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笑瞅着楚杨氏,安抚她说:“义嫂,我想在郊外修一个院落,过两天我画图进来,你帮我瞧瞧要改进什么?”楚杨氏瞅着满脸笑意的江婉沐,伸手把秀姐倒好的茶水,推给她说:“好,你先喝一杯热茶水,暖和一下身子。你这两天不来找我,我也会让秀姐叫你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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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学习释然(2)

江婉沐喝过一杯温水后,在怔愣中接过秀姐递来的暖手炉,由着她在腰后塞进一个厚实的靠垫,望着秀姐把服侍的人带出房门。她听着楚杨氏低语道:“君上重新重用江安和大人,连将军前几天自请去中南,说是为了查验一桩私事。”

江婉沐神色苍白怔忡的望着她,眼前的这两件事情,对她来说都算不上好消息。在江安和的眼里,恨不得她从来没有出生过,这样在他的人生里面,就没有那么明显的污点证据。她想起那日连皓气急败坏的神色,心沉沉的落下去。如果她的一对儿女落到那样人家的手里,前怨旧恨纠结不清,她的未来跟着只会是昏暗无天日。

楚杨氏瞅着江婉沐的神色,她深吸一口气,沉声说:“小懒,怕什么?不管是江家和连王府都对你没有恩泽过,江家生下你,却从来没有善待过你,你有今天都是你自已一步又一步走出来的。连王府同样是利用你,连皓如真对你有情,当日就不会同意和你合离,现今他反过头来,对你念念不忘的追寻,除去证明他的专情外,不过是介意你从来没有真正的对他低过头。”

江婉沐瞅着楚杨氏的神色,望到她眼里的坦荡神色。想起她唯一的失措,就是初初认识自已时,惊愕的瞅着自已由男变女,可是她又立时恢复镇定自若的神色。楚杨氏一直是很稳的一个人,她当日接到消息,没有急急的找自已过来说话,一定是因为这些事情,没有严重到她认为不可收拾的地步。

江婉沐的神色好转起来,她想着楚杨氏说的话,应该来的迟早会来,总是担心不如早日面对。江家与她早已是不相干的人,如果要说欠下的生恩,她也以三年的婚事相抵。江安和受君上重用与不重用,与她不过是一个名字滚过耳边,那人待她淡漠的超出陌路人。只有几次的面见,江婉沐偶然抬头,见到他看她的眼神,仿佛是盯着一个死人的神色,那种寒冬腊月的目光,如何能让她当他是亲人。

江婉沐淡然的说:“是啊,还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都是些不相干的人。揭开那些面纱,还原本色,我也能坦然的面对他们。我最担心的不过是一对儿女,只要儿女安好,比什么都重要。连王府如果一定要強认下他们,为了他们好,我也会干脆利落的放手。凭着他们两人现在的机灵,只要不以暴力相向,他们吃不了什么大亏。两个儿女是我舍命生下来的人,不管何时自是与我亲近。”

楚杨氏放松一直挺着的身子,她微微点头说:“你能想通这点就好,我和你义兄不担心你如何面对那两个府上的人,只担心你执意不肯对飞扬和懒懒两人松手。你义兄说江家大约也只有这一代人能挺下去,现时面上的荣光,已经挡不了江家衰落下去的败势。江家和虞家已成了不死不休的掐斗,那一段往事,因为虞细细的早逝,江家对你的漠视,两家已没有一丝和好的际遇,虞家人不会放过江家的任何人。”

虞家的消息,在京城传得并不多,那是一个相当低调的家族。家中的子弟听说个个都有出息,女子们也很低调到没有名字和排行传出来,而且嫁的人家都是一些清贵人家,自是最后在内宅中消耗一生。江婉沐偶然听人提到虞家的事情,都能听到最后的感叹话,虞家唯一高调的也只有当年的虞细细为爱心甘情愿为妾室,结果错付一生的事。

楚杨氏瞅着江婉沐的神色好转起来,伸手过去直接点她的额头说:“我当年那般的指点你,你现在还是做不到不动声色。你啊,近些年,日子顺了些,这面上功夫就欠修练。”她笑着瞅向江婉沐的神色,转眼间又神色慎之又慎的凑近过来,同江婉沐说:“小懒,你先别怕,我就同你说一件事情,是我和你义兄胡乱猜测的事。

你义兄说‘一般的将军,轻易不许离开驻地,也不许没事互相串通一气的。’可是连将军与他从前的那些部下,明显是互相来往密切,而且他是直接把原因同君上明说,为了找人不得不如此。君上当着他的面训斥他后,也默许他行事。君上背着人却赞许说,连将军是真性情的人,从小时到大看起来到老,都是这般的坦荡性子。你义兄说‘君上很少训斥人,更加不会冲着臣子砸东西,他只对连将军如此。’”

江婉沐自是听明白楚杨氏话里的意思,她不用去仔细想那些纠结的利弊关系,也明白有些事情,她这小小的胳膊,扭转不了历史的大方向大潮流。在这男权的社会中,她顺水推舟的走着,还能谋划到生机。她点头说:“父子天性不可违,飞扬和懒懒终究是他的孩子,我现在挡得了他们认亲,将来也挡不了他们思亲的心。

毕竟他们对从来没有接触的人,心里总是会多份幻想,而时常伴着的人,多少有不足的地方。义嫂,你和义兄放下心,连将军这次查明真相,又能善待他们,他们兄妹两人跟在他的身边,总比跟在我这个娘亲的身边好。至少在家世和前程上面,飞扬跟着生父,总比跟着我这样的母亲好。”江婉沐说完这一番话,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无处安放。

楚杨氏望到江婉沐的神色,看到她从紧张到松驰下来,眼里后来有着认命般的坦然。她忍下到嘴边的话,觉得江婉沐今日已经受够了那些琐事。她笑着提起旁的事情,江婉沐知道她的体贴用心,自然打起精神,听她转达贵妇们私下说的秘事。其实楚杨氏也不是一个擅长说人是非的人,她说那些事情时,如同平平念书一般,反而不如秀姐有时说得动听入耳。

江婉沐和江飞扬坐着马车去尚家时,路上有积雪,马车行驶的缓慢。江飞扬欢喜的同江婉沐说着年节时的计划,他笑着说:“娘亲,大哥哥说,要来我们家种菜,我同他说下雪天,种不了菜,不过可以来烤肉吃,还可以煮一锅各种的烫菜吃。娘亲,哥哥们来的那天,我们自个做这些事情,行不行?”江婉沐笑着点头,楚府的这些少爷们,算得上格外的懂事,不会破坏了不收摊。

江飞扬一脸兴致勃勃的神色,笑着说:“娘亲,你说我那日下贴子给哥哥们,我还要先请张婶子帮我备好菜,娘亲,…”江婉沐回头望到他欢喜的笑脸,瞧着他无拘无束的神色,她笑着说:“那你回家后,仔细想好。要是懒懒和始儿在,那你们三人更加要好好想下,你们要请的客人的人数,还有那天要备下多少东西才够用?娘亲好拿银两给张婶子提前准备。”

江飞扬皱起小眉头,很快的舒展开去,笑着说:“娘亲,你一会同婶子说,我们要接始儿一块回家去。婶子现在有了小dd,天气又冷起来,刚巧始儿可以跟着我们一块玩几天。”天气冷起来,宫内宫外的贵人们,多少有些不适起来。尚家药草院,比平日的事情要多起来。江婉沐和文九娘提过这事情,让她同尚五大夫商量下,放尚明始和江懒懒到她这里松散几天。

江婉沐伸手点点江飞扬的头,轻声说:“就你的点子多,你又想把事情推给始儿做,对吗?”江飞扬笑起来,趴在江婉沐的怀里摇头说:“娘亲,你冤枉我,这事不怪我,是懒懒说始儿能干,就要多做些事。”江婉沐好笑瞧着怀里的儿子,这兄妹两人都有些压榨尚明始做事,偏偏尚明始性子沉稳,自觉得自已是哥哥,还事事护着这两人。

江婉沐沉郁的心事,在望到江飞扬明朗的笑颜后,便把那些烦心的事丢到一边去,同自家儿子细细商量事情来:“飞扬,楚府的哥哥们待你们好,请客自然要准备妥善,比如天气这么冷,就要留一间房间,放上炉火备上热水…”江飞扬仔细听着江婉沐说话,偶尔还会补上两句,等到马车停在尚家药草院不远处时,母子两人已商量一个大概出来。

柱子爹笑着对坐在车内的人说:“江姑娘,前面有车挡着,我们只能停在这处。”江婉沐和江飞扬笑着跳下车去,两人迎上带着尚明始和江懒懒候在路边的文九娘,江婉沐一脸不高兴的望着她说:“天气冷,你何必要出来送懒懒,这冻着如何是好?”文九娘笑瞅她一眼说:“你以为我是花做的人,这都受不了。家里事情多,父亲和夫君说,让始儿去你那里住些日子,这些日子要麻烦你照顾他。”

