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萌忍不住问道:“这些果子是从哪儿弄来的?”

“是我上山去采的。”

林童给孩子们分完,又悄悄递给李秋萌一包洗好的野果:“这是特地给你的。”李秋萌眼尖的注意到了他的胳膊全是伤痕,她扯着他的袖子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没事的,被野草划了几下。”林童看她拽着自己的袖子,脸上不禁涌上了一片红云。心怦怦地跳跃着。

林童偷偷地看着李秋萌,他惊喜的发现她竟然换上了他送的衣裳。

“呃,你穿上合身吗?不合适,我可以改的。”

“什么?改?你说你会改衣裳?”李秋萌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林童低着头绞着袖子,小声说道:“这衣裳是我亲手缝制的。”

李秋萌当下石化:“…”长长地呆滞之后,李秋萌又起了坏心,她一定要让夏锦寒知道这事。

打定主意后,李秋萌笑得像个诱拐少男的不良青年:“林童,你真厉害,竟然会女红,比我都强。你一定要把这事记下来哦。”

林童狂点头:“没关系的,以后我来做女红。”

“那你帮我把裙子上的破洞缝一下好吗?”

“好的。”

于是,这一天人们见识到了十分诡异的一幕:林童端端正正的坐在板凳上,一针一线的在缝衣裳。李秋萌坐在旁边,一边喝茶一边欣赏他那优雅端庄的动作。

当晚,林童的日记如此这般写道:今天我真高兴!秋萌夸我厉害。原本我不好意思说自己会女红的,生怕她会嫌弃我像个女人。谁知道,她竟然一点都不嫌弃。她还说我这样的男人世间少有。捂脸…她今天一天一直都在笑。我觉得她越来越喜欢我了。可是她的丫头为什么老提那个姓夏的呢,他是谁?听说也很有钱。姓许的还没走,姓夏的又来了,怎么办呢?唉…”

23、第二十三章敌我力量对比 ...

“林童,听说你上个月外出做工了?”李秋萌想起夏锦寒说的事,随口问了出来。

“嗯,算是吧。”

“你还是别去了,等天气凉快点后,我就去梅林村将荒地开垦了,你同我一起种田吧。”

“哦,我都忘了这事,我、我这就去。”林童腾地一下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去。

“坐下!”李秋萌一把拉住他,林童被她的手指一碰,顿时觉得全身像起了火似的。

林童忸怩着重新坐下,睁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含羞带涩的看着李秋萌。

“对了,你怎么会做针线活呢?”李秋萌对这个问题很好奇,十分的好奇。

“我…”林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整天呆在屋里,我看娘做针线就拿来试试,结果我一做就成。我还会打络子呢。”

李秋萌:“…”她的眼前浮现出夏锦寒坐着打络子的场景,身上不由自主的起了几个鸡皮疙瘩。

她现在有点明白夏锦寒为什么那么气极败坏了,因为她见识到了他最囧的一面。

“咳咳,”李秋萌想了一会儿迅速回过神来,一本正经的问林童:“你听说过夏锦寒这个人吗?”林童一听她提到这个人,脸色不禁一变,一双神采飞扬的眸子也逐渐黯淡下来。他摇摇头:“不认识。我没见过他。”

李秋萌心中偷笑,你当然没见过他。

林童虽然心理难过,但仍然打起精神旁敲侧击的问道:“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李秋萌一想起夏锦寒的种种行迹,忍不住大声痛骂:“他这个人一点都不好,冷淡,装模作样,反正没一样好的。”林童听她这么说,心里不禁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娘亲说过,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荣华富贵的。对于女人最重要的是找一个知冷知热、不离不弃的良人。他觉得自己也算一个良人。他会对秋萌好的。他会的手艺这么多,以后不会一直穷下去的。林童经过一番激烈的思考,最后决定:他不能不战而退。他要打起精神应战。一旦做了这个决定,羞涩如林童也突然变得果敢有魄力了。首先他积极交好,梅超逸和冬雪晚晴等人,积极的从对方口中打探消息。冬雪和晚晴两人现在没有丝毫怀疑林童的身份,——夏锦寒最近几次来都会稍微乔装打扮一下,再加上服饰和气质相差极大,看上去两人只是有点像罢了。毕竟这世上长得像的人也不少。林童一讨好她们,女人的八卦之心迅速被激发了起来,源源不断的消息传到了林童的耳朵里。

林童将敌我双方力量进行了综和比较,结论如下:

