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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妍灵这辈子坐过飞机也玩过蹦极,就是没试过轻功。

“进去!”赵霖修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两手还紧抓在赵霖修的胳膊上,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刚刚真怕不小心松手,自己从屋顶上滚了下去。

齐妍灵知道这个庄子很大,却不知原来在他们住的地方后面还有这么大的院子。

赵霖修见她还没有回过神,牵过她的小手走了进去。

她的手很小,而且柔软如脂。

屋里的血腥味很重,光芒有点暗淡,隐约可见有一人歪在炕上,齐妍灵感觉到那人正在冷冷打量着她。

像受伤野兽的眼睛。

赵霖修察觉到她的害怕,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不必害怕。

齐妍灵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抓着他的手,她羞窘地松开他的手,撇过脸假装什么都不在意。

“你找这么个女人过来,是为了让我最后别死得太寒酸,临死还要当回风流鬼?”炕上的男子声音阴柔,不过可听出是个男子,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充满了讽刺。

赵霖修将烛火都点了起来,令整个屋里顿时明亮不少。

齐妍灵终于看清那男子长得什么模样,是个长得十分阴柔秀气的男子,细长的眼睛流露出几分冷漠嘲谑的不满,白皙的脸庞透着不健康的红色,一身绛红色的锦袍,小腹的位置颜色比其他地方更加深些。

他受伤了,而且还在发烧。

“你若是还能当风流鬼,何必回来找我?”赵霖修的语气淡淡的,并不介意对方的嘲讽。

“她是谁?”那男子目光阴森地看向齐妍灵,“没听说过你什么时候还有个形影不离的红颜知己。”

赵霖修说,“让她看看你的伤。”

“让一个女子给我治伤?”那男子一副你疯了的表情。

“你敢回京城找别的大夫吗?”不是没找附近的大夫给他看过,每个大夫见了都说时日无多,若不是没办法,他也不想把齐妍灵带来。

那男子警惕地瞪着齐妍灵。

齐妍灵听着他们的对话,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觉得好笑,这两个大男人似乎没考虑过她愿不愿意替他看病的事儿。

赵霖修转过头对齐妍灵说道,“他受伤了,能不能给他看看?”

“我学艺不精,恐怕治不好。”齐妍灵立刻说道。

“看都没看,怎么就知道你治不好?”赵霖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齐妍灵故作羞赧地低下头,“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不好。”

那男子嗤笑出声,“七爷,你从哪里找来的臭丫头?”

“你确定?”赵霖修幽邃深沉的眸子逼视着她,她倒是真懂得什么是授受不亲。

齐妍灵撇了撇嘴,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遇到求医的病人,她还真狠不下心拒绝。

不过,在齐妍灵看到那男子小腹的伤口时,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伤太重了…”

男子惨白的脸浮起轻蔑的笑,“每个大夫都这么说,是不是想说你时日无多了?”

赵霖修皱眉看着齐妍灵,他会将她带来也只是想赌一赌,连玉屏是个哑巴都能医治,难道就治不好连城炎的伤吗?

“要是不将这些烂肉割掉,把伤口缝合起来…那你真的时日无多了。”齐妍灵淡淡地说道。

连城炎哈一声笑了,仿佛齐妍灵说的是天方奇谈,“割掉我肚子上的肉?再缝起来?”

“嗯!”她虽出生中医世家,但留学的时候副修是外科,他的这个伤看着虽然严重,血却已经止住了,只要将糜烂的肉弄掉,再将伤口缝合起来,问题便不大。

关键是,她没有手术刀,没有消毒药水,也没有术后消炎的药片…

“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虽然听起来很匪夷所思,赵霖修却相信齐妍灵能够治好连城炎。

“你不会真相信这女人说的鬼话吧?”连城炎叫了起来,声音虚弱,中气不足。

赵霖修瞥了他一眼,见他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冷声问,“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齐妍灵看到一旁桌子上有笔墨,走过去提笔想了一会儿,写下长长一张清单。

没有西药消炎那就只能靠中药了。

虽然冒险,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齐妍灵将清单递给赵霖修,“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治好他,他要是死了,你不能怪我!”

