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听着木根的话,觉得他说得太过严重,连王府不是江家这样的奇葩家庭。吉言听着木根的话,却一脸的深以为然的在一旁点头。木根见到江婉沐还要开口说话,他已笑着说:“妹妹,反正我瞧着连将军并不着急要让他们认祖归宗,说不定眼下这事是我们自说自话。连将军那般天人风姿的人,岂是我们这些平民之家的人能结交得起来的人。”

江婉沐听出木根语气里面没有隐藏的愤愤不平,他这样敦厚性子的人,也生气王府的人,怠慢了江飞扬兄妹两人。江婉沐心里也是郁闷难解,昨日连皓竟然连进来交待的话的都没说。人心最易改变,江婉沐神色冷下来。吉言在一旁却有些着急起来,她伸手扯扯木根说:“你不要乱说话来添乱。连将军可是我们孩子的救命恩人。他一定会给小姐和两个孩子一个好的交待。”

江婉沐和木根两人交换下眼神,木根瞧着桌面上的帐簿,他伸手扯扯吉言后,转头对江婉沐说:“妹妹,不管别人怎么处事,我们一家人关上门来,好好的过自已的小日子。”木根夫妻离开后,江婉沐脸上才露出恼怒的神色。江婉沐对别人待她,其实并没有多少介意,她却受不了别人怠慢自已的一对儿女。

她翻开帐簿后,心绪还是难以平静下来,便打开房门站在院子里。一会后,她神色平静的走到院子门口,笑着对迎出来的刘妇人说:“刘家的,从今日起,闲人莫要放进来。”刘妇人略微一怔,来江婉沐院子里的人,几乎没有一个闲人。她打量江婉沐脸上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寻问:“姑娘,是那类的闲人?”

江婉沐微微笑起来,说:“比如象连将军这类的贵人,我们满院子里都找不出一个合适接待他的人,为了不得罪贵客,你自然要想法子把他婉拒于门外。”刘妇人听出江婉沐语气里的慎重,她自然一脸严肃神色的回答说:“姑娘,我听你的话。连将军如果来拍门,我会当成自已没有守在院子门边。他如果在外面叫门,我一定会装聋作哑不出声。”

江婉沐微微笑起来,她点头说:“飞扬和懒懒年纪小,他们不必懂得太多的事情。”刘妇人挺直身子,一脸明白的神色望着江婉沐说:“姑娘,我们不会让别人把飞扬和懒懒抢走的。”江婉沐和她相视了然一笑,她心情轻松的回去算自已的帐。

南城冬日的午后,每个院子的外面,都可以听到一声两声孩子们的笑声和叫声。连皓和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三人的手里都提满着东西。连皓用一只手提东,他伸手轻推江婉沐的院子门,他的脸上自然而然露出欢喜的表情。两个小厮从来没有这么近的接近过江婉沐的院子,他们的脸上同样露出惊喜交集的表情

院子门紧紧的闭合起来,连皓伸手轻轻的拍几下院子门,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又重重的拍打起院子门,里面依然故我的沉静下来。两个小厮交换下眼神,当中一人走过去,直接用脚踢了一脚,院子门了出一声‘呜呼’的重音,可惜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小厮气昂昂起来,又要抬起脚时,望见连皓眼里的怒意,他赶紧退后两步,小声音解释说:“主子,这门外面没有上锁,人一定在里面,只是没有听到我们叫门的动静。”

连皓听后沉下脸,他对小厮低声吩咐说:“你大声音叫开门。”“有人在没有?”小厮大声音叫着,院子里没有任何的动静,却惊动旁边的人家,他们把门打开后,打量他们三人的神色后,又立时把院子门关上。连皓的脸黑沉下来,他对小厮说:“用脚直接踢院子门。”小厮自然听从吩咐去踢门,结果里面传出一个妇人不高兴的吼声。“是谁在外面吵事,我家主人没有在家,今日不开门。”

连皓沉下声音,冷声说:“你家主人去哪里了?放我进去等。”里面好一会没有声音,隔一会里面传出声音说:“连将军,对不起,我去后院子转了一圈,家里没有男人在,为了我们妇人的名声,恕我不敢开门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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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苦涩(1)

刘妇人话语里的小心谨慎,让院门外的连皓听得分明,他的脸色暗沉下来。两个小厮不由自主的打起精神,屏气凝神的站在一旁。连皓眼里闪过涩意,他努力了一些日子,瞧着江婉沐近些时日来,待他已经有些松动,面对他时也不是单一的清冷神情,反而常常因他的太过靠近,脸上会忍不住流露出一些怒意。

可是转眼间,她却比从前还要把他拒之门外。连皓知江婉沐待两个孩子的慈爱心,他在门外轻叹息一声说:“是你们姑娘生气,现在她不想见到我吧?我把陪礼的东西放在院子门外,你跟你们姑娘说一声,‘王府里以后不会再有人,敢那样无礼对待飞扬兄妹两人。’”

门内没有任何的答复,连皓轻叹一声,弯腰把手里的东西直接放在院子门外,两个小厮紧跟着把手里东西堆放起来。连皓带着两个小厮往外走动几步,听到院子门开的声音,他回头望见站出来的刘妇人,她一脸抱歉的对他说:“连将军,对不起。姑娘吩咐下来,说你是贵人,我们院子里妇孺多,没有合适接待你的人。还有你带来的这些礼物,我不敢收下来,请你还是带回去。”

连皓大步往回走,他盯着刘妇人问:“你们姑娘在家对吗?”刘妇人神色不变低头说:“连将军,姑娘是我的主子,我听主子的吩咐。”她说完这话后,伸手把背后打开的院子门关上,她抬头说:“连将军,我知道你是大好人。你来过的事情,还要你要送姑娘的礼物,我一定会在主子有空时,仔细跟主子说明。只是今日我不能请你进去等主子,对不起。”

刘妇人说完这话,她抬眼瞧到连皓有些愣怔模样,她的心里一软后,转而想起江婉沐的清冷神色。她冲着连皓快快的行礼,很快的闪进院子里,快速把院子门紧闭起来。院子门合起来,连皓静静的站在院门外,两个小厮跟在一旁,打量着他的神色后,无一人敢出声阻止他。巷道口进来的马车行驶的声音,才让连皓移动了身子。

连皓沉着脸往巷道走去,两个小厮瞧着院门外堆的东西,跟上两步问:“主子,要不要拍门提醒里面人?”连皓停下脚步,向着背后挥手说:“你们两人把东西送回王府吧,跟世子夫人身边人说,让她们想法子再送过来。”两个小厮听他这话后,两人的脸都皱起来,正要开口说话,又听连皓说:“你们通报王府一声,我找人去城外骑马,今日去城外别院住。”

两个小厮听连皓这话,见到他大步往前走的身影,两人脸上的神情,如同听到天榻下来的话一般。他们赶紧抱起院子门口的那堆东西,两人凑近商量几句。就耽误这一刹那间,他们抬头望向巷道口,已瞧不见连皓的身影。两个小厮怀里抱着东西奔出巷子,没有望见连皓停在外面的马,他们赶紧招来马车,急急的往王府里赶。

连昂和连轩两人听到身边人传来的话,兄弟两人急急的往侧门口走去。在侧门口处,他们见到两个小厮满头汗水的狼狈不堪模样,还有地上那一堆包装完好的东西。连昂示意两个小厮进到门房里面,门房的人,相当懂眼色的闪出侧门外。连轩站在门口,听着连昂安抚的说:“你们别着急,慢慢的说事情。”

两个小厮粗鲁的擦拭脸上的汗水,两个冲着连昂和连轩两人行礼。连昂神情镇静自若,连轩却冲着他们摆手说:“别讲那些虚礼,让你们跟着三爷出去办事,就是瞧中你们两人平日里有些小聪明。说,怎么只有你们两人,三爷去了哪里?”两个小厮一下子跪在地上,连昂瞪眼瞧连轩一眼,他笑容满面的伸手说:“你们站起来回话。”

两个小厮却低下头,年纪大的小厮开口说:“世子爷,二爷,我们两人有负你们的重托,没有看住三爷。三爷说找人去城外骑马,还有今晚住在别院里面。”连昂和连轩两人的神色一变,昨日那事情过后,连皓送两个孩子回去后,回来面上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表情。只是昨夜里在书房,三兄弟相处时,他已比平日里沉默许多,特别是后来执意要回王府睡。连昂和连轩两人按着他收下府里给的两个小厮,又要求他今日早起回王府一趟。

连昂和连轩早上瞧着他平静的神色,兄弟两人是安心许多。不过还是偷偷让人吩咐下去,让两个小厮陪着他出门,注意他的动静。又跟连皓约好他晚上回王府来,兄弟三人在一块喝连昂从外面重金购来的好酒。连皓当时是笑着点头应承下来,以他的性子,一般应承下来的事情,轻易不会反悔。

连昂和连轩两人听人提起别院,两人都有些犯憷的瞧着对方。那个别院是连皓伤心之地,他轻易不会重去那里,何况是住一夜的事情。两个小厮在连昂的示意下,把在江婉沐院子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他们听。连昂和连轩两人听后,互相对看一眼,两人心里顿悟,昨日那事情已发作,那个女人想来已恼怒了王府的人,同样恼怒了连皓。

江婉沐午后在房里整理帐簿,看着结算出来的收益比去年同期增长三成有余,她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她原本只想着在与江家对抗时,两间店铺的生意和往年持平既可,没有想到会超出她的想象。她心情一放松,更加投入数字里面去,等到桌面上只余下几本帐簿时,她伸手揉搓下脖子,又打量下窗子外面的亮色,注意倾听房内两个孩子的说话声音。她想着不如趁着状态好,把余下的帐簿一块看完,明日可以安心带着孩子们去街上转悠。

