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蛮顿时瞪大了眼睛,瞬时往后退了好几步,有些颤抖地指着他:“你你你…”

“姑娘莫怕,我自然是活生生的人。”骆姜楠将灯笼拿了下来,示意柳蛮走近些。

这一刻柳蛮真的好想哭:“能不能将那个灯笼拿远点?”举个灯笼更吓好吗!

骆姜楠无奈的笑着叹气。终于二人走到马车里,柳蛮道:“方才我看过了,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大人到底藏在那里?”

骆姜楠将灯笼交给柳蛮,自己跳入车内。只见他将马车的木板拿开了,整个人贴在马车的底部。

“这个木板竟然可以拿开?!”柳蛮大吃一惊。

骆姜楠从车下出来,拍了拍手:“我想,我大约知道唐芸儿是怎么凭空消失的了。”

少顷,众人便聚在了马车旁。

骆姜楠道:“其实当日至少有三辆马车是歹人所为。前面两辆带着灯笼,让李伯专注赶路,从而忽略了后方的动静。”

“大人,您的意思是…当时还有一辆马车一直跟在李伯的马车后?”陈三问道。

骆姜楠点头。

众人又将马车赶在街道上。李老头的马车里放着一个假人。除了前方的两辆马车,骆姜楠则带着一个捕快赶着马车在他们身后。待众人将车赶回衙门时,李老头顿时惊声嚷道:“那个假人呢?!”

此时一个捕快将假人抱了出来。

李老头一脸疑惑地望向骆姜楠:“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骆姜楠肃然道:“前面那两个马车是个幌子。天黑雨大,凡是有经验的老把式若前面有马车都喜欢跟在其后,这样一来若前方出了意外,他便可以立刻停下。只是若跟在那两辆马车的身后,就必须与他们的步伐一致。所以李伯赶车到底是快赶还是慢赶,其实都是看前面那两辆马车的!这就给了第三辆马车一个机会。”

原来,那两辆马车限制了李老头的速度后,第三辆马车则跟在后面。从而方便了马车上的骆姜楠能够轻松跳到李老头的马车上。而后整个人从车底下方,搬开那块活动的木板,钻进马车,将已经晕倒的唐芸儿从的小窗帘里如尸体一样笔直的抬上去。这时后面马车上的一个捕快将人小心接过。最后按着原路,骆姜楠从马车里退了出去,将木板再次合拢。然后一个轻跳,从马车下方离开,后面的那辆马车迅速驶来,将他接走!

“可是…当时如果后面有马车的话我怎么没有听到声响?”李老头依旧不解。

骆姜楠道:“方才你可听到声音了?”

李老头摇摇头。

骆姜楠笑了笑,示意让他来看看拉自己那辆马车的马匹四蹄,竟然早已用布给裹住了。“打仗的时候为了防止敌军听到马蹄声,通常会将马蹄裹住,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任何声音发出。当天黑的厉害,又下着大雨,你一心专注于赶车,就算有声音也被大雨声所掩盖了。”

李老头连连点头,似乎想到什么,立刻惊呼道:“可我马车的木板原本并非这样,一直都很牢固,不可能能移开的!”

骆姜楠说道:“那定是有人在李伯的马车上动了手脚。”说罢,带着众人回了屋中。柳蛮也想要跟去,骆姜楠将她拦下了:“夜深人静,姑娘还是早些回屋歇息吧。这破案一事,本也不该劳烦姑娘。”

柳蛮见他话虽客气,可语气中没有商量的余地,便道:“那我睡去了…你们…你们肯定会破案的!”

“承姑娘吉言。”骆姜楠笑了笑,也转身走了。

回到屋中,柳蛮见着徐昭脸色不佳,略略有些不安。果然,徐昭道:“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那位骆大人的身手了?”

