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走后,太后坐在那里气的吭哧吭哧,长平郡主扶着晋王妃进殿,而后被晋王妃轰了出去。

有些肮脏事,她不想长平郡主知道。

看到太后脸发紫,晋王妃觉得心里头痛快,恶人自有恶人磨,高高在上,要她生她便生,要她死她便死的太后,也有被人气的快要中风的一天。

这京都,看着锦绣繁华,内里早已腐朽不堪,把礼义廉耻抛诸脑后,袒护赵皇后那样的寡廉鲜耻的人,还妄想别人对她尊敬有加?

一个人人有异心,你争我夺,只知道互相算计的王朝,哪一天被人给灭了,她一点都不会诧异。

可怜她,当年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嫁给先太子,怀揣着母仪天下,辅佐圣明君王,成一代贤后,青史留名的心,沦落到今时今日苟延残喘的地步,世上大概没有比她更可笑的太子妃了吧?

晋王妃自嘲出声,正好撞了太后的枪口。

太后在老王妃那里受的怒气,正淤积胸口,晋王妃这一笑,太后就拿她消气了。

这么多年,晋王妃挨太后责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以前还会惶恐的跪下,现在已经没感觉了,背脊挺直的站在那里,双眸古井无波的望着太后,道,“太后可说完了?”

一句话,把太后的怒气撩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老王妃气她也就罢了,什么时候轮到晋王妃也敢来蔑视她了?!

太后怒气滔滔,晋王妃将包扎的胳膊露出来,望着太后道,“太后,有赵皇后敬重您还不够,您还想让我怎么敬重您?要我这条命吗?”

太后嗓子一噎。

晋王妃缓缓闭眸,“这条任人欺凌的贱命,太后喜欢,只管拿去。”

徐嬷嬷诚惶诚恐的跪下,道,“晋王妃,奴婢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有欺凌您的意思,太后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局。”

晋王妃讥讽一笑,“大局?那是赵皇后的大局,不是我晋王府的大局!太后要我为了那么一个恬不知耻的人委屈求全,干脆杀了我吧!”

晋王妃昂着脖子,一副不惧生死的模样。

可这时候,太后能杀她吗?

自杀,那是不堪赵皇后给的屈辱,去九泉之下找先太子告状了,省的留她们孤儿寡母在人世,谁都可以欺凌。

这是逼皇上给晋王妃出气,废了赵皇后的后位。

太后气笑了,“好!好一个离老王妃!好一个晋王妃!都学会威逼哀家了!离老王妃要钱,你要什么,只管说吧!”

在太后愤怒中,晋王妃提条件了,她道,“儿媳所求不多,先太子过世之后,我就和魏家没有再见过,儿媳恳请太后恩准,让儿媳见爹娘兄弟一面。”

说着,晋王妃跪倒在地,豆大的眼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太后积攒到胸口的怒气,在晋王妃一跪一哭间,消了大半。

晋王妃道,“太后,儿媳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您要儿媳帮赵皇后洗刷冤屈,还是要儿媳的命,儿媳绝不皱眉。”

太后没有松口。

晋王妃知道太后在怕什么,她道,“太后,魏家早已不复从前,儿媳不会笨到怂恿已经没落的魏家和赵家去争去夺,争什么,又夺什么,皇上是允许晋王府过继安儿为小晋王,可满朝文武没人觉得身上流着林家血的安儿有储君资格,儿媳只想和爹娘兄弟见一面,您要不放心,大可以进出都搜身,儿媳只想见见爹娘兄弟,以解思亲之苦。”

晋王妃语无伦次,她知道,这是她唯一可以见爹娘兄长的机会。

她决不能错过。

她对不起魏家,她要尽自己的能力,帮魏家一把,一旦赵皇后如愿以偿,魏家绝不会有好下场。

晋王妃就跪在那里,大有太后不答应,她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当然,晋王妃也会鱼死网破,不会帮赵皇后求情,甚至死咬赵皇后不放。

