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往房间走去。连皓停在原地,在雪花纷飞中怔忡的瞧着她的背影。江婉沐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为她不管怎样对他的真情表白,至少会有些感动的情绪流露出来,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这般的平淡。

江婉沐站在屋檐下,在伸手推房门前,她回头望一眼停在原处的连皓,见到他眼睁睁的瞪眼瞧着她,她转回头镇静的推开房门。房内三个孩子正在收拾桌面,他们抬头笑瞧着江婉沐进来,三人的眼光往她的后面张望。

江婉沐伸手合上房门,三个孩子收回张望的眼神,三人互相环视一圈。尚明始笑眯眯的说:“姨,你有没有瞧见将军叔叔?”江婉沐早已瞧见他们三人交换的小眼神,她笑着说:“连将军在外面赏雪景,他瞧中一样东西,远看似剑,走近看后,却无法说清楚那样东西最象什么。”三个孩子抬头打量着江婉沐神色,江飞扬笑着说:“娘亲,我们去院子里赏雪景,行吗?”

江婉沐笑着对三个孩子点头,瞧着他们欢喜的拉开房门,一会便听到院子里面传来他们欢呼声说话的声音。江婉沐伸手摸摸自已又显得湿润的头发,她微微笑着往房间里面走去。年少无忧无虑的日子,是最让人怀念的好时光。江婉沐嘴唇边绽开一抹欣慰的笑容,想着能活着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她还能抱有期望,有机会听见看见世上美好的人和事。

江婉沐从房内出来,她把外面的房间里稍稍乱了的摆设,重新摆放得整齐有序。她手里没有停过动作,耳朵注意倾听着外面大人和孩子们说话的声音,他们的声音并不响亮,在风雪声中只能听得隐隐约约声音,却能感觉到他们的欢愉心情。等到江婉沐清理好房间,她冼净双手,听着外面孩子们欢声笑语中,她放松心情的趴在桌面上。

岁月在这一刻静好,她唯愿儿女能把美好快乐的时光,多珍藏一些在心底,这样他们将来的记忆中,‘父亲’两个字,提起来就能让他们感觉到温暖。江婉沐这一刻感慨万端的庆幸起来,她没有江家那样的娘家,反而是一件值得幸甚的事,至少没有人会对她的私生活进行指点。连皓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出她的院子,放在别人的家里,只怕是极其不守规矩的大事。而在她的院子里,大家瞧在江飞扬和江懒懒的面上,无人去深想这件事。

江婉沐听着连皓在院子里的说话声音,她忍不住轻叹息起来。她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扼要,以为过去了的旧事,就不用再提起,结果到如今他那三年的日子,成为他们两人彼此未来生活中甩不掉的络印。江婉沐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音,才端正的坐在桌边,很快传来张牛的说话声音“姑娘,外面有用马车送礼包过来的人,他们说是姑娘订好的东西,叫直接送到家里来。婶儿接过礼单,让我拿来给姑娘瞧瞧。”

江婉沐站起来打开房门,接过外面张牛手里的单子,仔细的一看后,笑着点头把单子放到张牛的手里说:“阿牛,你对着单子去点货,顺带问清楚这些礼包进女方家中,有没有先后顺序排行?”张牛瞧着江婉沐的笑脸,他低声说:“姑娘,这是给苏爷准备的单子?”江婉沐笑而不答,只是伸手拍他的肩招呼说:“快去做事,你学着些,以后你也用得着。”张牛听她这话,红着脸往院子门口走。

江婉沐瞧着小厮们送进来的礼包,听着他们报着一个个的喜庆名字,她走到一边对单子的张牛身边,趁人没注意时,赶紧往他的手里塞一块碎银子,眼光对着他示意两下,张牛顺手接过来笑着对她点头。礼包放在房里面,张牛听着小厮们一连串客气讨喜的话,笑着把人送到院子门外,把手里的碎银交到带头的小厮手里说:“天气这样冷,辛苦几位小哥走这一趟,我们主子请你们大家喝杯暖茶。”

带头的小厮推拒起来说:“小哥,我们来时已接过订货人的打赏,不敢再接你们主子的赏。”张牛还是笑着把银两塞到他用手里,站在院子门口目送他们的马车离去。刘妇人在他转头进院子门时,一脸欢喜的问:“阿牛,你现在长能干了,姑娘把这样细致的活都交给你去做。”已是小伙子的张牛脸红伯瞧着刘妇人说:“婶儿,这一院子的人,就我年纪大,姑娘不过是顺手点我做事。”

江婉沐的房间里面,尚明始和江飞扬兄妹三人围着堆积的礼包打量起来,尚明始开口问:“姨,这些礼包要送给什么人?”江婉沐听得轻轻笑起来说:“你们苏叔叔明日要去你们苏婶子家求亲订日子,这些礼包是准备给你们苏婶子娘家的。”江飞扬惊叹的数着礼包的数量,叫着说:“娘亲,我数了有十八样。娘亲,苏婶子娘家要回送多少礼包过来?”