江婉沐仔细瞧着她的神色,没有瞧出不对劲的地方,又望到明子叔大包小包的提出来,他望到江婉沐时,赶紧过来指着手里的包袱说:“江娘子,这几包药给飞扬他们三人沐浴用,这几包药你让人煮沸后,往院子周转角落里一一淋一遍。这几包药,老爷说让你叫人煮好后,让上上下下的人喝一碗。还有少爷和小姐这些日子,不用过来请安,等到家里清闲了些,自会派人去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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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殇(1)

江婉沐惊讶的瞧着明子叔把大包小包的药材送上了车,尚家平日里也会送些药材给她们用,可是不会这般的周全,还照顾到一院子的大小人等。她打量牢牢牵住尚明始小手的文九娘,望到她象平常一般的笑容,顿时觉得自已太过多心。

江婉沐伸手接过文九娘手里的包袱,笑着说:“九娘,孩子们愿意过来请安,我自是会亲自送他们过来。”文九娘笑瞅着她,轻摇头说:“下这么大的雪,父亲心疼始儿和飞扬懒懒兄妹两人,自是不会喜欢他们来回奔波,也不愿意太过辛苦你。还有,院子里近期的事特别的多,你就听从安排吧。”

江婉沐自是点头,尚大夫不是那种讲虚礼节的人,她带着三个孩子上了马车,掀开车窗帘同文九娘告别时,竟然在一刹那间望到她眼里的不舍,转而细瞧她又象平常那样,叮嘱尚明始说:“始儿,你有任何的事情,都要同姨说。”尚明始笑眯眯的点头说:“娘亲,外面冷,你回吧。”文九娘望着江婉沐,一脸慎之又慎的神色说:“小懒,我把始儿交给你,明子叔未曾去接你们,院子里事多,你们不要回来。”

江婉沐听着文九娘这话,狐疑的望着她问:“九娘,你隐瞒了我什么事情吗?”文九娘笑得格外灿烂说:“走吧,我能隐瞒你什么事?明子叔刚刚交待你的事,你要听他的话,这两天就做好那些事情。药草不要省着用,反正你们院子里的药草,我们这边总会先给备下来的。”江婉沐微微皱眉头,文九娘已笑着招呼说:“柱子爹,起驾吧。”

马车行驶起来,江婉沐微微掀起窗帘,她望到文九娘和明子叔一前一后站在那里,直到渐渐的变成小小的身影。江婉沐拉好窗帘,转头望着尚明始问:“始儿,你们家最近事多吗?”尚明始摇头后,想想又点头说:“姨,祖父比从前事多,祖母看到我和懒懒两人才会笑,爹的脸比从前黑,昨晚我睡觉时,还听到他和娘亲吵嘴。”

尚五大夫一向非常的能包容文九娘,加上文九娘又有了身孕,他怎么会趁着儿子睡时,同自家的娘子发生争持?江婉沐觉得尚明始应该听错了,大约是尚五大夫的声音重了些,引起他的误会。尚明始见到江婉沐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加重语气说:“姨,我没听错话,爹说娘亲,这事一定要听他的安排。我和懒懒两人出门前,爹爹赶回来,还和娘亲关上房门,争了好几句话。”

江懒懒在一旁点头说:“娘亲,姨一定是给叔叔骂了,她是红着眼出门的,叔叔出来摸了我和始儿的头,没想平常样的吩咐我们。姨说要我们不要跟你说这事情,要始儿和我记得,明子叔没有来接我们,我们一定不许吵着回来看他们。”江婉沐第一反应是出了事情,一定是出了大事情。她望着眼前三张小脸,立时笑起来说:“那你们三人明天开始,练习写字后,就在院子里好好玩耍。”

尚明始伸手扯扯江婉沐说:“姨,你带我们明天还是回来请安吧,我们今日没有去见过祖父祖母两人,我有些想他们。”江婉沐伸手摸摸他的头,低声说:“始儿,你们家里事多,我们还是听从他们的安排,你安心在姨家里呆着,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不想跟姨说清楚,就和飞扬懒懒两人说。过几天,明子叔要是没来接你们,姨就去你们家问下,可不可带你们回去请安?”

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笑着坐到尚明始左右,很快三个人开始笑逐颜开的说着话。江婉沐的心却沉下去,仔细想着听来的小道消息,突然想起楚杨氏提过,京城中近期天冷生病的人多。江婉沐因此轻舒一口气,想着尚家会把尚明始送过来,想来是因为家中有一个孕妇,最近事多,忙忙碌碌怕关注不到尚明始这个小人儿。

从前尚家事多时,尚明始也来江婉沐院子住过,江婉沐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已太过多心。三个孩子年纪都少,夜里便四个人睡在榻位上,晚上三个孩子打打闹闹中睡沉下去。江婉沐笑着帮他们拉扯好被褥,打量他们的笑脸吹熄烛火。这一夜里,江婉沐不知为何,没有睡沉过去,一夜做了无数的梦,她早上醒后,不记得那些梦魇,却觉得心里好累。

江婉沐早起还是要去有间书肆,她望到外面下的大雪,想想还是觉得不要带着三个孩子外出。她把三个孩子带到木根娘亲住的院子,交待他们练习写字后,又答应他们三人回来时,一定去茶居一品买好吃的点心回来。她出木根娘亲院子,一眼望到候在外面的张妇人,听着她上前说:“姑娘,今年的雪比往年的大,我想提前多买些荦食回来存着。”

江婉沐和她一块往院子门口走,听她的话点点头,说:“刚巧飞扬说想请楚府的少爷们过来烤肉吃,你就顺带一块多买些肉回来。雪下得这样大,近年节时,你也用不着去同别人去抢那些菜,这两天我要出门,你同我一块出门,你东西买得多,坐马车回来,我一会同柱子爹说好这事情。”江婉沐伸手摸摸身上带得银两,示意张妇人去院子门口招呼下柱子爹,她又转身进去拿了一些银两出来。

江婉沐这日比平日到有间书肆要晚一些,她写好东家大叔交待的字,抬眼才见到同样晚到的东家大叔,他神色匆匆忙忙多了些风尘仆仆。江婉沐忙放下笔,关注的问:“大叔,发生了什么事情?”东家大叔望着桌面上写好的字副,笑望着江婉沐,说:“今日多亏借了小懒的名头,才请到尚五大夫出诊。我家老祖宗早起高烧,家里人慌作一团,偏偏平日里常来往的大夫们,一大早上去请人,却没有一个在家里面。

我想起小懒提过的尚家药草院,赶紧带人去请尚大夫出诊,尚大夫同样没有在家,后来我想起小懒与尚家相熟,就对那接待的人提了一句,这才请到尚五大夫出诊。好在老祖宗只是一般的伤风,尚五大夫说用过两天药汤,只需在家里静养就好。小懒,今日多谢你。”东家大叔说着话,竟然对着江婉沐行礼起来,吓得江婉沐慌慌张张的避开去,说:“大叔,我可受不了你这礼节。”

江婉沐知道尚大夫和尚五大夫两人,通常是不会轻易出诊,毕竟他们觉得自已擅长的还是药草一行。江婉沐笑着解释说:“大叔,尚家人听你提及我,就知你是有间书肆的东家大叔,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已的名头响。我今日没有多少事,我一会去瞧瞧老人家。”东家大叔忙摇头说:“你不用去,我会转达你的心意。尚五大夫招呼过,老祖宗除去服侍的几人外,纵使家里的人,都不要随意进出她的住处。”

江婉沐听得轻叹起来,忍不住感叹的说:“今年生病的人挺多,尚家都忙不过来,都不许自已的孩子随意回去给长辈们请安。”有间书肆东家大叔听江婉沐这话,抬起盯着字副的炯炯有神的双眼,瞅着她问:“小懒,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江婉沐自是顺从的重说一遍,东家大叔放下手中的字副,他神色显得严肃起来。他匆匆忙忙的跑下楼去,留下江婉沐呆滞在那里,想不出自已说错了什么话。

东家大叔没一会又匆匆忙忙的上楼来,他瞧着江婉沐低声说:“小懒,近些日子,你不要过来书肆,我让下面准备好给你备用的笔墨纸砚。那些要写的字,也让掌柜现在写下来,一会你带回去写。急着要用的字副,我后天会让人上门取。”江婉沐听得一脸不解的神色,望着他说:“东家大叔,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东家大叔望着江婉沐摇头,低声音说:“小懒,你记住,我一会同你说的话,你绝对不能外传第二人。”江婉沐瞅着他严肃的神情,微微点头说:“我答应你。”东家大叔轻舒一口气,低声说:“尚家把他家的孩子,送到你家住,有没有顺带送药给你?”江婉沐惊讶的望着他点头说:“我昨天才带孩子回家,东家大叔,我今日还没开口,你就知道这些事情?你连尚家送药草给我的事都知晓?不过,平日里面,尚家也会送些药草给我们用。”

