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起源于古代的水(隍)庸(城)的祭祀,为《周宫》八神之一。“城”原指挖土筑的高墙,“隍”原指没有水的护城壕。古人造城是为了保护城内百姓的安全,所以修了高大的城墙、城楼、城门以及壕城、护城河。他们认为与人们的生活、生产安全密切相关的事物,都有神在,于是城和隍被神化为城市的保护神。道教把它纳入自己的神系,称它是剪除凶恶、保国护邦之神,并管领阴间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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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熙郎探花...

水柔四顾无人,就安心伏在袁熙肩上,望见冯家小院时闹着要下来,袁熙笑着哄她说再等等,到近处看院门开着,放佛在笑着迎接他们回来,袁熙悄悄蹭到门边,墙遮着两人的身子,只探出脸往院子里张望,一边说:“柔儿,院子里没人,我背着你快步跑回去吧。”

水柔看他调皮如小儿一般,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笑着答应,袁熙抬脚箭一般冲回屋去,两个人滚倒在床上笑做一团。

冯大娘听见院子里有人跑得飞快,然后西厢房的门开了又关上,才放下心对冯大叔说:“回来了,还是背回来的,看来是好了。”

冯大叔也点头:“仔细听有说笑声,这小两口看着温和,怎么拗起来也不分时候?”

冯大娘说:“我看多半是袁熙吃醋了,那个林公子与水柔从小一起长大,论长相论装扮论阔绰,硬生生把他比了下去,他心里能舒服吗?”

冯大叔道:“你就是偏着水柔,我看水柔也够倔强的,这两日一丝笑摸样没有。”

老两口争论半天又相顾笑起来,冯大叔说:”不是好了吗?我们就别再闹别扭了,这灯也留到他们回来了,睡吧。“

正房里方熄了灯。袁熙和水柔自不知道,袁熙把花灯高高挂在屋梁上,花灯旋转着在墙壁上投下不同的花影,水柔坐起身双眸晶晶亮得盯着墙上,随着花影说着花名,说到梅花时,袁熙看着她,说到兰花,袁熙抱住她,说到桃花,袁熙解开她的发髻,手轻柔得梳理着她的长发,说到蔷薇花,袁熙轻扯着她的衣带,说到石榴花顿了一下嘴里轻唔一声,软软靠在袁熙怀中呢喃着:“荷花......唔......我要看花影......先放开......唔......”

袁熙坏笑着捏她的脸:“都说人比花娇了,看什么花,我就想看柔儿......”

水柔推着他看着墙上的栀子花影,栀字还没出口,唇舌就被堵上,人也被推倒在被褥间,水柔散开袁熙的发解开他的衣衫,两人同时轻叹着抱住对方,这两日同床共枕,心却疏离,熟悉的气息总是从鼻翼蔓延到心底抓挠,想要触碰身旁的人,却因心结难解,怕惹对方不快,只能拼命强忍着,今日方知抱在一起就可以忘掉不快。

姿势是他们最少用的,水柔仰面躺着,袁熙的两手在她胸前轻捻,动得很轻缓,双眸直看着她,间或低头吻她的眉眼或脸颊,水柔的呻吟声由低渐急,抱着他后背的双手也越来越用力,他的手加重了力道揉捏着,动作也从小心到温和到热烈,最后几乎是强悍的占有。

水柔习惯了袁熙在床弟间的温存体贴,总是被他撩拨着带领着,身子里慢慢燃起火焰,越烧越旺旺到极致又缓缓熄灭,这次却在他越来越狂野的进攻下,身子里的火焰陡然就窜遍全身升腾着炸开来,焚烧掉她所有的理智,双腿紧紧夹住袁熙的腰嘶声道:“子昭,唔......子昭......”

袁熙在她的喊声中急颤着身子伏倒在她身上,好似没有一分力气,水柔轻抚着他的肩背,迷离的双眸好像看见身子里迸发出的火花一点点从屋顶上掉落,袁熙在她怀中安静趴了一会儿试探着低低得问:“柔儿如今心中可还是只有我一个?”

