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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打扰你了,燕风。”安心笑。

“你永远不会打扰我。”燕风觉得自己像是在背台词,有时候真心话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背着写好的蹩脚的台词。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皱了一下眉头,“老齐他们怎么一个都不在?”

“我放了他们的假,反正你不在,我一个人也不需要这么多人侍候,我自己会煮吃的,没事可以割割草,锻炼身体。”安心看了看他手中的盒子,“那是给我的礼物吧。”

燕风看看淳于洛,心想,难怪这小子这么肆无忌惮地跑到这儿来呢,他边想边把盒子递给她,抱歉地笑笑,“对,打开看看。”

是一双鞋子,有点像是童话中灰姑娘穿的水晶鞋,闪着淡淡的晶光。安心很高兴地试穿了一下,非常合脚,她在房间中转了一个圈,一个活生生的灰姑娘。

“好漂亮的鞋子。”淳于洛赞美了一下,然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燕风的身材跟他的差不多,很合身,他耸耸肩,“燕风,我抢了你的衣服,这样吧,我为你接风,咱们扯平。”

这是个可怕的对手,燕风一进门就感觉到了,这个人自若,身上有一种雅嬉皮士的不羁和从容,略带邪气,声音却很清澈,好像山泉一般,成熟中带着些奇怪的稚气,正是最吸引女孩的那种男人。

燕风看看安心,分别两个月,她身上的那种悲伤的沉默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这个沉静的安心,是淳于洛带来的么?燕风后悔自己不坚持带着安心离开。

我一再错过了很多次,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我要你是我的。

“我正好饿了。”安心粲然一笑。

订婚戒指(1)

车,黑衣人,枪,今哥哥倒下,婚纱飞起来,溅着点点血色桃花,我今生今世,也许永远不可能再披上婚纱了。

“燕风,这不是回家的路。”安心看着车向另一个方向拐去,淳于洛的车很快被淹没在车流中。

燕风道:“谁说要回家了。”

“我们要去哪里?”安心问。

“马上就到。”燕风并不直接回答。

华灯初上,车流缓缓而过,车灯把雨幕照成一串串珠帘,在风中微微斜着。燕风把车停了下来,立即有人打着伞过来,打开车门,把他们接了下来。

安心抬头一看,这是市里最大的珠宝店,店里铺着地毯,偌大的店里柜台并不多,错落有致地分布着。穿着漂亮制服的小姐们站在柜台后面,面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

一个导购小姐迎上来,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先生,小姐,我可以帮你们的忙吗?”

燕风温和一笑,“我们想看看戒指。”

戒指?安心疑惑地看着燕风,他怎么突然要来买戒指,而且还拉上她来?

“恭喜两位!”小姐一只手向前边示意,“戒指在那个柜台。”她说着使劲盯了燕风一眼,忽然眼睛一亮,彬彬有礼的表情变成又惊又喜的样子,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胸口,“哦!——您就是燕风吧!天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您,我很喜欢听您的歌…”

“小姐,我现在是来买戒指的。”燕风打断了她的话。

小姐马上回过神来,用锐利的目光打量了安心一下,难道,无数少女们梦中的白马王子,要订婚了?这不可能,并没有任何媒体有燕风要订婚的消息。

安心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导购小姐要说恭喜,也不知道看她的目光怎么这么奇怪,好像是嫉妒,又好像是不可思议,她又不解地看了看燕风,燕风拉住她的手,向那个卖戒指的柜台走去。

一换班,我就要到网上去发布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点击率一定飙得飞起来!导购小姐恨不得立刻到换班的时候,免得别人赶到她的前头去了,无意中得到头条新闻的兴奋已经盖过了她对燕风身边这位幸运女孩的嫉妒了,她暗暗遗憾手中没有照相机或者摄影机。

“欢迎光临。”小圆脸的柜台小姐笑得很甜。

“给我介绍最新款的钻戒。”燕风对她说。

 

订婚戒指(2)

 柜台小姐看了看燕风和安心,“成对的钻戒吧。”

燕风点点头,“对,成对的。”

