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足足三秒来检验自己是否幻听,这暌违了五年有余的表白让他骤然激动到不能自抑,他真的不敢相信…他以为她那么恨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真正原谅他的一天了,他甚至做好了和她纠结一辈子的心理准备——

可现在,此刻,在这小小的弥漫着荡漾起息的档案室里,她先是顺从地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现在又用这样明媚动人的眼神望着他说爱他,这叫他怎么能不激动?在他阴暗蒙尘的人生中,这无疑是最美的一道曙光,瞬间驱走了他心底的所有阴郁。

这一刻,除了大仇尚未得报这个唯一遗憾以外,他再也没有其他贪念了,即使变得一无所有也没关系,只要有她在,一切就堪称完美。

他不知所措地紧拥住她,激动得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栗,却浑然不知将脸深埋在他胸口的她,彼时正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连着船两章啊!老纸之前的警告还没去除,简直顶风作案啊!难道等下要写两章番外来填补?哦no救命啊!!!歌爷好受伤,求安慰…>_<

p.s.嗯,很多聪明的孩纸猜对了,所以说石渣已经渣到洗不白了,真是太尤桑了…

番外持续更新中,请到隔壁观看,或点击传送门:邱二二&小骨头

45独家,看盗文的妹纸会被歌爷掐咪咪头哟~

接下去的三个月无疑是石暮尘过得最为分裂的三个月——一方面他要为了订婚的事情忙里忙外,原本想从简的念头,在梁副市长的高压下变得比婚礼还要隆重夸张,一想到届时将会出席的大量达官显贵和各界政要,他心底的隐隐不安就日趋扩大——但李兆棠目前的病情相当不客观,就他从私人医生那里套来的消息看,也就是那半年一年的事了。:假如自己不能在他尚在世的时候逼宫成功,先不论他在遗嘱中会如何分配,从死人手里拿来的,又怎么也比不上从活人手里抢来得畅快淋漓?所以,即使再对不起梁雨柔,他也只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至于之后的补救措施,他目前想到的只能是寻找机会假死,然后在他处隐姓埋名地和薄晓微厮守一生,梁雨柔可能会伤心,但他至少不会让她变成B城的最大笑话,这已经是他能为她做到的极致。

就这样吧。

“石总,这是财务部提交过来的非固定支出报告,请您查阅后签字。”薄晓微恰在此时款款生姿地步入办公室,她一身合体的浅灰色职业套装,窄裙紧紧包裹住臀线,走起路来线条千变万化。她目不斜视地递上报表,长长睫毛低垂,一本正经得叫人心猿意马。他看了眼关上的门,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拿近一点,签不到。”

她挑衅地瞥了他一眼,一副“你又来了”的不屑模样:“石总,请您以公事为重。”

他不以为意地起身走到她身旁,执起她一簇秀发放在鼻尖深嗅,姿态亲昵:“晚上我去你那里…”

她露出一丝难以察觉地轻蔑笑意,转身以纤纤食指胡乱划弄着他衣冠下很“禽兽”的躯体,眼皮要抬不抬:“石总,这算职场潜规则么?”

他笑意不减:“我更愿意称之为‘办公室恋情’。”

“多么处心积虑的‘办公室恋情’啊…”她双眸中闪出狡黠的光:“我原本应该轮转于八大部门的,您这里算是第九个么?”

“秘书和助理算是一个科系,统统可以归入行政部。”

“行政部我两个月前已经去过了。”

“公司觉得你在这块还有所欠缺,需要加强磨练。”

“你明明已经有助理了。”

“家诚工作忙碌,分/身乏术,按照公司里一贯的职级政策,给他配个助理分担一下工作也是完全合理的。”

两人你来我往了一阵,似乎他总是有道理,她泄愤似地抡起粉拳敲了他两下,却是不痛不痒——要真说起来,痒还是有些的,她让他心好|痒…他不觉握住她造次的手,巨大的手掌密密实实地将她小巧的拳头包裹其中,心一热就要凑上去吻她;她咯咯笑着躲开:“别乱来,会有人进来的。”

“家诚会先通报。”他不依不饶地轻啄着她精致的鼻尖、细嫩的眼皮和丰润的唇|瓣,双手铁铸般紧紧掐在她后腰处,用力将她摁向自己;她喘着笑着,发丝零落,挠得他脸上痒痒的,心头便越发|痒起来…

