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伤到内脏,可每一动林初九都觉得胸口疼的难受,就像是针扎一样。

解绷带和上药时林初九还能忍,可缠绷带的时候她缠一圈,胸口就痛一下,林初九实在忍不住了,“难不成医生系统出错了?”

林初九停下手上的活,再次检查一遍,结果和刚刚一样,她没有内伤,只是外伤,不严重。

“估计是摔得太重了。”医生系统肯定她内脏无事,林初九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强忍着疼痛,林初九草草缠上绷带,便套上了衣服,略作收拾倒床就睡,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林初九这一睡便到了晚上,直接把午膳和晚膳都错过。

狠狠地睡了一觉,林初的精神不错,胸口也没有那么痛了,穿好衣服便走到外间。

午膳已经端了下去,晚膳则温在炉子上,闻着饭香,林初九发现自己真的饿了,用隔热的毛巾将饭菜端到桌上,可就在她准备吃时,营帐外传来一阵骚动…

622责罚,一群不靠谱的货

“我要见阿九…不对,是王妃。我要见王妃。十万火急的大事,你赶紧的给我通报去。阿九,阿九…王妃,王妃,你快出来呀,我有十万急,人命关天的大事找你呀!!”营帐外传来朱御医的急切的吼声。

本来,隔着百米左右的距离,林初九肯定是听不到的,可朱御医的嗓门实在太大了,尤其是“阿九”这个称呼,叫得尤其响高。

“朱御医这个时候找我干什么?”林初九眉头微皱,看了一眼还在冒热气的饭菜,无奈只得放下筷子,“难道是流白出事了?没道理呀。”

“王妃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任凭朱御医怎么说,金吾卫就是不动,朱御医气得大骂:“你们这群榆木脑袋,不知道什么叫事急从权吗?要是人死了你,你负责呀?”

“朱御医,请不要为难小人,小人只是奉命办事。”金吾卫一板一眼的说道,完全不给朱御医面子,朱御医气得直跳脚,“你们,你们…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林初九见朱御医一生气,竟和孩子一样又蹦又跳,忍不住笑了出来,“朱御医,谁把你气成这样了。”看到朱御医,心情莫明的好了三分。

“咦,阿九,你可出来了,你可让我好等呀。”朱御医看到林初九,眼前一亮,金吾卫默默地提醒了一句:“是王妃。”

“我知道,不用你说。”朱御医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随即又换上笑脸,一脸谄媚的对林初九道:“王妃,我有…”

刚开口,就被金吾卫打断了,金吾卫单膝跪下,中气十足的道:“小人失职,请王妃责罚。”

“你们存心捣乱是吧,我正和王妃说话呢。”朱御医气炸了,狠狠地剜了金吾卫一眼,可惜金吾卫压根不拿他当回事。

林初九哭笑不得,怕朱御医气坏身子,忙道:“朱御医他们是职责所在,你别怪他们。”转而,又对金吾卫道:“起来吧,下不为例。”

“谢王妃不罪之恩。”金吾卫站起来,又站的笔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朱御医一眼,完全没有把朱御医放在眼里。

朱御医刚消的火又升了起来,林初九见状,忙转移话题道:“朱御医,你找我有什么事?”

朱御医一拍脑门,大叫:“啊…你不提我差点忘记了。流白,流白出事了!”

“流白?难不成流白又烧了起来?不可能呀,吃了那么多药,怎么可能会不退烧?”林初九眉头微蹙,一脸惊讶。

朱御医心虚,可此时却只能硬着头皮道:“王妃英明,可不就是流白又烧起来,怎么也退不下去,我都快急死了。阿九…不对,是王妃,王妃你快跟我去看看吧,不然流白要烧傻了,或者烧死了,王爷肯定要我抵命。”

“居然又烧了起来?”林初九皱眉,似有不解,可却没有多问,只道:“我去拿药箱,和你一起去看看。”她不喜欢流白,可却不会拿流白病情开玩笑,她还没有无耻到那个地步。

林初九匆匆折回营帐,朱御医想要跟上去,结果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被金吾卫挡住了,朱御医再次炸毛,“我说你们跟我作对是吧?没听到王妃刚刚的话吗?你们还不快放行。”

