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让你陆姨准备你的饭了。”

“好的。”

挂了电话后,沈霃宽掂着手机,在纠结要不要给易欢打电话。

易欢有可能是太忙了没看到网上的新闻。

嗯,一定是这样的,否则的话易欢一定会打电话给他,哪怕什么都不问,也会把她不愉快的心情传递给自己。

后来,还是他先按捺不住焦躁的心情,主动给易欢打了过去。

一个令人讨厌的女子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竟然关机了!是不是手机没电了?

沈霃宽拿起车钥匙,决定回家吃饭。

回家路上,他终究还是败给了自己的担忧。他问江牧淮:“你们到哪儿了?”

江牧淮道:“还在路上,估计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到,我们没开很快,中午休息了挺长时间的。”

顿了顿,沈霃宽问:“易欢呢?”

“她在睡觉。”江牧淮捂着嘴,小声问,“喂,霃宽,我今天看到新闻了,真的假的?是演戏还是真的要和小唯一领证结婚?”

沈霃宽不想回答,“拿到东西后快点回来。要我让秘书给你们订机票吗?”

“那车怎么办?”江牧淮道,“托运?这可是易欢拿你的卡新买的车。”

“让你们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哪儿那么多话。”沈霃宽语气不好地说。

江牧淮:“…”

本来他想偷偷透露给沈霃宽,告诉他易欢哭过的事,不过现在,他笑嘻嘻地结束了和沈霃宽的通话。

让沈霃宽自己一个人抓心挠肺去吧,他就要憋住不说,哼!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到收藏掉了,预感上一章的留言应该没有夸我的,所以我忍住不看,我要等完结了再看。

机智不?(哭着笔芯)

、第67章

在太阳快落山前, 易欢睡醒了。她问伊芙琳:“几点了?”

伊芙琳道:“六点半。”

闻凯见她睡醒了,便问:“嫂子,一会要先吃晚饭还是…”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易欢此时还不怎么饿, 可是她不想让陪同自己一起来的人饿肚子。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车, 人很容易疲惫。

从下午看到那则新闻过后, 她就一直没开机。

不去看, 心情就会好很多。

车子驶下高速,很快经过小城区。

大家找到一个看起来不错的餐厅,停下车。这个小地方,很少有豪车开进来,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还有人说, 都是明星才会开这种可以在里面休息的高档保姆车。

考虑到大家这二十多个小时都是在高速的服务区上随便吃的, 易欢让闻凯多点些好吃的菜,犒劳一下大家。闻凯心想,嫂子这人还是蛮不错的,挺心疼大伙的。

除了要开车不能吃酒外,这顿饭确实可以算得上十分丰盛的了,最后还剩了好些没吃掉。工人看着满桌子的菜, 很舍不得, 就问:“大哥,这个我能打包带回去不?”

在得到闻凯同意后, 工人高兴地把剩菜剩饭打包带上。

闻凯和江牧淮最后上车的。不过这时,他们俩发现,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分别被易欢和伊芙琳霸占了。易欢发出指示:“闻凯, 你和阿淮坐后面。”

后面的空间大,她想让辛苦一路的两个人伸伸腿,躺一会儿。

闻凯哪儿敢偷懒,说:“这不成的,嫂子。”

“过去歇着,后面那段路也不长,我来开就好。”

江牧淮担心地看着易欢,中午只有他一个人看到易欢在哭,当时的伊芙琳是守在车外的。

易欢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不悦道:“你怎么还盯着我看呢?刚才饭没吃饱吗?”

“不是,欢姐你…”江牧淮轻咳一声,“你没事哦?”

“你看我样子像有事?”

“好吧。”江牧淮想起她下午能睡着,应该是不会有事的。况且,他也知道易欢开车水平很好,没必要担心。

于是江牧淮便拽着闻凯坐到后面。

腿弯了一天,一躺到后面,江牧淮就发出满足的赞叹声,“第一次发现躺车上也这么舒服!”他蹬了蹬腿,似乎可以借此蹬掉这一天的疲惫。

闻凯似乎还是不太放心,甚至说要和伊芙琳换座位。

江牧淮拍拍闻凯的肩膀,安慰他:“我以前是不是忘了跟你说了,欢姐的车技是可以媲美职业赛车手的。”

易欢接茬道:“你们可以放心睡。到了我喊你们。”

