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蔓是将军的女人,后来因为和营地教官哈德逊有染,被将军卖给了一个毒贩,而她和哈德逊之间的事,是我布局让将军知道的。”

“照这么说,她是对你怀恨在心,有意要找你报仇了?这个女人倒是很有办法,能从毒贩那里逃脱,还能搭上孙念平,她怎么会知道你在鹭岛?”

陈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可能她费尽心机从毒贩那里逃脱,回到国内就是为了找我报仇,所以她处心积虑接近我的竞争对手,这个女人心机很深,非常可怕。”

陈凛另外有一层忧虑,不方便对宁岳说,他很怀疑,杨蔓报复他的真正切入点并不是孙念平,而是方乾伟,如果是方乾伟,情况就复杂了。

陈燕名下有他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方乾伟有百分之三,假如方乾伟说动陈燕,把她名下的股份改成联名股份的话,那他们夫妻俩就有百分之十八的股份,足以在股东会占有重要一席,能罢免董事会的部分决议。

陈凛拧了拧眉心,思考着这件事,看来有必要和公司的法律顾问商量一下,怎样才能通过修改公司章程而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宁岳,替我约个时间请孙念平和杨蔓吃饭,到时候把方乾伟和陈燕也叫上。”陈凛决定先观察观察情况再考虑如何采取行动。

“什么理由呢?我们和荣耀没有生意上的往来,现在又是竞争关系,单独请的话,目的性太强,恐怕不好交代。”宁岳觉得这事非常棘手,孙念平是个不好惹的笑面虎。

陈凛微微颔首,宁岳考虑事情的确很全面,沉思着,瞬间灵光一闪,“我妈下个月过寿,不妨提前操办,摆几桌酒,这样一来,方乾伟总不好起疑心。”

宁岳听他这么说,似乎是认定了方乾伟有问题,心中一沉,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有了这个计划,陈凛回家和马丽珠商量,以自己和白葭一个月之后就要结婚为理由,把她的寿宴提前。

“又不是什么大生日,过什么寿,一家人吃顿饭也就行了,人上了年纪,稀里糊涂过就好。”马丽珠节俭惯了,哪怕儿子现在很有钱,她也不想叫儿女破费。

“五十五岁也算是整生日了,该给您办一办热闹一下,陈燕也是这个意思,我们不请多,十几二十桌就行。”陈凛劝说。

“那白葭能过来吗?”

“我让她来。”

本来陈凛不打算让白葭露面,怕杨蔓见到她会节外生枝,但是未来婆婆的寿宴她要是不参加的话,似乎也说不过去。

“白葭要是到鹭岛工作就好了,这样你们也不用两地分居。”马丽珠有点遗憾地说。陈凛点头,“以后我跟她说。”

寿宴当天贺客迎门,酒店最豪华的大厅里,白葭和陈凛一起忙前忙后,迎接为马丽珠祝寿的亲朋好友。

杨蔓挽着孙念平进来的时候,远远看到陈凛半搂着一个漂亮女人说话,那种温柔亲切的态度,一看也知道两人感情非常好,不由得振作起精神,脸上堆出笑容。

“孙董来了,这边请。”宁岳领着孙念平和杨蔓去给马丽珠道喜的时候,有意加大音量。陈凛听到声音,带着白葭迎上去。

“感谢孙董百忙之中大驾光临,我替家母不胜荣幸。”

“哪里那里,是陈董给面子,让我有机会来给令堂拜寿,陈太太,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双方说着客套话,杨蔓一直注意着跟在陈凛身边的白葭,和寿星翁马丽珠一样,白葭穿了一身喜庆的金线绣花旗袍,盛装之下美艳动人,令在场的所有女人黯然失色,而陈凛不时搂着她的腰,把她介绍给宾客,仿佛她是他珍爱的宝贝,要拿出来在众人面前炫耀。

白葭早已留意到杨蔓那种奇怪的目光,因为不太清楚她身份,也就没太在意,只管忙自己的事,直到杨蔓找上门来,白葭才真正注意到她。

“白小姐不是本地人吧,听口音不像。”杨蔓跟白葭搭讪。白葭知道她是孙念平的女伴,客气地点点头,“我原籍上海,在兰溪生活过。”

一听说兰溪,杨蔓明白了,“听说陈老板就是兰溪人,原来你俩是旧相识。”“我们以前是邻居。杨小姐,请随意坐,我那边还有点事,就不奉陪了。”白葭看到陈燕在跟自己招手,找了个理由走开。

陈燕上前拉住白葭胳膊,“我哥找你去给咱妈磕头拜寿。”白葭有点疑惑,既然陈凛找她,为什么他自己不叫她,而让陈燕来叫?