江婉沐从小就跟孩子们说礼尚往来的事情,她现在听江飞扬的话,她微怔后摇头笑着说:“娘亲不懂这方面的事情,也不知这般送礼给女方家,有没有礼包回送回来的事。”连皓在一旁瞧着江婉沐皱眉头的神色,他笑着说:“女方家如果答应这门亲事,这一次就不用回礼过来。”江婉沐略有些惊讶的瞧着连皓,没想到他会懂这些琐事。连皓笑瞧着她说:“婉沐,当年我们成亲时,我可是听过这些成亲顺序。”

江婉沐微微转开眼,今日连皓一再提起旧事,而她没有心再去纠缠前事。三个孩子却是一脸兴奋的神色望着连皓,江飞扬伸手扯扯江懒懒,听得她开口问:“那时你象苏叔叔这般见过娘亲吗?”连皓望一眼神色淡淡的江婉沐,摇头说:“是你们曾祖父和祖父定下来的亲事,我只听过你母亲亲的名字。”江飞扬过来扯着江婉沐问:“娘亲,你那时见到他吗?心里高兴吗?”

江婉沐伸手摸摸他的头,笑着摇头说:“连将军的家世地位对娘亲那个娘家来说,都有些高不可攀,那些事情是大人们决定的事,娘亲顺从就是。连将军在京城里一直非常的出名,娘亲自然听过他的事,只是当时从来没有机会见过他。”江婉沐神色里明显不想往下说去,她听到张牛在房外动静,笑着叫:“阿牛,进来。”

张牛进到房间里面,望到连皓时,他的神色不变冲着房内的人一一行礼,尚明始和江飞扬兄妹三人闪开他的礼节,江飞扬笑着说:“阿牛哥哥,你现在太客气,都没有以前那样和我们亲近。”张牛一脸诚实的笑着说:“飞扬少爷,我家的掌柜的现在教我‘礼多人不怪’。我现在是大人了,可不能同孩子那样不讲礼。”江飞扬叹息着说:“阿牛哥哥,我不同你说那些事情,你几时休沐啊?你说过要带我们去捉鸟玩的。”

江婉沐笑听张牛和孩子们的说话,她从张牛的手里接过单子去对礼包的名称。院子里传来苏欢和木根的欢笑声音,江婉沐在房里听见后,她直接冲着张牛说:“阿牛,你去叫你江叔叔和苏叔叔进来,这些事情可要交待他们两人。”张牛欢喜的奔出去,苏欢和木根两人进房间里来,两人冲着连皓行礼后,已听得江婉沐冲着他们招呼说:“来,这些事交给你们,明**们去苏嫂子家,可不能乱了规矩。”

江婉沐把手里单子还回张牛的手里,笑着说:“还是你来跟两位叔叔说礼包进门顺序。”苏欢和木根两人听明白江婉沐话里意思,苏欢一脸感激的神情瞧着江婉沐说:“东家,我们小户人家用不着兴这些礼节,我和我娘亲本来商量着明日大早去东城挑些礼包,有这个心意就行。没想到东家为我着想得这般仔细,我心里实在不知应该如何对你说一些感谢的话。”

江婉沐听苏欢这话笑着摇头说:“苏大管事,我先祝你明日顺利,心想事成抱得美人归。你不是外人,我也用不着跟你说那些光面话。我是一个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的人,这次是书肆东家大叔提醒我的,说你今日不同往日,成亲这般大事会引起外人寻问。这些婚期礼节大事,绝对不能马虎得让人背后议论,到时反而影响你们夫妻感情。我这不过做得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明**还需自已请一个男性长辈同行。”

尚明始和江飞扬兄妹三人笑着进到房间里面,连皓坐在桌子旁边,而别的人停在礼包堆放的面前。苏欢听得江婉沐这话,他眉眼动动后,低声说:“东家,我娘亲明日不肯陪着我同去,她让我请木根大叔和木根一块同行,这样有不妥当的地方吗?”