水柔听着他声音里的担心与不确定,双手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如今心中依然只有子昭,子昭可放心了吗?”

袁熙双眸中绽开火花笑看着她,水柔正想开口问同样的问题,袁熙张嘴在她肩上重重咬下去,水柔疼得一声惊叫,嗔着去咬他的唇,袁熙躲开来笑说:“这是要在柔儿身上留下我的印子,对今夜的话,莫失莫忘。”

水柔听着这四个字,心跟着身子轻颤,待要问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两滴眼泪滑下腮边,袁熙慌忙轻抚着她的肩膀:“可是咬疼了吗?我真该死。”

水柔点点头止住眼泪,身体里的激情与灼热瞬间消褪,强笑着对袁熙说:“子昭睡吧,明日一早盼着你的好消息。”

袁熙环抱着水柔,水柔贪恋得靠在他温暖的怀中,心里却一声声叹息,过一会儿袁熙在她耳边说:“怎么还没睡着?再不睡我又要忍不住了。”

水柔奇怪道:“我背对着你,又闭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着?”

袁熙从后面吻吻她的头发,得意笑着说:“我能不知道吗?刚过门时想看你,你总害羞,我只能在你睡着后偷看......”

袁熙说着感觉怀中的身子一僵,忙止住话头,水柔转过身子怒瞪着他咬牙说:“袁子昭,将灯笼熄了去。”

袁熙忙抚着她脸嘻嘻笑道:“不小心说漏嘴了,柔儿睡着后身子总是蜷着,跟小猫似得。乖柔儿快睡吧,花灯照着睡得更香。”

水柔望了望屋顶的灯:“不会燃着了吧?”

袁熙笑:“不会,刚刚我看过了,那灯油燃不了两个时辰,从回来到现在也有一个半时辰了吧。柔儿不睡的话,我们再......”

水柔忙闭了双眼敛了心神,窝在袁熙怀中朦胧睡去,袁熙这夜睡得无比香甜安心,早晨把水柔揉捏醒又是一番轻怜蜜爱,看她神色有些倦怠,以为她没有睡好,轻声说:“柔儿再睡一会儿,我起来看榜去。”

水柔一夜睡得不安稳,听他一说忙起来笑说:“今日是你的好日子,贪睡也不能在这会儿,过了这阵子再睡吧。”

袁熙笑着帮她穿衣:“那日殿试快散时,我和另外两位贡士专门被皇上点了名,许是能中一甲。柔儿知道吗?皇上竟是个女子,我本好奇她长什么样子,结果一眼看见你的岐哥哥站在群臣前面冲我贼笑,一着急就没看成,也没看清另外两位贡士何等模样。”

水柔疑惑道:“皇上着女装昭示天下,会不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袁熙轻笑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些事我们这些小民做不得主。”

水柔看他镇静自若得笑着,只觉他的笑容分外可爱,忘了心里的不快打趣道:“袁老爷过不了几日就封官了,怎么还是小民呢?就连我们这些家里的人也要跟着鸡犬升天。”

袁熙咬牙笑着去捏她的脸:“这都打趣上我了?”

水柔抓住他手:“我也想问子昭......”

话没说完,门外冯大娘敲着门说:“两口子起了吗?今日可要放金榜,早早吃了饭看榜吧。”

水柔又泄了气,袁熙看着她:“柔儿要问什么?”

水柔摇摇头:“没有大不了的事,子昭先洗漱吃饭,看榜去吧。”

吃完饭,水柔拿出一件深红色衣袍为袁熙穿上,袁熙笑说:“这红色穿在身上有些别扭......”

