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和楚杨氏这样端正的人,听江婉沐的话,也忍俊不禁的再次笑出来。楚杨氏亲近的拉着她的手说:“这样的小懒,才是我们喜欢看的小懒。”楚萧打量着对坐的两人,他笑着对楚杨氏说:“我们陪小懒去那见些人吧,让别人瞧瞧,我们家小懒不是没有娘家的人。”楚杨氏笑着点头说:“好。”楚萧冲外面叫:“杵,进来。”

楚杵进来后,楚萧对他吩咐说:“你代我们夫妻向世子爷问好,说我们夫妻两人愿意陪着义妹去与他们兄弟谈话。”楚杵静静的退下去,江婉沐有些忧虑的瞧着楚萧和楚杨氏说:“义兄,义嫂,还是我自已面对他们吧,毕竟有些的事情,应该是我为了两个孩子要去面对的事情。”楚萧伸手阻截她说下去。

楚杨氏伸手握紧她的手,笑着说:“小懒,傻啊。别人知道扯着兄长为他去撑腰,你也有兄嫂为你去撑腰。你啊,一天到晚就爱担心这样和那样的事情。就你这般性子的人,从来不会故意去惹事,我瞧着从来是事找上门来惹你。既然知道他们在这里,我和你义兄两人过去应酬下。”楚萧神色镇静的望着楚杨氏和江婉沐说:“一会你们两人保持端庄少语的模样。”

楚杨氏和江婉沐有趣的交换下眼神,楚萧从前也会这般的对她们两人说话,常是三人要离开时,他会来那么一句话。楚萧通常会在前面,挡住别人打量的眼光,楚杨氏和江婉沐稍退在他的身后,三人不动声色的出了门。楚萧夫妻两人和江婉沐的关系,从前能一直瞒天过海与他们三人的低调为人有关系。

楚杨氏想想却反对说:“小懒,为了两个孩子,你都不能退让一步。有些事情,一定要有个明确的底线。”楚萧打量江婉沐一眼,低声说:“这次估计是来顺藤摸瓜般探小懒的底线,王府的人,现在还不敢确定飞扬兄妹的出生日子。小懒,你既然想拖一些日子,那我们就努力拖吧。”江婉沐笑着点头,同样低声说:“那位爷家里会催得急,我可是没人催的人。我不着急,大家就实来虚来的过招。”

楚杨氏有兴趣的凑过来,小声的说:“夫君,一会,你扮冷面,我扮端庄的红脸,小懒,你扮不来太过软弱的角色,你就扮端正又显得冲动愤然的那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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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面对(5)

楚杨氏越说越觉得自已说得是正事,她抬眼望到楚萧眼里闪过有趣的笑意,便略为停下话头来望着他。楚萧笑着提示说:“王府的人已查到,江小懒既是江婉沐的另一个名字的事情,这事情上面,我们要坦荡的认可下来。”

楚杨氏和江婉沐自是点头,已是铁证如山的事实,自然只有承认的份。楚杨氏见到楚萧说完这话,没有别的提议。她又转头和江婉沐继续说着话:“小懒,由你义兄开口说话应酬他们,我在当中扮红脸,就凑和着说两句打圆场的话。

小懒,我们这次不让他们从我们的口里听到飞扬和懒懒两人的事情,只要他们把话要扯到他们兄妹时,我们就想法子把话扯远。小懒,实在挡不了他们的问话,我们两人反正是女人,我们凑在一块说些婆婆妈**事情。小懒,你明白吗?”江婉沐笑逐颜开的点头,楚杨氏的意思就是要虚虚实实应付那三兄弟。

江婉沐想想都觉得格外的有趣起来,男人们在谈正事,两个女人在一旁说些三姑六婆的芝麻小事。江婉沐一脸兴奋的神色,点头说:“义嫂,我明白你的话,我们认可他们查对出来的事实,混淆是非面对他们没有查出的事情。我最近听了一些小八卦,我一会瞧着时机同你说说。”楚萧瞧着眼前满脸兴奋神色的两个女子,听着她们商量着如何兴风作浪时的话,他的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楚萧听到外面动静,他轻轻的‘哼’一声,低声说:“你们两个悠着些吧。有人过来了,你们赶紧收起脸上的神色。”楚杨氏和江婉沐两人赶紧伸手拉平自已的笑脸,两人立时一脸端庄的坐姿坐在位置上面,两人的嘴唇边都只有极其浅淡的笑。如果不是仔细打量她们眼里隐匿不了的笑意,眼前这两人扮名门世家的古板女子,扮得极其的到位。

楚萧笑瞅着眼前两人,在包厢门拍响时,他已经是一脸端肃的神色。江婉沐满脸佩服的神色瞧着他,转头望到楚杨氏眼中的警告神色,她立时收敛起自已张扬些的神情。江婉沐坐正身子,把已荒废几年的端庄尽力而为的端出来。楚萧平平的开口说:“进来。”楚杵推开包厢的门,连皓站在他的身边。楚杵平静的通报说:“连将军亲自来请爷和夫人、小懒小姐前去商谈。”

连皓在包厢门打开时,感觉到包厢里融洽气氛。尽管眼前三人神色端正,可是他们之间洋溢淡淡的温情。连皓冲着楚萧说:“家兄敬请楚大人和夫人、婉沐过去说话。”楚萧站起来,示意楚杨氏和江婉沐跟在他的身后。江婉沐行出包厢门,伸出手轻捏下楚杨氏的手,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义嫂,我们不能耽误太久,我还要去接孩子们回家。”

楚杨氏反捏下江婉沐的手,她转头对楚杵吩咐说:“你下去吩咐候着的人,我们也许会晚些回去,还有…”她没有往下说,只是眼光望向江婉沐那边。楚杵了然的点头说:“夫人放心,我会安置妥当。”楚杵临去前,特意冲着江婉沐点头。江婉沐放松了心绪,她转头望着楚杨氏点点头,脸上已是平静无波纹的表情。

连王府三兄弟订下的包厢,厢房自是比楚萧夫妻订的厢房宽敞许多。楚萧夫妻和江婉沐坐在连王府三兄弟对面,江婉沐面对面的坐的是连皓。包厢内只有他们六个人,如同谈判一般敌我分明的两方人。楚萧和连王府三兄弟说完面上的应酬话后,与楚杨氏和江婉沐一样的沉默下来,他们三人的神色非常平静。

连昂三兄弟望着对面打死不再开口说话的三人,坐在当中的连轩,在连昂的示意下,只有笑着开头说:“楚大人,你们夫妻认识江、江婉沐姑娘多少年?”楚萧望着他坦承说:“江婉沐姑娘是进你们王府一两年后,我们才认识她。”连王府三兄弟都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瞪着眼前这个睁眼说瞎话的人。

楚萧如何认下义妹的荒诞经过,京城所有的名门世家都听楚府的人说过。楚萧在年少时,无意中结识扮作男子的义妹。两人彼此相谈投机,意气之下互相要求对方不过问家世来历。只想着兄弟的情义,瞒着彼此的家人,结拜为异姓兄弟。然后楚萧成亲后,他的嫡妻楚杨氏与这名女子相当投了缘,夫妻两人合起来隐瞒了楚府,跟这名女子来往多年。直到这名女子成亲莫名回京城后,夫妻两人才向家里人揭破此事。

连昂三兄弟听着楚萧光明磊落至极的话语,打量他神色里的光风霁月,三人都感觉到一阵子气闷。楚杨氏笑着解释说:“世子爷,二爷,三爷,我是在江婉沐快要离开连王府时,才认识她。唉,有时候想想那姑娘命真苦,从小就没有人疼爱她。长大后,还给自家亲人痛痛快快的卖掉她。她的娘家人,连让她帮着数银子的机会,都不曾给过她。”

连王府三兄弟现在明白为何人人都说楚萧夫妻恩爱,眼前这对夫妻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历害,这楚杨氏话里还顺带暗讽喻了他们连王府一回。连昂没有去打量对面的楚萧夫妻,他直接冲着江婉沐说:“江小懒姑娘,你承不承认你还有另一个名字叫江婉沐?”江婉沐一脸惊讶的神色望着他说:“世子爷,江婉沐这个名字,是我很少用得着的名字。

承认不承认,好象都没有多大关系。官府一定有登录的,只有有心一查就清楚明白。象我这种靠写字为生的人,为了怕与旁人同名造成误会,通常只会用特别些的名字。”连皓听江婉沐这话,低低问:“那你有没有嫁进连王府,嫁给我为妻三年?”连皓的目光死死的盯住江婉沐看,只见她淡然点头说:“江婉沐是进王府三年,这事情瞒不了知情的人。”

江婉沐宛若说着旁人的事一般,把连皓气闷得牢牢盯着她不放,却没有再开口说第二句话,楚萧这时笑起来说:“她从小在外面都说自已叫江小懒,家里没有什么亲人。当年江家小姐嫁王府三爷的事情,我们夫妻两人当着她的面感叹过许多回。小懒成亲时,我们夫妻有心去添喜,可惜那时三爷选的成亲日子太好,我们只好去王府凑热闹,只能早早把成亲礼品送给她。后来,她说出她另有一个名字时,我才知道我们夫妻已经喝过她的成亲酒。”

桌面上摆放着茶壶,江婉沐转头望到楚萧喝了好几口茶水。她站起来提起茶壶,往楚萧放下的杯中续了茶水,又给楚杨氏半空的杯中添了些热茶水。江婉沐坐下去,把自已杯中的茶水续上,转头对楚杨氏说:“义嫂,茶居一品的茶,还是清淡好喝。”楚杨氏笑眼望着她说:“我们这几年叫过你几次,要你一块来喝茶,你总是推三阻四,现在后悔没有跟着我们一块上来喝茶吧?”

