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慈万万没想到司湛宁所谓的坐船出海还有这么一层含义。待明白过来之后,她再一次瘫软在床上喘气,再一次看见司湛宁看着她笑。叶冉慈捂住胸口,“所谓坐船出海,就是这个?”

“船在开,你感觉不到吗?”司湛宁轻轻地拿起她的手,轻轻地解纽扣。

“感觉不到,我只感觉到你在做某项准备运动。”

司湛宁微微笑,“冉慈,你太投入了,所以没感觉到。我们一进来,船就已经开始开了。”他重新拿开她的手,重新慢悠悠地一颗接一颗地解着她前襟的纽扣,“不过,你投入是好事。”

叶冉慈拿开他的手,抓住胸前的衣服对着他皱眉。

司湛宁压下来,改用手肘撑着,然后用食指去点她的眉心,笑得春风一片,“其实不做准备运动也是可以的,只是做了会比较好。”

“怕疼。”

“所以得做准备运动。”司湛宁缓缓地移开她的手,一边亲她一边解纽扣。当他成功把那又多又密的细纽扣解完,把唇游移到她脖子锁骨上的时候,听到她说。

“我有心理阴影,上次做了准备运动还是疼。”

“这次不疼了。”司湛宁说完这句之后再次封住她的嘴,一边亲她一边脱衣服。

叶冉慈在他的指导下,慢慢地又闭上了眼。

“冉慈。”司湛宁喊她,手指在她胸脯的两座山脚下绕着圈,就是不登山,“想不?”

叶冉慈微微睁开眼,朦朦胧胧的样子倒像是带了一丝媚态,“嗯?什么?”

司湛宁把手指从腰侧抚下去,然后一点一点地靠近目标地带。脸上的笑容依旧,声音却已经微哑,“想要不?”

叶冉慈觉得有一簇火,从心脏附近一直烧下去,然后热度又从下往上窜起来,焚得她骨头都酥了。她缓缓地眨一眨眼,呼出一口气,然后看着他,定定地看着他,微微笑着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司湛宁对着她泛起粉色的皮肤,再看着她的表情,显然有些把持不住。他仰头深呼吸一口,看了一眼窗外的海天一色,说道:“准备运动都做了四个八节的了,该是进入主题了。”

23、Yes,I do! ...

司湛宁进来的时候,叶冉慈仍旧觉得疼。手指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蹙着眉忍着。

“还疼吗?”

叶冉慈点头。

沉默,停顿。

叶冉慈把两脚环上去,“没上次疼。”

这么一动,司湛宁和叶冉慈同时吸了一口气。叶冉慈是因为疼的,司湛宁是因为紧的。

司湛宁提起她的脚交叠放好,然后俯身在她心脏的位置开始,渐渐把吻熏染开来。“一会不疼了。”

叶冉慈嘘着气,承受着一下一下的冲击。她在心里说,没那么疼可不等于不疼。

在法国的时候,晚上经常就能看到电视机里播成人电影。她盘坐在沙发上不经意点到,还没反应过来脸哄。徐军路便过来一手把遥控抢走,迅速把电视关掉,然后捧着她的脸颊对准她的嘴唇既响又快递“啵”一下,然后掉头往浴室里走,“不许看,更不许偷看。”那时候的徐军路得有多隐忍多克制啊。

司湛宁扒到叶冉慈身上,然后抱着她反身一转,让她枕到自己身上。他拂过她汗湿的额发,拥着她问:“还疼么?”

叶冉慈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强而有力地敲在耳膜上,就像温热的血液也流向她的身体一样,暖暖的。“不大疼了。”

“我保证,下次一定不疼。”

叶冉慈突然摆正了脑袋,下巴磕在他的胸骨上,认真地看他,“保证?”

“保证,真不疼。”

叶冉慈迅速堵了他的嘴,一顿乱吻,然后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坐起来。她双手摁着司湛宁的肚皮,“要疼就扔你下海。”

司湛宁扶着她的腿,眉梢微微一挑,“冉慈?”

