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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脸还是淡淡的金色,似乎无动于衷,冯太妃露出惊奇的神色,而傅太妃则是微微笑着,看不出她的心情。

琴声趋疾,我的袖子被我甩得漫天飞舞,似乎大殿中到处都是我的淡黄色袖影。我绕着手持玉盘的内侍转着圈子,袖影把他遮住了,现在大殿上的人应该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我双足轻轻一点,飘然跃上他手中的玉盘,腰身一折,似乎要掉下来。

“啊——”大家惊叫一声,丹多罗的声音很清晰。

袖子随着我的腰身向地面落下,一挨地,便静止下来,就像两道黄色的帘幕,无风自垂,而我,腰身软得似乎已经折为两段,靠着足尖的力量,如一只飞燕,翩然立于玉盘之上。

大殿又静了下来,过了几秒钟,忽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人们都忘了我是皇后。“匪夷所思!”一个声音道,淹没在一片喧哗声中。

只有赵合德的声音依然空灵如仙,“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我开始在玉盘上起舞,我把芭蕾的跳法融入了折腰舞之中,在玉盘上忽左忽右地回旋,一边甩出更让人目不暇接的翩然袖影。

 

玉盘折腰(4)

 大殿复又安静下来。我知道,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的心都悬在我的足尖上,只要我的足尖一个不小心踏偏了,我就会立即失去重心,从玉盘上跌下来。

太后的脸又变成了晕红,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的目光滑过她的脸,栖在汉成帝的脸上,他的脸更白了,应该是他的伤势变严重了,我的心一跳,足下一偏,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一片落霞,悠悠飘坠。

喧哗声响起。

糟了,我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声糟了。如果我摔下去,太后的寿筵可是被我毁了!

一道白影一闪。

我觉得一股力量注入我的身体,我的腰身一折,如一片弹簧,轻轻一弹,又婷婷立于玉盘之上。

丹多罗的笑脸就在我的裙下,他单腿跪下,手里举着一支金制的水仙花簪子,大声道:“在我们帝国,可以向舞跳得如女神一般美的人献上一朵花。”

他那么自然地单腿跪着,仿佛他过来就只是为了献上一朵金灿灿的水仙花,我有一刹那迷惑了,接过簪子,别在发髻上。不过,我很快跟上了赵合德的琴声和歌声,继续柔曼轻舞。

“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独幽。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莫似春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排金屋。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赵合德一边弹唱着一边看着我,轻轻缓出了一口气,我想,刚才她看清了丹多罗救场的动作。

我的目光被一股力量牵向殿门,因为那儿有我熟悉的目光,是王莽,他悄然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我甚至没有看清他的神色。谢天谢地,他没有死!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在最后一缕清歌中,我向后一个空翻,飘然落地,长袖静静垂下,我盈盈而立。“词妙,歌妙,琴声妙,舞更妙!”这赞美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很快又淹没在一片喝彩声中,丹多罗已经回到座位,他站了起来,没有再喝彩,而是长久地注视着我。

赵合德走过来,我们翩然退下。

樊嫕悄悄走近我的身边,附耳道:“娘娘,王侍中伤势很重,在长信宫养伤,可奴婢过去的时候,王侍中竟不在宫中,宫女们都不敢声张,生怕太后责怪下来。”

我向门外望去,道:“你现在若再到长信宫,他一定会在床上好好躺着。”

空中相遇(1)

我就要离开了,我都没弄明白自己是谁就要离开了,我的灵魂就要飘起来了,莽哥哥,今哥哥,我会看到你们吗?

飞机在高空上平稳地飞行着,安心坐在窗前,她凝视着外面的机翼,偶尔飘过的云雾会使机翼变得模糊,云雾过去,机翼重新闪着银光,高空的阳光特别耀眼,会把眼睛刺痛,可安心还是凝视着窗外。

“安心,你在想什么?”燕风看着她的侧面,完美无缺的线条。

安心摇摇头,她能想什么,她什么也想不起来,除了她写的小说,她写得太深了,或者说是她的记忆太少了,以至于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跟自己写的主人公赵飞燕慢慢地融为一体,赵飞燕的喜怒哀乐就是她的喜怒哀乐。

“我在想,在空中飞翔是什么样的感觉。”滚滚云层在脚下,有梦幻一般的感觉,感觉自己永远也回不到地面了。

“如果你想知道,哪天我带你去跳伞。”燕风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记得我有过飞翔的感觉,只是忘了什么时候,在哪里。”安心想了一下,摇摇头。

我的灵魂曾经飞翔,从遥远的时空,从你所不了解的异世。

“一定是在梦中,”燕风温柔地笑了笑,“很多人在梦中都有过飞翔的感觉,因为大部分人都梦想飞翔。我也常常梦见自己成了一个会飞的人,常常会恍然大悟地对自己说,原来飞翔是这么简单,我一直都会飞啊。”

也许是,每个人都在梦中为自己进行心理补偿,在梦中实现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什么?安心迷茫地看着银光灿灿的机翼。

空中小姐保持着柔美的微笑,推着饮料车过来,问着前面座位上的人,“先生,您要喝点什么,雪碧、果汁、咖啡还是啤酒?”