江婉沐笑着点头说:“义嫂,你记得以前叫过的那种黄花样点心吗?我觉得配这茶好喝,应该会相当的入味。”楚杨氏轻笑起来,说:“好好的一个点心名字,给你这样说出来,就显得没有那般好吃。你啊,心思只用在写字上面,从来不会记这些不相干的事。这点心名叫黄玉花萼点心。”楚杨氏说完已扬声冲着外面说:“秀,叫上传二份黄玉花萼上来,还叫打包好三份,一会给我们带走。”秀姐在外面回答说:“是。”

楚杨氏说完这话,想想问连王府三兄弟说:“世子爷,二爷,三爷,你们喜欢用什么样点心配茶,我让人多传几份上来?”她没等连王府三人反应过来,又对楚萧说:“爷,你一向说大男人喝茶不用配点心,我刚刚就没有叫传多一份上来。”她这话生生的噎住连王府的三人。楚杨氏是一个非常会待客的人,她又笑着寻问:“三位爷,你们喝茶想配上什么样的点心?”

连昂三兄弟交换下眼神,觉得今日与对面的三个人,只怕谈不出一个黑白出来。连轩笑着说:“我们品的就是清茶这种味道,添了别的东西怕坏味道。”楚杨氏和江婉沐交换眼神,她们两人眼瞧着连昂想开口说话时,江婉沐笑着开口说:“义嫂,提起喝茶配点心的事情,你还记得我上次同你说,我去别人家做客喝茶的趣事吗?”

楚萧把脸转向窗子的方向,他不去瞧对面连王府三兄弟的表情。连昂兄弟三人听着楚杨氏劝诫着江婉沐说:“小懒,世子爷好心请我们来做客,那些事情,我们一会私下说去,还是先听听世子爷要同我们说什么正事。不过,一会点心传上来,吃着点心,顺带能品出清茶中的那份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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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面对(6)

江婉沐见楚杨氏不动声色就对连轩反戈一击,而连家三兄弟纵然听明白她的话语,三兄弟的面上依旧是笑意盈然的模样。她暗自轻叹息起来,这些名门世家出身的人,天生的这份心机加上后天的培养,她是永远没有这本事,也没有那份灵敏的心思。

江婉沐按捺住突然袭击入心底的厌烦情绪,她在楚杨氏的轻推下,想着这次能偶遇楚萧夫妻,她下次可不见到有这般的好运。眼下不如一劳永逸的解决这种纠缠,有什么当面一次性的说明立场。她在心里打定注意,面上却露出仿佛瞬间明白楚杨氏的话话,一脸恍然大悟的醒过来的神色。

她望向对面三人说:“世子爷,二爷,将军,你们说正事吧。”连皓一直盯着江婉沐的神色,他总觉得就在这么一瞬息之间,面前的这人,已立意要把他推向更远方。连皓定神在打量着江婉沐,瞅着她神色淡淡然,仿佛又象他太过多心。连皓是一个相信直觉的人,他听江婉沐这话后,直接说:“婉沐,你认了你是我的嫡妻江婉沐的事情?”

江婉沐微微皱眉头瞧向他,摇头说:“连将军,事实就是事实,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至于你现在的嫡妻是谁?我从来没有空闲去关心不相干的人。我和你之间,在多年前合离的那天开始,我们已经成为这世间最陌生的一对男女。我很感激你,在危难之时,愿意伸手扶助我们这样的人,解救我兄嫂一家人。连将军你的恩情,我兄嫂一家永远牢记。

我这些年过得很惬意,不希望前缘旧事旧人再来纠缠。连将军,你这一次把想说的事说清楚,以后如果再有见面的机会,我希望你当我是路人。我这种升斗小民,日日只关注着生计,我从来没有攀龙附凤的野心。”江婉沐自觉得说得格外明白清楚,然后连皓望着她摇头说:“这些年,你变了许多。你从前性情温顺,待人格外的温和。”

江婉沐的脸上有了恼怒的神色,冲口而出:“连将军,我又不是一个真正的傻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连轩听后却冷笑起来说:“我听你的意思,是想把从前的事情,全盘否认掉,同时还想把你们之间的夫妻情义,也想一笔勾掉。我家小弟从前待你不错,他知道你母亲家人不会管你,特意去购置了别院给你住。你却不告而别的跑掉,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他这些年里,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

楚萧打量着听得有些怔忡的江婉沐,沉声开口说:“连王府和江家早早订下三年为期的婚期,任那一个稍稍明白的女子,都知道不能把夫家当成真正的夫家看待,不能把良人当成真正的良人看待。连二爷,你现在来跟她说夫妻情义这类的话,你还想从她身上剥落什么下来?她安分呆在王府的三年,如果连将军真正待她不错,明知她孤苦无依,就不会再去遵守那个三年为约,让她依旧合离出府。江家这样冷漠的待她,她可以当作还了生养恩。可是你们连王府如此利用一个女子过关,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女子的命运?你们生生的毁掉一个女子的一生。我身为她唯一觉得可以倚靠的义兄,竟然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明白已无可挽回。我那时还是幻想过,想着她这样好的一个女子,连三爷如果有慧眼,就知道她还是值得一个男人用心去珍惜她。

可惜连三爷同样漠不关心她,后来我听说连三爷寻找她的事情,如同听着一个大笑话一般。小懒从小到大一直很争气,我身为她的义兄,一直为她感到骄傲。她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已用心打拼而来。我还记得她年少时,同我们夫妻说过,她只想将来的良人,一般的家世,只要与她能同心同德,两人一起孝顺长辈,一起可以努力过好小日子。而进了连王府,她这份梦想也破灭了,如今你们还想来抢她的命脉,夜半时分,你们自问亏心吗?”

楚萧说完这一番话立时站起来,楚杨氏拉扯着江婉沐自然跟着站起来,连皓站起来扯着江婉沐的手,说:“婉沐,我会对你好。”江婉沐一脸正色的望向他说:“连三爷,我已经过了需要别人对我好的年纪。我义兄的话,就是我的意思。江家的生养恩还了,我不欠你们王府任何的东西。如果说月例和四季衣裳的话,最后一年的衣裳,我全没有穿过,放在我曾经住的房子箱子里面。

三年的月例,我全放在那些衣裳的的下面。如果一定要还前两年的衣裳,我可以折算成银两,这两天就叫人送到你们王府去。”江婉沐已从连皓的手里扯着自已的手,然而连皓反而又握住她的胳膊说:“婉沐,我后来还是有心想待你好,对吗?”江婉沐想想点头说:“按有些女子的说法,不打人不骂人的夫婿是好夫婿,你的确算是对我好过。说实在话,那三年里面,王府和你面上都没有亏待过我。可是既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想不出我们还有什么值得要纠结的事。三爷,我想以后过些平安的小日子。我这样的小百姓,不适合跟权贵人来往。义兄和义嫂两人理解我的心情,他们从来没有明着来过我住的地方,就是想我能过上自已想要的平静生活。三爷,我希望你也能成全我这心愿。”

连皓在怔怔然中松开手,连昂却开口问:“那两个孩子,那一个是我们家的孩子?”楚杨氏一把扯着江婉沐往外走,转头说:“世子爷,你们家的孩子,自然是在你们家里。天色不早,我家妹子有事要忙。”连皓经得连昂的提醒,上前还想继续捉住江婉沐的胳膊时,楚萧轻挪步挡住说:“你们以后不要再去烦扰她。这世间的事,总是有公理在人心。你们逼急了,小懒说,她反正是死过几次的人,不会怕真正的再死一次给人看。”

包厢合上,厢房里连昂和连轩打量着没有斗志的连皓,连轩轻摇头说:“木头,我瞧着她的性子和从前不一样。”连皓答非所问的说:“那两个孩子都是我的,一定是这样的。”连昂怒眼瞧着他说:“木头,别人说明了,让你以后不要再上门,你还在想什么?孩子的事情,你现在成亲,明年自然可以抱到自已的亲生孩子。那两个孩子的事情,急什么?反正那两个孩子又跑不掉。”

连皓却连连摇头说:“我不要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我只要婉沐生的孩子。我现在去跟君上请假,我再去一趟中南,这次一定查仔细,让婉沐没有话可说。婉沐心肠软,为了孩子们,一定会肯回头和我好好的过日子。”连皓说完这话一溜烟的跑掉,留在包厢里的连昂和连轩兄弟两人,连轩气得拍桌子又踢凳子。

一会后,连昂和连轩两人面面相觑的打量对方,连轩望着气得面色发红的连昂说:“哥哥,你去同君上说说,这事不能由着木头性子来。这事真要给木头闹成事,我们府里的日子就全乱套了。”连昂长叹息说:“已经乱套了,你嫂子说‘祖母这些日子来,时时换着主张,一会说由着木头行事,一会又来吩咐不能由着木头性子来。’

