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皇上。贵妃有喜,这该是皇上第二个孩子呢,自然是要小心照顾的。臣妾想,有个太医常驻此处,日常饮食都可以监督着,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就近处理,免得时间拖长了对大人小孩不利。”水笙笑道。

“如此甚好。那,皇后你就赶紧办吧!”李峮道。

“是,臣妾遵旨。”水笙躬身一礼道。

苏子矜无奈地抿了抿嘴。

想不到皇帝也听信水笙的话,居然同意了这个主意。这不是摆了个棋子在自己身边吗?万一水笙想到动什么手脚,那可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不过,既然皇帝也知道了太医是水笙派的,那到时候万一真的有什么事,应该水笙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吧?谋害龙子龙孙可是死罪,无论皇帝如何宠爱水笙也不可能为她脱罪的,到时候岂不是就可以把她从皇后的位子上拉下来了?是不是应该故意制造些事端,嫁祸给水笙呢?

苏子矜怦然心动。

“好了,既然有了身孕,你就好好休息吧。朕还有事跟皇后说,先走了。”李峮轻轻推开她,说。

“皇上…”苏子矜不禁微觉突兀,想不到李峮在知道她怀孕以后竟然也不愿意多在她身边多呆一会儿。

“皇后,我们走吧。”李峮却对着水笙说。

“是。”水笙应了一声,转头对苏子矜的宫女内侍们道,“你们要好好照顾贵妃娘娘,如有差错,我惟你们是问!知道么?”

“知道了。”众人急忙跪下听命。

水笙点点头,笑着对苏子矜说:“那妹妹你就多休息,我先走了。”

苏子矜无可奈何,低头道:“多谢皇上、皇后关心,恭送皇上、皇后。”

李峮和水笙相携走出去,苏子矜在后面气得咬牙切齿,看向水笙地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一路回到栖凤宫,虽然李峮说有事跟水笙商量,却一路沉默不语。

回到宫中,水笙亲手为他除下袍服,笑着问:“皇上说有话跟臣妾说,是什么呢?”

李峮伸手将她抱进怀中,凝视着她。

“皇上?”

“水笙…为何,你不肯为朕生下一男半女?”

她一愣,身体一僵。

“皇上已经有孩子了啊!淑妃早已生下小皇子,如今贵妃也有喜了,皇上不高兴么?”她勉强笑了笑,岔开话题。

“可她们都不是你!”李峮却固执地,不肯放过,“水笙,我只渴望你给我的孩子!”

水笙沉默了。

她从来就没打算要孩子。

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她放弃了许多东西,虽然计划一步步在实行,愿望一步步在接近,但她知道自己身上已经背负了太多罪孽,登上权利地顶峰也就等于站到了风口浪尖,所有与她有关系的人和事,稍不注意都会被粉身碎骨。在这样地情形下,她又怎么忍心让一个无辜地孩子来承受这一切、为自己所作的事而付出代价呢?

因果循环、善恶自有报。自己做过地事情就要自己承担,没必要生出下一代来延续今生的痛苦。

这是她早已决定好的事情。

李峮深深地注视着她,渐渐露出失望的神色,猛地低头,仿佛惩罚一般重重吻住她的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卖身女

杨学宗的马车缓缓驶过长安大街。

他的心情很愉快,因为皇后曾经答应过他的事情正在慢慢实现中。

阴骏鹏等人的最后裁决终于出来了,文官们构陷的罪名并不成立,他们作为勇士而被朝廷所嘉奖,他也算是不负所托。

这让他不禁由衷地佩服皇后娘娘,也对将来重返北疆的希望更多了几分信心。虽然不知道皇后帮助他回归北疆的代价是什么,但无论如何,总好过困守京师、一事无成。

他掀开车帘,随意地向外看去。忽然,一副斗大的“卖身葬母”字条闪过他眼前。一个浑身素白的女孩儿跪在一张草席上,低着头,任由周围的民众对她指指点点。

他低声叹了口气。

如今升龙王朝表面上看起来一副繁荣景象,实际上却已经千疮百孔。贪官污吏横行,中央无法节制地方,再加上今年旱涝灾害频传,许多地方的百姓不得不成群结伙逃离故土,四处乞讨为生。这种客死异乡却无力安葬,子女不得不卖身求存的景象并不少见,初时他尚一一搭救,然而次数多了才发现,这样的救济根本治标不治本。在看见自己曾经救助过的人最终仍然因为饥寒而卖身为奴后,他才认知到必须对整个朝廷进行彻底的清理和改造,否则救得了一个救不了两个。

“成安,那些银子去给那姑娘。”他沉声说道。

虽然对朝廷的现状失望,对无法帮助天下百姓而有着深深的无力感,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坐在车外的小厮应了一声,随即叫车夫停下马车。从怀中拿出几锭银子跳下去,正往前走,忽然从对面凶神恶煞走来几个大汉。

“闪开闪开!”大汉驱走了围观的人群。然后冲着那女孩喊道,“喂。你!谁准你在这儿卖身地?孝敬了爷爷们没有?”

