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兵分两路,一路去了长公主的汀草园,另一路则去城外,准备缉拿林初九。

长公主的汀草园很好找,长公主的下落也很找。昨儿个小鲜肉答应陪长公主,其中一个条件就是不希望被人打扰。

长公主满口应下,挥退下人,带着小鲜肉去空中楼阁。

说是空中楼阁,不过是顶下有两层高是空地,楼阁建在八个巨大的柱子上,平日借楼梯上去,没有楼梯相助,普通人想要下来很难。

空中楼阁是长公主最爱去的地方,在楼阁上寻欢作乐,底下的人一般听不到,她怎么玩都无所谓,而且在楼阁上,还有一种畅享在云端,万物皆在脚底的感觉。

只是…

这一次长公主踢到铁板了!

371艳照,这是绝配

侍卫在阁楼下叫了几句,仍不见长公主回应后,只得硬着头发寻丫鬟来,让她们进去找长公主。

丫鬟们听到是皇命,并不敢耽搁,火急火撩的爬了上去,可打开一门看,丫鬟们就吓坏了…

“啊…”

惊恐刺耳的尖叫声,从阁楼上传来。经验丰富的侍卫见状,立刻明白出事了。

毫不迟疑,侍卫借着楼梯飞快爬了上去,冲进去一看,侍卫们皆傻眼了!

长公主,她,她…

全身赤果,呈大字型被人吊在床前,全身各处都暴露在人前。

长公主雪白肌肤布满青紫,却不会让人觉得狰狞,反倒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侍卫们都是久经战斗的人,他们知道长公主身上的伤看着吓人,可并没有伤筋动骨,只要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消,最最严重是长公主的下身…

那惨状,无法用言语描述。

侍卫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画面,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抓起床上的被子裹住长公主,同时将长公主解救下来。

长公主虽然被虐得很惨,可却没有生命危险,侍卫见长公主气息平稳,让丫鬟给长公主略作收拾,便准备把长公主带回宫,只是…

丫鬟在清理时,发现长公主的伤,她们无法清理,需要大夫来处理。

“套上衣服,把人带回宫里再说。”哪怕长公主是有名的荡妇,可侍卫仍旧不敢碰长公主。

人,就这么被带进宫,昏迷不醒的长公主自然无法去见皇上,只能回自己的宫殿。

侍卫回去复命,可长公主的伤实在难以启齿,侍卫也不知如何说,只能吱吱唔唔的含糊带过,可皇上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侍卫说不清楚,皇上便招来长公主身边的下人,还有为她医治的太医。

这一问,皇上怒火中烧。

丑闻,绝对是皇室的丑闻!

可这还是最让皇上愤怒的,最让皇上愤怒的是,探子急急进宫,奉上一张画,说是今天上午,在京中迅速流传开的长公主艳照!

画的正是长公主被人吊起凌虐的画面,而长公主脸上的表情不是痛苦,而是娇媚的享受。

“呲啦…”皇上当即将画像撕了个粉碎,“这些画还有多少?是怎么传播出来的?”

“很多,至少有上千张。和上次一样,在闹市大街、青楼酒馆散播,许多人都看到了。”探子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皇上。

这手法…

皇上不用想也知道了。

“萧天耀,你…狠!”皇上气得一捶桌子,上好的金丝楠木桌一动不动,皇上的手却出血了。

“皇上息怒!”探子重重磕头,很快地上就积起一滩血。

“这是皇室之耻,你要朕如何息怒?”皇上只觉得自己的头,一阵阵的疼,视线也变得模糊。

“属下该死,请皇上保重龙体。”探子眼泪和血糊了一脸,看上去十分骇人。

可皇上此时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

“皇上,皇上…”探子还在底下嚷着,皇上很想叫他住嘴,可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咚…”皇上的身子摇晃了两下,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来人呀,来人呀,皇上晕倒了。”探子快吓疯了,忙上前护住皇上。

皇上晕倒,皇宫一团乱,这个时候也没人去管林初九了。

苏茶在萧王府,收到这个消息,唇角的笑容怎么也抑制不住,“哈哈哈…天耀,王妃和你还真是天生一对,你们两个都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皇上这次可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苏茶越想越觉得萧天耀神了,居然早早的就布下这么一颗棋子。

当然,他们家王妃也是够神的,居然能想出艳照的招,简直是太太太——无耻了。

不过,他喜欢。

苏茶迫不及待的磨墨给萧天耀写信。

这么漂亮的反击,说什么也要让萧天耀分享一下。

信写好,苏茶立刻封装好,准备让人送出去,可就在他准备开口时,突然想起天耀写了封信给王妃,他还没来得及转交。到时候王妃看到信,肯定要给天耀回信,他还是等着一起给天耀回信好了。

麻醉药起效了,林初九动手前,又一次将手术器具检查一遍,再三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拿起手术刀上前。

看着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面容平静的孟修远,林初九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给自己鼓气道:“林初九,你可以的!”