而母亲同你嫂子说‘这事坚决不许成全,这要成事,满京城的人瞧王府的笑话。’祖母和母亲还不能相见,这两人一相见,祖母不是责怪母亲亏待木头,就是说母亲太过宠爱木头。你嫂子瞧着祖母一时一时不一样的行为,偷偷问过请平安脉的大夫。大夫说祖母没什么事情,只是老年人心疼孙子,有些小孩子个性。这事情早些完结好,我瞧着你嫂子这些日子,整个人都瘦下来,神情都十分的疲惫不堪。”

连轩望着一脸藏不住烦躁神色的连昂,他挨近过去,问:“哥哥,你心里有什么打算?我觉得这事还是顺着木头,反正那位江家小姐瞧着就比以前聪明许多,她看样子都轻易不会点头进我们府的门。”连昂没好气的拍连轩一记头说:“如果她轻易肯点头,你以为木头还会来求我们帮忙吗?以他的性子,祖母和母亲肯不肯不要紧,他自个有宅第,直接举行仪式,在那边成亲了事。

他从小就是一个浑小子,做什么事情只管着往前冲,旁的事情全然漫不经心,偏偏他从少能顺顺当当的完事。君上就喜他的直肠子劲,要不怎会在那时把守卫京城的事情压给他。他也算拾得起来放得下,事情一完,怎么也不肯再接那活,直接同君上要求查几人个人名底面下的东西。这一查出来,他还能压抑性子,自个跑过去打听,又让旁人去打听。如果不是借祖母生病的事,召唤他回来,他一定会弄清楚明白才回来。

我瞧着君上都有默许的意思,其实君上这些年,也收集了她写的字副。唉,别提了,…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让我们安生多久过,这有人能收拾他,也许我们兄弟两人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些。”

第三百一十六章云卷(1)

楚萧夫妻静默的坐在房中,夫妻两人各想各的心事,久久之后双双轻轻的叹息几声音。两人抬头望着对方,又互相轻轻摇头。楚杨氏见状忍不住轻轻的笑起来,房中郁闷的气氛立时消散许多。她开口问:“夫君,你是不是也担心连王府的人,不会轻易的放过小懒母子三人?”

楚萧轻叹着点头说:“今日没见他们三兄弟之前,我一直觉得只要小懒肯努力用心去打消连皓的念头,这时日一长,连皓在家人的劝阻下,他成亲之后再有孩子,他对两个孩子就没有这般的执着。唉,今日一瞧他那架式,我竟然有些可怜他,觉得他还是用了些心,可惜没有用对地方。”

楚杨氏瞧着楚萧的神色,略带些小心翼翼的神情说:“夫君,我觉得那位爷对小懒用了情,他瞧着就是不会轻易放过小懒,而小懒明显对他没有一丝的意思。你说这事闹下去,到时怎么收场了结?”楚萧望一眼楚杨氏的神情,伸手拍拍她的手,说:“那位爷从出生下来,一直过得太过顺畅,如今唯一的挫折大约就是小懒这事情。要是当年小懒听从他的安排,只怕这位爷更加是顺得让人没话说。

唉,现在也说不清楚,小懒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她本来就受她生父和生母的事情影响,加上她少时,我又把她当成男人般的培养教育,从来没有让她学些《女学》《女书》。那时年轻,我有时甚至还在她的面前,说有些女子学那些东西,学得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呆板。只知事事遵从那上面行事,完全没有了自已的个性。”

楚杨氏笑眯眯的瞧着楚萧悔之晚矣的说着旧事,楚萧抬眼望到楚杨氏眼里的笑意,他自个想想也笑起来说:“你得意吧。那样弟弟突然间变成妹妹的事情,换成谁,一时都转不过来那个坎。唉。如果真是个弟弟,我们夫妻两人也不用象现在这般担心她。不过,有时想想小懒除去性别上面是个女子外,她的性情和行事还真不太象女子。”

楚杨氏想起江婉沐大大咧咧的神情。想着她坦荡的回答妯娌们私下打听的话,“嗯,我那时还不知有飞扬和懒懒两人的事,我和前夫就在双方家人的做主下合离。”“嗯,他们兄妹两人没有见过生父,我前夫家里的人极其不喜欢我,因为我的家世不够好。人长得不美丽,我也不是聪明的人。”“啊,娘家人吗?我生母早早没有了,生父和嫡母两人有自已的孩子,用不着我去晃荡,何况他们已经嫁了我一次,不用再去管我后面的事情。”

楚杨氏笑起来说:“小懒这样好,男色迷人。她没有被迷得失魂,反而能让别人为她所迷,实在是万草丛中过。片草不沾身的好女人。”楚萧听楚杨氏的这般放肆的话,他的面上立时严肃起来,瞪着她说:“你听听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好女人能那样说话吗?小懒,生了孩子后,说话就显得放纵起来,还好行事大致还过得去。”

楚杨氏想着江婉沐的话‘好女子就是应该知道在外面要坚强得如石头,在家里面对着良人,一般情况下,应该弱时就要弱。一定要让男人们觉得他们是大大的英雄。在家里很有用武之地。这样男人就没有多的心思,去想别的女人,他会觉得自家这个女人需要他挡风遮雨,而外面的女人,个个比自家的女人历害。’

楚杨氏微微笑起来,觉得江婉沐的话。初听上去有些荒谬,可是实际上细想,还真是聪明女子的做法。女人在内宅里面斗得历害,也不如自已的男人愿意护你三分。楚杨氏觉得江婉沐生孩子后,对内宅的事情上面,听多一些旁人的事情,她长了许多的经验之谈。楚杨氏瞧着楚萧的神色,望到他眼里闪过的笑意,他分明得意自家的义妹,没有被连皓迷得失了方向,反而让连皓对她执着不肯放手。

楚杨氏想想问:“夫君,你觉得这事情后面会怎样发展?连王府会从小懒身边抢走飞扬兄妹两人吗?”楚萧沉吟些许说:“小懒的性情不同与一般的女子,她瞧上去心很宽大,能容下许多不平的事情,也能放下许多的恩怨。实际上,我觉得她的心眼少,这些年,你瞧她放下的人多吗?”楚杨氏想着江婉沐听人说起江家的事时,一脸的云淡风轻的表情,她点头说:“怨不得她会这样,江家人实在薄待她,连亲事上面都那样的安排。难道还要她心里对他们惦念不已吗?”

楚萧了然的点头说:“所以我说她的心眼小,连皓与她三年夫妻,按一般的女子性情,合离之后,多少会有记挂着那人。可是我瞧着她,分明对连皓是从来没有上过心。我有时想,是不是我在她年少时,当她是男孩子般的培养,所以她行事也如男子一般,对有些事情分明没有放在心上。

你瞧她行事待人作风,公私相当的分明,没有一般女子的纠缠不清。连皓折在她的手里,也算不得冤枉。我瞧着这些年来,她认识接触不少的人,有些男人冲着她暗示过,想来她也听不明白那些话。唉,想想她这样也好,可是我有时担心她要对一个人真正的用情,只怕也是一心一意的人。唉,她还是不动情的好…”

楚杨氏听着楚萧纠结不已的话,暗想着楚萧这要操心起来,还真有些没完没了的劲头,他们还好没有女儿。要不如楚萧这般有责任心的父亲,岂不是从女儿订亲的这天开始,他已坐立不安起来,担心女儿生活的种种事情。楚萧最后对楚杨氏说:“连昂和连轩兄弟两人从小对这个弟弟就是言听计从,这次的事情,只要连皓要做什么,这两兄弟最后一定是会赞同,甚至在长辈们反对时,还会站出来挡驾。你闲下来,好好问小懒的想法,我们尽量护着她。”

江婉沐是一脸轻松的回到家里,瞅着身边自家又长大一些儿女,她一脸的自豪神色的说:“娘亲决定了,一定好好的写字,努力多挣些银两,到时你们嫁娶之时,我们也能办得风风光光。”江飞扬拉着江懒懒很快的往木根院子里走,江飞扬对立在原处的江婉沐说:“娘亲,我们先去瞧弟弟。”他转头扯着江懒懒说:“懒懒,你长大后,别象娘亲一样,钻进了银子里面。哥哥长大后,会努力挣银两,让你有好多的嫁妆进尚家的门。”

后面跟上他们的江婉沐听到江飞扬的话,忍不住朝天翻了一下白眼。江懒懒甜甜的说:“哥哥,我自个学医,我可以给人看病,我会努力挣多些银两给你和娘亲用。”江婉沐停下脚步,懊悔的想着自已怎么教得两个孩子小小年纪,已经会开始算计起银两的事情。江婉沐转头想起连皓是不差银两的人,他要用银两来收买自已两个孩子的心,只怕…

江婉沐立时快步上前去,她轻轻搂住两个孩子的肩,笑着说:“好,你们两人都有志气,懂得要自立挣银两。那一定要记住,银两可以买许多的东西,人心却不是银两能买得到的。”江飞扬抬头望一眼江婉沐,摇头说:“娘亲,你又错了,先生说‘银两是能够买到人心的,只是买不到真正忠贞不渝人的心。’”江婉沐听得一笑起来,说:“当年你舅舅就是这般对我说的,没想到如今先生也是这般对你说。”