柳蛮诧异地看着他,微微点了头。

今夜骆姜楠假扮绑匪,那一套身手行云流水,根本就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既然能够做到这一点,想必那伙歹人的武功一定也不输于他。你觉得整个衙门里,除了骆姜楠,还会有谁是那伙歹人的对手?”徐昭摇摇头,走近了些看着柳蛮,“所以这件事咱们便不要再去管了,免得惹上无妄之灾!”

“可是…”

“没有可是!”徐昭道,“之前是想借着衙门的名头躲过神剑山庄,如今看来这衙门也不太平。明日便去买马,速速赶去明月山庄!”

见柳蛮愣了一下,徐昭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太过生硬,又换上了小男孩那般的模样:“小蛮姐姐,你想一想,一般绑人都是为了钱财。可这些姑娘却都是来着一些乡村小户,而且你也见过画像,她们也并非貌美之辈。这几日也从捕快那里听说了,这周围的青楼以及牙婆手上也并没有新的姑娘买卖,没有钱又没有貌,那些歹人为什么要绑他们,而且还是专门绑腊月出生的女子?”

“这并非是绑架!”柳蛮思索道,“只要女子,只要腊月出生的女子,又不是绑架…莫非是要找人?可找人直接上门打听就行了,为何要弄出如此动静?”不待徐昭回答,柳蛮自己便道:“因为一些见不得人的原因,所以只能将人先绑回去再一一辨认。那些歹人也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具体长什么样子,只晓得是个腊月出生的女子。弄出如此声势,不惜引得官府注意,想来那女子对他们而言十分重要,亦或是他们根本就不将南屏镇上的这几个捕快放在眼里。”

“所以这件案子十分凶险,咱们还是莫要与之多多纠缠!”徐昭见她想通了,也就略略放下心来。

“好吧。”柳蛮道,“可是…我们来镇上向唐大娘借了十文钱,之前唐大娘借咱们的衣物我也洗好了,明天还给她后再走也不迟吧。”

徐昭想了想,若是不答应,这个女人肯定也会偷偷溜去还钱的,便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柳蛮打算与骆姜楠告辞,可陈大娘告知骆姜楠一大早就带着捕快们出去办案了。柳蛮无奈,只好托陈大娘转告她离去一事。

柳蛮打听了镇上的马市所在,便向镇南那一块走去。她背着一大包袱,里面装着换洗的衣物,鞋子还有各种日常用品,走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有些吃力,便找了个小食摊坐下了。

“阿昭啊,咱们还是先去找个木匠吧!”柳蛮点了一碗面条,呼呼吃了起来。

徐昭见她这副不中用的模样,又不好发作,便问道:“找木匠作甚?”

柳蛮低声抱怨:“这么多的行李,总不能一直用那块大布包着吧。”在一个没有行李箱的古代,还要长途旅行,她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有人伺候,有人专门看管行李,只能自力更生了。

正说着,柳蛮见旁桌吃面的人有几分眼熟,顿时多看了几眼,“村长?”

那人侧过头,“原来是柳姑娘,柳姑娘近来可好?那日镇上的骆大人带着几个捕快到各个村里问了近来的情况,正好就说到了姑娘也遇到了那事。骆大人便说要过来找你的,怎么现在…”

柳蛮道:“承蒙您老惦记了。那天我在镇上遇到了骆大人,跟他去了衙门聊了些。如今也没我什么事了,衙门公务又忙,我便带着弟弟先走了。”

村子缕了缕胡须,又叹了一口气:“哎…也不知到底是造的什么孽,我听说唐村又丢了一个姑娘了?”

柳蛮道:“是啊,从驿站那里报的官,衙门正在查呢。”

“爹,时辰不早了,您难得来镇子一趟,我与那回春堂的大夫说了,今日帮你看看腿。”

柳蛮这才注意到钱大叔身边还坐着一个稍年轻的男子。依着年纪,这应该便是村子的儿子钱东望。大柳树村的许多男丁除了种地外,也都喜欢在镇上找些散活做。

村长点了点头,撑着拐杖起身道:“柳姑娘你慢吃。”

柳蛮点点头,目送的那父子二人离开。

“小蛮姐姐,你到底还去不去买马?!”徐昭见她跟个没见过几面的老头儿聊得忘了正事,颇为不悦。

柳蛮立刻道:“去!”又伸手点了点徐昭的脑袋,“你还真是个急性子!”

