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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孩疯了!”

“长得也很古典啊。”

“…”

各种评价如浪潮涌来。

万今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一个小女孩吃吃地笑道,“我也要跟姐姐一起跳舞。”

她真的跑过去,学着安心的样子跳起来,更多的孩子受到了她的感染,也随着安心翩翩起舞。

很多人觉得自己也很想跳起来,不过,只是想想而已,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跳舞,更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勇气在陌生人面前跳舞。

安心一阵急旋,白袍如帆,收了舞,白袍如云,静静垂下,她笑吟吟站着,在孩子们的欢呼和嘻笑中对万今喊道,“今哥哥,现在,我们去坐快艇吧!”

她觉得很快乐。

为什么不呢,碧海蓝天,白浪软沙,金色的阳光中,我为你起舞,你为我微醉。

安心是在从海边回来的那天失踪的。毫无痕迹地失踪了。

李大姐做好了饭菜,凉了,热一次,又凉了,再热一次,反复地热了很多次。

下午的时候,小姐曾经打过电话回来,说要回来吃晚饭,李大姐做了许多她吃的菜,可是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李大姐拨了安心的手机号码,关机。

她觉得有些不妙,安心如果不回来,总是会打电话回来说一下的。

又等了一会,她实在有些慌了,便打电话给万今。

“傍晚的时候我送她回去了啊,送到了大门口。”万今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她不在家么?”

“她一直就没有回来。”李大姐的声音有些尖锐起来。她觉得心烦意乱。

万今愣了一下,“你打她手机了吗?”

“我打了很多遍了,一直关机。”李大姐焦急道。

“你别着急,我打电话问问。”万今挂了电话,也许安心跟彼特或者燕风在一起。

彼特的手机关机。

燕风一听,就跳起来,“什么!安心失踪了!”

“还没到那地步,”万今觉得浑身燥热,“我去看看。”

他站起来,迎面碰上了白芬芳的目光,她正从浴室里出来,围着白色浴巾,头发半湿,她正嘲讽地看着万今的脸,“又要出去?”

“我有点事,一会就回来。”万今说。

白芬芳好像没有听见,自顾自地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抹晚霜,镜子中的女人有些憔悴。脸色微黄。

万今把车开到最快。

很快到了安心的家,李大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些失神。看见万今,站起来。

房子里很安静,偌大的别墅,只有李大姐一个人。

“你今天一直都在家吧。“万今问她。

李大姐点点头,“一直在,下午的时候,小姐还打电话说回来吃晚饭。”

这么说,跟他分别后,安心根本就没回来过,她会去哪里呢。他上楼,走进安心的房间,房间很整洁,没有一点异样。

万今一眼就看出了异样,桌子上少了一件东西,一个白玉雕花的小盒子,那个小盒子,装着张莽的骨灰。

那那恭祝大家新年快乐!

不曾分离(6)

“你确定小姐没有回来过?”万今转向问跟在后面的李大姐。

“没有。”李大姐很奇怪地看着万今,他的神色奇怪极了。

她走了,带着盒子,她在去海边之前就决定要走,所以把张莽也带走了。

------“你说的莽哥哥是谁。”

------“他死了!”

------“别哭,别哭。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今哥哥,只有你了。”

万今想起刚认识时和安心的对话,万今的眼睛发酸,眼前一遍一遍地浮现她说完以后的动作:她把他的手慢慢拿起来,放在左胸。一遍一遍,背景是虚空的,动作是重复的,好像看碟的时候卡了碟一样。

她一直把我当成亲人,她一直在等我回来,她为我跳了最初也是最后的一支舞蹈。那支舞,叫《绿腰》。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她走了!

万今忽然觉得自己只剩下半个人,另一半,被安心带走了。即使在英国,他不停地想起安心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痛苦过。当我们意识到我们可能永远失去一个人时,我们才知道那个人是多么重要。

万今坐在床上,房间里有安心身上淡淡的体香,体香也会说话。

“万先生…”李大姐轻声叫道。

万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刘总怎么也不在家?”

李大姐皱了一下眉头,“他下午打了一个电话回来,说有事要到外地去,这几天都不回来。”

“哦。”万今无意识地看着李大姐的脸,李大姐没来由地一阵脸红。“你有没有打电话给刘总,问问安心有没有打过电话给他。”万今又问。

“没有,要不要现在打。”李大姐好像在掩饰什么。其实她根本不需要掩饰,万今根本没有心思去猜测她跟老刘的关系。老刘的电话也关机,李大姐无奈地放下电话,“他一出差都这样,一般是他往家里打。”

万今走出大门口的时候差点撞着燕风。

燕风的眼睛在夜里好像会闪光一样,炯炯地盯着万今,突然当胸抓住他的衬衣,“你带她到海边去玩,都对她干了些什么!”

