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女人声音,她便放松了警惕,从床上跳下了来。

“谁?做什么?”询问间,她将食指与拇指弯曲,冲着某个角落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然后,一道白影不知从某个黑暗的角落钻了出来,摇着尾巴护在了她身前,张着嘴巴,露出了两排尖尖的狼牙。

外面的人看了,吓了一大跳,赶紧道,“云王妃,奴婢是白荟,是北襄王要奴婢过来服侍云王妃您的。”

听说是封厥过来的人,又说是北襄王派过来的。

云定初彻底放松了警惕。

弯腰拍了拍狗的脑袋,“犬犬让开,自己人。”

狼犬像是通灵性一般,摇了摇尾巴表示知道了,又不知转去哪个角落休息了。

开了门,将门外的人迎进了屋子,点亮了烛灯,云定初才看清楚来人的庐山真面目。

女子身着一袭粗布紫红色衣衫,外面是一件枣红色外卦,看上去,更显体态纤细苗条,一双丹凤眼,弯弯柳叶眉,总感觉此女似她认识的某一个人,可是,她又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奴婢白荟叩见云王妃。”

“不必多礼。”

云定初赶紧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凉,许是刚从外面来的缘故。

“白荟是吧?你是怎么来的?”

如此弱质纤纤的女子,她是怎么从遥远的封厥独自孤身一人来到这卞梁的,而且,皇宫守护禁卫军多如牛毛,想要进来交不容易。

“奴婢是有专人护送进来的,云王妃,清莲姐让奴婢告诉你,要你快些赶回去,芸娘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说起芸娘,云定初的心里便焦急起来。

“她的药用完了吗?”

记得临走前,她给了清莲数十包药,让清莲按时天天为芸娘煎下,再服侍芸娘服下。

“在用,可是,不太管用啊!”

不是不管用,事实上,那种箭木树叶毒是十分厉害的,可以说是无方可解。

她此次来卞梁的目的,只是为了求一样东西,可是,她还没找到开口的机会,芸娘就快不行了,这到是提醒了她,她要做的事刻不容缓,不能再有半丝的耽搁。

云定初在心里盘算着,当夜,白荟便挨着她睡下了,由于心里装了事,又担忧芸娘的病情,她也没来得及问这位名叫白荟的丫头,曾经在她的印象中,她好像在北襄王府中从未见过她,只是,转念想,东陵凤真现在拥有另外一个身份,那便是某魔教的教主,这种身份恐怕没几个人知道,而这名名叫白荟的女子,会不会是他从魔教中派过来保护她周全的。

到三更时,她便模模糊糊睡着了。

清晨,她是被人唤醒的,由于昨儿喝了酒的关系,脑子晕乎乎的。

“云王妃,云王妃。”

是谁叫她?

是谁在呼唤她?

徐徐张开眼,一张秀美的容颜渐渐呈现在她的视野里。

这张容颜清秀着透着一丝的熟悉,然而,当她完全大张眼时,又发现这五官是如此的陌生。

“云王妃,是奴婢。”

“白…白荟啊。”

一时叫不顺畅,毕竟是才到她身边来的人。

“是奴婢,云王妃,奴婢给你说,昨夜,奴婢翻遍了整座皇宫,并没找到它啊!”

它是什么?

云定初当然清楚,而白荟大清晨向她报备,说明昨夜应该在她入睡之后,她便翻遍了整座皇宫,想着就够可怕的。

如此弱质纤纤的女子,居然能在禁卫军多如牛毛的皇宫中自由行走穿梭,说明其自身本领高强,飞檐走壁的人能是寻常人?

望着白荟有些焦急的脸孔,云定初在心里嘿嘿笑了两声,死瘫子,城俯真是够深的,派了这么一个丫头来保护她,加上她的犬犬,以后,她走哪儿都不用怕了。

云定初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捶了捶腰杆,“白荟昨儿落枕了,颈子疼,来,帮我按了按。”

“嗯,好。”白荟低眉顺眼应着,已伸出了双手为她按摸肩部,可是,丫头的手指刚在她肩膀上按了一下,她就失声连连叫起来,“唉哟,好疼,好疼。”

她不是做作,是真的很疼,这丫头的手劲儿大得让她感觉肩膀的骨头都要被她捏碎了。

白荟吓得赶紧退后一步,面色煞白,颤着唇道,“云王妃,奴婢忘记了,对…不起,奴婢伤着你没?”