二人挑了马,柳蛮又去找了一个木匠铺子。正与铺子里的伙计比划着自己要打的东西,由于这旅行箱从未有人打过,伙计心里也没谱,二人说了半天也没弄出多少名堂来。一旁徐昭深深叹了口气:“要不先去大柳树村将钱还给唐大娘吧。”照这么比划下去,他们怕是还要在这里耗上一天。

柳蛮点了点头。二人正欲离开,只听到那个木匠铺子的伙计突然惊呼道:“你们要找大柳树村的唐大娘?”

“你是…?”

那伙计憨憨地笑了笑:“她的夫家姓刘?排行老二是吗?”

柳蛮楞了半响,终于想起唐大娘曾说起她的儿子刘大力在镇上给个木匠当学徒!当即道:“你就是刘大力?”

刘大力挠了挠头:“没想到二位还认识我娘啊。”

得,又要开聊了。

徐昭无力地伸手盖住自己的双眼。——这个女人自然熟的本事还是真是…天下第一啊!

第12章

柳蛮遂将如何遇上的唐大娘,唐大娘又如何搭救与她的过程与刘大力说了一遍。徐昭见她详谈甚欢,就差摆个桌子端两碟小菜上一壶小酒跟刘大力边喝边谈了,终于忍不住插了句:“既然刘大哥在镇子上,那么我们也不用回村子了吧,将银钱还给刘大哥即可。”

柳蛮一听,也的确是个这个理,便拉开了小荷包,拿出了一钱银子。刘大力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这可使不得,俺娘一向热心快肠,若是知道我收了二位的钱,回家后还不得骂死俺啊。”

柳蛮一把拉住他的手,将钱塞过去:“什么债都能欠,人情债可欠不得!你就收着吧,若无大唐大娘搭救,我与弟弟还不知身处何方呢!”

说罢见刘大力没甚反应,柳蛮眨了眨眼。

“咳!”

“咳咳咳咳!!”

“阿昭,你喉咙不舒服吗?”

“你——的——手…”徐昭牙齿缝里挤出三字。

柳蛮顿时尴尬地笑了笑,立刻将手收了回来——该死的,现代人的习惯下意识就做出来了!

刘大力倒是憨厚,也不拿此狭促她,说道:“既然姑娘这么说了,俺再推辞倒不爽快了!姑娘方才要打的那个什么箱…俺手艺粗笨做不出来,不过俺师父的手艺可是整个南屏镇一绝,可他现在在东街的茶铺喝茶,姑娘您稍等一会儿,俺这就去找他。”

“一块儿去吧。”柳蛮道。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当面说也更清楚些。

刘大力点点头。

三人一起去了东街茶铺,却没有发现刘大力师父的踪影。正纳闷,一众捕快突然冲了进来,骆姜楠惊讶的看着柳蛮:“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蛮一脸茫然:“我…找刘大哥的师父打东西啊。”

“大人,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必须要带回衙门!”一个捕快当即大声道。

“诶?”柳蛮大惊,“出什么事了?!”

骆姜楠阴沉着一张脸:“柳姑娘得罪了,事情要先请你回衙门之后再说!”

“慢着!”徐昭拦在了柳蛮身前,“不知我姐姐所犯何罪?”

“你们与绑匪里应外合!”一个捕快道,“快将其拿下!”

这次柳蛮的古代台词倒是脱口而出:“我冤枉啊!骆大人!”

话音刚落,四周人均侧目看来。徐昭默默地偏过头——这个女人到底是多爱演戏?如此唱作俱佳,她以为自己是在唱大戏吗?