江婉沐是一个全神贯注后,就不会去注意身外事的人。等到她把桌面上的帐簿全盘算完后,她站起来走进房间里面,见到两个孩子东倒西歪盖着被子睡在榻位上面。她笑着过去推醒两个人,瞅见他们明显不愿意清醒的模样,笑着提醒他们说:“飞扬,懒懒,娘亲做完事情了,明日可以带着你们去外面好好玩一圈。你们要是继续睡,到了晚上睡不着,明天起不来,我们明天还是呆在家里面。”

江飞扬直接从榻位上跳起来,江懒懒抱着被子,伸手把江婉沐的腰身抱着,懒洋洋的说:“娘亲,我不睡了。娘亲,明天逛街后,你带我们去瞧祖父祖母叔叔婶婶和始儿还有弟弟。”江飞扬在一旁摇头说:“娘亲,我们明天要去舅舅家里面,我要跟哥哥们说,可以来我们家玩的事情。”江懒懒听见江飞扬的话,立时坐起来冲着他说:“哥哥,我是你妹妹,你要让着我。”

江飞扬听着她的话,小脸上都堆积着郁闷的神情,他瞅着满脸笑意的江婉沐投诉说:“娘亲,你为何不把懒懒生成姐姐?我要是做弟弟,一定会是一个爱护姐姐的弟弟,不会象她这一般,遇事时,总会说你是哥哥,你要让着我。”江婉沐忍俊不禁笑出声音,江懒懒得意的瞅着江飞扬说:“哥哥,你是好哥哥,自然要事事让着妹妹。我是好妹妹啊,平日有好事,我总记着留一份给哥哥啊。”

江婉沐笑瞅着一对儿女说话,她两世为人都没有如此的亲兄弟姐妹。在房内的三个人,听着刘妇人在房外叫:“姑娘,你在房里吗?快出来,王府送礼过来,说是给飞扬少爷和懒懒小姐两人赔礼道歉的礼物。”江婉沐母子三人出了房间,刘妇人满脸笑意的对江婉沐说:“姑娘,原来今日是收礼日。我已经拒绝了连将军送来的礼物。这回来的是王府的马车,我本来也是拒不接受,结果两个妇人说‘她们是世子夫人身边人,与姑娘有旧。’我没有法子,只有问姑娘如何处置。”

江婉沐母子三人望着紧闭上的院子门,瞧着刘妇人得意的神色,江飞扬和江懒懒交换眼神,江飞扬笑着说:“刘婶子,娘产与王府的人,没有来往,不必接下她们送来的东西。”江婉沐低头瞅他一眼,她想想说:“既然别人有这样的一份诚意,礼物可以不收,人,我还是出去见见。”刘妇人欢喜的在前面走,他们母子三人手牵手在后面走。

院子门打开后,江婉沐和两个孩子走出去,见到王府马车旁边站着的两个妇人。那两个妇人见到江婉沐和江飞扬兄妹三人,欢喜的行礼问好:“三夫人好,少爷好,小姐好。”江婉沐听到这问候语,轻皱眉头后,神情淡淡的打量她们一眼,淡然说:“你们是世子夫人身边的人?”两个妇人一脸骄傲的神情点头,当中年纪大的妇人说:“三夫人,我从前跟着世子夫人去瞧过你好几次。”

第三百九十二章苦涩(2)

江婉沐打量那个有些面熟的中年妇人,见到她们满脸诚意的冲着江飞扬兄妹两人再次行礼,年长那位妇人望着江飞扬兄妹两人说:“飞扬少爷,懒懒小姐,世子夫人说昨天让你们在自已家里都受了委屈,是她这个做大伯母的过失。今日,因为世子夫人有事,便专门让我们先送礼物过来,向你们赔礼道歉。”

江婉沐听着这话眉眼微微一跳,她低头瞧着江飞扬和江懒懒兄妹两人,见到他们两人侧过身子,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知。她抬眼望了掀起一角的车门上,那些堆积如山的礼物。江婉沐听着江飞扬相当有礼的说:“这位婶子,昨日我和妹妹在王府也有失礼的地方,世子夫人是长辈,她不必向我和妹妹赔礼。”

江懒懒是直接开口说:“婶子,我和哥哥两人还是孩子,这样的事情,你们直接去问我娘亲。”两个妇人神色怔然的听着两个孩子的话,她们的目光触及到江婉沐脸上的温和神情,两人眼里流露出惊诧神色。江婉沐在王府里言行举止表现得非常有礼,可是待人时是极其的淡然处之。眼前这个女子神色温和,眼里不时闪烁过笑意。

江懒懒现时已抬头对江婉沐说:“娘亲,外面没有我和哥哥的事情,我们要去帮阿牛哥哥的忙。”江婉沐笑着对他们点头说:“你们去吧。”两个孩子进到院子去后,两个妇人的神色显得有一些尴尬起来,还是那个年长的妇人开口说:“三夫人,这些礼物我们给你们搬进去,…”江婉沐听着这称呼和话语,她的脸一下子沉来,令那个妇人不敢继续说下去。

江婉沐在那个妇人停下话语后,她淡淡的开口对那个年长的妇人说:“我有些记得你,你是世子夫人的身边管事妇人。只是你叫错了人,这里没有谁是三夫人。你们回去吧,世子夫人的心意我们母子三人心领了,礼物就不必送来。”两个妇人明显象没有听明白江婉沐的话一样,她们冲着她点着头,嘴里说:“三夫人,请你收下这礼物,要不我们回去后,会被世子夫人罚我们做事不努力。”

两个妇人这时转身示意跟来的人,上马车去搬东西下来。江婉沐见状冷冷一笑,对刘妇人说:“你关紧院子门,不要让别人乱丢东西进去。”刘妇人转身关上院子门,用她的身子挡在院子门口。两个妇人手里提着两包礼物,后面两个小厮怀里都抱着东西,他们瞧着刘妇人脸上愤愤不平的神情,又望见江婉沐脸上的冷若冰霜,不由自主的都停下脚步。

江婉沐冷冷的冲着停下来的妇人们开口说:“你们王府里的事情,不必向我这样一个外人交待。我们这样的小家小户的人家,求得也只是一份安宁平顺的日子。我们家和王府素无来往,旧事重重我不想重提及,我只想过好眼前的日子,没有心再与旧人行来往之事。”她说完话转身和刘妇人进到院子,门外可以听到她在里面的吩咐声音:“关好门,不要放进不相干的人,也不要收不应该收进来的东西。”

王府里马车旁边站着的人,眼光全瞧向那个年长的妇人,听到她轻叹息一声说:“我们回去吧。”王府的马车刚刚行驶出巷道口,江婉沐的院子门口却热闹起来。外面闹哄哄的,刘妇人不得不打开院子门,她头痛的瞧着外面站着的好心邻居们。她对着来寻问事情的人,摇头说:“你们别堵在我们院子门口说话,太吵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你们站在你们的院门口全看见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连昂和连轩兄弟两人午后在书房里,比较悠闲的看着书。等到他们听到世子夫人传来的消息,兄弟两人显得有些烦躁起来。连昂皱紧眉头,连轩忍无可忍的冲着连昂说:“大哥,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有毛病?木头去她那里,她把木头气得要去住别院。大嫂好心好意送礼过去,这样的顺手人情,她都不会接下来吗?木头还一直说她性情好,我瞧着她性情就是差,做人太过不识趣。难怪她在外面这些年,都没法子把自已再嫁出去。”

连昂听着连轩这话,狠狠的瞪着他说:“你别添乱了,行吗?你管她性子好还是差?我吩咐人,准备一些食物,我要去木头的别院,你去不去?”连轩气喘吁吁的望着连昂说:“去,我要去跟木头说,那样的女人,不必为她想那么多,把两个孩子接回来就是。我先回去打声招呼,我们在侧门口见。”连轩气呼呼的离开,连昂皱眉在后面跟过去。

夜色渐渐染上城外的别院,连昂和连轩两人立在院子里面。院子外面传来马蹄的声音,兄弟两人侧耳倾听起来,两人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喜色,转眼间,却听到马蹄声音远去,两人脸上同时浮现出担忧的神情。夜色浓郁起来,院子外又传来许多的马蹄声音,已往房门走去的连昂和连轩两人,倾听到马蹄声音停在院子门外,兄弟两人转身往院子门口走去。

“今日多谢你们相伴,进来坐一会回去。”“将军,快年节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营地。明天我们继续去骑马,让那帮小子瞧仔细些将军的威风。”“得,你们有事快些回去吧。等到年节过后,闲时,我们一块过来痛快的喝酒。”“好,将军,明日大早上,我们牵马来接你去营地跑马。哈哈哈,让刘三娃知道这消息,今晚上都不会睡觉,盼着明天一大早上跟过来。”

院子门外的说话声音停了,马蹄声音再次远去。院子门从外面推开了,连皓惊讶的望着站在院子里面的两位兄长,他笑逐颜开的说:“大哥,二哥,你们来找我吗?”连昂和连轩两人瞧着神采飞扬的连皓,兄弟两人交换下眼神,用力压抑住内心的担忧。他们的面上露出笑容,连轩拉着连皓笑着说:“小厮们说你要住在别院,我和哥哥想着这两天没事,就想着跟你一块在别院的住两天散散心。”

连皓打量下院墙四周挂着的气死灯,他伸手笑着指指说:“大哥,那一定是你带过来,吩咐人挂上去。你有没有带了厨房的人,让他们过来帮我们煮食?”连昂笑瞅他一眼,语气里带有些嫌弃说:“自然有,你几年没有来一趟的地方,我闭着眼都想得到,这里一定是什么都没有的。你是现在才来别院吧,你先进房间瞧瞧?”