水柔说:“放榜图个喜庆,又不是大红,也不会抢了别人风头。”

冯大娘也在旁边说:“这个好,要是中了一甲还要穿大红袍呢。”

袁熙笑着走了,水柔等到半上午不见回来,却听见院门外敲锣打鼓的,有人喊道:“袁熙袁大人在吗?恭喜中了一甲三名,快来接公文和袍冠玉带。”

水柔忙出来迎接,冯大叔冯大娘也迎出来,公人将一应物事交于水柔,冯大娘忙从怀里掏出一把散碎银子给他们,领头的给了一个银灿灿的锭子,公人们也不客气,收下笑嘻嘻走了。

水柔忙去屋中找出所有的银子给冯大娘:“我不懂这些,一点准备没有,多谢冯大娘了。”

冯大娘笑道:“袁熙中了探花郎是多大的喜事,我这小院子也跟着沾光,下次科举还不抢着来住吗?这都是为我招财进宝,那些银子就不用给了,那个银锭是林公子留下的,你们自是亲戚,也不用客气。”

水柔忙说:“那怎么行?这个应该我们给的。”

冯大叔抬起脚笑:“看看我们脚上的鞋子,舒服合脚,千金难买,丫头就不要客气了。”

冯大娘回头瞪他:“水柔如今是探花娘子了,你这个糟老头竟敢叫她丫头吗?”

水柔笑道:“刚说不用客气,大叔大娘这就跟我生分了。”

三人都笑起来,忙碌着准备午饭等袁熙回来,冯大娘说:“今年奇了,往年都是十八日发榜,第二日来送冠袍玉带,第三日琼林赴宴,今年怎么急惶惶的?”

水柔听了冯大娘的话心里有些担忧,袁熙看榜中了探花,应该回来告诉自己才是,怎么都快午时也不见人影,可是有什么事吗?想到他早上镇静的笑容,心里又慢慢安定下来。

袁熙直到夜里才回,原来众位进士没有换衣袍,就被召到相国府赴宴,皇帝并没有来,宴会快散时,崔相国笑着说:“南边的月氏国和北边的矜鹏国发兵大裕,不日就起战事,诸位领了朝廷赏银,请各自归家稍安勿躁,不出三月战事定会平息,到那时再封官职。只是这庆祝的大小宴会,能免则免。”

崔光的笑容和煦温暖,仿佛迫在眉睫的战事不过是小夫妻吵架,不用当做一回事。众位进士不敢说什么,自散了去。

袁熙和水柔说:“崔大相国笃定如斯,我们明日启程回定远就是。”

水柔笑道:“还真是想念父母亲和璎珞,你的赏银有多少?”

袁熙拿出一个元宝给水柔看,水柔把今日的事告诉袁熙说:“明日去换了五两一个的银锭子,给冯大叔冯大娘留二十两。”

袁熙答应着抬头看见屋顶的花灯笑看着水柔:“柔儿可知道状元公和榜眼公是谁吗?你曾见过的?”

水柔也看着灯疑惑道:“不会吧?在哪儿见过?”

袁熙笑着说:“人生何处不相逢,状元公名叫邹邦彦,诙谐有趣,就是那日举着花灯出灯谜的那个,榜眼公名叫傅山,就是那日被我抢了谜底的仁兄。”

水柔好笑看着他:“现世报竟应在你身上了。”

袁熙也笑:“我一直躲着他们,可后来躲不过去,他们找过来,邹邦彦说这灯本不是他的,看围观者众,就跳上去让大家猜谜,傅山温吞吞说日后心里想什么可不能念出声,不然被人抢了去,不过既然花灯给了佳人,他也高兴。邹邦彦取笑我说,你以为围观的人冲花灯去的?我看有一半冲着袁兄那美貌娘子。”

水柔吃吃而笑,袁熙扑过来与她倒在床上厮缠......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元宝”

五十两以上银子浇注称“元宝”,五十两以下称锭子,锭子从三两到五十两大小不一,三两以下为散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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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绕道还乡...

十九这日,袁熙将元宝换了十个五两的银锭,给冯大叔冯大娘强留了四个,剩下拿回屋中给水柔收着,水柔在他掌心拿了两个,转身收拾着包袱笑说:“这个给家里亲朋买点礼物,其余的你拿着,回家后少不了宴请亲朋的,他们六个一定要好好酬谢,我和你一起挨家去送点心吧。还有乐笙也不知回来了没?呀,子昭,岐哥哥送的玉佩呢?”

