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用此方法一辈子套牢她,不就是她在来巴蜀之前,说了一句,待一切大局已定后,她要带着犬犬与清莲去云游四海,四海为家,记得当时说这句话时,他就发了怒,还发狠地吻了她,警告她,最好别说这样的话。

她们是盟约夫妻,她又不是真正嫁给他,她真后悔刚才为什么不理智一点,成为药的奴隶,让他为所欲为。

“好了,娘子,本王错了,下不为例,现在,该是讨论正事的时候了,难道你想让以前那些害你的人,还有谋害你娘亲的人继续逍遥法外,继续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这话一针见血击中了她的死穴。

是呵,与他联盟的最初,不就是想打败那些曾谋害过原主娘亲,从小迫害过她的人么?

小不忍则乱大谋,总之,以后,对瘫子,她得小心点了。

别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钞票。

真够阴险的,居然用这种方法对付她。

想起这件事心里就来气。

换作是别的女人,在发生这种事情后,就算气恼,态度也不可能这样强硬,毕竟,都是他的人了,死也是他的鬼吧,这女人到好,这种方法根本对她无效。

东陵凤真在心中感叹,本来想用这种迫切的方式阻此她一些想法,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怎么回?”脸蛋儿红晕晕的,只是,眉宇间有阴戾气息缠绕,说明,她心中的怨气还未散去,暗忖了片刻,幽幽吐出。

“再过两日,是女儿生辰,爹爹,速来巴蜀,有要事面商。”

东陵凤真这几字一出口,云定初便一字不漏的把它们写在了一张泛黄的纸帛上。

空气里响起了‘嘎止嘎止’清脆的椅子滑动的声音,片刻后,这声音在她耳边停下。

拿起了桌案上她刚写上去的几字,见墨还未干,他吹了一口气加速墨迹蒸发。

将字迹与桌案上另外一张‘行到水穷处,坐看去起时’几字对比一番,下了结论,“不错,不愧是本王的妃子,这字体模仿的简直是惟妙惟肖。”

会不会用词语?古人的文化不都是很高的嘛,而且,还是先皇曾经器重的大将军王,按理说

他应该是文武双全才对。

也或者说,只不过是想逗她乐而已,慢慢逗吧,老娘不理睬你,看你如何自唱自说?

将黄色写了信息的黄帛卷成了一个小筒,将白色的鸽子捉来,黄帛插进了鸽子左脚上那个微小的筒圈子里。

做好这一切,她扬声唤外面等候的人,“张卫。”

“云王妃。”进来的张卫低垂着头,根本不敢看两位主子一眼,只是脸颊上泛着绯红,可想而知,刚才的事这死奴才肯定是听得个一清二楚,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咳嗽了一声,将鸽子抱给了张卫,“拿去放了。”

“是,云王妃娘娘。”态度比原来更恭谦了。

这样的改变让云定初浑身都不舒服。

卞染皇宫

养心殿大殿上

东陵凤意一身明黄龙袍在身,梳得整齐的黑发上别着一枚玉冠,整个人意气风发,气宇轩昂。

手中拿着一本折子,不断地翻看着。

“太岂有此理了。”“啪”的一声,折子被他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

身侧侍候的小太监正在打着磕睡,这重重的一声在寂静而空旷的大殿之下响起,无疑是惊天一记大雷,睁开了眼,在见了帝王满面阴骜之后,心儿一颤,顿感魂不附体。

“皇上息怒。”

外面传入一记太监禀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少顷,曹后满头黑发梳得整齐,脑后还挽了一个大髻,鬓发两边插着金步摇,走路时,一摇一晃,更张显了她不言而喻的贵气与母仪天下的风范。

“朕向太后请安。”

“不必多礼,皇帝,哀家深夜来见皇上,是有事相商…”话还未说完,眸光便瞥到了地面被皇帝拍翻的奏折。

小太监极有眼色,赶紧弯下腰身将奏折捡起,递给了曹后。

曹后粗粗瞄了两眼,将奏折放到了桌案边,清了清嗓子徐声道,“哀家也是为云氏事情而来,皇上,整个卞梁都传遍了,说你宠幸皇后,重用云氏一门,云氏一门侍宠而骄,终将有一日会取东陵氏江山而代之。”

“荒唐。”东陵凤意怒声斥出,“母后,这种无稽之谈的事情,被他们传得沸沸扬扬,朕君威何在?”