和陈凛一起给马丽珠磕头拜寿,马丽珠笑呵呵地把两个红包给儿子儿媳一人一个,白葭等陈凛一起站起来,悄声问他。

陈凛若无其事地替她插好发间镶嵌珍珠的金步摇,在她耳边说:“不要和那个姓杨的女人离得太近,也不要回答她任何问题,她就是缅甸那个杨蔓。”

“啊?”白葭惊讶不已,那个女人不是被卖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鹭岛?

陈凛知道她好奇,但没有解释,“晚上回家我们再说这事,不要放在心上,那个女人会观察我们一举一动。”

白葭见他跟自己说话时一脸笑意,外人看来只怕以为小俩口不定在说什么悄悄话,猜到他这么做必有原因,也就按着他说的,当那个杨蔓不存在。

第54章

热闹的寿宴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宾客们散了以后,陈凛带着白葭回家。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国的?她到鹭岛不安好心吧,是想报复你?”白葭忍不到回家,在车上就开始发问。

陈凛说:“我不知道她怎么逃出来的,那种女人办法很多,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傍上了我最大的竞争对手孙念平,还试图拉拢我公司的高管,很有可能是想里应外合对我不利。”

“那你要小心啊。”白葭担心地说,“想办法不要让她有能耐兴风作浪,该下狠手的时候就下狠手,别心慈手软。”

“我心里有数。”陈凛沉吟着说,转而问起辛卉的情况,“卉卉最近怎么样,术后恢复期没有大碍吧?”

“挺好的,承熙查房的时候经常去看她,应该下个月就能出院,出院后静养一段时间就和正常人没两样了。”

“能不能别再叫他承熙?我听着特别不顺耳。”陈凛不喜欢听到那个刺耳的名字。

“那我叫他什么?”白葭知道这家伙又吃醋了。以前装得云淡风轻,没想到其实是这么爱吃醋的人。

“老慕。”

“他又不老,只比我大几个月。”

“小慕。”

“好吧,那你也不要叫卉卉,叫老辛或者小辛。”

陈凛哈哈大笑,白葭还和小时候一样睚眦必报,不声不响就能将人一军。

回到家里,陈凛一个人在书房里闭目沉思,寿宴上的一幕幕像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一一展现。

杨蔓很谨慎,陪着老孙和方乾伟打过招呼之后就再也没跟他有接触,方乾伟一直围着陈燕母子俩转,陈燕招呼宾客的时候,他不是去保姆那里逗儿子,就是招呼他熟悉的客人,外人看来,他这个陈家女婿非常称职,没有任何纰漏。

打个电话给宁岳,陈凛问起公司近期的一个大项目的进展情况。

“和我们之前商量得一样,标书已经做好了,标底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

“方乾伟知道吗?”

“没让他参与。”

“让他参与进来。”

“什么?”

“不打草惊蛇,怎么引蛇出洞。”

婚礼日期渐近,白云舒在美国丈夫的陪同下回国参加女儿婚礼,母女俩好几年没见,唏嘘不已。

见女儿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准女婿陈凛也是一表人才,白云舒感慨万千,询问了白葭很多情况,又亲自参观了他俩在江京的家,对一切都很满意。

“小葭,你能有今天,姆妈很高兴,以后好好过日子。”

她很少流露出母爱之情,白葭听到她的话眼眶湿润。

也许在很多方面,白云舒并不能算是个合格的母亲,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白葭比同龄人更快成长起来。

“我跟你王叔叔说好了,送你一套首饰当嫁妆。”

“不用了,姆妈,我平常上班不戴首饰。”

“嫁妆必不可少。”