袁熙哼哈半天,看水柔瞪着他小声说:“留着那个干嘛?还真想有朝一日从驿站跑到他家去吗?”

水柔心里好笑,假装没有听见:“你再说一遍,那么小声,我没听到。”

袁熙挺了挺胸膛大声说:“我收起来了,我就是看上他那好玉了,难道柔儿舍不得给我?”

水柔过来在他胸前用力一拍:“收起来可以,却不能送给你,那是岐哥哥送给我的。你喜欢就帮我收着吧。”

袁熙定下心来搂住她的腰吻上脸颊厮缠不休,水柔偎在他怀中说:“子昭,过会儿上街给家里每人买件小礼物,这离家也一个半月了,他们六个和媳妇,乐笙,冯大叔冯大娘都不能落下......对了,临走前将冯大叔家的水缸挑满了......”

袁熙放开她答应着转身:“我这就挑水去,他们六个和乐笙有好酒好肉就行了,他们的媳妇柔儿想着拣喜欢的买就是。”

水柔追在身后:“那一箱子书还拿回去吗?”

袁熙回头说:“那是自然,要送给李家小二的。”

水柔呐呐说:“要不送新的?”

袁熙笑道:“旧的都有注解和心得,新的哪里会有?柔儿记着把花灯带走......”

水柔仰头望着花灯又忘了那书不住得笑,想起袁熙昨夜将花灯挂到床侧上方,花影正好照在她身上,袁熙的手和唇舌沿着花影描画,自己的身子就如汪洋中的小舟般,上下颠簸着几乎要窒息。

院子里冯大叔拼了命得阻拦袁熙挑水,拗不过只好看着他一趟趟把水缸挑满,冯大娘从屋里出来不停唠叨老头子:“他是天上星宿下凡,你也敢用,真是......”

水柔挑帘子出来站在屋前:“他还是他,大叔大娘尽管用。”

袁熙笑着走到她身前伸着脖子让她擦汗,水柔为他拭去汗水:“瞧瞧这汗,再不多干活,这身子都该懒了,还不如冯大叔的身子骨强健......”

四个人又笑起来,冯大叔冯大娘为他们准备丰盛的饭菜,二人自去街上逛去,先给袁熙买了一把扇子,水柔掐着手指头买了四块布,公婆璎珞一块,张媒婆一块,回去再量体裁衣,袁熙最近缝了好几件新衣,暂时不用。又买了十只不同样式的珠钗,都是配着人的模样气韵买的,婆母璎珞张媒婆六少媳妇乐笙母亲,乐笙母亲没见过,就照着婆母的式样稍鲜亮一些,又数着冯大娘家自己家张媒婆家六少家年后去过的亲戚家邻里街坊几家,买了各式点心,袁熙悄悄在她耳边说:“这些点心样子都没有柔儿做的好,味道应该也好不到那儿去?”

水柔嗔着他也低声说:“可这是国都买回去的呀,大家收了准高兴。”

袁熙点头觉得有理,回头一看点心摞了很高,苦着脸:“柔儿,这得跑几趟才能搬完呀?”

水柔对掌柜绽开笑颜笑着指指袁熙:“掌柜的,这位可是今科探花郎,呆会儿能打发伙计给送回去吧?”

掌柜笑着点头:“既是探花郎,自然得给送回去。”

水柔高兴得付了银子告诉他地点,和袁熙并肩往别处去了,掌柜心想,冲着这花一般美人,我也得给送回去,何况还是探花娘子......

两人闲逛一阵子回去后,点心已送到了,水柔挑出两包给冯大娘送过去,回到屋中袁熙却不在,准备好饭菜也没回来,冯大叔冯大娘执意等他,过一会儿满头大汗回来了,问去了那儿只傻笑着说出去随便看看。

饭后水柔帮冯大娘洗好碗筷收拾完厨房回屋时,袁熙正坐在床上,看她进来冲她不住傻笑,水柔坐到他身边探了探额头疑道:“刚刚跑出去中了魔障不成,怎么傻笑起来没完?身后藏了什么?”

