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可能,王爷更倾向去后一种。

崇州肯定是乱了,只有乱了,太后和赵家才能浑水摸鱼。

现在对太后和赵家来说,还不是谋事的好时机,匆忙举兵,只会一败涂地,保留实力,总能等到好时机。

只是,王爷想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要搭上勇国公府陪赵家这么冒险?

还有,现在太子之位已经是赵皇后和太子的,杀一个三皇子,难道不比举兵谋反更容易吗?

皇上望着王爷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爷一时间也没有头绪,他道,“崇州知府先斩后奏,请了王将军去剿匪,皇上再派人去已经太迟了。”

“朕也知道太迟了,但什么都不做吗?”皇上神情冷肃。

明知道别人把他们当猴耍,演戏给他看,他还要赏赐他们,这口窝囊气,皇上咽不下啊。

但现在,咽不下也得咽下。

说话间,楚大将军匆匆赶来,他道,“等王将军剿匪后,皇上传他回京封赏,到时候再处置不迟。”

王爷道,“勇国公被杀,太后和赵家必定会警惕,皇上传召,王将军未必会回京。”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人家王将军刚刚剿匪有功,完全可以借口整顿那些从良的山匪,脱不开身为由,晚三五个月回京,这么尽职尽责的将军,皇上能罚他吗?

非但不能,还得夸赞。

说来说去,就是拿人家没辄,皇上刚解决了勇国公这个心腹大患,心头火有点大,道,“朕派玉阙去灭了他!”

玉阙刺杀王将军,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看皇上这样,王爷怕皇上会杀上瘾…

这对朝臣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先前东宫被烧,清柔公主被挟持,再往前,老王爷陵墓被盗,现在勇国公在宫里被杀,回头王将军再死于非命…

找不到杀人凶手,有损大周朝廷威名啊。

王爷头疼。

皇上心意已决,王爷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皇上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皇上在御书房等了玉阙,玉阙明知道皇上等它,愣是满皇宫溜达,端着架子,等的皇上耐心全无它才出现。

被皇上哄着捧着,讨价还价之后,玉阙才接了任务,然后屁颠颠回锦华轩同明澜告辞,顺带要点血。

玉阙怕到不了崇州,到时候半道上没血掉哪个山沟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就太惨了…

玉阙是为了正事,现在有皇上做靠山,他有恃无恐,在楚离跟前嘚瑟的晃过来荡过去,把楚离差点气出内伤来。

明澜咬破指尖,喂了玉阙不少的血。

玉阙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故意气楚离,当着他的面,在明澜脸上蹭了好几下,被楚离一把抓住,丢到了窗外。

转眼,三天过去了。

雪停后,太阳出来,积雪融化。

才三天,除了屋顶上还能看到一点雪之外,仿佛不曾下过雪一般。

明澜身怀有孕,没事不用出府,偶尔翻翻账册打发时间,但街上的流言却是听了不少。

勇国公被杀,还是被一片树叶,当着太后的面封了喉,举朝震惊,纷纷上奏皇上,一定要查出真凶,处以极刑。

勇国公府上下更是惶恐,短短几个月,先是三老爷被毒杀,还没查出下毒之人,现在连勇国公都出事了,勇国公府其他老爷能不害怕吗?

对勇国公府来说,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

屋内,明澜在绣肚兜,神情温柔,阳光打在她身上,漾出一层柔和的光辉。

添了最后一针,明澜拿剪刀剪掉绣线,伸手抚摸,越看越满意。

这时候,窗户传来一阵敲动,碧珠愣住,“谁敲窗户?”