见儿子发怒,曹后叹息一声,道,“儿啊,也不怪人家这样传,你的许多作为都是让世人这样想的啊,自从你登基为帝后,你自己说,宠幸的后宫女子除了她云雪鸢外,可还有其他女子?”什么叫六宫粉黛无颜色,云雪鸢此时就是正受着君王的万般恩爱于一身。

“朕虽怠慢了其他嫔妃,可是,朕也对她们做出了补偿。”东陵凤意也觉得过意不去。

“补偿?皇上觉得什么样才能给一个孤独内心的女子补偿?金银钱财,珠宝么?如果是这样,那么,皇上就太不了解女子了,对于女子来说,尤其是深宫中的女子,任何华贵的物品都比不上皇上同床共枕来得慰藉人心,深宫中,有多少的妇人是因为孤独难奈难掀起了波浪,

如若是一代名君,就应当雨露均分,衡量后宫各嫔妃娘家势力,才能永保我天元皇朝东山永固。”这番话说得不无道理,自从儿子一心宠爱云雪鸢后,她心里就有了隐隐的担心。

因为,她怕云氏一门继续深受皇恩浩荡,越来越强大的云氏家族会取东陵氏而代之。

“朕宠幸云皇后,也是因为她爹爹手中的权力,母后,她们都没有说话,你到是替她们报起不平来了。”东陵凤意是报怨母亲的心偏向了后宫的其他妃嫔们。

“一国之君,哪能专宠于一人,当年,你父皇彻夜呆在秦妃宫中,苏后恨得是咬牙切齿,秦氏的下场,咱们大家是有目共睹,后宫嫔妃们雨露均分,才不至于让她们对被你捧在掌心宠爱的人怨恨无比,反过来,这也是保护你喜欢的人,难道你想看到云皇后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变得与秦氏一般惨不忍睹?”

“朕记得母后教诲便是。”不想与曹后产生隔阂,东陵凤意念及母亲生养之辛劳,声音温柔地回答。

“今晨有消息传来,北襄王夫妇已抵达巴蜀,云王妃替薄恒世子治病,探子密报说,薄恒因为病情加重,是因为庄王妃报孙心切,在他的饮食下了‘合欢散’,对于庄王妃的行径,哀家可以理解,你登基前夕,哀家不远千里,坐了马车刻意去找庄王相助,庄王妃当时也笑呵呵地接待了哀家,可是,哀家总感觉事情太过于顺利而心里隐隐泛着不安,总觉得她们不可能同意。”庄王是谁,身后有强大的荑国国相撑腰,可是,当时,她办这件事情就是如此顺利。

所以,曹后不得不防一手,直到儿子顺利登基为地,她一颗悬起的心才落下。

如今,天下初定,该是一一削去他们丰羽的时候了。

“依哀家看,庄王的性子绝不可能居于人臣,探子说,云湘柔已经与薄恒圆了房,可是,她闹得特别厉害。”

“母后要朕怎么做?”话讲到此处,东陵凤意已经知道母亲要干什么了,便出声询问母亲的意见。

“云麒麟本来是被皇上派去治理淳河之大水,他居然敢滞留卞梁,还跑去烟花之地寻花作乐,这种抗旨不尊的败类一定要严惩,当然,哀家考虑到皇上的立场,你与他妹妹云氏如胶似漆,你如果惩罚了他,那云氏定然会找你谏言,不如罚他去巴蜀,探探虚实,表面也是委了重任,如若他再有一个闪失,再问他之罪,如何?”

将云麒麟将功折罪,给他一次机会改过自新,如若他再犯,那就别怪他们残冷无情。

这样一来,对云皇后也有了交待,刚才他就发火,他东陵凤意并非是昏庸之人,明明他亲自下的圣旨,云麒麟居然敢违抗,不是仗着有一个妹妹正被他宠爱着么?

即然他不给自己脸面,那,他堂堂九五之尊又何必给他脸面?

这样一来,自是解决了云麒麟之事。

“母后聪慧过人,朕马上下旨,将云麒麟从淳河调谴回来,直接才派往巴蜀。”

“不用了,让他直接从淳河去巴蜀吧。”让他转一圈是浪费时间。

曹后这一计,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皇帝假装对云麒麟呆在卞梁之事不知,再过两日便是庄王妃生辰,让他代皇上为庄王妃送礼去。

“是,母后,朕立刻下旨。”

巴蜀那一条长长的大街上,街边繁花似锦,绿树成荫,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赶集的人群络不绝。