虽然徐嬷嬷划伤了晋王妃的胳膊,但是新伤和旧伤,别说太医了,就是长眼睛的,也能一眼分辨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晋王妃打了徐嬷嬷一巴掌,徐嬷嬷忍了,让太医先回去再说的原因。

晋王妃跪在地上,苍白的脸,梨花带雨。

太后动容,这么多年,不让晋王妃和魏家接触,的确过于狠心,扪心自问,谁敢勇国公府怎么样,她绝不会饶过他。

魏家的势力被瓜分干净,早已不足为惧。

太后摆手道,“这件事了了,哀家准你和娘家人在洪州晋王府见一面。”

晋王妃破涕为笑,连连磕头道谢。

出了永宁宫,晋王妃就去御书房求见皇上,当时御书房内,只有她和皇上,还有福公公。

晋王妃跪在地上,向皇上道,“皇上,当日臣妾和赵皇后的确在永宁宫前拌了几句嘴,但赵皇后并非故意推倒臣妾,离王世子妃对臣妾的恩情,臣妾铭记于心,他日一定涌泉相报。”

一番话,把皇上说懵了,“这事还和离王世子妃有关?”

晋王妃点头,“此间内情,臣妾不便多说,有离王世子和世子妃在,大周江山永固,谁也撼动不了皇上的皇位。”

晋王妃只说了这么多,她也相信她的话,皇上明白,就算皇上不明白,离王世子妃也一定懂。

她再一次向皇上告辞。

这一次,是真的告辞了。

回了晋王府,晋王妃就让丫鬟收拾了细软,和长平郡主还有林郡马坐马车离京。

长平郡主很高兴,但是林郡马一点都不乐意。

跋山涉水的来京都一趟不容易,他还想趁机多结交些权贵,这么火急火燎的离京,像是做贼心虚逃命似的,他坦坦荡荡,有必要这么匆匆忙忙吗?

晋王妃就这样走了,明澜知道后,还很失落,她还没有从晋王妃嘴里撬出有用的消息呢,怎么就走了?

但晋王妃留了亲笔信,证明赵皇后不是故意推她,这封信上没有提明澜半个字。

按理,晋王妃这么说,赵皇后的罪名也算是洗的差不多了,但李贵妃拉着柳贤妃一口咬定晋王妃在撒谎,赵皇后推晋王妃是她们亲眼所见。

再加上,三天之期到,赵家没能找出撞倒赵皇后的邪祟。

皇上便道,“这三个月,让皇后好好反省,后宫事务由贵妃管,贤妃协助!”

消息传开,太后和赵家都松了一口气。

凤鸾宫内,赵皇后冷笑连连。

”这凤印,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第七百零四章 刺客

风呼啸了一夜,吹的窗户哐哐响。

第二天醒来,雪树银装,漫天的雪花,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

屋子里,摆了炭盆,雪梨正往里面添银霜炭,外面碧珠进来,冷的直哈气,“外头太冷了,雪下的这么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雪梨把炭火挑了几下,道,“快过来烤烤。”

碧珠走过来,一边烤火,看了床榻一眼,小声问道,“世子妃还没醒吗?”

正说着,就听到床上有动静传来,两丫鬟忙起身,撩开帐帘,见明澜睡眼惺忪,问道,“世子妃可还要继续睡会儿?”

“睡不着了,”明澜道。

其实,她醒了有一会儿了,舍不得暖暖的被窝,但她努力了半天,也没能继续睡。

丫鬟将炭盆抬进一点,然后伺候明澜穿戴。

刚穿了一件,只听见哐当一声传开,明澜随声望去,就见玉阙嗖的一下就到了她跟前。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呕!