丫头赶紧走上前,想要为她察看一下伤势。

然而,有了前车之鉴,云定初哪里还敢让她给看。

“不用了。”

她赶紧退开一步,白荟见主子把自己当作了瘟疫,面色黯然,“云王妃,奴婢只是手劲儿大了些,你是奴婢的主子,今后,奴婢愿一生追随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好,好。”

望着眼前这张清秀的面容,云定初连声说了两个好字。

养心殿

养心殿不是宣室殿,只是皇上居住的地方,不过,有时候,东陵氏的执政者们也会偶尔在养心殿与朝臣们议事,只不过都是些朝廷里比较难以解决的机要密事。

云定初带着丫头与犬犬缓步步入养心殿时,便听到有大臣在向坐在最前端,明黄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图案,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脸宠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皮肤白皙,五官清秀带着一抹俊俏,全身又透着独特的空灵与俊秀,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整个五官完美到无可挑剔,不得不说,东陵芷江的皇子们,个个都是美男,皆是男人中的极品。

“微臣请奏,淳河堤坝口决堤,洪水泛滥成灾,淳口沿海一带百姓流离失所,无法安居乐业,灾情已经延至了多日,导致死伤百姓数千人,而近几日,据传来可靠消息,死亡流失的人数还在逐渐增加。”

“淳河乃我华夏第一长河,千余年的长河,为何会在一夜间决堤?为什么灾情延续至今,死伤这么多人,才得以把消息传到朕的耳朵里来?”

两个问题一针见血的,说明东陵凤意并不是昏庸无能之人。

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抓住关键的所在。

清晰的头脑,敏捷的思维,面对这样的年轻皇帝,下面的众臣子们便都不敢胡言妄语。

“皇上息怒,是地方官员以为灾情并不严重,以为自己能够解决,故而未曾在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内将灾情上报,造成淳河口决堤的原因乃是据调查,由于淳河水质特殊,每年沉积在下游的泥沙已无法用数字去计算,一部份泥沙被水冲去了河里,而小部份的便积沉在了下游,这样一来,导致河床逐年升高,最终导致河水上涨,漫过了农户的良田,将百姓所种的庄稼全部冲走,导致百姓颗粒无收不说,最重要的,这水一直上涨不退,沿河一带的百姓遭殃,可谓是灭顶之灾,失去家园,被水冲走的人便有好几百人…”

这件事情足实严重。

东陵凤意运气不太好,刚坐上金銮殿的那把交椅,千年古河淳河便决堤,真是有够倒霉的。

云定初扯了扯白荟的衣袖,向她使一个眼色,然后,白荟便心领神会而去。

大臣禀报后,东陵凤意锐昨的眸光扫过了面前众朝臣们的脸,威严道,“众卿家觉得该如何办?”

皇上问出口,整个养心殿鸦雀无声。

甚至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发出巨大的声响。

“怎么?”

见个个朝臣都不说话,东陵凤意一双好看的剑眉拧起来,“你们的奉禄是白领的?”

云定初瞥了所有的朝臣们一眼,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些朝臣们有什么好主意呢,千年古河一朝崩塌,这其中的缘由可大了。

说不定立在这养心殿的朝臣们中,就有为了修淳河堤口而克扣修建工程费用的贪婪之人。

“臣妾云定初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的一声尖柔声音传入养心殿,让个个朝臣们骇然,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云琛,在回首看到云定初脸孔的那一刻,一张老脸顿时如一片绿云,心里暗忖,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来做什么啊?

记得上次,她与瘫王来了卞梁一趟,自己便亲手将三女儿湘柔送去了巴蜀,让他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嫁了一个脑瘫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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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更晚了,才写完,亲们见谅。

第125章 恶整渣爹(爽)

除了云琛外,所有站在养心殿中央的朝臣们个个眼角微露惊愕。

都觉得养心殿忽然闯入一个女子,而女子向来不得干政,当然,苏后是一个破例,而除了苏后外,谁都不可以无端插入男人们正在议论的政事中来。

云定初却不在在乎所有人的眸光,目光坚毅,步伐沉稳,纵容不迫地走向了端坐在最前端椅子上,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轮廓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帝王之尊。

对于云定初的出现,东陵凤意也是出乎意料的。

这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了凭借着高超医技破解五皇子对北襄所施的‘霍乱’以及能让众太医束手无策,却治好贤妃的天花传染重疾的女子。

“云王妃,朕感谢你能治愈贤妃,只是,这养心殿…”