东家大叔望着使劲摇头,好一会开口说:“那些药草比平日给得多?”江婉沐点头。东家大叔神色更加的慎重,他低声说:“小懒,你这个糊涂的人。如果今日不是因为老祖宗的事情,我同你提起来,只怕你提都不会向我提那事情?”江婉沐自然大方的点头,她和尚家将来是亲家,自是来往密切,平日里这些琐碎的事,自然不必挂在嘴巴边上,再说东家大叔又不是不知道实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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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殇(2)

有间书肆东家瞧着她的神色,冲着她摇头再摇头,他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书册,卷起来就要朝她的头上重重拍去。江婉沐瞧着他的手势,抱着头赶紧闪开去,嘴里叫道:“大叔,这回我又错在那里?”东家大叔从前在她扮小厮时,常会在她写错字,或者说不用心时,卷起书册直接拍向她的头。可是自从她换上女装后,他便没有如此的对她动过手。

有间书肆的东家低声吼着她说:“小懒,尚家一向是宫内的大夫。唉,你这般不经心的性情,好在没有攀龙附凤的心,要不进了高门大户,没有良人相护,只怕早早没了性命。难怪尚家人一向待你良好,愿意与你结为儿女亲家,你实在是一个实心眼之人。小懒,你回去后,没有重要的事情,轻易不要再出家门,旁人问你,就说要在家看守着孩子,懂吗?”

江婉沐听着他提点的话,心里有着几分胡乱的猜疑,紧跟着有几分惊惧在心底涌起,面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不妥的神色,更加不敢向东家大叔出声寻问。她沉沉的点头说:“大叔,我明白你的话。家里有三个孩子在,不好放任他们在家里胡闹。大叔,你给我介绍一些书册,我拿回去让他们三人在家里好好学学。”东家大叔见到她是真得明白神情,点头说:“今日雪大,下楼拿了东西,你早些回去吧。”

‘山雨欲来风满楼’,江婉沐的内心如同烧开的水一般,热水泡在心里打滚不休,面上却一脸淡然的笑。有间书肆的掌柜瞧着她的神色,关心的安抚她说:“小懒,东家今日心情不好,多说你两句,你别往心里去。”江婉沐微微笑起来说:“大叔一向待我好,只有我错的时候,没有大叔不对的地方。”有间书肆东家跟随她的身后,听着她这话,笑起来对掌柜说:“难为她这粗心眼,还知我们待她的好。”

掌柜的瞧着江婉沐的神色,又瞧瞧自家东家的神色,笑着把东西打包好,说:“小懒,你在店里等候一下,我已让人去找相熟的车夫送你回去。”江婉沐有些神不守舍的点头,东家大叔瞅着她的神色,皱眉头对她说:“小懒,你这做了娘亲的人,要能经大事一些。”江婉沐听着东家大叔的提醒,脸上渐渐欢容多了起来,她笑着说:“大叔,我又想拧了劲。这天下大事多着呢,能人也多着呢。我何必在没有发生任何事时,自个在一旁干着急。”

东家大叔瞪眼瞧着她,掌柜大叔反而笑起来,指着她说:“你啊,这些年都是一个性子,有事就来赖皮东家。好在我们东家瞧着你长大,待你和旁人不同。”东家大叔也忍俊不禁笑出来,指着她说:“我还是要想法子帮你找个好人,把你嫁了。免得以后年纪一大把,还要为你操心这些小事情。”江婉沐笑瞅神色轻松起来的东家大叔,笑着说:“大叔,那要你费心张罗这么一个人,要是再嫁得不好,只怕你恨不得我还是过现在这般舒服的日子。”

外面下着大雪,又快到中餐时间,书肆里面没有客人。书肆里面的人,瞧着店员帮着江婉沐一块把东西拿上马车。东家和掌柜的两人收回看往店外的眼光。掌柜的笑着说:“东家,小懒这般性子,别是前面的那人受不了,两人才会合离了事。”东家轻轻叹息起来,说:“不会是她的错,她也是个命苦的人。别人不待见她,她总会有千万个错。好在她的心性不错,这几年,运气也算不错。

掌柜的笑着点头,江婉沐也算是他瞧着长大的人。自家孩子总是不会错,错得一定是别人家的孩子不讲理不识好。东家望着掌柜在转身之际提醒说:“今年雪下得大,让你家的人,轻易不要出门,冻着了,只怕难得好起来。”掌柜的点头说:“嗯,我前两日已跟家里人说了,不许出房门。近些日子,听来听去就是这家那家什么人又生病的事情,听多了,也不敢让他们出门。”

距离年节一天又一天的接近,京城里有隐隐约约的风声传来,只是没有人敢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南城这一带的人家里面,有几家出现了奇怪的病人,明明是一般的伤寒,用药后,却久久未曾好转,听说病人的情况还一天比一天的严重起来。平日里爱热闹串门的人,这些日子也不曾出入别人的家里。从前上门来收集积雪的人,也有些日子没有来过。

苏欢在一个傍晚,悄然无声的来找江婉沐说话。第二日里,木根住的院子里,多了一个深居简出的妇人。从前要去店铺里面帮忙的林妇人,因为店里客人少,也让江婉沐早早把叫她回来,忙着准备院子里人的衣物。在书肆里做事的张牛,前些日子,因为下大雪书肆里客人少,他年纪又少,也让掌柜的劝回来休息一些日子。

大家心里渐渐的仿佛明白发生了大事情,人人却闭口不提那些事情,家家户户紧关着院子门,过着自已的小日子。尚明始最初还闹过要回家,到后来也不再提回家的事情,天天和江飞扬兄妹三人在房内看书写字玩耍。张妇人有一日同江婉沐提及,近期内城中的米粮炭火肉类全涨了价钱。江婉沐听得上了心,第二日赶紧让张牛跟着她一块出去,多购了许多的日常要用的东西回来。

明子叔来过院子一次,他不象往日那样直接进江婉沐的院子。他提着一些药包,远远的候在院子门外,同刘妇人说要见江婉沐和三个孩子。在房内玩耍的大小四个人,欢欢喜喜的奔到院子门口。三个小孩子自是欢喜的要扑向明子叔,结果给他伸手阻挡住。明子叔瞧上去明显的消瘦许多,不过精神尚不错。

明子叔低头打量一眼尚明始欢喜的神情,他抬头双眼盯着江婉沐说:“江娘子,老爷说家中近来事情特别的多,暂时还是不能接大少爷回去,他把大少爷托付给江娘子管教。”江婉沐瞧着明子叔的神色,点头说:“始儿在我这里,请他们安心处理事情。我如何待飞扬懒懒,就如何待始儿。”明子叔点头后,他的眼光又瞧向尚明始说:“大少爷,你祖父和父亲让我同你说,尚家的男儿,一向只做有担当的人。”

江婉沐听这话脸色有苍白起来,这话听上去…她眼光紧盯着明子叔的神色,耳边传来尚明始忍泪回答的声音:“明子叔,你同祖父祖母和爹娘说,始儿会做有担当的人,会听姨的话。”明子叔听着他的话,微微笑起来说:“好,老爷和五爷听后,一定会心喜大少爷懂事了。”明子叔指着地上放的药包,对江婉沐说:“江娘子,这几包药分几天煮沸后,在院子里四周淋上一圈。

老爷说天冷,你们满院子的人,不要随意出门。如果有一定要出门的人,近期内最好不要住回院子来。”江婉沐点头,前些日子,张妇人已存好到年节后,一院子的人吃用食物。她也有些日子没有出门,只管在厨房里煮着食物。而木根自从前些天开始,为了方便出入,已同苏欢住到一块去了。江婉沐曾经笑着同他们分别说过,现在生意这般的不好,近期内不如关上店门,大家回来休息一阵子,等到年节后,再重新开门做生意。

苏欢和木根两人都摇头,苏欢轻声说:“姑娘,眼前官府的人,瞧着我们这些店家的行事。我们南城这一带,是有些店家关了门,我瞧着官府的人,对他们也上了号。我们开着门,是没有生意,不过官府的人,瞧着也安心些。我和江掌柜商量过,店员们全放回去,我们两人守着两间店铺,住就住在我住的院子里,吃住有事,我们人互相可以商量着行事。”

木根同江婉沐说得直白:“妹妹,书肆掌柜同我说,现时守得住,官府将来会高看我们两眼,以后有事时,也有好的说法。再说外面传闻是多,可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是谁也躲不了的事。这样的事情,一定要等到官府通知我们关门,我们才可以关门回家住。店里面的好布料,前些日子,我们已经搬些回来放着。书肆掌柜的说,如官府没有别的消息传来,他听有间书肆东家的话,年节时,几时关门几时开门,他会让人通知我们。”

