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奶奶双目含笑望着女子走开的背影,似乎是全然没有看到许氏皱起的眉头,许氏自然知道这女人的身份秉性,有些担心,未想耳边传来宋奶奶的声音:“这女子十分手段,我就比她厉害十分,她要是有百分的手段,我就比她厉害百分,怕什么!”

28、往事

下午一无所知的梁成从府衙回来,只觉得满屋子的女人脸色不太好。

许氏沉着脸,宋奶奶沉着脸,小翠沉着脸,唯一没有给他脸色看的牡丹,笑得是那么渗人,这都是怎么回事儿?

梁成这个人从来都是给人家气受,哪里有受过人家的气,偏偏这满屋子的女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最后他终究是看向了牡丹,“牡丹,发生什么事了?”

牡丹死死盯着梁成的眼睛,梁成莫名其妙,她要看,他就让她看,结果牡丹和梁成双目对视良久,牡丹越看越轻松,越看越轻快,然后僵硬的表情打破,恢复了正常,梁成咧着嘴笑开了。

“笑什么笑,你还笑,你可知今天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么?”许氏呵斥道,发怒的许氏把宋奶奶在内都给吓一跳,连梁成都愣了,他不记得多久没有见许氏这个样子了。

梁成有些疑惑,他看了看牡丹,牡丹飞快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然后低下头。

梁成无奈了,这都是怎么了,于是他抬起头,望着自己尊敬的嫂子,心平气和地说道:“阿嫂,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说说你都做了什么?!”

许氏声音洪亮如钟,离得远的牡丹都嗡嗡的,更何况离得近的梁成。

梁成有些无奈了,“嫂子,您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在府衙,哪里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最近兖州太平的很,哪里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算计忙活,自己只要是做好一些琐碎无聊大的案头活儿,就赶紧的回家陪老婆孩子,有的时候贵人的信都放一边。

梁成觉得自己冤枉的很。

许氏终于意识到,折腾梁成是问不出结果的,因为这小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她板着脸,十分不开心地说道:“翟氏找上门,说她是你八人大轿抬进来的正妻,让我们等着瞧!”

梁成一愣,抬起头说了一句谁也没有想到的话,“翟氏是谁?”

牡丹扑哧一下子乐了,这是她的枕边人,哪句话真,哪句话假她还能分不出来么?

梁成根本就不记得那个翟氏了,梁成这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落到宋奶奶和小翠眼中叫装,落到许氏眼中叫假,只有牡丹真正正在相信,梁成是确确实实不记得那个翟氏了。

于是她上去蹭了蹭梁成,小声说道:“你前妻。”

梁成怒瞪眼,怎么是那个女人,想着他板着脸说道:“阿嫂确定来的女人是她?”

许氏眯起眼睛,十分不悦,“我还能看错么?”

梁成说道,“阿嫂,我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若是她下次来,您直接打出去就是了。”

许氏闻言,欣然点头,“就该这样。”

许氏就想要梁成一个态度,但是这个态度落到宋奶奶和小翠那就太不满意了,为啥,就因为那翟氏曾经是梁成的枕边人,到底曾经是夫妻,竟然能如此狠心赶出去,梁成这个人心得有多毒啊。

宋奶奶有些担心了,生怕翟氏的结果是牡丹的结果。

不过又一想,许氏是什么人,许氏这个女人正直的很,许氏都讨厌那翟氏,想必翟氏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得罪了梁家上下,宋奶奶想的倒是非常奇怪,她相信许氏,却不相信那梁成。

这大概就是那个地方出来的女人绝大多数的通病,不再相信男人。

无论是老是少,宋奶奶看着牡丹那欢喜的样子,觉得明天有必要泼盆冷水,牡丹是个傻姑娘,别被那梁成那人给骗了。

许氏表了意见,梁成更想知道牡丹心里怎么想,回到自己房间,梁成就和牡丹单独说那悄悄话。

牡丹先是挪揄梁成,其实那翟氏样貌不错,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只不过,气质实在是不行,怎么梁成会娶那样的女人,想起那个八人大轿,牡丹心里还是酸溜溜的,她当初可是到乞丐那求娶的。

“说吧,我听着呢,好好交代,交代的好,不用罚,交代的不好,你今天晚上休想上床!”牡丹拿起一个垫子丢向梁成,“若是我不开心,今天你就去马桶那睡去!”