“咖啡里有回忆的味道。”一个干净而略带邪气的声音。

“先生说话真有意思。”空中小姐的笑容永远不变,悦耳的声音也永远不变。

 

空中相遇(2)

 安心笑了笑,淳于洛怎么也会在这架飞机上?

接着,安心听到空中小姐说了一大串英文,她不由得看了过去,空中小姐正在询问跟淳于洛的座位隔了过道的一位外国男子,安心只能看到他的侧面,金发碧眼,睫毛长极了,毛茸茸的,气质很是优雅。

安心觉得这个外国人有些眼熟,她使劲想了一下,忽然一个名字跳进脑海,彼特,对,是彼特,万今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美国人彼特。

真是太巧了,安心没有想到会在飞机上遇到他,她几乎已经忘了他了。

“我喝果汁,来一杯橙汁吧。”彼特用流利纯正的汉语回答,把空中小姐弄得一愣一愣的,安心暗暗笑了一下,如果你闭上眼睛听彼特说汉语,你绝对想不到他是一个外国人,你甚至疑心他是一个播音员,对汉文化的狂热使他下了一番苦功,学成了最纯正的汉语,有时候安心都自愧不如。

空中小姐把小车推到安心和燕风的座位边,不等她把同样的问题问一遍,燕风便彬彬有礼地说道:“两杯咖啡,谢谢。”

安心没有说什么,其实她现在更愿意喝一杯果汁,就像彼特一样,来一杯橙汁,不过,她只是对燕风笑笑,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醇香的气息弥漫在唇齿之间,咖啡里确实有回忆的味道。

彼特听到燕风的声音,不禁循声往这边望过来,他先是惊喜地叫了一声,“燕风!”然后目光落在安心的身上,惊得说不出话来,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不可置信地盯着安心的脸。

“彼特,真没想到。”安心温和地冲他笑了笑。

“哦,上帝!安心!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彼特说着就要站起来,他忘了自己身上的保险带了,还没站起来就跌坐了下去。

安心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惊讶,她又笑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出现?”

燕风也很意外地看着彼特,暗暗想到,刚刚摆脱了一个淳于洛,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彼特。他当然不能把这样的心情表露出来,脸上是一副惊喜的模样,“彼特,你怎么又到中国来了?”

空中相遇(3)

彼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到安心的脸上,他简直没办法把自己的目光从安心的脸上离开,好像唯恐自己一眨眼,安心就会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燕风这么一问,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为自己这次的中国之行找的各种借口都是假的,他再次到中国来的唯一的理由,就是幻想着找到安心,他跑遍了汉朝时已有的大城市。上帝啊,你是如此眷顾我,竟然让我在飞机上遇到她!他的心怦怦地跳动着,长久地凝视着安心的脸,脱口而出,“我终于找到你了安心。”

这正是燕风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他瞪着彼特,正想说话,前座的淳于洛站起来,“真巧,安心,燕风,你们也在飞机上啊。”

燕风又吃了一惊,顿时明白了淳于洛也追了过来。

“我听见你的声音了,淳于洛,你也要去西安吗?”安心为他介绍了彼特。

彼特对淳于洛点了点头,看着安心,热切地说:“安心,你不知道,我有多少话要对你说——”

燕风打断了他的话,“彼特,自从你走了以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以后我们再找个时间说吧。”

彼特看看燕风,又看看安心,看出了一些异常,他对安心道:“安心,我太高兴了,我知道我一定会再次见到你!”

