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兹国会主动屈服?开什么玩笑!一直以来不屑地争斗,总算将强大的入侵者拖到了进退不得的窘境,还抓住了塔娜这个绝佳的人质,虽然后来利用塔娜的计策没能成功,殷骏鹏以月兹国人的性命逼迫对方放人,对方却也毫不退缩,,以塔娜的尸体作了回应。事情到了这份上,已经是个不死不休的结局,退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就算双方高层有意媾和,他们低下的人也决不会答应,就算是独裁者,也有不能拂逆众意地时候啊…

而且,殷骏鹏本就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谁都可能让步,惟有他不可能!

那么,唯一地解释,就是法莉纱又被抓住了。他为这个想法而感到一丝不快。

然而他的精力很快就从这上面转移了,如今塔娜死了,因为殷骏鹏而死在沙漠里,现在殷骏鹏和卓格地合作已经走到了极为危险地境地,他会怎样来化解这个分裂的危机?而自己,又能从中牟取到什么利益?

他陷入了沉思。

“陛下,你是陷入了迷局了啊!”熟悉地声音突然自屋外响起,李荃愣了一下,却并没有惊慌失措。

对自己的侍卫有着绝对的信心,能够通过外面的层层警戒,悄无声息来到这里的人,他自信就算是殷骏鹏或者李峮都做不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外面的是自己人。况且就算所有人的声线都弄错了,他也不可能弄错那个声音,从太子时代起就对自己忠心耿耿,哪怕在最危险的时刻也不曾离弃的忠诚属下,也只有他,才能在自己没有号令的情况下擅自来到这里而不必担心自己的盛怒。

“洪英吗?快进来吧。”他的声调平和。

大步走进来的果然是洪英,然而他还是一进门就跪下了,五体投地之势,诚心忏悔:“臣未经令谕,擅离职守,还请陛下责罚。”

李荃呵呵笑了起来,即使心中还有几分不满,这下负荆请罪也使他发作不得了。他虚抬了下手,道:“朕知道你是为了朕着想,不会怪你的,起来吧。”

洪英这才爬了起来。君臣多年,自有一种默契,何时该进、何时该退早已熟知。

“你为何前来?”此时,李荃才问起他来的原因。

“陛下,臣在京城,日夜研究此地的形势,发现其中错综复杂,以一人之力,实在难以把握…陛下天纵英才,应付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然而臣唯恐陛下手下没有得力的人手,所以自作主张,前来为皇上效力。”洪英委婉地说着,明明就是担心李荃应付不过来,却说得仿佛自己不过是来锦上添花的。

李荃自然心知肚明,却也不说破这老臣的一番心意,笑着开门见山问道:“方才,你说朕陷入迷局了,何意?”

洪英笑了笑,问:“陛下,是否在想殷骏鹏会如何给卓格一个交待,我们又能从中获取什么利益呢?”

李荃点了点头,对洪英能猜中自己的心思毫不奇怪,本来他就是己方的头号智囊。

“陛下,以臣看来,这倒是不用太费心的事情。陛下请想,以殷骏鹏的性格,会甘心一直受制于人吗?”

“你的意思是…”李荃本就是聪明人,被人一言点醒,立刻若有所悟。

洪英点头:“殷骏鹏和卓格都不是善于妥协的人,他们的合作能够维持到现在,其实是双方都没找到适合的时机,如今联系他们两人之间的纽带已然断裂,以殷骏鹏的性格,会坐以待毙吗?以臣的推辞,他八成会先下手为强。”

李荃脸色一变,心中却是立刻接受了这个可能:“没错,这才想是殷骏鹏会做的事情。”

“所以,我们暂时还无需动手,只要坐看他们两虎相斗,等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再下手不迟。”洪英笑道。

李荃愉快地笑了。他之所以没能立刻做出同样的猜测,是因为太过拘泥于承诺,一时之间没有考虑到殷骏鹏、卓格二人本就没有遵守承诺的诚意上去,如今打破这个拘谨,自然神清气明。

“不过,陛下,臣倒是以为,比起兴隋和牧族之间的纷争,另有一件事情更值得我们的注意。”洪英的脸上并没有太高兴的表情,看得李荃一愣。

“你说的是?”