连城炎吼道,“老子还没死呢。”

赵霖修接过清单,立刻有人进来从他手里拿过去。

“他死,是他运气不好,不怪你。”赵霖修沉声说。

齐妍灵闻言眯眼一笑,“那先准备些烈酒给我吧,我一会儿要用到。”

第一卷 第九章 她真的是她吗

连城炎的伤是刀伤,从腰到小腹有一道很长的伤口,大概已经受伤多日,伤口的肌肉有的已经萎缩糜烂,甚至还有白色的脓。

“刚受伤的时候为什么不医治?”齐妍灵忍不住问道,动手给她要求的手术刀消毒。

这刀是赵霖修给她的,又轻又薄,而且非常锋利。

连城炎看到齐妍灵真的准备要拿刀割他的肉,脸色比惨白还要更加惨白,“赵霖修,你真的…真的要这个女人拿着我的小命开玩笑吗?不如你还是一刀把我给了结了吧。”

“你留着点气吧。”齐妍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还没下刀呢。”

赵霖修低眸看着齐妍灵,她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他实在很怀疑,她真的敢…给连城炎缝合伤口吗?

看起来这么娇滴滴的人,面对那样狰狞的伤口居然不害怕。

齐妍灵将侧柏叶和白茅根捣烂,准备一会儿敷在伤口上,还有麻醉药,中药麻醉的使用已经很广泛,她完全可以放心使用。

她一样一样地检查着,蟾酥、洋金花、薄荷脑、川乌、草乌…“这些先让人煎了给他服下。”

“那是什么?喂,我不会随便喝东西的!”连城炎叫道。

赵霖修已经懒得理他,吩咐了守在外面的人去煎药,眼睛仍然灼灼盯着齐妍灵。

“臭丫头,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那个针是做什么用的?你把老子的肚皮当衣服缝吗?”连城炎即使已经虚弱得说话都大喘不已,仍然不放弃求知精神。

她的确打算将他那伤口当缝衣服了。

很快,麻醉药就准备好了,连城炎在赵霖修冷冽的目光下将药给喝了,不一会儿就沉睡了过去。

“你先出去!”齐妍灵对赵霖修说道。

“我要留在这儿!”赵霖修薄唇微抿,他要亲眼看着她。

齐妍灵只好说,“一会儿不许开口打搅我。”

赵霖修淡淡地瞥她一眼,他看起来是那么轻浮的人吗?

直到确定连城炎已经彻底麻醉过去,齐妍灵才拿起那柄刻着龙首的小刀将连城炎伤口上的烂肉一点点除掉。

这个女子…

即便是赵霖修,看到她熟练的手势和稳定的神态,都忍不住惊讶了一下,她真的是齐妍灵吗?

从不曾听说过齐妍灵还有这样的本事!

她居然真的在缝伤口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医术?以前从不曾经过,这个女子还有多少让人惊叹的东西,他对她似乎还有太多的不了解。

“好了,一会儿把这副药煎了给他服下,要是能熬过今晚,应该就没事了。”只要不发烧就能够活下去。

最怕伤口发炎啊。

连城炎还没有醒来,他身上的伤口被用白布包扎起来,赵霖修有看到她刚刚缝合后的样子,那伤口就跟破衣服被缝合起来一样。

“你真的是齐妍灵?”如果齐妍灵有这样的医术,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再如何保密,总会有消息透露出来的。

齐妍灵眨了眨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是你说我叫齐妍灵的。”

她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清楚好么!

赵霖修也知道自己问错了话,不过,这个女子真的让他总是能发现跟传言不一样的地方。

不断地让他感到惊喜…和兴趣。

“这里还有其他房间能休息吗?我很困。”齐妍灵有自知之明,在里面那个叫连城炎的人还没脱离危险之前,赵霖修不可能放她回去睡个好觉的。

好吧,她也不放心回去,留在这里总是方便些。

“你先去隔壁房间休息。”赵霖修说。

齐妍灵闻言一笑,“谢谢,那我先下去了,哦,对了,记得没半个小时摸摸他的额头,若是温度比你的高,一定要把我叫醒。”

赵霖修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哈欠,才轻轻地点头,“嗯。”

到了后半夜,齐妍灵被叫醒,连城炎已经开始发烧了,她只能让人不停给他灌汤药,虽然没有西药的见效快,但中药也有中药的好处。

“如何?”赵霖修低声问着在给连城炎施针的齐妍灵。

“已经退烧了,放心吧,只要好好休养,他算是留住一命了。”齐妍灵说道,忙了大半天,她身上都是汗水,黏糊糊的感觉很不舒服。

赵霖修看了她一眼,“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齐妍灵才想说不用,抬头看到窗外的阳光,才知道原来已经天亮了。

“嗯,他过一会应该就醒了,暂时不要给他吃什么东西,若是饿了,先吃点白粥,肉什么的暂时别吃。”齐妍灵将银针都收了起来,动了动僵硬的手臂,心想这具身体还是娇生惯养,才熬了一夜就已经受不住了。

赵霖修吩咐照顾连城炎的两个属下,便带着齐妍灵回去了。

“这件事切勿对他人言。”赵霖修和她并肩走出院子,低声地对齐妍灵说道。

齐妍灵没有反应过来过来,一脸呆萌,“哪件事?”