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听江婉沐这话,立时有兴趣起来,江懒懒笑着问:“娘亲,我听家里的舅舅说‘舅舅当年好历害,教了娘亲许多的本事。’”江飞扬兄妹两人是用家里舅舅和舅舅区别两个舅舅的不同之处,江婉沐已懒得再出声纠正他们兄妹的称呼上面的事情,反正他们年纪大后,慢慢也会懂得当中的区别。

江婉沐笑着点头,自是同儿女回忆从前的趣事,听得两个孩子拍手叫好。三人进了木根一家住的院子里面,立时安静下来,直到听到房内传出江壮实的‘牙牙学语’声音,江飞扬兄妹欢喜的叫起来:“弟弟,哥哥姐姐来看你。”哇,站在外面,都能听到房里面那小小孩子的欢腾劲,吉言抱着孩子出了房间,那小小孩子冲着兄妹两人伸出手。

江飞扬自觉的把江壮实接过来抱在手里,木根娘亲已把一张凳子,塞进江飞扬的屁股下面,江飞扬顺势坐下来,兄妹两人笑着逗起小小孩子来。大人们也围着孩子们坐下来,吉言搬出一张小小的躺椅,她把江壮实从江扬扬的怀里抱放在椅子上面,轻轻的晃悠两下,江壮实本来扁了嘴又笑咧起来。江婉沐瞧着眼前的一幕,觉得不管将来会如何,她至少要尽力护持得现在的一切,也尽最大努力护持孩子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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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云卷(2)

秋风起时,满京城的人在传扬着绝伦天姿的连将军,在光明寺的正殿门口,难得的开口盛赞一位官家女子人比花美的事情。有关那位官家女子的事情,立时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东城的各家店铺里面,掌柜们的都会被人私下里问及那家女子的美貌,是不是如传说中美得如仙人。

有间书肆楼上东家大叔笑得趴在桌上,用手擂着桌面,对写字的江婉沐说:“太可笑,还有这样的事情传出来。当年王妃才是天姿国色般的容颜,而王爷长相也是男子中难得的俊雅。他们两人所生三子,上面两位爷的相貌自然不用去多说,不过独独连三爷拾足了父母的长处。

他从小行过的地方,无人能按捺得了心思,总想多看他好几眼。你家婶子那时候,常常爱立在这窗前。我那时以为她对我情深如海,舍不得多分开一时,后来才知她不过等着来看那位会来东城的三爷,顺带来陪我一些时间。”江婉沐忍住到嘴边的笑意,东家大叔自从她成亲之后,以前对她端着的严正面貌,一天天的松懈下来。

按东家大叔的原话说:“小懒,你从前年纪少,你家大叔长得实在太招人喜爱,我怕一个小心,你喜欢上你家大叔,而你家大叔不想惹下你这个红颜祸事。一直以来不得不在你面前端着,现今总算能解放下来,不用端得那么的辛苦。”江婉沐现在听着东家大叔饱含醋意的话语,笑着说:“大叔,婶子是有心来陪你的,她不过爱面子,借着那位连三爷说事。”

东家大叔的脸上阴转晴,笑着对停笔说话的江婉沐说:“快用心的写你的字,一会我挑拣不出太多的字副出来,我可不会轻易放你走。嗯,我自然知道你婶子的心意。那小子长得再美,年纪也太小了些,你婶子她那能挡得了我的魅力。那不,隔年我家的小三子就出生,再隔年我家的小四子出来。你瞧满京城里妇人,有几个如你家大叔和婶子这样能干的夫妻,我们几年内就能生这么多的小子出来。”

江婉沐由着东家大叔自吹自擂的说着他的丰功伟绩,知道自已这一接话下去,东家大叔的兴趣更加的浓厚,这一天里,她的耳朵都只会听见东家大叔对他自已的赞语不断。人不可貌相,东家大叔长着一副端正的相貌,偏偏那私下的性子,别一般的人爱折腾爱玩闹最喜欢夸耀自已样样皆好的事情。

不过,在江婉沐的眼里,东家大叔除去相貌没有妖孽般的美外,别的方面还算得上相当不错的一个男人。听说他同样有妾室,还听说那几个妾室全选得是温柔可人意的主。江婉沐从来没有见过那几个妾室,也从来没有从东家大叔嘴里听过那几个人的事。东家大叔嘴里出现最多的人,还是他的元配妻子和他们的孩子。那几个妾室的事情,如果不是江婉沐无意中听掌柜提起的,江婉沐一定会认为外人想中伤东家大叔的好形象。

江婉沐脸上的惊讶神色刺激到掌柜的,令他一脸不解的说:“象东家这样的人,有几个妾室算什么怪事,再说她们几个人,把东家夫妻服侍的相当不错。我家那个就没有东家家里的懂事,不会服侍我们两人,还背着人同我说着我家娘子的闲事,偏偏我家娘子是贤慧的人,那天我自个出手把她打发出去。”江婉沐是深吸一口气,压抑下去内心的沸腾情绪,面上表情淡然的对掌柜说:“嗯,宠妾灭妻这事情要发生的话,这个家已到了快败的地步。”

江婉沐事后做了许多的心理建设,提醒自已这个世道本来如此。自个自身都难保,也没有那本事去做救世主般的事情。那时她在连王府里面,日日要对着连皓的两个美貌的通房。好在她从来没当连皓会是她的良人,她早已想好,逼不得已时尽些必须的义务。在男人的心里,送上门的那些女子,那些妾室就是玩意,而有人喜欢当自已是玩意,她何必多事去为她人操闲心,反而坏了自已的好心情。

江婉沐很快的沉溺于在各种字体里面,她时不时顺应般的在东家大叔停顿时‘嗯’一声。江婉沐投入进去后,自然连东家大叔后面的话,没有听进去一字,她一心一意的写着字,沉浸于自已的各种思潮起伏中。江婉沐神情舒坦的放下笔,打量着自已的字体,觉得多少有些进步,她比以前更加能放开小心思。东家大叔这时开口问:“小懒,你妒忌吗?”

江婉沐惊讶的抬头望着东家大叔说:“我妒忌谁?最近大叔又瞧中那个有天份的人吗?”东家大叔走近打量她的字,听她这话摇头说:“我知道我这一上午,又冲着你白费了口水。小懒,连三爷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让人算计成功,想来他对那位官家小姐,还是有几份情义。你一点都不妒忌那位官家小姐吗?她是嫡女深受双亲疼爱,长相吗?我瞧着就是一般。可是经这一事后,她的长相便如花般美。”

江婉沐听得笑起来摇头说:“这世上比我美得人,比天上星星还要多。这只要是一个女子长得端正些,我便要妒忌别人三分,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我没有双亲疼爱,一样生得两个乖巧聪明的孩子。我自个能靠着自已吃饭养大孩子,应该是许多的女子妒忌我才对。”江婉沐听多了红颜薄命的传说,她反而庆幸自已长相平平。她这样在外面生活,关注她的人当中,自然没有贪图美色的纨绔子弟。

东家大叔叹息着说:“小懒,难得连三爷在女色上面,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洁身自好的人,他这一点能满足你对男人的要求。”江婉沐惊异的瞧着东家大叔,见到他了然于胸的瞧着她说:“你是我瞧着长大的人,你在我面前隐匿得再好,也能给我看出三分,你对家中有妾室的男子,打自心底里面散发出的那份不屑。我一直想劝着你,如果那位爷还是对你有心,你为了孩子们退让几步。

你们从前处过,再一次相处不会太难。唉,眼下这般的事情发生,只怕又起波折。”江婉沐眼里难得的浮现出恼怒的神色,想到昨日那封王妃写的信,她顿时觉得连王府的人,实在有些太过欺负人。自已从茶居一品那事过后,与连皓再也没有见面。当她听到送信的人,说是连王妃给她的信,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骗子。

结果送信的人,拿出王府的证明出来。江婉沐不得不接过信,当着等回信的人的面,打开那信来看,白白的一张纸上,只有幸灾乐祸的一句话“我家小儿已有心上人,你日后少来纠缠他。”江婉沐瞧着那一行字,打量着王妃特意留下的印鉴。她笑着把那信递还给送信来的人,淡淡的说:“送错了地方,我这样的小民,没有机会结识你口中说得王妃。”

送信过来的男人,抬头打量头上的门牌,肯定的说:“我没有送错地方。”江婉沐笑嘻嘻的说:“那就是你们王妃交待有错,我实在不认识你家王妃。也不知谁家的小儿有心人,与我能有多大的关系?你走吧。”江婉沐当着呆滞了男人的面,快快的合上了院子门。进院子门后,她对站在一旁的刘妇人说:“日后,除去常来往的几家人,别的人要问我,你直接同人说,我没有在家。”

江婉沐对王妃的行为,实在没有话好同她说下去。连皓从茶居一品的事后,没有再有任何多的举止,江婉沐自以为那事总算过了一阶段。夏天最炎热时,连皓派人送过一次礼物给江飞扬兄妹两人,江婉沐瞧着不过是市面上常见的木头画,两个小人儿也喜欢。江婉沐想到他们之间的真正关系,想想由着两个孩子收下来,将来也算是有一个念想。