万今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着燕风。两人面对面地瞪视了一会,燕风悻悻放开手,“如果安心出了什么事,我头一个不饶的是你。”

“如果你不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她会被人抢劫,以至于失去记忆吗?”万今掉过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找因安心才是最要紧的。”

燕风呆了一下,“你准备去哪儿找她。”

“彼特家。”万今上了车,直向郊外开去,燕风也只好开车尾随。

拍了半天门,也不见彼特出来开门,看来不在家。手机依然打不通,万今抱着一线希望,也许安心真的跟彼特去看什么西汉文物了。彼特似乎真的相信安心是从西汉来的女孩。

“如果她不跟彼特在一起呢。”燕风下楼的时候,问。

“那我们只有报警了。”万今觉得不能原谅自己,如果自己把她送回房间就好了,可一转念,如果她已经打好主意要失踪,自己也不可能守着她。

他叹了一口气。安心,安心,你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

燕风抱着自己的头,坐在楼梯上,“都怪我,如果今天晚上我不去参加什么狗屁演唱会,陪着她,她就一定不会失踪。”

不曾分离(7)

人总是以为自己能左右别人。

万今没有回家,打电话回去,告诉白芬芳,他有事,晚上不回去了。

“哦。”白芬芳挂了电话。

万今躺在安心的床上,闻着安心的味道,一种预感慢慢升起来,安心,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他一幕一幕地回想,想得最多的还是教堂里的安心,没有一个女人能把婚纱穿出那么纯真和忧伤的味道,她站在那里,像一缕随时会消失的轻烟。

万今从来不知道心可以这么尖锐地疼痛。

一直到天快亮时,他才迷迷糊糊地合了一会眼,可好像刚合上,就被李大姐的敲门声惊醒了。

“安心回来了吗?”他从床上一跳而起,几乎是扑过去打开门。

“不,小姐没回来,”李大姐一夜之间,好像憔悴了不少,眼圈发黑,“万先生,小姐一定是跟他一起走了。”

“谁!”万今的双手按在李大姐的肩膀上。

“刘总。”李大姐轻轻地吐出这个两个字,好像很艰难的样子。

万今皱了一下眉头,不明白为什么李大姐这么大惊小怪,“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发现了昨天还在刘总房间里的一张古琴不见了。”李大姐的脸有些失血,白惨惨的。

“古琴?”万今不解。

“是的,古琴,”李大姐有些激动,“那是一把价值连城的古琵琶,叫凤凰宝琴,听说原来是汉宫赵飞燕的旧物,小姐和刘总都极喜欢这把古琴,他们两人常常轮流弹奏曲子,都是些古曲,有时候小姐还会即兴跳一段舞蹈,前天小姐跟您出去后,晚上时刘总喝了一些酒,还独自一个人弹了很久,然后就放在他的房间里…”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因为听的人会有产生疑问:你怎么知道古琴放在他的房间里?

万今却没注意这些细节,也没注意到李大姐说话时用词的文雅,他没想到安心还会弹古琴,更没想到老刘也会弹,可是李大姐为什么认为这把古琴不见了,就是安心跟刘总一起走了。

“你可能觉得奇怪,为什么古琴不在就能证明小姐是跟刘总一起走了?其实….”她又停了下来,迟疑地看着万今的脸。

“说吧。”万今的心突然悬起来。

“其实半年前,应该是你回来的那一天吧,我起来得特别早,天还没亮,想着刘总有几件衬衣服需要熨一下,衬衣晾在三楼,我就上楼去拿,走在楼梯上的时候,我看见了刘总的房间轻轻开了,我瞪大眼睛,看到了刘总抱着小姐从房间里出来,轻手轻脚地向小姐的房间走去…”李大姐低下头,“我真的没想到,我…”

万今的头脑嗡地一声。

刘总和安心!

他完全不能接受,刘总应该有五十了吧。

可是…他想起燕风告诉过他,那天安心从教堂里走出来,在街上,是刘总把她抱上车接回家的。

难道…..是真的?

万今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他扶了一下墙,抬头对李大姐说,“请你…”

“我不会说出去的。”李大姐的脸色比他还苍白。

万今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李大姐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女佣,她是为了刘总才到这别墅充当女佣,为的只是天天见到他。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安心消失,解释是她厌倦了这个城市,隐居起来了,却不愿意告诉任何一个人她到哪儿去了。

老刘消失,解释是张氏集团被收购,他无法面对这个失败,悄然离开,不知所终。

消失了的人消失了,没消失的人继续寻觅,继续生活,寻觅累了,慢慢忘记,谁也不可能一辈子去想念一个人,也许有人例外,例外的人最终还是变得不例外。

彼特黯然回国。

燕风四处巡回演出,所到之处,风车们蜂拥尖叫。

万今与白芬芳继续同床异梦。

偶尔梦见一个女孩,淡如薄烟,缓缓地把左手抬起,放在右胸,神色忧伤。

未央昭阳(1)

皇宫!

未央宫就在眼前!