梁成看着俏生生,就是生气也无限风情的牡丹,哪里还生的出什么气,心里只有无限柔情了,他一把借住枕头,柔声说道:“别,小心点,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

那样子,十足的妻奴!

牡丹叉腰,扬起下巴,“老实交代!”

梁成苦笑了一下,说道:“这原是我作孽,那翟氏还真的不是我相中的,而是她主动缠上来的,说来这件事蹊跷的很…”

梁成皱着眉头,似乎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记忆,眉间拧了一个疙瘩,“当初我初到京城没有多少经验,喝酒的时候,被人下了套,要不然我怎么会醉的那般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翟氏就躺在我旁边,非要我负责。”

牡丹哑然,这是多么俗的戏码,竟然能拿下梁成,她目瞪口呆地问道:“你就这么依了?!”

梁成摇头,想起这件事,他依然觉得十分的丢人,那个时候自己年轻没有经验,结果被一个女人算计了,“我哪里肯依,可是那个女人指着床上的一滩血迹,还嚷嚷着,让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昔年翟氏家境不错,她兄长还是一个京城的小官,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我被算计了,贵人震怒,还以为我身份暴露了,后来才知道,原来真是那翟氏相中我了,贵人觉得若是这样,不如让我娶了,若是我不娶,引起别人的注意,反倒是不好了,我没有法子,只好娶了翟氏。”

“那个翟氏的兄长呢?她兄长既然是当官的,你们怎么和离的?”牡丹诧异地问道,翟氏的兄长既然是做官的,就算是芝麻小官也比梁成这个布衣强吧,若是翟氏闹得家宅不宁,梁成非要和翟氏和离,翟氏兄长怎么会同意?

“这就是我想要脱离贵人的原因了,这件事委实是我此生最大的恨事,我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贵人指来指去。”梁成恨恨地说道,“那翟氏十分看不起阿嫂,处处呛声阿嫂,当着我的面就说阿嫂是乡下人,阿嫂为了我,忍了翟氏,翟氏天天闹,要我把阿嫂撵出去,我恨不得直接将她轰走,但是阿嫂却让我让着那翟氏,贵人也是这般说,因为他突然想利用翟氏的兄长做一件事情,我们的隐忍,让翟氏越来越嚣张。

最初,我娶翟氏,是真的想着既然这个女人喜欢我,我就好好和她过日子,她嚣张,她任性,我都可以忍,那个时候我还期待她能改好,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做出那种事,那女人看上了她兄长身边的一个副官,两个人厮混在了一起,这件事让我面色无光只想杀了那对狗男女…后来,翟氏给我闹,要和离书,贵人也知道那翟氏闹得实在是不像话,我写下和离书,两个人就此分道扬镳,她的事情我就没有再管过,如此也有七八年了。”

“怪不得嫂子那样讨厌那翟氏…你…”牡丹嗫嚅着,因为她突然不知道要用什么话安慰梁成,这事放在哪个男人身上都是耻辱,可是相公却因为各种关系,要忍,想必那个时候,相公心里很苦。

“昔年是我没有本事,诚王爷将我当做随时废弃的棋子,经过此事以后,我做事不再像以前那般死心眼儿,慢慢地竟然爬了上来…后来遇到了你,一切都好了,没事的。”梁成看着牡丹难过,心里也不舒服,反而安慰牡丹,他真的没把这些东西当成事情,翟氏,只不过是个跳梁小

既然梁成已经交代了这段,牡丹也将自己心里话说了出来,“相公,难道你不觉得此事甚为蹊跷么?”

牡丹看到梁成皱起眉头,慢慢地说道:“你说了,你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见过翟氏了,期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翟氏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我怀孕的时候出现,眼下孩子都四个多月了,那翟氏,到底在想什么?”

