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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哦”了一声,并不在意。

以前的谁,谁的以前,又有什么关系呢。

依稀相似(1)

很久以前,很久以前,我们不懂得珍惜。当多年后,忽然遇到一个相似的人,回忆充溢脑海时,是否会将心也交与他?

这次拍电视剧简直让燕风抓狂,原定的女主角因为档期的问题不能接拍,换了一个从台湾来的女星周宛如,拍戏的过程,周宛如简直完全不能领会导演的意图,也不能把自己融入角色中,只会一味地娇滴滴地发嗲,让人寒毛根根奓起,不拍戏的时候,她就以为自己是个公主,天下人都要把她捧在手里。

每天早上一起来,一想着要跟周宛如演对手戏,燕风就觉得痛苦万分,她的表情,比琼瑶阿姨的戏中人物还夸张十倍,他简直找不到词来形容。

这是一场久别重逢的戏,经过一番离乱后,男女主角在街上偶遇,恍如隔世。

周宛如身着一条紫红的软缎旗袍,款款地走过来,忽然眼睛睁大了,紧紧抿着,纤眉呈倒八字又黑又长,睫毛一颤抖,立即泪如雨下。

燕风蓝布大褂,飘逸地在原地站住,表情漠然。

“停!”导演大叫一声,走过来,“宛如,你的表演过了!一点儿过渡都没有,哪来的那么多泪!燕风,你也太冷漠了,好像全然与你无关一样!”

周宛如嘴唇一撅,“余导,女主角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再次与男主角相遇,难道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吗?”这些人,根本就不懂表演,个个像木头一样,她心里轻蔑地想。

“当然不是。”余导把手一摊,无奈地说,“历尽沧桑,女主角早已经成熟了,在这种猝不及防的相遇中,应该表现得更内敛一些,种种悲欢酸苦,要用眼睛来表达,而不是用整张脸,太卡通了!”

周宛如嘟哝道:“我尽量吧。”

余导转过头,正要对燕风说什么,燕风连忙把手一摆,“余导,我知道,我知道。”

这场戏拍了一次又一次,两个人无法配合得默契,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胶片,导演几乎气急败坏了,他大声冲周宛如和燕风吼起来,“用眼神交流!我的天!说了多少次了,难道你们都没有眼睛吗!”

周宛如伸手把发髻一扯,头发散落下来,她一扭身,走出了摄影棚。

依稀相似(2)

依稀相似(2)

“喂——”余导大叫。

“我累了。”周宛如横了余导一眼,依然是嗲声嗲气的音调。

“天啊,我快疯了!”余导摸了摸自己日渐稀少的头顶。

燕风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谁要他找来了这么一个宝贝呢。

制片人走向余导,轻声道: “余导,反正开拍还没多久,要不,我们换人吧。”

余导的声音更低,“说得轻巧,跟她可是签了合同的,现在换人,要赔一笔巨款!况且,换谁呢,现在,好一点的演员档期都满满的。”

制片人转过头来看看燕风,欲言又止,燕风识趣地笑笑,“余导,盒饭来了,我吃饭去,要不要我给你们拿两盒过来?”

“不用了,我们一会儿过去拿。”余导摇摇头。

燕风向餐车走去,一个穿着白色运动衣的女孩拿着两盒饭转过身来,向燕风一笑,“燕风,你喜欢吃蜜汁叉烧饭对吧——给。”她递了一盒过来。

燕风接住,笑道:“你怎么知道?”

“这几天你都在吃这个饭。”女孩仿佛不经意地说。

燕风淡淡一笑,向他献殷勤的女孩太多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大大方方地坐在他身边,“我叫白倾城,演这部剧中的一个小人物,还没出镜呢。”

倾城?燕风不由得仔细看了她一眼,人如其名,这个女孩的肤色非常白,不是那种牛奶般沉甸甸的白,是那种如雪花般透明轻盈的白,五官精致到了极点,简直无法挑出一点毛病来,一个很标准的小美人,当一个好花瓶肯定是能胜任的。

“你怎么了?”白倾城侧着头问,她的神情有一种撒娇的味道。

“没什么,”燕风打开盒饭,蜜汁叉烧呈深琥珀色,半透明的汁浇在玫瑰色的叉烧上,光是看一看,也要使人垂涎三尺,“吃饭。”