自从木根当掌柜后,一天比一天有担当,江婉沐有时还要听从他的意见。江婉沐偶尔瞧着吉言的大肚子,只盼着那孩子是个安份的人,在这个时节里,安分的呆在她的肚子里。她让木根娘亲帮着在苏欢娘亲旁边,又收拾好一个房间出来,等着他们年节时回来住。苏欢娘亲出来瞧过房间,向江婉沐点头认可。江婉沐初瞧她,略有些怔忡,苏欢的娘亲实在不象做过那一行的人,神色里感觉不出那种万千风情。

这个月欠了小粉四更,争取这三天还完。这是还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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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殇(3)

江婉沐的思绪飘散开去,很快的收拢回来,她望着明子叔仔细打量尚明始的眼神,总觉得他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江婉沐见到明子叔从尚明始的身上移开眼神后,便笑着对身边三个孩子说:“外面冷,你们先回房。我有事和明子叔说。”

江飞扬和江懒懒拉扯着不愿意离开的尚明始走掉后,江婉沐望着院子门外的明子叔问:“尚大夫和尚五大夫还有别的交待话吗?外面的流言是不是实情,情况已经相当得严重吗?”明子叔眼神扫过四周一圈,他打量江婉沐好几眼,低声说:“他们只是让我来瞧瞧小少爷,现在院子里很是忙乱。

少夫人现在有身子,还执意坚持着要帮忙。京城里有些的人家,已搬往城外的别院。老爷说,不要心慌,命中注定的事,尽人力听天命。江娘子,尚家是医家,宫中的君上和君后还稳坐宫中,尚家自然是不能退让一人。”江婉沐听懂他的话,那些流言说得是实情,宁朝正在经过一场殇事。

江婉沐心沉下去,她抬起头望着明子叔说:“我不担心尚大夫一家人,尚大夫和尚五大夫这些年活人无数,是积德人家,自有福报。如果九娘愿意来我这里居住,我随时欢迎她过来。”明子叔轻轻摇头说:“江娘子,宫内已经下令,所有的大夫和家人,不能随意外出会客。少夫人要等到这事情完结后,才能出来接小少爷回去。病人越来越多,唉,你们家别轻易让进入,只怕很快官府会派人守着各条街道。我走了…”

明子叔离开后,刘妇人脸色苍白的出来,她瞧着江婉沐伸手提起地上的药包,她开口战战兢兢说:“姑娘,那爷说的事情,可是…”江婉沐站着她轻摇头说:“你忘记刚刚听到的话,人吃五谷杂粮,那有不生病的人。何况张妇人在吃食上面,一直很注意干净卫生。”江婉沐说着这番话,在心里暗自叹息起来,这人先要在精神上面激励自已,身体上面強壮自已,然后便是尽人事听天命的事情。

等待是让人心焦的事情,南城这一片周边,已有遮掩严实只余双眼的将士,来回在巷子路口巡察。当苏欢和木根两人接到官府的通知,准他们关了店门回到各自的家中时,他们已经无法直接进到江婉沐的院子里。只能听从将士的安排,在距离院子门口不远处,搭起一个小小的帐篷,两人安置在那里。

南城这一片院子前面,家家户户门前都有着这样的帐篷。每个帐篷都隔着小小的距离,而将士严防死守在外面,不许他们靠近家里面的人。好在是还是许家里人经过他们的手,送些热饭菜给他们吃,允许送些厚被褥给他们用。自然家家户户的人,为住在门外的人,备上小炉火,有些人家想着总是要经将士的手送饭菜,干脆把锅子和米粮菜直接送过去。到了用餐时,家家户户的门外,便开始飘散各种的饭菜香味。

苏欢的娘亲第一次大方的行在人前,她站在院子门口,望着几步路外的苏欢,仔细打量着儿子的神色,说:“欢儿,东家一家人待我好,你安心。你听官府的话,安心在外面呆些日子。你想吃什么,我煮给你吃。”苏欢听后反而笑起来,劝慰她说:“娘亲,天冷,你身子一直不好,你进去吧,以后不要出来看我,你千万不要伤风,到时会拖累一院子的人。

姑娘教会我们煮菜,江掌柜和我都觉得好吃。等过了年节后,我们回自已的家,我煮给你吃。”苏欢娘亲见到自已儿子后,神色缓和许多,听他的话赶紧转身回去。只有吉言挺着肚子立在院子门口,瞧着木根一遍又一遍的问:“菜煮熟没有?晚上睡觉被了冷不冷?”木根自是一遍又一遍的答着她的话,提醒她要回房休憩。雪花一阵又一阵的飘散下来,最后还是木根的娘亲把她拉扯回房里。

外面已经听不到任何新的流言蜚语,可是人人都知道外面情况特别的严重。来来往往的将士们,遮得只余下一双眼,自然是瞧不出他们的神色,可是他们的眼光格外的肃然。江婉沐知道目前这样子,大约就是宁朝大夫们采取的隔离措施。江婉沐偶尔会到院子门口,同围在帐篷外面转圈的苏欢和木根说说话。她会随口说些简单的煮食方法,按她的话说,煮好饭后,架着锅先放肉类后下菜,就凑在锅边吃着菜,那才叫吃得香。

苏欢对她的话有些半信半疑,木根历来是相信她的话。两人试过那样煮吃后,还大声音同周边的人,分享这种简单煮食方法。所有的人,都盯着自家门外的人。总算盼到大夫们过来,看着他们瞧过一人又一人,仔细寻问号脉后。立在院子门口的人,紧张的打量着大夫们的神色,见到他们向着将士们点头后,院子里外的人,同时欢欢喜喜的叫起来。

江婉沐笑立在院子门口,瞧着苏欢娘亲拉扯着儿子的手,瞧着木根爹娘和吉言包围着木根。她回头望到孩子们站在院子里面,一脸兴奋的瞧着的院子门口的人。江婉沐笑着转回头,望到有些人家的帐篷并没有拆卸,她有些疑惑的望过去。苏欢走过来,顺着她的眼光望过去,他凑近过来轻声音说:“东家,他们家里有生病的人,大夫说他们暂时不能回家。”

江婉沐笑着点头,她总觉得有人此时怒目瞧着她。苏欢和木根两人把外面的东西收拢好,苏欢娘亲欢喜的扯着儿子离开,木根扶着吉言紧跟着进门,他望着江婉沐说:“妹妹,外面冷,你早些回房。”江婉沐笑着点头,她临到要关院子门时,她好奇的望向外面。一眼望到走近过来几个将士,当中那个被包围着说话的人,一直瞪眼望向她这边。

江婉沐四处张望下,抬眼见到那人还是一直盯着她不放,那双眼睛里有着愤愤不平的神情。江婉沐再打量他一眼,发觉自已没有瞧错,那人的眼里的确是有着愤怒。江婉沐想不出自已在何时惹下这样的一个人,她等到那几人越走越近,才发现那双眼眸的主人分明是连皓。江婉沐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见到如同蒙面人一样的连皓。

江婉沐关院子门的手停在半路上,刘妇人奔出来,望到走近过来的几个将士,忙冲过来挡在江婉沐的面前,说:“几位将爷,我们院子里的两位爷,刚刚大夫说没事,才放他们进来,我们这就关好院子门。”江婉沐微微冲着几位将士行礼,她转身要走时,听见身后的连皓开口说:“慢着,我还没发话,你暂时不能进去。”

刘妇人听到他的声音,惊诧的抖动着手,那手指抬起后又赶紧放下来,说:“你是那晚来过…”江婉沐没想到刘妇人对人的声音,如此的有辩识能力。她转身阻止她说下去。她望到跟着连皓一块来的几人,这时已自动的往后面退了好几步。她不得不对着连皓行礼说:“这位爷,敬请你发话。”刘妇人关了一半的院子门,抖动着身子立在一旁。

连皓的眼光扫过她,伸手指着她说:“你先进去,我要同你家主子说几句话,我不想有人听见我们说了什么。”江婉沐冲着刘妇人点头低声说:“现在外面这么多的人,又是这般的情况,我听他说几句话吧。”刘妇人在江婉沐的示意下,往院子里退去。江婉沐神情淡然的瞧着连皓,听他低声音问:“你现在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够用的东西,我帮着你拿一些进来?”