连皓笑着打量两位兄长的神情,他点头说:“我让人先来打过招呼,我自已去了营地。”连昂和连轩两人听他的话后,一脸了然的神情,两人望着他大步往房间走去。连昂和连轩两人停在屋檐下面,连昂招手对人说:“吩咐厨房可以煮饭菜,让人摆桌椅板凳在屋檐下面。”连皓伸手推开房门进去,转眼间,他退出来站在屋檐下面,深深的呼一口气后,冲着外面吐一口气说:“大哥,二哥,房内好大的灰尘味道,你们为什么先不提醒我?”连昂和连轩两人瞧着他的神色,两人笑眯眯的瞅着他。

连轩轻摇头说:“木头,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和大哥过来时,这房间里面的灰尘味道更重,我们已经打开窗子房门通气许久,里面味道少了许多。”连轩听后只能点头说:“是我太过疏忽,这些年都没有让人来瞧瞧。算了,这院子眼瞅着是小了些,我要是重新找到合适的地方,另外修一个院子,我到时就把这个院子处理掉。你们愿意陪我住在别院两天,我明日就不去营地。明天我们兄弟三个去马场骑马。

我前这些日子挑选的两头小马驹,已经给始儿和飞扬两人认下来,我想着要想找一匹性情温顺的小母马送给懒懒用,你们明天陪着我去挑拣下。”连昂和连轩两人原以为会面对连皓一脸的失意,他们瞧着眼前这个兴致勃勃的人,两人交换下眼神,強按下心头的迷惑。三人坐在房间外,吹着冷风吃了一顿饭。三兄弟进了房间,又同时一脸嫌弃的出房间,结果还是吩咐人端来炭火,吹着冷风烤着炭火说着话。

连皓的神色一直显得欢欣,连昂和连轩两人分别小心的试探他几句,他都一一笑着回应。兄弟两人瞧着连皓的心情是非常的好,两人的神色轻松起来。连轩没有连昂能沉得住气,他想想满脸的笑意问连皓说:“木头,你经这一回的事情,你能想明白想通,知道有时放弃是一件快活的事情,我和大哥两人都为你觉得高兴。明日晚上我们回到府里,我们一块去请祖父祖母为两个孩子选择一个好日子,也应该到了他们认祖归宗的时候。你的骨肉,可不能丢在外面,让外人说闲话淘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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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生气(1)

连昂瞅一眼低头沉思的连皓,见到他的脸上的笑意,有些奇异的仔细打量他的眼神。见到那眼神没有落在实处,才知他此时正在神游中,不由地有些好笑起来,他伸手拍打他一记,问:“木头,你想到了什么好事?刚刚有没有听见你二哥说的话?”

连皓回过神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面对两位兄长说:“我听你们两人对我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现话,我想着明日的事情安排,这一时就走了神。二哥,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重点的话?”连轩一脸的垂败神色望着他,沉声说:“我恭喜你总算想明白放弃的乐趣。”

连皓听得‘噗’一声笑出来,冲着连轩问:“二哥,嫂子又不许你进那个妖娆女子的房,让你想起来如此的垂头丧气,竟然安慰自已,放弃也是一种乐趣。”连昂听着连皓这打趣的话,紧跟着忍俊不禁放笑出声音。他们两人笑得前仰后合,连轩气过之后瞪着冲着他们两人说:“木头,你又瞎说,兄长房中的事,能由得着你这样打趣吗?”

然而他的兄长和弟弟却一脸兴味盎然的望着他,两人还点头更加笑得欢愉起来。他们三兄弟中,连轩面上瞧着最正经,其实他最喜欢女色,最受不了女色的yin*,而且他是特别喜欢那种妖娆的女子。他的名言是‘娶妻自然要娶贤良女子,妾室通房这类的玩物,自然要选择那种送上门来,又能放开手的女子。’

正是因为有他这句话,他的嫡妻只要面上过得去,私下里由着他的性子去。连轩的嫡妻同样不是一个好惹之人,连轩从前有一个妾室,容颜极其的好,又擅长讨连轩的欢心,一时之间风头无二,时日一长竟然敢在正室面前横着行走。连二夫人后来顺手找个理由,便名正言顺的把那个妖娆女子打发出去。事后,连轩问过一声后,竟然赞道‘贤妻会当家理事。’此事传开后,他的妾室通房从此都乖顺安份许多。

连昂房内自是有妾室这种摆设,不过他还是以嫡妻为重,他的这一房难得的算是清明事少。而连皓算得上王府里的奇葩,从前成亲前房内还有两个通房,他成亲后,却因为各种原故一一打发出去,后来也不见他有心再添置上女人。这合离过后,他又在边境几年,回来之后,好象更加有些厌了女人一般,比从前还要极其不喜女子近身。

连昂笑过之后,望见连轩打量连皓怪异的眼神,他笑着说:“二弟,我怎么瞧着你瞅木头的眼光格外的寒碜,你这心里又转什么怪想法?”连皓听着连昂的话,瞅着连轩的神色,好奇的问:“二哥,你不会到如今还妒忌我长得比你英俊好看,我这几年在外面行走,可是避着你喜欢的那类女子。我记得你从前瞧中那小户人家的妖女子,当日可是念念不忘着要跟我走,还说名份她什么都不要,只想着要跟着我的身边。

可惜二哥你喜欢的那类女子,我从来瞧不上眼。二哥,说实话,你瞅女人的眼光实在太过怪异,你喜欢的那类女子,风花雪月的场合多的是,你偏偏不喜欢那场合的女子。你喜欢去小户人家找那类女子,那样地方出来那样性子的女子,按理说比风月场合更加祸害家里安宁。你想她们既然不是风月场合的女子,偏偏一个个满脸的风月气息,瞅着天生骨子里就有着攀龙附凤的心思,不用想就已能猜出她们的见识短浅,容易把自已抬得太高。幸甚,我们家二嫂子是有手腕的人,能把她们冶得服帖,二哥今日还能如此这般悠闲陪着我们说话。”

“哈哈哈,木头,你这话说到大哥的心里面去了,你二哥那些的女人,的确是上不了台面的人。你大嫂私下同我说过一次,说你二哥二嫂有时太过娇纵那些妾室,在府里有客人时,还由着她们逛荡出房门。结果有些新来的客人,一不小心瞧见她们的模样神情后,还以为是那种场合的女子,竟然与她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聚会,一个个给气得满脸通红。你大嫂只得解释给她们听,有时遇见性情太过端正的女子,还要请出熟人出面帮着解释两句。”

连昂笑着说完这话,他也知道,其实那些出来逛荡过的女子,事后立时被连轩的夫人打发出王府。连轩满脸不快神色瞅着连昂后,他冲着连皓说:“木头,二哥那里得罪了你,让你一个晚上冲着我说打趣的话。”连皓忍笑赔礼道歉说:“二哥,是小弟的不是,我不应该直言评论你的那些玩物。我这做弟弟的实在太过口快,尽管担心你会玩物丧志,也应该转过十八弯来跟说话。二哥,我慎重的向你道歉。”

连皓站起来冲着连轩行礼,给他一把拉下来坐好后。连轩一脸无奈的神色,他伸手揉搓着额头,苦笑着对连昂和连轩说:“得,大哥,木头,我会慢慢的把那些女子散去,趁着她们年轻,她们也好找个好人家过日子。”连昂冲着院子里的人挥手,院子里站在明处的人,立时散了开去。

连昂这才瞅着连轩,低声说:“二弟,有庶子庶女家里是非就会多起来,王府前几代受过这种苦头,差点出了令连家这一脉家破人亡般的大祸。而这没有儿女的妇人,那心思比一般的妇人还要毒上三分。你现在能想得通,是一件大好事。免得那些妇人联手害了嫡子嫡女,你才来反悔的好。”

连轩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前一阵子他的一个爱妾,一时知道真相后,她深受打击,知道她在王府里面的日子,是一定不会有子出生的,她竟然想了法子要害他的嫡子。好在世子夫人管束的严格,那个小妾进出入时,不小心中流露出的神不守舍神情,还是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才把一场祸事消灭在苗头里面。连轩事后亲自出手打发掉那个爱妾,他有好一阵子,没有心去理会那些妾房。

连昂和连皓瞅着他面上的神色,兄弟两人交换下眼神,连昂开口说:“二弟,三弟,眼下旁支越来越倚仗着王府,旁支的败家子也越来越多。这样下去,由不得别人出手,只怕连家从里面自会烂成泥。君上待王府有情谊,可是他是一国之主,自是考虑的事情要多。唉,族长换选时,希望能选一个能人来约束旁支的行为。”

连轩和连皓两人交换下眼神,这样的雪夜里,彼此的神情可以瞧得分明。连昂自是瞧到他们的神色,他叹息着说:“我们享受了锦衣玉食,自然要付出同样的代价。”连皓眼里有着黯然神色,他长大后,渐渐明白当年祖父和父亲对他放任的行事原因。所以这些年下来,他还是会亲近的待家人,只是心里早已明白,他一定要有自保的手腕,才能护得住他想护的人,还有他的一对儿女。

连昂打量着连轩和连皓的神色,他想想笑着低语说:“我现今更加知道,妾室只是一个玩物,不必太过看重她们。我们有心一定要管教好自已的孩子,让他们能学到真正的本事,还要学会低调行事。那样不管在何时,他们有立身的本事,我们也算尽到为人父的责任。说实话,我有时反而佩服飞扬的母亲,在江家那般冷待她的情况,她竟然能学到自立的本事,在那方面她算是一个奇女子。”

连皓听他这话后,满脸笑意的点头,说:“而且是她可以瞒过这么多人的眼光,还能偷偷请人帮她置下物业,又能把两房陪嫁人家悄无声息的安置好。这本事,没有几个女子有,而且是没有几个女子的心胸比她广,她竟然能扶持自已从前的陪房人家,成为南方那里自立的东家。”连皓说这话时,他满脸的骄傲神情。

连昂和连轩两人瞧着他的神情,两人相顾有些迟疑不决起来。连轩在连昂的示意下,笑着开口说:“木头,你不是因为她把你拒之门外,才跑到别院来住的吗?我们初瞧着你的神情,你那神采飞扬的神色,明显是一脸已经想通高兴的神情。你不会现在跟我们说着说着话,你又改变主意,决定再次不对她放手了?”

