他叫得挺顺口:“爸——”

苏鼎致一棍子砸在了甲板上:“妈的,别叫了!”叫得他耳根子疼,脑瓜子也疼,“传我的令,搜海。”

说完这一句,他就把那小畜生按在地上打。

二十分钟前。

江织和苏卿侯还没到,船飘在离港口不远的海上,风太大,波澜翻涌,船身晃荡。

守在门口的男人听见声音,抬头:“Su——”

话没说完,被人直接割了喉,然后被拖进了客舱。

哒、哒、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

啪嗒,笼子的锁开了。

就是这时,笼子里的周徐纺突然睁开眼,抓住了伸向自己的那只手。

“都打了青霉素,你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是苏婵。

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刀尖朝着周徐纺。

“不止,我还能打你。”

周徐纺用力一拽,把苏婵拽进了笼子,按住她的手,就着她手里那把匕首,将刀刃压在了她脖子上:“把我脚上的锁解开。”

苏鼎致怕她会逃跑,不仅把她关在了笼子里,还用特殊材质的铁链锁住了她的脚,但苏鼎致不敢给她用太多青霉素。

太多的话,就不只是休克这么简单,还可能会猝死。

不知道是不是萧云生的血起了作用,青霉素的药效在她体内弱化得很多,她十多分钟前就清醒了,然后故意装晕。

“外面全是人。”苏婵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惊慌,“我只要叫一声,你就玩完了。”

周徐纺也不蠢:“那你也完了。”她懒得多说,把匕首往前刺了两分,“解不解?”

苏婵上半身被按在了笼子上面:“我没钥匙。”

周徐纺不管:“我数三声,听不到让我满意的答复,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跟他们这群人不一样,周徐纺手上从来没沾过人命,苏婵笃定:“你不敢。”

“试试。”

周徐纺不给她缓冲时间,直接割破她喉咙的皮肤,数道:“一。”

苏婵没开口。

她喊:“二。”停顿很短时间,她手上稍稍用力,把刀刃刺进对方皮肉里,“三——”

血立马从咽喉流出来,那把匕首还在不断往深处抵。

苏婵松口了:“钥匙在那个男人身上。”

周徐纺停手:“去拿过来。”她将匕首拿开,一把推开苏婵,“要是你觉得你能跑得比我手里这把匕首快,你也可以跑。”

苏婵的基因异能就是从周徐纺那里复制过来的,周徐纺的速度有多快,她最清楚不过,即便是在状态不好的情况,要一招制敌也轻而易举。

她没跑,去拿了钥匙,递给周徐纺。

周徐纺伸手去接,她立马掌心一转,袖子里的注射针头滑出来,她握住针筒,猛地朝周徐纺的手臂刺进去。

只要青霉素过量,周徐纺就有可能会死。

可针头才刚碰到周徐纺肩部,她的手就被截住了。周徐纺抓着她的手腕,往她腿上用力一摁,把针筒里的液体全部推了进去。

周徐纺一记手刀,把她放倒,然后解开脚链,出去,锁上笼子。

“谢了,要不是你,我出不了这个笼子。”

外面有脚步声,周徐纺开窗,一头扎进了海里,她实在没力气了,任由自己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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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祝小娇妻们都能成为心爱之人的小祖宗~

474:纺宝保胎,苏婵领盒饭(一更

小治爷被老致爷软禁在了鼎致大厦的六十三楼,虽说是软禁,但小治爷毕竟是个爷,日后这普尔曼是谁当土皇帝,现在还真说不准,所以就算是软禁,底下的人也得把他当祖宗供着。

“小治爷,”外边的男人是老致爷的人,对祖宗很恭敬,“人带来了。”

随后,男人开了门。

苏婵进去:“卿侯。”

苏卿侯脖子上被锁了条链子,链子的长度刚好能在房间内活动,他躺在手术台上,挺悠哉,扔了把匕首到她脚下,

“切吧。”

他立了规矩,背叛他的人,得切掉三根手指。

苏婵没有捡起匕首:“致爷是我放出来的,可我是为了救你。”

“救我?”

苏卿侯轻裘缓带,支着下巴侧身躺着,等着她的下文。

苏婵不慌不乱,娓娓解释:“萧轶找过我,让我帮他把011藏在鼎致大厦,我知道你想要011,所以就将计就计。”

就是说嘛,没有叛徒011怎么可能进得了鼎致大厦。

苏卿侯抬了抬眼皮:“继续。”

苏婵有条不紊地继续:“我刚想把周徐纺的下落告诉你,就得到消息,才知道萧轶把你骗去了同庆岛,还想除掉你。我没别的办法,只能和致爷合作,本来是要去救你的,可致爷在路上就知道你脱险了,然后折回去抓了011。”

有头有尾,听着像那么回事。

苏卿侯坐了起来:“还有件事,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在笼子里?”

