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九点头表示知道的,“王爷怎么说?”

“王爷出去了。”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匆匆来找林初九。

萧天耀不在,她就无法拒绝皇上的宣诏。林初九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去换衣裳。”

皇上这次倒真是客客气气地请林初九进宫,没有派什么护龙卫前来,只派了一小队禁卫保护她的安全,也昭显皇帝对萧王的重视。

不管皇上与萧天耀内里争得多么凶残,皇上明面上都会摆出,厚待萧天耀这个东文战神的姿态。

至于萧天耀?

林初九也不知道,他当着文武百官、天下人的面,会不会给皇上面子,左右她见到的时候,萧天耀都不怎么给皇上面子。

独自坐在马车里,这一路就显得特别漫长,只可惜林初九今天坐的是皇宫的马车,马车即没有萧王的专座舒服,也没有可以打发时间的棋和书。

无聊了林初九没有去想,皇宫里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很清楚,在她医好萧天耀的双腿时,她就与萧天耀死死的绑在一起。只要萧天耀不倒,她只要不嚣张到以下犯上,皇上就不会要他的命;萧天耀要是倒了,她就是做得再好,皇上也不会留她。

靠着马车发了一伙呆,林初九就犯困了,寻了个位置直接睡觉。

从萧王府到皇宫的这一段路着实不短,林初九睡得相甜,直到马车停下,这才醒来。

“明明我的警觉心还在,怎么就屡屡让萧天耀得手呢?”林初九不解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萧王妃,请…”马车外,响起太监独有的声音。

伴随这句话,是马车门被拉开声音。林初九起身,扶着小太监的胳膊,踩着小凳下了马车。

在东文,上下马车都有小凳做踏脚,根本不会出现电视里,那种踩着下人背上马车的事。

太监侧身走在前面,为林初九引路,“萧王妃,皇上此时正在清和殿等您。”

“走吧。”知晓事情与萧子安有关,林初九更不在意。

萧子安的情况她是知道的,他根本没有病,只要秦太医好好照料,不出三个月就能恢复如常。

清和殿内,皇上、周贵妃,墨神医与秦太医都在。林初九进来时,只朝皇上行了礼,其他人全都无视。

“免礼,”皇上一脸和气,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林初九坐下。

“谢皇上。”林初九完全不懂客气,道谢后便在皇上下首位坐下。

殿内,原本只有皇上一个人坐着,现在又多了一个林初九。

林初九没有学什么,在皇上面前只坐半个屁股的坐法。她平时怎么坐的,在皇上面前也是怎样,虽说不会刻意尊重,可也不失礼。

皇上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林初九,等到宫人给林初九上了茶,皇上便说道:“萧王妃,墨神医回来后,对你的医好安王一事赞不绝口。从秦太医口中,得知你只用了银针刺穴,墨神医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召你进宫,就是想要问你,那一套银针刺穴可有什么诀窍,为何同样的针法用在别人身上,却只会要人命?”

墨神医居然拿活人,随便做实验?

林初九没有回答皇上的话,而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墨神医,那眼神直接的,就是皇上想要忽视也忽视不了,更不用提当事人墨神医了。

墨神医皱眉问道:“萧王妃,老夫可有什么不对?”神情倨傲,高高在上。一如当日在萧王府一样,对林初九颐指气使。

林初九冷着一张脸,不客气的反问:“你有哪里是对的?”

“萧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不懂。”墨神医眉头皱得更紧,似乎不满林初九怠慢。

“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我真怀疑,墨神医你的医术是怎么学的,你的神医之名真得名副其实吗?”墨神医还以为,这是萧王府,还是萧天耀要求他的时候吗?

拽什么拽,神医很了不起吗?当他们用不上神医时,神医什么的连个屁也不是。

墨神医的脸当即沉了下来,“萧王妃,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我有没有乱说你心里明白。稍微懂一点医理的大夫都知道,即使是同一种病,可因人的体质不同,所需要的药量也是不同的。墨神医你行医这以多年,不会不知什么叫一人一方吧?”