雪梨摇头,忙过去推窗户,可是什么也没看见。

她四下张望,那边一暗卫从树上跳下,走到窗户处,将掉在地上的玉阙捡起来道,“是它敲的窗户。”

雪梨见了就喊道,“世子妃,玉阙回来了。”

明澜将拆了一半的绣绷子放下,雪梨拿着玉阙走过来,边走边道,“玉阙出了趟远门,都懂礼貌了,知道进屋先敲门了。”

以前都是直来直往,不知道穿破了多少绡纱,丫鬟换的心疼。

明澜听得一笑,可真见到玉阙,她心头一震。

因为玉阙从雪梨手心腾起,还没有飞起来,就像是没有了力气,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是去杀人吗,怎么弄成这副德行回来?

第七百一十六章 分忧

雪梨赶紧将玉阙捡起来送到明澜跟前,通过颜色,明澜可以判断玉阙将她喂给它的血用完了,它是真的“体力不支”才会晕倒。

只有玉阙活蹦乱跳,明澜才能问出这几天玉阙到底经历了什么,走之前喂的血都足够它来回两趟了。

用绣篓里的绣花针扎破指尖,明澜滴了两滴血给玉阙,顿时就能感觉到它精神了。

玉阙很颓败的宣纸上写下一行浅淡小字:我只能在离你三百里的范围内活动。

可怜它,志得意满的替君分忧,以可斩千军的气势去灭王将军,速度极快,结果被一倒看不见,牛和人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的障碍给弹了回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它爬起来,又继续往前,可是不论它怎么努力,都越不过去那道鸿沟。

可那道鸿沟倒也不绝对,偶尔过去几米,十几米,最远的时候达到三百米,它停着不动,又被拉了回来。

他绞尽脑汁才想明白,大概是明澜在花园里溜圈,来来回回的走,牵制着它。

玉阙很不爽的想,它这不是被人“遛狗”了吗?

而且那根无形的绳子长足三百里!

它速度奇快,再坚硬的东西在他跟前和豆腐块差不了多少,居然被明澜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家牵制,简直是奇耻大辱。

玉阙怎么能甘心,它就到处想突破口,它不想被束缚住,它还要去杀人呢。

结果越撞,脾气越大,最后气头上忘记自己是靠明澜血维持的,最后反应过来时,赶紧罢手往回赶,路上为了节约用血,还爬人马车里,搭了一天一夜的顺风车。

回来时,不想被明澜和楚离看到它落魄的样子,卯足了一口气想冲进屋,结果被窗户给挡住掉在了地上…

想它都能和楚离打个平手,英姿飒爽,挥斥方遒,居然落魄到这样的地步,玉阙都想一头撞死算了。

崇州距离离王府至少也要五六百里,按照玉阙说的,只能在她方圆三百里的范围内活动,那她得离京两三百里才行。

要是平常,她去也没关系,可她现在身怀有孕,又天寒地动,不宜远行。

王将军是赵家的人,杀了他,正好破坏赵家和太后的算计,现在玉阙杀不了他,得尽快禀告楚离,让他和王爷早做谋算。

明澜从小榻上起来,穿好鞋后,就去了书房。

去的凑巧,她这边推门,那边暗卫从书房出去,然后将窗户关好。

楚离坐在那里,眸光灰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明澜见了就道,“出什么事了?”

楚离望着明澜道,“北凉派人送了帖子进宫,说是太后寿辰,北凉会派使臣进宫给太后贺寿。”

还有不到一月时间,就是太后寿辰了。

要是有意给太后办寿宴,早两个月宫里就开始准备了,长公主一双儿女先后离世,勇国公又当着太后的面被杀,太后哪有心思过寿?

再者,国库空虚,办一次寿宴,至少要从国库拨几万两银子,大臣之间互相攀比,肯定要破费,再加上太后一党虽然势力不小,但委实没有必要过于巴结讨好太后,几乎没有大臣提过这事。

现在倒好,大周不提,北凉提。

皇家都爱面子,连北凉都来给太后贺寿了,朝堂能不给太后办寿宴吗?

只是北凉怎么吃饱了撑着要来给太后贺寿?