江婉沐睁大眼睛的瞧着连皓,见到他的神里一片平和神情,仿佛刚刚他眼里的怒意,完全是她错眼。连皓自是瞧明白她眼里的惊讶神色,他轻笑起来说:“婉沐,前不久我去了中南,我是没有找到江婉沐的痕迹。不过却找到江小懒的痕迹,我觉得很是奇异,江小懒唯一的来历来自京城,偏偏京城却从来没有江小懒从前的记录,哦,有江小懒的说法,偏偏那几人都说不出江小懒的正确来历,因为这个人出现得太过突然。

你在中南的从前那些邻居们,有的对我说,你的两个孩子生在春季,有的对我说,双生子生在夏季,但是没有人说他们生在秋季。听说你和尚大夫是隔壁邻居,正因为如此才订下儿女亲家。等现在这事平息下来,我想去尚家好好同他们聊天,问下两个孩子到底生在那个月份里面。婉沐,事实便是事实,你现在不认,以后也由不得你不认。哦,我近期内,会常来这条街,你有事同将士们说一声,他们一定会转告我。”

江婉沐瞧着他的神色,压抑住内心的一切反应,只是淡淡的寻问:“这位爷,是不是外面的情况有所好转,你才有闲心来关注一个陌生的人?”连皓瞅着她说:“你为什么不继续装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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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殇(4)

江婉沐原本说了话想转身离去,现时听连皓的话,语气中分明如同斗气的孩子一般。江婉沐从来不怀疑连皓的精明,自已行过的地方,总会留下涂抹不掉的痕迹。不管在何处,双生子的出生都太过耀眼,连皓去了中南,多少能捉住些苗头。

楚萧不会再伸手去涂抹痕迹,按他的话说:“手伸得太多,留下的线索更加的多。不如简简单单的放着,你们母子迟早要去面对这些事情,母子之情不生隙,自是直面相对为好。”江婉沐其实多少明白楚萧的用意,不是连皓需要自已的一对孩子,而是自已的孩子们,本能的孺慕着父爱,自已不能硬生生的剥落掉他们的向往。

江婉沐抬眼瞅着连皓,望到他的眼里竟然泛滥起笑意。一个刚刚怒眼相对的人,转眼间笑意盈然,她这么一想,立时感觉到手上暗自浮起的鸡皮疙瘩,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江婉沐强忍着伸手抚胳膊的冲动,对着连皓说:“这位爷,既然没有旁的事,眼前又是这般情景,恕我不招待你喝茶。”

连皓盯着眼前这个女子,乌黑的发,简简单单的挽起来,头上只有一支简陋的木钗。暗红色碎白花的棉袄,配上同色同花肥大的棉襦裙,只有耳上那对夸张的耳环,衬得那张白晳的小脸,映出清冷的眼眸,多了几份灵动的色彩。风吹过来,掀落几丝碎发,落在江婉沐的脸颊上面,连皓强忍住想伸手的冲动。

他冷冷哼一声说:“没事不要打开院子门,安生的呆在院子里面。如果家里出现病人,一定要通知外面的将士们。”江婉沐听到这般正常的话,冲着他行礼后,退后三步当着他的面,把院子轻轻的合上,再把门栓牢实。连皓一直站在院子外面,盯牢关门的她,那双眼瞪得江婉沐有些麻麻的感受。

刘妇人已经冲了过来,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江婉沐说:“那位爷,他…”江婉沐感觉到连皓在外面,这一时并没有离去。她冲着刘妇人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连皓曾经是京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行事放荡不羁,听说从来没有吃过亏。虽说近年他的名声往正面行去,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样一个不肯吃亏的人,不会愿意听人在背后说他的是非。

院门关起来,自成一个小小的世界,外面的风声雨声很自然的隔绝在身后。江婉沐已很久没有得到楚府和尚家的消息,眼下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南城这一带,时不时会听到哭泣的声音,有时暗夜里猛然传来的一阵哭声,会惊醒沉睡中的三个孩子。江婉沐不敢点烛火,只能伸手拥抱着三个孩子,盼望着天明早些到来。

算着日子,到年节前一天时,外面的将士总算松下面上的布巾,露出他们本来的俊朗面目。刘妇人从院子门的空隙瞧见后,欢喜的对院子里的人,说:“大喜,我瞧着将士们取下面巾。”她说完却紧跟着落泪,虽说关着院子门,可是左右邻居家的动静,多少还是能够听得到。而且是每次哭声过后,第二天就能闻到院子外面四周传来的刺鼻气味,听得到将士们大声音叫着:“哭什么,赶紧着抬走。让大夫进去消毒。”

院子里平日闹得翻天覆地的孩子们,近期来都安份许多,连互相说话的声音都压低许多。尚明始从来不问自家亲人的消息,他的小脸一天比一天消瘦起来,有时半夜听到哭泣声音,他紧咬着牙,还懂得伸手去安抚江懒懒。这日子非常的难过,从天明盼着天黑,从天黑又赶紧盼着天明,人人都怕听到哭泣的声音。

院子里的雪得堆积如山,江婉沐不许孩子动手去铲雪。她和苏欢木根三人当是闲着玩一般,每天三人会约着铲除一条行人路出来,互相警戒着不许干得冒出汗水。他们三个人常常面面相觑,在院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而互相之间不敢交谈一语。江婉沐很感激张妇人不是一个小气的妇人,她把年节时的吃用备得实在是足够一家大小吃到年后,还能余下一些。

张妇人却对江婉沐相信她的作为,深深有所感动,说:“我们这些人,跟着姑娘,一定能躲过这次的灾难。”一院子的人,前所未有的同心。苏欢的娘亲有时也会出房间,站在后院里瞧着孩子们在雪上写字。江婉沐很怕人闲着反而会闲出毛病,一个个都给找了事情做。三个妇人自然是各行各的事。木根爹爹作为家中的唯一男性长辈,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尊敬,他每日里带着孩子们,会在院子里四处巡察几遍。

吉言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江婉沐常让木根扶着她在房间里多走动。她私下同木根娘亲商量着说:“奶娘,外面的事情,也不知到几时才能消沉下来?嫂子这情况,我们还是要早做准备。”江婉沐说这话时,轻轻叹息起来。如果没有这样一场大灾难,吉言生子的事情,她早已向尚大夫一家求肋。而今尚家是否人人安好,她都不敢去多想想。

江婉沐瞧着木根娘亲慌张的神色,心里也只有镇静自若起来,她从来没有倒下去的权利。眼前这形式,看来这院中的人,没有一个可以靠得住的人。她只有早早另作打算,她想起连皓的话。她虽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牵扯,但人命关天的大事,由不得她多去扭扭捏捏摆着姿态。江婉沐瞧着木根娘亲份外心慌的神情,轻声安抚她说:“现在只能请外面的将士帮忙,提前把事情交待下去。”

木根娘亲一脸相信的表情,望着她说:“小姐,我把吉言托付给你。”这话听得江婉沐倒吸一口冷气,平常时,木根娘亲要说这样的话,她有尚家可以倚靠,自是会欢欢喜喜的点头应承下来。而眼下这满目疮痍的景况,她只能望着木根娘亲提醒说:“奶娘,眼下万一事情来得急时,还是要靠我们自已。”木根娘亲身子抖动好几下,才稳住心绪说:“嗯。”

江婉沐同木根娘亲说起这件事情前,她已经盘算过整件事情,她自个心里都害怕得打着鼓。尽人事听天命,她还要去安抚同样心慌的未来娘亲。木根望见江婉沐进房,笑着对她说:“妹妹,我扶着她走了好几回圈子了。”江婉沐笑着说:“多走走好,尚大夫说过产前要多走路,到时好生养。”吉言扶着腰靠在桌子旁,有些担心的说:“小姐,外面守得这么严实,到时如何请稳婆到院子帮忙?”

江婉沐轻轻笑起来,瞧着她说:“怕什么?还有些日子生,一会我去同守在外面的将士说一声,请他们帮着去找一个安稳的稳婆上门。”吉言对江婉沐总有一种盲目的相信,听江婉沐这话,她微微笑着伸手摸摸肚子,笑着说:“我会在房里多走路。”江婉沐望着她点头说:“一会我和奶娘会收拾给你用的产房,你自个进去瞧瞧,看下东西摆放的顺手不顺手?”