然后,连皓继续没有消息,等到初秋过后,他再次派人送给两个孩子礼物。江飞扬捧着手里的是未开过锋的刀,他的眼里顿时有许多的挣扎神色,毕竟他年纪虽小,也明白那刀贵重超出他能收下的范畴。而江懒懒打开那本简易的药草册子,再也无法开口拒绝。兄妹两人一脸为难的神色瞧着江婉沐,江飞扬小声音说:“娘亲,我知道不应该收连将军的礼物,可是我实在喜欢这把刀。”江懒懒一脸欢喜的点头说:“娘亲,这本书始儿也会喜欢。”

江婉沐瞧着一对儿女的神色,笑着点头说:“那你们收下吧,仔细想想拿什么当回礼送给连将军。”江婉沐上次让他们兄妹两人送过回礼过去,她觉得不能白白的收别人的礼物。江飞扬和江懒懒欢喜的点下头,江婉沐皱眉头对送礼物过来的青年男子说:“请你同连将军说,他送来的礼物两个孩子这次算是收下来,多谢他的一番心意。只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毕竟他们之间无亲无故太惹人注意,会给两个孩子招惹一些不必要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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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云卷(3)

听着楼下纷扰的话语声音,江婉沐打量着东家大叔,觉得他今日的行为非常的异常。他平日里在她写完字后,第一件事情是上前来看字,而不是象如今这样嘴里念叨着话,身子动也不动的停在原处,神色里却有着说不清楚阴郁。

江婉沐想起王妃信里的内容,觉得连王府不会给自已轻松的日子过,也许会牵连身边人。她转而细想后,觉得自已太过大惊小怪,有间书肆立在京城百年有余,不知经过多少的风风雨雨。东家大叔算是他们家族里的人**,才被选择来担当东家之职。连王府要是有心想借自已这般小事,来惊扰有间书肆,只怕事前上上下下也要细想三分。

江婉沐眼中恼怒神色平息下去,她抬眼望着东家大叔,满脸狐疑的说:“大叔,你从前不是说过,过去了的事,就当它如河中之水不复返。我们人活着时,要自已待自已好,不要没事总想着收回覆去的水,忘记珍惜身边人。那位爷是英雄豪杰天之骄子,岂是我这种妇道人家能挂在嘴边之人。我偶尔听着那些传言相当有趣,却没兴趣挤上去扮传言中的人。大叔,你如果有事同我直言,我不会做让你为难之事。”

江婉沐望着东家大叔望着她的眼神,那神色里多了许多的内容,听着他叹息着开口说:“小懒,我还真不是做说客的人,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有心就能是回避得了的事。连将军通过我一位老友,希望我能接受他时常上楼来看书的请求。我本来是执意不肯应承下来,后来听那位老友的一番话,想着他说得也是有些道理。

你是我瞧着长大的人,我自然不愿意你受委屈。可是你一个女子,纵然再能干,身边没有亲人,又没有一个真心男人扶持你,还是有许多的不便。你现今这般的情况,再嫁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世间的男子,重利薄情的有太多,重内在的男人也是有的,可惜却很少有合适的配得上你。纵使有合适的配得上你,你为了两个孩子,只怕这些年也不会去想再嫁之事。

小懒,你这样一年又一年耽误下去,最后只会孤零零的过一生。我想着你年少无亲缘,年稍长无夫家疼爱,年轻时有孩子却无夫君,年老时,孩子们孝顺,却抵不过病来缠身时,身边有个伴老的伴。小懒,我那位老友提醒了我,我要是真心为你,一定要劝你趁早再嫁。连将军现在依旧对你有心,执意不敢再娶新人。就是这位官家小姐的事情,也是那位女子受不了他的美色,自已演出来的一场戏。”

东家大叔瞧着沉思中的江婉沐,脸上稍稍露出安慰的神情。他笑着继续添砖加瓦般的说下去:“小懒,连将军如要有新的嫡妻,只怕是头一点,亲事立时定下来。可是他同我老友说,他等着你和孩子们回家。小懒,我已答应他每日里上楼来看书的请求,而你每天还是要照旧来写字。我不要求你向他低头,至少希望他来时,为了两个孩子,你也要能在闲时,听听他的话语,而不是一心只想着回绝他。”

江婉沐在心里轻轻叹息起来,有些事情躲藏不了,想一次性的解决也由不得自已。东家大叔如此说,她自然是点头下来,说:“大叔,我明白你的好意。不管我和他之间的旧事,不管我们之间以后的行与不行,只要在这间楼上,我们总要试着和顺相处,对吧?”东家大叔笑着点头说:“小懒,让我们大家一起瞧瞧连将军的诚意,瞧瞧他值不值得我那位老友如此为他说话。”

江婉沐只是轻轻笑着点头说:“大叔,你这楼上的人,也不过是近两年里,余下我这么一个长情的人,还是照旧有事时天天上来。从前这里也是人来人往,时时未曾断过人。我早些年能习惯旁人,现在自然不会介意多一个人,只要那人不吵嚷到我,旧人新人齐齐来都行。不过,要是有人吵闹到我写字,我也学前面的人,把这些事情拿回去慢慢的写后再交过来。”

江婉沐第二天去书肆楼上,面对只有她一人的空间,稍稍有些怔忡后,立时释然一笑的放下来。只管去写着东家大叔布置下来的活,她写完之后,下去同掌柜的交待一声后,有些好笑觉着自已太过紧张,早晨比平日早醒了一会。她想着木根同她说的事情,又匆匆忙忙的往南城奔去。

两间布店的生意,在南城这一带来说都算是相当不错。苏欢这间店以布料为主,‘小家小户’这间店,开始生意非常不好时,按江婉沐的想法,用普通的布料,做成不同大小的成衣卖,没想到这样一来二去,反而做出来名堂。现今成衣这一块由林妇人负责,她每天忙得脚不停,让江婉沐都实在瞧不下去,不得不亲自上门叮嘱她悠着些,不要总想着一天把活全做了,那样累死累活累坏人,怎么想都不值得。

林妇人笑着点头应承下来,她闲了两三天后,又继续恢复老样子。林妇人在店里时手忙不停,回到家里后,继续在烛火下手不停。江婉沐实在没有法子,想着她也是为了自家的生意,只能招呼张妇人尽最好的烛火买给她用。现今她再次觉得家中人手不足起来,想着一对儿女的身边也应该添人手。

江婉沐对把人当卖买的事,说不出心底真正的感觉。她照旧把这事情交给楚杨氏去做,楚杨氏接收她的事后,笑着对她说:“飞扬兄妹身边要添人,我听着你说的那些事情,林妇人是一个可以用得上的人,只怕以后了也会给你用掌事。不如你想法子把她培养出来做女掌柜的,以后就做一间只许女子进的布店。”

江婉沐听得眼睛亮晶晶起来,她盯着楚杨氏笑着说:“义嫂,我听着觉得还行,你仔细同我说说你的想法,林妇人她识字会画,在外面对人磊落大方行事端正,在内又能容手下有比她强的人,瞧上去就是一个好掌柜的人选。你说的法子,我觉得有意思。”楚杨氏好笑的瞅着她说:“得,我没什么好的想法,就这么一说。

不过我在东城有一间嫁妆店面,租我店面的人,现今年纪大,他已经不想做下去,想给他家里的侄子做,我瞧着他那侄子是一个不安份的人。那家人,从我外祖那时起,就一直租这间店面做生意,这些年来,大家还是有些交情。我有心不想给他侄子做下去,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不能就这般断了两家的好交情。生意上面的事情,我和你义兄都不懂,这事只能交给你来做。”

江婉沐听出楚杨氏的话里意思,她笑逐颜开的说:“义嫂,虽说朝堂官员不能从商,可没有规定说官员之妻不能经营自家店的事情,我瞧着外面比义兄官运亨通的人的妻室,都在外经营着自已店面。义兄那份月薪你们交公中之外,我想余下的并不多。义兄那人一直端正为人,不会再有旁的进帐,这些年也多亏义嫂会当家,还能体面的周转开去。

可是三位爷大后,要用银两的地方多后,义兄的那份月薪,我瞧着慢慢开始就会不够用。你的嫁妆铺租,既然是有着三代的交情,想来你订下来的租金,一定比别的房东要少太多。义嫂,你再能干,巧妇也能为无米之饮。你既然已经有这份心,眼下又是这般为难的情况,你就顺其自然的把店铺收回来自用。想来那家要是知情识趣的人,知道你的为难处,自是不会坏了你们两家之间长久的交情。

我觉得就按你的想法,开一间只接女子的店做下去,只要法子得当,一定会进银两,至于多少的事情,只能慢慢做开后,慢慢继续想法子加点子,做好自然银两多。”楚杨氏笑眯眯的瞧着江婉沐说:“好,这事全权交给你处理。你说要合作也好,还是名义上我是东家,实际上我是房东,都由你说了算。”“啊,义嫂,你在这等着我跳下来。”江婉沐听她的话叫起来。

楚杨氏得意的笑起来,指着她点头大方的承认说:“我和你义兄说起这事情,他也说既然信不得那家人的侄儿,不如早早另想法子,别让人已订下来人选,我到时再开口说话,那样才会坏了两家人的交情。他提醒我说要是实在为难,不如同你商量。我和秀两人觉得你的事情本来多,我是不想来为难你,只是我和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只能相信你。这事情自然托付到你的手里,我才能安心下来。一会让秀去同人打招呼,这间店铺到期后,我收回来自用。”

江婉沐做生意后,虽然没有直接插手到生意里面去,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底。这生意场上如战场,战事起时,粮草一定要早早备齐全。她听着楚杨氏这话,对她收回店铺没有任何的反对话可说,可是对她交到自已手里的事情,却有几分为难起来。

第三百一十九章云卷(4)

江婉沐忖度过自已的家世背景和人脉后,笑着婉拒楚杨氏的这一番好意。东城这个地方,是宁朝最繁荣昌盛的地方,立在此地的店家,人人的身后都有着強大的依仗。在这里,没有绝好的手腕野心和人脉,在此地是绝对无法立足下去。

江婉沐笑着望见楚杨氏眼中的失望,也望到立在一旁的秀姐眼里的不解。楚杨氏望着江婉沐许久,见到她依旧没有改变心意的神色,脸上失落的神色更加的沉郁。江婉沐笑对她摇头说:“义嫂,你有这么好位置的店铺,你的心里又有这么好的点子。你何必要拖一个将来会拖累你的人,来与你分享将要到手的利润?”

