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孟姐姐。”
孟婆心中叹了一口气，摸了摸玉清绫的头发。
说的有些犹豫与迟疑：“清绫，如果你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就放弃吧，阎王不可能永远关着玄夜。”
玉清绫摇了摇头，吸了吸泛红的鼻子，勉强笑道：“孟姐姐，已经这么久了，我不可能前功尽弃，而且我有预感，用不了多久，玄夜就可以出来了。”
孟婆修为极高，又如何会感受不到玉清绫的灵魂状态。
的确，不用过了多久，玉清绫的灵魂就会消失，而玄夜也可以获得自由，可是，这样的自由，会是玄夜想要的吗？
这样的结果，又是谁希望的？
想到当年在花田中无措的跟在玄夜身后那个迷惘天真的女孩，又看着眼前这个经历了无数磨难后变得成熟懂事的孩子。
心中忍不住悲戚，可是这一切谁又能够阻止。
“孟姐姐，我走了。”
玉清绫勉强笑着向孟婆告别，看了一眼黑无常，道：“黑大哥，我们走吧。”
花田之中的曼珠沙华开得越加妖艳，玉清绫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花田之中。
三十六
自那日到地府恢复了灵力后，玉清绫就搬出了殡仪馆。
在殡仪馆里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大家都给了她足够的时间与空间让她自处，但是她已经习惯一个人的日子，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回到了家中，送走替她搬行李的助手。
玉清绫将身上的淡色衣裙换下，换上了曾经在‘夜’中穿过的旗袍。
出租车在‘夜’的大门口停下，玉清绫慢慢的走下车子，看着眼前熟悉的招牌，玉清绫心中无限的思绪万千。
那日虽然她的神志不清，已经晕眩过去，但是她可以确定，轩辕隶来过。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话语犹如仍在耳边回荡。
黑无常曾经说过，轩辕隶为了能够摆脱再次轮回的命运，已经坠入了魔道，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一切本来不应该发生的事情，都是她造成的，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再站在轩辕隶跟前，也没有资格对轩辕隶说什么，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上这条不归路。
或许无论是轩辕隶，还是依旧默默守候在轩辕隶身边的周静蓉，最不希望看到的人就是她，而自己也已经做好了迎接各种对待的准备。
其实在黑无常告诉她轩辕隶并没有转世的时候，玉清绫就已经确定，轩辕隶就是九爷，只是当初的自己还在一味的逃避，抱着能不见面就不见面的心理，不过在这次的地府之行，知道自己的灵魂很快就要消逝的时候，玉清绫却是突然的想要在自己消逝之前做些什么，或许是这个消息给了自己勇气，又或者是自己真的看开了。
白天的夜，并不如晚上的繁华，大门虽然开着，但是进出的客人寥寥无几，门口的两个保安尽职的站着守候着。
玉清绫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朝着大门慢慢走去。
或许真的是凑巧，今天守在夜门口的保安，其中一个就是本该和雅歌回乡结婚的罗柱，只是，雅歌被已经被警方抓捕，罗柱并没有走，只能留在‘夜’这边继续当保安。
罗柱远远地看着一个清丽纤细的身影走来，待走近的时候，神志有些眩晕，看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容，罗柱有些不该置信。
半饷，方有些喃喃的意味，低声唤道：“夜小姐？”
玉清绫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罗柱的眼睛猛然睁大，他并不清楚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知道，第二天早上，就听到消息，马上要和自己结婚的雅歌竟然是杀害帮助他们的恩人轻语的凶手，而且已经被警察抓走了。这个消息已经把他震的晕头转向，直到好久，自己才恢复了情绪，然后才发现已经升级为‘夜’中红牌的夜小姐竟然在那日之后失踪了，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件事情必然有一定的联系，他曾经问过宁馨，但是对方却是没有给自己答案。他也曾经想过要找玉清绫问清事情的真相，但是，自己无权无势，而且世界如此的大，人海茫茫，他一个小小的保安，又如何能够找到人。
只是没有想到，消失了这么久的玉清绫竟然会再次出现在‘夜’。
震惊过后，罗柱木讷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玉清绫，罗柱心中也是情绪万千。
依旧是一身暗色底纹旗袍的玉清绫，清丽无双，脸上并没有化妆，五官却是精致绝色，风采依旧。不过，才不过多久未见的她，却是比原先更加瘦了，原先的她总是冷着一张脸，很少笑，身上散发的冷淡气息，只是如今的她虽然是在笑，身上却是充满着浓浓的绝望哀戚。
