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叫苦连天,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示弱的笑,试图商量道:“你不想先互诉情衷硬要先天雷勾动地火我也可以配合的,但能不能让我先准备准备——啊!”

左手及时抓住他探入她衣襟的手,还来不及庆幸,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大腿!

凤皇显然已经没耐心与她继续耗,干脆用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再单手将她的手固定在上方,另一只手继续探索她的身体。

渐渐的,身下的人似乎放弃了挣扎,他的唇也渐渐下移……

抗拒声变成了吟哦声,压抑三年的热情在持续燃烧……

感觉到她的温度与迎合,他抬起埋在她胸口的头,低哑地一笑,“小拙,我真喜欢你的反应。”

这句话稍稍拉回了一点清鸣的理智。

“不……凤皇……等等,别……”

“开什么玩笑,小拙?”

仿佛她在说多荒谬的话,他笑睇着她,身下的动作却如疾风骤雨般丝毫未停。

直到动情的那一刻,他闷哼了一声,咬牙道:“我平日等得还不够久么?三年,整整三年!一年找不到你,我等,剩下的两年找到了你,我还在等,等你良心发现放弃无谓的执着来见我,谁知——”他一口咬在她胸口,引起她一阵颤抖,才解恨地继续道,“谁知你的良心不知被什么啃了。现在在梦中你还想要我等,小拙,你真狠心。”

清鸣的身子浮浮沉沉,沉浸在陌生的痛与欢愉中,几乎昏死过去,根本不知他说了什么。

……

不知过了多久,清鸣渐渐恢复了些意识,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

缓缓睁开眼,只见凤皇以一种很奇异的目光直盯着她,摸摸她的头发,又摸摸她的脸,惊叹道:“啧啧,跟真的一样耶。”

这回轮到她以奇异的目光看他了。

“什么真的假的?”

凤皇不理她,兀自喃喃:“明明是假的,为什么触感这么真实?”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碎碎念,“不知道现在再来一次算不算对不起小拙?毕竟是在梦里,又不是真的……算了,反正小拙又不知道,再来一次吧……”

就在他翻身决定再战时,清鸣也翻身了。

她抬起一只光裸的腿,在他痴然晃神之际,用尽全身力气,踹向他。

扑倒在地上的凤皇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会痛,有些仓皇地回头看床上。

清鸣抱着棉被坐着,粉面含春,见他看向她,随手抓起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

“流氓!变态!下流!无耻!禽兽!贱格!”

吼声在地道中散开又被打回,格外响亮,经久不息……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这回的肉比上回多放了点油……我这么乖,大家都不奖励点么?o(≧v≦)o~~

陆·心灵相通

没想到这地道中竟还有温泉。

在清鸣的记忆中,京城似乎只有西山有温泉。啧啧,从城东蜿蜒到西山又绕回皇宫,这地道还真长。说起来,到底有什么事是影卫不会的呢?等等,影卫!她怎么把大哥二哥的事忘了!

推了一把身后紧紧抱着她的凤皇。“格杀令是怎么回事?”

凤皇哼了声,显然不是很想说话。

“你不会真的要杀大哥二哥他们吧?”

“大哥二哥?你们感情倒好。”

凤皇阴阳怪气说着,清鸣干脆用力把他推开,“他们从小照顾我长大,现在又为了追随我而惹上杀身之祸,我们感情好有什么不对?”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看得她直发毛,然后说了句:“你变了。”

她呆住,而他笑了,捏捏她的脸颊:“你以前就不会这样袒露心思,突然不用猜你的话是真心抑或做戏,还真有点寂寞呢。”

说得好像她以前有多假……还不是因为环境的缘故才斟酌着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想起了什么,又笑得有些促狭,“以前你也不会那么多骂人的话,充其量只会一句口齿不清的臭流氓”

她想起早先的事,又被他这样看着,脸不由发烫。

过了一会儿,沉淀下来才低声叹道:“我们都长大了。”

情不自禁抬手轻抚他略显瘦削的脸颊,眼神突然变得沉痛而又哀伤。

“你的包子脸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凤皇长开了,整个人脱胎换骨,这令她有些不习惯。虽说他一直都那么早熟强势,但早前鼓着包子脸,怎么看怎么可爱,就算怎么搓圆揉扁都不为过,现在突然变成一个英气逼人货真价实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像她会被搓圆揉扁。

“包子脸是什么?我有过这玩意儿?”

又来了,这人从小到大就不肯承认自己是包子脸。她在心中翻了翻白眼,换了种说法,“好吧,你是面若银盘,那银盘呢?”