连皓听着他的话,怔愕后有些好笑的瞅着他说:“我刚开始自然是生气啊,谁喜欢碰到那样打脸的事情。我后来骑马的时候,想通了一些事情。我才觉得高兴起来,这人要遇到不相干的人,才不会象她这样表现出来。她能对我有生气的表现,我心里想明白后,自然就高兴起来。再说,谁跟你说我要对她放手,我如今好不容易才接近一些她。我才没有那样傻的放手,然后成全她和别人的美事。”连皓说着话,语气里竟然流露出明显的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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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生气(2)

连昂和连轩两人听了连皓这番话,两人一脸哑口无言的表情瞅着他。瞬间即逝后,两人脸上又同时露出伤怀的神色。连昂叹息着说:“木头,我没有想过你长大后,会是一个执念这样深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你再次迎她进门后,不说外面的那些风声鹤唳,单说有从前家中长辈们和她那些积怨,我们一家人以后要如何的相处,才能有现时的融洽?

连轩听后深有所感的点头,又望见连昂示意他跟着劝说,他想想说:“木头,她那种性子的女人,不会是适合居家的女人,她太有自主性也太有个性。而你从小的性子,从来是你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你根本无法容忍别人违背你的意思。木头,那三年里,她是被迫迁就你,所以你至今都觉得你们能够和睦相处下去。

而她现在和从前已经不一样子,如果最终能如你的心意,你们还是能够在一起。她也不会再象从前那般的迁就你,两人在一块久后,总会有争持的时候,她不会再退让,而你又该做出怎样的决定?你是进还是退?木头,再成亲以后的日子,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好。那个女人也没有你想象那么行,至少她在管束内宅这方面,连你的两个嫂子一半的本事都没有。男人在外面图谋,内宅一定要平安。”

连昂对连轩竖起拇指,他的这番话说得到位,点到那个女人的死穴。那个女人面上的规矩相当不错,可惜从来没有人教过她如何管束内宅。连皓听后却轻笑起来,冲着两位兄长摇头说:“大哥,二哥,原来你们当年看中大嫂和二嫂,最初是瞧中她们有管家的本事。你们那样思量自然有你们的独到之处,可是那样的要求对我却用不着。我在边境时,经过生死拼杀后,想的就是回来后,能够找到她,两人过一些平静自在的日子。

从小到大,我瞧过太多有心眼的女子,比她美比她好比她柔顺比她机灵比她有心眼,京城各个名门世家里面,从来多的是那类的女子。我不是长子,我不用担王府的传承责任,在嫡妻上面,我可以为自已考虑得多一些。我也不是次子,不用想着要用一段光阴和时间,尽心的去扶持自已兄长,那样在嫡妻的选择上面,自然要注重她的大度贤良。

我是府里早已决定要培养,或者说早已决定要放弃成为纨绔子弟的嫡三子。象我这样的嫡子,在乱世里,我便是府里最好用的一把尖刀。在这样的太平盛世,我是用来牺牲和迷惑权贵们的一颗最好用的棋子。”连皓语调平淡自然,脸上竟然连一丝愤懑之色都没有。连昂和连轩两人是一脸的惊愕神色瞪着他,连轩冲口说:‘木头,你是几时知道实情的?”

连轩这话一出口,连昂已气得伸手擂他一记,然后他望着连皓坦荡的说:“木头,在大哥和二哥的心里,你永远不会是府里的那颗弃子。你年少时,跟我说要学功夫时,我高兴的带着你去找护卫队长。当你说你想多看一些军事的书籍时,我想法子背着府里长辈们,为你找来那类的书。在我的心里,王府传承重要,但是却不能牺牲我的弟弟们来成全我的荣光。祖父当年的决定,我无法说任何的不是,只是轮到我的儿女时,我却不会放弃任何一个。”

连皓微微笑瞧着自已的两位兄长,他也许比两位兄长更早明白老王爷的打算。他从小养在老王妃的身边,老王妃上一心疼宠他。可是老王爷从来只在面上亲近他,私下里从来不接触他,而且是相当的放任他的行事。王爷每次听到他在外面惹祸时,打量他时总是叹息的多。王妃是有心想管束他,可惜上有长辈压着,中间有一个王府要打理,她实在没有太多的心力,关注在最小的儿子身上。

连皓在君上当年暂居王府时,因为两位兄长学业忙碌,没有空来搭理他。他小小年纪只能趁着大人不在意,来纠缠瞧着好说话的皇子大哥哥。连皓至今记得小小年纪的他,一边把手里的点心,往那个俊逸少年嘴里塞着,一边好奇的问:“大哥哥,你为什么要看这么多的书?看书不好玩,木头带你去玩耍,木头有祖母给的银子,我买外面的糖给你吃。”

而那个少年瞧着连皓的大眼,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伸手摸摸他的头说:“小木头,你这样天天找人玩耍,有意思吗?你的两个哥哥们在做什么?”连皓的小脸笑得灿烂,大声说:“大哥哥,府里没有人陪我玩耍,哥哥们年纪大,他们要学许多的东西,我年纪小,祖父说我聪明,现在不用学那么多。我也不喜欢每天坐着不动,听先生们念着那些无趣的书。”少年眼里掠过同情的神色,开口问:“那木头长大想做什么样的人?”

连皓在多年后,细想起那一幕,心里对君上都有着感恩,少年的君上在那时的已表现出他的睿智,他良苦用心的引导着他走上另一条道路。听他说将来想做威风八面的大将军,笑着说:“好,木头将来做威武大将军,现在就去心去学功夫啊。你去缠着你大哥,说你想学功夫,只是不许说是大哥哥要你去找他的。你跟人学好功夫后,到时来比划给大哥哥瞧,瞧你学的是花招,还是以后能用的招数。”

连皓是在少年的君上引导下,一步一步对学功夫用了心,又听从他的话,在学业上同样的用心。后来他还在少年君上的介绍下,背着王府的人,接受了名师的指点。连昂和连轩两人瞧着连皓,两人的脸上都有着羞惭神色。连轩低声说:“对不起,那时我总是怪你爱玩耍,除去听家学先生的课外,你太过爱学功夫。后来等到我成亲时,我知道祖父的打算时,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做些事情去弥补你。”

连昂轻叹息着说:“木头,你别怪祖父的那样想法,实在是王府已无所进的路,也没有可退的路。祖父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只能按着祖辈们的老想法去走,结果到了今日,旁支已衰落得没有一个可用之人。眼下这情形,不用君上出手,我瞧着只能用心维持到我们这一代。木头,我已经跟君上提议过,王位到我这一代打止。我为了我们的后代,我情愿做王府的罪人。只是这样的大事,只能我们三兄弟三人有数,绝对不能让长辈们知晓。”

这样的大事情,连轩和连皓都是第一次听连昂提起。他们两人满脸不相信的瞧着连昂,这个大哥一向是最重世家的规矩,行事有着名门世子的风范,他几时有了这般惊世骇俗的决定。他们两人当然知道要想王府的人能善始善终,眼下是最好的时机,可以凭着世子和君上年少时的情谊,在长辈们逝去后,由他亲口提出放弃是最好的一条路。

连轩倒抽一口冷气,凑近过去问连昂说:“大哥,是君上让你如何行事的吗?”连昂伸手把他推开去,摇头说:“君上的性子,他不会行这样绝情的棋子。而是连家眼前的情形,在几辈当家人的操作下,瞧着面上风光,除去我们三兄弟外,实际上已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其实祖父已经累了,近些年他病多缠身。而父亲是心慈的人,这样的事情,有一天还是可以说得明白给他听,我不能因我这一房人,而断了别的房子孙凭本事上位的可能。

从长远来说,连家没有王府的光圈照着,也许有可能重新站回到世家名门里面来。”连皓听后点头说:“大哥,你看得长远,可惜你的良苦用心,不是人人能够领受。那样的事发后,你将来最受累。我觉得你这一步走得好,君上现在对王府重情,可后来的君上未必能如他一般。除去王府外,连家近些年,没有一个成才的人,却一个个胆大包天。这样下去,王府总有一天会因此受累,到时保到王府的荣光外,说不定还会家破人亡。”

连昂听到连皓赞同的话,他紧绷着的脸,到时松驰下来,然后放松般的长长吐一口气出来。连轩脸上神色却有着挣扎,他瞧着兄长和弟弟两人脸上的安然神色,他一脸担心的说:“大哥,木头,先不说君上那里是否同意?就是连家族里面,大约除去我们三人外,没有一个人愿意放手荣华富贵的生活。”

连皓听后却轻笑起来说:“二哥,大哥如此说,那一定是君上那里有些意动。那些眼光短浅的人,自然愿意抱着虚名活下去。君上瞧在大哥自愿的份上,也会保证府里实在的富贵尊荣。而侄儿们的未来,自然要靠他们自已去努力。他们不会象我们这般,大哥明明可以做文臣,却不得不做一个平安世子。二哥,我记得你年少时,有许多的朋友,你明明不是眼下这般沉闷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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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生气(3)

连轩听着连皓的话,他咽下到嘴边的话,既然连昂如此说话,他一定直觉到会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他们兄弟三人都已经不是少年时,而是各自都已有幼小的儿女,需要他们做父亲的去保护。连昂身为未来的王爷,自愿放弃后代子孙的荣华富贵,他这个做弟弟的,怎么会有二话说。

连皓瞧着连轩的神情,笑眯眯继续说下去:“二哥,你为了王府的安稳,长大后,再也不敢随意结交朋友。而我这个将军明明立功后,却要比一般的人行事还要低调。我知道君上相信我的人品,我还是不想惹火烧身。这件事情如果决定下来,大哥失去最多,将来面对流言蜚语最多。大哥,你真的已下定决心了吗?”