睁开眼,略有一丝妩媚的大眼,此时只有坚定与自信,脸上的表情也一瞬间的收了起来,俊美的五观没有一丝表情,冷静得可怕。

此时,站在手术台前的林初九,不是那个被困在萧王府,没有自由的萧王妃,而是在m国有医学天才之称外科神手!

这世间,没有能难得倒她的手术!

拿起手术笔,林初九精准的在孟修远的脖子上,划上一道手术线。放下笔,握着手术刀,没有一丝迟疑,林初九沿着手术线,在孟修远的脖子上,开了一个五寸长的手术刀口。

外翻,止血…寻找瘤块所在。

林初九一个人,在静寂的手术屋里,有条不紊的进行手术操作,每一步都精准到可怕,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全身心的投入到手术中,将外界的一切全部阻隔在脑海和视线外了。

自信,严谨,认真!

这就是手术时的林初九,站在手术台前的林初九,身上就好像有一层光晕萦绕,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

一身血衣的魔君重楼,站在窗外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将气息放得更弱,就像是怕惊拢到屋中的人一般。

双脚似有意识,不受控制的上前,靠近,靠得更近一些…

重楼没有压抑心中所想,按自己的心意走到窗边,站在林初九的对面,只要林初九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可是…

没有,林初九一次也没有抬头,她无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上时不时就交换着奇怪的东西,在孟修远颈脖间戳了戳去,就好像全世界,只有那个拇指大的伤口,才能吸引林初九的视线与注意力。

这个女人,简直目中无人!

亏他听到她出事的消息,特意赶过来,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眼中根本没有他…

372围住,重回舞台

重楼说得没有错,此刻林初九眼中确实没有他,林初九的眼中只有孟修远脖子上那道伤。

在医院,哪怕是一场再小的手术,也会配备手术助理,林初九只需要主刀就可,可现在呢?

她只有一个人,她一个人要负责整台手术,连个给她递工具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不敢分神,哪怕片刻的分神也不敢。

林初九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道小小的刀口上。在喉咙侧而开了一个口子后,止血钳与手术刀,在林初九手中来回游走,动作说不上非常快,可却极其利落,没有一丝滞涩。

脖子上的刀口往外翻,重楼看到林初九用一把小钳子,将刀口上的皮肉拉开,然后又飞快的换了一把小号的刀子。

刀子在里面轻轻一动,到底割到了什么重楼也看不见,只知道林初九双手齐动,动作越来越快,桌上一排排的刀子,林初九没有回头看,却能准确的拿到自己想要的工具。

重楼一直隐在暗处,他清楚地看到林初九,为了熟悉这些刀具的位置,花了多少心力。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噗…”不知林初九碰到哪里,血从孟修远的颈脖处喷了出来,溅在林初九的脸和衣服上。

重楼心一惊,手不由自主往前伸,想要帮帮林初九,可是…

完全不需要!

林初九完全不需要他的帮助!

血一直往外喷,可林初九却没有一丝惊慌,她淡定自若的拿着一块白布条,压在孟修远的脖子上,等到血流的速度减缓后,林初九将染血的布丢在一旁,继续手上未完的工作。

林初九用小钳子,从伤口里夹出一个小肉瘤,将其固定在一侧,然后再次拿起手术刀,将肉瘤上那层薄膜剥离…

很细致精密的活,重楼自信自己做不到,可是林初九做到了,薄到透明的薄膜被林初九完美的剥离下来,没有损伤一分。

剥离薄膜后,林初九才将肉瘤的部分切除下来。

肉瘤切除后,血又一次往外喷,这一次比之前更多,汩汩直流。不过重楼这一次却一点也不担心,他相信林初九早有准备。

没有让重楼久等,林初九很快就将血止住,同时利落的给孟修远上药,缝合,输液,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看上去很快,可整台手术不包括麻醉的时间,林初九却忙了两个时辰,她整整两个时辰站在手术台前,双手一刻也没有停。