几乎是刚闻到,明澜就觉得胃里不舒服,呕吐起来。

碧珠忙拿了铜盆来,还抽空瞪了玉阙两眼。

雪梨倒了茶来,给明澜漱口,玉阙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站在那里,连着挨了几记瞪眼后,它朝赏它瞪眼最多的雪梨冲过去,吓的雪梨脸都白了。

玉阙可是连铜盆都能穿通的,气头上杀她,那是易如反掌。

雪梨吓的双眼紧闭,玉阙绕着她转了一圈,一头扎进了铜盆里。

洗了两遍之后,它才出来,在明澜跟前站着,明澜将那种恶心感压下,问道,“这回,又是谁的血?”

上回,它是无意被楚离打进了晋王妃身体内,不能一直待在里面要出来,但这一回呢?

碧珠拿了宣纸来,玉阙写道:刺客。

明澜眼睛睁大,是上回在晋王府杀他们那拨刺客?

玉阙回道:是赵皇后和赵家派去杀晋王妃的。

这两天,玉阙一直在外晃荡,知道自己惹明澜和楚离不高兴了,想办法将功折罪呢。

它一会儿在赵家,一会儿又进了宫,来回奔波,好在天随人愿,叫它偷听到赵皇后要赵家杀晋王妃灭口的消息。

这天气,一看就是要下雪,晋王妃匆忙离京,下雪天路难行,马车要是受惊滚下山崖,神不知鬼不觉。

玉阙就一路尾随,赵家派了八名刺客乔装成百姓出京,出京之后,就快马加鞭去追杀晋王妃。

刺客心狠手辣,晋王府那些丫鬟小厮见人就杀。

玉阙看不过眼,就把刺客们穿心而过了。

玉阙的速度,楚离都难以招架,何况是那些刺客了,纷纷倒下。

然后,玉阙就回来找明澜邀功了。

晋王妃知道它是明澜的,谢明澜和玉阙的救命之恩,明澜想知道的,她一定会告诉她,让明澜别急。

明澜看着宣纸上的一行小字,两眼直翻,“她都去洪州了,还怎么告诉我?”

而且,告诉她不是最重要的,她最希望的还是晋王妃能站出来作证。

她现在最缺的是人证。

晋王妃站出来,比她和楚离说服王妃站出来更叫人信服。

算了,晋王妃被太后和赵皇后欺压十几年,如今搬去封地住,还险些被赵家灭口,她不信晋王妃会忍的下这口恶气。

碧珠继续伺候明澜穿衣,雪梨则将铜盆端出去,刚出门,就看到陈妈妈走过来,见了就道,“怎么了?”

雪梨就道,“方才,世子妃吐了。”

陈妈妈听得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什么心上一喜,赶紧吩咐丫鬟道,“快,快去请位太医来。”

雪梨就道,“陈妈妈,世子妃没事,她已经好了。”

陈妈妈嗔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赶紧忙去吧。”

雪梨觉得陈妈妈有些大惊小怪,世子妃身子骨好着呢,就是闻不得血腥味而已,再说了,从小到大,谁见过世子妃生病了,世子妃百毒不侵好么,这下大雪,让人家太医跑一趟多不好…

赵家,外书房。

赵老太傅坐在书桌前,心情有些烦躁的他,正在写字,强逼自己放松心情。

窗户突然打开,一阵寒风裹着雪吹进来,即便隔着一扇屏风也挡不住寒冷。

赵老太傅烦躁涌上心头,哐的一下把手中暖玉管狼嚎笔拍在桌子上,正要发怒,暗卫往地上一栽。

这一下,可是把赵老太傅惊着了,他喊道,“快来人!”

守在门外的小厮赶紧进来,将倒地的暗卫扶起来,看着他胸前的血,都吓住了,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赵老太傅脸色冰冷,这些暗卫是他派去杀晋王妃的,晋王妃始终是一患,之前有太后镇着,关在晋王府,眼皮子底下,不怕她有异心,如今搬去封地,谁知道她有什么企图,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言只是想和女儿一家团聚?