白家母女说话的时候,陈凛悄悄走到一旁打电话给辛志成,告诉他一个地点。

第二天上午,辛志成一早就赶到江京某家珠宝店,和这里的老板说好了,他乔装打扮成首饰修理匠坐在柜台里。

白云舒和女儿白葭进店的时候,辛志成远远看到,一眼认出她们,激动地手微微颤抖。

她还是那个样子,雪白精致的鹅蛋脸,一头蓬松秀发用珍珠发钗绾成发髻,颈间那串白润的珍珠项链在深蓝色云锦旗袍映衬下灿烂夺目,外搭银狐披肩,虽年近五十,那种大方高贵的风采不减当年。

梅……辛志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念叨,眼角湿润,就在他抬手擦拭眼角的时候,才注意到跟在母女俩身边那个银白头发的男人。

男人很有风度,但年纪不轻,至少有七十岁了,对母女俩态度殷勤,看样子在他心里小他二十岁的妻子仍是娇妻,小心翼翼讨好,随时准备付账。

白葭余光瞥见柜台后那个表情怪异的修理匠,淡漠地把视线转回柜台里琳琅满目的珠宝,打电话告诉陈凛,让他半小时后过来接他们。

在江京举办了一场婚礼后,白葭和陈凛回到鹭岛又办了一场,白云舒曾发过誓,有生之年不再踏足鹭岛一步,因此没有参加他俩的这场婚礼。

因为白葭的一再反对,陈凛也没有邀请辛志成参加他们的婚礼,只有辛卉代表父亲前来道贺。

百无聊赖地坐在宾客席,辛卉打电话给慕承熙,跟他抱怨:“婚礼虽然热闹,但热闹都是别人的,要是你在这里就好了,还能和我说说话。”

“我上午刚做完一个手术,正在吃午饭,下午没什么事,你想聊聊的话,咱们就聊聊。”慕承熙听到辛卉的声音,也觉得愉快。

“食堂的饭好吃吗?为什么我就吃不惯你们医院食堂的饭菜,你在外科,整天那么辛苦,要多吃点有营养的食物,我看你最近好像都瘦了。”辛卉离开江京不过一星期,就有点想念他。也许习惯了一个人的陪伴,也会渐渐变成喜欢。

“还行吧,外科是高强度体力活儿,只要能吃饱就行,我对吃不是很讲究。你在鹭岛,有没有按时吃药?”

“吃了,每天都按时吃的。”辛卉顿了顿,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情,鼓起勇气问他:“我想……我过一段时间去日本,回来的时候我去江京找你……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羞怯的试探意味,慕承熙一听就听出来了,沉吟片刻,“好啊,你过来的时候,我正好可以给你检查一下恢复情况。”

“我不是那个意思。”辛卉以为他没明白自己的心意,“我再去的时候,就不是你的病人了,你也不是我的医生,我就是想去看看你……不是去看病。”

“我知道……我只是说顺便,顺便给你检查一下。”慕承熙笑着说。

“那我从日本给你带礼物。”辛卉很愉快地说。“好啊。”慕承熙心里一热,赶忙又补充一句,“你什么时候来通知我,我去机场接你。”

挂断电话,辛卉想了想,发了一张自拍照给慕承熙。慕承熙收到照片,看到照片里长发披肩的她清秀灵动的表情,心里一阵暖意,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带给他这种暖暖的悸动了,她的温柔可爱让他越来越无法忘怀。

休息室里,白葭换下迎宾时穿的婚纱,换上一身描金秀凤的龙凤褂,发型师正给她做发型。

陈凛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手机上有人发来的照片,眉头微微一拧。白葭回头正好看到他这个表情,叫他:“老公,你来看一下,我的发型好不好?”

陈凛抬头看她,笑说:“你怎么都好看。”白葭觉得他有点心不在焉,让发型师和化妆师先到隔壁房间休息,她要和他谈谈。

“我都没问你,杨蔓最近有动作吗?她有没有想办法害你?”