夏待人冷淡,人缘不好;他待人热情,人缘好。他胜。

夏家世好有钱;他没有。这一点,他败。

夏不会针线不会做饭没有手艺,他都会,全胜。

比较完毕,林童最后决定以已之长攻彼之短。他要做一个温柔和气、打不打手骂不还口的好男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两好男人(这是晚晴偷偷告诉他的,秋萌曾经这么说过)。

从这以后,院里的人发现林童变了。他每天对谁都笑呵呵的。抢着挑水抢着劈材抢着做饭。一得空便给小朋友们做各种小玩意,李秋萌也顺便被捎带上了。没几日,李秋萌便发现自己的桌上堆满了草编的蚱蜢小鸟青蛙等等各种惟妙惟肖的东西。接着是绢花、络子以及还有鞋垫。

冬雪和晚晴看着这些东西,一脸惊讶:“这些东西林童从哪儿弄来的?”

李秋萌一语揭穿:“他自己做的。”

“啊——”两人同时张大嘴巴,半天没合上,接着又一脸挫败的说道:“世上怎么有这样的男人,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日子飞快的过去,转眼间又到了月末。李秋萌觉得每到最后几天,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

林童更是万分不舍。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他什么也干不下去,一直围着李秋萌乱转。

“秋萌你冷吗?”

“…这是夏天。”

“你饿吗?”

“刚吃过。”

“你、你累吗?”

“你给捶背?”

“我、给你捶。”林童的一颗心不争气的砰砰跳起来,嫩白的像豆腐一样的脸上泛出几缕红云。让人有蹂躏的冲动。

林童握着拳着轻重有致的给她捶着背,他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不能就此错过了如此一个好机会,于是他含羞带怯的、委婉的提醒道:“秋萌,那姓夏的和姓许的两人会像我这样给你捶背吗?”

李秋萌忍着笑,正色答道:“谁知道呢?我又没这么要求过他们。”

“他们不会的,绝对的。”林童嘴上说得笃定,心里却是忐忑无比。

李秋萌佯作思索一会儿,点头说道:“等姓夏的来了,我试试他。”

“啊…”林童暗暗握了握拳头,姓许的他已经见过了。这个姓夏的,他下个月一定要见见这个人。

当晚,林童清晰详细的把今天的心路历程写进了日志中。

月初,夏锦寒便知道了这些详情。他忍了几忍,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李秋萌。

恰在这时,夏青走过来禀道:“少爷,夫人来了。”

夏锦寒一愣,旋即把屋里迅速检查了一遍,看看确定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了才放心的整衣出去。

客厅中,夏夫人江氏独自端坐在桌前,连她的心腹婆子何妈妈都在外面侯着。这也是多年的惯例,每次见这个儿子,她都是一个人前来。

“母亲。”夏锦寒声音平淡的叫了一声。

江氏神色复杂的看了儿子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娘和你父亲商量好了,这次给你订的是刘家的女儿。你莫要再弄出事端来。”

夏锦寒面色一沉,声音不由得冷了起来:“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儿子的情况,怎能害了人家姑娘?”

江氏无所谓的摆摆手:“大夫不是说过了,你的身子没病,就是心里头…有些想不开。说不定成了亲,身旁有个亲密人,慢慢地就好了起来。”

“母亲,恕儿子不能答应!”夏锦寒斩钉截铁的答道。

江氏秀眉微蹙,耐着性子解释道:“锦寒,你不能再拖了,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

夏锦寒面无表情的答道:“儿子都知道。”

“你——”江氏也恼了,她委屈而又愤怒的嚷道:“锦寒,娘知道你心里头对娘有气,可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放下这些吗?况且,娘已经命人补偿那林家的了,你还想怎样?”

“补偿?”夏锦寒听到母亲竟然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自己的乳母,语气愈发的冷漠:“母亲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命重要的?人都没了,再多的补偿又有什么用呢?”

江氏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夏锦寒厉声责问道:“我是你亲生母亲,在你的心里,我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下人吗?我真是白生了你,你给我滚出去——”

夏锦寒冷声接道:“儿子正准备出去,请母亲自便。”说完,他挺直脊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青和夏白听到屋里的争吵声,吓得不知所措。见夏锦寒出来,连忙紧跟在他身后。主仆三人一路无话,直奔城北而来。

夏锦寒来到于公养济院时正赶上中午,孩子们在刘婶的驱赶下都去午睡了。李秋萌坐在树萌下,光着脚丫挽着腿和胳膊正坐在竹椅上打盹。

夏锦寒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他硬邦邦的说道:“李秋萌,你成何体统!”