安心看看燕风,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他买成对的钻戒干什么,为什么要带着她来买,难道是——安心的心跳了起来。

“这是意大利最新款的系列钻戒,十克拉重的钻石,每一款都是绝版的,都是绝无仅有的一对。”柜台小姐款款轻语。

燕风拿起其中的一枚钻戒,拿起安心的手,轻轻地套了进去。

“很合适,先生好眼光,小姐的手指长得匀称漂亮纤长,戴什么样的款式都很好看,但这一款式最适合小姐的气质了,清丽不俗。”柜台小姐非常会说话。

安心急了,“燕风,你这是干什么!”

“燕风!”柜台小姐愣住了,微微张着涂着暗红色口红的嘴,瞪着燕风,“你真的是燕风!”她全然没有了刚才介绍戒指时的轻声细语,简直是尖叫了一声,引得别的柜台的小姐都向这边张望。

燕风拿起安心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安心,我爱你,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啊!”柜台小姐又叫了一声,如果这句话是说给她听,她一定会当场晕倒。

安心的脸色有些苍白了,“不,燕风。”

车,黑衣人,枪,今哥哥倒下,婚纱飞起来,溅着点点血色桃花,我今生今世,也许永远不可能再披上婚纱了。

“安心,答应我!”燕风道,“如果你没有失去记忆,你就会想起来,我们曾经是那么深爱着对方。”

失去记忆?柜台小姐越听越吃惊,这里面有着怎样惊心动魄的故事呢,一时间,她忘了自己正向燕风推销意大利最新款的钻戒。

“安心?”一个女人的声音。

安心很高兴有人替她解围,她回过头,燕风和柜台小姐也回过头,他们看见了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人,一张显得略长的脸,有些浮肿的眼睛正盯着安心,眼神有鄙夷、厌恶、憎恨,直看得安心心惊胆战的,这个女人的脸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不认识了?”女人尖刻地问。

安心摇摇头。

“你当然会装作不认识我了,在你造下那些永远不可饶恕的罪行之后。”女人微微咬了咬牙。

燕风把安心拉到后面,质问那女人,“你是谁,胡说八道什么!”

“燕风!”女人的脸忽然发白了,“你是燕风!你要跟这个狐狸精结婚!”

芬芳消逝(1)

原谅我,原谅我所有的错!我不应该到这个世界上来,更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再遇到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无意的错,可你已听不到,也看不到我的忏悔。

“我不认识你。”燕风说,“你再这么说安心,我就不会客气了!”

“你怎么会不认识我!燕风,还记得不,在万今和白芬芳的婚礼上,我和你是男女傧相。”那女人似乎有些惊喜。

燕风实在想不起来那天的女傧相长什么样子,可是安心却想起她的名字来了,“林姝。”

不错,正是林姝,白芬芳的女友。

林姝把目光移到安心身上,“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现在你高兴了吧!万今死了,白芬芳死了,你终于可以结婚了!”

“白姐姐死了!”安心大吃一惊。

燕风也很意外地看着林姝,他跟万今的私交还不错,不过对白芬芳,就只限于她是万今的妻子了。可他并没有听到白芬芳去世的消息。

“你不就是想害死她吗!她现在死了,你如愿了!”林姝看着安心的无名指,钻石发出夺目的光,“多漂亮的钻石,安心,我在想,你的心一定也是钻石做的,漂亮,却又冷又硬。”

安心不理会她的嘲讽,一把抓住她的手,“林姝,白姐姐怎么会死!她是怎么死的?”她的直觉告诉她,白芬芳的死一定跟她有关。

“你知道她有多么爱万今吗!万今死了,她怎么能独活!”林姝狠狠地看着安心,这个小狐狸精,太会装无辜了,她现在恨不得扑上去,把她那双狐媚的眼睛剜下来。

安心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燕风扶住了她,怒视林姝,“请你闭嘴。”

“她…自杀了!”安心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一切拜你所赐,害人精!”林姝看了一眼燕风,“我走了,燕风,你要想清楚了。”她转身,咖啡色的套裙,淡淡的影子消失在门口,雨幕和灯光把一切吞噬了。