叶冉慈转了转,调好位置,果不其然,司湛宁迅速又调整好了。

司湛宁望着她,眼里有浓烈的色彩,声音却是克制的,“冉慈,再来的话,我是没问题,但怕你吃不消。”

“我看看你有没说谎,这事还保证得了。”叶冉慈想,越是紧越是疼,只有松了才会不疼?于是,松…松了…她想着这样的逻辑突然就怕了,撑着要抽离。

司湛宁扶稳了她的腰,缓缓地带着她动,“这样的姿势你比较耗体力,你确定你支持得住?”

叶冉慈看着他温文尔雅的笑,可说的话却是这么的让人恨得牙痒痒。她撇了一眼,不说话。

司湛宁微微一笑,双手一放枕在脑后,“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他眨一眨眼,“累了告诉我。”

明明刚才还有少许痛感的,现在却由痛感转变成痒感了,渐渐有向愉悦感进发的趋势。身体有些发软,可是从接触点传上来的感觉,却能把整个人都吊起来,很难形容,无法形容。叶冉慈趁着这种感觉还不十分强烈,赶紧往旁边一倒,侧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免得等会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原来真的事不过三,三次就松…松了吗…

司湛宁不干了。他微微一笑,“嗯,那是体力活,还是我来吧。”他起来,就着她的姿势进入,继续。

叶冉慈很快便真的支持不住了,像一条蹦上了岸边的鱼,本来还左蹦右蹦的窜得老高,现在只能瘫在那鼓着腮帮子大口大口地呼吸了。

司湛宁弯低身,在她圆润的肩头上轻轻地咬了口,“叫出来吧。”

叶冉慈微微调转眼珠看他,两颗小兔牙咬着下唇,依旧不发一声。

司湛宁挺了挺腰杆子,笑,“冉慈别倔。”

叶冉慈和司湛宁在斗着拉锯战。终于司湛宁耗不住了提速,这边叶冉慈也撑不下去了,随着他的节奏断断续续呜呜咽咽地哼出声音。

那感觉,就像突然有亮光划破了黑暗,然后把整人拉出去,那种离心的刺激感,那种在云端的飘荡感,裹着周身很愉悦很美妙。

司湛宁倒下来,笑着虚虚地把叶冉慈环在怀里。

叶冉慈把脑袋往他胸口钻,脸贴在他的锁骨附近拼命地蹭。

司湛宁把她收进怀里,两人的身躯再一次没有缝隙。他把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问:“到了?”

叶冉慈却依旧只贴着他的胸口拼命蹭,速度还有添无减。

司湛宁唇角的弧度加深,在她发上亲了一口,“到了就好。”

于是大好光阴的一天,叶冉慈几乎都耗费在了床上。先是剧烈运动,体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还是很值得的。然后补充体力,吃饭睡觉再吃饭。洗澡也没力气去了,就挂在司湛宁身上,让他抱她去清理。

睡到半夜的时候起来上了躺厕所,司湛宁睡得正熟,叶冉慈便一个人踏到甲板上去吹海风。

天很蓝,深蓝,星星很多,又亮又闪,比城市里看见的夜幕好多了。

她不知道这船开去哪,也不知道现在在哪。不过司湛宁正睡在下面的卧室里,她就不想去想了。在法国没有信用卡没有欧元等在机场,司湛宁隔着几万公里,一会就飞过来了。

“小星星啊,其实,司湛宁应该是喜欢我的吧。”叶冉慈仰着头对着一眨一眨的小星星悠悠地说。

“小星星也告诉我,叶冉慈喜欢不喜欢他?”司湛宁站在她身后微微笑着说。

叶冉慈迅速回头,看见司湛宁就披了件睡袍出来,胸口敞开,露出里面的原肤色,还有几条新鲜抓的印子。她记得,是她开始太疼的时候抓着分散注意力的。到后面,她已经被焚成一滩水,除了留着那么一点点心思忍着声音,再无力气做别的事了。叶冉慈被他偷听到了心事,感觉丢人之余还是有些恼的,于是便不哼声地重新抱着膝盖转回去面朝大海。