楚杨氏冷清清的瞅她一眼说:“你怎么会拖我的后腿?我准备把那些事情,全盘交付给你去做。现今是你不肯帮我分担的原因?你自个也说店铺位置好,我的想法也是好的点子。我们两人,以你为主…”楚杨氏一番话说下来,江婉沐依旧还是笑着冲着她摇头。秀姐瞅着她们两人的动静,赶紧示意房内的人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房内只有秀姐立在一旁,江婉沐低声音说:“义嫂,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是相信我,才愿意托付我重任。可是在东城做生意,人品人脉之外还要东家有野心。义嫂,人脉可以累积,但是野心却是无法去培养,那是天性和后天里带来的。我欠缺的就是那份野心,在宁朝做生意的人,真正的生意人向往的是在东城掌一间店铺,让那间店铺在自已的手上扬名。

可是我算不上是真正的生意人,我做生意的想法,是用来图一家人温饱,图一家人生存的根基,我只想稳中求稳的求财。”江婉沐的这番话说给别的人听,也许大多数的人都不会相信,可是楚杨氏和秀姐两人却相信她的话语。江婉沐望到她们两人的眼神,笑着说:“当然我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偶尔想着东城店铺的利润,也非常有在东城做生意的冲动。

可惜的是有赢利的生意人,一定也会有输掉身家的生意人。东城这个地方,这些年换了许多的新店铺,只有少许的店铺,立了几十年。我后来冷静下来,想着自已没有这么大的资本,也没有那种野心,我对在东城做生意,便没有再奢望过。义嫂,我觉得这生意你能做下来,只要你有那份心去做。前期的事情,我愿意帮着你一起来做。”

楚杨氏瞪着江婉沐问:“你觉得我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吗?”秀姐也是一脸置疑的瞅着她,只有江婉沐肯定的点头答:“义嫂,为了义兄和你的三个儿子的未来,你从前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你以后都会成为一个有野心的人。野心有时不用表现在面上,只要表现在心里就行。我做为母亲,只要能护持孩子们的安稳,我也愿意成为一个有野心的母亲。义嫂,你自已做吧,掌柜和管事的人选,既然是你想做的是专为女人的生意,那就从你身边选择可靠之人。”

江婉沐的眼光扫过秀姐,瞅得她往后退了两三步,摇头说:“我不会做生意。”她的失态,惹笑了楚杨氏,她瞅着江婉沐说:“嗯,你这样来说,有野心这话,我听得顺耳。你不愿意我们两人合伙做,我也不为难你。只是前期那些准备工作,我出入不方便,就全部交给你处理。店铺交到我手里后,你就来和我说那些准备的事项吧。掌柜的和店员的事情,我会仔细挑拣人靠近,只是管事妇人,你还是想法子帮我挑拣一个吧。”

江婉沐听着楚杨氏的话,想想点头说:“好,义嫂,你仔细说说你的想法,到时店铺交到你手里后,我们还要重新的布置一番。你瞧瞧在这方面有没有人选…”江婉沐一样一样的说下去,秀姐忙一样一样的记下去。楚杨氏瞅着江婉沐说:“原来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店铺装璜的事情,由你去找人手,我认识的人,我怕做不到你说的那样效果。”

江婉沐敢一口拒绝楚杨氏说合伙做生意的提议,凭着着的就是楚杨氏是真心待她好。她自然满口答应下来楚杨氏后来的要求,也同她仔细的商量起来开店的一切事宜。江婉沐按着楚杨氏的想法,楚杨氏想做一间专为名门世家女子做衣裳的店。目标明确,实现起来却要一样又一样的仔细进行。

江婉沐仔细听楚杨氏的说法后,她一脸赞赏的瞅着她说:“义嫂,你行啊。你的这个点子好,是赚钱的好点子。世家名门的夫人们,没有人想同别人穿得一样,偏偏大家做来做去,款式布料很容易撞在一块。布料的事情,我请方正想法子帮你去寻特别的料子。那些各种款式的事情,我瞧着你们府里针线房做出来的衣裳,就要比外面的款式新奇大方许多。

你们府里针线房里面,一定有你需要的人才。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还是先同府里的人,好好商量一番行事。”楚杨氏眉头稍稍皱起来,靠近江婉沐轻声说:“小懒,我自已开店铺的事情,一定会同她们先说出来。不过这是我的嫁妆店铺,我不想与府里的人牵扯太深。楚府有一天也会分家时,我不想到时说不清楚一些事情。”

江婉沐了解得点头,她想得太过容易了些,她低声说:“那我把林妇人给你用吧,她人挺机灵,在针线款式上面很有天份。只是唯一不足,就是在南城呆久了些,瞧着各位夫人时,底气有些不足,还要磨练些时间。‘小家小户’用的绣娘里面,还有两三个好手,等你店铺开业后,让林妇人一块带到你的店铺来,你的店铺就不用担心太差人手。”

楚杨氏瞅着江婉沐摇头说:“小懒,你不能抢你店里的人,你让林妇人帮我介绍几个好手过来。”江婉沐笑瞅她几眼说:“你就当给她机会吧,她心里对你一直感恩着,你给她报答的机会吧。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她们能往你这里来,我心里也为她们高兴。我那间店铺,有些委屈她们的好手艺。”楚杨氏轻叹息的说:“小懒,那你帮我劝她们过来吧,我不会亏待她们。她们要做得好,林妇人那里,我以后就帮她得自由身。”

江婉沐冲着楚杨氏点头,林妇人那里是要提前和她通气。自家店里面,还要想法子再找一个象她那样的人,只怕也是相当难的一件事。楚杨氏东城的这间店铺,随后很多年立在东城。许多世家名门的女子们,以穿着这间店铺专人订制的衣裳为荣。从这间店铺里出去的绣娘们,都记得东家的种种好。在年节时,店铺差人手时,会主动上门来帮手。这事后来传为奇葩,故事里楚杨氏成为点石成金的人物。

而最初的难事,却要步步为营开始进行。楚杨氏的店铺订下归还期日子后,一切事情开始启动起来。人手方面的事情,楚杨氏交给秀姐安排,她还是把秀姐推出来做掌柜。林妇人带着几个精干的妇人,离开‘小家小户’忙着准备新店的各样衣裳。新店的装璜,在江婉沐的是提议下,交到陈穹的手里面。陈家已分家,陈穹夫妻带着病弱的父母净身离家,一切都要重新来过。有这样的机会,他自是花费百般的心机,把这间店铺打造的超出楚杨氏和江婉沐的想象。

等到楚杨氏的店铺正式开张后,江婉沐才再次恢复天天去有间书肆的作息。有间书肆的楼上,上了楼板后,就能瞧见窗子边又添多一张靠凳。江婉沐眼光轻扫那张凳子,笑着对东家大叔说:“大叔,婶子现在有空陪着你坐窗边吗?”东家大叔瞅她一眼说:“快去写字,你近些日子,心思全没有用在写字上面。”

江婉沐写完字出来后,坐在那张空的凳子上面,感叹的对东家大叔说:“日子过得好快,转眼秋色又深了一层。大叔,过了年节,两个孩子要正式去学堂,你有没有好的介绍?”东家大叔望着她看了好几眼,说:“楚府的家学,算是相当不错。”江婉沐轻叹息的点头说:“是,不错。可惜他家的唯一的两个小姐,上的是皇家的家学。

我家懒懒性子懒散,由着尚五大夫教了好些年,有长进可是与人相处稍逊一筹。我瞅着还是让她去上外面的学堂,小伙伴们多些,她也能学学为人处事,也能多些知已般同伴玩。九娘也是这想法,觉得她和始儿认识的人,还是太单了些。她现在打听着学堂,想着让始儿和她一块去上学。我想着飞扬一直在楚府里面呆着,不如出来瞧瞧别人过的生活。”

东家大叔沉呤些许后说:“有一间学堂相当不错,先生们人品不错。我先去帮你们瞧瞧,看能不能先约好一个时间,让你们带着孩子们给先生们瞧瞧,先生们点头,孩子们才能入学。”江婉沐听到东家大叔这话,欢喜的点下头,她笑着对东家大叔说:“大叔,日子要是总是这般过下去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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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云卷(5)

东家大叔望着一脸淡然笑意的江婉沐,眼光快速的打量她坐下的凳子,眉眼间紧跟着很快闪过阴郁的神色。他在江婉沐转回头的瞬间,他的面上还是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对江婉沐笑着询问:“小懒,楚夫人东城那间店开张那日生意可好?”