闻凯一开始不信,不过看易欢那娴熟的动作,他信了江牧淮的话。两个人一路换着开车,确实非常累,半躺在后面,很快就睡着了。

车里很安静,易欢能听到两位大男人轻微的鼾声。她忽然想起在很久之前,沈霃宽感冒了鼻子不通气,半夜睡觉的时候也打呼噜。她被吵醒后,就趴在沈霃宽胸口,笑嘻嘻地学他打呼噜的样子,竟把他也吵醒了。后来她强迫沈霃宽吃下感冒药后才肯睡。

她有时候也不讲理,能为一件小事弄得沈霃宽哭笑不得,但好像不管什么时候,沈霃宽都没有说过她不好。

沈霃宽也不像外国人那样特别热衷于表达爱意。

易欢偶尔也会和大部分热恋中的小女人一样,会心血来潮地问他,你爱不爱我,有多爱我,在我之前有没有爱过别的女人等等。每次说到这个话题,沈霃宽的回应总是热吻,把她亲得无法呼吸,浑身发烫。哪怕是此时此刻,想起两人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她都觉得心口发热。

她想,这样的男人,自己怎么可以推给别人?

她明明是那么爱他的。

想着想着,易欢就觉得心里难受。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易欢,你收收心,你可是在开车!

很快,车子从大路驶入一条窄窄的小道,只能容一辆车通过,道路上也没有路灯。道路旁边是农田和稀稀落落的房子,车子开过房子前,还会听到一阵狗吠声。前面的车带路,易欢跟在后面。最后车子停在路边,左右的小巷子车都开不进去的。

大家纷纷下车。

工人领着易欢和闻凯几人,走进小巷子里第三家,一个三间的两层的小楼前。

“这里就是我同乡家,他们家条件在我们乡里还不错的。”他站在门口,大喊一声,“李叔,我们到了。你在不?”

大门被打开,一条黑色的土狗冲他们叫。家主人骂了一声,“大黑,别吵吵,这是来客人嘞,不是坏人。”

被工人称为李叔的人手里拿着小盒子,跑到工人面前,“喏,你给我打电话后我就赶紧取下来放这里头了,我没有碰坏的哦。”

工人不好意思地将里面的手表拿出来递给易欢,“这个…这个就是我捡的那个手表。”

易欢接过来,在灯光下仔细查看,确定这就是那块马丁希洛尔表,YH的标记也还在。她点点头,对工人和李叔说:“麻烦你们了,谢谢。”

工人道:“哎呀,是我们不好意思了,捡了不该捡的东西。害你们大老远跑我们这山沟沟里头。”

李叔道:“是啊,害你们大老远跑这儿一趟的。”然后他开始拉家常了,“我都是因为闺女考大学成绩出来了,所以回来看看。不然也不用你们过来。”

闻凯给了他们每人一千元,“找回来就行,那二位聊吧,我们就先走了。”

工人和李叔一家目送易欢他们离开。

李叔道:“这帮人什么来历?”

工人道:“有钱人,不知道干什么的。”他这时才敢跟自己的同乡说实话,“你知道那个表多少钱吗?”

“多少钱?”

“五百万!”工人小声地说着,对他伸出五根手指头。

俩人寒暄一阵子后,工人提着大包回来的饭回家。他决定在家歇两天再回去打工。

在易欢的眼中,这块表500万,里面的晶片300万美金,而晶片里存储的内容,是无价的。

她回到车上,拿出专业的开表器,拧开表盖,果真发现了藏在里面的晶体。藏得很细心,如果不仔细观察,可能还会误以为这是表里面本身就带的东西。

直到这一刻,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问后排的人:“有没有水?”

可能晚上吃的饭菜太咸了,她口渴的厉害。

江牧淮动作最快,递给她一瓶饮料。易欢接到手一看,说:“我要水,不是饮料。”

尤其这还是功能性饮料,她更不可能喝了。

她把饮料丢还给江牧淮。

江牧淮道:“我只剩这个了。”

易欢告诉他:“我包里还有瓶水,递给我。”

“饮料不是挺好的。非得喝水,真矫情。”江牧淮念念叨叨的打开易欢的大包,拿出水的时候,刚巧看到里面的叶酸药,便顺口提一句,“欢姐,叶酸一天得吃几颗?是不是一颗就够了?”