输液瓶挂好后,重楼明显能看到林初九松了口气。知道林初九放松下来了,重楼没有再久呆,如同鬼魅一般,轻轻一闪人就从窗前消失了。

林初九完全没有发现,在此之有一个人一直站在她窗口,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给孟修远挂上输液瓶后,林初九又一次给孟修远做检查,确定孟修远只是身体虚弱,没有生命危险,林初九就不打算给他输血了。

一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另一则是她一时半刻,找不到合适的血库,要输血也没有库存的血可以给她用。

好吧,林初九承认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私心的,失血过多的孟修远,必然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恢复,可在他的伤势没有无全恢复前,孟家一定会保护她,不会让她死于莫名的意外。

原谅她的自私,她毕竟不是圣母,实在没有圣母那般舍己为人情操。

输液的时间很漫长,林初九利用这个时间,将不必要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用过的手术刀拆开,刀柄消毒,刀片则不能再用了。

染血的绷带和医疗垃圾全部放在专门的盒子里,可以再次使用的东西,则全部放回医生系统。

林初九只做过半年的手术助理,很长时间没有收拾过手术房了,这次一个人将手术房清理干净,还真是把她累得不行。

做了两个时辰的手术,又收拾了半天,,林初九满头大汗,此刻她无比希望屋内有把椅子,可以让她坐着休息,可是…

没有!

屋内除了手术台外,根本没有可以坐的地方,林初九只能靠着墙休息,等输液结束。

昨晚一夜未睡,今天又是这么高强度的工作,林初九此时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看了一眼刚换上了输液瓶,林初九估计了一下时间,决定先休息一下。

作为经常加班的外科医生,林初九练就了随时都能休息的习惯,双手环抱,直接倚墙而睡,然后…真得睡着了!

不过,因为心里惦记输液的事,林初九睡得并不安稳,隔个三五分钟就要醒来,看了一眼输液瓶,确定还没有输完,又继续睡。

如此反复,看得暗处的重楼心疼不已,可他却帮不上忙,或者说此时的他,不宜在这里现身。

在林初九来来回回醒了四五次后,输液瓶里终于没有剩下多少液体了,林初九没有再睡,在自己的胳膊上捏了一把,好让自己精神一些。

上前,站在孟修远的床前,等到最后悔一滴药输完,林初九拔出针管,将输液瓶收了起来。

手术台四个脚是活动的,只要将上面的栓子取下来,就能推着走,只是现在的林初九着实没有那个力气,只得寻人来帮忙。

“吱呀…”手术室的门打开,在外等候的孟先生一个机灵,快步走到林初九面前,一改平日的沉稳,急切的道:“萧王妃,我儿子他怎么样了?”

“孟先生不必担心,孟公子无误,医治的过程非常顺利,只是孟公子失血过多,身体有些虚,现在还没有醒来。”林初九的声音清冷如旧,完全听不出一丝倦意,就好像在手术房里,困得睁不开眼的女人不是她一般。

孟先生连连点头,又道:“他的声音呢?能说话了吗?”

“能的,半个月后,伤口就差能愈合,到时候孟公子可以发出声音,但说话还要再等等,等伤口彻底好了再说。”林初九侧身让孟先生进来,“孟先生进来看看,正好我也要找你帮忙。”

孟先生没有客气,大步走了进去,看到躺在手术台上,一身是血的孟修远,孟先生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可当他看到一旁盘子里的肉瘤,这分心疼又被激动取代了…

肉瘤取了出来,他的儿子就能说话了。孟家最优秀的大少爷,也能回到属于他的舞台,他的儿子绝不输给本家任何人。

孟先生只是想想,就激动不已,可就在此时,皇宫的侍卫化暗为明,以扇形的攻势,将小木屋围住…

【作者题外话】:写了两章,手术过程写得太多,不满意又删了…所以,这一章晚了点。

373越狱,本王妃有逃吗?

