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将军,我家小姐谢你救命之恩。”

“不用。”

骑着马背上的丹将军,双眸幽深如海,泛出蓝幽幽的光泽,意气风发的眉宇间悄然滑过一缕担忧与不解,“丫头,给你家小姐说一声,我送你们回去。”

清莲将眸光投射向了身侧小姐,片刻回,“丹将军,不必了,小姐说你身上有伤,再则,你们也舟车疲泛,你们最好早一点离开比较好。”

丹将军的眼眸陡地就变得深邃无比,凝望向丫头主子的眸光多了几许的柔情,她这是在胆忧他吗?

她知道在这片国土上,他们的闯入本身并不安全。

“后会有期,丹将军再会。”

云定初带着丫头向他施了一礼,然后,转身疾步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丹将军望着她们消失小道,正欲要挥鞭骑马追上去,然而,南虎将马策了过来,拦在了他前面,“太子,不能再追了,这可是汉人领土,咱们的军队几乎是全被歼灭,汉人追兵眼看就要来了。”

这种情形得快一点离开此地才好啊,太子丹是呼邪于塔穆尔最疼爱的嫡长子,一个月前受大王之命,带领雄兵二十万意欲攻下汉人城池,两军交战,不想中了埋伏,汉人将他们围困在野外战营中,整整十几天,而为他们押送粮草的援军迟迟未到,眼看就是绝路一条,逼不得已,丹太子只得号召带领残兵冲出汉军阵营,与汉军将领交战,战败胸前中刀,南虎几名属下誓死将他托上了马背,马儿疯狂中冲出重围,才保了太子丹一命,后来,他们的人传来了密报,才知道大王自他们出征后,便恶疾缠身,卧病在床多日,奄奄一息,只等太子丹能凯旋归去继承王位,而太子丹的许多兄弟个个却在伺机而动,只盼着他无法回归,他为何会成败军之将?为何会差一点命丧黄泉?

这统统都与他的太子之位有关,那些个庶出之子,怎么能饶得了他的性命,他出征夺城池,可是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大王还在等着你,丹太子,你也不想便宜了他们。”

南虎口里的‘他们’,自是指那些居心叵测,想将他赶尽杀绝,好顺利继承王位的兄弟们。

“太子,这是那丫头给你的药。”

一名将士上前,将药包呈在了太子的面前。

“那丫头说是她家小姐为你留下的,说您胸口上的伤未好,让您三日一副,把这所有的药按时全部服用完,你的伤便就痊愈了。”

丹太子凝望着将士手中的十来个包扎好的小药包,即时,有一股暖流在他的心窝口慢慢地涌动,汇聚流向他心灵的最深处。

权衡了轻重,一咬牙,掉转了马头,双腿狠夹了马腹,马儿仰头厮鸣,带着一群人马风风火火向北方之地而去。

倾刻间,尘土飞扬,黄沙满天…

北襄,长烨殿

坐在轮椅上的东陵凤真心绪不宁,整个眼皮突突地跳动,这几日,他的心不像往日般的静如止水,可以静静地看一本书卷,在厢房中一呆便是一日,总觉得这屋子里的太闷了,许多时候,眼睛盯望着书卷,心却飘去了老远。

咳嗽一声,烛火与窗外的雪光交织,将他的容颜衬得有些过白。

“王爷,李将军回来了。”

“怎么样?”

将手中的书本搁在了轮椅旁侧的荼几案上,急不可耐地问出。

“魏夫人找回来了,只是,云王妃,她…并未回来。”

“为什么没回来?”

“李将军说劝了她好几次,可是,她都执意要去卞梁探她家人。”

李将军带着人马赶到,将魏夫人带了回来,而云王妃以及她的丫头,他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们朝卞梁的方向而去,人家要回娘家探望亲人,李将军也不敢拦着。

又不敢强行将她们掳回来,所以,只得回来向病王禀告,再作打算。

回卞梁几个字笔直地刺入了东陵凤真的耳膜,雪白的容颜刷地就铁青了,她回卞梁做什么?

那里可还有值得她探望,贪恋的故人?

据他所知,她的兄弟姐妹不全都与她关系不和,都想置她于死地的么?

忽然间,东陵凤真额角便隐隐青筋浮现,握着书卷的手指用力到指关节泛白,云定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你不知道本王会担心你么?