他一本正经地说:“月有阴晴圆缺。”

她也很配合地捧脸兴奋道:“那什么时候再变成银盘?”

他蹙眉,有些不高兴,“你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她眼神有些闪烁,望了望天,“那你以前的模样的确比较可爱嘛,现在……”

现在突然变得英气逼人,太有侵略性了。她自认冷静自持,生平只对帝师与高美人发过花痴,绝对无法忍受自己都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还对着他流口水。

凤皇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小拙,我竟不知你有恋童癖?”

清鸣噎住,撩起水就往他身上泼,“你才有恋童癖!”

“哼,没有恋童癖你身边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是怎么回事?”说到这个,他的火气又上来了,“你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接下来又是一番互相指控。十九岁的凤皇与二十一岁的清鸣,久别三年重逢,期待中的言情戏码没有发生,倒是成了艳情戏码。温存过后互诉情衷还是没有发生,反而发生一场武斗,到此刻,正式进入文斗。一个指责另一个大庭广众与人搂搂抱抱红杏出墙,另一个不甘示弱,指责他跟踪偷窥人品低下三妃四嫔毫无节操。

“你要是有节操的话刚刚就不会随便拖人上床了。”

“开什么玩笑,那是因为对方是你!”

“哈,你明明还不清醒,若来的不是我而是旁人呢?”

“不可能,这密道又没其他人知道。”

“开什么玩笑,不是还有挖密道的那些影卫们么?”

脑中浮现那些影卫的面孔,凤皇顿时面色一抽,生硬地说:“我们换个话题。”

于是话题又回归到格杀令上。其实凤皇本来就没想杀他们,只是放他们出来钓清鸣。现在鱼也钓上来了,饵嘛,放与不放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但是清鸣为了这两个人才肯来找他还是让他不爽了。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听到一号二号无性命之虞,清鸣就放心了,而眼下还有件更紧急的事。

她的衣裳方才被他扯坏了,现在怎么从水里起来是个大问题。

正琢磨不定时,只听哗啦一声,凤皇已经从水里起身上岸了。

她一脸惊悚地看着□的他,这这这这,这人真不要脸!虽然他们是老夫老妻了,但光天化日之下要不要这么坦然地□呀!

喂喂!你穿衣服就穿衣服,不这么煽情会死么!

你你你,你在展示背部线条么,才,才没有被吸引呢!

你你你你,你裤子都没穿好干嘛转身呀!

她连忙抬手紧紧捂住双眼。

凤皇突然伸出三根手指,快速问:“这是几?”

她下意识回答:“三!”

然后他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双眼眯成月牙状,“好看吗?”

她干脆也把手放开,明目张胆地扫了几眼,扬眉,“一身排骨,不好看。”

他也不恼,仍是笑眯眯的,“不好看没关系,好用就行,我见你方才用得挺开心。”

……下流!

凤皇穿好衣服,抱手立在池旁,“小拙,再泡下去皮会皱的哟。”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衣服被你弄坏了,我不管,你给我变出一套衣服来。”

他一笑,竟真的绕回房间,再回到温泉边时手上多了一套眼熟至极的衣服,连亵衣都有……那质地那式样,分明是她在宫中时常穿的。

“这里怎么会有我的衣服?”

清鸣惊喜过后,有些狐疑地看着凤皇,“你早有预谋?之前的不清醒是装的?”

他摇头,“因为我有时会在这边睡下,所以才有这些。”

她更狐疑了,“你睡觉干嘛要带我的衣服?”

“因为这样会比较容易梦到你。”

他一脸温柔,她却一脸警惕,“这句话是哪部小说里偷的?”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她要先确定版权所有,再决定要不要感动。

他有些委屈,“你不信我!”

她撇了撇嘴,“因为你是惯犯。”

他突然凑到她耳边,暧昧地笑,“你想不想知道我平时都梦些什么?”

笑得这么□……清鸣脑中闪过一道光,顿时脸一僵,木木地说:“我们换个话题。”

凤皇扳回一城,大发善心退出温泉室。

清鸣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在桌前写公函,突然心生怯意,不知该不该上前,却听他头也不抬道:“过来。”

待她走近,被他一拉,跌坐在他腿上。

他笑得像个十足的昏君,“早就想这么试试了。”

她眼眶一热。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她居然能明白。他真的听进去了她的话,他在用他的方式让她参与他的一切,虽然是这么别扭的方式。

公函是发给影阁的。过几日要祭天祈丰年,凤皇希望到时能出现些暗示沧海遗珠的祥瑞,方便明月认祖归宗,名正言顺地封王。

清鸣心中大为震撼,全身紧绷,倏地抓住凤皇的衣袖。

“是不是……是不是?”