苏婵没有犹豫,快速作答:“011想逃跑,我打不过她,被她关进了笼子。”

“过来。”他招了招手。

苏婵走过去。

他伸手,碰了碰她脖子上缠着的绷带:“周徐纺弄的?”

她点头。

他手上的动作很轻,抚着那道伤口:“你要是老老实实地招了,也就切三根手指,为什么要撒谎呢?”

苏婵惊慌:“我没有。”

“当我蠢吗?”他手张开,两指捏住了她的喉咙,用了三四分力道,鲜艳的血色缓缓从绷带里渗出来,染得他指尖嫣红,“你不是和苏鼎致合作,是和萧轶合作了,因为你不想我和江织救出周徐纺。知道我脱险之后,你就放了苏鼎致,想借他的手来除掉011,对吗?”

她张嘴辩解:“卿侯——”

脖子上的那只手突然用力,扼住了她的喉咙。

血一滴一滴,落在他掌心:“说了多少遍,称呼要改。”他声音温柔,眼底透着杀气,“乖,告诉我,为什么想杀011?”

苏婵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因为你喜欢她。”她瞳孔一点一点发红,“你喜欢周徐纺。”

他没承认,也不否认,微微湛蓝的瞳孔像一汪深海,越到深处越平静:“所以呢?”

他这样的人,不该对任何人折腰。

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她断断续续得说:“那她……就得死。”

苏卿侯突然笑了。

“你喜欢我啊?”

苏婵眼底湿润,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喉咙里挤出来:“我、爱、你。”

曾经有个傻女人对苏鼎致说,说她爱他。

然后那个傻女人就去见阎王了。

那个傻女人,是他生母。

他嘴角笑意骤然消失:“那你得死。”

掐着她喉咙的手一点一点收紧,缝了针的伤口崩开,血流得凶,在她衬衫上染了大片大片的红。

“卿……”

“卿、卿侯……”

她张着嘴,五官狰狞地大口喘息,鼻腔里氧气越来越少,脸色慢慢、慢慢发青。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苏卿侯突然松手了。

她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咳咳咳咳咳……”她剧烈咳嗽着,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艰难地抬起头,“你是不是也有一点点舍不得我?”

苏卿侯抽了张纸,擦着手上的血,没看她一眼,对外面的人说:“去告诉苏鼎致,叫他别打周徐纺的主意,我这儿有个替代品,可以白送给他。”

苏婵面如死灰。

真狠啊,这个男人。

她毫不犹豫地捡起刀,抬手,用力往心口刺——

他却抓住了她的手,手表上的刀刃瞬间划过她的皮肤。

匕首掉在了地上,被他捡起来:“你死不要紧,但你身上有周徐纺的基因,得还回去。”

苏婵坐在地上,情绪崩溃地大吼:“为什么是周徐纺?”

“谁说老子喜欢周徐纺?”苏卿侯掀开手术台上的被子,上面放了三把枪,他躺上去,“谁说老子就弄谁。”

周徐纺从水里冒出来的时候,太阳也刚刚冒出来,海岸线上有人在守着,海风太大,她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人。

她又钻进水里,游啊游,游啊游,都快虚脱了……她终于找到了个没人的地方,再次冒头。

她刚上岸——

一个骑着蹦蹦的绿眼睛小伙瞠目结舌:“Va、Va、Vampire(吸血鬼)?!”

小伙蹬着车就要跑。

周徐纺两秒闪现,一把拽住他的衣服,用英文说:“送我去医院。”

小伙看着她的眼睛,吓蒙了。

周徐纺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一只手牢牢护着肚子,唇色发青,瞳孔血红:“快点,不然我吸干你的血!”

还还还还是饿了的吸血鬼……去医院的路上,小伙哭了一路。

周徐纺从蹦蹦车上下来,脚步踉踉跄跄,身体摇摇晃晃,只有眼神,阴气森森:“不准告诉别人你见过我。”

吸血鬼的眼睛已经不红了,可能是饿惨了。

小伙自己去胆战心惊:“YES!”然后,他蹬车就跑。

周徐纺扶着墙,进了急诊室,找了张床躺下:“护士小姐。”

声音像要断气。

金发的护士小姐过去:“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周徐纺的脸色白得像女鬼:“给我保胎。”

肚子隐隐作痛,她有感觉,身体快到极限了。

护士看她状态不对,立马说:“我这就去叫医生。”

周徐纺趁着晕过去之前,抓住了护士小姐:“可以把手机借给我吗?”