“陛下,难道你忘了,在月兹国那边,还有一个隐藏在暗中的人吗?”洪英提醒道。

李荃又愣了一下,随即与法莉纱第一次相见的情形浮上脑海。

“李峮?!”

伴随着这个名字的,是心头那面大鼓,被狠狠地敲动了。

其实,在经过了这么多年以后,对于李峮的怨恨早已消逝了不少。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仁慈温良的太子,多年的身处逆境、勾心斗角,尤其是近三年来身居高位的亲身经历,将他性子中的那些耿直、善良一一磨灭,以前根本无法理解为何李峮能够弑父夺宫,现在却发现原来那竟是最有可能、最快的捷径,如果不是内有水笙图谋不轨、外有殷骏鹏暗思谋逆,自己早已被他除得干干净净,他的江山至今仍然稳固不移吧?

若是当时的自己有了现在的自己的心计,说不得,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的人会是谁呢!

由此,原本只是为了复仇,如今却已经变成斩草除根的行动,这个人太危险,决不允许他活在世间,否则永远是自己的心腹大患!而对于能够在全中原的联手围剿下仍能活蹦乱跳的人,心中着实还是有些佩服的…

李峮早已参与其中,这是法莉纱亲口对他承认的,不知怎的,他和他的臣属似乎都没想过法莉纱会骗他们,为什么要骗呢?骗他们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李峮,会在这次的事件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突然,一声异响,虽然很轻很轻,却引发了巨大的反应,外面有人大声喝问:“什么人?!”

李荃和洪英齐齐一惊。要知道他们此次乃是匿行前来,对外,这里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商人家园,有谁会来这里窥探?而且还能在重重警卫森严中深入到这个地方,来人身手岂是一个“高明”能够形容的?

李荃的手下确实也是不同凡响。立刻便全部启动了起来,形成一个完美的防御圈,将李荃和洪英护在中央。屋外。不大地庭院中,原本还空空荡荡的地方此刻却突然多出不少人来。他们并不是杂乱地站着。而是隐隐形成了一种阵势,将一个黑衣人团团围住,却并未出手,而另有两个人正与那人打得难解难分。

能做一国皇帝的侍卫,绝对都是能独当一面地人。在他们看来。两个人对付一个,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儿,虽然全部现身,却也是为着以防万一,从没想过会有对付不过来地情形。然而此时眼前的一切却令他们极端膨胀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打击。

在两个人的夹攻下,那黑衣人居然还能维持个不败的局势,这是何等地实力?众人的脸上不由都有些挂不住了。而在屋里听到报告的李荃和洪英,也掩不住脸上的惊骇,他们不能出去。万一真的是敌人派来的探子,就算原来没听见什么,见到自己两人的面容也该明白一切了。所以只能在这里坐等消息。本来跟外面侍卫一样的想法,如今却也已经不确定了。究竟是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本事?!

终于绝了活捉地念头。李荃下达了格杀的命令。

面对这样的对手,活捉是有一定难度地。但格杀就简单多了,不需多时,那黑衣人便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李荃和洪英这才走出了屋子,趋近去看个究竟。

看着缓缓走来的两人,黑衣人脸上突然现出诡异地表情,他地身体和四肢已然动弹不得,然而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脸上露出的,赫然竟是笑容。

浑身是血、身体以难以想象地角度弯曲着,圆睁双眼,却露出笑容,那情景,即使是已经看惯了死人的人们也不由得感觉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气。

李荃紧紧皱起了眉头难道自己漏算了什么?

殷骏鹏愣愣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探子。“你确定了?那辆认真的是李荃和洪英?”