“朱御医,王妃没说让你进去。”金吾卫好心提醒道。

“你,你,你…”朱御医指着金吾卫,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一甩衣袖,故作高傲的道:“老夫不跟你们计较。”

金吾卫面无表情,根本不理朱御医。

林初九拎着药箱出来时,就看到朱御医背对着金吾卫而站。可惜,朱御医没有站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只站出了小孩子赌气的别扭样。

林初九闷头笑了一声,为了不让朱御医发现,赶紧又板起脸,轻咳一声道:“朱御医,我们走吧。”

“王妃来了,我们这就走。”朱御医忙转身,一脸殷勤的上前,要替林初九拎药箱,“王妃,我来,我来。”

“不必了,并不重。”林初九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王妃,可朱御医是老者,并且是医术高超,,医德又不错的老者,她尊重朱御医。

见林初九仍旧对他如顾,没有因为身份上的转变而轻神他,朱御医笑的眼睛缝都没有,一脸欢快的道:“没事,没事,我来拎,我来拎就好了。”

朱御医执意抢走药箱,林初九没有坚持,只打趣的道:“朱御医,你这么殷勤,莫不是做错事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朱御医可不是一个会巴结贵人的人。

“咳咳咳…”朱御医一通猛咳,心虚的道:“我,我确实是犯了一点小错。”

林初九脚步一顿,扭头看向朱御医,一脸震惊的道:“你不是会昧下了流白的药吧?”她可没忘记朱御医看到退烧药后饥渴炙热的眼神,私下克扣药丸的事,估计朱御医还真做的出来。

“呃…”做了坏事,当场被人拆穿,朱御医有点小尴尬,“那啥,就一点点的,真的,没有扣下一粒,就每次切了一小块下来。最后一次切的多了一些,有半块。”

“你还真扣了流白的药,还不止一次?”林初九猛地提高音量,显然是生气了,“我不是提醒过你,不能克扣流白的药吗?”

“我,我不是好奇嘛,我真的只是好奇,我可没有害死流白的意思,王妃,王爷来了,你可得给我证明呀。”朱御医心里发虚,越说越小声。

“你…”林初九很恼火,可对上朱御医无辜不安的上眸子,又说不出重话,只得叹气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拿流白的生命开玩笑?”

“王妃你放心。我,我有让人盯着的。这不,流白有危险,我就第一时间来找你了嘛。反正有你在,流白肯定不会出事。”朱御医一脸得意的邀功,好似办了一件漂亮的差事。林初九看着朱御医,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最后只能无力的道:“你赢了!”

她没有朱御医无赖!

624窝火,不要让本王失望

林初九心里窝火,可又不能拿朱御医怎样,只能加快步子往前走,任凭朱御医在身后怎么叫唤,都不理会。

她得让朱御医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然他下次还会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因流白再次高烧,朱御医的徒弟不敢出去,全部留在营帐内照顾他。听到营帐外有脚步声响起,几个徒弟立刻就有出来迎接,见到走在前面的林初九,几个徒弟一喜,扑通一声,双腿跪下,“小人参见王妃。”

活的王妃,敢嫁给王爷的王妃,他们不仅见到了!还和王妃说了话,哈哈哈,想想就觉得好激动呀!

至于林初九身后的朱御医?

对不起,他们没有看到。

“不用行这么大的礼,起来吧。”跪的这么重,这么急,膝盖不疼吗?

“谢王妃。”几个徒弟一脸欢喜的爬了起来,站在一旁,时不时偷瞄林初九一眼,一副想看又怕被人发现的样子同,却不知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更引人注意。

林初九只当没有看见,走到放盆架的地方,边洗手边问道:“流白怎么样了?”