“嗯…”感觉到他越来越激烈的动作,以及被她紧贴住的某处,那不容错辩的贲起和灼热…她的推拒终于有了些许真实的成分:“不要…我还有事要做…”

“职场定律第一条——”他气喘吁吁地舔|吻啃噬着她:“事务的重要与否,取决于它能不能让你的Boss高兴。”

她在套装里穿了一件v领针织衫,这回便不像上次的衬衫那么容易脱了,他纵使再大胆也还是会有微微顾忌,于是顺势转战她的裙底,她却倏地握住他的手,眼神里带着可人的示弱,眸光莹莹发亮:“别,我真的还有事。”

望着她忽然认真起来的眼神,他只能深吸了一口气,颇感无奈地朝下面看了看:“…那它怎么办?”

她顺着他的视线来到那高高支起的“帐篷”上,笑得很是柔媚蚀骨,他越来越不能抗拒她了,这真是个不错的进展呢。

“那…假如我不能为您解决,是不是下场就会和孟总监他们一样呢?”自从上次的“档案室事件”后,孟总监和灭绝师太忽然收到临时调令,被调到鸟不拉|屎的郊区分部去研发产品线,美其名曰锻炼能培养员工的换位思考能力,但谁都知道这绝对是得罪了人的下场。至于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得罪了什么样的人…那就只有她心知肚明了。

“不好说,”他故作沉思状:“唔…其实我觉得档案室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她巧笑嫣然,呵气如兰:“无耻…”

“谢谢。”他绽开一朵迷人微笑,毫不在意地低头又要吻她,却被她泥鳅般滑不留手地逃脱,她灵巧地绕到他的办公桌内侧,滋溜一下便钻到了桌洞里:“哗,不愧是老板的办公桌,里面这么宽敞。”

“只可惜再宽敞也躲不进两个人。”他踱到她面前,借着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双眼无限|量地吃着冰激凌,嗯…v领毛衣从上面看下去,似乎也不是那么乏味呢…

“何必要进来两个人?”她媚眼如丝地朝他一瞥:“坐下吧,石总。”

他隐隐约约猜到她要干什么,却不敢相信她竟会如此主动,带着期盼的狂喜,他故作镇定地入座,痴迷地注视着那个正以撩人姿态蜷缩在自己面前的妖|娆女子,喉结不觉上下滚动了几番,心跳也陡然加速…

“滋”的一声,她拉开了他的拉链,把粉|嫩小手伸进去的同时却始终直勾勾地望着他,她的手有一点凉,乍一相触的强烈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两边的座椅把手,全身肌理骤然绷紧,头也无法抑制地仰起——

真是太…太要命了…

她看似没有章法的抚|弄把|玩,却让他三魂七魄顿时飞走了八|九:“晓微,你…”

“不好吗?”她状甚无辜地看住他,眼神里三分懵懂七分诱|惑,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不停,她甚至伸出粉|舌舔|了舔唇|瓣,而这个细小的动作让他全身血液瞬间集中到了那处,胀热得让她几乎握不住,她恶意地张开嘴作惊讶状:“哇——噢——”

“…你上辈子绝对是个妖精。”他自喉咙深处迸出话来,生怕自己一放松,就会丢脸地一|泻|千|里…

“我这辈子就是妖精。”她忽然低下头,在跳动的顶端舔|了一舔,并满意地听见他倒抽一口凉气,一只手已经条件反射地攀上了她的后脑勺,却不知是要拉近还是退离;她张口一气吞下一半,又用软滑灵巧的舌尖不断搔|弄着他勃发的欲/望——

“嘶…”他难以负荷地捉紧了她的发,双手开始无意识地施加压力,迫使她把他含得更深…她卖力吞吐,一张樱桃小|嘴被撑得紧紧绷绷,视线却一瞬不瞬地紧盯住他已然无法再冷静的脸,直望得他血脉贲张,一种想要彻底占有、蹂躏她的冲动油然而生。他开始掌住她的头部前后飞速移动,暧昧的声响愈演愈烈,蜂拥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不停流下…终于在他一阵接近失控的冲击时,她产生了窒息般的恐惧感,终于无法忍受地挣脱了他的钳制,跪倒在地剧烈咳嗽起来;他这才骤然恢复清醒,赶紧将她扶起,面露愧疚之色:“你没事吧?”