你不能开口讲话,身边没一个护卫,而且,卞梁之于你,是狼窝啊。

也或者说,你真是那边的人,这一切,全都是苏后设下的障眼法,故意为你制造了这么一个假身份,故意让我们知晓,你与娘家人不和,受娘家人排挤。

所有的利害关系,北襄王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最终,他相信了自己的直觉,他相信云定初不是那样的一个人,是那种不甘于受人摆布的人。

她那种豪爽强悍的性格,却不会受任何人驱使,哪怕是她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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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哥完结文《强爱逃妻一百天》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第57章 相国府与渣过招

她那种性子野的很,又如何甘心受人驱使,这样想着,东陵凤真波澜壮阔的心缓缓又归于平静了。

“张卫,派几个人过去找她。”

“将她带回来?”

张卫不太明白主子的意思,徐声反问。

许是想到了某些事,王爷俊俏的面容渐渐冷肃,“如果她实在想回娘家,那就让他们陪她走一遭。”

摸不清云定初真实的想法,此时的东陵凤真想的仅仅只是她的安危,而其他的,他暂时不想想,他只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不论如何,她们终究是拜过天地的,她是他的妃子,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在他身边,为了他的北襄国而奔波,亲自照料着他的生活起居,如果她有半点差错,他会内疚的。

他不认为她们之间有任何感情,有的,仅仅只是道义与责任。

“是。”

“王爷,魏芮大人在殿外求见。”

某太监躬着身子进来禀报。

妻子完壁归赵,云定初兑现了自己的了承诺,魏芮恐怕是过来感谢她的。

“不见。”

他挥了挥衣袖,眉宇间露出一缕烦燥的情绪。

心情糟糕的很,魏芮的脾气也倔强,见了面恐怕又要为一些意见不和的事情争执,打破他们刚刚修复好的友谊,和平共处的局面。

没一丝的犹豫冷冷地拒绝。

过了片刻,小太监又进来禀告,“王爷,魏大人说什么也不肯走,他说有重要的事要与王爷商议。”

这魏芮到底想干什么?

放眼整个北襄城,就只人了胆子最大,根本不把他这个襄王放在眼里,朝堂之上,当着众臣也敢与他顶撞。

“本王谁都不想见,让他走。”

还不待小太监回答,一记如春燕呢喃,又如一阵飘渺轻烟轻柔嗓音从殿外传入。

“三年不见,王爷暴燥的脾气有增无减。”

这记熟悉的声音令东陵凤真抬起了眼眸,入眼的女子,梳着漂亮的妇人髻,发髻插了一朵红梅珠花,两鬓的黑发如云堆缭绕,衣着朴素,却仪态万千,浑身散发着优雅端庄的气息,不过三年,在他印象中,那个头顶梳着两个小髻,一笑,唇畔准得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的少女,已经在眨眼间成了他人之妇,着装打扮虽变了,可惜,她的那张容颜却变不了。

眼角翻涌着愕然,他没想来的会是她。

“薛莠儿叩见王爷。”

“你…”

他本来想说,你怎么来了,又觉得此话不妥,临时改成了,“你…没事吧。”

“多谢王爷挂心,莠儿没事。”

薛莠儿向他行了礼,张卫不待王爷下令,便替她端来了一把椅子,“魏夫人,请入座。”

“谢谢张公公。”

薛莠儿没有坐,只是站在了大殿中央,朱红的柱子,宫墙,将她的脸衬的红扑扑的,长烨殿虽不算奢华,面积却是整个北襄王府最广的,她的身子显得那样单薄而瘦弱。

仿若一阵都能够吹倒,而她低垂着眉眼,轻咬着唇,十根纤细的玉指绞着指尖的绿色丝帕,让她整个人显得楚楚动人,又给了他一份娇羞,局促难安之感。

整个空气里弥漫的是静谧,面对她,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卫,上荼。”

“不用了,我…莠儿说两句话就走。”

“王爷。”缓慢地,她抬起了眼眸,凝望向轮椅上的那位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的男子,凤挺若山川的鼻骨,菲薄的唇,深邃如湖泊山峦的凤眸,这样的组合出来的五官,俊俏到无法让人直视,都说美人如花,美男如玉,此时此刻,薛莠儿觉得他就是一块灼灼生浑,正泛出蓝幽幽光泽,迷她心魂的一块上等美玉。

就只是这样凝望,近距离地瞧着,仿若,她就想永远置身于这长华殿上,沉浸在这种无言的幸福中,终其一生都不想离去。

他之于她,就是天边那束无法触及的白月光。

痴痴地望着,心绪逐渐有些不宁,就只是这样相互凝望着,她感觉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动的频率加快,浑身血液也在逆流,三年了,她嫁了魏芮后,从此便没再与他见面。