罗柱身边的保安看着罗柱呆呆的样子，也是见怪不怪了，自从雅歌被抓走后，罗柱就经常这个样子，不过眼前的女子却是让他也忍不住深思万千，曾经“夜”中的红牌，听说她是唯一一个陪伴过九爷的女人，却在一夜之间无故的失踪，很多人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传说她已经被九爷金屋藏娇，不过传奇之中的人物突然再次出现在这里，让他着实吃惊。
“夜小姐…”保安走到玉清绫跟前，小声的问道，“您来…”
玉清绫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睛并没有看保安，而是看着前方耀眼的招牌，问道：“妈妈桑在吗？”
第二回坐在妈妈桑的房间里，浓重浮华的装潢，华丽奢靡的家具，与玉清绫一身简约的妆扮格格不入，却又意外的和谐。
看着眼前妆容浓妆的女人，玉清绫还未等对方开口，却是率先道：“我要见九爷。”
“铛。”妈妈桑原本搅拌着咖啡的银勺，因为玉清绫的话，手一抖，杯勺相碰，发出清脆的叫声。
放下勺子，妈妈桑将自己的围肩拉紧。
有些不敢置信，看了一眼眼前的清丽女子，却是不敢得罪。
当初玉清绫离开之后，依着她多年的经验，早早的就看出了雅歌被抓和玉清绫定然是有联系，自己也曾经有过念头找玉清绫算账，可是就在雅歌被抓后的第二天，却是接到了九爷的命令不准她调查玉清绫的事情，也不准她找玉清绫的麻烦。
没有想到玉清绫和九爷的关系竟然匪浅，妈妈桑一边庆幸在玉清绫在夜的期间自己并没有慢待玉清绫，另一边心中也是多少有些好奇，玉清绫和九爷到底有什么关系？
再次见到了玉清绫，自己也不敢慢待她，可是没有想到玉清绫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妈妈桑道：“玉小姐不要开玩笑，我们这种人哪里可以见到九爷，玉小姐，你不是和九爷关系匪浅吗，见九爷哪里需要我们这些人的帮忙。”
最后一句话多少有些八卦的意味。
玉清绫没有正面的回答妈妈桑的话，眼神轻轻的扫过妈妈桑，语意冷清：“我知道，九爷就是夜背后的老板，你一定有办法让我见到他的。”
没有想到玉清绫连这么机密的事情也知道，妈妈桑有些愣神，不过还是硬坚持着：“玉小姐，你别难为我，既然你知道我们这里背后的老板是九爷，那么也应该清楚我们这些不过是打工的人，哪里有资格做这么大的决策。你还是自己去找九爷吧。”
没有想到妈妈桑竟然会如此的固执，玉清绫站起身，没有再理会妈妈桑，知道妈妈桑的确是不可能做主这类事情，玉清绫也不想再难为人家。
既然轩辕隶不想来见自己，自己现在也只能硬闯了。
妈妈桑见到玉清绫朝着门外走去，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果然，预感慢慢成真了。
玉清绫竟然直直的朝着贵宾包厢走去而且最后的落脚点竟然是当初用作障眼法的那堵墙。
“玉小姐，你别这样，这里是不许进的.”妈妈桑连忙阻挡在玉清绫的跟前。
笑话，现在根本就是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边的包厢上头又是明文规定不许任何人进入，倘若让玉清绫进去后，上头怪罪下来，她可是吃罪不起的。
玉清绫眼神冷冷的落在了妈妈桑的身上，凌人的气势让妈妈桑不禁有些退怯，可是想到了自己的职责，妈妈桑还是尽责的挡在墙的前面，为了防止自己挡不住，还一边赶紧的大叫了一群保安拦住玉清绫。
这边如此大的动静，早就引得夜里的其他人驻足。
宁馨，紫露等也从房间里下来，看到了玉清绫之时也是明显的一愣，见到这幅场景，有些奇怪，只是没有开口说话。
“让开。”冰冷刺骨的语气，凌人的气势，不怒而威的神情，拦住玉清绫跟前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做，面面相觑，看了一眼对方，还是拦在了玉清绫跟前。
三十七
“玉小姐，你别这样，我也不想得罪你，但是也请你体谅我。”
妈妈桑说的语意哀求，虽然在她看来想要拦住玉清绫这么一个弱女子，并非难事，但就怕玉清绫强行抵抗，到时候弄伤了她，大家就不好看了，而上头也定然不会饶了她。
唯今之计，只能希望玉清绫能够看在自己苦苦哀求的份上，不要再继续。
“对不起。”
玉清绫眼含歉疚的看了一眼妈妈桑，转身闪过几个保安，动作敏捷，快的让人还未回过神来，却见到玉清绫的手已经放在了那堵墙上，找到了机关，墙慢慢的旋转开。
保安和紫露还有宁馨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变化，在夜中待了这么久，他们却不知道原来在夜的贵宾室尽头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所在。正要进去细看，突然，妈妈桑却是惊慌的拦在他们面前，语气气急败坏：“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走。”
保安和紫露宁馨动作有些迟疑，不好奇是假，不想进去看更加是假，但是妈妈桑此刻的样子却告诉他们里面的动作，所要发生的事情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
妈妈桑见到几人迟疑的不肯动，竟然不顾形象，开始推搡，将他们几个连推带骂的赶走。