“老…”墨神医张口想要解释,可林初九却不给他机会,提高音量,继续说道:“你拿着我给安王医治的方法,在没有生病的人身上做实验,你不觉得愧疚吗?有一点医德的大夫,都不会拿活人做实验。”

墨神医见林初九越说越严重,急急打断她的话,“萧王妃切不可误会老夫,老夫此举是为了研究出,更好的医治方法,造福更多的病人。”

这个解释很合理,可是…

237萌动,不自知

林初九根本不听墨神医的解释,看墨神医的眼神,就像是看垃圾一般,“别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怕。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

林初九这番话,并不是针对墨神医,而是她打从心底反感,打着为人类造服的旗号,不断迫害人类的行为。

“老夫要明白什么?老夫这些年研究出来的方法,不知医好了多少人的病。”墨神医一脸铁青,不接爱林初九的指控。

“你这些年为了研究新方法,新药方,害死了多少人?我虽不知墨神医你私下做了什么,但从你今天所说的话中,我可肯定你医好的人,远远没有你害死的人多。”墨神医研究出来的新方法,除了他自己外,根本不会教给旁人,而他一个人能医的病人实在有限。

“我…”墨神医脸色苍白,却不知要如何辩解。

“墨神医,大夫应该是以治世救人为本,而不是像你一样,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踩着他人的尸骨往上爬。”

林初九一脸鄙夷的看着墨神医,眼角的余光扫向神色不愉的皇上,林初九很不厚道的补了一句:“墨神医,我现在不仅对你的医术产生怀疑,也对你的人品产生怀疑。依你这种拿人命不当回事,对生命不尊重的品格,你真得能尽心为病人着想吗?”

“你胡说八道!”墨神医终于爆发了,指着林初九道:“萧王妃,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今天说得是,你医治安王的手法。你扎下的穴位,有几处是死穴,你当时的做法是极度危险的,一扎下去就会要人命。”

“安王死了吗?”

“没…”

“没死你问什么?莫不是想要知道原理?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问我原理?”林初九犀利的反击,语气傲然,完全不复在萧王府的软棉,墨神医似没有想到林初九会这么强硬,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一连串的质问丢出去后,林初九并没有再逼问,而是收起锋芒,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转而看向皇上,语气温和的道:“皇上,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可以回去了吗?”

能让萧天耀刮目相看的女人,果然是有其独特之处,是他低估了林初九。

皇上收敛心神,温和的道:“有,子安想要见见你,你去见见她。”

光看皇上此时的神情,绝对想象不出,皇上恨不得撕了林初九。

“是。”林初九顺从的起身,完全没有面对墨神医的尖锐。

周贵妃一直将自己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见林初九起身,才上前道:“皇上,臣妾领萧王妃进去。”

“去吧。”皇上没有为难两人,语气更是难得的温柔。

林初九道谢后,便随着周贵妃往内殿走,墨神医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只是开了一个口,就被皇上打断了,“墨神医想必是累了,扶墨神医下去休息。”

侍卫进来,半强迫性的将墨神医拖了下去,秦太医悄悄地抬眼,直到墨神医消失在转角,秦太医这才收回视线。

萧王妃又给了他一条新思路,墨神医离身败名裂不远了。

两个主角走后,皇上也没有久留,带着秦太医离开。君臣二人挥退下人,不疾不徐的往议政殿走去。

“那两人,你怎么看?”皇上开口,秦太医略一思索便道:“墨神医不是萧王妃的对手。墨神医…老了。”

皇上今天请林初九入宫,除了应墨神医之求外,也有试探的意思。

皇上应了一声没有回话,可作为帝皇心腹的秦太医却明白,皇上这是放弃了墨神医。

没有皇上撑腰,又得罪了萧王,墨神医还能风光无限的,做名满四国的大神医吗?