“我以前没演过戏,这次是陪一个朋友去试镜,没想到朋友被淘汰了,坐在一边等着她的我却被意外地选上了。”白倾城也打开盒饭,是香菇鸡块,微褐色的香菇,黄色的鸡块,看起来也赏心悦目。

依稀相似(3)

“然后你就答应了。”燕风顺口道。

“开始没有,因为我对演戏并不感兴趣,我是一个首饰设计师,只喜欢跟铂金钻石打交道。”白倾城笑得很优雅,她应该是那种有良好家境的女孩。

“好职业,很羡慕——那为什么后来又答应了。”燕风说,“拍戏很辛苦。”

“因为你是这部剧的男主角呀。”白倾城嘴角一翘,半真半假地说,“难道你不知道你是少女和少妇杀手?”

燕风笑笑,看着白倾城,想起了安心,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白倾城和安心有某些相似的地方,不是相貌,也不是气质,他一时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也许是因为很久以前,安心告诉过他,她叫冯倾国,她有一个妹妹叫冯倾城的原因吧。

“那你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燕风呵呵一笑。

“嗯——”白倾城想了一下,俏皮地冲他眨眨眼睛,“二者兼而有之吧。”

这女孩怪有意思的,燕风问道:“你的戏什么时候才拍?”

“明天下午吧,我的戏份很少,不过是一个花瓶罢了。”白倾城似乎看出了燕风的心理,站起来,“盒饭这种东西,吃一次两次的时候还可以,吃多了就难受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看燕风。

燕风笑一笑,“晚上可以不用吃盒饭呀。”

“一个人出去吃也没意思。”白倾城道,“不过,也习惯了。”

燕风也站了起来,“晚上一起去吃吧。”

“你请我吃饭,我想会有很多女孩会发疯地嫉妒我的。”白倾城的笑容非常美,让人时时有惊艳的感觉。

燕风忽然脱口而出:“你很像一个人。”

“谁?”白倾城莞尔,“你女朋友?”

这可真是一个老套的借口!燕风不禁笑了起来。

“真的是?”白倾城追问。

燕风摇摇头,“很久以前她是,现在——我也不知道。”

很久以前,很久以前,我们不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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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意外(1)

失去的时候,我们以为那个人已经成为我们的过去了,我们不知道,其实,那个人已经刻入我们的生命中了,永远。如果有可能,我们宁愿付出一切,只要那个人能重新回来。

白倾城的戏份确实很少,她是剧中女主角一次出席宴会时临时请来陪酒的一个交际花。可是白倾城把这个交际花的长袖善舞、左右逢源演得天衣无缝,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眼神,一举手,一投足,无不风情万种。

相比之下,周宛如在戏中就黯然失色了,仿佛主次突然颠倒了过来。这场戏也反复拍了很多次,越拍周围的人就越觉得白倾城的光芒已经完全盖过了周宛如。最后余导摇摇头,无奈地向制片人一摊手。

“余导,白倾城在戏中穿的衣服也太光彩夺目了!我穿的湖绿色旗袍简直是太土气了。”周宛如给自己找了一个完全不充分的借口。

“很简单。”燕风在一旁接过话来,“只要把你们的衣服和角色都对换过来试试,就知道是不是衣服的问题了。”

“你——”周宛如瞪着燕风,这个人帅则帅矣,可是一点也不解风情。

余导皱了皱眉头,“再拍一次。”

戏中,白倾城演的交际花如烟身穿一袭如云霞般灿烂的旗袍,旗袍的一侧开得很高,颀长如玉的腿迈动着,如一阵轻风般地向大家走过来,笑靥如花,“哟,我来迟了。”

周宛如用眼角扫了一下她,侧过脸,满脸的不屑一顾。

“这位就是鲁文娟鲁小姐吧,气质出众,果然是名门闺秀!”如烟含笑看了周宛如一眼。

周宛如并没有回头,她只在鼻子里哼了一声,“名门闺秀?如烟小姐见笑了。”

“停!”余导走过来,对周宛如道,“我说了多少遍了,像鲁文娟这样知书达理的小姐,即使心里鄙夷万分,也是不会动不动就甩脸子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是含着微笑,不过,这种微笑…”

“我笑不起来。”周宛如站了起来。

“可是你必须要笑,而且是很有风度的笑。”余导坚持。

周宛如微昂起头,“余导,你能不能让我以自己的方式演好鲁文娟?”