梁成听言,露出森冷的笑容,“你且放宽心,此事不用你说,我也会查,若她单纯只是来找麻烦,我会放她一条生路,若是她真的为了什么目的,也不怪我出手狠辣。”

梁成嘴里杀戮的话语让牡丹一颤,身体抖了一下,梁成猛然意识到自己吓到牡丹了,慌忙改了口气,生怕牡丹远离他一般,抱住牡丹,“娘子不许怕我,不许躲我,也不许恼了我——”一个大男人竟然无赖的撒娇来。

牡丹忍俊不禁,待要说话,小腹却猛地一阵疼痛,“哎哟”一下,捂住了肚子,梁成着急的抱住牡丹,“怎么了,牡丹,你哪里不舒服?”

疼痛很快过去,牡丹又惊又喜,她握住梁成的手,笑眯眯地安抚自家吓坏的男人,说道:“相公,快摸摸,孩子,孩子动了。”

29、主谋

梁成欣喜若狂,他颤抖着,小心翼翼将手放在牡丹的小腹上。

“感觉到了没有,孩子在动呢。”牡丹喜极而涕,此刻她感觉非常的幸福。

梁成感觉牡丹隆起的小腹,有什么在动,他愕然,“真的在动…”

梁成已经完全傻掉了,他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非常激动,半晌,梁成傻乎乎地说了一句,“我是你爹。”

孩子就动了一下下就没有动静,梁成怎么感受,都感受不到了,于是他着急了,“孩子呢,孩子怎么不动呢?”

牡丹摇摇头,嗔笑了一下,“哪能一直动啊,傻样!”

梁成呵呵呵地笑了。

第二天,梁成就找到兖州县令朱大虎,“大人,帮忙查一个人。”

梁成很少找朱大虎做什么事情,还是如此郑重其事做什么事情,一时间愣住了,“梁兄弟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让梁成如此的谨慎。

“内子怀孕了,然后已经和在下和离的前妻找上门来闹…”梁成慢慢地说道。

朱大虎傻了,这不是家务事么,朱大虎为难了,可是梁成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那个女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牡丹怀孕的时候出现,时间未免太巧合了。”梁成目光有些冷。

“梁兄弟,你是说,有人指使她的?”朱大虎一震,梁成是王爷的心腹,找梁成的麻烦就是找王爷的麻烦,“那兄弟可有将此事禀报王爷。”

梁成笑了,“现在一切仍是猜测,还需要朱大人帮忙查明,若是真是有人指使,也好早做防范。”

朱大虎欣然点头。

梁成从朱大虎那绕了一圈,就回家了,他担心那翟氏又闹上门来,怕牡丹顶不住。

他原本只是担心,未曾想到那翟氏真的找上门来了。

这一次翟氏又嘭嘭嘭敲梁成家的门,“开门,快给我开门!”

此时许氏正在院子里面绣花,大门外,翟氏破锣嗓子一扯,让她手一抖,针扎进了手指,许氏皱起了眉头,为了防这个翟氏,她都关紧了大门,想着这翟氏来了一次,大概也会来第二次。

没有想到翟氏真的来了。

许氏转头问梁成,“可要开门。”

梁成点点头,“开吧,弄清楚这翟氏究竟要做什么?”

许氏点点头,叹了口气,“你去看看牡丹吧,这翟氏天天闹,牡丹心里也不舒服。”

“牡丹姐,要不要我出去教训那个女人!”小翠撸袖子,愤愤不平地说道。

牡丹轻轻笑了,“不用。”

宋奶奶也皱眉,“牡丹,那翟氏如此嚣张…”

牡丹柔柔地说道:“没事儿,一切交给相公就好了。”

小翠气愤难当,“牡丹姐,你也太好说话了。”

牡丹笑了,不是她好说话,是她信任梁成,有个人愿意为你出头,那就顺着他的心意躲在他的身后,让他给你遮挡风雨。

许氏碰一下把门打开,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

翟氏撒泼地叫道:“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梁成大步走到门口,目光森冷地看着翟氏,“这是你的家,我怎么不知道?!”