秦太医垂眸,掩去眼中的精光…

林初九进去时,安王早已醒了,见到周贵妃与林初九同时进来,安王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苍白的脸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母妃,林…皇婶。”

安王双手撑起,挣扎着要起来,林初九忙道:“安王不必多礼,你身子虚,还是躺着的好。”明明年纪比人小,还要端长辈的架子,林初九有那么点不能接受。

“坐起来还是可以的。”萧子安执意起身,周贵妃上前帮忙,在他身后塞了一个大靠枕,似抱怨又骄傲的道:“这孩子一向如此,哪怕面对我也不肯失礼。”

“安王很好。”林初九顺着周贵妃的话赞道,却不想萧子安却因此耳根一红,不自在的道:“哪有母妃说得那么夸张。”

林初九莞尔一笑,只当萧子安面皮薄;周贵妃却是心中一跳,她了解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可不是被人夸几句,就会脸红的人。

周贵妃抬头看了林初九一眼,见林初九一身绛红长裙,端庄又不失俏丽;姣好的五观配上自信、清亮的黑眸,再加上沉稳自信的气质,怎么看都是一个优秀的女子,能轻易的吸引男子目光。

再看自家儿子,看林初九的眼神即专注又认真,也许他现在还没有别的想法,可周贵妃可以肯定,她的儿子对林初九有好感。

这可不行!

林初九是萧王的妻子,是子安的皇婶。

周贵妃见林初九与萧子安相谈甚欢,脸色微变,可很快又收拾好表情,站起身,不着痕迹上前,拉着林初九的手道:“你看我,你进来这么久,我居然也没有请你坐下。来来来,初九,我们坐下慢慢聊。”

“皇婶,实在抱歉,一时欢喜便忘了请皇婶坐下。”萧子安亦是一脸歉意,却没有尴尬不自在,而是从容的道歉。

“没事。”她是来看望病人的,这屋里也没有她可以坐的地主,现在病人看完了,林初九也不打算多呆,“我就不坐了。安王身子还弱,需要好好休养,我在这里安王也无法休息,我先告辞了。”

面对周贵妃和安王母子感激的眼神,林初九受之有愧,可偏偏她又不能把秦太医和萧天耀卖了,只能尽量避开这两人…

238告诫,皇后有请

萧子安听到林初九说要走,似有所失,想要开口挽留,周贵妃却先一步道:“初九,你难得进一次宫,不如去我宫里说说话,正好也尝尝宫里厨子的手艺。”

“改天吧。”林初九婉言谢绝,周贵妃也没有勉强,但执意要送林初九出宫。林初九拒绝不了,只得随周贵妃一同往外走。

安王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脸上的笑似有几分黯然,好半天才收回眼神。

周贵妃很清楚萧天耀与皇上的关系有多么紧张,也清她与林初九的立场,可她真得感谢林初九救了萧子安,所以,能力范围内她会帮林初九。

将林初九送出清和殿,周贵妃便止步了,脸上的笑容不变,却压代声音说了一句:“初九,你救了子安,我记你的情。我提醒你一句,你没事尽量少进宫。”这宫里,看林初九不顺眼的,可不止皇上一个人。

周贵妃语气严肃,可脸上的笑容却是轻松随意,远远望去,就好像周贵妃感谢林初九。

林初九神色不变,轻轻一笑,“贵妃娘娘留步,我自己走就可以。”

“我让人送你。”周贵妃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招来贴身大宫女,让她送林初九出宫,免得不长眼睛的人冲撞了林初九。

林初九没有拒绝,她对宫里不熟,不想犯什么忌讳。

只是,林初九刚走出清和殿的范围,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就拦住了她的去路,“萧王妃,皇后娘娘有请。”

说完就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摆明不许林初九拒绝。

周贵妃的宫女面露不满,正想帮林初九拒绝,却被林初九挡住了,“带路。”皇后要见她,躲过今天躲不过明天。

“萧王妃…”周贵妃的宫女一脸为难。

林初九摇了摇头:“回去告诉周贵妃,我去了皇后那。”皇后不介意让周贵妃知晓,就表示不会动她。

林初九随皇后的人,来到皇后的鸾凤殿,只是皇后并在正殿,而是在花房。林初九又走了一段路,这才看到正在给牡丹花浇水的皇后。

皇后似不喜欢一大堆人服侍,身边除了一个老嬷嬷外,就再也没有别人。

“萧王妃,皇后在花房等你,奴婢只能送你到这。”大宫女屈膝行礼,不等林初九说话便退了下去。

花房由琉璃搭建而成,四面透明,即使隔得远远的,也能看到里面姹紫嫣红的花朵。

林初九上前,站在花房外,给皇后行个礼,“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初九来了?”皇后转身看了一眼,没有让林初九久等,将水壶递给身旁的嬷嬷,拿过搭在架子上的白毛巾擦了擦手,便朝林初九走来,“快进来,看看本宫的花房如何?”