她一双美|目都被呛红,唇|瓣和下巴上更是被液体弄得一片狼藉,看起来楚楚可怜:“…你想杀了我吗?”

他真是后悔得无以复加,赶紧扯了一堆纸巾帮她擦拭:“对不起,是我太失控了…”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不但居然出乎意料地没有发火,居然还大有要继续的意思,他赶紧控住她的肩膀阻止她靠近:“不做这个了,你不舒服。”

“你舒服就好啦。”她匍匐着靠近,眼里波光粼粼:“谁叫我…那么爱你呢?”

他骤然愣住,一时间又是感动又是不舍;她便自动自发地让双手与他十指相扣,然后狡黠地瞥了他一眼:“你不许动,让我来。”

她的口腔温暖湿|润,舌头更是灵活得像似一尾活鱼,把他舔|弄得欲生欲死,几乎要飘然成仙…他的大脑再次陷入一片混沌,眼前几乎出现幻觉,绚烂的色彩在黑夜里无限延展,绽放的花朵吐出了令人窒息的浓香…被她牢牢缠住双手的他犹如一条被钉在了案板上的鱼,只能不住地痉|挛和颤抖——

“哎你没有预约不能进去!”门外忽然模模糊糊地起了一阵骚|动,她率先警觉起来,赶紧匆匆忙忙地离开他。下一秒大门被轰然推开,一个紧绷着脸,头发都花白了的老者怒气冲冲地挺进办公室:“石总!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

异性恋

公元3013年,人类早已经限制异性恋爱数百年,繁衍后代也通过发达的医学科技手段让男男生子,女女生子。甚至连此时的宪法都明确有写,如果异性之间产生非法爱情,一律格杀勿论。

尽管如此,一对男女还是相爱了。。

整个地球都震惊了,甚至是动槙物界都发来急电要求处死这对情侣。

最终,这对可怜的恋人受到了极刑——浸猪笼!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这对恋人被捆绑在一起即将要被沉入深海。

女人哭着对男人说:达令,如果可以,即便是知道今天这结局,我也仍然要与你相爱。

男人眼中装着宠溺:达令,眯兔。

或许是他们的爱情感动了上苍,他们还是没沉入了深海,不过,却穿越到了一千年以前,那就是2013年。

这一年,同性恋、异性恋全都不用偷偷摸摸,更不会触犯法律。

他们又一次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两人均撒下了激动辛酸的泪。

他们在2013年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接下来,他们又幸福地跨越了三个年头,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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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个邪恶故事

46盗吧盗吧,使劲儿盗,老纸大不了弃了,盗文网你特么自己写个

“石总!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下面还一片狼藉的石暮尘几乎要被他吓出问题来,他勉强定了定神,在确保自己露出办公桌之外的部分应当整洁无碍后,镇定地对前方的沙发处比了比:“左老,请这边坐。.d 912 3.”

见那老者坐下,他终于暗暗松了口气,一边不动声色地整理衣物,一边对猫在下面不敢出声的她使了个眼色,又暗自调匀了呼吸,逼|迫自己不去注意她凌|乱的衣衫和撩人的媚|态:“左老,有话好好说,何必这么激动呢?”

这个左老确实是个三朝元老,李兆棠还在打江山的时候就跟着他了。他一直嫌他太倾向于李兆棠和李贺,如今逮着机会当然是赶紧把他移出权力中心,给他找了份薪资照样优厚的闲差让他安度晚年;不料这老东西还不领情,总在那儿瞎嚷嚷,这回居然直接闯进了他的办公室,害得他好事被中断,真是个让人厌恶的存在。,

“你既然还叫我一声左老,我就不妨告诉你!你爹当年…”

听着他喋喋不休,又长又臭的丰功伟绩炫耀史,他心中怒意越发深沉,迫于身份却又不便强硬表态,值得漫不经心地听着。虽然看似气定神闲,但个中的隐秘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知是不是她魅力实在太充足,听了好半天陈谷子烂芝麻的他却始终无法做到心无旁骛,被衬衫掩住的某处依旧生机勃勃;而她则调皮地在下面张牙舞爪,欲碰不碰,逼得他好不容易清明的思路再度混乱起来,分心于是在所难免——

“你还在听吗?”那人越发激动起来:“我左震寰为锦臣服务30余载,可以说是鞠躬尽瘁…”