余导愣了一下,盯了周宛如几秒钟,猛地点点头,沉着脸道:“好好,你继续,继续。”

燕风有些奇怪地看着余导,在圈内他一向以挑剔出名,只要有一点点的不满意,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镜头的。

 

一场意外(2)

 接下来,白倾城越来越出色,周宛如越来越黯淡,周围的人都开始暗暗摇头了。燕风看着白倾城,不相信她这是第一次拍戏,她对角色的把握几乎不差分毫,这个女孩天生就是要拍戏的。

宴会的最后,鲁文娟喝得酩酊大醉,她的哥哥鲁文涛找到她,铁青着脸上去一把拉开她,把她扶向楼梯。走了几步,忽然,鲁文涛的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左侧扑去,扶手被他压断,鲁文娟被一股巨大的惯性从扶手的缺口处甩了出去,一道淡绿的影子一闪,砰的一声巨响,她直直地摔在大厅的地板上,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剧中没有这一幕吧!

难道余导把剧情改了?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快!打120!”还是制片人的反应快,先是冲旁边的人大叫一声,然后一个箭步跳上去,一看周宛如平平地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后脑勺慢慢洇出一小摊鲜血来。他吓得六神无主,又大声叫道:“救护车,快,救护车来了没有?”

燕风看见白倾城,她像一片云霞般地站在楼梯口上,微微冷笑着,看着救护人员把周宛如抬了出去,燕风把目光移到余导的脸上,看见他似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脸上变得轻松了一些。

一连几天,周宛如一直处在昏迷之中,她这一摔,摔成了脑震荡,颈椎骨骨折,医生说了,若她半个月内不醒过来,极有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将会成为植物人。一时间,媒体天天守在摄影棚和医院门口,向剧组的人追问周宛如的病情,问女主角会不会换人,换谁,纷纷猜测这场事故的原因,闹得满城风雨。

 摄制组的工作自然不能停下来,头头脑脑们经过了讨论,一致同意换女主角。成立一个甄选小组,用三天的时间试镜,找出合适的演员。

燕风一知道有三天的空闲时间,便立刻买了机票,要回去看安心,也顺便逃脱媒体天天的围攻。已经两个多月了,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安心,比刚认识她的时候想得更急切。安心,他曾经背叛她,使她伤心,可是现在,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让他关心和牵挂的人,是安心。

失去的时候,我们以为那个人已经成为我们的过去了,我们不知道,其实,那个人已经刻入我们的生命中了,永远。如果有可能,我们宁愿付出一切,只要那个人能重新回来。

我回来了,可我丢了自己,亲爱的,我不认得你了,我不记得那些曾经,而且,永远也不会记得。

回忆滋味(1)

悲欢离合,流诸指尖,是一种奇怪的感受,这个时刻,自己就是手持仙棒的魔女,安排着故事中人物的命运。可是,我们不能安排自己的命运。

淳于洛确实是一个好玩伴,很好的玩伴,他带着安心去爬山,去看海。在柔软的草地上摊开四肢,望着蓝得让人心醉的天空,在温暖的沙滩上,慢慢地慢慢地走,回头看着自己浅浅的脚印被海水温柔地抚平。世界在她的面前,重新展开了一副面孔。

阴影在慢慢褪色。

为什么要问过去,过去只不过是死亡的一种形式。淳于洛说得对。忘记了那么多过去,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单纯的人。

淳于洛就住在隔壁,不过,很奇怪,他们常常一起出去玩,相互之间已经很熟悉了,淳于洛却从来没有邀请过安心到他的家里去。有一次,他们出去的时候,淳于洛忘了戴眼镜,回家拿的时候,安心站在门外等,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啦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然后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安心担心起来,便走进大门,来到房子的门前,刚要伸手敲门,门却突然开了,吓了她一跳,淳于洛出现在门口,脸绷得紧紧的,有些发白,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立刻恢复了自若的神情,仿佛刚才安心看到的,不过是一个错觉。

“我们走吧。”他拉住了她的胳膊,有点紧。

安心一边走一边疑惑地看着他,“淳于,我刚才听到了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我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一个酒杯掉到地上了。”淳于洛把眼镜戴上。

阳光下,他显得有点陌生,安心想,是的,他本来就是个陌生人。

安心坐在电脑前,十指如飞,不停地敲打着键盘,她的赵飞燕传奇进展很快,已经写了一半了。不知道为什么,越往下写,她便觉得越熟悉,仿佛赵飞燕的故事就在她的脑中储存着似的,她几乎不需要查什么资料。好像很久以前,有人告诉过她赵飞燕的故事,或者是在梦中,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温和而高贵的声音,亲切的声音,那是谁呢?如果是幻觉,为什么如此熟悉和真切?