那女孩惊恐地抬起头来,看着几个大汉,瑟缩不已:“几…几位大哥,抱…抱歉,我不知…知道这里的规矩…”

虽然面黄肌瘦。但那柳叶眉、丹凤眼、秀气的鼻梁、樱桃小口,活脱脱就是一个美人坯子。那几个大汉见了,立刻显出垂涎地神色。

“哈哈,不要紧,不要紧!”为首的大汉色迷迷凑上前去,“不知道不要紧,现在不就知道了吗?小娘子,在这儿卖身,可是要交租借费地哦!“租…租借费?”

“没错。租借这块地皮,要给钱的!”

女孩显然涉世未深,一下子愣住了:“可…可是我没钱…”

大汉淫邪地笑起来:“没钱啊…那可不好办哪!总不能因为你坏了这儿的规矩吧?不如这样。你就陪我们哥儿几个乐和乐和,就当你的租借费了!怎么样。哥哥我够体贴吧?”

其他几个大汉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我…”再笨的人这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女孩吓得浑身哆嗦。手脚并用就想逃。

“想跑?”几个大汉冲上前去,将她抓住。

可怜一个弱智女流。怎么可能敌得过这些五大三粗地凶人,他们想要抓住她,简直易如反掌。围观的众人明知女孩就要受到几人的欺侮,却是敢怒而不敢言。杨学宗在车内正好看到一个老者边摇头边说:“可怜一个好好的姑娘,落到这些恶霸手里…”

杨学宗不禁勃然大怒。

从没听说过卖身的人还要交租借费,分明就是有意敲诈!况且若是有钱,谁还会走上卖身这条路?

“住手!”他忍不住大喝一声,跳下马车。

那几个大汉先是一愣,没想到还有人敢管他们的闲事,正想发作,却随即又看到一身官服的杨学宗,顿时气焰就消散了许多,忙低头哈腰道:“是,是,大人有何吩咐?”

杨学宗喝道:“放开那位姑娘!”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为首那个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恋恋不舍还带着几分侥幸心理,故作清白道:“这位大人,这小娘子欠了我们的钱,正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住嘴!我全都看见了!你们分明就是趁机敲诈,看见这位姑娘落难还落井下石,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如今还敢在这里抵赖,难道要本官好好教训教训你们才知天理王法吗?!”杨学宗怒道。

他曾经是统领千军万马与强横牧族大战地百胜勇将,区区几个地痞流氓怎能抵得住他的威仪?

几个大汉吓得心惊肉跳。虽然他们不知道杨学宗是几品官,但就这短短几句训斥中却散发出强烈的威严和压迫,仿佛面对着凶猛无铸地狮子,连脚肚子也忍不住不听使唤地哆嗦起来。

“小的该死!小地该死!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什么美色财富,这时候全都扔到了一边,他们急忙跪下,不住求饶。

“还不快滚?!”杨学宗大喝一声。

“是,是,滚,滚!”几人仿佛虎口逃生,一个个脚底摸油跑得飞快,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杨宗学看着他们逃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地痞流氓京城里不知凡几,抓也抓不完,而且就算抓了,往往苦主也会担心被打击报复而不敢指认他们,因此找不到他们欺榨民众地切实证据而不得不释放。

国家凋敝,各种各样的社会问题层出不穷。杨学宗也曾经有志于改变这一切,但随着对官场政治了解地一步步加深,原本的雄心壮志也被一点点消磨,到如今,他只求能够回到相对不受约束的战场上,保家卫国,看来是他唯一能做、也适合做的事情了!

“多…多谢大人相救…”那女孩得以逃脱几人的魔掌,哭着向他道谢。

他看着她单薄的身子、蜡黄的肤色,叹了口气,拿过成安手里的银子,交给女孩道:“这些银子你拿着,去把你娘葬了,剩下的钱,留着投亲去吧!”