“害我倒没有,但是她一直在做小动作,我已经布好了网,就快等着收线。”陈凛胸有成竹地说。

“我看你好像有顾虑。”白葭最了解他,对他表情中每一点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陈凛点点头,“她拉拢了我身边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如果我把那个人抖落出来,可能会伤害另一些人,所以我一直拿不定主意。”

“是方乾伟吗?”白葭问。

陈凛皱眉,反问:“为什么你会觉得是他?”“他太假了,尤其是在陈燕面前,太刻意了,我总觉得他有目的。”

陈凛微微含笑,没有对白葭的话发表评论,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扶她站起来,“走吧,我们还要挨桌敬酒。”

“没让辛志成来,我知道你心里挺遗憾的,但我很高兴你尊重我的意见。”白葭由衷地说。陈凛搂着她的腰,亲亲她说:“你是新娘,婚礼你说了算。”

婚礼过后,两人去欧洲玩了半个月,回江京前一天,白葭包了很多汤圆,用密封袋装起来放进冰箱里,告诉陈凛,想吃的时候就拿出来下一袋。

陈凛看着那一袋袋他最喜欢吃的桂花汤圆,每一个都是她满满的爱,眷恋地抱住新婚妻子,“你要是不回江京多好,我一点也舍不得你走。”

白葭回抱住他,没有说话,脸埋在他心口久久不愿离开。

一回到江京,白葭就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陈凛处理完手头的事,再回到江京继续学业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

白葭的住院医规培到了最后一年,也是最关键的一年,院里安排她和其他住院医十二小时轮值,几乎没有闲暇时间陪陈凛,经常是陈凛接她出去吃晚饭,吃完又得把她送回去。

白葭怕影响他作息,想搬回医院宿舍,但陈凛不让,坚持让她住家里。为此,他雇了保姆和司机,负责他们夫妇衣食住行。

“你身体不好,住在家里,我还能照顾你。”陈凛心疼她几年如一日这么清瘦。

“可我怕我作息时间不规律会影响你,你每天上课,还要经常飞回鹭岛处理公司的事情,怕你太劳累还休息不好。”

“等熬过这两年就好了,白葭,等你升了主治,你就转内科吧,不然你这样辛苦,我太心疼。”陈凛劝说。

白葭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她已经和教研主任章修良说过,想转到妇科肿瘤专业,章修良已经同意了,陈凛惊喜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他俩终于修成正果。

第55章

“辛叔说卉卉这几个月几乎没回过鹭岛,就算回去也是只待上三五天就吵着要回江京。”陈凛笑说。

白葭说:“我经常看到她到医院来给慕承熙送饭,我问过她一次,她说医院食堂伙食不好,怕慕承熙每天那么累还吃不好,所以她自己下厨做各种美食给他吃。”

“那慕承熙对她呢?”

“应该也挺好的,我看他最近气色不错,心情一好整个人也更精神了,不像刚回国的时候那样郁郁寡欢。”

“难怪辛叔说卉卉偷偷在江京买了房子,看来是打算长住,不知道慕承熙家里同意不同意,要是他家还是一心想找个门当户对的,那我要跟卉卉说说。”陈凛有点不放心。

“这回不会不同意了吧,辛志成是国内有名富商,卉卉是他掌上明珠、千金小姐,长得还那么漂亮,他们再不同意,就不知道要找个什么样的儿媳妇了。”白葭客观地说。

陈凛叹息,“其实在辛叔心里,你也是他宝贝女儿,我们结婚的时候,他送的大礼你不肯收,他就给了我,让我替你好好保管。”

白葭淡淡然垂下眼帘,只要她妈妈一天不原谅辛志成,她就不会原谅,一辈子不原谅,她就跟着一辈子都不原谅。

“你晚上值班吗?”

“今晚不值。”

“那我让司机来接你,下午我有个重要客人从上海过来,晚上我要请他吃饭,他时间宝贵,以分秒计算。”

“谁那么忙?”

“公司的法律顾问,近期公司股权可能会有变更,需要他帮我制定一套方案,他是业内最好的经济律师,对股权融资、并购重组非常有经验,能帮我从法律和政策上规避很多风险,之前他帮我们公司做了一次私募,成果非常好。五年以后,我想把公司和辛叔旗下一家上市公司通过股权置换借壳上市,前期也要做很多工作。”

“那这个人,他一定很贵。”

“特别贵,顾问费一年百万,大一点的个案还要提成,就这样他还供不应求,很多公司找他,他都没时间接。我跟他一个亲戚是朋友,他才跟我签了三年约。”

“既然收费这么狠,那你好好跟他谈谈,不用担心我这边。”白葭送陈凛到停车场,目送他的车远去,才返回门诊大楼。

陈凛到很晚才回家,白葭已经睡了一觉,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拧开床前灯,看到陈凛在换衣服。

陈凛扭头看她,“吵醒你了?”白葭坐起来,“你这么晚才回来?”