两国相交,任何一点不寻常的举动都要仔细琢磨,没准儿就是战争的祸端。

本来楚离还打算去问问明澜,正好明澜先过来了。

不过,明澜摇头道,“这一世和前世大不相同,前世太后并未大办寿宴,一直都很低调,倒是明年皇上过寿,北凉公主亲自来给皇上贺寿。”

这一回,北凉公主会不会来,明澜也不敢保证。

甚至,她有一种预感,北凉此行是冲着她来的。

但愿是她想多了。

将心中涌起的不安压下,明澜望着楚离道,“玉阙回来了,它只能围着我三百里的范围内活动,到不了崇州,杀不了王将军。”

这一点,也是楚离始料未及的。

玉阙居然还会被限制活动范围,皇上之前还指着玉阙给他上战场杀敌,那不得明澜也得去战场了。

楚离点头道,“我去跟父王说一声,得另外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事关战事,楚离没有耽搁,就直接去找王爷的。

王爷也在为北凉要来给太后贺寿一事弄的摸不清头脑,北凉如果想和大周大动干戈,应该挑大周天灾人祸的时候,趁虚趁乱而入,这两年大周还算风调雨顺。

楚离刚将玉阙之事告知王爷,皇上就派人传王爷进宫议事。

很显然,议论的就是北凉来贺寿的事,而且除了王爷,还有几位大臣在御书房,议论纷纷,意见不一。

有大臣觉得太后今年出了不少晦气事,没有心情办寿宴,不如直接回了北凉,让他们明年再来,也省的来一趟,大周紧张兮兮,唯恐出什么事,引起战乱。

有大臣则觉得寿宴有办的必要,越是晦气,越要热闹,将晦气冲掉。

北凉肯定有人在京都,太后身边发生的事,北凉应该多少肯定知道一点,特地挑这时候送帖子来,说要来给太后贺寿,借太后身体不适为由回绝了北凉,北凉肯定还会找别的由头来,太后寿宴过后,没两个月就是皇后寿辰了。

人家铁了心要来,根本拦不住。

两边大臣说的都有理,皇上就望着王爷,问道,“这寿宴办还是不办?”

王爷还未说话,外面进来一小公公道,“皇上,太后醒来,知道北凉要来给她贺寿的消息,她说寿宴不仅要办,而且要办的风光体面,莫要叫北凉看了笑话。”

王爷勾唇道,“太后已经帮皇上做了选择了。”

皇上眸光泛冷,本以为勇国公死了,太后能安分一点,看来是他把太后的野心想的太简单了。

“那就办吧,”皇上冷冷道。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皇上并非真心想给太后办寿宴,这寿宴不好啊,太铺张了皇上不喜,不够气派,又会在北凉人跟前跌了面子,烫手山芋不好接啊。

以往办寿宴,那是油水活,挤破头想要争,这会儿是谁也不提了。

趁着公公禀告太子求见,几位大臣赶紧趁机而落,免得被皇上委派任务。

王爷才刚来,要说的事还没说,就坐在那里喝茶,太子进来,先给皇上请安,然后给王爷请安。

王爷眉头挑了下,怎么觉得太子对他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皇上看着太子,太子开门见山道,“父王,儿臣听闻崇州闹匪患,朝廷一直没有派人去,儿臣想去崇州剿匪。”

皇上端茶的手滞了下,望着太子道,“你要去崇州剿匪?”

看着皇上拢紧的眉头,太子内心很受伤,他是储君,和皇上是父子,其实也是竞争者,争的就是皇上屁股下坐的龙椅。

只有皇上死了,他才能继位,才能接过天下人的生杀大权。

离那位置只有一步之遥,谁又能做到不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有个无时无刻,哪怕是偶尔希望自己早点驾崩的儿子,皇上怎么可能喜欢他,何况他母后也不是宠妃,在那么多儿子中,他也不是最出众的那一个。

从小到大,母后都不要他过于表现自己,他只要不行差踏错,占稳太子之位,坐等父皇驾崩就可以了。

可是身为太子的他,却无人可用,他所有的倚仗都是母后和赵家。

可惜,母后和赵家为的却不是他。

以前他最恨父皇,拥有那么多后妃,生那么多的皇子和他争,身为太子,却不重用他,甚至防着他,任由三皇子做大,有和他抗衡的本事,对他没有几分父子之情,甚至对他都不及对离王世子好。

从晋王妃那里知道赵皇后和赵家的私心后,太子反倒不恨皇上了,他甚至连三皇子和李贵妃都不恨了。

的确是他母后抢了人家的皇后之位,他抢了人家的太子之位。

但他既然抢了,又凭什么最后便宜赵翌?!