司湛宁走过去在她身后坐下,把下巴搁在她肩窝上,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抓住她的手,“小星星让我转告你,司湛宁是真的喜欢你的。”他的声音放得又软又低,扫在她耳廓以及耳廓后的发丝上,温热的烫得人心痒又心醉。

叶冉慈的心蹦蹦地跳起来,她觉得有种所有血液都往心脏里涌,然后再由那一抽一抽地泵出来的感觉。她依旧抱膝,头微微地侧着,不发一言。其实她想听,还想再听他多说一句。

司湛宁抱着让她转过身来,叶冉慈硬是使着力气不转。司湛宁摇头一笑,直接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到围栏边上坐着。他仰起头看她,唇角的笑渐渐积聚起来,直至盛不下。他看着她的眼睛,温柔而缓慢地说:“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叶冉慈定定地看着他,定定地,没了反应。这表白不算突然,多少她能猜到些苗头,只是与想象中还是有些差异。但把她秒杀的,是司湛宁的表情,那种能把她溺毙的表情。

司湛宁双手松松地把她圈抱着,看她一眼再往上看着天上的小星星,“小星星啊小星星,你告诉我,冉慈她喜欢我不?”

叶冉慈也瞄了一眼天上,再看回来。

司湛宁正眯着笑等着她。

叶冉慈抿唇笑了笑,从围栏上跳下来。

司湛宁把她接在怀里,“嗯?小星星告诉你了么,怎么说?”

叶冉慈笑了笑,空空地嚼了嚼嘴巴子说:“我没听清呢,你自己去问。”然后便先下去回卧室。

司湛宁笑着跟下去,进卧室的时候,只看见她把被子盖得像大冬天一样,侧着身只留一双闭着的眼睛。他掀开被子爬上去,单手斜撑着身体叫她:“冉慈。”

叶冉慈把被子拉高几分,留下头顶一圈头发在外面。

“老婆。”

叶冉慈又把被子拉高几分,终于把整个人都藏到被子下。

司湛宁微微一笑,凑下去,贴在被子上用出奇温柔的声音唤她:“冉冉。”

叶冉慈终于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看他,“要睡觉,要睡觉了。”

司湛宁压着被子,笑着唤她:“冉冉…冉冉…冉冉。”

叶冉慈又想掀被子,结果被他压死了,“真要睡觉了,你不睡觉去上面吹风看星星去。”

“你不告诉我,我睡不安稳。”

叶冉慈看着司湛宁的笑,明明笑得温润如水,但她怎么就老感觉调调不对呢?

“难道,难道小星星告诉你,冉冉她不喜欢我么?”

叶冉慈瞥了一眼,闭起双目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司湛宁笑,露出他的小虎牙。他趴在叶冉慈面前,点着她的鼻尖道:“冉冉,你就亲口告诉我吧。”

“你是猪么,自己感觉不到?”

司湛宁抱着她躺倒,笑着道:“好吧,这只猪现在终于感觉到了。”

叶冉慈戳他的胸膛,“猪!”

司湛宁抓着她的手指放到唇边一亲,“嗯,是猪。”

叶冉慈翘着嘴角,往他怀里钻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眼睡觉。

24、Yes,I do! ...

叶冉慈一阵风地旋回家,把东西往沙发上一扔,然后拿过遥控一个台一个台地切换。最后不知道是没找到爱看的,还是本来就没心情看电视,把遥控往桌上一拍,然后一个人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

叶太太笑着走到她身边,双手搭在她肩膀上问:“谁这么倒霉得罪我们的叶大小姐了?”

“哼!”叶冉慈把身子转到一边,没有说话。

叶太太早习惯了她的脾气,继续笑着说:“你哥呢?怎么你先回来了。”

“他在外面当别人的跟屁虫呢!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哦?谁呀?”

“谁知道他是谁!”

叶太太轻轻笑出声来,“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人得罪我们的叶大小姐了。”

“哼!”叶冉慈回头看来她妈一眼,又把身体转回去。

“好了,去洗个澡,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不带你哥。”

“不够!还要吩咐张妈不许给他准备,让他吃自己。”

叶太太问:“那你爸呢?”