“啊…王妃你说什么?”几个徒弟还沉浸在,他们看到了王妃,活的,还和王妃说了话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注意林初九说了什么。

林初九满头黑线,朱御医收的徒弟果然和他一样,全是一群不靠谱的货。

朱御医呼哧,呼哧的走进来,一进营帐就看到徒弟在犯傻,当即老脸挂不住了,“一群蠢货,还不快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是,是。”朱御医的徒弟们,一看师父生气了,再不敢多呆,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接着,朱御医一改吹胡子瞪眼的怒态,腆着老脸凑到林初九跟前,搔着后脑勺问道:“王,王妃,流白公子的病该怎么办?”

看朱御医一大把年纪,在她面前却一副忐忑自责的样子,林初九没法继续生气,平静的道:“现在还不知道,进去看看再说。”

“王妃请进。”朱御医殷勤的给林初九打帘子。要是换作其他老者这么做,林初九一定会别扭,可面对朱御医,她实在别扭不起来。朱御医这狗腿样,真的太有喜感了。

林初九在床边坐下,明面上是把脉,实际是在用医生系统给流白做检查。外伤没什么,体温却到了深度高烧,还好朱御医发现得及时,要是再烧几个时辰,流白就算不脱水而死,也会烧成白痴。

检查结果出来,林初九便收回手,朱御医急忙上前问道:“王妃,流白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先给他喂药,再灌一点温盐水。”流白严重缺水,免疫力低下,她得给流白输液,但不是现在,至少不能是当着朱御医的面。

“药?水?好了,我去准备水和漏斗。”朱御医的悟性还是很高的,忙朝外间跑去。林初九则趁机打开药箱,取出强效退烧药,本想只拿一粒,可想到朱御医又多拿了四粒出来。

朱御医备好温水和漏斗,回来后,看到林初九开的还是上次的药,忍不住问道:“王妃,流白公子病情加重,还是这种药管用么?”他研究了好久…好久,都没有辨别出那白色药丸的成分,着实是好奇呀。

“这是见效最快的退烧药,要是这药不管用,我也没有办法了。”林初九将一粒药丸放到水杯里,另外四粒装的递给朱御医,“你不要研究它的成份吗?这几粒药拿着吧。至于私下克扣病人药量的事就别再做了。要再有下次的话…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王爷。”

“这个是给我的?随我怎么用?”朱御医一脸不可思议的接过药丸,见林初九点头,这才相信是真的,当即欢喜的大喊:“王妃你真是好了,你放心,一定不会有下次了。这次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朱御医将药丸贴身放着,时不时还要摸一下,生怕它丢了。林初九默默的扭过头去,脸上的笑意一闪即逝,面对这样的朱御医,她还能咋滴?

朱御医虽然昧了药量,但之前每次都是亲力亲为给流白喂药的,动作很熟练,很快就用漏斗把药灌进了流白肚子里,还喂了一碗水。

做完这一切,朱御医邀功的道:“王妃,喂完了。还要做什么吗?”

“接下来就守着他,以免情况有变。我还没有吃晚饭,你先看着他,半个时辰后我来替你。”流白的情况很不好,今晚怕是要人守着,她得先吃饱才行。

“半个时辰后王妃你真的会来吗?”朱御医刚得到药丸,正想去研究一二,听说要守着流白,当即有几分郁闷。不过,一听只有半个时辰,朱御医就放心了。

只是半个时辰而已,他忍忍就过去了。

“我肯定会来。”林初九不用问也知,朱御医这个时候肯定坐不住,可他现在坐不住也得坐。

她总不能饿肚子吧?

得到林初九肯定的答复,朱御医拍胸脯保证道:“没问题,王妃你就放心去吧,流白就交给我了。”

林初九看了一眼,便转身往外走。至于药箱?

林初九并没有拿走,她相信朱御医。

而朱御医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虽然他很想知道林初九的药箱有些什么,可想到这是林初九的东西,没有林初九的允许,他就是再好奇也不能打开。

同一时刻,日夜兼程的萧天耀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碧海阁,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问碧海阁的情况,暗卫便上前道:“王爷,帝国大皇子突然带着黑甲卫,前往军中!”

“轩辕挚?好一个趁人之危。”萧天耀嘲讽一笑,手指轻敲桌面,不疾不徐的道:“让人继续盯着,有新的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是。”暗卫领命退下。

屋内,只余萧天耀一人,萧天耀靠在椅子上,眼眸微闭,轻扯嘴唇,喃喃说道:“初九,可不要叫本王失望才好!”