“莠儿让魏芮先行离去,王爷,魏芮听信他人谗言,实属无奈之举,他对你,对北襄已经是心灰意冷,故而,才会有北襄城米粮商抬高米价之事,他与云王妃有约,如若我能够毫发未损归来,他必须从此后,一心甘于成为你的臣子,辅佐你,一辈子忠于窦后,忠于襄王您,忠心北襄,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局面,都不再会有动摇之心。”

这是她在代他的夫君解释,怕王爷治她夫君的罪,总算明白她来的目的了。

“魏夫人,多虑了,本王与魏芮,好歹也是儿时的伙伴,本王与他一起长大,他的心思,本王明白。”

那句‘魏夫人’三个字,简短的称呼,让她的心瞬间就跌入了万丈深渊,是呵,现在,她是魏芮的妻子,魏夫人三个字便是她身上所贴的标签,如果是从前,她还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与他嬉闹,如今,她也只有远远观望他的份了。

望着着他冷漠生疏的态度,薛莠儿的心仿若有根根尖厉的针在狠戳,曾经,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她也可以成为他的妃子,哪怕是一名小小的妾,她也甘之如饴,可是…

终究不过是一场奢望而已。

“那…便好,代莠儿谢过云王妃救命之恩。”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视线从他俊逸的脸孔上往下移,扫过月牙白的锦袍,便看到了他那双掩在衣裤下萎糜的腿,那腿没有一点的虎虎生气,脚上穿的是一双珊瑚亮色的锦靴,锦靴左侧绣着一对嬉水鸳鸯,瞧着那对黑羽毛,红眼睛的鸳鸯,她的眼睛渐渐就泛红了,那一定是云王妃绣的,她听说,那名哑妇自从嫁入王府后,不仅亲自料理着他的生活起居,还为他治疗那双残疾的腿。

“你的腿好些了吧?”

“好多了,多谢魏夫人关心。”

一口一个魏夫人,好似刻意在拉远她们之间的距离,他眼眸里露出的漠然与疏离,让她心疼,更是让她心碎。

心脏抽痛间,她又问,“我听说,你们相处的很好…莠儿真为你高兴…。”

“嗯。”

淡淡地应了一声儿,他拿了手上的书本,翻开书页时说了一句,“魏芮是个好男人,重要的是,他好颗爱你的心,世间任何男子都比不了,魏夫人,惜福吧。”

“嗯。”

忍着随眶而来的湿意,薛莠儿不想在他面前难堪,艰难地逼迫自己调移开视线。

“那莠儿不打扰王爷看书,先行告退。”

“去吧。”

回给她的是淡然的两个字。

薛莠儿真的好想冲上前质问他,“你的妃子小妾那么多,死一个可以再娶,为什么就独独容不下我一个?”

指节上的丝帕被她用指尖戳破了一个小洞,她终究还是没有那样的勇气,如若有,在三年前,她就冲进长烨殿质问他了,而那时,一切都还来得及,三年后的今天,即便是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说什么也太迟了。

举步维艰,感觉整个身子轻飘飘,步步像是踩在了云端,又像是踩在了棉团上,而她的心,就如扯开的破棉絮,一片又一片在空中乱坠飘飞,东陵凤真四个字,从小便镶嵌在了她的灵魂里,血肉中,三年前,在她与魏芮洞房花烛夜,在魏芮向她表白之时,她就决定要忘记他,好好与夫君过日子,可是,今儿再见,她才发现,原来,她根本从未忘记过他,只是把他珍藏在了心里的最深处,不去触及,一但触及便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她已是别人的妻子,他成了她今生永远的奢望。

“王爷,魏夫人看起来好难过。”张卫望着那抹渐渐从长烨殿门口消失人影,如一缕幽魂一般,这个魏夫人性子温软,如小绵羊一般,羞羞答答,但,却总是没办法入王爷的眼。

“张卫看得出来,她心里一直就有你,其实,王爷,不止她想不通,奴才也想不通,为什么你就不能容下她?”

王爷,你那么多的妾室,多她一个又何妨?