这时骆姜楠又带着部分捕快冲了出去,柳蛮正欲跟上,剩下的几个捕快将她团团围住:“大人有交代,在他回来之前还请姑娘见谅一二。”

柳蛮瘪了瘪嘴——这是什么事儿,刚从衙门出来就变成嫌疑犯了!

四周茶客一扫而空,茶铺伙计踟蹰不安地站在一旁。柳蛮倒是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既然不能走,那就等着吧,不由道:“小二,来壶绿茶,再上两碟点心。”

“这…”茶铺伙计将目光移向她身边的两个捕快。

柳蛮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你们开店不做生意吗?骆大人只是让我留在这里等他,又没说不准让我吃茶!快去快去!”

刘大力一颗心悬在胸口:“姑,姑娘…你…”

“你放心!我是清白的。”柳蛮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瞎想。

果然,一个时辰后,一个捕快来到茶铺让柳蛮一行人去衙门一趟。刘大力一个庄稼汉,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顿时吓得有些胆颤。刚一进衙门,见到他师父方木匠坐在衙门里,身上还有血渍,吓得他立刻就跑了过去:“师父,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钱望冬那小子,竟然想杀我!”方木匠拍着胸口,显然是惊魂未定。

钱望冬…?

柳蛮喃喃道:“那不是村长的儿子吗?”

顿时数道目光如刀一样飞来,柳蛮觉得自己怕是要被射成筛子了。

原来那方木匠正坐在茶铺里听书喝茶,正巧钱望冬来找他,说是想找他打个柜子。方木匠便随他出去,谁料那钱望冬也不知怎地,到了一个偏僻处,竟然拿着刀向方木匠刺来,方木匠左躲右闪,身上多出了几道血口子,最后将钱望冬手里的刀夺了下来,反刺了他一刀,这才得以保命逃脱。

李老头的马车底部的木板本是固定的,如今却换成了能够活动的,这中间定然是有人动了手脚。而据李老头所言,当时他去准备干粮的时候,便是将马车交给的方木匠代为看管。

“当时的确是将马车交给的我,可那时我忙的腾不开手,大力又去了镇上李叔家帮着打木桌。正巧钱望冬来了铺子,说是唐大娘托他带了点心来给大力。我便让他进来了。他见我实在是忙,便说要代我去看李老头的马车。钱望冬也学过几年手艺,我便让他去了!”方木匠说道。

“让钱望冬去看管李伯马车一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骆姜楠问道。

“没有了,那天铺子里就我一个人。”方木匠回道。

柳蛮顿时点了点头,一副了然地模样:“这就难怪钱望冬想要杀你了。毕竟只要你死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李伯的马车是他动的手脚!”

骆姜楠见她依旧老神神在在的样子就十分无力,这姑娘还有没有一点嫌疑犯的自觉性?!他让人带她会衙门是要让她来破案的吗?

“柳姑娘!”

“难道我方才说的不对吗?”柳蛮纳闷地看着骆姜楠。

“你说的很对。只是…”

话未完,被柳蛮轻快地打断:“那现在还等什么,赶紧去审钱望冬呀!”

“柳!姑!娘!”

“骆大人!你怎么总是叫我?难道喊我几声的话,对案情就会有帮助吗?”

骆姜楠默默握紧了拳头,然后又默默地松开了…

“柳姑娘,据我所知今日早上你曾与钱望冬在镇南的小食摊子相遇。可直到昨日夜里我们才知道李伯的马车曾被人动过手脚,为何钱望冬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与你在小食摊子相遇后想要到去杀方木匠?!”

柳蛮目瞪口呆地看着骆姜楠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都不带喘气的,不由拍了拍手,赞道:“骆大人,您的肺扩量真好,真不愧是练武的!”