“是,属下看得清清楚楚。为此,属下们还触动了他们的警戒,十一号为了掩护属下会来报信,自愿现身诱敌,此刻想必已经遭到诛杀。”探子的声音始终是那么冷漠,就连说起同伴的献身也不见半分情绪的波动。

原来进行窥探的竟然是两人。李荃等人不明所以,还以为已经将来人格杀,却没想到早已走漏了一人。

“皇兄,这升龙王朝究竟是什么打算?竟然连皇帝都来了,要不要我们…”殷骏鲲竖掌成刀,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原本就聪明的孩子,又经过实践的淬炼,如今俨然已经有成为殷骏鹏左膀右臂的态势,殷骏鹏做出各种决定也毫不避讳他,这种开放的锻炼又进一步加快了殷骏鲲的成熟。

殷骏鹏摇了摇头,正如李荃猜测着他的行动,他也不能不顾及李荃的行动。他知道法莉纱与李荃有过秘密协定,但这样的协定似乎还没有重要到需要让一国之君亲自出马的境地,那么李荃来这里必定是有着更加大的目标,究竟是什么能让他放下国君的身份亲历险境?

殷骏鹏开始发现,月兹国,似乎埋藏了太多的秘密了!

“密切监视,但不要惊动他们。”他沉吟了半晌,慢慢说道。

“可是,皇兄,今晚的事情想必已经打草惊蛇,现在再说什么不要惊动,是不是太迟了?”殷骏鲲问道。

殷骏鹏笑了笑,说:“能够让李荃放下升龙王朝也要插手的事情,会为了这点小事就停止下来吗?”殷骏鲲恍然大悟,原来,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小鲲,牧族那边,通知了吗?”殷骏鹏又问。

殷骏鲲点了点头:“通知了,根据皇兄的意思,说的是月兹国人撕毁承诺,杀了塔娜。”

“很好。其他的准备呢?都做好了吗?”

“嗯,都做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殷骏鹏长长舒了口气:“这次行动也是迫不得已,本不愿这么快跟他们扯破脸,如今却是由不得我们了。必须一击必中,若是给了他们反应的机会,形势会很不妙。”

殷骏鲲重重地点了点头。手里拿着塔娜随身的饰物,静静地坐着,眼神里有些悲伤、有些愤怒、有些诡谲、还有些…愧疚。

这个妹妹啊,自己实在是欠她太多了!

俄勒克在一边,平静地转述着殷骏鹏派人带过来借口:“月兹国残兵在兴隋国王的高压下,不但没有识相地屈服,反而杀害了公主作为报复,兴隋皇室得到消息前去营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卓格轻轻抚摸着塔娜的遗物,半晌,才冷冷地问道:“他们去营救了?”

“是的,据密探通报,殷家兄弟曾经接到一封信,随后便带了人马钱去救人,然而带回来的只是公主的遗体。”

“只有遗体吗?”

“还有月兹国公主。”

卓格冷冷一笑:“月兹国的人会把公主留在杀人现场吗?”

俄勒克没有说话。

卓格长长一叹,又问:“公主究竟是怎么死的?”

俄勒克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们的人无法接近公主的遗体,无从验证。”

卓格沉默半晌,猛地狠狠握住了手里的遗物:“准备好一切,听我的号令,随时准备动手…不能让塔娜白白牺牲!”

“是。”俄勒克应着,转身出去了。

走出毡篷,漆黑的夜色中渗透着沉凝,有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窒息感,没有一点星光,没有一丝月光,就连灯笼的光芒似乎也在明灭不定,山雨欲来啊…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即使是当今大汗最忠心的拥护者,他仍然忍不住有了一丝迷惑

为了权势地位,为了天下,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吗?