她不知该怎么问,神情混乱,语无伦次。

凤皇挑眉,“你敢离宫出走,不就是仗着猜到我会这么做么?”

她喉头一下子哽住,说不出话来,一直摇头,抓着他衣袖的手又紧了紧。半晌,才恢复过来,低声道:“我不是猜到,我只是在赌……只是在赌。”

他的唇贴上她的额头,含笑宣布:“你赢了。”

这人,这个不可一世的人,这个自小便习惯掌控一切手握乾坤的人,这个连自己是包子脸都不肯承认的人,这样一个不知输为何物的人,居然对她认输了。这一刻,过往种种不甘不平,三年的思念,发现被监视时的愤怒,突然都变得微不足道。

她望着他,哽住的泪终于滑落,反手紧紧地扑抱住他。

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失控落泪。第一次是七年前,她对他说,凤皇,我陪你。

这一次,她对他说,凤皇,我等你。

?

看着他消失在密道的另一边后,她才开始向反方向,往回走。

走回房间的时候,发现在地道中不知日月,外面竟已是凌晨了。她毫无睡意,对着空气喊了一声:“有醒着的影卫吗?”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

“娘娘有何吩咐?”

“读过书?”

“回娘娘,学过几年。”

几年也好。

她对他招招手,指着自己的袖子,问:“这些字你认识吗?”

影卫一瞧,只见她左手袖子上密密麻麻歪歪扭扭写满了字,仔细辨认之后,一一念出:“虺、隤、寘、罍、瘏、兕、觥、砠、仆、痡……”

清鸣听得目瞪口呆,“你全部认识?”

影卫低头回:“回娘娘,属下碰巧看过东土诗集,碰巧看到《卷耳》一诗,碰巧娘娘写的这些字都在那首诗中,所以属下碰巧都会。”

……谦虚死你好了!

文盲皇后轻咳一声,威严道:“给我找本东土诗集来。”

末了又淡定地补了一句:“带注音带全文翻译的。”

影卫领命去了,清鸣在心中大骂凤皇:混蛋!有文化了不起啊!既然是给她看的,就写点她看得懂的啊!那什么什么东土诗集,十个字里有六个是她不认识的,谁知道你写的什么鬼东西哟!

原来,密道中两边的墙上都有写字。

从她房间到玉瑶宫的那个方向沿途写了一堆骂她的话,而另一边,就是凤皇从玉瑶宫来找她的沿途,却写了一首首的诗词。这是她往回走时才看到的。

她想知道每次他是怀着什么心情来看她的。

所以一页一页地翻着以往一看到就会头痛的诗集。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维以不永怀,维以不永伤……难怪听大哥二哥说他常常喝酒,难怪之前似乎在地道中看到酒瓶子……清鸣托着腮,幽幽望向窗外,眼中有一抹哀伤,一丝晶莹。

此时,影卫却在风中凌乱了,恨不得自插双耳,叫你耳听八方叫你耳听八方!

再不想听,那素有母仪美名的皇后大人的喃喃自语还是顺着风飘了过来。

“非要把好好的话折腾成看不懂的字,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文化真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剩下七八章就要完结了╮(╯▽╰)╭我一如既往的,临近完结就卡文了……

同学们,我需要爱呀爱呀~~~~~群众纷纷霸王给我一种我越写越糟糕群众纷纷弃文的感觉=-=最近老自卑了

柒·变故陡生

元祚八年冬,天降祥瑞,皇室添丁。明月认祖归宗,受封祥王。

朝堂之上,保皇党、外戚党、祥王党,渐成三足鼎立之势。其中以外戚党与祥王党争斗最烈。因为圣上登基以来,尚未有子嗣,导致目前祥王成为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虽然圣上年纪尚轻,不急着立储,但这毕竟还是威胁了外戚的利益。

对此,以朱相与解东风为首的保皇党持一向的暧昧态度,作壁上观。

朝堂之中风云变色,身处漩涡中心的凤皇却丝毫不受影响。

他借着密道之便,夜夜踏月偷香,休朝日更是整日与史册上已经死了的皇后大人幽会厮混。他的目标是:将“四大名著”中的招式一一尝试个遍!

结果是两人弄得遍体鳞伤才发现,书上注着:高危猎奇动作,二十年以下功力者勿仿。

当然也有许多次成功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