“连城炎!”赵霖修实在怀疑,她这样的性子究竟怎么将明德银号和仁和堂支撑起来的?是如何把银号变成景国的第一银号?

“哦。”齐妍灵点了点头,医生不会随便透露病人的隐私,就算他不说,她肯定不会到处去告诉别人啊。

这次回去不必在屋檐上飞来飞去,齐妍灵才发现走回她住的小院子有很长的距离,回到屋里的时候,已经累得不想动了。

就是身上的汗水让她觉得不舒服,让玉屏给她打水梳洗了一下,齐妍灵趴在床榻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赵霖修在连城炎醒来后,见他没有什么异样,才放心下来。

“那个女人真的是齐大小姐?”连城炎醒来发现自己的小腹已经包扎好了,他小心翼翼靠在大迎枕上,听到赵霖修说做医治他的女子就是齐妍灵时,脸上露出个怪异的神情。

“你把她留在身边,就不怕她是叶云飞的人?”连城炎挑眉问道。

赵霖修拿起茶碗,修长的手指捧着青花瓷茶碗,姿态俊雅从容,眼底浮起笃定自信的浅笑,“不怕。”

连城炎想要大笑嘲讽一下,才哈了一声,小腹便抽痛一下,连忙收住笑声,“叶云飞就在沙拢城,若是他知道齐妍灵不但没死,还被你救了,肯定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

“看来你是没有大碍了,废话不少。”赵霖修将茶碗放了回去,“把伤养好就回齐国,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轻举妄动。”

连城炎哼道,“我回齐国做什么,天气如此风和日丽,最适合打家劫舍了,老子伤好了就去当个侠盗。”

“别再去招惹叶云飞,他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文弱。”赵霖修警告他。

如果叶云飞真的是个文弱书生,他这次也不会着了道,差点就把小命给玩完了,连城炎说,“我以后会小心的。”

沙拢城,驿站。

柳碧玉望着伫立在大树下沉思的叶云飞,轻步走了过去,眼中难掩对他的恋慕,“相公,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昨日她回驿站的时候,叶云飞带人去办事了,直到半夜才回来,今天又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昨天去明德银号办的事如何了?”叶云飞的声音温润,面如冠玉的脸庞神情漠然。

柳碧玉站在他面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心头一阵荡漾,“王七不肯将账册交给我,没有齐妍灵的印章,没有人能够拿到明德银号的账册。”

叶云飞将手中一个白玉印章递给她,“这个拿去给他。”

柳碧玉脸色微变,“这是…大小姐的印章?相公,您…您找到大小姐了?”

怎么可能!她明明看着齐妍灵被淹没在山洪里的,叶云飞不可能找到齐妍灵!

“怎么?你害怕我找到她吗?”叶云飞目光深究地看向柳碧玉。

柳碧玉脸色微白,笑容僵硬,“自然…自然是高兴的,怎么会害怕,妾身比谁都希望大小姐能够平安归来。”

“或许,她真的会回来。”叶云飞眸色微闪,心尖莫名刺疼。

“大小姐若知道相公对她如此看重,必定会很高兴。”柳碧玉将那枚白玉印章紧紧抓在手里,再一次对自己说,齐妍灵是不可能回来了。

那个贱人已经死了!

“下去吧,若是王七起疑,便让他离开明德银号。”叶云飞淡淡地说,他想要做的事情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大掌柜功亏一篑。

第一卷 第十章 以身抵债

齐妍灵一整天都没有再见到赵霖修,她原是打算睡醒之后去看看连城炎恢复得怎样,但想到赵霖修似乎不想让人知道连城炎在这里养伤,她也不好贸然出去。

既然赵霖修没有来找她,应该是连城炎没有什么事才对。

金乌西坠,赵霖修才使人过来请齐妍灵去见他。

带路的小厮将齐妍灵带到一个水波碧绿清澈的湖边水榭里,夕阳余晖落在湖面上,潋滟的光芒闪耀灼目,那轮红澄澄的金乌挂在山头,倒是一幅好景色。

坐在水榭中的赵霖修今日穿了一袭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如墨的眉目倒映着熠熠余晖,令他那双魅气的眼眸更加邪惑,看他手捻酒杯闲适慵懒坐在那里,风流天成,俊雅绰约。

“坐下一起用膳。”赵霖修狭长的眸子波光流转,看向站在原地的齐妍灵。

齐妍灵回过神,心里暗恼,居然还会被美色迷惑,太不淡定了。

不过,这个男人真真是个妖孽!