皇上还未说完,云定初便将话接了过去,“皇上,能治愈贤妃娘娘,是臣妾的荣幸,臣妾也并非如外面传言,拥有着超群的医技,只不过是因为太医们因异别的关系,不方便为贤妃娘娘诊治,故而,臣妾才捡了一个大便宜。”

她的这番话出口,让个个大臣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相信这些大臣们下朝后,她刚才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会传出宫去,而太医们听到,便不会再记恨于她。

本来就是云雪鸢故意设下的陷井,说她因治好的贤妃娘娘能而性情高傲,瞧不起所有太医院的太医们。

想让那些太医们与她为敌。

“云王妃谦虚了。”东陵凤意的眼底有一缕欣赏在升腾。

“皇上可是为淳河决堤而忧虑?”

“正是。”

“难道说云王妃有解决淳河决堤的良策?”

如若眼前的女子能解他燃眉之急,东陵凤意可不管是男还是女。

闻言,淡淡的笑意浮现在了云定初的眼眸间。

“千年淳河决堤并非一时之灾,如若处理不得当,乃是千年祸患。”

“怎么说?”

“淳河乃我天元国土中第一长河,历经幽幽几千年历史,发源于青海高原巴颜喀拉山北丽约古宗列盆地,蜿延向东,穿越流红青海、川襄、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及山东等多座城池,整条河成‘几’字形,向东经山东境内入海口注入渤海,干流很长,水面落差较大,流域面积很广,淳河的堤口在下游,现在的问题是那里决了口,洪水冲破了堤坝,那只是一个小堤坝,就让千余名百姓农户受灾,失去家园,流离失所,这淳河流域面积太广,河床不断上涨,那么,一坦大堤被洪水冲破,泛滥的洪水至少要淹及十几座城池,那样的后果不堪设想,淳河本来是咱们天元的宝贵资源和财富,却因人类的天然破坏,造成今天的局面,如若不好好处理,那么,淳河不就成了一条千年祸河了吗?”

东陵凤意觉得此女子句句分析精准,对淳河像是十分了解熟悉,心中顿时大喜,“云王妃,你到是说说,可有一劳永逸的方法?”

一劳永逸的法子就是一个梦。

云定初在心中嗤笑,在现代社会里,淳河决堤了多少次,又给海岸一带的人民带来了多少的灾难,科学家都没找到切实可行的解决之法,在这科技落后,什么都要靠人力的古代社会里,她能有什么好方法?

不过,她是幽幽吐出,“臣妾觉得如若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第一,立刻派出一支精锐部队,选拔医术精湛的太医们带着医药箱奔赴灾区抢险救灾,第二,迅速组织一支技术能力都一等一的修筑队,在淳河下游的旁侧开两条渠道,将水引过去,第三,利用地方官员及老百姓的力量植树造林。”

“一派胡言。”

部份朝臣开始骂起来。

“定初,你不过是一介女子,怎可参与国事议论?还不快退下去。”云琛先是惊诧于她如何会开口讲话,后又怕外人说自己闲话,赶紧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喝斥女儿。

云定初像一个木头人般,完全将他漠视。

她们虽是父女,可是,在原主成长的十几年生涯中,云琛这个男人,从未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

他看重的,永远是自己的利益与名声。

在他眼中,云定初就是一个生出来克他的不闲之物。

灾星,祸星,每次出现,他就得倒霉,现在,他的眼皮开始突突地跳,真怕一会儿她又会说些什么对他不利的话出来。

“那到无妨,云相国,只要能找到真正的解决办法,女子又何妨。”

东陵凤意对云王妃提出的解决淳河决堤办法,仔细地斟酌,拧眉思索了片刻,在众朝臣一片不可声中,一对剑眉拧得更深。

“尔等到说说,为何不可?”

“皇上,云王妃所说的这三个办法,第一个到可以一试,然而,第二个与第三个,不仅要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以外,虽能决问题,但,却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

“那你们到是给朕说说,怎么办?”

问题扔出来,个个朝臣又哑了声,东陵凤意冷哼一声,“即然你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就按云王妃说的办法去做,后两件事咱们可以稍后从长计议,而抢险救灾的工作却是迫在眉睫,只是,眼下朕却找不到可以担当此重任的人才…”

皇上迟疑着,是否在考虑着适当的人选。

“皇上,此事耽搁不得,耽搁时间越久,受灾的老百姓就会越多,也许,就在咱们在这儿认论的时刻,就有上百的百姓离开这个世界,如若皇上真找不到适当的人选,臣妾到可以举荐一人。”

“讲来听听?”