第六十三章 人非往日

水笙再次见到了殷骏鲲。

没想到殷骏鹏会带了他一起来,实在是有些惊讶的。记得上次见到他时,他是唯一能让自己回想起那段无忧无虑山中之日的人,然而此刻再见,却分明感觉到一丝不同,他身上的气质似乎已经完全改变了…

“太子殿下。”她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

虽然月兹国无法在中原安插下密探,但李峮手下并不缺少这种人。

殷骏鲲也微微点了点头。

“公主殿下,以防夜长梦多,我们打算就在这里举行婚礼,一切按照你们月兹国的规矩来,你认为如何呢?”他的话音中带着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情,看到法莉纱如此冷静便有种想要打破这种冷静的冲动,然而想到那场无可避免的婚礼却又有着隐隐的排斥。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法莉纱愣了一下,紧紧咬住了下唇。

“怎么?公主殿下没有什么要说的么?还是…你在等待强援?”殷骏鲲带着些许的恶意,问道。

法莉纱心头一震,勉强一笑:“强援?太子在说什么?”

“升龙王朝…公主是在等待这个吗?”殷骏鲲索性把话挑明了。

法莉纱微微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哥哥或者李峮沉不住气出手了;然而随即心里又揪紧了起来

难道是李荃?

他来干什么?

殷骏鲲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怎么,公主殿下没什么好说的么?能够令升龙王朝的一国之君亲身犯险,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法莉纱眼中微小的变化以前他看不出来,现在却在他眼中无法遁形。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法莉纱心有些乱了。

李荃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来凑热闹?虽然自己曾经特意去找他要求合作,但形势变化得太快。计划远远赶不上变化,此时升龙王朝地作用已经不大,他们更没有理由为了月兹国而轻易得罪兴隋王朝。

况且如果真的李荃亲来。也就意味着前世纠葛的三人李荃、李峮和殷骏鹏全又聚在了一起,这是否冥冥中自有天意?代表了什么?她真地不知道。也…不敢想!

“殿下是在说笑吗?为何升龙王朝的皇帝会来这种地方?”她只好装糊涂否认到底。

殷骏鲲看了看她,也不苦苦相逼,冷冷一笑道:“既然公主殿下不肯说,那也就算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婚礼地决定都不会改变。请殿下要有觉悟。”

法莉纱咬着嘴唇,看着他:“太子…难道你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吗?”

她记得当初他可是跟塔娜一样,坚决反对这场婚事的,当初能从兴隋皇宫逃走,他可也没少出力啊!

殷骏鲲愣了一下,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说了句话,话音中却带着一丝黯然:“如果这是对朝廷最有利的,我没有理由反对。不是么?”

法莉纱不禁默然。

他…长大了!

淡淡的悲伤,涌上心头,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啊…

“回不去?回去什么?”殷骏鲲的声音响起。

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把心中所想呢喃出来,而殷骏鲲地修为渐渐增强。如何能听不见?

苦苦一笑。她说:“没什么,只是世事无常。名利场更是大染缸,一旦牵扯进去,便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洁净无

殷骏鲲看着她,若有所思:“我不知道你在感叹什么,只是人活一世,总不能一直天真不知世事,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背负的命运,单纯的人总会死得很快法莉纱默然。

野心,或者真的是男孩子成长最大的催化剂,如今闪耀在殷骏鲲严重的光彩,令她感到有些心惊。

“小鲲…”不自觉的呼唤,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殷骏鲲却是全身一震,那声呼唤仿佛来自内心中最遥远的梦境,那个与世无争地小山村中,那个有着平静笑容的女孩…

不,她怎能跟水笙姐姐相提并论?

怎配?!

“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告辞。”他不再多想、不再多说,转身往外走。

“等等。”法莉纱叫住他。

“公主还有何见教?”

“我要见我地侍从。”

他笑了:“尊敬的公主殿下,上次便是让你见到了你地侍从,然后有了逃跑地机会,聪明人会犯同样的错误吗?”

