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这是第一次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时心脏没有要命的疼,却难得掉了眼泪。

曾经沧海难为水,可我想要彻底放弃那些,我想要......再感受一次生命。不要再沉沦在黑暗里,人事不知。

窗外,阳光万里。

......

楮池苏醒来,脑袋还有些不清醒,却立刻就敏锐的发现自己怀里的触感不对。

定目一看,果然。

看着自己怀里紧紧抱着的枕头,简直哭笑不得。

揉揉头发,听见外面厨房传来的声音,心里有了底,这才找了衣服去浴室洗漱。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时,长安正好把早餐准备好了,正解了围裙准备去叫他起床。

看他出来,冲他一笑:“起来啦?”

楮池苏挑了挑眉,心情很好啊......浅笑着走过来,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在她耳边低笑着问:“做了什么?”

长安无语,桌子就在你面前,自己看啊......

谁知那人今天简直就像在耍赖,她不说他就抱着她不撒手,长安没办法,只好一样一样指着盘子像教小朋友认字那样告诉他都做了什么。

那人听得发笑,就贴在她耳边低声笑,笑得胸膛都在颤。

长安被他笑得耳热,偏了偏头躲过那一阵阵热气,回头看他:“说完了。”

那人瞬间笑意更甚,眼里全是光。

长安看着他笑得得意,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人掰正了脑袋,堵住了唇。

“唔......”才微微挣扎了一下,就瞬间被那人咬进唇里,完全吞噬了所有的呼吸。

很彻底的深吻,长安觉得自己的舌头都被他缠弄的有些发疼了,可是这人今天完全不依不饶,含住她的唇齿一下下纠缠着,想方设法让两个人的呼吸交融。

等到好不容易他肯放开时,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长安觉得自己的嘴都有些麻了,不由转头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可是她现在脸蛋红的厉害,眼里又是波光潋滟的,这一眼瞪过来,惹得楮池苏又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长安看那人还有要再来一次的趋势,连忙红着脸低头推他:“吃饭......”

楮池苏笑,意味深长:“我已经吃过了。”

长安:“......”

泪目,深思:你说为什么原来那么高冷的人现在越来越不正经了呢......为什么呢......

好在楮医生从来逗她都有限度,这会儿看她一脸无语,笑着揽过她,拉到餐桌前坐下,和和平平的吃完了一顿早饭。

两个人起得晚,吃完早饭也已经快中午了,楮池苏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向他报备研究室的事情。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楮池苏看着厨房里准备洗碗的长安,笑着走过去,拿过她手上的东西,说:“你先出去,我来。”

长安有些犹豫,不怎么愿意。

他就笑着说:“没事儿,以后你负责做,我负责洗,分工明确有利于家庭和谐。”

长安被他说得好笑,只好妥协,边解下围裙边说:“那我去客厅等你。”

楮池苏点点头,开始洗碗。

他的手是典型的外科医生的手,白皙修长,特别好看,长安真的从没见过谁的手比他的还要好看。

自来水的水流顺着他的手流下来,莫名的就有一股美感,好看极了。

长安看得入了迷,就站在原地继续看,一直没动。

楮池苏发现说要去客厅的人一直站着没动,奇怪的望过去,却看见她傻乎乎的盯着自己的手看的入迷。

简直哭笑不得,干脆把手拿出来递到她面前,笑着问:“那么好看吗?”

长安这才反应过来,被抓包了也不羞愧,反而笑眯眯的点头承认:“好看啊,特别好看。”

☆、第36章 铺十里红妆

她承认的这么坦然,楮池苏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温柔的笑着,把手抬起来轻刮了一下长安的鼻头,言语里是再也无法隐藏的宠溺:“傻乎乎的。”

长安被他训了也不介意,还是眯着眼睛冲他笑。

楮池苏又转过身去洗碗,刚洗了两下,突然想起什么,顿了顿,把手里的碗洗干净,水控掉,整齐摆好,拿一边的毛巾擦干了手,才转脸对着一边的长安特别认真的说:“长安,等你从横店回来,我们结婚吧。”

......

长安被他突然一下子搞得有些懵,但因为之前他就提过这件事情,她自己又偶尔会在心里做些准备,当下倒也没有太惊讶。

缓了缓,她抬头看着还穿着围裙的楮池苏,有些不确定的问:“你这是......求婚?”

楮医生一脸坦然:“是。”

“呼......”长安深呼一口气,觉得自己也应该世俗一下,不然太遗憾了,于是问:“在这儿?花呢?戒指呢?说好的单膝下跪呢?”