“谢娘娘。”林初九步入花房,四处看了一眼,笑道:“这些花真好看。”林初九承认,她不懂花,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词。

皇后随手将毛巾放在一旁,温婉的道:“现在还算不得好,到了冬天,外面一片雪白,花房里却是百花盛开,那才叫好看。给你看看,前天开花的一盆魏紫,花形极美。”

说完,也不管林初九愿不愿意,便拉着林初九过去后,“这才两天的功夫,这朵花就全开了,颜色更是极正,看着就让人喜欢。”

林初九对花不了解,可也知道牡丹花中姚黄魏紫乃是珍品,不过林初九相信,皇后让她过来,绝不是看花那么简单。

林初九没有开口,静静地听着皇后夸这朵花有多难得,多好看。

果然,皇后夸完花后,话锋一转,“这盆魏紫能开花,完全不在本宫的预料中。这盆牡丹本宫养了好多年,都不见开花。本以为它没用了,前些日子便命人把它丢了,结果一个花匠心生不舍把它搬了回来,没想到不久前居然长出了花苞,前两天还开了花,而且一开花就是牡丹花中有魏后之称的魏紫。”

皇后说得是花,可林初九听明白了,皇后是拿这盆魏紫在说她。

她之前得了皇后庇护,才能在林府和京中嚣张跋扈,可她却一直没有回报皇后,或者说她对皇后没有用处。

之后,皇后便把她当成弃子塞给了萧王,却没有想到她一鸣惊人,不仅得了萧王的青睐,还医好了安王的病。

皇后这是对她不满了!

林初九淡然一笑,神色平静,即没有听懂后的不安,也没有不懂的茫然。

皇后似浑然不知,让嬷嬷拿了一把剪刀过来,当着林初九的面,给那盆魏紫修剪起枝叶来,“不管多名贵的花,总会有一些影响它美观的枝枝叶叶,这个时候就缺不了修剪它的人。”

“咔嚓…咔嚓。”皇后熟练的剪掉几节枝叶,便将剪刀递给林初九,“初九要不要试试?”

“我不会。”林初九老实地推拒,至于皇后会把这句话,当成什么意思,就不是林初九能控制的。

皇后并没有勉强,只道:“有些东西我们得学,不会并不是理由。”

皇后举起剪刀,继续修剪那盆魏纸,“要想要这盆花,达到自己想要的形状,就要有足够的耐心,本宫一向有耐心。可是…当这盆花剪坏了,本宫也不会心疼。”

“咔嚓…”皇后将那朵硕大的魏紫剪了下来,只听见“啪”的一声,那朵如同皇冠一样的牡丹花,摔落在林初九的脚边,花瓣碎了一地。

林初九没有动,只是平静地看着地上的碎花,无声一笑…

“你看我,年纪大了,眼神就是不好,一不小心就剪错了。”皇后神色平静地放下剪刀,伸手摘下花枝上,未成开花的花苞,随意地丢在地上,“可惜了这盆花,丢了吧。”

皇后转身,毫不在乎的拍了拍手。

林初九神色不变,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减淡半分。

皇后完全不在意,笑着道:“初九是不是不耐烦了?也是…你们年轻的女孩子,喜欢花的没有几个。”

“能陪娘娘,是我的荣幸。”林初九言不由衷的道。

“你这孩子,就是乖巧。”皇后一脸疼爱的在林初九额头轻点了一下,“时辰不早了,本宫就不耽误你出宫了。来人,送萧王妃出宫。”