石暮尘勉强坐直身体,给了他一个“您请继续”的眼神,,膝盖上却忽然一阵微痒,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正如同小猫一样轻挠着他的膝盖,挠着挠着又却又一路向下,撩起他的裤管,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他浓密的腿毛…他无奈地换了个姿势避开她的玩弄,同时作正经诚恳状面向来人:“左老,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我也希望您明白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董事会是考虑到您身体向来不是很好,所以——呃,所以…也是希望您能在现有岗位上好好休养生息,不要太过操劳。”

勉强说完这番话,石暮尘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正一脸“你能奈我何?”的女人——这个女人居然拔他的腿毛!她绝对是个妖精!妖精!

那人依然不依不饶地balabala着,他只能以眼神告诫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却转瞬露出小鹿般楚楚可怜的神情,对他比划了一个口渴要喝水的动作,末了还细细地舔|了唇|瓣一圈来加强效果,生生让他憋了一肚子欲/火,顿时如坐针毡。他望了眼那人,发现他还在喋喋不休,一个念头忽然跃入大脑——他眉峰一挑,先是状甚无意地喝了口水,暗暗将水含在口中,又故意失手碰落钢笔。他对那人歉意地笑笑,俯下/身假意捡笔,实则迅速地吻住她娇|软的唇,将口中清水全数渡给了她,末了还情难自已地缠着她滑嫩的舌尖吮|了吮,这才意犹未尽地起身坐好:“抱歉,您请继续。”

说是这样说,但他的思维依然是半分都无法集中在那人的慷慨陈词上,整颗心都牢牢粘在了□美人身上,感觉到她又在摩挲自己的小|腿,他忍无可忍地一把捉住她的手,把那只软滑的小手牢牢控在手掌中,并强迫自己不要分心去看她勾|魂摄魄的模样,却是半天都找不回神智,满脑子唯一的念头就是把她捉上来狠狠蹂躏一番,务必让她从今以后都不敢这样造次——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她是那种正经又无趣的女人,他又怎会爱她爱到这步田地?

那人犹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通机关枪式地爆发后终于口干舌燥,只能怒目瞪着石暮尘,等一个合宜的答复;石暮尘实在是被那把火烧得浑身发汗,匆匆扔下一句“董事会会再商议一下给你答复”就把人胡乱打发了,反正这个死老头在董事会也不怎么受欢迎,到时候他随便吹阵风就摆平了。

见那人还在磨蹭,他悠悠拿起电话:“家诚,送左老。”

尽忠尽责的冉家诚很快出现将人带走,石暮尘叫住他:“我有一场重要的视频会议,两小时之内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待冉家诚领命离去后,他立刻顾不得凌|乱的衣衫,大步冲过去锁了门,并一键关闭窗帘,然后挟着一股黑暗复仇者的气势向刚从桌底下爬出来的她走去;薄晓微见状赶紧半真不假地讨饶:“别激动,会被人听见的…”

“以这里的隔音设施而言,就算发生爆炸也不会有人听见。”他边走边拧松领口,扣子在他修长十指地拨动下很快颗颗松脱,结实的古铜色肌理一寸寸展露,他歪着头,微微抬起的下巴透露出十足的危险意味:“怎么样?我好玩么?”

“如果我说好玩…你愿意再给我玩么?”她无辜地背抵着桌面,眼角眉梢满是混合了妩媚和纯真的特殊气息,像磁铁般对他发出致命的吸引光波,让他情难自已…

“你已经玩过了,而现在,轮到我了。”

他瞥了眼桌面,忽然展臂一挥,桌面上的文件哗啦啦掉了一地,因而被空出一整块光滑桌面,下一秒,她的的小翘|臀就结结实实地吻上了这片坚硬微凉,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好凉…”

“马上就热了。”他把全然敞开的衬衣向后一扔,露出了鹰隼夺食般的笑容。

******

大约两小时后,行政部总监忽然接到一个来自总线的电话,他因为老板未知原因的来电而略感紧张,深深呼吸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听筒——

“simon,你是不是派了vivian过来送文件?”