江婉沐在房内陪着吉言说话,木根时不时凑两句话,三人说着话,吉言的心思也转开去。她有些担心起娘家的人,问:“小懒,我哥哥许久没有送信过来,他们不知好不好?”江婉沐打起精神笑着说:“自然好,方正和碧绿是精明人,会护你爹娘平安。说不定这边事平息后,他那边发来许多封的信,让你瞧得眼睛痛。”

江婉沐帮木根一块安置吉言小睡一会,两人走到外面后,木根有些担心的跟江婉沐说:“妹妹,我瞧着吉言有些忧心,这些日子,她时睡时醒,总是念着她的娘亲。”女子到生子这一关,最亲的人反而是有过生子经验的亲娘。可惜当年江婉沐生子,她还是愿意去相信专业的人士,听从她们的话语,不过,她那时是别无选择。

江婉沐没有想过轮到吉言要生子时,会比她当年还要来得惨淡。身边有亲人陪护,却与外面不通消息,连稳婆有没有都不敢肯定。江婉沐一直盼望着灾难早日完结,偏偏等到年节时,将士们还照样守在巷道里面。江婉沐抬眼瞧向木根说:“哥哥,外面这情况,只怕没有那么快平息下来。看来只有去求连三爷这一回,他如果帮不了我们,我想到时只有我和奶娘两人自已来。”

木根娘亲只生过木根一人,这些年来日子过得顺利,她是没有经过大事的妇人。木根脸色有些发白起来,他望着江婉沐说:“妹妹,我不知应该如何选择?你和娘亲分明没有行过这事,可是让你去找连三爷,我心底又不愿意,你一直不想面对他,可是…”江婉沐瞧着木根的纠结为难,她的心里还是感觉到欣慰起来,到了如今这地步,木根还能想着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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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求(1)

江婉沐瞧着木根神色舒展开去,他笑起来冲着她说:“妹妹,我现在去同院子门的将士们说话,请他们帮着请一个稳婆进来。”江婉沐还来不及多说话,他已经快步冲往外面。江婉沐有些担心房内的吉言,只能无语的留守在他的房外,时刻关注着房内人的动静。

木根娘亲笑容满面的走过来,吃惊的望到江婉沐站在房外,她的眉头皱起来,有些嗔怪的说:“小姐,下这么大的雪,房内比外面暖和,你怎么不进房里暖和暖和?”江婉沐竖起手指示意她低声,她笑着低声音说:“哥哥去外面同将士们说要请稳婆的事情,我担心吉言醒来,在外面守着。”

木根娘亲轻轻摇头,压低嗓子说:“只怕说了也无用,早些日子,你奶爹就同外面守着的将士打过招呼。那位军爷说‘这事比较难做,因为上面下了死令,轻易不许人进进出出。’唉,我活这一把年纪,第一次过这样无味的年节。”这个年节,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最难过的年节。江婉沐想着一下子懂事许多的尚明始,轻摇头说:“不知尚大夫一家人现在如何?我瞧着始儿明明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瞧得实在让人心疼。”

两人立在外面一时沉默起来,外面的消息虽然传不进来,可是严守在外面的将士的神色,还是能让院子里的人,感受到这一场灾难的严重。江婉沐唯一庆幸的是自家院子里的人,因为尚家早早的提醒,大大小小到目前为止还算平安。院子里的人,虽然表面上未说什么感激的话,实际上相当体贴照顾尚明始的情绪,轻易不会当着他的面,提及外面种种的不妥。

木根娘亲和江婉沐有心理准备,她们望到垂头丧气回来的木根,心里多少也跟着失望起来。木根低声音对她们说:“那位爷说,已经知道我们家的事情,不过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让我们自已当心。还说现在城里比较乱。那些名门世家尚且自顾不暇,他暗示说,象我们这样的人家,家里要是有门路,还是早些打招呼好。”

木根娘亲打量自家的儿子和江婉沐,眼圈红着进了房间。江婉沐见到她进房间,赶紧向木根打听说:“哥哥,你有没有顺便打听尚大夫一家的消息?”木根闷闷不乐的点头,他瞅着江婉沐低声说:“妹妹,那消息当不得真。那位军爷‘就是宫内尚大夫家的人,也有染病去世的人。’我本想打听仔细些,那位军爷已经很不高兴,后来有人找他,我不好继续打听下去。”

江婉沐想着自已一院子大小的人,都能够平安度过这么久的日子。她摇头一脸坚信的神色说:“尚大夫一家人,一定平平安安。他们一直管着药草的事情,与宫内牵涉不深。”木根瞧着她的神色,也肯定的点头说:“妹妹,明天我想法子再向外面的军爷打听消息,你别着急。”江婉沐望着他点头后,说:“哥哥,你找人问下连将军的事?实在不行,我去同连将军求情。”

木根冲着江婉沐摇头说:“妹妹,你现在好不容易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这些年,我们一家人依靠你太多,我不想太过牵累到你。你要是因为这事情,求到连将军的面前。他一定会完全明白你是谁。日后,他要是伸手抢飞扬和懒懒两人,到时只怕由不得你做主。”江婉沐瞅着木根的神色,微带着一些涩意的笑起来。

她低声说:“哥哥,他上次已经说了出来。只是现在发生这么的大事,他没有心思理这事,再加上他的手上没有足够的证据。唉,那都是迟早要曝露的事情,我不如利用一次机会,让他帮我们一次,换得吉言平平安安生子。其实我是没有任何的优势,去同他去抢夺飞扬和懒懒两人。你别担心,我已经想通了那些事情。孩子们是我所生,这一世都要认我这个生娘。

他现在暂时没有嫡妻,院子里一般的女人,管不了两个小主子。而且我们家两个孩子也大起来,懒懒占着尚家这门亲事的光,他们兄妹两人纵然进到那样的地方,这一时也吃不大亏。”木根瞧着江婉沐明显决定下来的神情,轻叹息着说:“如果孩子们被他抢走,你以后怎么办?在京城,男人顾忌着连将军的名头,也无人敢娶你。”

江婉沐对嫁娶已没有盼望的心思,她在这个时代找不到合心意的男人。其实她对男人实在没有信心,男人通常会由下半身做主。何况宁朝的世俗,妻妾成群更加是成功男人的权利。江婉沐自觉得自已是一个相当无趣的人,女红厨艺她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特长。身为女子,这些年,她的腰一直挺得太直,她已经不想对着男人弯腰。

然而有许多的话,她却不敢对木根直言,她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她只能笑着安抚他说:“哥哥,如果没有孩子们的事情,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会是真心想娶我的人?”木根听她的话,眼光望向苏欢住的房间处,他低声音说:“妹妹,苏掌柜人好,可惜我瞧着你们两人都是无心人。你这命啊,也不是没有碰到的好男人,偏偏都是些无心人。”

江婉沐和苏欢两人非常的谈得来,江婉沐觉得苏欢有时比木根还了解自已的想法,相对而言,她也比一般的人,了解苏欢的一些想法,也赞同他的那些心思。木根最初的心思摆在脸上,江婉沐和苏欢同时瞧出他的心意,可惜两人最多有近似知己的感觉,却没有一人有想进一步的感觉。按苏欢的话说:“东家能了解我,足矣。我这样的人,过些年,找一个不知世事家世清白的女子,糊涂的生子过一世。”

苏欢所有对人世间最诚挚的情意,在他与母亲求生存时,已经消耗得没有多少。他如果动心想娶一个女子,一定要那女子相当的爱护他,有足够的情,足够支撑着两人走过一世。而江婉沐同样是一个没有多的情意人,在这一世里,她最欠缺的就是情意。她仅余不多的情,全付出给自已所生的两个孩子,没有一滴多余的人,给另外一个不敢相信的男人。

两个都没有的人,纵使有心抱着取暖,只怕也会觉得彼此寒冷得让对方的心跟着冰冻起来。他们两人因此互相了解对方,能做对方最好的友人,偏偏命中注定彼此的无缘。江婉沐瞧着木根一脸惋惜的神色,轻轻摇头说:“哥哥,你去陪嫂子,顺带想想明天如何能让外面的军爷,帮着去向连将军报信的事情。”江婉沐轻轻松松的离开,丢下木根一脸痛苦纠结的在屋檐下来回走不休。

这一日,连皓神情难得轻松的出王府,他对同行的连昂说:“大哥,宫里尚大夫说这几天,病人少了许多,也没有听到传出有新发的病人,看来这场灾难就快过去了。”连昂瞧着他消瘦了些的脸庞,低声说:“你自个还是要当心些,不要太大意了。我瞧着君上这些日子,也是太过劳累。尚大夫还是有经验,提出的法子相当好。”

连皓微微笑起来说:“大哥,你放心。我按尚大夫说的法子做,交待将士们严格执行,每天这衣物都是开水煮沸过的。今天如果不是听到这般好消息,我还不敢到府里,来接你去宫里。你从宫里回来后,帮我同祖母和母亲说一声,实在是因为不便,我才无法向她们去请安问好。这个年节,我也不敢回来拜见她们,我在外面碰到的人多,我就怕她们身子弱受不起。”

连昂笑着点头说:“祖母和母亲都明白你现在做得大事情,只要你在外面安好,她们就不会介意那些礼节的事。你今日进府里转了半圈,回头她们接到消息,也能安心许多。等过了这一阵子的事后,我们一家人出城去松快些几天。”连皓瞅着连昂,轻轻叹息一声说:“大哥,我想早些把婉沐的事情,知道得明白些。如果那两兄妹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允许他们不在我的眼皮下长大。