等到回过头来一看，哪里还有玉清绫的身影。有些心焦，更加有些不知所措，妈妈桑一咬牙，推开那堵墙，迈入了那片禁地。
小道之上不如上次那样经过精心的安排，虽然仍然排放着和上次一样的摆设，但是却没有了上次奢靡的感觉。
更何况，此刻妈妈桑关心的是赶紧找到玉清绫，希望能够在上头还不知道这次事情的前提下，将玉清绫从这里带走，将事情隐瞒下。
至于周边放着的奢靡的黄金摆设之类的物品，早就没有了上次那样的热切心情来观赏。
蹬着高跟鞋，快步的小跑在过道上，并不苗条的身材以及紧身的的旗袍装束给她带了不少的困难，待跑到那间房间之时，却是已经气喘吁吁。
拉开描龙绘金的帘子，终于，终于在房间里的大桌案前看到了玉清绫。
正要上去将玉清绫带走，不知道为何，动作却是在看到玉清绫的举止和神情后，不觉停止。
淡淡的龙涎香，昏昏的烛光，还有那双素绢般青葱玉手，手持一方黑墨，黑白相间，分外好看，动作悠闲，仿佛游亭信步一般慢慢的研磨着。浓稠的墨汁慢慢的从墨间留下，仿佛掩盖在龙涎香之下的淡淡墨香渐渐溢满了整间屋子。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却让人的心不由的平静下来，妈妈桑几乎忘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终于，墨汁研好了，玉清绫从笔架之上取下一支毛笔，将它轻轻的放在石墨边，然后又将一方宣纸展开放在桌前，用那块和田玉镇石压住宣纸的前方。
一切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熟练地完成，玉清绫却是没有再动。而是坐在桌边，拿起放在桌边的一本书，慢慢的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妈妈桑恍然之间才醒悟过来，自己刚才竟然被玉清绫的动作迷惑，竟然由着她做了这些事情。
正要上去将玉清绫带走，突然，见到玉清绫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抹绝色清丽的笑容，带着无限复杂的情绪，轻轻道：“你来了！”
妈妈桑下意识的朝着玉清绫目光所及之处看去，竟然看着一个俊美的男子从帘子后面走出。目光也是同样复杂的看着玉清绫。
虽然不认识那个男子，但是对方身上威严霸气的气势，以及不怒而威的神情，让妈妈桑不敢轻易地冒犯。
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做，却见到那个男子说道：“你先下去。”
目光却依旧在玉清绫身上，愣了一下，妈妈桑才发觉原来那个男子是对自己说。
同时也猛然醒悟过来，这个俊美威严的男子竟然就是九爷，心中有些打鼓，对于今天自己的失误，不知道九爷会如何惩罚她，想要求情，但是听到了轩辕隶的命令，却是下意识的无条件履行着，快步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空气之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摆设依旧，气氛也是依旧，只是心境却是远远地不似从前。
玉清绫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轩辕隶，已经有多久未见了，她也说不清楚了，前世今生的记忆交杂，心中思绪万千。手中的书，不知何时放下，却也没有注意。
玉清绫知道自己，当初虽然没有真的爱上过轩辕隶，但是毕竟夫妻一场，而且两人也曾经有过如此幸福甜蜜的时光，这一切都不是能够轻易忘怀的。而这一切，都让她无法像对待常人一般对待轩辕隶。
轩辕隶的心中也同样的复杂，只是，长期的隐忍让他更加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感情。
将一切纷杂的思绪掩盖在冷峻的脸下，轩辕隶问道：“你找我什么事情？”
语气冷淡平常，如同陌路之人。
一切在嘴边的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玉清绫张了张嘴巴，却是没有说出来。
气氛有些尴尬。
两人都没有说话，半饷，玉清绫方开口：“对不起。”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相较于她所犯下的罪过实在是太轻了，可是，玉清绫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除了这三个字，自己还能够说什么呢？
轩辕隶的神情依旧未变，慢慢走到了大桌案后面，拿起放在桌前的毛笔，沾了墨，笔停在宣纸的上方，却是迟迟的没有下手，墨汁顺着毛笔的落下，滴落在宣纸上，在洁白的纸上落下了一点污迹。
没有再写，轩辕隶将笔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没有看玉清绫，道：“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你父母兄长的死，还有你在冷宫自杀，都是我害的，说来还是我欠你比较多。”
玉清绫听到轩辕隶猛然提到当年的事情，神色一愣，低垂下眼睑。