袁熙从床上纸包里拿出一件浅绿镶了白边的绸衫:“数着手指头算这个算那个,就是没想到给自己买点什么,柔儿试试这个......”

水柔的心里暖上来娇声说:“那子昭为我换上吧。”

由着他解下衣衫为她换上,看着不住点头,水柔笑说:“还真是合适,颜色也是我喜欢的。”

袁熙又变戏法一般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玉簪插在水柔发间,一副小玉环为她坠在耳上,水柔腻在他怀中:“都是我喜欢的,子昭还真是会搭配。”

袁熙嘿嘿笑:“衣裳确实是我选的,不过大小是店里老板娘问了你的身形给选的,玉簪和耳环也是她给配的,我本想拿红色玛瑙的,老板娘笑我,说我俗不可耐土得掉渣。”

水柔也取笑他,两人笑闹在一处,水柔突然问道:“那你的银子是不是花光了?”

袁熙笑说:“挑最气派的店铺买的,花了十......不对,是二十两。”

水柔一戳他脑门:“都花光了?今日买点心和珠钗我的十两花光不说,还搭进去些盘缠。我们怎么回定远去?”

袁熙愣愣看着她:“他们六个会雇马车来接我们。”

水柔笑着咬牙:“他们哪里知道你今日就回去,要不是起了战事,回去怎么也得半月以后吧?”

袁熙点点头,两人四目相看,水柔的手指又要戳上脑门,袁熙忙说:“柔儿,那玉,把那玉珮当了。”

水柔抓住袁熙的袖子,手伸进去找,拿出一个小银锭:“这个得有三两吧?为了那玉佩探花郎竟煞费苦心,就是一个铜板没了,都不能把它当了。”

袁熙耷拉着脑袋不说话,院门外有马蹄声传来,冯大叔在屋外说:“马车给你们雇来了,把一应物事都装上去,车主会给你们送到定远家中,都是认识的老朋友了,可放心交给他。老太婆舍不得你们两个,非让你们多住两日再走。”

东西都搬上车,水柔递车钱过去,车主笑说:“冯大叔早给了。”

两口子回过头去,冯大娘笑道:“既是非要给那些银子,这车钱我们出了,你们买这么些东西花不少银子吧?怎么也得剩下点回去孝敬父母。”

看水柔要推脱,冯大娘板着脸说:“再推脱大叔大娘可生气了,你们轻松两日再回去,回去的车钱大娘照付。”

二人盛情难却,又在国都盘桓两日,两日内水柔为冯大叔冯大娘做了各式点心,象一家人般其乐融融。二十一日,小两口在两位老人的泪眼中离开国都,步行绕道到水柔娘家再回家去。

先去水柔娘家是袁熙的主意,他想着水柔很长时间没有回娘家看看,怕是想了,从水柔家再回自己家,从屋后就可以绕回去,省得兴师动众,让水柔生了厌烦。

步行是水柔的主意,她想着袁熙日后做官,不知还能不能两人一起漫步田园,这几日天气晴好,气温也慢慢回暖,一路走回去有他在身旁不会觉得远,也省得冯大叔冯大娘再花车钱。

两人缓步走着,看遍沿途农户炊烟十里桃花青葱山头淙淙流水,河里已有野鸭戏水,路边杨柳一片嫩绿,午时到了水柔家的小院,屋后漫山遍野的桃花李花芳菲正艳。

两人略作收拾,袁熙从山后采一小篮子野菜回来,水柔洗净切好,袁熙从水井里打上水来烧开,水柔将冯大娘给带的面饼切成小块,和切好的野菜一起下锅,放了少许盐巴,面饼上的油腥浮上水面和着野菜冒出诱人的香气,水柔刚吃一小碗进去,袁熙已两大碗进肚,看着水柔傻笑,水柔问他:“傻笑什么?可吃饱了吗?”