谋大事,宁可错杀一千,也决不能放过一个。

为了把事情办的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他特地多派了几名暗卫去,怎么就回来了一个,还伤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暗卫嘴唇发白,道,“有,有邪祟,其他,其他人都,都…。”

话还没说完,人就晕了过去。

赵老太傅拳头攒紧,虽然暗卫话没说完,但很明显,其他暗卫都死了。

“务必将他救活!”

再说明澜,早上吐了一通后,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平常爱吃的东西,这会儿是一点食欲也没有,而楚离,一大清早就出府了,也没人知道他去哪儿。

明澜不吃,碧珠就道,“天冷,就要多吃一点,身子才暖和,这些吃的是不是不合世子妃胃口,奴婢让小厨房重新做。”

明澜摇头,“待会儿再吃吧。”

外面,陈妈妈进来道,“先扯下去吧。”

陈妈妈都这么说了,碧珠就和青杏把菜撤下。

刚出门,那边丫鬟就领着一太医急匆匆的走来,离王世子妃身子不适,哪个太医敢慢吞吞的耽误时间?

太医站在回廊上拍身上的雪,丫鬟进屋禀告,明澜听了道,“我只是胃口不大好,怎么还请太医进府了?”

陈妈妈笑道,“太医都来了,世子妃就让太医瞧瞧吧。”

第七百零五章 馒头

雪天,让人白跑一趟不好,明澜就点头了。

丫鬟撩起厚重的帘子,太医进屋,扑面而来的暖气,夹着一缕若有似无的清香,煞是好闻。

但太医的眉头却几不可察的皱了下,没人注意到。

太医拎着药箱上前,先是给明澜请安,明澜点头道,“有劳太医了。”

太医忙道,“不敢当。”

将药箱放下,雪雁端来凳子,碧珠则拿了一方绣帕搭在明澜手腕上,太医坐下后,这才帮明澜把脉。

太医冒雪而来,隔着一层绣帕,也还能感觉到冰冷。

时间过得真快,她因下雪偷楚离的随身玉佩买粮食,一转眼,已经过去一年了。

明澜在走神,而太医把脉后,收了手,脸上带着喜色道,“恭喜世子妃怀了身孕。”

明澜有些懵,陈妈妈已经高兴的合不拢嘴了,“果真是怀了身孕,快,快让人去禀告世子爷,还有王爷,王妃那儿也别忘记了,还有伯府…。”

雪梨连忙应了两声,赶紧下去传话。

明澜脸颊微红,手摸着还很平坦的小腹,太医道,“已经一月有余了,世子妃身体健康,小世子长的好,呕吐胃口不好在孕初期都是正常的,不必忧心…。”

太医怕明澜担心,耐心解释,然而这些话,明澜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怀了身孕的狂喜淹没了她。

太医叮嘱完,看向一旁的香炉道,“世子妃怀了身孕,这熏香就不要再点了。”

陈妈妈脸上的笑容僵住,夫人怀几位姑娘和小少爷的时候,也没少点熏香,可见熏香没有问题,太医却特意点出来,莫非这香有问题?

“太医,这香…。”

太医眸带疑惑,问道,“这香世子妃闻了多久?”

陈妈妈不管内屋的事,碧珠忙道,“世子妃嫁进来,就一直点这香。”

怪哉!

这香点在屋子里,难以受孕,就是怀上了,也会滑胎,为何世子妃一点事没有?

许是这两天才被人动手脚吧,太医想不通,就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陈妈妈赶紧让碧珠把香炉撤了,将炭炉抬近一点,开窗户通风、

明澜没事,只是胃口不好,太医就没有开药方了,但陈妈妈高兴,世子妃怀了身孕,对离王府和靖宁伯府来说都是喜事一桩,封了三百两的诊金,太医高高兴兴的走了。

屋内,明澜看着桌子上那些被人动了手脚的香,脸冷冰冰的。

陈妈妈道,“这香是从哪儿来的?”