李秋萌被他从睡梦中惊醒,一脸怨气的指着他骂道:“我说姓夏的,你哪狠筋又不对劲了?你是姑娘的什么人?你喝海水长大的啊,管得宽。”

“你…”夏锦寒理屈词穷,一时语塞。

李秋萌轻哼一声,仰面躺着,脚指头不停的晃动着,像是在宣示她的胜利似的。

夏锦寒憋着一口气,平复一下心绪,认真的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你以前可曾见过我这种人,不,这种病况?”

“确切说没见过。”李秋萌诚实回答。

“那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李秋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漫不经心的接道:“我见多识广,聪明伶俐呗。”

夏锦寒:“…”

他呼气吸气,连续深呼吸了三次,最后一咬牙问出了一个很难以启齿的问题:“秋萌,你介不介意嫁一个我这样的丈夫?”

李秋萌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翻身坐起,瞪大眼睛,从上到下,从左到到右,从外到里(里面看不到)全方位的把夏锦寒称量了一遍。夏锦寒被她看得直发毛,他连咳几声示意她要注意影响。

李秋萌把目光收回,懒洋洋地说道:“我眼又没瞎,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人呢?”

24、第二十四章雨中相遇 ...

“你…”夏锦寒气得语塞。李秋萌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哼,敢让我不自在,我就让你不痛快。

夏锦寒瞪着李秋萌,他方才在路上的想法是,以他母亲的性格,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谋一门亲事。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又不想害了人家姑娘。而李秋萌在因缘际会下得知了他的病情,而她对此好像很坦然。他从与她相处的情形来看,她并没有嫌弃自己。这一番思考让夏锦寒产生了一个想法:和她成亲其实也不错的。她这人除了霸道点、跋扈点、说话难听些,其他都挺好的。

想通了这些以后,夏锦寒决定放下架子,试探一下李秋萌。没想到,他刚一开口就碰了个钉子。

她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是因为那些流言?一定是的!夏锦寒一咬牙一跺脚,决定澄清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污蔑和流言:“我其实不像传说中的那什么,我并没有见不得人的隐疾…”他的语气十分艰涩,李秋萌很认真的聆听着,为了表示自己的认真,她甚至还故意当着他的面掏了掏耳朵。夏锦寒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转移到了她那只圆润可爱的耳朵上。

他的目光慢慢游移回来,盯着前面的树干继续说道:“我就是怕吓着别人了,才不敢接近旁人…”

“嗯,你继续。”夏锦寒皱皱眉头,心中觉得一阵挫败,他连面子和里子一起豁出去了。却只换来这句不痛不痒的话。他哪里明白,他所以为的豁出面子里子的表白,在李秋萌听来,不过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倾诉罢了。毕竟她所在的学校是雌性稀少,而雄性又正值荷尔蒙最旺盛的季节,见着异性就忍不住两眼放光。而她不说话时,其实挺像个淑女的。于是很多浅薄的、文艺的、做作的表白纷至沓来。所以她根本听不懂古人含蓄的、羞涩的表白。

夏锦寒额上青筋直露,她此时不是应该羞涩、脸红吗然后欲说还休的看看他,再然后扭头跑进屋里。

李秋萌看了一眼发愣的某人,摆摆手打个哈欠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接着,她伸了个懒腰,慢腾腾的起身,回屋去了。临进门前,他甚至听到了她极小声的嘟哝声:“原来他还是个处啊,不容易啊。”

夏锦寒:“…”他再一次恨自己的听力为什么那么好。

从这以后,夏锦寒一有空就来这儿转悠。李秋萌可不像他那么闲。她上有表哥要帮,下有一帮崽子要养。等到天良稍微凉快些,她就开始雇人开荒,准备种麦子。世上倒霉的穿越女那么多,她李秋萌就算其中一个。人家发家致富呱呱的,她就只能开荒地。人家遇到的美男贵公成串成串的,她就遇到了个双重精分。

夏锦寒左思右想,他经过多层考虑,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林童之所以比他更受欢迎,是他为他比自己勤劳能干,脾气好。所以,夏锦寒经过再三思想斗争,决定要吸取他人的成功经验。他决定变成一个勤劳的、和气的人。

第一天,他去劈材,结果差点劈到了自己的脚。后来他不劈自己的脚了,结果又把柴劈飞了。若不是梅超逸躲得快,他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就没了。