“是啊,两个多小时前就已经送去了。”他不安地答着,暗暗心惊——难道出了什么纰漏?不会啊,这个vivian虽然漂亮,但却出乎意料的不是花瓶,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让她很是激赏,怎么——

“哦,她忽然身体不舒服,我就放了她半天假,和你说一声。”

诶?simon一张嘴顿时张成o型…老板这是在…亲自为一个实习生请假?他暗暗震荡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美貌确实是宇宙第一生产力啊。看来以后得好好巴结这位vivian了,嗯,是这样没错…

轻轻放下电话,石暮尘轻手轻脚地踱到沙发旁,在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昏天暗地的女人身边缓缓蹲下,视线越过她白皙的额头、挺翘的鼻梁、被他蹂躏得红肿不堪的双唇,逐渐来到她白嫩脖颈上点点红痕、微微起伏的诱人胸线、最后定定落在她平坦美好的小腹上——不知为什么,虽然这几个月来他从没做过任何安全措施,但就是不见她有动静,难道是他还不够“努力”?眼见她被自己折磨得沾着沙发都能睡成这样的模样,他又觉得应该不可能是自己的问题,思来想去,如果不是运气不好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是——

她在偷偷吃药。

细细想来也不是不可能,虽然他历经千辛万苦才终于软化了她的恨意和坚持,重新把她收入怀中,但他能给她的承诺毕竟是一个未知的期货,已经受过一次伤害的她对他起了戒心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要孕育一个可能会成为私生子的孩子,还是需要足够勇气的。

想到这里,他几乎可以断定她是在偷偷吃药,但却并不打算挑明。既然她对他的信任还不够,那就让他再努力一点吧,虽然他那么想要一个和她共同的孩子,但在自己能够给出完全的保障之前,他愿意安安静静地等待。

他长长久久地注视着她,视线仿佛被牢牢粘在了她身上,每看她一眼,心就柔软一分,像是被浸在蜜汁里一样酥软得不可思议…

晓微…晓微…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她柔嫩的嘴角处印下浅浅一吻,想了想,又是一吻…在绵密地吻了一阵后,她忽然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他怕吵醒她,便默默停止了“骚扰”,乖乖回到办公桌前去了。

只是,即使人坐在了那里,他的视线和心思却依然收不回来,此时电话忽然响起,他手忙脚乱地在第一时间接起,压低声音:“什么事?”

“老板你会开好了么?人事部的rita说——”

“有什么事晚点再说,不要打扰我。”他暗含怒意地放下电话,不安地瞥了一眼沙发处,在确定她并未被吵醒后终于松了口气。幽暗光线下她静静躺在那里,即使不说话,没有动作,看不见容颜,却还是让他幸福得在心底喟叹不已,“夫复何求”四个字忽然跃入他的脑海,至于古往今来那些为了美人不愿早朝的昏帝,此刻他更是充分地理解了他们的心情。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时刻,面对椅背佯装入眠的薄晓微忽然睁开了眼,露出一丝难辨其义的笑意。

石暮尘,你曾用我对你的爱将我击入万丈深渊,现在,轮到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对盗文网说脏话吗?不能?那就没话好说了。

47独家,看盗文的妹纸会被歌爷掐咪咪头哟~

“立柱上的花是用百合还是用睡莲?”

“没关系,看你喜欢就好。:”

“我觉得睡莲的颜色比较漂亮,但是百合比较香,你说呢?”

“嗯。”

“…”梁雨柔见他有点心不在焉,脸色不觉冷了冷,片刻后却又恢复了柔顺的姿态:“那舞台上的背景帘呢,你觉得白色拼紫色好,还是拼香槟色?”

“看你喜欢,我都好。”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走神,石暮尘有些刻意地注视着她,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石大哥,”她凝眸望向他:“你是不是…不高兴?”

“怎么会?”他赶紧否认:“只是我不太懂这些,你做主就好,真的。”

她眨了眨懵懂的眼睛,一瞬间似乎有雾气散开来:“石大哥,你爱我吗?”

他有些错愕,但掩饰得极好,语气充满调侃的温柔:“傻瓜,你这是怎么了?婚前恐惧症?”

她却定定望着他,专注到几乎让他不安:“石大哥,你知道吗?如果你骗了我,我会死的。”

一股让人脊背发痒的凉意忽然袭上他的尾椎,他只能以微笑掩饰惊讶:“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吓着我了。”

她忽然绽开乖甜的笑靥:“没事,我们继续看吧,门廊这边浅紫色雪纺吧,你喜欢哪个花纹?”