碧珠忙回道,“是府里统一采买的,之前世子妃嫁进府,那会儿还是王妃管家,特地派人来问世子妃平常喜欢什么香…。”

因为是王妃的人来问,碧珠也没多想就告诉了管事妈妈,这香清新淡雅,不细闻根本闻不见,明澜不喜欢太浓的香,这香正好。

谁也没有想过,会有人在香上动手脚。

或者说,因为知道明澜百毒不侵,连河豚鱼都能随便吃,根本就不怕中毒,丫鬟们压根就没操心过这些事。

可陈妈妈知道的没那么多,只道是菩萨保佑,世子妃福大命大,又叮嘱道,“一会儿,世子爷回来,一定要把这事告诉她,往后进嘴的东西一定要小心又小心,不容有失。”

碧珠两耳听着,偷偷去瞄明澜,被陈妈妈瞧见了,就道,“听见没有?”

陈妈妈要帮明澜管着王府,锦华轩的事,她就管不到那么多了,只能让身为大丫鬟的碧珠她们几个多照看着,一个个这么不尽心,陈妈妈恨不得要揪她们耳朵了。

碧珠连连点头,道,“陈妈妈放心,我都记着呢。”

外书房。

丫鬟披着斗篷,在雪地上踩出一连串的脚印,急着将明澜怀了身孕的消息禀告王爷。

王爷即将要升辈分做祖父,自然是高兴,问道,“可派人去告诉王妃了?”

丫鬟摇头,“告诉王爷之后,奴婢再去禀告萧总管,差人去楚大将军府…。”

王爷一听,就道,“不用禀告了,我亲自去。”

说完,丢了手里的书,就起了身。

出门之前,还丢了一句话给丫鬟,丫鬟屁颠屁颠的跑回锦华轩,转告明澜,道,“王爷说,密室和库房里的东西,世子妃喜欢什么,随便拿。”

不愧是父子,说话都差不多,简单粗暴。

明澜捧着茶盏,问,“还说什么了?”

丫鬟捂嘴笑道,“王爷说让大厨房给他拿两个馒头路上吃。”

明澜,“…。”

碧珠望着明澜,两人用眼神交流。

王爷不会吃王妃的菜吃出阴影来了吧?

这下大雪的,王妃也不会烧菜吧?

再说小厮,很听话,一阵风刮到厨房,给王爷拿了两馒头,知道王爷爱吃肉包子,怕王爷吃不饱,多添了两个。

王爷翻身上马,倒也不顾形象,一边骑马,一边吃包子。

转角处,看到街头有乞丐缩在那里,便将一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馒头丢到乞丐的碗里,乞丐拿起馒头就啃。

路上行人少,一路畅通无阻,但从宫门前过的时候,王爷骑马的速度慢了几分。

一顶软轿冒雪进宫,那顶轿子,王爷很熟悉,那是赵老太傅专用的软轿。

下雪天,进宫不便,没有军政大事,一般会休沐,赵老太傅这会儿进宫,这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暗卫跟在后头,上前道,“王爷,要不要属下进宫…?”

王爷摇头道,“不用了。”

这样的天气进宫,皇上不可能不怀疑。

王爷骑马往前,暗卫紧随其后。

这天气进宫,就是侍卫都侧目看着软轿,担心赵家是不是又倒霉了,这些天,赵家貌似就没缓过气来。

赵老太傅直奔凤鸾宫,皇上让赵皇后反省,禁足于她,但也没有不让人见她。

清柔公主出嫁在即,之前的嫁妆都是赵皇后打点,现在移交李贵妃,别的事,李贵妃可全权做主,这公主出嫁之事,得商量着来。

赵老太傅匆匆进宫,赵皇后正在抄佛经,见宫女禀告,她手里的笔一顿,一滴墨掉下来,她忙把笔放下,起身走了出来,急道,“父亲怎么进宫了?”

第七百零六章 怀疑

赵老太傅面色如常,恭敬有礼的给赵皇后见礼,等赵皇后将宫女太监都屏退后,赵老太傅脸上才露了几分忧色。

赵皇后心口绷紧的弦,像是被人用力一拉,她急问道,“父亲,可是又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