该说的都说了,林初九要是不明白,那也怪不得她…

【作者题外话】:怕大家等急,先把四更奉上,还有一更正在努力中…

239告状,缘尽于此

林初九从头到尾都平静得很,似乎不受皇后的话影响,可只有她知道,她背后已是汗湿一片。

她听出了,皇后话中森冷的杀意。

马车出了宫门,林初九深吸了口气,这才平定自己受惊吓的小心脏。“周贵妃说得没有错,皇宫这个地方真应该少来。”

进了皇宫,万一遇到医生系统要她救的人,她又不拒绝,到时候说不定又要陷入两难的境地。

回去的路上,依旧只有林初九一个人,可她却不会无聊的想睡觉,她此时正在琢磨皇后的意思。

林初九知道,皇后完成把她当成附庸,在皇后看来,她医好安王的病就是背叛了她,皇后不高兴很正常,可是…

皇后今天的警告太犀利太直接了,完全不像皇后平日的作风。而且这么做,除了让她反感外,对皇后有什么好处?

同样的问题,花房里的老嬷嬷也问皇后:“娘娘,这么做除了让萧王妃反感外,对您一点好处也没有。”

“本宫不需要好处。有生存的压力,她就会努力变得更强大,本宫在等着她成长。”萧王的腿好了,林初九轻易也出不了皇城,想引林初九去找那些人,太难了。

现在的林初九,足够聪明,足够能干。她将林初九推到最耀眼的位置,那些人看到她,一定会主动来找她。

“为了本宫的小七,本宫也要好好地活下去。”皇后手指轻轻一动,又一朵牡丹摔落在地…

林初九回到萧王府时,萧天耀还没有回来,至于他的去向?

曹管家没有说,林初九也就没有问。她从来都清楚,自己并不是这座王府的主人,她没有资格过问萧天耀的去向。

林初九回到房内,依旧在想皇后的话,可她怎么想也不想明白,皇后为何要用这种,让人反感的方法警告她?

林初九心里有事,再加上她一向不过问萧天耀的事,直到第二天起床,发现身侧没有萧天耀睡过的痕迹,这才好奇的问了一句:“王爷昨晚没有回来?”

秋喜听到林初九主动问萧天耀的动向,眼睛一亮,忙道:“回王妃的话,王爷昨晚确实没有回来。不过苏茶公子昨晚来过,说王爷有要事急着出城,让王妃不用担心,王爷明天就会回来。”

“…”她什么时候担心过?

林初九没有解释,反正解释也没有用,还不如让她们误会。

萧天耀不在府上,林初九相对就自由多了。萧天耀之前就与曹管家等人说过,她可以自由出府,林初九也不客气,找来曹管家,告诉他自己要出去走走。

“王妃…”曹管家一脸为难。

王妃什么时候出府不好,怎么偏偏选在王爷不在家的时候出府,这,这不是明摆着让他挨王爷的骂吗?

“怎么?不行吗?”林初九反问一句,声音不大,可曹管家却莫明的感到不安,总觉得拒绝了林初九,他一定会倒霉。

不对,王爷也会倒霉!

曹管家想也不想,就说道:“王妃你随时可以出去,只是…”

“只是什么?”只要能出去,一点小要求林初九是可以答应的。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慢慢来,她早晚有一天,会拥有绝对的自由。

曹管家见林初九不反感,这才道:“只是,王爷有交待,王妃您出门时,一定要带护卫。”虽然也会有监视的意思,可也真得是为了保护林初九。

毕竟,满京城也没有哪个府上的夫人,成婚后还会在外面到处跑的,萧王爷对林初九真得很好很好了。

带护卫是林初九意料之中的事,林初九很爽快的应下。

在曹管家的安排下,林初九乘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出了萧王府,驾车的车夫就是保护她的侍卫,刚走出萧王府没有多久,那侍卫便道:“王妃,我们被人跟踪了。”

这也是萧天耀不想林初九出门的原因,盯着他们萧王府的人实在太多了,林初九一出门就有危险。

林初九今天没有什么目的,只想出来熟悉一下京城的环境,可任谁一出来,就被人盯上也不好受,林初九没好气的道:“往大街上走,实在不行,往官府的方向走。”