赵翌虽然养在赵家,可母后对他的疼爱远胜过他!

以前,只当是母后对他寄予厚望所以严格,严以律儿子,宽以待侄儿,可结果呢!

他身为太子,要循规蹈矩,不能行差踏错,还要防着被李贵妃和三皇子陷害!

可赵翌呢,他在赵家,过的快乐,是他最羡慕的人。

他能快乐的长大,有母后和赵家,还有太后护着,保他平步青云,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坐到龙椅上!

他可以不争皇位,可谁又能还他一个阳光灿烂不争不夺的少年时光?!

想到这些,太子心里的恨意就像是翻滚的波涛,狠狠的冲击着海岸,击打的他浑身都疼。

太子站在那里,皇上眉头却拧紧了,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将军是赵家心腹,他去崇州,已经足够平息崇州之危,太子没有跑这一趟的必要,还是太子这么多年庸碌无为,想借崇州平息匪患一事,在民间收买人心?

收买人心之后,是不是他这个皇帝可以驾崩了?

皇上眼神冰冷。

太子则道,“儿臣此行,只为替父皇分忧。”

“替朕分忧?”皇上挑眉。

太子抬眸,和皇上四目相对。

“儿臣会替父王除掉王将军,”太子的声音干脆利落。

皇上心头一震。

第七百一十七章 外戚

不止皇上震惊,就连王爷都诧异的看着太子。

太子竟然主动断赵家左膀右臂?

用这样的办法来讨皇上欢心,是件极其愚蠢的行为,还是太子在帮赵家和太后试探皇上?

太子这么做,实在不合常理,皇上眉头拧成川字,他道,“太子不知道王将军是谁的人?”

还好,父皇没有直接回绝他。

太子阴沉的心照射进几缕阳光,他点头道,“儿臣知道,王将军是赵家的人。”

“知道,你还要这么做?”皇上不解道。

太子点头道,“父皇,儿臣姓萧,不姓赵。”

赵家是他的外祖家,在满朝文武,甚至所有人眼里看来,赵家在,他的储君之位才在,没有了赵家,他什么都不是。

可他姓萧,他的皇位不是赵家给的!

更轮不到赵家想给谁就给谁,赵家没有这权利!

但是这些话,太子不能说。

自己的母后给父皇戴了绿帽子,尽管这顶绿帽子是在嫁给父皇之前就做好了的,谁娶她,这顶绿帽子就给谁。

扪心自问,如果太子妃嫁给他之前有私生子,他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

太子虽然不齿赵皇后和太后的谋划,但他毕竟是赵皇后生的,再恨她偏心赵翌,他也做不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但是他断赵家左膀右臂,没有一点像样的理由,皇上不会信,太子既然来,自然是找好理由的,他望着皇上道,“儿臣是储君,学过制衡术,更知道外戚专政的危害,赵家的野心不只是将儿臣扶上帝位,儿臣想做皇帝,但不想做一个傀儡皇帝,更不想让大周江山改姓赵。”

说完,太子在心底补了一句,只怕赵家连做傀儡皇帝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知道外戚专政的危害和制衡术,是做储君的必修课,太子能看到这些,皇上和王爷都不诧异。

但现在还不是太子考虑这么多的时候,李贵妃和三皇子咄咄相逼,他连喘息都机会都没有,现在就对赵家出手,说的难听点,就是河还没有过,他就开始拆桥了。

难不成王将军有谋逆之心?