“柳姑娘!”骆姜楠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和的状态,可额头上的青筋却一根一根的冒出。

“我与我姐姐并不认识钱望冬。”徐昭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放任这个女人继续说下去,怕是要气死一堆捕快。

“只是当初在村中听得唐大娘说起过村里人,便知道他是村长的儿子。今日清晨我与姐姐本是要去镇南买马,顺道去了小食摊子吃面。在那里遇到了大柳树村的村长,村长问及姐姐这几日在衙门过得如何,姐姐便只说了过得很好,承蒙记挂。这些只要骆大人去问一下那小食摊子的老板便可得知一二。想来是钱望冬做贼心虚,听到衙门二字便慌了手脚,所以对方木匠下了杀机。况且,我们是否与钱望冬相熟,只要带钱望冬过来,大家当场对质便知道了。”

一番话说得条理分明,柳蛮就差抱着徐昭亲一口——这孩子有做柯南的潜质!呃…她主要是赞美一下徐昭的逻辑能力,不带走哪儿死哪儿技能。

其实柳蛮与钱望冬是否是同伙,稍微一查便能知晓。只是钱望冬要去杀方木匠的时机太过巧合,当天知道李老头马车秘密的人,除了她,便都是衙门里的人。骆姜楠实在不愿相信是衙门出了内贼。

此时,大夫来禀:“大人,钱望冬醒了。”

原来那钱望冬被方木匠刺了一刀后,当场昏过了过去。骆姜楠顿时提了精神,立刻前去审问钱望冬。

钱望冬也知道自己事情败露,此时身上又挨了一刀,不用多问,就全招了。

“我欠了赌坊里一大笔钱…有一天,有一伙人过来找我,说是只要我引一个姑娘给他们,一个就给我一百两银子。当时赌坊里的人说,若我还不还钱就要砍掉我一只手,我想来想去,还是同意了。李伯的马车是我做的手脚,我以为衙门查不出来。直到今天遇到了柳姑娘,我听到她和我爹的交谈,说衙门从驿站那里接到了报官,正在审问。我一听就慌了,想到只要杀了方木匠,就没人会怀疑到我头上来,于是就…”钱望冬说着,朝着自己扇了一嘴巴,“是我糊涂!被钱迷了心窍!”

“为何专门找腊月出生的女子?”骆姜楠问道。

“那些人说腊月出生的女子喜庆,许多地方的人都喜欢用腊月出生的女子来冲喜。”

“那些人现在在何处?”

钱望冬摇摇头:“每次都是他们来找我的,而且都蒙着面。只要我将姑娘的姓名和八字以及家住何处告诉他们,剩下的便是他们自己去做了。大人,我从来没有绑过人啊!”

“你们可有什么约定的地点?”

“他们让我将姑娘的生辰八字以及其他消息写在纸上,然后放在莲花寺大殿里的蒲垫下,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拿了。”

众人对视一眼,骆姜楠点了点头,立刻有捕快将钱望冬带了下去。

“陈三,你去前厅告诉方木匠让他安心,钱望冬已经关进牢里了。”骆姜楠正说着,突然眼角余光一扫,顿时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柳蛮一脸无辜:“我一直都在啊。”

“这是审犯人的地方!你怎么能来!”骆姜楠额头的青筋又开始往外冒了,“是谁让她进来的?!”

众捕快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陈三硬着头皮道:“这不是看柳姑娘是否与钱望冬相识,之前不说要当面对峙吗?”

“谁说过要当面对质的?!是我吗?!”骆姜楠吼道。

看着眼前这出热闹的景象,徐昭轻轻哼了一声——一,群,大,白,痴。

第13章

对钱望冬连续的审问后得知,近来唐李二村失踪的姑娘都是被那伙人拐卖给一些大户人家冲喜去了。只是钱望冬从未见过与他接头之人的真实面貌,每次对方要么是蒙面,要么是让钱望冬去了指定的地方,却并不与之相见。

骆姜楠决定让钱望冬去莲花寺,众捕快则伪装成香客。既然对方一直定在莲花寺接头,那么那个人的身份一则是香客,二则是莲花寺里的僧侣。

南屏镇虽然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但镇郊的莲花寺却是远近闻名,众捕快伪装成了香客分散在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