今天下雨,正好可以在家里写小说,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悲欢离合,流诸指尖,是一种奇怪的感受,这个时刻,自己就是手持仙棒的魔女,安排着故事中人物的命运。

回忆滋味(2)

可是,我们不能安排自己的命运。

安心忽然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窗口,拉开窗帘,雨很大,很密集,因为隔了音,外面是一个无声的世界,听不到雨声,仿佛自己站在这个世界之外。

我一直,试图着走进这个世界,却一直,站在世界之外。

电话铃响了起来。

是淳于洛的声音,他的声音很特别,安心找到了一个词来形容,干净,对,就是这个词。

“我在你的门口。”他说,安心听见了哗哗的雨声。

“雨很大啊。”安心说,“你跑出来干什么?”

“只是有点想你了。”淳于洛轻声道,“没什么,我这就回去。”

“你等等,”安心看了看窗外的大雨,心里一软,“不如你进来坐一会儿,我这儿有很好的咖啡。”

淳于洛的衣服湿透了,水滴直滴在地板上,头发结成一绺一绺的,贴在头皮上,安心一指浴室的门,“用热水冲一冲,秋天深了,小心感冒。”

淳于洛冲她一笑,“感冒了就更能加深印象了。”

安心走进燕风的房间,他走了两个多月了,这还是安心头一次进入他的房间。床头巨幅的燕风的黑白照片,明眸皓齿,朝她微笑着。安心轻轻地对墙上的燕风道:“别介意啊燕风,淳于洛又不能穿我的衣服。”

她打开燕风的衣帽间,很大,里面挂满了各种品牌的衣服,春夏秋冬,常服和演出服,井井有条。安心找到了几件没有拆包的内衣和毛衣,拿了走出去,淳于洛一定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换了自己,也不喜欢。

 咖啡煮好了,斟在杯子里,热气腾腾的醇香。

“咖啡有回忆的味道。”淳于洛闻着咖啡香气,道。

“我没有多少可回忆的东西。”安心自我解嘲。

“我倒是希望自己没有多少可以回忆的东西。”淳于洛搅着咖啡。

安心略略侧了侧头,不解地望着他,如果能让她恢复全部的记忆,她简直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人,总是对自己拥有的东西不去珍惜。

“像你这样,做个单纯的人,是我的梦想。以前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单纯的,然后遇见了你,否定了我的看法。”淳于洛看着安心的眼睛,“安心,你的眼睛让所有的人都感到自己的邪念和欲望太多。”

“你有什么邪念和欲望?”安心此言一出,立刻红了脸,这句话有些像是挑逗了。

淳于洛的手落在安心的手背上,“比如说,这样握着你的手,再也不放开。”

回忆滋味(3)

安心想抽出手,淳于洛却握得更紧了,用恳求的目光望着她,她便不再试图抽出手来。

门被推开了,燕风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个盒子,笑容凝固在脸上,直直地盯着安心和淳于洛放在桌子上握住的手。

几秒钟的死寂。

安心把手从淳于洛的手中抽出,站了起来,对燕风轻轻一笑,“戏拍完了吗?”

燕风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了淳于洛的脸上,再落到他的身上,他的身上穿着他的衣服!

淳于洛连忙上前一步,向燕风伸出右手,“你是燕风吧,久仰,我是淳于洛,你的新邻居。”

燕风把盒子换到左手,伸出右手,碰了碰淳于洛的手,只是瞟了他一眼,“淳于先生,你以前认识安心?”

淳于洛看了安心一眼,“哦不,我是搬到这儿来才认识安心的,另外,不要叫我先生,就叫我淳于吧。”

安心端上一杯热咖啡,递给燕风,“怎么这么快就拍完戏了?”

“没有拍完,女主角摔伤了,要换人。”燕风看着安心,目光沉痛,他觉得自己现在是一个不速之客,一个傻瓜,出现在自己的房子里的不速之客,“我打扰你了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