赵家不得不除掉他?

连崇州养的将士都收归王将军麾下,现在再派太子去除掉王将军,就不怕太子一去不返?

皇上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同意,毕竟他已经派玉阙去崇州了,有玉阙出马,指不定这会儿王将军已经身首异处了。

皇上还不知道玉阙狼狈而回的事,正迟疑着,就听王爷道,“既然太子能看清赵家,主动替皇上解忧,皇上就将此重任教给太子便是。”

王爷都赞同,皇上便点头道,“那你跑一趟吧,完不成任务是其次,注意安全。”

太子眼眶湿润,他道,“儿臣一定不辱使命。”

说完,他就退出了御书房。

等太子走后,皇上才望着王爷,问他为什么赞同太子的请求,王爷道,“玉阙到不了崇州,它只能在离京三百里的范围内活动,难道皇上不想看看太子是不是真的会断赵家左膀右臂,杀了王将军?”

太子出马,能杀了王将军,是解皇上之忧,如果杀不掉,那也没有什么损失。

皇上眉头一皱,勃然大怒,“玉阙到不了崇州?!”

到不了,架子还那么大,要哄着捧着,耍他玩呢!

想到被玉阙耍了,皇上火气很大。

王爷道,“皇上没必要生气,没人欺瞒你,这事半个时辰前,还没人知道。”

皇上这才消气,道,“传礼部尚书来,在把贵妃和贤妃叫来。”

现在后宫归李贵妃管,柳贤妃协助,太后办寿宴,是国之大事,更是后宫的事。

皇上传召,李贵妃和柳贤妃先后赶到御书房。

而太子则去了凤鸾宫,他有两天没来了,乍一听宫人禀告,赵皇后还诧异,“皇儿有两日没来看母妃了,都在忙什么?”

他忙什么,母后能不知道?

太子不想回答这些废话,他道,“刚刚儿臣去了御书房,崇州闹匪患,皇上打算派楚大将军去崇州剿匪,儿臣请命,父皇答应了。”

赵皇后眉头拧紧,两个字脱口而出,“糊涂!”

太子头微低,没人能看得见他眸底的沉痛和失望。

赵皇后气道,“这么多年,母后都不让你离京,你不知道为什么吗,一旦离了京,李贵妃和三皇子一定会派人刺杀你,剿匪这点事,自有别的大臣去办,何须你操心?”

太子望着赵皇后道,“我知道母妃护着我,可儿臣是储君,难道一辈子都不离京吗?知道李贵妃和三皇子想除掉儿臣,儿臣多带些人去崇州就是,母后难道没想过,如果真的让楚大将军去了崇州,赵家和勇国公在崇州的事就瞒不住了。”

赵皇后愣了下,“赵家和勇国公府在崇州什么事?”

太子望着赵皇后道,“母后,儿臣不傻,如果崇州没有问题,太后为什么一定要崇州做晋王府封地?外祖父最擅长揣测圣心,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在父皇铁了心要收回崇州时,还帮着太后,不是事关自己的利益,赵家不会这么做。”

说着,太子顿了顿道,“赵家和太后交好,是为了巩固儿臣的储君之位,儿臣心里清楚,但儿臣不想坐享其成,儿臣也想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况且,父皇都答应了。”

赵皇后则道,“你要帮忙,母后不反对,但母后怕你被坑,北凉突然要来京给太后贺寿,这时候,你父皇不可能真的让楚大将军去崇州剿匪,一点匪患,还不至于杀鸡用牛刀。”

赵皇后觉得这是皇上挖的坑,就等太子往里面跳。

皇上向着李贵妃和三皇子,她不是看不出来。

不过崇州是他们的地盘,匪患有王将军处理,太子跑这一趟,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白捡功劳,收买人心的好事。

赵皇后点头道,“既然你父皇答应了,母后还能不同意,只是你这一去,就没法送清柔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