我仔细想过,江小懒是江婉沐,那一定是楚萧早早的动过手脚,所以我们才在官府里找不到她的实际去向,君上说不定也知道一些实情。”连昂瞧着连皓叹息说:“你是想让我跟君上求情吗?”连皓赶紧轻摇头说:“大哥,眼前这样的情况,先把眼前这关安稳度过去。她的事还不用太着急,两个孩子我瞧着她也教得好。

我不过是同你先说说这事,以后我要求到大哥在君上面前为我说话时,大哥心里先有数。大哥,你说楚萧是不是前世就跟我有仇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在找江婉沐,他不会不知道那事。他偏偏能稳得住,象没事的人一样,还跟楚府上下的人说,那是他早年认下的义妹,误导了一堆的人,说不定就是他让君上帮着他保守秘密。”

连昂见到提及这事,就要跳脚的连皓,再想到楚萧的行为,眼里同样有着不赞同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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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求(2)

连皓陪连昂到了宫殿门口,笑着同连昂说:“大哥,我一会回来接你。”连昂瞅着他,有些不放心的再多叮嘱他一句:“木头,有些事情,是万万急不得的事情,特别是子嗣这样的大事,可是要上族谱的大事,一定要妥善安置才行。”

连皓笑着冲着他挥手说:“大哥,现在家家户户紧闭着院子门,我就是着急,也不能去砸别人家的院子门。你放心吧,我会等到一切真相大白,反正也等不了多久的日子。”连昂迎着宫中侍卫进了宫殿,回首见到自家的小弟,挺拔的身影又笑着回过头。

宁朝这场大灾难发生后,京城许多的世家名门是最早得到消息的人,他们纷至沓来的迁移城外居住。只有连王府和楚府加上尚家共三家上上下下的人,选择跟着君上一块留守在京城,现在风波渐渐的好转,城外住的人家,又想抢先迁移回来。君上通令下去,让各家各户暂缓回城。连昂跟在侍卫的身后,他的心里轻松许多,连王府也是最早得到准确消息的人家。

连王府最初也想安排老王爷夫妻和家中年纪小的孩子们出城,结果那两位老人家,舍不得抛下子孙们去城外,固执己见的坚持着生死要一家人在一块。楚府也无一人出城外,听说家中同样有病倒的人。尚家倒是把家中的孩子们,托付给相信的人家照顾。连昂想着这场害事,到目前为止听说还没有找出原因,只知与宫中两位贵人家中亲友有关。连昂平复脸上神情,笑着问侍卫说:“君上,在那里召见我?”

连皓骑马行在街上,他难得的纵马放松一回。京城几时会如现今这般,各条大街上只有寂寥的几人。连皓和跟在身后的侍卫,最后转至南城这一带。连皓从中南赶回京城,接受君上号令,他直接越过刚刚隐退的大元帅和几个资深的将军,全盘接收京城的防卫。君恩自似海一些般的深,只是连皓的心里没有旁人想得那样得意。

大元帅自从家人借势上位后,便找了一个借口隐退,连大元帅府都在他的执意中,原原本本的退还官中。连皓从前头上一直顶着的那一小块天,就这般的痛快的挪开去。从前刮风下雨都有人先给他遮蔽一二,自那以后需要他自个抗起来。连皓得知消息后,赶紧去劝戒过大元帅收回那想法。而那劝的人,等到他说了一大通话后,反过来劝慰他说:“现在天下太平,你们都已经长大,让我过些舒畅的好日子。”

大元帅最后私语他说:“连皓,君心既臣心,臣心一定要紧跟君心。如果不是我深受君恩,他们如何敢行那种宠妾灭妻的事情。一个个都是眼皮子太过浅薄的人,为免将来不会惹火烧身,现在正是我退下去的好时候。而且过了这么多年严肃的生活,我也想学着过些松散的日子,陪着家里老老小小吃喝玩乐。”

连皓在心里轻轻叹息起来,他身为连王府的人,同样是绝对不能手握重兵的人。他只能尽其所有在这阶段不负君恩,守好正处在风雨飘摇中的京城各处。他到了南城,下马后,把马绳往身后后面一丢,便快步行进那些巷道里面。他时不时停下来,向守卫的将士问寻一些事项。连皓听着将士们的话,脸上渐渐浮现出轻松笑容。

他伸手轻拍面前将士的肩头,望着围过来的将士们,他笑着说:“大家再坚持一些日子,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新的病情传出来。京城平安,我会将各位将士付出的努力上报给君上,君上会记得你们的功绩。”将士们严肃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当中一个一直跟随连皓的将士,笑着说:“将军,你不是一直同我们大家说好男儿,保家卫国最重要。”连皓伸手过去重拍他一记说:“好男儿自要保家卫国,君上赐予的恩典,那份荣光是要你与家人分享的。”

将士们在他的身后低低的欢笑起来,连皓行在前面,他的脚步轻松许多,距离京城平安的日子,已经不会太遥远,他很快也能过些轻松的日子。他的脚步行到江婉沐院子这条巷道,他身后跟随的人,互相使着眼色,眼里都有着隐藏不了的浓厚兴趣。连皓回头瞪眼瞧着那些推推拉拉的人,沉声说:“你们注意些。”

守在江婉沐附近院子将士中的伍长,远远的望到他,奔过来向他行礼,张口就汇报四周住户的情况。他特别指出江婉沐院子有一个将要生产的女子,急需请一个稳婆入院子。连皓听得沉吟起来,那伍长抬眼瞧到连皓的神色,低声说:“将军,那家女主子说,希望能跟将军说话。这事我不敢应承下来,只推说要等将军来后,再商量行事。”

连皓缓缓点头,鼓励的对他说:“这件事情,你做得极其好。你一会去问清楚那生产的女子,准确无误的生产时间?”那位年轻的伍长笑着点头,连皓身后的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这时赶紧凑近过来,同连皓说:“将军,女子生产的时间,纵然是有经验的稳婆,在发动之前,也只能估计一个大概的时间。这事情,还是要早些想法子安排妥当。”

连皓伸手阻止要转身的伍长,低声吩咐他说:“稳婆的事情,我会赶紧着人去打听消息。这边的事情,你多关注些。还有我现在也没有时间见那家女主人,如果她有特别着急的事,就让她直接同你说,你处理不了,派人去将军府通知我。”年轻的伍长深深的点头,瞧着连皓带着身后的人,从他身边往前面转过弯去。

连皓身后的人,彼此交换着小眼神,传递着不解的神色。他们跟着连皓这些日子,哪怕连皓口里从来没有提及,但是他的眼光时不时的落在何处,还是被他们瞧在眼里。连皓还未有嫡妻,自然有许多的传说,他们许多的人,私下里都说连皓大约是忘不了前面那位嫡妻。人的年纪越增长,越知道流言蜚语中,挑拣一些出来,多少能听出一些当事人的真情意。

连皓这天重回到连王府的侧门前,他直接对守门管事问:“世子爷有没有回府?”他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才跨步进了侧门。他嘴里对守门管事吩咐说:“你们把我的马牵好,就放在侧门外,我去找世子说话,一会就出来。还有我回来的事,记得暂时要瞒着府里面的人。”守门管事点头说:“三爷你放心,我亲自牵着你马,立在侧门外,等着你出府。”连皓笑瞅着他一眼,说:“行,你好好做,我不会忘记你。”

连皓的确很快的从王府里出来,他神色轻松的跨上自已的马,他笑着向立在下面的管事抛下一块银子,挥手说:“你做得很好。”守门管事笑嘻嘻的接着那块银子,他转身关上打开的侧门,回头望见世子爷匆匆忙忙奔来的身影,他连忙行礼问安。连昂瞧他一眼问:“三爷呢?”管事指指门外说:“已骑马走了。”连昂冲着他点头说:“这两天你们注意听着外面动静,三爷要是再上门,你记得赶紧通知我和世子夫人。”

守门管事不敢多问主子的事,他只是点头应承下来说:“世子爷,你放心。三爷一来,我就要人去通知世子爷和世子夫人。”连昂笑瞅他一眼说:“记得,只是通知我和世子夫人,不要再多口外传。”管事立时警戒起来,说:“我听世子的吩咐,不会许小子们再外传出去。”连昂转进府里面,管事虚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转头吩咐门卫们:“一个个长眼些,刚刚耳朵就当没有全部带出来。”

江婉沐在院子里,听着妇人们有经验的悄声提醒她说:“姑娘,我瞧着掌柜娘子的肚子又下沉了些,生产的日子一定相当接近。你还是要想法子,请一个稳婆来瞧瞧情况。”她的心跟着慌乱起来,吉言伴着她走过最艰难的日子,眼看着吉言的日子一天又一天的好起来,她绝对不能让她折在生产这事情上面。