叶冉慈还了个小小的白眼过去,“爸今晚必定有应酬,否则你也不会带我出去吃。”

“呵呵。”叶太太摸摸她的头,“小慈啊。”

叶冉慈仰着头,一副我要他知错的表情,“要是他打电话向你求救,你一定要把电话给我。”

“小慈,他是你哥。”

“我是他妹,可他帮着那个司机捉弄我,你说他可恶不可恶!”

“司机?”

“那人姓司的,不知道叫什么,我反正叫他司机!”

叶太太想了想,大概猜到说的是谁了。她笑起来,“别小孩子气,以后见了要叫司哥哥,或者湛宁哥哥。”

“那人叫司湛宁?果然人坏,名字也难听!”叶冉慈双手抱臂,“什么叫我孩子气,我本来就还小!”

叶太太牵着她上楼,“小慈也八岁了,念二年级了,对不对?带红领巾了,对不对?该慢慢懂事了,对不对?”

“唔…”叶冉慈果然还小,一下子就被绕了去,拉着她妈的手臂说:“我下学期一定要当旗手!”

叶太太在她水嫩嫩的脸蛋上轻轻掐了一把,“嗯,所以不能随随便便就发脾气。妈妈带你去那家店吃你最爱的铁板牛排好不好?”

叶冉慈一下蹦起来,窜到她妈身上,像猴子一样缠着,“好!妈妈最好了!”

结果当晚叶臻衢回来才得知真相,鼓着气没有去打电话,在张妈的指导下做成了一碗鸡蛋面。他正得意洋洋地去在各个下人面前显摆呢,回来就看见好端端的一碗鸡蛋面迅速变成了鸡蛋面糊!

张妈说:“少爷,我还是给你弄一份虾仁炒蛋下饭吧。”

叶臻衢撅着嘴,“不用,我把这碗面吃了。”

他才吃了第一口,已经下不去筷子夹第二口了,趁着张妈去接电话,把面都倒到马桶里哗啦啦地全冲干净。然后回房间拨电话给司湛宁。他想,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张妈给叶太太报告完毕之后,叶冉慈在旁边听着面条先笑了出来,“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他还不如直接冲包芝麻糊什么的方便嘛。”

叶太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合上电话说:“回去吧好吗,你哥怀疑什么都没吃呢。”

“他不是说要吃那碗面糊吗?”

“你觉得他吃得下?”

叶冉慈撅撅嘴,“算了,妈妈我们回去吧,我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叶太太笑着牵上她的小手开车回去。

叶冉慈刚下车,就看见司湛宁从自己家大门走出来,后面跟着叶臻衢!

司湛宁微笑着看着她,露出一双可爱的小虎牙,然后笑着跟叶太太打招呼,“阿姨好,臻衢说有好些题目不懂要问我,顺便到我家去看看那架飞机模型。”

叶太太点点头,“湛宁乖。臻衢过去不吵着你吧?”

司湛宁一直笑看着叶冉慈说:“不会,臻衢和小慈都是出名的乖孩子,我才是那个带坏他们的。”

叶冉慈小小声地说:“说得好那!有自知之明!”

叶太太笑着摸摸司湛宁的头发,“湛宁这孩子就是嘴甜,讨人喜欢,做阿姨干儿子好不好?”

“妈!”意外的是,叶臻衢和叶冉慈同时叫起来。

“呵呵,好啦。”叶太太对叶臻衢说:“你过去吧,别太皮了。”又拉上叶冉慈的手说:“小慈,给司哥哥说再见。”

叶冉慈瞪着眼拖着时间就是不开口。

“快点,乖。”

“阿姨再见,小慈再见。”

“你学学人家,多有礼貌,你这样子,还说下学期要争取当旗手呢,妈妈看是没什么希望了。”

叶臻衢跟在司湛宁身后,已经走了一点距离了,听到他妈这话,立马噗地笑出来。

叶冉慈皱着鼻子对着叶臻衢的背影做愤怒样。

“来,快,跟司哥哥说再见。”

叶冉慈突然心思一转,笑了笑道:“死哥哥再见。”

司湛宁在前面差点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