法莉纱哑然。

卓格站在塔娜地灵位前,久久不语。

殷骏鹏就在旁边,却也是一声不吭。虽然对卓格早已有所安排,但对于这个老谋深算的对手,会出什么招实在难以预料,只能见招拆招。

卓格终于出声了:“皇上,这究竟怎么回事?我把一个妹妹活生生地交给你,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你们中原人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的吗?”

听着这分明是兴师问罪的语气,殷骏鹏丝毫不觉得奇怪。事实上,他不得不承认塔娜的事情是他人生中除水笙之外的另一个巨大挫折。但二者又是不一样的,水笙的死令他痛失所爱,塔娜却使他感觉一丝愧疚,还有一丝被人挑衅的恼怒。

“大汗,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的不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害死她的凶手,为她报仇雪恨!”他冷冷说道,但其实害死塔娜的人就是她自己,凶手一说从何说起?

卓格狠狠盯视着他,道:“凶手?皇上不是已经捉到了吗?不过,我却听说皇上想要娶她为妻呢!若是皇上真的有心为塔娜报仇,就请立刻动手吧!”然而他却也明白,殷骏鹏正是利用法莉纱的时候,绝不会杀了她。

殷骏鹏皱了皱眉头,说:“看来是有人以讹传讹了。大汗,法莉纱公主并不是杀害塔娜的凶手,恰恰相反,正是公主将塔娜的尸身带了回来。”

法莉纱确实是伴随着塔娜的尸身出现的,却并不是为了送还尸首而来。

卓格并没有被迷惑,坚持道:“塔娜是被月兹国余孽抓住之后遇害的,他们会对无辜的妇孺下手,可见其凶残,绝不能姑息!法莉纱公主也是月兹国王室成员,此事绝少不了她,皇上难道连这也不明白吗?还是有心想要包庇她?”

殷骏鹏脸色不变,笑了笑说:“大汗说笑了。我只不过不想滥杀无辜,何谈包庇?”

卓格冷笑一声,说:“皇上一心想要迎娶美人,塔娜却挡了皇上的路,难免皇上就不会为了新人放弃旧人?”

这话说得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殷骏鹏看了殷骏鲲一眼,后者立刻会意,急忙说道:“大汗,请慎言。皇兄是想迎娶法莉纱公主不错,可这不过是政治上的考虑。皇兄贵为天子,三宫六院乃是天经地义,根本用不着什么顾忌,就算塔娜公主是结发妻,也没有理由阻碍皇兄充盈后宫。”

卓格的脸色愈发冷峻了,冷笑连连:“结发妻?皇上娶了塔娜那么久,登基也三年了,却始终没有册封皇后,这事早已在我的族人中引起不满,说皇上不拿我们牧族当回事。塔娜是个识大体的女人,并未催促皇上,看在她的份上我也不计较皇上对我们的态度,但如今塔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皇上却还没有为她申冤的意思,这实在令人感到寒心哪!”说完,他一挥手,带着俄勒克和几名卫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皇上,我不想听什么理由,但请皇上尽快给我们一个解释,否则我便要自己去为塔娜讨回个公道了!”

“大汗…”殷骏鹏似乎想挽留,却欲言又止。

连牧族都搬出来了啊…

“皇兄,果然…”殷骏鲲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是啊,他忍不住了!”殷骏鹏诡谲一笑,“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只是…”殷骏鲲有些犹豫、有些疑惑,“皇兄,怎么不在他离营的时候出手呢?一旦他回到营地,周围高手环绕,想要得手可不容易啊!”

殷骏鹏瞟了他一眼,淡然说道:“谁说他离了营就一定好对付?我们仿着他,他自然也仿着我们,必然会加强戒备,他的卫士,绝不是表现出来这么几个。况且,他今天是来祭拜塔娜的,如果出了事我们的嫌疑太大,但如果是在他们自己的营地出了事,大可以往月兹国余孽身上一推,我们便可脱了干系。”

殷骏鲲于是又学到一些,点了点头。

第六十四章 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