连昂沉沉的叹一口气,点头说:“当我知道自已疼爱的小弟,为了我能平稳上位,祖父竟然在他出生后,不管他的资质如何,直接选择放弃他。从那时起,我心里一直有着迷惑不解,我一直想着会不会有一天我也要跟祖父做出一样的决定?木头,祖父这一辈子过得苦,他从来没有过一天随心所欲的日子。从曾祖父立他当世子起那天开始,因为那时的君上猜疑心重,他不得不停的放弃身边亲人。

等到立父亲为世子时,王府再次面临差不多的困境,皇家人瞧着跟王府的人亲近,其实随着皇家子孙的病故多开始,王府再一次立在风头浪尖上面。祖父跟我说过,幸亏父亲的资质平庸,让前任的君上再一次放心。等到立我为世子时,最初皇家不平静,祖父不得已做出那样的决定。而祖父并不喜欢先生们夸我聪颖,他又没有别的法子可想,只能放手让我多看些游记类的书。”

连昂的这番话说下去,连轩和连皓两人一脸了然的神色瞧着他,只怕从那时起,他的心思已多动起来,再加上旁支们这些年闹得太过份。君心难测,谁也不知君恩几时休。何况君上眼下有三子,全是楚皇后所生。而王府和楚府天生有些不投缘,这一代也许就不会有那样深的交情。连皓皱眉头想起江婉沐和楚萧夫妻之间的牵扯,他苦笑着望着两位兄长说:“你们因为她和楚府的交情,所以打心底里,并不想我和她有机会可以破镜重圆?”

雪夜太过光亮,照得人的眼睛里面的阴影太过明显。连昂和连轩两人无法隐匿下去,兄弟两人叹息着点头。连轩直言说:“木头,孩子们还是要早些带回来养,他们兄弟姐妹在一块相处时间久,才会感情深厚起来,长大后彼此愿意相互扶持。你和她,从前到现在,都太过阴错阳差。年节后,你还是由母亲做主,帮你挑拣一个合适的贤良女子,你到了成亲的时候。”

连皓一脸怔忡的打量着连轩的神色,又望向连昂的神色,他悠悠长叹一声说:“大哥,二哥,你们两人从来专注王府的事物,多过专注你们自已。两位嫂子能做你们的嫡妻,只是达到你们的要求,其实你们两人都没有真正的对她们用过心。听我一句提醒,趁着嫂子们的心思还在你们的身上,你们还是对她们用些心。不要象我一样,失去后要这般出尽计谋去挽回。”

连昂白眼对着连皓说:“木头,你又乱说话,我怎会没有对你的嫂子用心,内宅里面的事情,我一向由她做主。”连皓听得笑瞅着他说:“大哥,你不过当她是一个好相当好用的管事。你有没有仔细的瞧过大嫂?我想你没有瞧过她,因为大嫂没有你的妾室可人。我从边境回来后,瞧过她看你的眼神。那时起,我就想找机会提醒你,大嫂对你已经变了,她的心思放在侄子们身上去了。大哥,听我一句话,你有心还来得及,大嫂可是对你一心一意。”

连轩听着连皓的话,他用心去想想后,也赞同的跟连昂说:“大哥,既然我们三人今夜把话都说得极其透明,不如我也说明白一些。大哥,我也觉得大嫂这几年对你不再用心,你们初成亲时,大嫂趁人不注意时,她的眼光可是围着你打转。这几年来,我只听说,你又去那个妾室那里过夜,却没有听说大嫂发作过任何的人。这女人心冷后,才不会管自已夫君又疼了那房妾室。我家娘子那样的贤良女子,听我在妾室那里过夜,脸上都会流露出不高兴的神色。”

连昂没有想过说着说着,两个弟弟这话竟然关心起他的房事来,他的老脸有些羞赧起来,瞅着两个弟弟辩道:“你们一个两个胡说,我们夫妻两个遇事总是会商量着做。”连昂的话说到这里却停下来,他想起他这几年里,他留在书房里过夜时。从前,世子夫人会亲手煮汤送过来给他暖肠胃,而这几年里,她都是吩咐小妾们轮流送东西过来,她一次都未曾来过。连昂的脸黑沉下来,他又记起世子夫人现在面对他时,那笑容早已没有从前那样的纯粹。

连轩见到连昂黑沉下来的神色,他今晚已经给他的话题,惊耸得没有多少害怕感觉。他满脸得意神情,冲着连皓说:“木头啊,这方面你不能乱评价我。我和你二嫂感情好,一个月里,不管风吹雨打,我都有半月住在她的房间里面,一定让她有嫡妻的面子。”连皓听后好笑的瞅着他说:“二哥,听上去是你应付二嫂。,然后二嫂也反来应付你。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是从来没有动过心的人,才会把话说得这般随意。

我没有你们想得多,你们两人爱把简单易行的事情越想越复杂。我早已跟君上说明过,我要婉沐回来,我就想着我们一家人能安心的过日子。君上跟我说‘他不反对。’君上还说‘将军府大,能容得下他们母子三人。’”连皓这话说出来后,连昂和连轩两人没有给他惊愕的神色。实在是兄弟三人今晚把有些峰回峦转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交了底后,彼此之间已觉得再说出一些真相出来,也不会有连昂说的那事情来得惊天动地。

夜渐深又冷,兄弟三人决定还是同从前那般共睡一房。立时院子里服侍的妇人们,又开始子一阵子鸡飞蛋打的忙碌,瞅得连昂和连轩两人把眉头皱成山。等到三人进房间,睡床的睡床,抢榻位睡的抢榻位睡,全安稳下来后。连昂开口指正连皓说:“木头,你院子里用的人,全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人。”连皓和连轩两人稍躺在榻位上面,正在你给我一脚,我还你一腿运动着,两人听见老大说的话,全部‘噗’的笑出来。

连轩停下来先冲着连皓说:“你给我收回去你的粗脚。”连皓笑着伸脚挡了他一记,说:“二哥,你就安心的躺平下来,不要总想着偷袭我,你要跟我来过招,这不是班门弄斧吗。”连轩笑着躺正下来,他冲着床上的位置的连皓说:“木头,你要是一定要跟她缠下去,我拉扯得了你的人,拉不回你的心。只是到时你院子里的人手,你就要让大嫂帮着尽心些。”连昂悠然接一句:“木头,你一定要她做嫡妻,以后就要受苦了,家里家外都要你去张罗上心。”

连皓听得两位兄长操心的话,他‘噗’地一声笑出来,说:“大哥,二哥,她不过是不爱管那些闲事情的人,又不是真的不懂管人的人。我们王府里面,不管转到那里,都能见到那些莺歌燕舞心眼多的丫头们,我瞅着就觉得烦躁。以后将军府里就她一个女主人,我也不会添转置妾室这类摆设东西,没有那些肮脏的事情发生,院子的事烽好打理。她喜欢清静,院子里服侍的人,用一些本分的妇人做活就行。她那性子,极其不爱人近身照顾,进丫头等同进闲人。”

连皓说着话,把手伸出去,对着烛火一挥,房里暗了起来。连昂和连轩两人发出轻轻的笑声,连轩笑着说:“木头,从小到大,我就这一时觉得你学功夫有用。”连昂紧跟着说:“木头,你对那个女人,不要太过紧巴巴她。你越是那样待她,她越对你没有心思。你要忽远忽近的待她,她一定会对你用上心。”

连皓笑出来说:“得,我才不听你们的意见,这女人跟女人也有不同的。她如象这世间大多数的女人一样,一边嘴里说着不要,一边眼里心里拼命跟男人叫嚷着我一定要。那样的女人,才要跟大哥说的那样去做。我现在就要她习惯我的存在。昨天我不敢进她的院子门,我就怕她听说事情后,生气的直接开口叫我从此以后不要去见她。她那人说出的话,从来能做得到,事后也不会反悔。

我啊,后天再去她的院子里面,有飞扬兄妹在,她不会待我太过冷漠。别的女人,跟过男人后,哭着叫着都要缠男人到死,她好象没有这个心思一样。我有时觉得她从来没有当我是她的夫君,从前只当我是合作的人,现时只当我是孩子的父亲,是她不得不打交道的人。哼,她让我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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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避(1)

连昂和连轩两人在这个深夜里,不由得叹息一声又一声,就是这般情景下,都无法阻截连皓只要提及江婉沐的事情,便会叨唠不休下去的毛病。连昂最后不得已在他说话的空隙中,轻叹着插进一句话:“木头啊,你对她着魔了,我瞧着你已经无药可救。但愿她不会负你。身为兄长,我对她要求不多,只希望她能还你一半的真心就好。”