易欢接过水,说:“一天一颗就可以了。”

江牧淮这时忽然发现这叶酸的包装很不对劲。

闻凯也把脑袋伸过来,问:“叶酸?”他记得一般怀孕或者备孕的人才会吃这个。

江牧淮认真盯着包装上的图案和英文说明。半晌,他抬起头问易欢:“这特么是给孕妇吃的?”

易欢喝完水拧上瓶盖,声音平静地说道:“嗯,男的吃点也没事的。”

闻凯愣了愣,问:“难道关注点不应该是…嫂子,您有了?”

易欢道:“别瞎问,也别瞎说。”

闻凯当即听明白了易欢的话中话,他用力点了点头。

易欢是在告诉他们,她怀没怀孕这件事只能她自己说出来,外人不要插嘴问,也不要在沈霃宽面前提及。

闻凯想,也不知道中午的新闻谁发出去的,感觉沈大和时唯一的婚事基本上不可能实现的。真不知道,到时候时兆伟进去了,沈大会用什么方法让时唯一不缠着他。

这时,江牧淮已经开始当起了搜索医生。

他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查询:男的可以吃叶酸片吗?

闻凯瞅到他搜索的问题,忍不住笑着问:“你没事吃孕妇用的叶酸干什么?这东西你也馋?”

江牧淮:“…我以为是单纯补充维生素,随便吃一颗玩玩的。”

易欢道:“本来就是补充维生素,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她系上安全带,开车离开。后面的车几时跟上。一行人将车开到最近的小城区里,绕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像样点的酒店。

易欢和伊芙琳住同一间。

洗漱完毕后,她才敢打开手机,来电提醒功能告诉她关机的这一下午有五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巩珍珠,另外四个是沈霃宽。

易欢躺在床上,抱着手机,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给沈霃宽打电话。她怕自己一听到他声音就会忍不住把前天晚上说的话全推翻。她觉得自己肯定会哭唧唧地跟沈霃宽说:你不要娶时唯一了…

如果到时候沈霃宽问她:“那石宽磊的证据你还要不要了?”

她肯定又要说:“要,我都要。”

易欢自己脑补了沈霃宽下一句:“那我不还是得娶别人。你说怎么办好呢?”

她回什么好呢?

“不行,要不你就听闻凯的,假装娶她…”

不行不行,易欢坚决地摇头。她心情烦躁地在床上打个滚,从仰姿变成了趴着。如果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有点儿缺德了。

怎么可以玩弄人时唯一的感情呢?

易欢将手机丢在一边,捂着脸苦恼地嘀咕着:“怎么办?”

她没法选择啊,怎么办?

伊芙琳见她翻来覆去嘴里念念有词,忍不住问:“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伊芙琳记得自己以前认识一位中国女性朋友,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痛经,每次痛经都是在床上打滚,表情痛不欲生,就和此刻的易欢一模一样。

易欢捂住小腹,摇头道:“没,没有。”她用被子蒙住头。

过了一会,易欢伸手摸到自己的手机,很冒昧地给医生打了个电话。

她很庆幸,自己今天留了医生的手机号码。

医生性格很好,并没有因为她是晚上打过来而生气,反而还告诉易欢:“我今晚上值夜班,你多晚打过来我都会接的。不接的话,估计是因为我在手术室。”

易欢又问医生自己此刻乘坐飞机是否不妥。得到医生的回复后,她便给自己订了张机票,回头又问伊芙琳:“伊芙琳,你护照什么的都带在身上吗?”

伊芙琳道:“我一直带在身上。”

“好,那我就订了两张机票,帮你也订一张。”

“明天我们乘飞机回去?”

易欢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直到后来入睡,伊芙琳都没听出来易欢说的话。

易欢她只订了两张机票。

睡前发呆的时间里,易欢手机响了,打来的是巩珍珠。

巩珍珠听到她声音后就开始大叫起来:“欢欢,你今天下午跑哪儿去了,人不知道在哪儿,手机又关机,担心死我了!”她告诉易欢,“我以为你失恋要出事了,害得我今天差点去你家找你。”

易欢道:“我挺好,下午困,想安静睡会儿。”

“那你现在还住在沈壕家?”巩珍珠道,“沈壕真不经夸,我前两天才说了他对你好,今天就看到那则气死人的新闻了!”

易欢笑了笑,说:“你气什么?你都不知道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