一辆毫华的紫红色帘幔的马车从荑国方向疾驶而来,身后跟着一大群身穿战甲,个个威武不凡的将士,为首抓着马缰绳的男子,宽宽饱满的额头,炯炯有神的双眸,整张脸孔清新俊逸,身着白缎子长袍,并穿战甲,只披了一件紫红色披风,与众不同的不仅仅只是他的穿戴,重要的是他周遭弥漫的清冷气质,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身穿铠甲,长得同样俊俏,却气质明显多属于阳光,年龄稍长几岁的男子,两人并未多说话,只是挥着手上马鞭,不断地策马狂奔。

看得出来,那两人便是马车后一大群将士的首领,而马车里坐的自是他们要保护身份显赫的人物。

当豪华马车在那株大槐树下停驻,身后的一干人全部勒住了马缰绳。

紧闭的大红漆门打开,一名小厮探出头来,在听了一名丫头模样的人报备后,惊慌失摸地扯着嗓门儿往里喊,并且,将大门大打开。

“庄王妃,庄王妃,甘相来了。”

甘相来了?

这几个字无疑是在平静的庄王府掀起了千层浪花。

庄王妃头发都还未梳好,跌跌撞撞就带着几名丫头跑了出来,当看到从轿中走出来满身华服,贵气卓然的父亲时,庄王妃因激动而红了眼眶。

“爹爹,你来了,女儿还在想…”

“爹爹近来身体可好?”

“还是老样子,你娘亲的身体不如以前了,风湿病老犯,你马上五十寿辰,你娘亲便催促我赶紧前来为你祝寿,怕错过了你的生辰,我来之前,她老是嚷嚷着腿脚酸痛。”

甘洲见女儿听闻娘亲生病而着急不已,及时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无大碍,找大夫看过了,对了,妹儿,这两位,你可能还不认识,我给你介绍一下。”

甘洲转身,眸光凝扫向了身后已从马背上跃下,并且,昂首阔步尾随在他身后跟进来的两名年轻俊美男子。

“这位是新崛起的少年将军凤铮,那一位是咱们荑国最难得的青年才俊,白君冉。”

庄王妃笑吟吟的眸光落在了两名年轻人脸孔上。

“后生可畏呀,这一路上,两位将军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了。”

“见过庄王妃,保护相国大人,不敢说辛苦,份内之事。”

风铮是武将,肠子直,向来快言快语,相比较之下,白君冉就要内敛含蓄的多。

“庄王妃不愧是咱们荑国的第一美人儿,不过,更让在下欣赏的是庄王妃内敛的气质与为人处事的态度,百闻不如一见,白君冉有礼了。”

“二位将军见笑了,快,府里请,府里请。”

娘家来人了,还是她敬爱的爹爹亲自前来为她祝寿,庄王妃自是笑得嘴都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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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子,票子,票子啊。没动力。才五张票子。

全是看霸王文的,白君冉来了,亲们猜猜他是谁?

第141章 耍疯,当众秀恩爱

黄轩阁的花室里,云湘柔摇着煽子,坐着一把檀香木制的椅子,望着满室盛开的鲜花发怔,满屋子的香花全是她亲手栽种,几月前,嫁来了巴蜀,虽说嫁得不怎么样,嫁给了一个傻子做丈夫,成了天元皇朝的笑柄。世人嘲笑的背后,唯一的好处,便是她可以过着养尊处忧的日子,所以,她就让丫头们去找了许多品种的花种,将花种播在了盆子里,过了一个月,有些花儿居然就开花了,现在,粗粗算来,她在这座豪华的府宅中已生活了数月,满室的花朵几乎都绽放了。

一肚子的心事与苦楚没人诉,只能寄于这些花儿了,看着开得鲜滟的花朵,她心里便没那么气了,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她去园子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任何避孕的药草,自从那日她寻死后,便被庄王妃勒令不得出这黄轩阁半步,不出就不出吧,她也认命了,不过,她得想办法自己不能怀上啊。

自从那日后,她便一直不与那傻子睡在同一张床榻上,尽管傻子到处找她,她也不理睬,反正,她把对他娘亲的怨气发泄到他身上了。

她是瞧着他那张脸心里就烦躁。

现在,她是乞求老天爷忘记了那天的事情,别让她怀上才好,只要不怀上,她以后还可以重新来过。

坐在椅子上幽幽叹息,云湘柔从椅子上起身,迈着碎小的莲步走出花室,恰在这时,她便听到了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回首时,一头就撞进了一对幽深似湖潭一般的深眸,黄轩阁院子外有一个楼台阁,四角亭下是一个池塘,而塘里有五颜六色的金鱼在水中不断穿梭快活地游来游去,池塘岸上,也就是那个四角亭边,立着一抹高大伟岸的身形,以远处连绵起伏的黛山为背景,他身穿战甲,腰上佩着长剑鞘,整个五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光泽,那浓黑的眉,高挺的鼻,削薄轻抿的唇,目光炯炯地盯望着她。