整个过程,萧天耀敲击桌面的重量与频率没有发生一丝变化…

625气场,王爷好可怕

萧天耀突至碧海阁的事,除了碧海阁的外,再无第二人知晓。可是,就在他抵达碧海阁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送来一张请柬,并指明是给萧王爷!

此时正是午夜时分,这个时候外面别说人,就是鬼影也没有一只,而依萧天耀的功夫,除非武神以上的人出手,不然任谁也无法,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跟踪他。

可偏偏对方就能在他前脚抵达碧海阁,后脚把请柬送上来。

无疑,这是一种挑衅,对萧天耀的挑衅。对方用这种方法告诉萧天耀,碧海阁对他来说没有秘密。

看着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管事,萧天耀脸色不变的道:“呈上来。”

“是。”碧海阁管事吓得全身发颤,握请柬的手一直抖呀抖,好险没有把手上的盒子抖出去。

“王,王爷…”请柬装在木盒里,外面有一把乌黑的小锁,管事不知这小锁是什么,可萧天耀一眼就看出来了。

天外玄铁,对方拿天外玄铁打锁。可见,对方来历不小。

接过木盒,萧天耀轻轻用力,只见“啪”的一声,木盒碎成粉沫,而那把小锁却纹丝不动。萧天耀也不管它,取出里面的请柬。

请柬用的是黑色硬纸,高贵而大气,没有什么特殊的符号,封面上写着“萧王爷亲启”五个字,用的是金色的颜料,字体瘦长而飘逸,风骨天成。

“好字。”萧天耀赞了一句,打开请柬,里面只有一句话和一个落款。

话的内容是:苏茶公子在时某人家坐客,敬请萧王明日午时三刻光临寒舍。

落款是:时逸寒

没有说自家的地址,也没有说自己的身份,就只有时逸寒三个字,可见写请柬的人有多么嚣张,又有多么狂妄。

当然,他也有这个资格嚣张。天藏影月的少主不嚣张、不狂妄,谁还有嚣张、狂妄的资格?

“又是你?”萧天耀的目光,落在时逸寒三个字上。

对这位少主他可是印象深刻,毕竟他当时就是学了他的月影分身,用来对付帝国大皇子轩辕挚。没想到,这才多久的时间,两人又遇上了,只是这一次他换了一个身份。

“啪…”请柬被萧天耀随手放下,声音很小,可就是这一声响,却把管事吓得扑通一声跪下,“王爷!”

“送信的人可在?”萧天耀没有看管事,淡漠的说道。

“回,回王爷的话,在,在的。”管事急忙说道,生怕慢了一秒,萧天耀就不高兴。

“告诉他,本王会准时到。”萧天耀特意加重“准时”二字,管事忙点头,见萧天耀没有别的吩咐,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管事离去后,萧天耀并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起身朝往外走…

时逸寒约他明日午时三刻见面,可并没有说今晚他不能提前去?

既然知道绑走苏茶的人是谁,又知苏茶关的地方,他还要等到午时三刻,那就蠢了。

是夜,月沉如水,清冷的月光洒在无人的街道,衬得夜间越发的静默,就如同一副静美的画…

可是,一抹黑色的身影却突然出现,打破了夜的静美。

身着黑色锦衣的萧天耀,不知何时出现在街道时,不急不缓的往前走着,从容闲适,如同在逛自家后花园,周围的安静与清冷都无法阻拦他的脚步。

萧天耀看似走的缓慢,可眨眼的功夫人就走到街的另一头,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不过,萧天耀并没有急着迈步,而是在岔道口停下脚步。

片刻后,暗卫出现,“王爷,天藏阁的办事处在明午街,影月楼的办事处在兰淮河畔。”

也就是说时逸寒在这里有两处地产,而时逸寒所说寒舍到底是哪里,就需要萧天耀自己去猜。

当然,时逸寒也没有说,他一定会呆在天藏阁或者影月楼的办事处。萧天耀要是上错了门,那就只能怪他自己笨了。

“嗯。”萧天耀听罢,应了一声,似乎一也不觉得为难,抬步就向左拐。

这条路,通向兰淮河畔,也就是影月楼的办事处,靠近兰淮河畔的兰兮楼!