安心沉默了一下,站直了,把钻戒褪下来,看了看燕风,神色凄然,默默转过身子,向门口走去。

燕风对柜台小姐道:“请把这一款钻戒给我留着,明天我来取。记住,如果我在任何报纸上或者媒体上看到对今天这件事的报道,我就有办法让你们失去这份报酬优厚的工作。”说完,他把目瞪口呆的柜台小姐扔下,跑出门外追安心去了。

这个珠宝店,无聊的柜台小姐们有了足够八卦半年的资料了。燕风,燕风的女朋友,女朋友因为情又害死了另一对夫妻,Oh!My god!太精彩了,演绎开来,就是一部好小说。可惜这些柜台小姐的文笔太差,写不成小说,安心可以,可惜她不想写下这一切。

原谅我,原谅我所有的错!我不应该到这个世界上来,更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再遇到你。

 

芬芳消逝(2)

 上车,路上,回家。

一走进家门,安心忽然回身扑入燕风怀中。燕风静静地拥着她,若时间能够倒流,若她仍然是原来的安心,若他仍是原来的燕风——一切都是他的错!

一缕淡淡的轻烟,绕着安心,飘了三圈,原谅我没有实体,原谅我没有肩膀让你靠一靠,原谅我发不出声音让你得到安慰。

燕风把安心扶着坐在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果汁。安心接了过来,机械地喝了下去,也许林姝说得对,她就是一个害人精。

“安心,我给你放水,你洗个澡就会好一些。”燕风抚了一下她的脸,走进浴室。

水放满了,安心默默地站起来,很听话地走进浴室。

过了很久,她还没有出来,燕风把电视声音关小了,浴室里却没有传出半点声音,燕风的心一跳,她不会也想不开吧。他几步窜到浴室门口,叫了两声安心的名字,还是没有声音。燕风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拍电视剧时女人在浴缸里自杀的镜头,手腕软软地垂在浴缸外,一个丑陋的大口子张着嘴巴,血染红了浴缸,流了一地…

“安心!”他心惊胆战地砰砰地敲门。

 门开了,安心穿好了衣服,站在门后,安静地看着他。

燕风松了一口气,却立刻又悬上心,安心这么安静,这可不正常,他得想办法让她说话。燕风伸出手,安心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他牵着她,坐在沙发上。

“安心,这次拍戏,那个从台湾来的周宛如,可真够人受的了,我发誓,以后凡是女主角是从台湾来的,我都不会再接拍,简直让我发疯…”他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来。

安心只是看着他,好像在听,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

“她居然从楼梯上摔下来,演她哥哥的演员在扶她下楼的时候绊倒了,砸断了楼梯的栏杆,她就直接飞下去,昏迷了过去,现在还不知道醒了没有呢。”燕风继续讲他的故事,“这也真巧,导演和制片人正好想把她换掉,因为合同的事而为难…”燕风的脸色忽然一滞,停了下来,是呀,这也太巧了!他的心里飘过一丝丝阴影。

芬芳消逝(3)

安心依然沉默,燕风的话偶尔有一句两句飘入她的耳中,却进不了她的心中,她完全不知道燕风在说什么。她陷入了一片虚无之中,这一片虚无却好像有很多人,影影绰绰的,只是一缕缕轻烟,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可是好像都穿着宽大的衣衫,像是古代人,她看见了莽哥哥和今哥哥,似乎还有淳于洛和燕风,他们都笑着看着她。不,不对,他们好像是往她的身边看,安心转过头,她身边站着一位绝色美人,白得像雪一样,裹在一层如云雾般的衣服之中,她正要仔细看看这位美人是不是她认识的人。忽然大家都轻飘飘地向着前边一起拜倒在地上,安心疑惑地扭过头,一个男人走过来,他戴着很高的冠,微笑着走过来,仿佛从云端走下来,他的目光也轻飘飘的,似乎栖在她的身边,又好像翩然落在身边的美女身上,他的手中,似乎抱着一件什么东西,他的脸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可是像是隔了一层什么东西,她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脸,她上前一步,向男人伸出手,想看得更真切一些。