安心看着他们各自喜气洋洋的样子,心中全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她不知道彼特为什么这么高兴,她只记得彼特是今哥哥的朋友。淳于洛笑道:“看来,你们之间发生过很多值得回忆的事情,只可惜安心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你什么意思?”彼特盯着淳于洛,眼神满是你是谁的疑问。

“我丢失了很多记忆。”安心黯然。

“你没忘记我吧!”彼特焦急地问道。

“忘了你我刚才怎么会跟你打招呼。”安心笑道。

“太好了!”彼特高声道,“我们在西安,可以了解更多有关西汉的事。”

“西汉?”安心疑惑地看着他。

空中相遇(4)

“对,安心,你忘记了吗,你说过你来自——”彼特忽然意识到自己下面的话说出来别人会认为他在发疯,便把它咽了回去。

“哦,亲爱的彼特,忘记西汉吧。”燕风说,“安心只是写过西汉题材的小说而已。”

淳于洛一副惊奇的样子,道:“你们越说我越糊涂了,安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空中小姐走过来,柔声对淳于洛道:“先生,请您系上安全带。”

“飞机要坠落了吗?”淳于洛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笑着对空中小姐开着玩笑。

“当然不是——”空中小姐笑着说。

没等她说完,飞机忽然猛地一震,把她的后半截话震了回去。

飞机里的人全都吃惊地互相看了看,“怎么了!飞机怎么了!”

空中小姐站稳了身子,笑容一点没有改变,“各位乘客,飞机只是正常的颠簸,请大家坐好,系好安全带…”

可是飞机并没有给微笑的空中小姐面子,不等她说完,又剧烈地震动了两下,安心的头差点就碰在了机舱的墙壁上,燕风赶紧搂住她的肩膀。

窗外变得阴霾起来,机舱内一片昏暗,人们开始惊慌起来,尖叫声不断里响起,有人开始大声喊了起来:

“飞机出事了吗?”

“快告诉我们,飞机是不是要出事了?”

“…”

空中小姐的笑容有一丝丝的僵硬,“各位乘客,在机长没有说话之前,请保持镇静。”

安心马上捕捉到她话中的纰漏,难道机长说了话以后,就可以不用保持镇静了吗,不过,这个关头,谁也不去想这个问题了。

飞机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不停地大幅度地左右摇摆,空中小姐也开始站不稳了,她的笑容也在摇晃中一点点地碎了。

真妙,燕风想,想不到会在飞机上与心爱的人,还有两个情敌一起坠成烟尘。

淳于洛想,不!再给我一些时间,我还没有来得及向安心表白。

彼特看着安心,也好,至少我看到了安心。

安心闭上眼睛,我就要离开了,我都没弄明白自己是谁就要离开了,我的灵魂就要飘起来了,莽哥哥,今哥哥,我会看到你们吗?

护花使者(1)

 是我,即使我已经忘记,即使你已经忘记,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依然会出现在你身边。

机长的声音在机舱里响起,“各位乘客,我是机长,飞机遭遇强烈气旋,请大家听从乘务员指挥。”

机舱里静了一下,然后猛地爆发出一阵哭喊声,有的女人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叫,“天啊!以后再也不坐飞机了!”

如果真的要失事,就没有以后了。

空中小姐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很冷峻,“各位乘客,我们将面临一个严峻的局面,让我们一起渡过难关,现在,请大家安静,听我的指挥。大家不要解开安全带,把所有尖利的物品都扔进垃圾袋中,眼镜、假牙、钢笔、女士用的化妆品还有高跟鞋等等,防止飞机控制失灵后大家在机舱内互相挤撞时发生意外…”

“真的要失事了!”有人尖叫。

一阵忙乱,大家都把可能会伤害到自己或者别人的尖利物品扔掉了。

飞机似乎真的失灵了,剧烈的颠簸将人们从座位上颠出,互相碰撞,哭叫声连成一片,谁也听不见空中小姐在说什么,她的声音淹没在惊叫和哭喊声中。安心整个人滑入燕风的怀中,一时挣扎不起来,燕风一手抱着她,一手紧紧抓住了前面座位的靠背,急促地安慰安心,“我们会没事的,安心,我们会没事的!”

飞机猛地一震,把他们震出座位,摔倒在过道上。

彼特弯下腰,抓住安心的胳膊,要把她扶起来,可根本不等他们站起来,飞机的剧烈颠簸就把他们摔在地上。一个行李箱从行李架上掉下来,就要砸在安心身上,彼特不顾一切地一把把安心推开,行李箱砸在他的背上,他闭上眼睛,闷哼了一声。

“彼特,你怎么样?”安心大惊,半站起来,踉跄地扑过来。

 

 彼特抹了抹嘴边的血,笑了笑,“没死。”

 

 “现在飞机在一万多米的高空上,太平门是不会打开了!”淳于洛也滑出了座位,摔在安心身边,居然笑了一下,“如果飞机要爆炸或者坠落,谁也不能生还,安心,那样我和你就要死在一起了,安心——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对你说一句话:我爱你!谢天谢地,我终于说出来了,我以为我自己没机会说了。”

护花使者(2)