兰兮楼是青楼,越是夜晚越热闹,今日也不例外。兰兮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远远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莺歌燕舞声。不过,萧天耀没有走正门,他是…翻墙进去的!

或者,不应该说是翻墙,因为萧王大人并没有做翻墙的动作,他只是轻轻一跃,跨过挡住他路的高墙罢了。

走进兰兮楼,萧天耀连犹豫都没有便往前迈步,不知情的人见到这一幕,还以为他是兰兮楼后院的常客。

兰兮楼后院有假山,小池,还有一座很有名的湖心楼,叫兰兮小筑,萧天耀此时要去的就是兰兮小筑。

兰兮小筑建在湖中央,没有路,想要进入兰兮小筑只有两条,一是乘小舟,另一则是飞过去。

岸边到兰兮小筑的距离不到三十米,这点距离萧天耀自是不会放在眼里,只轻轻一动人便落到兰兮小筑外。

萧天耀的动作很轻,甚至落地的那刻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了。可是,他迈步时却刻意加重了力度,就好像是故意要惊动里面的人一样。

而很快,里面就传来一道清朗却玩世不恭的声音,“不请自来是贼也。”

“不问自取是偷也。”萧天耀推门而入,就见一身白衣的时逸寒,坐在桌案前焚香煮茶。

时逸寒举止优雅,煮茶的动作更是如同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要不是知晓时逸寒的身份,萧天耀还真会以为,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家公子。

萧天耀走进来,时逸寒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可却抬头看了萧天耀一眼,见萧天耀冷着一张脸,时逸寒笑道:“王爷不必如此严肃,时某人不过是想知道碧海阁的主人是谁罢了。至于苏茶公子?时某人不过是请他来做了,不会对他怎么样。”

“现在你知道了,该放人了。”萧天耀走进来,在时逸寒对面坐下了。看向时逸寒的眼神平静而淡漠,可却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时逸寒倒花的手一顿…

这个男人的气场,好可怕!

626威胁,王爷太无耻

虽说萧天耀此时气势迫人,让人十分有压迫感,可时逸寒也不是普通人。刹那的停顿过后,时逸寒无事人一般,继续煮自己的茶。动作自然、从容,完全不受萧天耀的影响。

而萧天耀也很快就收回了威压,淡漠的坐在时逸寒对面。

身为天藏影月的少主,时逸寒无疑是骄傲,想要用威压去威胁时逸寒,那是愚蠢的行为。

萧天耀在初见的刹那释放威压,不过是告诉时逸寒,他萧天耀,从来不惧怕与时逸寒动手。

时逸寒收到了这个信息,并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继续做自己的事。

敢和他们天藏影月抢生意,就足已说明萧天耀的狂妄。

时逸寒煮好茶,倒了一杯递到萧天耀面前,“萧王爷,尝尝看。”

说话间,自己先端起一杯喝了起来。

和煮茶的动作一样优雅,此刻的时逸寒身上没有半丝江湖人的气息,尊贵清雅的气质,从容优美的动作,比起萧天耀这个皇族中人也丝毫不差。

萧天耀举起茶杯,却没有急着喝,而是等时逸寒喝了一口,才动口。

同样是品茶,时逸寒喝出了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清雅,而萧天耀却喝出了皇家人的霸气。

一杯茶饮尽,时逸寒放下杯子,戏谑的道:“萧王,我要下毒,不会下在水里。”

“红梅初雪,真要下了毒,那就可惜了。”萧天耀放下杯子,杯子已经空了。

“萧王果然识货。”时逸寒并不意外萧天耀能喝出他用什么水煮茶。萧天耀可不是什么江湖莽夫,他是东文的王爷,是先帝最受喜爱的幼子,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识过。