长安深深的觉得自己的这几个问题会让楮医生好顿懵一阵子。

谁知那人却是笑起来,一双眼里都带了光。

长安疑惑的看他,却看见那人慢悠悠的将围裙解下,放到一边。然后从黑色长裤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纯红色的小盒子,在长安诧异的目光下,深呼一口气,缓缓单膝跪地,一只手打开了那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极淡雅精致的戒指。

他把戒指举到长安面前,浅笑着仰头看她,逆着阳光,轻声开口:“邬长安,你愿意嫁给我吗?”

长安觉得眼前瞬间就模糊了,她忍不住抬手捂住嘴。

这个男人,明明前一刻还在厨房洗着碗,两个人之间带着浓郁的生活的气息,可是转眼,他却单膝跪在自己面前,以最虔诚的姿态,笑着问自己愿不愿意许他一生。

太生活的气息和太浪漫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冲击力实在太大。

楮池苏见她红了眼眶,笑了笑,继续说到:“长安,我们两个,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两个想要在一起的人都要更难,走过了比任何人都要漫长的路,积了几千年的运气才可以再在一起。上辈子我答应娶你,却没有做到,所以......”他顿了顿,忍住发酸的眼眶,以她最喜欢的方式浅笑着问她:

“邬长安,这一世,楮池苏以八抬大轿倾心迎娶,你可愿,再为我,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

长安看着他,眼里汹涌而出——他一句倾心迎娶,她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清润的声音带着朗朗的古赋,就这么弯弯曲曲的穿过了千年的时光。

长安红着眼,拿下捂着嘴巴的手,缓缓递到他面前,轻轻笑着开口答应:“......好。”

楮池苏单膝跪着,看着自己面前白皙的手,轻吻了一记,抬头看了一眼长安,郑重的把手里的素戒套入了她的无名指。

却还抓着她的手不肯放,看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带着醇醇的笑意和不易察觉的哽咽,低声说:“礼成。”

一下子就烫了长安的心。

她看着他,红着脸却语气坚决:“你起来啊......”

楮池苏笑着,一支腿站了起来。

长安还在消化自己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这件事,突然眼前一黑,就被他劈头盖脸的吻下来。

很彻底的一个吻,带着某种爆发的情绪,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人的唇齿不停的纠缠着,谁也不肯放手和退缩,只一昧的索取着对方的气息,来填补自己的灵魂。

两个人都沉浸在这个吻里,近乎疯魔,好久,才不舍的分开。

长安刚刚近乎缺氧而死,当下获得自由,立刻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两个人的脸还是靠的很近,非常近,鼻尖相抵,他不时就轻吻着她已经有些红肿的唇。

长安还在兀自平稳呼吸,就听见他用唇抵着自己的唇,声音低低的说道:“要不要见见我的父母?”

“......”

感觉到怀里的娇躯有一瞬间的僵硬,楮池苏连忙轻吻两下,才把脸远离了一些,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要是觉得太急了就下次也好,只不过,难得我父母都在这里,所以我就想先让你见见。”

长安看他那么紧张,连忙摇摇头:“不是的,我没有不愿意,只是......”

“只是什么?”

长安顿了顿,无意识的咬着被他吻的红肿的下唇,顿了顿,才终于低声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你父母......会不会不喜欢我啊?一般家里,都不会喜欢......没有父母的孩子吧......”

她低着头,声音压的很低,带着明显的沉重。

楮池苏听着,有些心疼,倾身抱住她,想了想,在她耳边说:“我父母是政治婚姻。”

“嗯?”长安没懂,他想说什么。

楮池苏继续说道:“所以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感情,一般除了必要也都是各过各的,就连我,也都是他们为了向家里交代而不得不生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就像在陈述一个毫不相干的故事一样,不见一丝的受伤。

可长安还是不可抑制的心疼了。

因为她最清楚,那种没有父母的爱的童年,有多么可悲,又有多么难熬。

不自觉就抱紧了他。

楮池苏继续说着,终于说到了核心部分:“所以,他们不会不喜欢你的,因为他们完全不会干涉我的事情,不会管我怎么样,只要我可以娶妻生子让他们可以有个交代,至于我娶的是谁,他们不会在意。”

......

长安听完,在他怀里点点头,可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

楮池苏抱着她,感觉到她明显的情绪低落,笑着问:“心疼了?”

长安也不扭捏,乖乖的点头,心疼。

楮池苏就笑:“你自己比我还糟糕,还有心思来心疼我?可能,是因为老天爷觉得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事情了,爱情这么好,所以亲情要有些残缺,对别人才算公平。”

他说的轻松,可这一份残缺,却不知让两个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长安默了默,从他怀里出来,主动亲了他一口:“我知道,这样......很好。”

这一生得你,残缺再多也不可惜。

楮池苏自然懂她,看着她红润润的唇,又要压下去,就看到长安皱着眉,一副发愁的样子问他:“楮池苏,那你父母都喜欢什么啊?”