“你那个朋友没事了?”齐妍灵悄悄打量了赵霖修一眼,在心里暗暗不忿,这男人昨晚整夜不曾休息,居然连个黑眼圈都没有。

气色看起来比她还好。

赵霖修给齐妍灵倒了一杯酒,“多谢齐姑娘相救。”

齐妍灵看着手边那个色泽清透的琉璃杯,酒香淡淡地飘逸在空气中,“我不会喝酒。”

“那便以茶代酒。”赵霖修嘴角微勾。

“其实没关系的,我还欠你银子,不如就当诊金了,你不用太感谢我。”齐妍灵拿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笑眯眯地说道。

赵霖修含笑看她,“你这诊金不便宜。”

“物有所值啊。”齐妍灵立刻说道,虽不敢保证要是她不给连城炎医治他会不会死,但现在他的确是被她救活了。

不要怪她市侩,当医生是该悬壶济世,但在她举目无人相识,身无分文负债累累的情况下,她收点诊金很正常啊。

赵霖修沉声说道,“这是连城炎给你的诊金,他的归他的,至于你欠我的…我已经将欠条写好了,你过目一下。”

齐妍灵狐疑地接过他递过来的锦盒和欠条,还以为里面肯定有银子或者银票,谁知道打开一眼,居然是…玉佩?

她又拿着欠条看了一下,顿时傻眼了,“什么意思?我才跟你借一百五十两,怎么变成欠你一条命了,还有,你…你这个若是还不了银子以身抵债是什么意思?”

这是以身相许的意思吗?不对,他之前还嫌弃她呢。

“我曾救你一命,难道不是你欠我的?一百五十两是借给你了,难道你如今有银子还我?或者说…你不用再跟我借银子了?”赵霖修笑得风轻云淡的,无视齐妍灵被气得杏目圆瞪的样子。

齐妍灵怒道,“那我还救了你朋友呢。”

“我朋友不是给你谢礼了吗?”赵霖修斜睨了一眼她手边的玉佩。

“赵霖修!”齐妍灵气得叫道,“你太无耻了。”

“我如何无耻了?”赵霖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发怒的样子,肤如凝脂的脸颊因为生气泛着两团红云,看起来生动鲜丽,让人忍不住想再逗她几下。

齐妍灵算是明白了,她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这男人看着俊雅温和,实际上就是一肚子坏水。

赵霖修继续懒懒地说道,“你住我的吃我的睡我的,我何曾多说一句了,像我这种心地善良的好人,你居然还说我无耻?”

“谁要睡你了,我告诉你,我才不要以身相许!”齐妍灵叫道。

吼完这句话,齐妍灵更加羞窘了,被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好了!!

赵霖修闷笑出声,眉梢眼角都是愉悦的笑,看着齐妍灵越来越窘迫的模样,他大笑起来,邪魅俊美的脸庞因为笑容变得更加俊朗。

齐妍灵撇开脸,“笑什么笑!”

“你想睡我…还想以身相许?这我得考虑一下。”赵霖修笑完后,认真严肃地说道。

“…”齐妍灵狠狠地瞪着他。

赵霖修嘴角憋着笑,拿起酒杯与她互敬,“你伺候得爷舒心了,我会考虑的。”

你去死!齐妍灵默默地在心里骂道,“你放心,我一定保证不会让你舒心的。”

赵霖修差点又笑了出来。

齐妍灵拿着玉佩和欠条气呼呼地走了。

“你还没吃晚膳呢。”赵霖修叫住她。

“气饱了!”齐妍灵头也不回地叫道。

赵霖修含笑看着她气呼呼地走远了,嘴角还有没有收回的浅笑,他望着酒杯里倒映着他眉眼舒展的样子,微怔了一下。

似乎…很久没有这么畅快地笑过了。

在心里把赵霖修鄙视了一百遍,齐妍灵还是不得不在那张欠条画押,谁叫她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又真的住他的吃他的还睡他的!

之前的一百五十两已经用光了,五十两买了她需要用的药材,一百两定制了一套金针,然后就没了。

入夜,齐妍灵被叫去给连城炎复诊,为了表示她对赵霖修的鄙视,她坚决不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