江婉沐笑着欢喜的点头说:“开门大吉,店里面提前备下各色衣裳的样本,第一天就让夫人和小姐们抢购一空,听说还接下了许多的订单。”东家大叔望着她欢喜的笑颜,眼神稍稍的明亮起来,笑着说:“那这样你可以安心做自已的事情。”

江婉沐同楚杨氏早已说好,她只会在店未开前,帮着做一些准备方面的事情,店铺开张以后的事情,她不会再去搭理过问。楚杨氏在江婉沐把林妇人的身契转给她时,已明白她的用心。东家大叔这时再展颜一笑,打趣般的说:“那你自家店里生意好吗?”‘小家小户’布店一下子走了四个得力的人手,要说生意没有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婉沐笑着点头说:“还好。三个绣娘走时,给店里又介绍了几个熟手过来。过些日子,店里面生意,就可以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东家大叔深深的注目着江婉沐,瞅得她不由自主的上下打量着自已的衣着。

江婉沐正要开口询问,听得东家大叔发出长长的一声感叹,说:“楚大人少年时慧眼识人,娶得妻室又是难得的贤良人。夫贤妻良,万事亨通。”江婉沐听得微微一笑起来,笑着说:“我儿时一样慧眼识人,这些年多亏义兄义嫂夫妻照顾。义兄为了我,还做了违背他心意的事,义嫂是难得的好女子,她为了我,花费了不少的心思。他们夫妻和大叔都是我敢去相信的人。”

东家大叔瞧见江婉沐脸上惬意的笑容,见到她转头去打量楼下的人流。他跟着往窗下望去,人来人往热闹的场景,时时相同只是行在当中的人不同。江婉沐转过头淡然笑着对东家大叔说:“大叔,瞧着下面的人,听着他们的笑语声音,我觉得如此的岁月静好,不能再有更多的盼望。”东家大叔瞧着江婉沐笑得仿佛象是已过尽千山万水的人,眼里有着掩藏不了的疲惫不堪,她瞧着眼前的繁华若是虚空。

东家大叔瞧进她眼里,他的手暗自握紧起来,想着江飞扬和江懒懒兄妹两人。如果那两人自江婉沐身边带离,凭他们兄妹两人的机灵,又能在生父的府中生活安好,眼前的这位女子,只怕对这世间再无所期盼牵挂。他转眼想起那位老友的话:“高僧说你的那位小友极有佛根,光明寺的佛经,如有她来抄写,一定能抄出此中真意。想象此后她的字,再也无人间的俗气,我有些舍不得。”

有间书肆每年都能接到光明寺派下的抄写佛经的活,东家大叔从来不在江婉沐面前提及。江婉沐的性情本来淡然,江家当年如此待她,她偶然提及江家人,从未有任何的愤恨之情,只有淡漠如路人的神情。连王府同样未曾厚待与她,她听到连王府和连皓的消息,竟然淡然处之如同微风扫面般淡然。只有她亲生的两个孩子,才让她牵肠挂肚般的放不开。

东家大叔暗下决心,不管如何他都要帮连皓这一回,眼前这个女子值得有人一心一意的待她。他微微一笑,对江婉沐说:“得,我听你的话,觉得你比大叔还要老。你啊,年纪还轻,将来一定会有好的日子过,过那种有人相伴的好日子。”江婉沐听得微微一笑,东家大叔在同她说着梦中话。

京城秋日多雨,江婉沐转眼望到窗外,她赶紧伸手往外面一探,轻轻一笑说:“果然飘下比针尖还细的雨,大叔,今日请我用餐吧。一会餐后,我再写些字,明日风雨大,我不会赶到书肆来,不用踩脏了大叔的地方。”东家大叔伸手轻拍她一记,笑着说:“你婶子记得你,昨日听说你今日要来,已嚷着要煮些好菜给你补补。”

江婉沐笑着站起来,眼光扫到窗帘布遮蔽下的一叠书籍,她好奇的提起窗帘布,侧头打量那书册后,笑语东家大叔说:“大叔,难怪书肆生意一直以为都如此的好,大叔竟然连行军布阵的书,都有兴趣找来仔细的翻阅一回。”东家大叔自是望到那叠书,他打量江婉沐的神色,淡淡笑着说:“是旁人感兴趣的书。”

江婉沐没有太多在意的立起身子,她沉吟的说:“哦,不过我想去拿本游记瞧瞧,万里江山万里路,我只跟着尚大夫一家行了不远的一段路,一路上风景真好,一路上河边的鱼儿,滋味鲜美得至今难以忘怀。”东家大叔听得挥手说:“得,你自个下去取书上来吧。”江婉沐奔下楼去,东家大叔眼里却涌现出欣慰的神色。

东家大婶的美食,一向能得到江婉沐的欣赏,用完餐后,三人喝上一杯温白水。东家大婶扯着要走开的江婉沐,笑语起听来的闲话。而东家大叔早已闪避到窗口处,由着自家夫人同江婉沐叨叨着家长里短的八卦事。江婉沐在东家大婶不注意时,眼光求救般望向窗口处悠闲坐着的东家大叔,只见他示意她继续忍耐下去。

江婉沐暗自叹息一声,她实在对东家大婶说得别人家的妻妾相争没兴趣。东家大婶打量一眼江婉沐,摇头说:“小懒,这些事情你还是要听进去为好。你日后成亲时,难免会遇到同样的事情,东家大叔一直对我说,千万不能心软得让妾压过你的头。”江婉沐听得转头去瞧东家大叔的神色,望着他微微笑开的唇花,转头对着口硬的东家大婶点头说:“是。”

东家大婶跟着她的眼光转过去,想想笑起来说:“得,我跟你说这些闲话无趣。我同你说正事吧。”东家大叔和江婉沐两人听这话,同时专注的望向她。江婉沐惊讶的瞧着东家大婶,这些年来,她还没有一次听过东家大婶会同她说正事。一般的正事,她全让东家大叔代说。东家大婶瞧得眼前两人的神色,略有些不高兴的说:“我每次都同你们说正事,你们两人从来没有一人上过心。”

江婉沐笑着低下头,由着这对夫妻说着打趣话。她听着东家大叔为自已辩说着:“夫人所言,我时时当做正事听着。”果然东家大婶转愤为喜,语声里带着笑意说:“算了,我也不给你们两人绕关子。君上准江安和大人守孝过后,外调的请愿,已有风声,说是派他去西北高城。瞧着江家的面上还能风光一些日子,只是江大人老后,这风光也到了头。”

京城的人,都眼瞅着江家凋落的事情。在嫡长孙江温纶残疾后,江太夫人病逝,一家人守孝当中,又出了最有出息的江温琦偶然用食中毒的事,听说抢救回来后,却伤了脾脏,从今而后不能做太过劳累的事情。大夫的话一传出来,满京城的人喧哗起来,人人说着江家没落的事情,无人去关心江家有一位嫡夫人,在此时传出为儿孙修福积德,愿意以已身入佛门。

江婉沐有些日子没有听到江家的事情,她听到江温琦伤食后,心里隐隐约约有着惋惜,他最终还是损耗在嫡母的手里,木秀与林,风摧之,江家自已容不得他出头。东家大婶还在叹息说:“江老大人听说上书年纪已大身体实在太差,想要伴着儿孙安心养老。唉,当日江大人年轻时,那些风光旖旎的情事,想来江家无一人会有那般的风光。”

宁朝的西北高城,一向是臣子向君上表忠心要去的地方。听说君上重用的臣子,才会派往那样的地方。东家大叔打量一眼神色淡漠的江婉沐,笑着对自家娘子说:“你那听来的消息?江家的孝期还未过,君上的旨意不会这么快的下达。”东家大婶瞅一眼自家的夫婿,白着眼说:“高城那边官员重病在身,已上书给君上,请求另派官员前往。君上已准,特许江安和大人以国事为重,留下他的家人在京城中,继续为长辈守孝,过了孝期再前往团聚。”

没落的江家,不会再成为京城人关注对象。江婉沐只惋惜那样的一个少年,在江家妻妾相争中,以他病弱的身体,无法再继续完成自已的心愿,不过凭他的机灵,一定能平安的活下去,另寻到一条路走下去。

窗外的雨声大起来,江婉沐伴着风雨声音,静静的书写起来,她的神色格外的肃然。有位年轻的男子,上楼来对坐在窗边东家大叔无声的示意,他轻轻落坐在窗边的凳子上,那人转头打量着室内书写的人,见到那个女子的眉眼间,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神色。那人眼里有着隐匿不了的失意神色,他弯身拿起书册,专注在书里面去。

对不起,又没能准时更新。我每月里面,总有几天情绪低潮,这时总会纵自已偷懒。

第三百二十一章云舒(1)