“比不上时少主有雅兴。”萧天耀神色淡漠,没有嘲讽的意思,只陈述事实。

他虽是皇室中人,可却没有这个闲情雅致,过这种精致的生活。

时逸寒笑了笑没有说话。

萧天耀接着道:“时少主,话也说了,茶也喝了。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条件?萧王说什么?时某人听不懂。”时逸寒装傻,拿起一旁的帕子,慢悠悠的擦着手。

萧天耀不容时逸寒装傻,直接道:“时少主要请苏茶住多久?”时逸寒说苏茶是做客,萧天耀也不点破,只顺着时逸寒的话道。

“苏茶公子才住了不到三天,萧王你也太急了。”时逸寒仍旧不正面回答。

“苏茶是本王的左右手,时少主应该明白他对本王的重要性。”萧天耀脸色不变的说道。

“不过是一个做事的人罢了,没有苏茶,自有红茶、绿茶,黑茶的,要是王爷找不到趁手的人可用,时某人倒是可以替王爷介绍几个。”时逸寒擦完手,将帕子丢入盆中,拿起一旁的茶点吃了起来。

显然,这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一个和萧天耀截然不同的人。

萧天耀不讨厌,但也不会随同,仍旧冷着脸道:“本王的人,只有本王能处置。”

萧天耀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时逸寒再装傻就太不给脸了,“萧王要把人带走也不是不可以。”

时逸寒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笑盈盈的看着萧天耀,摆明是萧天耀主动提。

“什么条件?”萧天耀很配合。

先提条件的那个,并不表示就是输家。

时逸寒也不刁难,爽快的道:“跟我打一架,你输了,关了碧海阁,向天藏阁道歉,并保证再也不动我天藏阁分毫。你赢了,可以带苏茶走,碧海阁你继续开着,天藏影月不会再找你们麻烦。”

萧天耀之前拆了天藏阁分部的事,闹得天下人皆知。面对势力强大,武功高强的萧天耀,天藏阁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胖特使虽然气愤,可却不敢肯真对萧天耀展开报复与追杀,就怕报复萧天耀不成,反被杀。

可是,这件事要这么不了了之,天藏阁的威名何在?

萧天耀拆了天藏阁却一点事也没有,以后是个武神都跑去拆天藏阁,他们天藏阁还要做生意吗?

是以,当时逸寒知晓碧海阁的主要是萧天耀后,就立刻想到这两个条件。

正好一劳永逸的把事情都解决了,省得他来回奔波。

时逸寒提的条件并不好办,关掉碧海阁只是银钱上的损失,这个到没有多难,但是…

亲自上门去天藏阁道歉,就大大的折了萧天耀的名声,这事要传出去,萧天耀的名声必会一落千降。

不过,这两个条件萧天耀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他不会输。无论时逸寒提什么条件,他都不放在心上,但是…

这并不表示时逸寒说什么,他就认什么。至少,光带走苏茶这个条件远远不够。

萧天耀看了时逸寒一眼,说道:“关碧海阁可以,去天藏阁道歉也可以,但…本王赢了,条件要改一改。”

“王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时逸寒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可实际上他并没有承诺什么,他要拒绝萧天耀的条件,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当然,只要条件不离谱,他就不会拒绝,他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萧天耀。

萧天耀抬眼扫了他一眼,没将时逸寒小心机放在心上,说道:“本王除了带走苏茶外,时少主还需告诉天藏阁一声,以后别再泄露本王的消息。当然,作为补偿,本王会把碧海阁给关了。”也就是说,不管是输是赢,萧天耀都会把碧海阁关了,关掉他经营了数年才开始有起色的产业。

“萧王大气。只是萧王的消息价值千金,光一个碧海阁,我真的太亏了。”时逸寒不开口,绝对是翩翩佳公子,可一开口就破功了。

这完全就是一个锱珠必较的商人!

“时少主不答应也可以,天藏阁卖一次本王的消息,本王就拆一次天藏阁。”拆到天藏阁不敢卖他的消息为止。

“你…”时逸寒一噎,差点没吐出一口血。

无耻,无耻,太无耻了!

居然威胁他!

简直过分!

他时逸寒会怕威胁吗?

“萧王,你可清楚得罪天藏阁的后果?”威胁是吗?他时逸寒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