护士小姐把手机给她了。

她也不知道江织的手机有没有被监听,就发了一条短信:“白无常。”

三秒之后。

对方回复:“是我,黑无常大人。”

周徐纺把医院的名字发过去,头一歪,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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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了,求票了,啥票都可以~

今天要去见朋友,不知道有没有二更,有的话也很晚,早上看哈。

475:福大命大江二蛋,小治爷表白

鼎致大厦,六十三楼。

“致爷。”George敲了敲门,“江织那边有动作了。”

“还挺快。”

苏鼎致开了门,往电梯口走。

George跟上:“要去截胡吗?”

苏鼎致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头发花白,理得很短:“我在周徐纺身上花的研究费用都能盖好几座大厦了,怎么能白给了江织。”

“那小治爷那里?”

小治爷跟江织可是盟军。

苏鼎致眉眼锋利:“我做什么还需要他一个俘虏同意?”

George原地思考了三秒:“不需要。”

随后,两人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之后,走廊尽头走出来一个人,是个金发绿眼的男人,他左顾右盼之后,拿出手机,拨了个号。

“Qi。”

是中文,齐。

苏鼎致出去不到半个小时,阿Kun和阿King就熟门熟路地潜进了大厦的顶楼,放倒了一帮人之后,找到了被关押的苏卿侯。

“对不起小治爷,我们来晚了。”

阿Kun把从老致爷那里搞来的钥匙递上。

苏卿侯解开脖子上的链子:“苏鼎致呢?”

阿Kun说:“去抓江织和周徐纺了。”

普尔曼总医院。

“二少。”熊毅说,“航班已经安排妥了。”

江织等在产科的病房外面:“再找几个医护人员随行。”

熊毅明白:“行,我这就去安排。”

江织走到一旁,拨了个电话。

“南楚。”他简明扼要,“航班信息我待会儿发给你,周徐纺会先到帝都,帮我接应一下。”

乔南楚问:“那你呢?”

“我善后。”还有一件事,江织拜托他,“让你女朋友帮个忙,把周徐纺的就诊记录删了。”

“周徐纺和孩子都没事吧?”

他嗯了声,没时间详细说明。

乔南楚问:“哪个医院?”

“梅里医院。”

“行。”

这时,熊毅过来:“二少,救护车已经准备好了。”为了避人耳目,他们打算用救护车把人送到机场。

“我先挂了。”江织说。

乔南楚长话短说:“小心。”

“嗯。”

江织挂了电话,随后,他跟着上了救护车。

熊毅也上去了,吩咐主驾驶:“去福丹机场。”

周徐纺躺在担架床上,脸上戴着口罩,江织在旁边一言不发,除了医护人员,还有熊毅和他手底下一个弟兄。

车开到中途,突然有辆保姆车从路对面冲过来,司机立马刹车,猛打方向盘之后,才把车挺稳。

外面,有人敲了敲救护车的门。

“陆二少爷,”是苏鼎致,“要走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江织目光抬起,眼底无波无澜。

熊毅看身边的男人:“你报的信?”

男人三十多,叫齐宾,跟着熊毅有四五年了。

他站起来:“熊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您教我的。”他打开门,下车,“致爷。”

救护车外,包围了五辆车。

苏鼎致带了二十几个人,来截胡了。

江织没下车,姿态闲适地坐着,一双长腿懒懒地伸着:“苏先生,”他从容不迫,“有何贵干?”

苏鼎致瞧了一眼医用担架上的人:“你离开普尔曼可以,把011留下。”

江织口吻随意:“成啊,给你。”

随后,他便下了车。

苏鼎致回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George立马上救护车,看了看担架床上的女人,他摘掉她的口罩。

George愣了一下:“致爷,不是011。”中计了!

周徐纺根本不在普尔曼总医院。

时间拨到一小时前。

梅里医院,产科。

“小治爷,”阿Kun欲言又止,“您怎么知道011不在总医院?”

苏卿侯一间一间病房找过去:“因为江织是狐狸精。”

狐狸精?

阿Kun没听懂,但他没胆子再问,一提到江织两个字,小治爷就一副“爷不爽爷想搞事”的表情,阿Kun怕被搞,所以,沉默是金。

已经走到了尽头,只剩最后一间病房。

“别跟着。”

阿Kun止步:“是。”

苏卿侯推门进去了,病房里护士在,用普尔曼当地的话问道:“你是?”

他指病床上的周徐纺:“她爸爸。”

护士小姐:“……”

分明年纪差不多!

护士小姐很凶:“请你出去!”

苏卿侯把墨镜摘了,边往病床走,目光落在周徐纺脸上,他拨了个电话:“是我。”

对方惊恐万分:“小、小治爷?”

不到一分钟,院长就过来把护士小姐带走了。

病房里只剩苏卿侯了,他盯着周徐纺看了半天,眼神像把刀:“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