和风细雨的天气,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车夫也不敢象平日那般快速行驶,只能车轮缓缓往前移动。车内静垩坐着两个人,年轻俊逸的男子,再一次叹息着打量着对面端坐着的女子,他的神情里面有着说不出的郁闷。而那女子坐姿态端正如同坐在房间里面一般,她的嘴角微微往上弯,瞧着就有些象是微笑一般。

“婉沐”那男子实在忍不住打破沉闷气氛,他开口轻唤道。只见到那面上瞧着略有些微笑神色的女子,抬起头后,那双眉眼格外的清冷正视着他,那眼里有着浓浓的疏离神色。连皓望进眼前人的眸子里面神色,他的心里紧缩起来,眼神紧跟着暗下来,他在对方质问的眼神里面,笑着说:“雨下得越来越大,我陪你接人后,就顺路送你们回家。”

江婉沐望着对面说话的人,眉头一皱轻摇头说:“多谢连将军的心意,我约好的车夫,现时想来已经守在楚府门外,他会送我们回去。”江婉沐暗悔今日不应该多留些时间,惹来眼前这个主子。她写完字后,自已端详一番后,笑着抬头望向窗边叫着:“大叔,我瞧着、、、。”东家大叔平日坐着的凳子空无一人,而那张新添置的凳子坐着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望过来。

江婉沐惊诧的望着连皓走过来,在他靠近时,想起东家大叔从前说过的话,她没想过自已有些日子没来书肆,眼前这个人竟然可以在书肆楼上放置下一张他专用的凳子。江婉沐很快的收敛起脸上的惊讶神色,微微一笑行礼说:“连将军好。”连皓的步子稍停滞下,他冲着江婉沐点点头,又快步靠近桌面。在他低头打量着桌上新写的字副时,江婉沐已转身去冼笔。

江婉沐收拾好准备下楼时,连皓却紧跟在她的身后她见到状后,立时停下脚步,侧身让他先行。谁知连皓停下来转头望着她说:“我没想到你的字,会写得如此好。那三年里,是我亏待了你,我竟然如此的忽视你,连你会不会写字都不知道,对不起。”江婉沐满脸讶色的瞧着他,没想到会听到他如此说话,见到他脸上诚挚的神色想想说:“连将军,一个只在连王府里面呆三年为期的人,她的在意或不在意其实与王府失,都没有多大的关系。”

江婉沐从来都觉得连王府里的人,不过是她需同行三年的同路人。在那三年里面,双方的关系是淡漠还是热情,不过是各自的缘份。她从来没有对连王府的人有过期盼,纵使对连皓同样也没有多余的奢望。他们之间有些事情的发生,她选择淡然的接受,毕竟三年当中顶着嫡妻的名头,有些义务是免不了的,不如淡然接受下来,将来慢慢的淡忘记。

江婉沐见到自已实话一出口连皓脸上明显浮现出的失望神色。她在心里暗想着,自已就是呆傻,为了一对女儿都应该要哄着他高兴。可惜江婉沐心里明白应该如何行事,可惜实际操作起来,她怎么也无法勉为其难去对着连皓说话。

江婉沐想着楚杨氏那话:“小懒,名门世家的孩子,享受了富贵荣华,自然也要付出许多。严谨的名门世家的子弟,至少要有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脸上的神色,始终要端正得如同木雕一般平和。”

江婉沐正眼瞧过去连皓脸上神情平和无比。江婉沐暗笑自已多心,别人说两句好听的话,脸上故意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自已就先为别人着想起来。江婉沐转而把自已刚刚兴起的糊涂心思丢开去,自已的那份小小的心眼能玩得过眼前的人吗?还不如不管他明来虚往的话,自已只管着实话实说对付上去。何必要与他多牵扯下去。名门世家的人血一定比常人来得冷漠三分,要不那来亲事都可以有期限。

江婉沐见到连皓还是立在楼梯口处,她抢前一步下楼去。下了楼往店门处走,掌柜的抬头望见她,又望到她身后跟着的人影子。掌柜的收起到嘴边多余的话,只是平淡的招呼说:“江姑娘,东家有事先走,东家吩咐说,要你后日准时来,下雨也要准时过来。”江婉沐眉眼稍稍抬起,掌柜的平日从来都是叫着她“小懒。”然后她打量掌柜时,见到他已经低下头去。

江婉沐满腹的狐疑,她出来店门口,瞧着满天的飞雨,暗叹息一声,正要开口请迎客的店员帮自已叫马车过来时,已听到身后传来连皓的声音:“婉沐,下雨,我的马车已经过来了,我送你走。”她的胳膊这次再次被人从后面拉扯住,江婉沐神色平静的转头瞅着连皓。下雨天,也挡不住行人们好奇的眼色。江婉沐扯扯自已的胳膊,轻声说:“我要去楚府接人,那麻烦连将军送我一程。”

江婉沐和连皓在书肆两个店员的全力护送下,快快的上了连皓的专用马车,两人的身上自是没有一丝的湿意。马车缓缓开动后,上车后,连皓一直是无语瞅着江婉沐不放松一眼,江婉沐自然也不会没话找话说,她只是神色淡淡的想着自已的事情。两人一问一答结束后,车内又恢复宁静,仔细听,除去车外的风雨声音,还能听到两个人的平缓呼吸声音。

连皓眼里有着苦恼的神色,眼前这个女子软硬不吃。连皓平日里待人,从来是直来直往勇往直前的性子,最讨厌一件事情要转三四个弯说出来。而如今他要直直的对眼前这人说:“婉沐,你带着孩子们回来吧,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眼前这个女子,只怕当场就会跳下马车,带着两个孩子从此跑得不见踪影。

连皓想着长辈们的心思,他眼里神色更加的黝黑起来。府里面的长辈们现在最盼着见到那一双儿女,只是给他硬拦阻着没敢冲动行事。他们甚至已打算好让他另娶一个贤良的女子为嫡妻,到时把两个孩子放在那人的名下扶养起来。老王妃嘴上说着赞许的话,实际上心里还是觉得江婉沐配不上自家的孙儿。

连皓望着面前一脸淡漠神色的江婉沐,不知自已从前怎么会认为她的性子温顺。眼前的女子,从否认到确认后,对他一直相当的冷清清。仿佛是不得已被动得才会答他一句两句话。连皓望着她问:“婉沐,飞扬喜欢学功夫,我近来有时间,我可以教他一些实用功夫。”江婉沐抬头望着他,依旧摇头说:“我义兄早早帮飞扬排好了进度,听说练功之事,进度是不能随意去更改,师傅也是重精不重多。多谢连将军的好意。”

江婉沐说完话转过头轻扯起一角窗帘,她打量着窗外的景色。连皓眼里有着愤懣神色,他对楚萧一直有着种种不解的情结。他从小就被人拉扯着和楚萧相比,世家之间的长辈们,都夸楚萧是难得的文武双全,而他是有名的纨绔子弟。现今自已的妻儿,明显也相当的信服那人,并且以那人的话为重心。

江婉沐微微皱眉瞅着外面,这雨越下越密起来。连皓沉浸于他的少年时,种种不平的情绪,涌上来又平抚下去。他到如今,长大后已释怀许多。纵使旁人还要把他拉扯到和楚萧相比时,他已能置若罔闻。不过,事情牵扯到自家的妻儿身上时,他心里还时有着种种郁闷难解。他想着这么多年来,楚萧瞅着他的神色,一直是那种你不懂事我让你的表情。

连皓实际上没有想差楚萧的想法,他的年纪比楚萧少了许多。一直以来,连皓只要遇到楚萧时,他都会忍不住上前去同楚萧挑剔一些事情,不过他从来没有占上过上风。连皓年纪大后,虽然不会象小时那般,瞧不顺眼冲着楚萧直接出招,但是他在言语中,还是会表达得明明白白那份不屑之意。楚萧一直觉得连王府纵坏了这个小子,他瞧在两家人的和平份上,从来是避让开连皓。

连皓只要想到前一阵子宫中团聚会,楚萧特意的留在最后,第一次对他明白的放出警戒话:“连将军,我的义妹母子三人,只想过些清静的日子。她从来没有多的奢想要求,希望你能成全她为人母之心,不要想法子为难她,不要让她无处可去。如果你要把她逼得走上绝路,我楚萧这一生就是你的死敌,我和你到时一定会不死不休。”楚萧放完话甩手走开去,气得连皓气急的在后面跳脚就要开骂:“楚萧,你…”。

连昂一直留心着楚萧和连皓之间的事,他过来自然听到楚萧后面的话,现时见到自家小弟气得要大骂时,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声说:“木头啊,你冷静些。你这要开骂出去,你的孩子还要不要认回来?我瞅着飞扬对楚府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亲近。楚府的那些大小子们,也当他是亲兄弟看,就为这你都不能在他面前这般放任嚣张。你家那小子只怕已知道实情,你刚刚没瞅着他瞧你的表情吗?那神情可不是一般冷硬。你这一骂出去,你痛快了,你家儿子只怕就恨上你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云舒(2)

连皓瞅着江婉沐的侧脸,打量着她淡泊的神色,突然心里涌起一股暗恨她的情结。他觉得不管自已如何的痛苦难过挣扎,眼前这个的女子,都会对自已视若无睹般的漠然置之。她从前习惯用温顺面对着他,现今反而是避他惧他躲他,如同恨不得两人没有任何牵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