林初九还没来得及,交待孟先生注意事项,就见侍卫紧急来报,“王妃,皇宫侍卫说王妃你越狱,要捉拿王妃回宫。”

“越狱?”林初九听到这话,不置可否一笑,“皇宫的侍卫来得还真是时候。”正好在她做完手术便出现,要说这是巧合,林初九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王妃,属下护你离开京城。”离开京城去找萧天耀,有萧王护着,便是皇上也奈何不了。

“离开京城?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和侍卫的紧张不安相反,林初九脸色平静,似不将皇宫侍卫和皇上的命令看在眼里。

孟先生不知林初九是不是有准备,犹豫了一下还是主动说道:“萧王妃,我文昌孟家在四国还有一点面子,不如我进宫一趟,向皇上说明此事?”

孟先生一点也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谁叫他儿子的病还需要林初九医治,他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理。

“多谢孟先生的好意,不必了,这件事我自会解决。”好钢要用在好刃上,孟家的面子可不能用在这个地方,她还指望借孟家当保护伞呢。

此话正合孟先生的意,孟先生不再坚持,只道:“萧王妃有什么需要我孟家做的,尽管开口。”他相信林初九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要求该提,什么样的要求不该提。

“好,如果真有麻烦,我必不会客气。”林初九没有再拒绝,应下孟先生的话后,又转头对侍卫道:“外面的人,可有代表身份的东西?他们不会只有这一句话吧?”

“这…属下出去查看。”侍卫傻了眼。

皇上的人都表明了身份,还需要什么代表身份的东西?

“去吧,先不要动手,问清楚了再做打算。”林初九一派从容,连带的侍卫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打发了侍卫,林初九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对孟先生交待如何照顾孟修远。

“今天到明天不要给他喂吃食。放心,孟公子虽然会饿,可并不会饿出病来。”她给孟修远输了葡萄糖和营养液,足够支撑两天一夜。

“明天过后,只能给他吃流质食物,不宜太烫。这七天最好少动,尤其是伤口一定要保护好,绝不能沾到水和脏东西,尤其是要保证不让伤口裂开。”林初九一一交待伤口的忌讳与重要事项,孟先生连连点头,怕自己忘掉,还特意让人拿笔记下。

林初九交待完,末又了补了一句:“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我三天后会来给孟公子做检查,这几天就辛苦孟先生了,我留下来的药,你一定要按时喂给孟公子吃。”林初九开了一些消炎的药,就是怕孟修远的伤口发炎。”

“多谢萧王妃,我记下了。”孟先生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般。

三天就能从宫里出来,萧王妃这是太自信,还是太狂妄?

没有别的事,林初九示意孟先生找人帮忙,把孟修远推出去,可还没有动,侍卫又再次出现,这一次带来了林初九要的答案。

“没有。此次围攻我们的侍卫,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同时也没有穿官服。”侍卫不知这有什么用,只知林初九要,他们查便是。

“是吗?”林初九勾唇一笑,迈步走出手术房,孟先生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小木屋外,萧王府的人与皇宫侍卫泾渭分明,一人占据一边,谁也不让谁,直到林初九出现,这才打破双方的对峙。

“萧王妃,你终于肯出来了。越狱逃跑是大罪,你现在跟我们回去,还能少受一点罪。”皇宫的侍卫正对门而站,林初九一出来他们就发现了。

听到对方的叫叫嚷声,萧王府的人才知林初九出来了,纷纷收起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向林初九,恭敬的道:“王妃。”

“免礼。”林初九上前,步伐不变,走到王府的侍卫中间,停下来道:“不知几位围住在小的木屋,有何意?”

“萧王妃,别装傻了。”皇宫的侍卫听到林初九这话,着实是愣了一下。

他们想了无数种可能,独独没有想到林初九会装傻,简直太无耻了。

“装傻?装什么傻,你们说你们是皇上派来的人,证据呢?什么都拿不出来,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是皇上的人?”林初九声音不高,可气势十足,还真蛮能唬人的,皇宫的侍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萧王妃,这世间没有人敢冒充皇上的人。”除非他活得不耐烦。

“你说我就信?万一你们是北历的奸细,要捉我威胁王爷呢?”林初九后退一步,将自己置于安全之地,不等皇宫侍卫反应过来,林初九右手一扬,“动手,杀了他们!”

下令时,没有一丝犹豫,果断的让人害怕。屋顶上的重楼一怔,呼吸不由得加重。

他一直以为,林初九悲天悯人,聪明有余果断不足,今天才知他错了,林初九这个女儿足够狠辣。

数十人说杀就杀!