翟氏显然没有想到梁成竟然在家,她特意选了一个梁成不在的时候过来闹。

翟氏缩了缩头,眼睛露出一丝胆怯,其实她原本的容貌也是极好的,以前梁成觉得翟氏虽然骄纵,但是本质是好的,是可以改好的,那个时候梁成总没有想到这世上并不是每个女子都似许氏这般坚贞,外表彪悍,内心柔软,还有一类女人,就是翟氏这样,外面骄纵骨子里也不是好的。

见到梁成,翟氏知道,自己不能如往日那般撒泼了,而且梁成娶了妻子,她特意打听过,据说那白氏容貌顶好,翟氏妒恨,唾骂了一句狐狸精。

未曾想那翟氏一开口,就将许氏镇住了,差点摔倒在地上。

“相公,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翟氏努力做出娇柔无力的样子,刚才还叉着腰对着许氏叫骂,这一瞬间就变成了柔弱的小妇人。

可是她原本就不是娇柔的样子,她张扬惯了,举止嚣张,故作娇柔只让人有种难以言表的违和感。

梁成实在是厌烦,他不耐于翟氏周旋,他阴测测地说道:“不管是谁派你来的,我都不会放过你,再让我看到第二次,剁了你的手!”

这一句话充满了嗜血的味道,此时的梁成就像是地狱的修罗,把翟氏直接吓到了,她没有想到那梁成竟然真敢说这样的话,她知道,他说了就真的敢做。

翟氏怕了,彻彻底底的怕了。

她可以给许氏对骂,给上次那个羞辱她的老女人对骂,但是唯独不能从梁成面前说一个“不”字,因为这个男人是真会杀人的。

翟氏吓得瘫软在地上,待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离开,她不能从这里呆着了,一刻都不愿。

许氏看得是目瞪口呆,怎么就这么解决了?阿成这么一说,翟氏竟然就信了?!

许氏回头,呆呆望了一眼自己小叔子,“你真会剁掉翟氏的手?”

梁成笑了,但是说出的话却让许氏心骇,“也不一定。”

说完,梁成大步走了,进屋去看牡丹。

宋奶奶和小翠这下到真有点佩服梁成了,梁成就出现了一次,那翟氏就灰溜溜的走掉了,真是有办法,怪不得牡丹这般相信他。

下午,朱大虎派人到梁家找梁成。

府衙里,朱大虎将翟氏来兖州的来龙去脉弄的非常明白,让两人都没有想到,这翟氏,竟然会是夏侯昭派来的。

带着兖州账本回到京城,夏侯昭终究是谨慎,没有立马交上去,而是又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就发现了问题,这哪里是兖州县衙的账本,这八成是哪个酒馆或者是当铺的账本,除了外封,内容和兖州县衙一点关系都没有,夏侯昭这个时候就明白,自己被朱大虎那家伙耍了。

夏侯昭想,以朱大虎的能力,尚且不足以耍他,那究竟是谁,不其然,梁成出现在他脑子里,他没有证据,却几乎一瞬间认准,一定是梁成做得。

夏侯昭知道,自己被那个叫梁成的耍了一通,想到他这个人,想到他的身份,夏侯昭都咽不下这口气,他就派人着手调查梁成,结果真查出了东西,梁成竟然曾经和一个姓翟的女人成过亲,后来两个人和离了,姓翟的女人过得不好,被后来的丈夫抛弃了。

于是夏侯昭就找到了翟氏,让翟氏回来接近梁成。

他当然知道,翟氏是不可能将梁成从牡丹身边拉回来的,但是翟氏却可以给梁成和牡丹添堵,想到梁成被牡丹踢下床,然后两个人吵架的场景,夏侯昭内心就无比舒爽。

女人都是好妒的,夏侯昭根本就没有想过牡丹的完全是站在梁成这边,相信梁成的。

“这个夏侯昭,简直是欺人太甚了!”朱大虎愤愤不平,他和梁成虽然关系不算是顶亲密,但是在对于夏侯昭这个彻底的敌对阵营里的人,朱大虎是双手支持,站在梁成这边的,朱大虎觉得是自己的事情才连累了梁成,有些愧疚,让人家内宅不和,想起兖州城关于梁成的妻子是个母夜叉的传闻,朱大虎就倍感愧疚。