咣的一声,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破碎的杯子在地板上,残存的果汁洒在地上,是一小片暗红色的血。

“安心,你怎么了!”燕风连忙握住了安心的手,“你要是累了,我扶你进房里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什么都过去了。”

安心轻飘飘地被燕风扶起来,轻飘飘地走进房间。燕风觉得自己扶着的,不过是一缕轻风罢了,随时都可能飘走,他这么一想,不由得扶得更紧了。

安心的目光忽然落在床脚边的矮桌上,上面静静地卧着一张古琴,自从燕风把这张琴从她以前住的地方搬过来,就一直放在那里,没有人动过。对了,刚才那个戴高冠的男人手中抱的就是一张古琴!她的心中动了一下,仿佛要记起什么来,却又什么也没想起来。

燕风的目光随着她的目光一望,看见了古琴,便笑着说:“这张琴真的很漂亮,你是不是要摸一摸它?”

安心点点头。

燕风大喜,起码她有所表示了,他就担心她进入真空状态,对一切不闻不问。

安心坐在琴前,双手抬起来,轻轻放在琴弦上,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在她的每一个指尖弥漫。这张琴是她的,一定是,可是,她为什么什么也想不起来呢?她的左手食指一挑,琴弦震动,一丝柔和的琴声飘出,忽然,安心像做梦一样,十指轻挑慢抹起来,一支古意盎然的曲子在她的指尖下滑出,在房中翩跹。

燕风吃惊地看着她,安心会弹古琴?以前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也没有听她弹过呀。也许是他远走他乡后她学会的,然后在最近的一次失忆中,遗忘了。燕风激动得简直要掐自己一把,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安心的记忆有可能正在恢复!

一曲弹毕,安心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自己竟然会弹琴!原来自己会弹琴!这琴是从哪儿来的,是家传的,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记忆中莽哥哥和今哥哥都没有送过古琴给她啊。为什么要失去有关古琴的记忆?

 “安心,我一直不知道你会弹琴。”燕风坐在地板上。

“我也不知道。”安心喃喃地说。

她终于说话了,燕风安慰她,“别急,你慢慢想,一定会想起来的。”

你会想起来我爱过你,你也会想起来我背叛过你。

气若游丝(1)

 当了这个皇后以后,我也没指望别人能在背后说我和合德的好话,左右不过是些我们姐妹是狐狸精,变成人来迷惑汉成帝之类的话题,好像我和合德是妲己转世一般。

“皇后娘娘驾到!”

玉蝶和樊嫕搀着我走进玉堂殿,许美人迈着细碎的步子跟在我身后。走入正殿,许美人紧走几步,在我前头施了一礼,低声道:“娘娘在这儿略坐一下,妾身去告诉林容花一声,好让她有个准备。”

我看了看她,她的目光避开我,垂下眼帘。

“不用什么准备,本宫今天是来探病的,岂有让病人折腾的道理。”我说着,向林容花住的西偏殿走去。

“娘娘说的是。”许美人后退一步,跟了进来。

也许是一种心理暗示,一走进西偏殿,一股阴森森的感觉围拢上来,好像这殿中已经久无人住了一般,我凭空打了个冷战。

进了林容花的寝宫,浓郁的药气直扑鼻子,我定睛一看,一张大床上,帐幔高挽,锦绫被下躺着林容花,被面一点起伏都没有,仿佛被子底下根本就没有人。她消瘦如此,真令人心酸,如花年华,如花美貌,只剩下一具皮包骨头的骷髅了。

许美人亲自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床边,扶着我坐下。

“林妹妹,皇后娘娘来看你了。”许美人俯下身子,凑近林容花的脸,轻轻说道。

林容花气若游丝,脸白得让人看了不禁身子一冷,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双目慢慢睁开,一看见我,便挣扎着要起来,“皇后娘娘——”