整个人与身后的湛蓝色背景凑成了一幅生动的水墨画,漂亮威武到了极致。

心儿‘怦怦’跳了两下,云湘柔做梦都没有想到,会走桃花运,遇上这样一个俊俏威武的男子,相互对视许久,云湘柔才发现自己失仪态,赶紧垂下了眼眸,微笑着向他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过头,快步岂仓促地穿越了走廊,回到了自己的厢房中。

回去时,薄恒正伏在桌案上,右手拿着笔,沾了墨汁的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一笔一划地画着一个简单的‘云’字,这个字是她教他写的,可是,即便是简单的几个字,他学了数月,还只是会了前两笔,她一离开,他就没法子写了。

瞄了一眼写得像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的字体,云湘柔在心里冷嗤一声,庄王夫妇聪明绝顶,为什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傻子?真是不可思议。

“娘…子,来…你教本…世子写吧。”她们大婚后数月以来,这男人就这句对她说得最多,她讨厌他喊自己娘子,听着觉得不顺耳。

陡地,她的脑海里滑过刚才四角亭边那抹颀长的身形,对正在写字的薄恒勾了勾手指。

“娘子…叫我?”

薄恒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走绕到她身边,对着她呵呵笑语说出。

“外面四角亭边有一个哥哥,长得非常英俊,你去看看走了没?等会儿,娘子发糖给你吃。是红的喜糖哟。”

“好。”别人只要一提到糖,薄恒就会流口水,嘴角泛出口水,他拍了拍屁股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便转了进来,“娘子,没哥哥呀。”

莫不是走了,云湘柔关是想到他那讳漠如深的眸子,心里就‘咚咚’地跳过不停。

薄恒说不见了,准是走了,可是,她还是不放心,所以,她干脆自个儿撩着裙摆出了厢房,探头一看,果然,四角亭白色栏杆旁,哪里还有半抹人影?

视线四处张望,也没寻到那悄然已埋在她心底的颀长身影,入府已有数月,据她所知,庄王府是不可能有这样男子的,细细回味着他的着装打扮,身穿如鱼鳞一般银光闪闪的战甲,腰佩长剑,单从着装上推测,就感觉他定是将军之类的人物。

忽然,她想起了今日过几天就是庄王妃的生辰,莫非,那人是庄刀娘家的人?

“薄恒,认识你外公不?”

她刻意一问,没想薄恒出口的话让她心中如小鹿乱撞。

“嗯,认识,娘亲刚才托人来说,外公来了,来给娘亲过生辰呢,薄恒好高兴,终于又见到外公了。”薄恒世子一边说着,一边用衣袖擦着嘴角泛滥成灾的口水。

云湘柔讨厌他一副白痴样,如若他是庄王妃娘家的人,她到是可以去试一试,因为,她感觉得到那人对她似乎也有好感,要不然,刚才也不会望着她眼珠子转都不转,与她一样的失态。

“薄恒,娘亲生辰,你想送她什么礼物?”

云湘柔玩弄着智商仅只有三四岁孩子的薄恒,简直是易如反掌。

薄恒怎么可能看得懂她的心里所想,歪着头,呢喃道,“薄恒不知呢,要不,娘子帮帮忙?”

“娘亲最喜欢吃玫瑰汤圆,如若你亲自包煮上一碗,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好哇,好哇。”听说能给娘亲送礼物,薄恒高兴的跳起来。

“芬儿,菊儿,拿上剪子,咱们去院子里彩玫瑰。”

“是的,薄恒世子爷。”两名丫头早已经等候在门外,随时准备听候主子差谴。

“芬儿,菊儿,你们不用去了,本世子妃陪着世子爷去就成,在花采回来之前,本世子妃要见这桌案干干净净的。”

“是,世子妃。”两名丫头哪敢违背世子妃的意思。

在她们离开厢房时,便开始着手动作麻利地收拾起被世子爷搞得乱七八糟的桌案。

“娘子…这花儿真新鲜,好美啊,娘子,来戴上一朵。”薄恒走入花院里,随手摘了一朵玫瑰别在了云湘柔的鬓发边,云湘柔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当场就煽他几个巴掌。