“她那种痴念,本王要不起,更还不起。”

答案就是如此的简单,他不想欠太多的情债,再说,他已给不起任何一名女子幸福,而他不能给的,魏芮都能给她。

“你身边的娘娘们,都是心甘情愿跟着你,她们不要任何回报的。”

屁话,不要任何回报,她们就是想要一世的荣华富贵,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挤破了头也要到他身边来,哪怕是日日独守空闺,似乎也乐在其中。

“去拿一块破抹布进来。”

“好。”张卫正欲想回身去拿,忽然觉得不对劲,便问,“王爷,你要破抹布干啥?”

“塞你嘴巴。”

“呃。”这下张卫不敢再多说半个字了。

他才不要用破抹布塞嘴了,一阵反胃,想着那破抹布就想作呕,赶紧低垂着脑袋退出了长烨殿。

卞梁,云相国府北厢院

刘氏穿着一身雪白褥衣,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斜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突地,耳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急着是张嬷嬷粗大的嗓门儿袭入耳膜,“夫人,不好了,那哑子回来了。”

哑子?

倏地张开眼,刘氏撑起了半支手臂,凝扫向慌慌张张奔进来向她禀报的婆子。

“慌什么?谁回来了?”

“云定初那哑子啊,带着顾丫头回来。”

才嫁去北襄王府两月不到,时间短暂就不说了,但,她们没召她回来,再说,早过了归宁的日子,当初北襄王府传话回来,说由于北襄王腿有残疾,行动不便,归宁的事就暂岂搁下,七皇子受了先皇分封去了条件艰苦的北襄,就算先皇在世,没有先皇的指令,是不可能离开分封地北襄,就算有什么要事,也得事先奏请圣上,圣上允许下了才可以来卞梁,更别说他的一名妃子,再说,这哑子回来做什么?

“她一个人?”

“她与顾清莲两个啊。”

刘氏手中的扇子便毫不犹豫在张嬷嬷脑门儿上拍了一下。

“我是说,那瘫子没来?”

“没…没有。”

“那就好办,走,迎咱们出嫁久未回家的闺女去。”

“嗯。”张嬷嬷赶紧为主子梳妆打扮。

“哎呀,定初,你咋回来了?”刘氏一身斩新衣袍,笑脸盈盈从北西院奔至了正厅,恰巧看到一身风尘仆仆归来的云定初,嘴边的笑纹用力拉开,尽管笑得很虚假,但,她还是努力地展现着自以为身为人母最慈祥的一面。

“我儿啊,回来也不事先说一声,为娘一点准备也没有,我那贤婿没回来?”

说着,一对眼珠子还不住地她身后四处滚动,似乎在寻找着口中贤婿踪影。

伪善的嘴脸,虚假的人皮,刘氏的虚伪假打,云定初早已习惯,即然她要来阴的,她奉陪就是。

“女儿叩拜娘亲。”

“哎呀,不要这样多礼,咱娘儿俩许久不曾见面了,你与雪鸢两姐妹双双出嫁,这两月来,府里冷清的很,你是知道的,你其他几个妹妹打小就是从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终究与我是生份的很。”

刘氏上前想牵她的手臂虚寒问暖一番,可惜,云定初微微退开一步,差一点跌倒,借此机会,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支想握住她玉手的魔爪。

“夫人,这话您说错了,小姐也不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

即然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自然与你也是生份。

闻言,刘氏的面色青白两种颜色纵横交错,干干笑了两声,“定初虽不是我生的,可是,是为娘一手带大的,所以,自然从小与我亲近。”

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却是从小被她养大的,被她养得气息虚弱,好几次险些命丧黄泉,还把她送到那么远,又人迹罕至的地方,为她选了那么一个好夫婿。

她没死在她的魔爪之下,算自己命大,她过去不到两日,就派了兄长云麒麟过去一探虚实,再后来还飞鸽传书,以她乳娘为人质,逼她当奸细,向她们传达北襄国那边机密要事。

如今,她回来了,刘氏却装着一副什么都不知的伪善脸孔。

“儿啊,听说北襄那边天寒地冻,你兄长回来一直唠叨说那边条件太差,如果当初知道那边情况如糟糕,为娘定然会考虑考虑,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你嫁了那样的夫婿,你兄长说,那里天天啃得都是窝窝头,玉米糊糊,最好的菜变是咸鸭蛋,咱们家的烧饭丫头婆子,哪怕是守茅厕,顿顿都是有猪肉,鸡鸭的。这种生活,加猪狗都不如啊,听了你兄长的话,为娘一颗心酸疼不已,悔不当初,儿啊,是为娘对不起你,如若你的姻缘不是圣上一纸赐婚,为娘定然会将她带回来,再别择贤良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