“林容花,你躺着别动。”我握住她搁在被面上的手,她的手指嶙峋,青白色,在我如玉般粉红温润的掌心中,更加令人触目惊心。

“皇后娘娘,妾身这屋…病气太重…娘娘金体…不宜亲身前来…”她每说一句话都气喘吁吁,十分艰难。

“你保重身体要紧,安心养病,”我柔声道,“需要什么,打发人去要就行,本宫已经吩咐下去了,谁也不敢拦着你的人。”

气若游丝(2)

“谢娘娘大恩。”林容花喘了一会儿气,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吃力地移目看看我身后的许美人。

我明白她的意思,便道:“许美人,你去吩咐一声,御膳房原来给本宫准备的参汤,多熬一碗,送到这儿来。”

许美人低声说了一声“是”,犹豫了一下,虽然我是背对着她,可我感觉到她向林容花狠狠地盯了一下,然后姗然走出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盯林容花一眼,难道是警告她什么吗?也许上次赵合德从严罚治安娥和李良人,把许美人吓坏了。她一直与林容花住在一起,虽然不一定有我少话说,也应该比别的嫔妃们谈得多些,她生怕林容花说出一些我不应该听到的话,惹出祸端来。

林容花听到许美人的脚步消失在门外,便凝视了我一下,微弱地说,“娘娘…妾身恐怕熬不过这两天了…”

我握紧她的手,宽慰道:“你不要多想,你这病,若是搁在寻常百姓家,也许救治不起,可你是主上的容花,后宫中想要什么药没有,你年纪轻轻的,过了这一关,荣华富贵等着你去安享呢。”

林容花缓缓摇摇头,“娘娘…自己的病自己清楚…本来以为娘娘贵为皇后…轻易不会迈入这宫中…娘娘毕竟来了…妾身很高兴…娘娘…有一句话…妾身一直想告诉娘娘…”她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更白了,隐隐透出青色了。

我连忙说:“你身子太虚,不宜多说话,你有什么话,拣要紧的说,要不,过两天本宫再来看你,到时你身体也好些了,再告诉本宫也是一样的。”

林容花喘着气,着急地看着我,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抚着她的脸,“别急,一会儿参汤来了,喝一口提提神再说。”

她微微摆了一下头,眼睛闭上,又张开,似乎凝聚了身上的全部力量,十分艰难地说道:“妾身曾经…听到许…许美人说过…说娘娘为了当上皇后…和昭仪娘娘…与卫…”

气若游丝(3)

“娘娘,妾身亲自把参汤端来了。”我回头一看,许美人端着一个托盘,两碗热气腾腾的参汤,散发出人参特有的腥味。

玉蝶忙上前把托盘接了过来,樊嫕便拿了一碗参汤,跪下来递给我。许美人把林容花扶起来,垫了枕头,半靠在床头,她亲自拿了另一碗参汤,坐在床沿,旁边的小宫女递过小勺子,她便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对林容花道:“林妹妹,先把这参汤喝下去,有了力气,再跟皇后娘娘说话,啊?”

林容花闭了闭眼睛,嘴边闪过一丝苦笑,顺从地喝下一勺一勺参汤。

我边喝边看着林容花,不知道她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也许只是许美人在背后说的我和赵合德的坏话罢了,连卫婕妤也牵扯上了,反正当了这个皇后以后,我也没指望别人能在背后说我和合德的好话,左右不过是些我们姐妹是狐狸精,变成人来迷惑汉成帝之类的话题,好像我和合德是妲己转世一般。这话我听听还罢了,若传到合德的耳中,定会又生出一些是非来,不告诉她也罢。

想曹操曹操就到。

“姐姐来看林容花,也不告诉我一声。”赵合德笑着由顺娘扶着走进来。

许美人连忙要放下碗行礼,赵合德摆摆手,满面笑容,“许美人不必多礼,你继续喂林容花。”她走近床前,对林容花道,“这是皇后娘娘的参汤吧,喝了过不了几天,一定会好起来的。”

林容花吃力地笑了笑,“恕妾身…”

赵合德忙道:“本宫也不搅你了,你安心养着,过几天再来看你。”她转过身子,对我说,“姐姐,我有事找你呢。”

“什么事?”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