☆、第37章 你是我的人生

楮池苏顿住,看着眼前她紧紧皱着的小眉头,好笑,轻吻了她眉心一记,才说:“问这个做什么?”

长安瞪他一眼:“去见你父母难道还能空着手去吗?那多没礼貌啊。肯定要带些东西啊!而且,东西还要合乎心意才好。”

说着她眉头又皱了起来,又开始想买些什么东西合适。

楮池苏看着她为见自己父母而发愁用心着,心里一下子暖暖的,忍不住又低头亲了她一口,见她瞪过来,才一扬眉,笑着说:“走!带你买礼物去!”

特得意的语气。

长安被他逗得笑起来,点点头。

楮池苏虽然和父母不亲近,但是父母的爱好还是多少知道些的。开车一路带着长安去了商场。

楮父在官场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所以平时闲暇时到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收集些古字古画,权当个乐子。这倒是难不倒长安,她从小就喜欢软笔字,多少年了一直坚持练着,前几年有缘碰到一个大家,送给她一副字,她一直小心收着,现在送给楮父正好。

她兴奋的跟楮池苏说了,楮池苏听了却皱了皱眉:“你舍得吗?不舍得就算了,还有其他的。”

长安连忙点点头:“舍得的!见你父母,自然要给最好的啊。”

其实,她刚刚听楮池苏说他小时候的事情,心里不是一点也不怨他的父母的,但是更多的是感激,感激他们生下楮池苏,把他又待回到她的身边。

更何况,他们如论如何都是他最亲近的长辈,她当然不能怠慢。

楮池苏见她一脸坚决,也不好再阻止,只好无奈笑着点点头。

至于楮夫人,楮池苏如果没记错的话,是极喜玉的。

这更是好办,两个人找了一家玉器店,挑了对儿成色极好的玉镯,用红锦缎小心包起来,准备作为见面礼送给他母亲。

买完东西出来,又开车去了长安的公寓拿了那副大字。楮池苏打电话又和自己父母确认了一下时间,却看见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不见了。

“长安?”

“我在卧室!”

楮池苏沿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卧室的门大开着,而马上要见公婆的小姑娘,正翻箱倒柜的找合适的衣服。

楮池苏看她一脸无措的样子,好笑,摇摇头走进去:“选衣服?”

长安回头看他,立马苦着脸点点头,拿出自己犹豫不决的几件衣服在身上比划着,征询他的意见:“哪件好看?这个蓝色的怎么样?”

“唔......”楮池苏看了半天,特别诚恳的给出自己的意见:“都好看。”

长安:“......”这种话不该在这种时候说吧!

没办法,某些人靠不住,长安只好自己挑。可是每拿起一件就总觉得的不满意,折腾了半天也没挑好。

最后还是楮池苏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拿起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蓝色的牛仔裙,下了决定:“就这套吧。”

长安看了看,也觉得不错,挺大气,就连忙接过衣服去浴室换好了,还仔仔细细的化了个淡妆。

楮池苏和父母约的是晚上六点,看了看时间,估计到了也差不多了,两个人收拾收拾就出发了。

在路上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好不容易到了楮家老宅,也就是平时楮池苏父母偶尔会待在一起的地方。

这种房子基本都比较靠近市郊,追求良好的生活环境。楮家老宅也不例外。

车在门口就停下了,长安跟着楮池苏下车,看着眼前的老院,颇有些吃惊。

倒不是多么富丽堂皇,而是迎面而来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古朴而崇高。

一看就是历经百年的大家族才会有的气质与骄傲,气势扑面而来,长安突然间就更紧张了些。

其实她这一路都在瞎紧张,楮池苏好笑,就握着她的手和她轻声说话,试图去缓解她的紧张情绪。一路下来倒真的也是好了不少。

可是见到眼前这座太过厚重的建筑,所有的紧张感又不由自主的回来了。

“楮池苏......”长安有些怕:“......你家里人会不会也让你政治联姻啊?”

会不会......觉得我的身份,配不上你?

她倒是不怕,只是觉得自己要和他还得走过那么一大段路才能彻底在一起,就有些不开心。

楮池苏知道她的顾虑,这时候也不和她开玩笑,特别肯定的回答她:“不会。家里有规矩,每代只需要一个政治婚姻就好。我上面还有个哥哥,已经做完了这件事情。再加上我学医,自愿放弃家里公司的继承权,所以就算要联姻,他们也不会把我推出去,因为没有任何价值,所以,我未来的妻子是什么身份,只有我说了算。长安,不要害怕。”

......