想跟,那就好好的眼着跑,只要别闲累就行…

秦太医昨天一直在宫里当值,晚上在安王的偏殿休息,直到今天上午才离宫。一回到府上,秦太医连衣服都没有换,就急急去找银发老者,向他报告好消息。

“师父,皇上已经放弃了墨神医。”秦太医一脸激动的道。

为了这一天,他们等了几十年…

“终于等到了。”银发老子鼻子一酸,眼泪就出来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银发老者捂住脸,大声嚎哭,身子直颤抖。秦太医忙上前,半跪在老者面前,劝说道:“师父,您的身体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您别激动。而且这是高兴的事,您别哭呀!”

“我高兴,我高兴着呢。”银发老者抹掉脸上的泪,渐渐平息自己的情绪,“你说得对,我不能太激动,我还要留着这个破身体,让那个虚伪的小人,露出真面目。”

银发老者眼中闪过坚毅的光芒,“去我房里,拿我的药箱出来。然后安排人秘密送我去慈恩堂。”

药箱是银发老者唯一的贴身之物,而慈恩堂是他本该呆的地方。听到这话秦太医脸色一白,“师父,你要走?”

“嗯。”银发老者点头:“我原本想用安王的病,为你铺最后一段路,可惜被萧王破坏了,师父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你我师徒缘尽于此。”

“师父…”秦太医摇头哽咽,抓住老者的手,“你永远是我师父。”

银发老者却用力抽了出来,“你心里有我这个师父就行,我出了这个门,你就要当作不认识我。要让皇上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他便不会再信你。”

“师父,谢谢你,谢谢你…”秦太医知道,他的师父教他是有目的的,让他进宫做太医也是为了帮他复仇,但这些都不能否决,他师父为他所做的一切。

师徒二人临别只有寥寥数语,秦太医万分不舍的将银发老者送了出去,银发老者则没有半分留恋,人到了慈恩堂后,便买通慈恩堂两个小官吏,让他们送他去大理寺。

他要告状,告墨神医栽赃陷害,谋财害命,杀人夺妻…

【作者题外话】:台风,真得好可怕!

240同情,牵连甚广

林初九真得没有想到,她不过是趁萧天耀不在家,出门转一转,居然就遇到了一件大事。

墨神医二十年前,畏罪潜逃的大弟子突然出现,状告墨神医栽赃陷害,谋财害命,杀人夺妻。

墨神医的大弟子也就是银发老者,不仅在大理寺告状,还特意用血写了一份大状纸,高高举在手上,以便旁观者能够看清楚。

大理寺官衙并不在闹市,平时也没有多少人来往,可不知怎么一回事,今天却有许多人经过,银发老者此举一出,立刻就被人围住,不少人都挤在前面指指点点。

围观的人大多是普通百姓,不识字,见状忙问身边的人状纸上写的是什么,有识字的人帮忙念了出来,可是…

“能说简单一点吗?听不懂?”不识字的人,听不懂那些咬文嚼字的东西。

“这个人说,二十年前医死文昌学院院长的人不是他。二十年前,文昌学院的孟院长病危,请来墨神医医治,墨神医带着他一同前往孟家。查看孟院长的病情后,他们二人对如何医治孟院长有不同地看法。他提议慢治,以养为主;墨神医则主张下一剂虎狼之药,力求迅速激发孟院长的生命力”

“师徒二人争执不下,他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方法可行,求墨神医等一等,让他找齐草药。为此他特意去中央帝国求药,意外取得龙魄。可等他带回龙魄时,孟院长已经死了,而且外界传言是死于他之手,而他已畏罪潜逃了。”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生怀疑,不敢直接去见墨神医,便回家去见妻子,想问问妻子知不知道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想,他的妻子与墨神医早已暗通曲款,并珠胎暗结,他的妻子暗中给他下药,并通知墨神医过来。”

“墨神医不仅抢走他拼死得到的龙魄,还将他丢进狼群。要不是他当时在中央帝国得到一颗保命的药丸,他早就死在狼口。可就是这样,他整个人也废了。”

随着书生的解说,银发老者撩起自己的裤脚,露出两截硬邦邦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