连皓停下来滔滔不绝的话语声音,连昂和连轩这两个兄长等了许久后,听得他沉吟说:“她那样冷心冷情长大的人,又有天生对不相干的人,软硬不吃的毛病。我对她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我只希望防范心重的她,能接受我在她的身边出现。

唉,她的心路修远,至于她给不给我一半的真心,我眼下还真没有细想过那事。我现在想着的是要她能对我心软。嗻,我就这样一步步慢慢的吞食她的心,总有一天她一定肯全心对我。我从来没有输过,这一次我不能输,那种输的代价,我也付不起。既然如此,那我只有千方百计的想法子把她拖着下水,以后我们两个就可以同甘共苦,度过余生所有的日子。”

连昂和连轩两人沉默下来,许久后连昂开口说:“木头,你从来没有输过,这次一定不会输。你如此有心待她,只要她还是一个女人,她一定能看到你的好。”连皓却沉默不语着,连轩打量下躺在不远处的人,他轻笑起来说:“木头,你是一个将军,你就把攻她的心,先当成战略部署般的做一个详细计划。当中需要我们做的事,你只管开口。我们一定不会再拖你的后腿。”

夜色里透出几分温馨,连皓轻轻笑起来说:“我从小到大,我比别人过得顺畅,因为我有两个一心为我着想的兄长。遇事时,不管我开口还是没有开口,兄长们总是抢着挡在我的面前。我现在已经长大,兄长们却依旧为**着心。大哥,二哥,有事时,我一定会先跟你们开口。你们放心,这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对她有心,她也不是石头做的人。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以后也不会让两位兄长继续这般操心下去。”

连昂那边没有大的动静,只是他的呼吸声音变粗了一些。连轩叹息着伸长手,他用力拍拍被子里的连皓,大声音抱怨着说:“木头,你现在没有小时可爱,你那时可是紧跟着我和大哥的后面,脆生生的叫着我们,叫得我们觉得不扯着你一块行事,心里都有些对不起你。你以后就是有了孙子,在我和大哥的眼里心里,你都是我们想要护持着的小弟。”连轩的话说到后面渐渐的低声起来,三兄弟隔一阵子,开口说一句话,只到近天明,房内才没有说话的声音。

年节时,江婉沐的院子里热闹起来,人人都显得格外的忙碌起来,满院子里都能瞧得到人影。苏欢一家由两人变成三人,天天是欢欢喜喜的在院子里转悠不休。一院子的人,最闲的反而是江婉沐。到年节时,没有人上门收集落雪,早上打开房门,就能听到院子里面铲雪的声音,也能听到院子外面问好声过后,紧跟着就听到那些叫嚷的声音‘大家把雪运到巷口去,官府有人在那里候着运送出城。’‘家家户户动作快些,一会官府人走了,谁家院子的雪,可要重新堆回自家去。’

江婉沐最喜欢这样有人气的早晨,只是满院子里的人,都挑最容易的活给她做。江婉沐哪怕扯出吉言证明,她自年少时早已动手铲雪的事实。院子里的人,一个个摇头不许。苏欢笑着说:“东家,你实在闲着无聊,你去外面打听下,官府的人现在有没有来?”江婉沐瞅着欢喜玩雪的一对儿女,见到他们眼下没有空帮她说话,她只有叹息着走出敞开的院子门。

巷道里,有许多来往的人,大家瞧着江婉沐笑着点头,有些年纪大些的人,会笑着问候她:“江姑娘,你给你院子的人赶了出来。”江婉沐红着脸点头,来往的人里面,瞧见她这般神色,全笑了起来。有的人会主动安慰她说:“江姑娘,你是要写字的人,你的手可伤不得。”江婉沐笑着说:“大家的手都伤不得,做活时都要小心。”“哈哈哈,江姑娘,你说的是实在话,谁的手都伤不得。你快转回去,叫你院子的人,赶紧把雪运出来。”

一天早热闹的早晨过去后,家家户户重新把院子门关好。江婉沐院子里的人,一个个兴致勃勃的做起事情。男人们从地上转到屋顶上面,江婉沐站在院子里,抬头望见他们小心翼翼爬行的身影,只能相当无语的当没有看见。女人们非常有兴趣的转战厨房,站在外面都可以听到里面报出的一个个名菜的名字,听得人低头瞧着自已刚刚吃饱的肚子,只能干咽几口口水。

江婉沐写完字后,她从院子前面转到后面,抬头瞧过屋顶上的男人们,低头瞧过阿牛用心做着木工活。她转到木根住的院子里面,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正欢喜的陪着江壮实,那小小的人儿,已经会慢慢腾腾的行路。他瞧见江婉沐时,冲着她笑咧开一张无牙的嘴,紧接着就掉下一串长长的口水。江懒懒叹息着用帕子帮他擦拭去,抬头对江婉沐说:“娘亲啊,你去陪舅母做衣裳吧。”江飞扬在一旁点头说:“娘亲,壮实只要见到大人,他只会笑着掉口水。”

江婉沐无语的出了那间房门,当日江飞扬兄妹主动要求在大人忙碌时,他们兄妹两人带江壮实。木根一家人自是欢喜的点头,江婉沐反而为小小的江壮实捏了一把冷汗,那对兄妹可是从来没有带过孩子的人。她悄悄的跟吉言打招呼说:“吉言,你真放心把壮实交到他们两人的手里?”吉言瞪眼瞅着她说:“小姐,我小时是哥哥带着长大的。飞扬和懒懒两人聪明,他们一定行。”

江婉沐咽下那句‘带孩子可不能仅仅靠聪明。’她见到为人母亲的都不担心,她自是要为自家儿女打气,她笑着随口夸江飞扬兄妹:“你们是最好的兄姐。”喜得两个孩子在院子里,逢人就说这句话。江婉沐转到吉言的房间里面,见到她的面前又是堆积着的布料,她皱眉头说:“吉言,这年节时,你也停手几天。”吉言抬头望她一眼,站起来顺手帮她倒了一杯温水,笑着说:“小姐,你可是天天都要写字的人,这年节时,你也没有停过写字。”

江婉沐只能无语的望着她,反正自已母子三人的衣裳,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合出来来的。吉言打量着不说话的江婉沐,她轻笑出来说:“小姐,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学习这种东西,不进则退,所以一天都不能松懈放弃。我本来做针线活,就比一般的绣娘慢,自然要多用心在这上面。”活着便有压力,江婉沐明白吉言的意思,她点头说:“你不用把自已逼得太过狠,尺有长短之分,不必用别人的长处与你的短处相比。人比人,有时会气死人。”

吉言听她的话,‘噗’一声笑出来,她望着江婉沐说:“小姐,我孩子都生了,不会再象从前那般遇事就爱钻牛角尖。我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已很是幸运。还是哥哥的眼光好,帮我找到一个好人家。成亲后,我一直没有孩子,虽然家里没有人说什么,可是我这心里每天都急得要上火。木根又一天比一天的能干,我听我娘亲说的那些话,我当时就心动意动。现在想来母亲为人好,她直接把我的蠢心眼扼杀掉。”

江婉沐笑瞧着她,想想她当年执意要为木根纳妾的事情,她打趣的说:“还好奶娘当年英明,坚决拒绝你的那个好提议。你那时象着了魔一般,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就信你母亲亲的话,一心要为哥哥纳一个美妾进门。瞧得我在一旁摇头不已,只觉得你太过糊涂。哥哥的性子是不错,可惜他不是花心的人,他一次只能对一人好。如果当日真按你的意思去做,那个妾室进了门,又懂得迎合他。你啊,哪怕还是他的元配之妻,也等同在哥哥的心里下了堂。”

吉言停下手中的活,她的眼神飘渺开去,许久轻叹息一声说:“小姐,在江家时,我娘亲真的是非常好的性子,一心为家人着想。她待哥哥自是比待我好,可是哥哥待我好得却让我没有二话可说。出了江家后,哥哥越来越能干,又娶了嫂子这么一个能干贤慧人。渐渐的,我觉得娘亲变了,她一心想要去斗垮嫂子。我在一旁瞧着听着,并不觉得嫂子做了什么错事,可是娘亲就是瞧不管嫂子的为人行事。

哥哥性子从小倔强,从来不顺服娘亲的话,自然是不会听她的话,去纳妾来伤嫂子的心。我没有孩子,我那时以为她是一心为我着想,想着纳一个妾进家门,也是为了固定我的地位…”

第三百九十七章避(2)

吉言的脸上滑过两道泪痕,她快快的避开脸去。过了这些年,吉言经过许多的事情,她已经想通她的娘亲,当年自私得心里只有她自已,女儿不过是用来达成她心愿,顺带用得上的阶梯。从来成长都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内心没有经过磨砺的人,永远不懂得发自心底的那种珍惜感觉。

江婉沐不会说那种虚无的安慰话,何况这世上也没有任何合适的语言,来安慰这样入骨的伤心。吉言忍了这些年,现今能够哭出来的话,反而不易成为解不开的心结。江婉沐伸手轻拍吉言说:“吉言,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我们要尽量去忘记它,不必再去追问原因。有些事情是永远不会有正确的原因可查。”

吉言伸手擦拭一把脸后,她才慢慢的转回头面对江婉沐。她轻摇头说:“小姐,我想着春天里,我们要去南方的事情,我欢喜过后,心里竟然有着恐惧的感觉。哥哥给我的信中,总是说着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爹娘平安健康的活得好好的。嫂子信里总说着儿女的事情,她从来不提及我的爹娘。我想见爹娘,又害怕见到面目全非的他们。”