夜如何其?夜未央。

卫子夫住过的未央宫,以后就是我的家了。这感觉真的很奇妙,这可不是用来拍电视剧的简陋的影视城,破烂流丢的,偶尔还冒一电线杆出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未央宫,我多少有些激动起来,又不敢失了礼仪,站起来,拨开珠帘伸长脖子看,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我只能按捺着性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汉成帝的身边。

汉成帝一直握着我的手不放,他的身上有一种奇怪而好闻的香味,绝不是古龙水庸俗而故作高雅的味道,不知道做皇帝的人用什么香水。

燕风就喜欢用古龙水,张莽什么香水也不用。

“爱妃,你害怕了么?”汉成帝的呼吸就在耳边。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一想不妥,对皇帝可不能摇头或者点头,便低下头,声音像蚊子一样嘤嘤,“主上,一入宫门深似海,贱妾…是有些害怕。”

他笑起来,朗朗的,“爱妃无须害怕,一切有朕。”

你不要害怕,一切有我,风里雨里,我为你遮挡,火里海里,我为你去闯。亲爱,一切有我。

不知道为什么,一刹那,我有些感动,这话,有温暖的意味。

我的身子轻轻一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是害怕,是对不可知的命运的担心。

汉成帝放开我的手,伸过手臂,揽住我的肩头,头侧一侧,嘴唇在我的耳垂轻轻一挨,我全身颤栗,久违的男人的气息,我的身体是十五岁,我的灵魂二十五岁,或者两百五十岁,我还没修炼到足以抗拒极品男人的功力。

“主上…”我轻轻咬住唇。

“前面就是章武门了,进去就是未央宫。”汉成帝却放开了我,抬手指着前面一片鳞次栉比,重轩镂槛的宫殿,“爱妃就住这昭阳殿罢。”

昭阳殿!

长信翠蛾老,昭阳红粉新。君心似秋节,不使草长春。

奉帚平明金殿开, 且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 犹带昭阳日影来。

我当然知道昭阳殿,这座宫殿之所以名气极大,是因为这里曾经住过汉朝最著名的美人赵飞燕,三千宠爱集一身,六宫粉黛无颜色,身体轻得可以在手掌中跳舞。我就要住进她曾经住过的地方了!我还依稀记得一些形容昭阳殿的富丽堂皇的句子:“兰房椒壁,其中庭彤朱,而庭上髹漆,切皆铜沓,黄金涂,白玉阶,往往为黄金缸函,蓝田璧,明珠翠羽饰之,自后宫未尝有焉。”

金屋玉阶珠饰,那是怎样的豪华啊。

珠车在章武门门口停住。门口有两顶八人杠抬的镶金嵌玉的奇怪的轿子,我知道这叫步辇,我曾经看过晋朝画家顾恺之在著名的《女史箴图》中,就生动地描绘了汉成帝与班婕妤同乘一驾步辇的情景,还有唐朝画家阎立本的《步辇图》,画的唐太宗乘坐步辇,两个宫女扛抬,四角有宫女相扶持。步辇也叫肩舆,是轿子的雏形。

唐太宗乘坐步辇才用两个宫女抬,这两乘步辇竟然都用八个宦官来抬,可见汉成帝之奢侈,远胜于唐太宗啊。

未央昭阳(2)

我的脑子一闪,对呀,汉成帝,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那个女才子班婕妤就是他的妃子啊,后来她失宠了,还作过一首很有名的诗,我想想,对,题目是《怨诗》: 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我的记忆力还不算太坏,我暗自得意,班婕妤失宠,好像是因为赵飞燕啊,我的心一跳,难道汉成帝要我住在昭阳殿,是要服侍赵飞燕那个淫乱后宫的女人啊。

惨了!我大概会被她弄死的。

“爱妃,你在念些什么诗啊,什么出入君怀袖…”汉成帝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原来我情不自禁地把那首怨诗念出声来,现在不知道班婕妤失宠了没有,如果还没有,这首幽怨的诗她还没写呢,我慌忙道,“主上,是贱妾出神了。”

他呵呵一笑,让宫女扶上步辇,径自远去了。

两个穿着绿色长裙的宫女把我也扶上了步辇。

门里早有一溜宦官和宫女站成两列,迎接我的到来,我又有些疑惑了,我一个进来服侍赵飞燕的宫女,能像电视剧《汉武大帝》里的王美人一样封个美人都不错了,值得这么热烈欢迎么。

到了昭阳殿门口,我被扶下来一看,就眼晕了,金屋玉阶,果然一点也不夸张,一片金灿灿,简直是神话中的宫殿,我想不出哪出电视剧中的皇宫有这么金碧辉煌的。

来不及细看,我就被宫女扶入正殿。

清香扑鼻而来,铜铸的长颈鹤焚着香,尖尖的嘴上幽幽吐出香气。殿很深,用八扇紫檀屏风隔成前后两个空间。紫檀做的大椅子上铺着金色的锦垫,四周翠幄重重。

两溜宦官宫女早已经跪在地上,我被两个宫女扶上正位大椅子上。

“奴婢叩见娘娘!”底下跪着的宦官宫女一阵山呼。

娘娘?我左右看看,赵飞燕在哪,难道她还没入宫?等我失宠了或者被勒死后才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