他指指锅里:“还想吃,可怕柔儿不够。”

水柔过去摸摸他肚子在脑门上敲一下:“肚皮都圆了,还想吃,贪吃鬼出去溜达一会儿再回来。”

袁熙坐着不动,看水柔又盛小半碗吃完,腆着脸笑说:“柔儿陪着我。”

水柔一边埋怨他贪吃,一边与他到屋外山下溜达,袁熙因吃得太饱,困得昏昏欲睡,水柔不许他回屋,半个时辰后才与他回去。

袁熙倒在水柔的闺床上强撑着等她收拾好厨房回来,直到她回屋才搂住她就沉沉睡去,水柔的双腿也觉灌铅一般沉重,沾床就睡,醒来时已是黄昏,忙搡着袁熙:“子昭,天都黑了,快起来,还得回去呢。”

袁熙揉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色:“累死了,明日再回吧。”

水柔扒拉着他的眼皮:“不行啊,那个车主给父母璎珞带信今日回去,他们定会等的。我们不回去岂不是要心焦吗?”

袁熙把她摁在床上:“睡吧睡吧,不会心焦的,我以前经常彻夜不归,他们早习惯了。”

水柔心中一阵气闷脱口问到:“彻夜不归跟谁在一起?”

袁熙拍拍她脸笑道:“自然是六少他们,还能是谁。”

水柔才觉气息顺畅了些,起身要去做饭,袁熙摁着说:“乖柔儿再睡会儿,我都觉得累,你也一定累了,过会儿醒了我与你一起做。”

他竟然说要一起做饭,不是一向厨房都不进的吗?这人要不是给冯大娘家挑水,估计连厨房里什么样都不知道,水柔笑着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窝在他怀中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月已东升,水柔去厨房忙碌着笑问:“只能和午饭吃一样的了。”

袁熙择着野菜笑:“正盼着吃一样的呢,中午没有吃够。”

吃过饭又抢着洗碗,水柔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推开他说:“歇着去吧,这样洗到明天早上也洗不干净。”

夜里自然一个孟浪需索,一个婉转低吟,无人在侧分外恣意,羞得月亮都躲到云里去再不出来。

第二日一早动身,一个时辰后远远望见家里烟囱上冒出细细的炊烟,看来正好赶上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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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璎珞订亲...

袁熙和水柔进了院门,袁熙喊了声母亲,厨房里冲出一人来脸上带着笑不停哭天抹泪,一手一个拉住嘴里絮叨着:“这可回来了,不是说昨日回来吗?等到子时也不见人影,要不是从小野惯了,还真得惊动四邻找人去。”

璎珞叫着哥嫂出来,穿着水柔给做的浅紫色衣衫,乌亮的长发结了两个长长的发辫,脸颊粉嫩嫩的,双眸中波光闪烁,水柔端详着璎珞笑说:“母亲,你看一个多月不见,我们璎珞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

璎珞不好意思低了头,袁熙笑着安抚母亲,又应和着水柔说:“璎珞看上去是有些不一样。”

袁熙笑问:“父亲又一早出去了吧?”

璎珞扭头看着堂屋笑,苗春花絮叨说:“自那日国都来马车送回东西,知道你高中探花,你父亲几天没出去了,一开始是坐在堂屋中傻笑,夜里总要醒几次,掐着我问是不是真的,你看我这胳膊上的青紫,后来又去袁家祠堂拜谢祖宗,再就把小时候读过的书本,《三字经》啦《百家姓》啦《千字文》啦都拿出来摩挲着,就连小时候责罚你的戒尺都找出来,好象戒尺也立功了,我看见那戒尺就来气,小时候总是把手掌心打得肿得老高。知道昨日要回来,天不亮就起来在院门外等着,吃饭中间都得出去看几趟,夜里丑时才念叨着睡下,这会儿总是又端坐着等着你们去磕头呢......”

袁熙和水柔一左一右扶了苗春花,璎珞挑起门帘进了堂屋,袁守用果然穿着中秀才时的那件压箱底的蓝色衣裳,一脸肃容端坐着,璎珞扶苗春花坐在他身侧,袁熙和水柔磕下头去,袁熙说:“得祖宗保佑,有幸不负父母亲厚望,科举中了一甲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