吉言说着用帕子捂盖住脸,伴随着低低的呜咽声音,她的身子轻轻的抖动着。江婉沐瞧着这样伤怀的吉言,想着苏欢曾提过在南方的一言两语。她的眼里有着了悟,吉言的爹娘这些年间,一直相互憎恶对方,只怕双双早已变成面目可憎之人。方正夫妻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双亲,而吉言嘴里说着不在意,只怕她的心里明白,他们一家人已无法回到从前,她的心里对双亲还是抱有幻想,却怕面对双亲时会幻灭。

江婉沐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瞧着她慢慢的平息心情后,赶紧用冷水把红了的双眼敷得恢复原样。吉言重新坐下来后,冲着江婉沐说:“小姐,我不能让父亲母亲和木根瞧见我红了的眼睛。”江婉沐听后了解般的点头,她赶紧把涌入心头的那股涩意遮掩住。她微笑着开口说:“吉言,你不必跟我解释,我懂你的意思。你已经为**,行事自然不能同从前那般无拘束,由着自已的性子来。”

吉言抬眼望见江婉沐眼里的神色,她涩涩的笑起来说:“小姐,你还记得从前我娘亲早早来院子里,为我梳头的事吗?”江婉沐自然记得,她那时瞧着还有着淡淡的羡慕。吉言长长叹一口气说:“仿佛都是发生昨天的事情一样,爹娘还是那个爹娘,哥哥还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哥哥。可是睁开眼睛,望着身边的壮实,我就知道什么都改变了。哥哥已经对爹娘失望了,想来爹娘伤透了他的心。”

江婉沐望进吉言说番话时,她的眼里时不时闪过的阴暗,她瞧得暗自有些心惊起来。江婉沐神色相当淡定开口说:“吉言,如果他们在这些年互相憎恶争执中,已陷进自已设下的心魔中,两人都变成你不认识的模样,听不到看不见你的伤心,你那时能不能稳住自已的心神?如果你现在没有面对他们,都平息不了发自内心的愤然不平,那这次不要跟着我一块去南方。”

吉言听了江婉沐的话,她神色怔愕的瞧着她,低声问:“小姐,那样能真正避开不想那些事情吗?兄嫂一家已经直面多年都无事,我一定也能无事。”江婉沐听着她这话,低低的笑起来,笑声中有着难言的苦涩味道。她轻轻摇头说:“吉言,那是你至亲的人,他们疼爱过你,在你幼时护持过你,在你成年时,一心为你着想为你打算的人。他们对你有着生恩养恩,是对你重如山一样的人。

他们变得再坏,哪怕现时他们双双已决定放弃你,他们在你的记忆中,也是你心里最爱你的两个人。”吉言的泪静静的淌下来,她捂着嘴哑声说:“小姐,你年纪那样小时,都能接受那样的现实,我同样能接受。只是他们是我的爹娘,我和哥哥一样,不管怎样,永远都不会放弃他们。”

江婉沐微微闭眼,她睁开眼睛轻轻长叹后,她向着吉言微微点头说:“我知道你和方正都会选择那条最难走的路,父母这样爱护过自已的亲人,在他们老去后,我们是不能放弃他们,那样过不了自已的心坎。只是方正性子坚韧,而你的性子太过温顺。你既然选择那样做,我愿意支持你。不过,你答应我,你面对他们有解不开的结,一定要找一个值得相信的人说出你的心里话。

你不要放太多的负面的情绪在心里,容易形成解不开的心魔。我和你的情况,有着天壤之别。你的双亲护持你长大,他们不过是在你们自立后,受外在种种的影响,才会陷在怪圈里,一时走不出来。而我,我的生父在我降世那一刻,他已经主动选择放弃我。我的生母,她面对幼小的我,时常是泪如雨下,她最终选择放弃我。连她最后一面,是我求着上门去,才能见她一面。所赠之物,也提前跟我打好招呼,最终要还回她的娘家。”

江婉沐瞧着吉言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她在心里暗自嘲讽一笑,果然有她这般实际悲惨例子,两相一对比,便能解开许多人郁积的心结。吉言收敛起眼里的泪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小姐,对不起。我令你提及伤心事。”江婉沐微微一笑,冲着她说:“你啊,应该敏感时,你迟钝让人提醒你。这不应该敏感时,你又多思了。我不过是上一代恩怨情仇的牺牲品,我何必自已拿着别人的错处,至今还用来惩罚自已。我啊,在虞姨娘没有的那一年,已经放开了手。”

江婉沐洒脱的离开,她出院子门瞧到走进来的木根,冲着他招呼一声,就要往外面走。结果木根叫住她,他的神色有些为难的说:“妹,连将军在院子门口,他说有些日子没有见飞扬兄妹两,他过来接他们去将军府聚聚,晚饭前会亲自送他们回来。”江婉沐听后停下脚步,自那日她让刘妇人把他拒之门外后,他又来了两三次,只是不巧的是,江婉沐母子三人是真正出门在外,没有在院子里。

江婉沐神色沉沦着,想着这年节时,连皓也许会接江飞扬兄妹去王府一次。木根瞅着她的神色,却有些着急起来,他低声劝解说:“妹,你说过不阻他们父子父女亲近,这般避着他,时间久后,还是会伤了飞扬兄妹两人。我瞧着他们两个人是喜欢亲近他。你不如让他们自已决定要不要跟着去?”

江婉沐微微一笑瞅着他,说:“哥,我是那种小气性子的人吗?我只是奇怪,他为何没有说接他们去王府的事情。行,我们一块过去跟他们兄妹两人说,由他们自已决定去和不去。”这时孩子的房里已传出江飞扬兄妹两人的欢笑声章,当中还有一个牙牙学语的‘啊,啊,啊’的欢快叫声。

江婉沐和木根两人轻扣门后,轻轻推开房门,见到三个孩子笑成一团在榻位上。江壮实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望见自已的父亲,冲着他伸开双手,小小的嘴巴笑着张开着,那口水一串串的掉下来。江飞扬和江懒懒笑着爬起身,兄妹两人互相帮着对方拉扯衣裳。木根伸手抱起江壮实,他笑着对江飞扬兄妹说:“飞扬,懒懒,连将军在院子门口,他说来接你们去将军府。”

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听见木根的话,两人一脸紧张的神色抬头打量着江婉沐,见到她满脸笑容的望着他们。江懒懒挨近江婉沐低声说:“娘亲,你想不想我和哥哥去将军府?”江婉沐听得微微一笑,轻摸摸她的头说:“你和哥哥自已决定去和不去,连将军现在院子门口,不管去和不去,你们都应该给他一个交待。”

江飞扬瞧着江婉沐的神色,他闷着声说:“我想去将军府,我和妹妹可以去骑马。可是我不想去王府。”江婉沐听得微微一笑,冲着他说:“我陪你们走一段路,你们自已出院子门,跟他问仔细。如果去的话,到时就进来跟娘亲说一声。你们如果不去的话,你们也把原因说给连将军听。我瞧着他对你们挺疼爱的,有什么话自然要当面说清楚。”

江婉沐母子三人往外面走,她回头关房门时,木根冲着她竖起拇指。房门合上后,江壮实在房间里面大声哭起来。江飞扬兄妹听到房间里面的哭声,兄妹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两人回头望了望那合上的房门,脸上露出舍不得的神情,江懒懒轻声说:“娘亲,弟弟舍不得我和哥哥走。”

江婉沐没有说话,她停下脚步等着两个孩子做决定。江飞扬兄妹两人还是抬步往外走,江飞扬嘴里说:“弟弟性子很是赖皮,他不管几时见到我们两人离开,他都要哭上几声。舅舅会哄着他不哭的。”

为本月的第五十张小粉加更,依旧是50张小粉加更一章。

第三百九十八章避(3)

连皓那日接江飞扬兄妹去将军府之后,他又来过江婉沐的院子里面两次,只是江婉沐一直未曾面见过他。往事已矣,他们之间纵使有两个共同的孩子,可惜挡在中间的人和事太多,江婉沐已无心去应酬那些琐事。

这些时日,她闲时常转着弯去劝解吉言,一定要学会面对将要来临的现实。吉言渐渐的心绪平静下来,她到后还会苦笑着打趣她说:“小姐,我心里已经有了底,到时见到我爹娘他们,我不会太过失态。小姐,我瞧着你近些日子,反而象有些在躲人一般,连将军来院子里面好几次,小姐一次都没有去见过他。”

江婉沐听后略有些神色不快的瞧着吉言,沉声说:“我只要想起他在王府里面,竟然无法护持两个孩子,心里就有一股怨气难平,我实在不想去面对他。”吉言见状轻笑起来,低声说:“小姐,你心不静了。”江婉沐翻着眼睛瞅着她说:“我又没有出家,自然瞧着自家儿女吃亏后,心情一时无法平静下来,也不会去见那个碍眼之人。”

吉言听她这话,脸上的阴郁神色消散许多,她反而轻轻笑起来,一脸兴味盎然的神色瞧着江婉沐,笑眯眯的瞧着她说:“小姐,你从前一直跟我说,你是生来没有任性权利的人,所以你待人待事都会留一线的余地,既是给自已也是给旁人的机会。我瞅着你最近待连将军就有些不同,你先是拒他进门,后又是避不见他。你竟然从来没有担心过他那种天之骄子般性子的人,一而三,遭遇到你这样的冷遇,到时发作起来的窘境。”

江婉沐得到吉言的提醒后,她仔细的寻思后,觉得两人重逢之后,她的胆子比从前大了许多,她直觉连皓不会把她怎么样。吉言望到江婉沐思索的模样,她低低的笑起来说:“小姐,你有没有觉得你待连将军和从前不同了?你从前在王府时,你瞧着面上对连将军相当的顺从,我总觉得你那时对着他有些战战兢兢的,仿佛他一出手便会伤害你。而现在你对他,不说完全放开胆子,你至少有些相信他不会出手伤害你。”