江婉沐只能趁着吉言午睡时,拖着木根到院子门口去,他们把院子门刚一打开,一个年轻嫩叶般的将士,立时冲到他们两人的面前。那将士冲着他们两人说:“那妇人要生了吗?”江婉沐听他这话瞪眼瞅着他,还是木根稳得住心情,摇头说:“还没有,不过,还是要请你们赶紧帮我们找一个稳婆来。”

那年轻将士轻舒一口气,冲着他们两人说:“我们伍长说了,那事连将军已知晓。嗯,还有…”他的话还在说着,走来一个瞧上去稳重的将士,他过来瞅一眼说话的将士,说:“你们说的事情,我已跟将军汇报过。将军让我多了解那妇人的情况。关于你们家女主子想见将军的事,因为将军事情多,暂时也没空接见她。不过,我瞧着将军的神色,还是会关注你们家的事情,你们有任何的情况,可以直接打开院子门找我说话。我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会直接向将军请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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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求(3)

江婉沐神色平静的立在院子门口,她心内微微有些惊讶的听着将士的话。她稍稍一思索,瞬息之间心态平和下来。她和连皓也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见与不见,只要能请到稳婆来,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她听着将士的话,脸上甚至于露出浅浅的笑容。

两位年轻将士,稍嫩的那位,眼光时不时的扫到她的脸上。纵使是那位显得稳重的将士,他一边和木根说话,也同样自以为没人注意一般,那眼光偶尔也快快的从她的脸上掠过。木根忧心忡忡的瞧着两位年轻的将士,轻叹着说:“这女子生子的事,还是要有稳婆先来瞧过,妥当许多。”

两位年轻的将士听他若有所指的话,还是有些没有忍住,两个人的脸红起来。江婉沐打量羞赧的两位将士,低声音说:“军爷们这些日子的辛苦,我们大家都瞧在眼里。其实我们也不是有心想难为你们,只不过眼前这事,还真不是我们几个妇人能上手的,实在是事情已迫在眉睫。我们就等一晚,如果明天还是实在不行,只有请军爷想法子,帮我们向药草院的尚家传话。”

两位将士打量着他们的神色,稳重的将士冲着他们点头后,沉沉的说:“传话的事,我们同样要向将军请示决定。”江婉沐听得他这话,只是微微笑起来说:“我希望能直接向将军大人请示,我明天会让院子里的人,轮流候在院子门口,等候你们将军大人的到来。我会亲自和他说说人命关天的大事情。我院子里的人,最近过得实在太闲,而我最近同样也很闲。”

四个人互相打量着对方,两个将士没有说任何的话,转身直接离开去。江婉沐轻叹息一声音,拉扯着不肯移动的木根进院子门。她低声对他说:“你暂时不要乱来,等明天见过将军大人后,听下他的决定。唉,我们认识的稳婆,经这一次的事情,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原地,更加不知道许不许她出门。算了,你仔细着吉言,先过了今日再说。”

木根抬眼望着江婉沐,想想点头说:“妹,明日还是我去求连将军这事。我现在就盼着明日一睁开眼睛,已经准我们自已走出院子门。”江婉沐听他的话,想着两位将士轻松面对他们的神情,又想着南城已经有些日子,夜里没有听到哭泣的声音。她低声音说:“我觉得应该很快就会许我们出院子门,如果只有几天的时间,也许吉言和肚子里的孩子等得了。可是再多的日子,我瞧着是等不了。

你明天要好言好语求将军大人开恩,让他想法子帮我们先找一个稳婆来,先瞧瞧吉言肚子里孩子的动静。你当着他的下属面,好好的与他说这桩事。我在院子里面等着,情况稍有不妥,也好出去补充两句好话。”事到现在这情况,木根只能按江婉沐的想法去行事。

一夜很快风平浪静的过去,早上江婉沐醒来后,走出房门,望到停了飞雪的天空。她心里首先轻松许多,她走几步,望到已经候在院子门口的木根,她只能轻摇头的转回房间。她伸手把榻位上并排躺着的三个孩子的伸出来小手,一只又一只往被子里藏去。她抬眼望到尚明始睡熟后还皱着的小眉头,她伸手轻轻把他小小的眉皱抚平展开去。

上午的时限是如此漫无边际的长,木根几乎立在院子门口,已快站成院子门口的柱子。吉言在木根娘亲的扶持下,过来劝说他好几次,每次都让他笑着劝回去。只有江婉沐时不时在房内瞧过三个孩子后,又会走到院子门口陪他站一时。江婉沐瞧着远处打量着的将士们,抬头瞧着无雪的天空,庆幸今日无风雪,想来老天也感念着他们的不容易。

午餐时间过后,木根匆匆忙忙奔到院子门口,守在院子门口的刘妇人对着他轻摇头。他又望向来回巡防的将士们,见到他们也无异色,才敢稍稍的放下一颗紧绷的心。江婉沐安置好三个孩子,走到院子门口,望到刘妇人轻摇头的神色,她有些担忧的瞅着又立在院子门外的木根。刘妇人在江婉沐走近时,赶紧低语说:“姑娘,晚一会,要是将军没有来,你就来劝劝掌柜吧。”

江婉沐沉沉点下头,她走到院子门外,对木根说:“哥哥,天冷,你在门口多走动几下,不要到时将军来了,你冻得说不出几句话。”木根听她的话,在院子门口处来回的走动起来。江婉沐瞧着他的神色,还算没什么大事。她转头进到院子里,把刘妇人扯远些,同她说:“你多注意些外面的动静,一会记得过来叫我。”

刘妇人要抬头说话时,又望到院子里面走出来的人,她赶紧提醒说:“姑娘,掌柜的爹也出来了。”江婉沐转头望到木根的爹爹往这边走来,赶紧迎上去说:“奶爹,天气冷,你在房里暖和,这里有我不时瞧着呢。”木根爹爹望她一眼说:“我在院子里面候着,一会你要出来帮着说话,我可以顺带瞧着小少爷和小小姐三人。天冷,你身子弱,你安心进房暖和吧。”

江婉沐知道无法劝木根爹爹回头,她只能自已听话的转回房间去。她陪着孩子们在榻位上玩耍,耳朵却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刘妇人的脚步声音一停在房门外,她已经把房门拉开问:“来了吗?”刘妇人满脸的笑,那笑靥虽然如同烈日午后开放的花,但难得格外的灿烂一回。她欢喜的说:“姑娘,来啦。”

江婉沐和她走出去几步,已见到打开的院子门处,那人的确来了,不但来了,而且是已经进到院子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妇人。那妇人瞧见迎出去的江婉沐,她惊讶望着江婉沐,过后抖动着嘴皮子,叫道:“三夫人?”江婉沐眼光淡淡的扫过她的面容,仔细一瞧才发觉眼前这个妇人,有些面熟,她好象是曾经跟在世子夫的身后的人。

江婉沐目光淡淡的掠过他,冲着连皓行礼问好:“连将军好。”木根欢喜的冲着江婉沐说:“妹妹,连将军是大大的好人,他专程带人过来看我家娘子。”江婉沐听着他的话,赶紧冲着妇人行礼,说:“要有劳夫人去瞧瞧我家嫂子的动静。”那妇人见状赶紧闪开身子,紧跟着抬眼望向连皓好几眼,在他的眼光示意下,跟着木根欢喜的身影后面。木根爹爹原本跟着一块走,后来瞧着停下来的连皓,他赶紧停下来,退后几步跟着候在连皓的身边。

刘妇人忙往院子门口过去,江婉沐眼光扫过立在门外的那行人,明明是跟着连皓同来的人。江婉沐打量着见到她出来后,就停下来不走的连皓,脑子里面赶紧的想着有那间房子,可以暂时安置眼前的这位大恩人。可惜她想仔细后,还是只能一脸歉意的对连皓说:“连将军,我家里实在地方太小,家人说多不多,就少不少,偏偏又没有什么亲友来往,实在没有专门的会客厅,能请连将军进去休憩一会。”

木根爹爹听江婉沐这话,跟着打量连皓好几眼,他搓着手说:“连将军,我家小姐说得是实话,这院子的前主人,不许小姐轻易动这里布置。小姐也就没花那心思,要不,连将军到我们住的那院歇会,那里有一个小小的会客厅,只是太小了些,我刚刚不好意思开口请客。”江婉沐抬眼瞧向连皓,脸上带着特别恭敬的神色瞧着他。连皓打量江婉沐一眼,轻摇头说:“我瞧着你们院子里的风景不错,我就站在这里赏景。”

江婉沐和木根爹爹两人都相当惊艳般的开始佩服起连皓,他实在是一个太会体贴人的好人。这院子里的四周只有堆积如山的积雪,无论如何的瞧着,都只能瞧出满地的狼藉景色。哦,还是有风景可看,只要抬高头,望到院角处长着的那几棵高大的树,虽说瞧不出枝叶来,不过那树枝上全挂着长长的冰条,偶尔也许还能瞧出一些韵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