第二天,他自告奋勇去编竹筐,结果那些竹片根本不听他指挥,把一双手割得鲜血淋漓。

第三天…

第四天,李秋萌实在看不去了,只好郑重其事的对他说:“夏公子,那啥,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要尊重事实,承认差距,不要勉强自己。”

夏锦寒死鸭子嘴硬,硬是不肯承认自己的不良动机:“我觉得这些事挺有意思的,就想试试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夏锦寒大概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竟没有再来。

梅超逸不禁有些怀念他:“唉,这家伙怎么不来了。每次看他那笨拙的动作,我就有一种自豪感。”

李秋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气人有,笑人无。果然是人类的通病,不分古今的。

梅超逸最终谁的管事也没做,他最近在踏踏实实的帮着李秋萌开荒。梅氏留给李秋萌的那张地契上的荒田大约有三十多亩。有十亩是山坡,剩下的也有二十多亩。梅超逸每天早出晚归,最近为了干活方便,索性就住在了老屋。这天,李秋萌又像往常一样去了梅林村,忙活到傍晚,天快黑时,主仆三人才行色匆匆的往家里赶。谁知道刚才还晴好的天气,突然变了脸色,天空中一阵电闪雷鸣。

冬雪和晚晴一起担忧的说道:“姑娘,我们找个地方躲雨吧。”

李秋萌东看西看看,最后决定在一家新外店铺的屋檐下躲雨。

三人刚跑到屋檐下,就听见头顶一道响雷滚过,接着滂沱大雨倾泻而下。

三人一边躲雨一边随意聊天。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提到虎宝身上了。

冬雪叹道:“虎宝这孩子好几天没来了?怪想他的。”

晚晴接道:“如今人家已经找到亲爹了,哪能总跟我们在一起。等将来他随他爹回了老家,我们更难见到他了。”

两人说着说话,话题又移到了自家姑娘身上。

晚晴试探道:“姑娘(在李秋萌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已经改称她为姑娘了),你不觉得虎宝挺可爱的吗?你难道就不可怜他吗?”

李秋萌自然明白她的话外之意,便淡然说道:“他是很可爱,但我也不能把自己给搭上吧。生孩子这件事,我还是想亲自来比较好。”后娘是那么好当的吗?她做为一个局外人的时候,虎宝自然觉得她很好,可是若真成了那种关系,那就是另外一种看法了。最主要的是她除了钱和古董外,非常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这其中也包括男人。算了,这种说法,她还是憋在心里算了。免得吓坏了这些含蓄的人们。

“可是我觉得许老爷人挺好的。”晚晴不甘心的小声议论道。

“是啊是啊。”两人又开始讨论上了。

就在这时,她们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响了。

然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就见虎宝揉着眼睛惊喜的喊道:“秋萌姐姐你竟然冒着大雨来看我,你太好了!”

李秋萌瞠目结舌,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接着许岩东高大的身体也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打着大黑伞,温和的笑着,虎宝的手里提着一盏风灯。

冬雪和晚晴想起自己方才还在议论对方,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秋萌惊讶过后,落落大方的说道:“真巧啊,原来这是你家的铺子。”

虎宝闻言,立即撅起了小嘴:“原来你不是看我的。”

许岩东笑着对三人说道:“我们爷俩一起睡午觉,刚刚醒来。不然早请你们进屋避雨了。”

冬雪和晚晴尴尬的对视一眼,人家也许是被她们的说话吵醒得也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名字改成了《一夫两用》了。~~

25、第二十五章一个艰难的决定 ...

许岩东力邀三人进屋避雨。虎宝又忙前忙后的拿来点心给李秋萌吃。

“姐姐,你吃这个。”

“姐姐,你喝口水。”

虎宝像打了兴奋剂一样高兴得到处乱窜。许岩东多少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虎宝已经跑累了依偎在李秋萌的怀里,抱着她的脖子不撒手。两人东拉西扯的聊天,说的人一本正经,听的人一本正经,听的人却是忍俊不禁。严肃如许岩东,脸上的笑意也一直没断过。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虎宝喜欢跟她在一起了,因为她根本就是童心未泯。想到这里,许岩东不由得暗自长叹,他果然老了。

过了一会儿,雨势渐小。李秋萌看了一眼窗外,起身说道:“天快黑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许岩东也跟着起身:“也好,我送送你们吧。”李秋萌连说不用,许岩东仍坚持抱着虎宝送她们三人出门。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许岩东一手撑伞一手抱着虎宝,虎宝又缠着李秋萌,他们三人共伞,冬雪和晚晴共撑一伞不远不近的跟在三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