“公司出了点事,正好法律顾问在,我跟他一起和几个高管开视频会议讨论,才弄到这么晚。”

“出了什么事?严重不严重?”白葭担心地问。

“还行吧,是我当机立断的时候了。”陈凛没有多说,收拾衣服去洗澡。等他出来,白葭已经热好一碗冰糖燕窝端给他。

“明天我要回鹭岛,大概一星期左右才能回来,你照顾好自己,搬到医院宿舍住几天也行。”

“你也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劳累了,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更重要,现在很多疾病都年轻化了,就是平时不注意,透支体力造成的。”白葭摩挲着轻抚着陈凛的背。老公做生意赚钱不容易,她知道他的辛苦,不想给他压力。

陈凛看着白葭,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陈凛把白葭送到医院,就匆匆赶赴机场,法律顾问邢栎阳已经在机场贵宾室等他,两人一起进通道准备登机。

头等舱宽敞的座椅上,邢栎阳说:“我联系到泰国的朋友,他在泰缅交界一带人面很熟,答应帮忙调查杨蔓。”

陈凛说:“我已经通知公司的董事召开会议,下午我们到鹭岛后再商议一下,会议明天开。”

“还是之前的方案?”

“对。”

“你家里不会有问题吧?”邢栎阳有点担忧地问。“不会。”陈凛若有所思地说。

次日的董事会上,邢栎阳作为公司法律顾问,代表董事长陈凛宣读了董事罢免提议,董事兼副总方乾伟因为涉嫌泄露公司重大机密,导致公司失去年度最重要的一个项目,损失重大,已经不再适合担任公司董事。

为了让提议具有说服力,邢栎阳在大屏幕投影仪上播放幻灯片,上面不仅有方乾伟和荣耀集团的人接触的照片,还有方乾伟经手的几份文件上的签名。

在场的董事们面面相觑,虽然之前他们都听到风声,公司高层出现了一点问题,却没想到会到罢免董事这么严重的地步,而且这个被罢免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是老板的妹夫。

然而,邢栎阳列出来的证据有力到无法反驳的地步,方乾伟甚至没有机会提出异议,目瞪口呆看着他一项一项提出无法质疑的证据。

等邢栎阳说完了,陈凛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很低沉的语调说:“虽然你是我的妹夫,但我也要为公司和股东负责,你这样的行为触犯了我们大家的底线,希望你主动给全体股东一个交代。”

方乾伟垂头丧气,呆呆坐在那里。宁岳凝重地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看到陈凛站起来离开会议室,他也站起来跟上去。

陈凛办公室,宁岳看到邢栎阳坐在一旁,也没有避讳,上前说:“真的不给方总一个机会了?”

“我们已经给他太多机会,是他自己鬼迷心窍。”

“可是,他毕竟是你妹夫,你妹妹要是要是知道了……恐怕后果难以预料,他们夫妇的股份加起来可不低。”宁岳不无顾虑地说。

“所以我请邢律师过来,商量一下股权变更,我打算收购方乾伟全部股份。”

宁岳见劝说无效,也就叹息着离开。

他走后,陈凛和邢栎阳对视一眼,邢栎阳说:“恐怕陈燕下午就会来找你。”“陈燕的耐性没那么好,半个小时以后她就会来,不信你等等看。”陈凛淡然一笑。

不出他所料,半个小时后,陈燕风风火火找来了,秘书知道她是老板的亲妹妹、公司大股东,哪里敢拦她,只能一路小跑跟着,不停劝说她冷静。

陈燕怒不可遏推开陈凛办公室的门,邢栎阳一见她来,知趣地拿着文件离开,陈燕一屁股坐在她哥对面的椅子上,大吵大闹。陈凛怕给员工看笑话,拉上百叶窗。

邢栎阳到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经过陈凛办公室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和物品落地稀里哗啦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女人的嚎啕大哭声,眉头微微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