江婉沐听苏欢这话,自然明白苏欢娘亲一心为儿的打算,习俗上面单着的妇人,最好不要去冲撞别人家的喜事。她微微笑起来,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苏婶子是一心为你着想。象我们院子里的女人们,也只有木根娘亲和吉言两人和孩子们可以去凑你们这种喜事的趣。你瞧这礼包送来,过手点数的人是阿牛,我最多接下单子,碰都不曾碰过礼包,想的就是你们两人日后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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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蕊(4)

苏欢和木根出了房间,隔邻的绣房里传来喧嚷声音,江婉沐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连皓在一旁叹息着说:“婉沐,你是一个太过实心眼的人,书肆东家提点你,明明是想让苏爷记得你的好,结果你直白的对苏爷说穿。你当日能够在江家平安的活下来,实在是你的运气够好。”

江婉沐瞧着连皓的神色,想着一直以来他的明示暗示,她觉得眼下便是一个表明态度的她机会。她笑着坦白说:“是,我的运气算不错,遇上一家上下皆是爱面子的人,他们漠不关心我。幸甚我生得不好性子又笨拙,在江家如同老鼠般生存着。

象我这样没有绝美的容颜,没有绝顶的聪明才智的人,只是外人眼里呆滞的庶女,正常的情况下,我入不了高门大户,更加不用说为嫡子的嫡妻。一般好的情况,家里人最多把我嫁进不入流的人家为正妻,或者说是庶子正妻,象这般情况,都是当年虞姨娘逼迫江家人答应的条件。”江婉沐顺带扫过专注听她说话的人,连皓神色里面的阴郁,江婉沐只当没有瞧见一般。

连王府在儿子的亲事上面,对象江婉沐这样的人,是眉毛都不会扫过一眼的。只是当日那般惊险的情况下,江家人懂得见机行事,借着江婉沐生母是虞家嫡女的身份,又愿意答应王府那样的条件,以换来王府记住江家的一份交情,才有那三年为期的婚姻。连皓自是知道江家人,后来借着那亲事,让连王府帮了他们的一个大忙,才了结两家的那份交情。

江婉沐神色里面略有些向往般的说:“我那时一直以为江家人不会让好过,可是为了面子上面的事情,他们也只敢把我嫁进普通人家里面去。我心里面盼着遇到一个踏实的人,夫妻两人同心,也能把自家的小日子过得好。”连皓瞅着江婉沐的神色,知道此时她说的是她的心里话。连皓瞬息之间移开眼神,他不想去看她神色里面的向往。

连皓郁闷的说:“你现今是不是很是后悔,当年我家让你入门的事情?”江婉沐被连皓的语气惊醒过来,她笑着摇头说:“我从来不后悔嫁进连王府,我得以从此脱离江家人的掌控。我嫁给普通人家去,一定会被江家人以‘孝’字拿捏住。我只是想着你配我,说到底委屈了你,好在只有三年的时间。连将军,你是一个心善之人,所以才会关注起我。现今你知道我能活得很好,你可以安心过好你的日子。”

江婉沐唯愿此后的日子,靠着自已的平实努力,母子三人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在江飞扬兄妹未长大之前,她对再嫁之事不会再上心。她抬眼瞅到连皓纠缠的眉眼,她笑着解释得更加重要清楚说:“连将军,象我这般人,未嫁之前落入一般的人家,或许能一生平实安稳。要是真正的落入富贵人家,纵使锦上添花我都不够资格。你现在愿意给我走回头路的机会,而那条路,却是我不能走的路。

对我来说,那路上布满着荆棘,我怕疼痛怕伤心。眼前,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想飞扬兄妹两人安好。你所做任何对他们兄妹两人好的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你。”连皓眼瞅着江婉沐亲手砍断他们之间的薄弱联系,他站起来身子摇晃一下,弯腰提起箱子,嗓音略微暗哑的说:“婉沐,你是一个非常心狠的人。我从来没有恨过任何的人,而今我恨你,恨你不给人一丝的希望。”

连皓相当洒脱的甩手而走,三个孩子听到动静出了房间。他们瞧着房内坐在桌边沉默不语的江婉沐,他们望一眼刚刚合上的房门,三人互相打量几眼,懂事的不去提及连皓的离去。江懒懒笑着挨近江婉沐,笑语着说:“娘亲,我们几时去始儿家里?我瞧着始儿想他的祖父祖母叔叔婶婶还有弟弟了。”江婉沐抬眼瞧着三个孩子眼里的担心,她静静的笑起来说:“明日下午,我早些回来,带你们一块去。他们一定也很想念始儿。”

用过餐后,苏欢把苏嫂子欢喜的送回家里,苏欢前去苏家先去商量好日子。第二日只要去女方家中,走走面上的程序,让左邻右舍的人见证他们的喜乐。苏欢当晚满脸欢喜的回到院子里,通知院子里的人,女方家里痛快的点头应承下来,还让他们尽快成亲,不要再互相耽误下去,女方家挑选了十天后的喜日成亲。满院子的人都为苏欢高兴,觉得他辛苦多年,总算能和意中人结下姻缘。