女孩捧着钱,哽咽着说:“多…多谢大人,从今往后,蕴娘就是大人的人了!不知大人家在何处?待蕴娘葬了母亲,即刻前去府上应命。”

杨学宗急忙道:“不,不用了,我府上不缺人。你还有何亲人?葬了令堂之后,自去投亲吧,你年纪还轻,不要断送了以后的生活。”

女孩却非但没有安心,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大人…蕴娘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如今母亲去了,若是大人不要蕴娘,那我也只好跟着母亲一起走了!”

杨学宗听罢一愣,顿时也有些手足无措。

此时旁边有人劝道:“大人,既然这孩子这么命苦,你就救人救到底,赏她一个安身的地方吧,总好过她流落勾栏院,或是年纪轻轻就走上绝路。”

余人纷纷附和。

杨学宗无奈,只好道:“那…好吧!若是等你葬母之后,仍未改变主意的话,就到左丞相府来吧!”

“左丞相?!”

“就是威武大将军杨将军?”

“战神哪!”

惊叹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当场就跪了下来,可见其在民间的威望之高。

“这…大家请起!大家都快请起来!”杨学宗并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顿时有点手忙脚乱,“呃…我还有事,先走了,先走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钻进了马车。

成安见机得快,急忙叫车夫挥着鞭子,迅速离开了这一团混乱。

那女孩像傻了一般呆呆地看着杨学宗“逃跑”,直到马车远去才醒过神来,忙追着跑了几步,大声叫道:“大人,等埋了母亲,我一定去府上听差!”

第一百二十七章 联手

“卓格首领,在下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告辞了!”

“阴大人,恢复得如此快,真是令人惊讶啊!”

“这都是多亏了首领和塔娜姑娘的悉心照料,两位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阴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事而已!对了,大人,既然决定要走,那以后该怎么办,大人心里有没有个计划?”

“这…”

“大人虽然伤好了,但行动失败,回去以后怕是要受到不小的惩罚吧?再说那些被俘的士兵,大人难道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吗?”

殷骏鹏暗地里冷笑一声,心忖“来了”。

“首领说的是,可如今的形势下,我还能怎么办呢?”他装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卓格狡猾地笑笑:“阴大人,其实办法不是没有,端看你敢不敢冒险了!”

殷骏鹏哈哈一笑:“首领,在下既然敢以八千精骑突入草原,还有什么险不敢冒的?”

卓格闻言笑了:“没错,倒是我多虑了。大人,你可知道,自从金汗图掌权以来,不仅纵容其亲信部落兼并小部落,而且穷兵黩武,每年都招募大量青壮年入伍,搞得草原上人丁稀落、生产停滞。他还排斥异己,骄横跋扈,实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政策,在草原上掀起腥风血雨!”

殷骏鹏故作不解问:“首领,为何我听来,你竟像与金汗图有着深仇大恨似的?”

卓格冷笑道:“阴大人,你可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

“我父亲仰慕中原文明。希望能够学习中原地先进技术来促进草原的生产发展。可惜这番思想却不为金汗图所接受,并诬陷他为中原人的走狗,将他处决了!此后。又在我海拉格部落挑起内部权力斗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铲除了叛乱分子。保住了这个部落!”

殷骏鹏一听便明白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再加上卓格本就是个不甘人下地野心分子,会对金汗图生出二心也就不足为怪了!

他同情道:“原来如此!也实在难为首领了!不过首领能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重新整合部落,足见你地远见卓识和足智多谋,在下佩服!”

卓格笑道:“大人谦虚了!大人孤军深入。迫使金汗图不得不回兵救援,这份胆识和能耐才真正使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呢!“首领过奖了!那,首领说的,这些跟在下以后的路有什么关系呢?”

“大人,你冒险深入草原,目的应该是迫使金汗图回兵自救吧?如今这条计策虽然已经失败,但如果能推翻金汗图的统治,在草原上建立一个倾向于中原地政权,实现两族和平共处。这样的功劳比起原来那个,只大不小吧?”

殷骏鹏心头微凛,苦笑了一下道:“首领所说未尝没有道理。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如今我孑然一身。无兵无将。如何才能跟金汗图斗?”

卓格笑了起来,道:“大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难道就没有想到你那些被俘的兄弟们吗?”

“他们的人数顶头也就三千人。如何跟二十万人马相抗衡?”殷骏鹏叹道。

“如今金汗图正率领大批人马在风峡关前对峙,草原上呼布尔部落只留下一万余人防守。如果大人能够攻打呼布尔部落,引得金汗图回援,然后我再在半途上出其不意予以重击,则不愁金汗图不除!”