“爹爹,皇上如此看重咱们相国府,您又是国丈,在皇上忧虑重重的时候,咱们可得想办法为圣上分忧才是,勃海乃是臣妾兄长管辖之地,臣妾兄青年才俊,又是爹爹一手栽培出来的国家栋梁,派他去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绕来绕去,云琛现在终于知道这个灾星要干什么了。

如若派他儿去勃海治水,那可是会出大乱子,他儿一向养尊处忧惯了,哪里懂得什么抢险救灾之事。

云琛额头上立刻便浮现了三条黑线。

“皇上,麒麟身子不适,感梁了风寒,实在不适合带军队前去抢险救灾。”

“爹爹哪里话,就算兄长真感染了风寒,皇上如此爱护咱们云家,咱们云氏一门也当知恩图报,火速赶往灾区替皇上分忧解除难题才是。”几句话让人找不到半丝的破绽,让皇上听了极其不舒服。

心里虽不满,可是,也不想在此刻讲出来,毕竟,他还得给皇后云雪鸢留一些面子。

可是,他把人家当一家人,人家未必把自己当成是家人。

按理说,在天元遇到难题之时,云家就应该站出来替他分忧解愁,这下到好,想着法子往边上躲。

这样想着,东陵凤意心里便升腾起了一缕不爽。

云琛知道皇上心里有了介蒂,暗自白了定初一眼,然而,定初却假装若无其事不予理睬。

“是呵!云大人,你家公子文武双全,脑子灵活,此次抢险救灾非他莫属啊!”

黛筱悠之父黛将军还在苏后执政朝政时,就与云琛一直明争暗斗,而黛父一直记恨云琛向苏后献了那派往各分封地去的美人细作,要不是云琛那一计,他的女儿黛王妃也不会去北襄送了性命。

借此次机会,他就得替女儿报仇。

云相国,即然你女儿都与你背道而驰,就休怪黛庸楚不念昔日同为人臣之情。

黛庸楚的话一出口,云琛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耳边绕来了熟悉的声音,“臣云麒麟叩见皇上。”

心里‘咯噔’了一声,脑子里翁翁作响,胸口间那张紧崩的弦‘崩’的一声轰然断裂。

皇上大笑两了声,道,“麒麟啊!你来得正好,朕即刻让你带兵五千,带着精心挑选的二十名太医火速赶往灾区抢险救灾。”

云麒麟压根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上,恕臣愚钝,臣不懂得如何救灾。”

其实云麒麟讲得是大实话,他本来还在忙,可惜,有人来传话,说皇上传他入宫,好像是要封赏于他,他便急匆匆入了宫。

他的妹妹雪鸢可是皇上喜欢的女子,他是国舅,应该坐享荣华富贵,至少,得封他一个爵他候爷来当当,咱把他派出去救灾啊。

那可是危险的事情,万一落入那洪水中,岂不小命不保。

而且,爹爹也真是的,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到好,居然向皇上谏言让他去抢险,还救灾,关是听着,他心里就够烦的了。

而且,云定初居然站在这儿,她几时来的?

这灾星不是在封厥么?

云麒麟仍然忘不了当时去北襄被她恶整的事,后来,他才后知后觉知晓,他那夜喝醉了酒爬上了窦氏的床榻,是她蓄意的谋害。

“不懂就给朕学去,什么东西是天生就会的,云麒麟听旨。”

见皇上动了真格的,云麒麟吓得赶紧单膝跪地,“云麒麟听旨。”

“朕要你带人速速赶往灾区,如若灾情得不到火速的控制,你就不要回来见朕。”

“是,是是。”

云麒麟被皇上义政严辞的旨意吓傻了。

不停地叩着头,然后,起立转身火速执行皇上的旨意去。

云琛印堂发黑,嘴唇乌青,双手颤抖,他从来没有想到,在朝堂能击败他失,居然是他从小养到大的灾星。

早知道如此,真该在她出娘胎的时候,就将她一把掐死。

留下了这么一个祸害,时时刻刻想着怎么对付他,对付云氏一门。

“皇上,微臣觉得…”

见他还要开口为子求情,东陵凤意已有了些许的不耐烦,扬了扬手,道,“云相国,勃海之地在朕登基的那一日,便亲自下旨让国舅爷去管理,他去勃海之地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做为一名臣子,如此不孝忠于君王,勃海一带是他管辖的城池,朕未拿他问罪,已是看在皇后的面子格外开恩,如若还要谏言,以后,国舅爷就不要再过问朝堂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