长安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缓缓点了点头。

我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

楮池苏笑,伸手揉揉她的长发,牵过她走了进去。

门口还有家里的门卫,见楮池苏回来,恭敬的点点头:“二少爷。”

楮池苏点点头,牵着长安一路走了进去。

从门口到房子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长安被他牵着,忍不住打量这个古朴的老房子。

这段路很长,可是却只有一条小路,周围都是各种各样的古树。路上全是青石板一片片铺成的,走在上面很有历史的质感。

两旁的树看似分布的毫无章法,细看,却是处处精致。

也是,这种房子,哪会有一处不仔细。

终于走到了门前,楮池苏敲了敲门,立刻就有人前来开门。

是一个看上去年过半百的老妇人,正宗的国字脸,笑起来特别慈祥,这时候就笑着对长安和楮池苏说:“二少爷回来啦?这位就是邬小姐吧?可真漂亮!。”

她的话言语间都是朴实的情意,长安立刻就对这个老妇人充满了好感,不禁笑着点点头:“您好。”

楮池苏也笑着:“褔婶。”

褔婶连应了,说:“老爷夫人都在客厅等着呢,快进去吧。”

楮池苏点点头,拉着长安进了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果然坐了一对夫妇。

男的眉眼间和楮池苏极像,岁月虽然在他脸上添了风霜,却更带了不怒自威的气势,此时端端正正的坐在黑色沙发的正中央,一下子就掌控了整个房间的氛围。

他身边的女人却是保养的极好,看上去也就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凭容貌,怕是谁也想不到她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而且,通身的气度芳华,一看就是真正大家教出来的骄傲与得体。

长安顿时更紧张了些。

楮池苏牵着她,先开口叫了人:“爸,妈。”

两个人都轻轻点了点头。

楮池苏又继续说:“这是我的女朋友,邬长安。”

说罢看向长安,长安连忙问好:“伯父,伯母,你们好,我叫邬长安。”

这下子两个人的反应倒不像刚刚那么冷淡了,楮池苏的母亲甚至还和蔼的笑笑:“你好,我是池苏的母亲。”

长安连忙点点头。两个人把手里一直拎着的礼物放到桌子上:“一点心意,还请二老不要嫌弃。”

楮池苏的母亲依旧笑得得体,看了眼桌子上的礼物,轻声说:“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长安,快坐。”

言语间尽是高贵,却不高傲。

长安看了眼楮池苏,他冲她笑笑,带着她走到边上的一个沙发上坐下。

楮池苏的母亲一直笑着看着长安,他父亲脸上也是很和善的表情,但是却有些不自然,估计是很少摆出这样的表情,突然要这样,有些不习惯。

长安看在眼里,有些感动。

楮池苏的母亲就像平常人家一样,问长安些很寻常的问题,却完全不会让她觉得尴尬或不自在,相反,倒是觉得自己时刻在被尊重着。

可能是之前楮池苏就和他父母说过,所以楮夫人并没有问长安关于她家里的事情。

聊了好一会儿,褔婶出来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大家去餐厅用餐。

长安立刻又向楮池苏求助,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不知道吃饭有没有什么规矩。

楮池苏立刻明白,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跟着我,不要说话。”

长安连忙点点头,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楮池苏带着长安走到餐厅,挑了楮父走手边的第二个椅子让长安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她身边。

楮父见人齐了,开口说了句:“开饭。”大家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一顿饭果然像楮池苏说的那样,极其安静,就连餐具相碰的声音都没有。

长安这才知道为什么楮池苏吃饭的习惯那么好了,估计是从小耳濡目染规规矩矩养成的习惯吧。

一顿饭就在这样安静的范围下吃完了,吃完饭,楮夫人就把长安叫她了自己房间。

长安跟着进来,站在她身边,还是有些紧张。

楮夫人却笑得很和蔼,看着长安,指着旁边的一把椅子:“长安,坐。”

长安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她身边。

楮夫人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递给长安。

长安连忙接过。

楮夫人笑着说:“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也是楮家的规矩,还请你一定要收下。”

长安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微微笑着说:“谢谢。”

楮夫人摇了摇头,还是一样的得体笑意,笑容里却带了点苦涩,想了想,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情绪翻涌,终于还是没忍住,看着长安,说:“长安,我不知道池苏有没有和你说,我和他父亲......亏欠他很多。很多他应得的东西都没有得到。我也知道,他心里是怨我们的。”

长安看着眼前妆容精致的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