殷骏鹏不由怦然心动。

卓格的计谋正是自己的策划的延续。然而同样是调虎离山,成功率却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有金汗图的心腹大将、和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大部落海拉格部落地配合,成功的机会最少可以增加到八成!

卓格看着他变幻不定的脸色,气定神闲。他并不担心殷骏鹏不答应,因为这是他唯一可以翻本地机会,除非能够跟自己联手,立下更大的功劳将功补过,否则殷骏鹏地军事生涯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殷骏鹏脑中思考地并不是是否答应跟卓格联手,而是联手之后该如何争取对自己最大的利益,以及如何为死去地弟兄们报仇!

“阴大人,你觉得这个计策如何呢?虽然有些风险,但成功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殷骏鹏看着他:“大人真的愿意背叛金汗图?”

卓格说的大义凛然:“为了将草原百姓从他的手里拯救出来,就算让我背负背叛者的骂名又如何?而且我跟父亲一样,早就对中原文化仰慕不已,也希望能够引进中原的技术来让我们牧族族人的生活更加富足!”

殷骏鹏听得直冒冷汗,能够将造反的事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

他咬了咬牙,作出一副壮士断腕的决裂状,毅然道:“好!我相信首领不会欺骗我,那就照首领的计策,我们搏上一搏!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拣来的,若是失败,就当是还给老天爷罢了!”

卓格大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人言重了!有大人的支持,这个计划的成功性便大大提高了!”求见,说是大人买了她,来府里报到的。”门房报告道。

杨学宗愣了一下,想起前几日在街上碰到那个女孩。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让她进来吧。”他叹了口气,说。

会来这里说明那女孩真的无处可去了,总不能不要她把她赶出去吧?他自问做不到那么狠心的事。

门房应声去了。不一会儿,只见蕴娘跟着门房,怯生生走进来,见到他的时候,忙跪下说道:“蕴娘见过大人。”

杨学宗忙道:“快起来吧。你母亲已经安葬好了?”

蕴娘顿时红了眼眶,道:“托大人的福,已经葬好了!”

杨学宗点点头,又问:“你真的无处可去吗?如果还有亲戚,我便差人送你过去,总好过做人奴仆、失去自由。”

蕴娘落下泪来,道:“大人,小女子真的是无处可去了!再说,就算真的还有亲人在,但小女子既然许下诺言,卖身葬母,大人出了钱,小女子就是大人的人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反悔的。母亲从小就教育小女子,人不可言而无信,小女子不敢或忘!”

杨学宗听了,不由又是可怜又是佩服:“令堂真乃奇女子也!可惜本官无缘一见。好吧,既然你无处可去,那就留在这里吧!你会做什么?”

蕴娘听他容许自己留下,顿时喜出望外,急忙道:“回大人,小女子做饭洗衣,都会的。自母亲病后,家务琐事全由小女子一力承担,粗活重活也一样干得。”

杨学宗看了看她瘦弱的身子,更是怜惜。又听她说话井井有条,斯文有礼,忽然之间心生奇想:“那,你认识字么?”

蕴娘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小时候母亲曾教过一些。”

果然如此!

杨学宗笑了起来:“那你以后就在我书房里做事吧!”

“是。”

于是蕴娘便在杨学宗府里住了下来,平日就在书房,做些收拾笔墨纸砚、端茶送水的功夫。

不久杨学宗就发现,这个女孩实在是天资聪颖,凡事都能够举一反三,而且颇读过一些书,绝不是她自己说的,“小时候曾学过一些”那么简单。他不由得对那位早逝的母亲有了一丝好奇。

这一日,他在房中练字,蕴娘端茶进来,左右无事,他便问道:“蕴娘,你和你母亲为何会来到京师?你父亲呢?”

蕴娘愣了一下,低头道:“回大人的话,蕴娘没有父亲。”

“没有父亲?”杨学宗诧异地问。

“是,蕴娘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父亲。自打有记忆开始就跟着母亲四处流浪,去年来到京师。没想到母亲在这里患了重病,我们又没钱找大夫医治,结果…”她落下泪来。

杨学宗不禁感到有些抱歉,提起了人家的伤心事,同时又为这命运坎坷的母女抱了一份不平。

“难道你母亲没跟你说过父亲的下落吗?”

蕴娘摇摇头:“母亲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只说他曾经留下一块玉佩,若有朝一日有人认出这块玉佩,那我父亲也就有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