一把拔掉鬓发上的那朵玫瑰,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地面上的玫瑰花朵上,一脚将玫瑰辗了一个稀巴烂。

“娘子,你…”薄恒被娘子凶悍的动作吓傻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缩着脖子站在原地,像一个做了错事等待责罚的孩子。

“以后不准给我戴。”

“嗯。”

云湘柔踩烂了花儿还不解气,用剪刀剪下了好几朵花儿,挑着长了又硬又尖长刺的花儿剪,剪下后,故意把长刺的花朵扔给薄恒,薄恒哪里知道她在耍着歪心思,智商又低,伸手去接花儿。

只听他“唉哟”一声,然后,世子爷的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指尖就有鲜血汩汩冒出。

“血,血…”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薄恒背心发麻,哇哇叫嚷。

“嚷什么?不就是被刺了一下,死不了。”云湘柔骂骂咧咧,冲着他不断地凶悍嚷出,“再嚷晚上不准挨我睡。”

听了这话,薄恒世子果然就闭了嘴,整个表情怪怪的,似乎是想哭又不敢哭,只能紧紧地闭着嘴巴,双肩隐隐在抽动,像是在拼命压抑着,别让自己哭出声来。

娘亲说,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娘子,所以,晚上必须挨她睡觉,要不然,生不出娃娃来,他想要一个小娃儿玩儿,所以,他必须得晚上挨她睡。

“我不哭了…晚上,我…要摸奶…”

一朵花向他伸了过来,长刺硬生生扎进了他的指尖上。

有些疼,可是,他不敢喊出口,只能瘪着嘴,尽管眼睛里水雾一片,可就是不敢让泪掉下来。

如若再哭,娘子晚上不准他上床榻,不能摸奶子了。

在他手背上扎了几个小血窟窿,云湘柔其实还没解气,她心里正燃烧着一把火,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深怕被屋子里的丫头们发现去向庄王妃告状,说她欺负这呆子,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将扎在他手背上的长刺一根根拔出。

“薄恒莫哭,以后得担心点儿,这刺扎进去会疼,夫君,花儿够了,走,咱们回屋子里揉面团去。”她牵着薄恒的手快步离开了花院,转去了厨房,然后,在厨房里教薄恒揉面团儿,还将面盆里的面粉浇弄在了薄恒的脸上,然而,傻逼的薄恒还以为她是在他与玩儿游戏,扯着唇大笑出声,似乎快乐极了,一张俊脸只剩下眼眶与鼻唇在外面,其余的脸上,全都沾满了白面粉。

云湘柔只能以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的不满与怨气。

两日后,巴蜀庄王府热闹非凡,整座庭院张灯结彩,鞭炮一声比一声儿响,四处早已被下人们打扫的纤尘不染,四处一片喜气洋洋。

庄王管辖的巴蜀之土是整个天元皇朝露最富庶的地儿,也是天元最繁荣发达的交通要道城池,许多城池所需的物品都需从他这儿运出,经营粮食、盐、丝绸、瓷器、古画、布匹等等所有的商人,凡是在巴蜀有一点名望的几乎都在庄王宴请之册上。

这是庄王来封地十几年来,第一次将庄王妃的生辰宴办得如此隆重。

今年又有荑国甘洲亲自带着人马前来向女儿贺寿,许多与荑国有交易的商人,个个全都拼命往庄王府挤,个个都想与荑国国相甘洲借此机会攀上关系,要知道,平日里,这些大人物,他们是不容易见到的,如今,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他们又怎么愿意放过?

所以,庄王府自是门庭热闹,甚至比街市还要繁华。

这几日,云定初与北襄王一直呆在庄王府最偏远的院子里,知道荑国国相来了,可是,却因东陵凤真身体偶染了风寒,未出府半步,故而,一直不曾与荑国国相甘洲见上一面。

今儿是庄王妃五十寿辰之日,他们再呆在小庭院中,再怎么也讲不过去。

所以,云定初便挑了一身衣衫穿上,让白荟给她梳了一个卞梁发髻,再为她化了一个远山黛眉,淡雅水雾的眸子,优美如樱花一般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再配上纤细窈窕的身段,眉目如画,怎么看都怎么像从一幅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

北襄王呢,他向来从不刻意打扮自己,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绝美的唇形,黑亮的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无一不张扬着他的高贵与优雅。

仅仅只是一身白衫,就感觉他的飘逸出尘,云定初望着他如白玉一般光洁的脸庞,心里暗忖,如若他能够站起来,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