“真是对不住,梁兄弟,那夏侯昭原本是冲着我来的,但是没有想到…”朱大虎不知道牡丹这档子事儿,所以将事情全揽到自己身上。

梁成乐得朱大虎这样想,朱大虎越是愧疚,对他越是有好处,梁成故作大方地拱手说道:“朱大人,没有什么事情的。”

如此贴心,真让朱大虎感动。

朱大虎给梁成送了银两和布匹,让梁成带着去梁府,就说给小梁夫人白氏压惊,梁成微笑着,欣然接受。

牡丹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三匹布,还有三百两银子。

这兖州县令脑子不会傻了吧?为什么他要送自己这个?牡丹百思不得其解。

梁成看到牡丹这呆呆傻傻地样子一下子笑了。

“收着吧,是朱大人送给你压惊的,他觉得在他治理的地脚出了这档子事儿,他心里过意不去。”梁成随口胡说。

牡丹将信将疑,“真的?”

但是大抵是将布匹和银子都收好了,银子倒是无所谓,但是布确确实实是好东西,牡丹想着,这布能做好多身衣服,家里的人,一人一件还有余下的,可以给孩子用。

牡丹的孩子动了,让梁成欣喜异常,他现在每天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贴在牡丹的肚子上听孩子的动静,小家伙哪里肯配合,梁成这般守株待兔,却只等到了一次,不过就是一次,也把梁成笑坏了,嘴角裂开,露出白森森的牙,一脸傻气。

不过总是这样动作,深夜烛下,未免会有些旖旎的心思。

比如说现在,牡丹只着小衣,隆起的腹部,尖尖的,并不大,因为怀孕的关系,牡丹整个人都变得丰盈起来。

深邃的乳-沟,微微颤动的白兔,让一直隐忍的梁成吞咽口水。

其实不止梁成,牡丹其实也非常想要,她不敢告诉梁成,好几次自己做了羞恼的梦,梦醒来两腿之间都是濡-湿的。

这真是太难为情了。

但见牡丹两颊绯红,呼吸也变得不再平稳,梁成心念一动,摸着牡丹小腹的手也变得不再老实,多了一份暧昧。

原本贴在牡丹的小腹不动的手,开始上下摩挲着,有的时候碰到了胸,有的时候则伸向下面,牡丹羞恼,娇嗔地瞪了梁成一眼,“没正经!”

梁成笑得就像是一只偷腥的狐狸,他贴着牡丹的耳朵,细细地吻着牡丹的耳垂,“喜欢么?”

牡丹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娇啼,手无力的攀附在梁成的肩膀上,“孩子…”

梁成微笑,眼底是溺死人的温柔,“我会小心的。”

如此,牡丹闭上眼睛,享受着梁成的无限温柔。

梁成眼睛幽深,看着娇羞的牡丹,心里荡出一股柔情,这是他的,这是他的牡丹。

如此想着,分开牡丹的双腿,感觉到牡丹的濡湿,微微一笑,开始了最原始的律动。

第二日,许氏端着一碗鸡汤到了牡丹和梁成的院子里,敲敲门,梁成开门了,梁成脖颈还有昨天暧昧的痕迹,许氏皱起眉头,忍不住训斥道:“牡丹怀着孩子,你还闹她!找打!”

梁成无奈了,阿嫂这也太小心了。

看着梁成一脸无奈的表情,许氏又狠狠瞪了梁成一眼,“牡丹醒了么?”

“还睡着呢。”梁成低声说道。

许氏也不由得压低声音,“一会儿她大概就醒了,你把鸡汤端给她,趁热喝,我可是早早起熬的。”

梁成心下感动,梁成对爹娘并没有多少印象,有印象的就是哥哥和许氏,哥哥后来去世,是许氏一手将梁成带大的,梁成知道,就算是爹娘也不一定有许氏对自己这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