林初九一声令下,萧王府的侍卫便毫不犹豫的上前,倒是皇上派来的侍卫没有想到,林初九会下令杀他们,一时间不由得怔住了,等到他们回过神时,已让萧王府的侍卫抢得了先机。

双方交手,片刻便是血肉横飞,林初九只看一眼,便转身往屋内走,同时将门关上,“一个不留,记住,我要他们立刻断气。”

“啪…”门关上,木质的木板将可能的求救信号全部屏蔽在外。

没错,林初九退回来,并不是因为她害怕见血,而是她不想被医生系统强制去救皇上派来的侍卫。

前一秒下令杀人,下一刻却跑去救人,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神经病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林初九匆忙回屋的动作,旁人没有看到,重楼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完全搞不懂林初九这是怎么了?

要说她胆小,重楼是不信的,可要不是胆小,林初九急着进屋又是怎么回事?

“啪…”重楼一个失手,屋顶传来瓦片破碎的声音,林初九脸色一变,靠着墙道:“什么人?出来!”

374威胁,先回府

重楼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被一个完全没有武功的女人发现踪迹…

这绝对是耻辱!

重楼的脸色很不好看,好在他脸上有一张狰狞的鬼面,是以他就是再生气,旁人也看不出来,至少林初九就看不出来。

看到重楼从楼顶飞身落下,林初九皱了皱眉:“魔君重楼?”

“怎么?见到本尊很意外?”重楼上前,血红的衣袍随之翻滚,如同翻涌的血海,让人无法忽视。

林初九放松戒备,老实的点头:“是挺意外的,你怎么在这里?”

她不认为,萧天耀会请这么牛逼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她,真要是这样的话,昨天在宫里她就不会轻易被侍卫关进大牢。

“本座路过,你信吗?”除此之外,重楼找不到第二个说词。

“信。”林初九点头,完全没有去怀疑,或者说怀疑也没有必要,她不认为重楼会刻意盯着她,只要不是刻意盯上她,重楼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这也信?你是有多蠢?你的脑子是长得好看的吗?”重楼不客气的训斥道,更不客气的是,他抬手在林初九脑袋上敲了一记,“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这是有多不长脑?”

“嘶…”林初九痛呼一声,揉了揉被重楼敲过的地方,侧走一步拉开两人距离,“不是路过,那魔君大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重楼拿出一块血色的帕子,将手擦拭干净,慢条斯理的道:“本座路过,你以为本座会骗你?”

神经病!

林初九磨牙,克制自己翻白眼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道:“魔君大人既是路过,要不要喝杯水再走?”看到重楼曾救过她一次的份上,她不计较他的神经病。

“算你还有良心。”重楼反客为主,朝室内走去。

林初九只得跟进去,吩咐下人端来一杯清水,并特意指明杯子要用新的,尽量不要用手碰。

魔君重楼有严重的洁癖,表现得很明显,林初九就是想要装作不知也不行。

听到林初九的吩咐,重楼明显心情很好,“有心了。”

林初九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心中却暗道:你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我能当作没有看到吗?

茶水来了,下人根本不敢用手碰,连同托盘一起放在桌上,重楼满意的点头,随手端起杯子,不紧不慢的喝着,动作优雅至极,比起皇家子弟更有气派。

一杯茶饮尽,重楼随手将杯子丢出去,只听见“啪”的一声,白玉的杯子瞬间碎成粉末。

这男人——好强的独占欲。

林初九莫明的一寒,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喝了你的茶,本座便帮一次。”重楼双腿交叠,这么不雅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本座送你回大牢如何?”

重楼说的送,自然是不惊动任何人,把林初九带进大牢,让皇上明知林初九逃走过,也拿她没有办法。

“魔君的好意我心领,”林初九淡淡拒绝,重楼不满的道:“你杀了皇上派来的人,你要怎么进宫?”

“当然是走进去,我要进宫还有人会拦吗?”皇上这会巴不得她自投罗网。

“走进宫?你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林初九哪来的自信,认为皇上不会动她?

孟家吗?

孟家会帮林初九,可前提是不损及孟家的利益,孟家绝不会为了林初九与皇上扛上。

林初九嘲讽一笑,“皇上要治我什么罪?下毒害七皇子?我有证据可以证明,下毒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