“如果飞机要爆炸或者坠落,谁也不能生还,安心,那样我和你就要死在一起了,安心——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对你说一句话:我爱你!谢天谢地,我终于说出来了,我以为我自己没机会说了。”

安心瞠目看着他,“淳于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看着我的眼睛,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淳于洛伸出手,想要握住安心的手,机舱忽然一个倾斜,把他滑了出去。

“淳于洛说得对,这么高的高空,若真的失事,绝不可能生还。”彼特喘了一口气说,“不过,如果只是颠簸,我们要保护自己,避免被撞击或者被行李砸中。”

三个男人互相看了看,向安心挪了过去,伸出胳膊,彼此紧紧抓住,形成一个包围圈,把安心围在中间。

只要心爱的人能够不受伤,我愿意跟敌人妥协。

飞机如疯了一般,天翻地覆地摇晃,行李纷纷滑落,不停地有人被砸中,发出惨叫声,还有人互相碰撞的闷响声,机舱顿时变成地狱。

彼特、燕风和淳于洛集三个人的力量,紧紧地把安心护在中间,行李掉下来,只砸在他们身上,别人滑过来,只撞在他们身上,他们谁也没说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是沉默的墙,他们不是铜墙铁壁,他们只是血肉做的一面脆弱的墙。

安心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幸运,她乖乖地趴在过道里,有液体滴下来,滴在她的头发上,她知道,那是血滴,彼特的、燕风的、淳于洛的,他们都受了伤。她眼睛发酸,心中不停地祈祷,上帝,让这场灾难快点过去吧,让结局快些到来,停止或者坠毁都行,而不是这样恐慌和混乱,还有流血。

她闭上眼睛,来吧,毁灭吧。

飞机猛烈一抖,倾斜得几乎倒立起来,彼特、燕风和淳于洛摔倒,安心顺着过道飞快地向下滑去,眼看就要撞到机舱的大门边一块突出的地方了。

“安心!”三个男人齐声喊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安心,可是谁也不可能阻止她撞向那块突起的金属。

 一个人扑了上来,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拽住了安心的脚,安心的头在离那突起的金属只有半厘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安心睁开眼睛,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落入她的眼帘,“又是你——”

那张俊美的脸怜爱地一笑,“是我。”

是我,即使我已经忘记,即使你已经忘记,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依然会出现在你身边。

飞机颠簸的幅度慢慢变小了。

“要停下来了!”有人尖叫。

机长的声音再次响起,“乘客们,强气旋已经过去,飞机的引擎恢复正常,谢谢你们的配合,看,太阳出来了。”

大家的目光向窗外投去,果然,阳光重新照射在银色的机翼上,闪闪发光。

人们从地上爬起来,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的,拥抱成一团,不少人喜极而泣,机组人员开始忙碌起来,几乎所有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伤得比较重的被转移到另外一个舱中,只有安心奇迹般的毫发未损,因为这飞机上,有四个男人可以为了她而去死。

时空倒错(1)

 我们有缘,一定会再见面,无论是在前世还是在今世,甚至在来世。

西安。

曾经是大汉和大唐的京城,道不尽的繁华如梦已经逝去,空留下一片片遗迹,一个个传说,未央宫、长乐宫、建章宫、大明宫、兴庆宫,多少的悲欢,多少的爱恨,已经湮灭在历史的风尘之中。

安心不知道为何,一下飞机,只看了第一眼,她几乎什么还没有看到,就爱上了这个城市,似乎这个城市与她有某种宿命的关联,深入骨髓和血液之中的亲切使她几乎有回家的感觉,可她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城市。燕风告诉她,在她二十岁以前,她没有来过,二十岁以后,若按他所知道的,她也没有来过。

这种宿命般的熟悉感,不只是安心的感觉,也是刘骜的感觉,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来过,他用他所有有关前世和有关安心的记忆和余下生命的一半来获得重新变得年轻的权利,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何愿意这么牺牲,也许在这里,他能够找到答案。自从他重新变得年轻,他就不停地做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烟雾弥漫,混沌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可是一个声音却很清晰地告诉他,到长安去,到长安去!这个声音虽然很清晰,可他一直没有听出来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

彼特和淳于洛都没有到过西安,却都有奇怪的感觉,仿佛他们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燕风在第一次到西安的时候也曾有过这种感觉,他的解释是中国人骨子里对古代盛世时那个繁华富庶的长安城的向往和眷恋而造成的一种错觉。

走出机场大门,五个人站住,互相笑了笑,这次飞机险些坠毁,使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和敌意。

“安心,你住在哪里?”彼特和淳于洛同时问道。

安心看了看燕风,燕风笑道:“我让安心住在剧组安排我住的酒店里,我要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