江婉沐听着吉言的话,她很有感触的看着她,感叹般的说:“吉言,你是一个感恩的人。”吉言听这若有所指的话,她一刹间的脸红起来,略有些恼意的说:“小姐,我自然感激连将军当年伸手情,虽说我也明白是因为你的原故,他才会带着稳婆来帮忙。只是那份恩情,怎么也抵不了我们相处多年的情谊。何况在木根的心里,你这个妹子可要比我重要许多。”

吉言的话说到后面,空气里都飘散着浓浓的酸味。江婉沐笑逐颜开的瞧着她,嘴里打趣的说:“我哥昨日又惹火你了,来,你仔细的把情况,一一的说给我听。我一会出门,就带着壮实一块去找他,我们两人帮你去出这口气。”‘噗’吉言一下子笑起来,指着她说:“小姐,你不安好心。十有八九是你有事找你哥做,偏偏还要用上我的名号。”

江婉沐笑嘻嘻的把她扯着站起身,笑着跟他说:“得,我们两人去院子里转转,顺带瞧瞧我哥和苏爷两人是不是又爬上屋顶?”院子里面的男人们,在这个年节时,有了新的爱好,人人都爱上屋顶。最初,他们是借着修葺屋顶的机会,小心翼翼的登高,后来一个个完全是觉得站得高看得远。江婉沐曾经跟着院子里的妇人们一起开口阻止过,她后来瞧着他们一个个站在屋顶上,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便没有再出声。

江婉沐和吉言两人笑着走出房门,她们在道路的转弯处,碰见走过来的江懒懒。那张小脸上,有着欢喜的表情,她瞧见江婉沐和吉言后,欢喜的跑上前来,叫着:“娘亲好,舅母好。”江婉沐和吉言两人笑看着她,等到她走近来,两人伸手去牵她的小手,吉言欢喜的眯起眼睛,她笑着说:“懒懒,壮实跟哥哥在一块吗?”江懒懒笑着点头说:“舅母,壮实刚刚睡着了,我让他睡我的被子,哥哥在一旁守着他。爹爹来了,我来跟娘亲说一声。”

吉言听后笑着点头,她低声对江婉沐说:“我们不要去后院了,直接去你的房间里吧,我去把壮实抱回房睡。”江婉沐神色有些迟疑起来,江懒懒已经抬头开口同她说:“娘亲,爹爹说有事要跟你当面说,他让我过来请你。爹爹说事情非常的重要,一定要当面跟你说。”江婉沐听着江懒懒特意追加的话,她眉头轻皱起来。吉言伸手轻扯着她,在她的耳边笑着说:“小姐,你怕见连将军吗?”

江婉沐瞅着她,她们三人转身往前面院子走去。路上,江懒懒一脸欢喜的笑着说:“娘亲,舅母,爹爹帮我寻了一匹小母马,说那马以后就跟着我,还要我帮马儿取名字。我想叫马儿为白雪,爹爹说那马的毛色不够多,娘亲,你帮我的马想一个好听的名字?始儿和哥哥两人的马,名字就够威风好听。始儿的马叫雷霆,哥哥的马叫飞腾…”想来连皓用这匹小母马为礼物,是送到江懒懒的心坎上,她比平日要话多一些。

江懒懒直接伸手推开房门,江婉沐一眼望见坐在桌边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这些年,她的外表比从前显得年轻些,可是她觉得自已早早已经老了,而眼前这个男人永远如从前那般的耀眼。江婉沐的脸上已挂上客气有礼的笑容,她同吉言一块开口向连皓问好。连皓已抢在她们的前面,冲着她们摇头示意低声说:“你们不必多礼,里面还有孩子在睡觉呢。”

江婉沐笑着跟连皓说:“先让懒懒陪你一下,我先进去瞧瞧。”她伸手扯着吉言进到房间里面,两人见到江壮实在榻位上睡熟的小模样,江飞扬坐在一旁看着书,抬头瞧见她们,满脸的笑容。吉言走过去,弯腰和着被子抱起江壮实后,她靠近江婉沐的耳边说:“小姐,我瞧着连将军对你有心。苏爷成亲后,瞧着就比从前年轻许多,他现在开口闭口跟木根说‘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我和木根还有孩子们,都希望你能活得长长久久,你不如将就着用用他吧。”

“你?你们,太爱乱说话。”江婉沐有些脸红的瞪着吉言,听着她低低的笑起来,她抱着孩子用身子撞下江婉沐,笑着低声说:“小姐,苏爷比我和木根要有见识,我瞧着那话没错,苏大嫂子就比从前显得年轻俏丽许多。”江婉沐伸手轻推着她出门口,她转头望到跟在身边江飞扬好奇的眼神,她有些恼羞的瞪着吉言说:“你快把孩子抱出去,路上注意一些,别让孩子吹了风。”

三人来到前面房间,吉言笑逐颜开的瞧着连皓说:“连将军,我家爹爹前两天跟朋友求得一坛好酒,你今日有空闲留下来一块吃饭吗?”连皓抬头打量着江婉沐的神色,见到她神色平静的模样,他的眼里掠过轻松的神色。他笑着说:“多谢嫂子操心,我今日没有别的事情要做。”江婉沐听他叫吉言为嫂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瞧着他,见到他的笑意盈然的回看过来的神色,她转脸又瞧见吉言满脸欢喜的神色说:“好,我去跟爹爹说一声去,你刚巧可以尝尝我娘亲的好手艺,小姐爱吃她煮的菜。

连将军,你一会和小姐说完话,可以去后院玩。我家男人和苏爷,这些日子喜欢站在屋顶上面瞭望,你去了以后,小姐也不会担心院子里男人们的安全。”连皓打量低下头的江婉沐,他笑着说:“嫂子,你和家里人,以后叫我连皓吧,一家人这样亲近些。”江婉沐满脸怔避的神色瞪大眼睛瞧着连皓,听得吉言笑着说:“那我跟家里人说,以后叫你三爷好。”

吉言抱着孩子离开后,江婉沐伸手扶着桌子坐下去,她望着身边的两个孩子,用力给脸上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连将军,许久不见。”连皓笑瞅着她,又瞧着两个孩子盯着他们两人的模样,他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先进房吧,我这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们娘亲,一会还要为你们在王府的事情,先跟她好好的说明后再道歉。你们在这里,你们娘亲会不好意思的。”

江婉沐听他这话,那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她瞧着两个儿女眼里担心的神色,轻叹息一声说:“你们进房去吧。我们年纪大了,都是不爱吵架的人。”江飞扬扯着江懒懒坐在江婉沐的身边,他打量着连皓的神色,开口说:“爹爹,我和妹妹想听你和娘亲说话。”江婉沐瞧着儿女的举止,心里立时一暖。

连皓瞅着江婉沐明显不反对的神色,他笑着对江婉沐开口说:“婉沐,飞扬和懒懒两人那日在王府受委屈的事情,我原本当天就要跟你解释,可是我胆子小,我怕你那时会直接气得把我赶出去。后来我有心等你气消再上门道歉,可惜你却不愿意给我机会。我今日来之前,已经想好了,你愿意打我愿意骂我,我都会受着,只要你心里舒服就行。”

第三百九十九章解不了的结(1)

江婉沐满脸震憾神色的望着连皓,她从来没有想过眼前的人,会是这般的不要脸皮的人。堂堂正正的一个大男人,竟然可以当着两个孩子的面,神色坦荡的说出这般赖皮的话。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听后却是一脸笑意,江飞扬笑着说:“爹爹,你的功夫好,娘亲要是动手打你,她会受不了你反过来的力度。”

江懒懒稍稍皱起她的小眉头,有些为难的说:“可惜娘亲也不会骂人,她翻来覆去只会说‘做得不对,做得不好,要改过。’哥哥,你跟楚家哥哥们在一块,可学会一些骂人的话,不如你教给娘亲。”两小儿只管说着自已的想法,两个大人神色异样的坐在桌子两端。

江婉沐暗自深吸一口气,她恢复面上的平静,她淡然笑着对两个孩子开口说:“飞扬,懒懒,你们先去院子里转转,我和连将军说一会话。”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笑嘻嘻的站起来,兄妹两人互相拉扯着出了房门。房内人还能听到外面两个孩子的笑声,江婉沐神色柔和的面对端坐着的连皓,她微微笑着说:“连将军,那样的事情,怎能由你来向我做交待。

两个孩子第二天同我说了那件事情,我听后觉得连王府那样处置不识大体的下人们,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连将军,你是权高位重之人,我这样一个没有见识的妇人,还是受不起你那样的话,以后请不要当着孩子们的面,跟我说那样的话。”连皓瞧着江婉沐清冷的眼神,原来笑开的容颜,渐渐的染上无奈郁郁寡欢的神色。

房内一时没有了声音,江婉沐眼神平静的注视着连皓,瞧着他的眼神中一时流露出失意神情,转瞬间,那双美丽的眸子,眼波变得如海一般的深邃起来。江婉沐静静的等着连皓开口说话,她心里清楚,有些话还是要早些说明白,尽量在一定的程度上面取得共识,两个人的将来才能有彼此轻松的日子可以过。

连皓收敛起心里翻江倒海的痛感,他抬眼望到眼前这个女子,她平平的注视着他,眼里无风无浪更加没有他这个人。连皓再一次想到放手的可能性,可是他只要想到从此之后,自已要与她成为陌路人,心里的痛如同钝刀子割着那般的难受。连皓的脸色微微发白起来,而江婉沐瞅着他前一刻脸上还有着血色,下一刻神色苍白得如鬼一般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