这回他不敢再漫不经心了,只好随便选了一个。心中却有股诡异的不安挥之不去——是错觉吗?

******

“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当天只要您一通电话,订婚晚宴上的巨型投影幕布上就会出现您希望出现的画面。”电话那头神秘的男声显得自信满满:“届时您只要把照片传输过来就可以了,我们一定确保您满意。”

“好,谢谢。”

放下电话,薄晓微漫不经心地凝视着自己刚换的贝壳色指甲,眼里看不出半分情绪。很好,她终于等到了这张照片能发挥出最佳效果的时刻,只要一想到那一瞬间,全场显赫宾客全数震惊万状,梁家惊慌失措丢人现眼的画面,她面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这一切的一切,最后将由谁来买单呢?结果将是不言而喻的,不过——

当初的计划如今已打了三个弯,虽然照片上的自己完全没露脸,但石暮尘也不傻,她曝光的几率也是成倍增长。而且万一她她暴露了意图,接下去的动作就无法继续实施了,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或许…还有更好的方案?

******

陪着梁雨柔跑完婚庆跑饭店,跑完饭店又跑礼服店,忙碌了一天的石暮尘终于卸下一整天的伪装,以疲倦的姿态回到薄晓微的住处。作假的心情不好受,他只能企盼在这美好的温柔乡里暂时忘却一切。他熟练地打开门,房里幽暗的光线和在玄关处就能闻到的酒气却让他一怔,他无声地走近那微露一丝缝隙的房门,酒气越发浓烈起来,有一种颓废的异香。

她就这样被笼罩在缭绕的酒香和晕黄的光影里,背靠着床蜷缩在地,发丝垂散着,像是睡着了;身边散落着若干酒瓶,似乎都是度数不低的洋酒,其中一瓶还剩了些许,琥珀色的酒液在地上蜿蜒了一小片,想必那最冲的味道就是由此而来。

一片狼藉。

他心下微震,初春时节乍暖还寒,她这样坐在地上多久了?心念一动,他立刻走到她身边,在尽量不惊扰她的情况下把她轻轻抱起,然后轻手轻脚地将她安放在床上;她却似乎感受到了颠簸,迷迷糊糊地皱起了眉头,嘴里也念念有词起来。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于是凑到她嘴边凝神倾听——

“不要…不要走…”

他有些错愕,谁?谁不要走?

“石暮尘…我不让你娶别的女人…我不让你走…”

他愣了愣,一种无法言语的狂喜忽然击中他,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于是他再度贴近她正喃喃自语的小嘴,但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语调中却带着哀伤,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让他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她,贴在她耳边一遍遍轻语:“我就在这儿…我不走…”

也许是他激动之下的力气未能掌控妥当,她被抱得透不过起来,不觉从稀薄的梦境中醒转,看见他的刹那眼神有微微迷惑,但很快便绽开了带着一点迷幻意味的灿烂微笑:“你…回来了?”

“嗯。”她把她轻轻安放在床上,又拉了柔软的被褥为她盖好,掖好被角后才浅笑着望向她:“怎么喝了这么多?头晕不晕?”

她轻皱着眉头一手扶住后脑勺,像是被酗酒的后遗症所扰,好一会儿才缓过一些来,眼神像是蒙了一层雾:“我喝了…很多吗?”

他无声地用下巴指指地上散落的一堆酒瓶,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焦距却全然散开,接着,她忽然咯咯咯地笑了,笑着笑着又像是忽然为自己的行为害羞起来,只能以双手掩面,鸵鸟般地把头埋在胸口,却又掌握不了平衡般整个人朝侧面倾倒,结果整个落入他怀里。他赶紧展臂把她收入怀中,就只是这样抱着,心却奇异地满了。

两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相拥了一会儿,他很想直接就这样抱着她入睡,奈何自己一身颇正式的西装革履,便想先去洗漱一番。不料她却在他要起身时忽然发力环紧他健硕的腰线,耍无赖似地就是不让他走。他只能无奈地再度坐下,诱哄着轻拍她的后脑勺:“乖,我去洗个澡就过来陪你。”

该死,要不是考虑到酗酒会伤身,他多么希望她每天都喝醉?此刻的她真的很像五年前的她,任性、柔软、对他充满依赖,那是他太久没见过的状态,也是他连梦中都在希冀的美好。这样的她太甜了,他能清晰感受到此刻内心的悸动和酥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