“不能怪您，我父兄通敌卖国，本就是该诛灭九族的罪，而我被打入冷宫，在当时的情况下，皇上您也只能这样做。您当时没有马上杀了我，就已经是顾念旧情了。”冷宫自杀，是皇后为了护住皇家的尊严，赐死自己后所掩盖的借口。只是想到周静蓉和轩辕隶之间的关系，玉清绫却是没有说出来。
“你父兄根本就没有通敌卖国，是其他的臣子陷害。但是，我并没有查清事实的真相就诛灭了你的全家，你该恨我吧。”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好久，说这些已经完全没有用，可是轩辕隶还是说了出来。
玉清绫听了轩辕隶的话，神色有些伤悲，要说前世最对不起的人，还有父母和哥哥们。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后宫的缘故，他们也应该不会被当成枪把子使，两个哥哥一文一武，父亲忠君爱国，母亲温柔贤淑，可是他们的下场却是凄惨至极。
轩辕隶坐在案桌前的大椅子上，看着白纸上的黑点。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
两人之间现在就像是这张白纸，关系已经沾染上了污迹，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再弥补。
三十八
对啊，一切都已经不能够再弥补了。
玉清绫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很久以前曾经反复的反思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想过倘若她和玄夜没有相见，想过倘若她和轩辕隶相见，引起他的兴趣，还想过许许多多种可能，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反复的在后悔中徘徊，这样对于她，以及许多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对于当年谁对谁错，即使轩辕隶因为误判诛灭了他们的全家，即使因为轩辕隶的怒气，让自己入了冷宫，失去了珍爱的孩子，可是这个本就是他的权利，他是君上，而他们不过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是因为自己，轩辕隶却使整个王国覆灭，他的百姓惨遭噩运。
比起自己对不起他的，真的，轩辕隶并不欠自己什么。
低着头，玉清绫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她现在只想做一些弥补的事情。
自己的灵魂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可以存在于这个世间，倘若可以，她希望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将一切都纳入原轨。
没有等玉清绫说话，轩辕隶却已经开口。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很平淡的语气，不过却带着淡淡的逐客意味。
压抑着自己汹涌感情的滋味并不好受，千年的积淀，将轩辕隶原本并不浓厚的感情如同一坛陈年佳酿一般发酵，只怕开封之时，会如同酒香一般浓稠。
他怕再和玉清绫相处下去，自己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玉清绫有些讶然，片刻之后却是淡淡的释然了。
的确，自己这样的人，曾经对他犯下这样的罪过，他那里还愿意和自己相处在同一个空间。
脸上带着淡淡的苦笑，玉清绫道：“我听黑大哥说，你和…皇后已经入了魔道…”
说的有些犹豫，因为玉清绫突然感觉到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立场来对他们的事情指手画脚，即使是自己认为的善意。
果然，轩辕隶抬起头，语气冷淡道：“这是我们的事情，和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她不是傻子。
可是她现在又怎么可能明指出来。
强撑起一抹笑容，玉清绫的脸色苍白无力，眉目之间似有楚楚可怜之态，低下头轻声道：“我今天来，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也有没太多的理由来劝服你，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够听我一句话，早日回地府向阎王请罪吧，这是一条不归路。”
即使能够获得强大的法力又如何，毕竟是天道人道所不容的一条路，到头来会有无穷的劫难和报复加在他们身上。
顿了顿，声音轻的几乎为不可闻：“而且，马上一切的劫难就要消失了。”
马上，就在自己的灵魂消失的那一刻。
“你说什么？”
轩辕隶最后一句话并没有听的真切，原本并不在意，可是看到玉清绫恍然的神色，嘴上却是管不住问了出来。
回过神来，玉清绫淡淡的笑道：“阎王大人不会过重的处罚你的，只要你们肯回去，一切都会没事的。”
“不劳你费心了。”一个很突然的女声响起，语气轻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