苏欢娘亲欢喜的哭倒在木根娘亲的肩上,喃喃道:“我总算没有害了自家的孩子,我可以瞧着我孙子出生。”她把眼泪一擦拭,竟然跪在江婉沐的面前,吓唬得她赶紧跳离开去。木根娘亲和吉言两人赶紧伸手扶持起她,木根娘亲有些不高兴的跟她说:“苏嫂子,你有话好好说,我家小姐年纪尚轻,可受不起你这一跪,会伤她的福气。”

苏欢叹息的拉过自已的娘亲,笑中含泪说:“娘亲,你别这样,你苦了半辈子,儿子成亲是大喜的事情。”苏欢娘亲靠在儿子的怀里,望着木根娘亲说:“大妹子,你别生气。我感激东家愿意给我儿子机会,我们才有今天的好日子。我原以为自已把儿子害得没有出头的机会,心里一直负债累累。大妹子,多谢你们一家人待我们母子情深恩重,苏欢日后一定不会负东家的重用。”

或许是太过高兴,平日里沉静的苏欢娘亲在这一夜里,哭过后又笑,笑过后又哭,完全颠覆她平日的模样。她后来给木根娘亲扶持着离开前,她望着江婉沐一脸肯定的神色说:“东家,你是苏家的大恩人,你这样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江婉沐笑瞧着她说:“苏婶婶如此疼爱儿子,一样会有孝顺的儿子和媳妇,明年会抱得大胖孙子。我们大家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这一夜里,一院子里的人都欢喜着入睡。第二日大早上,江婉沐打开房门,走进院子里,抬头望见晴了的天空,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今日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她回到房间里,瞧着房里三个穿着好的孩子们,想着昨日连皓不欢而散的离去。她面对着孩子们可爱的模样,心里竟然有了负债累累的感觉。

早来的绣娘们已开始干活,江婉沐招呼孩子们在房间里面写字。她又出了房门,去跟张妇人商量起今日的餐食安排,还要准备年节时的食物。两人商量一个大致出来,江婉沐把银两拿给张妇人,跟她说:“我瞧着还需要购上一些炭火,今年的冬天,比往年的雪天多。你给院子里添置炭火时,让人送一车炭火去给城外院子里的陈东家用。天冷,老人可不受冻。”

南城住着的人,都知道陈家的日子不好过,得利的人,今年同样也没有往日的风光。张妇人听得叹息着说:“姑娘,陈家的日子明明可以过得好好的。唉,男人有银子地位后,这心思就野起来不安份,瞧着姿色好一些的妖精女子,东一个西一个往家里拉,结果那些女子享福后还要祸害人,男人最终害苦的是自已的娘子和孩子。我把事情跟我家阿牛说仔细,我准他象苏爷那般,自个去瞧中女子,但是成亲后,可不许他心眼多,坏了家里的和气。”

江婉沐笑着夸赞的点头,说:“张家的,你家阿牛是个实诚人。我上次听他的掌柜的赞过他,说他做事细致周到是一个能用得的能人。他年纪不大,这几年长了见识,他以后瞧中的女子,一定是一个好女子,你就等着享福吧。”江婉沐听苏欢私下透过风声,南城书肆掌柜的其实看中了张牛做五孙女婿,只是还没有跟家里人通气。再说他想通过苏欢,先听听江婉沐的意思。江婉沐意外听到张妇人的话,眉眼笑展开来。

江婉沐从前见到南城书肆掌柜的第五个孙女,是一个举止有度的小女子,眼神清澈到底。江婉沐微微笑起来,她没有想过掌柜的竟然会瞧中张牛,毕竟两家的家世差也太多。江婉沐对自已瞧着长大的张牛,还是很有几分信心,那是一个相当实干的孩子。张牛的性子是那种闷着发财的性子,他学认字写字学功夫,都是非常的用心努力。江婉沐从他的身上,瞧出自已的过去。

江婉沐走到自已的院子前面,望见挺胸快步进院子门的连皓,她抬眼望见他脸上风平浪静的笑容,略微有些怔忡的打量着他。江婉沐没有想过连皓今日会过来,更加没有想过他会笑容满面的对着她。连皓瞧着有些失神的江婉沐,他的眼里很快的掠过一丝惊喜的神情,他笑着招呼说:“婉沐,我来接孩子们出门去做客。时间还早,你要去东城,我顺带送你一块过去。”

2013年的第一天,祝各位书友们心想事成,天天开心!

第三百八十四章蕊(5)

连皓瞧着江婉沐失措的模样,他的眼里露出明显欢愉的神色。他大步上前走近脚步迟滞江婉沐的身边,他故意凑近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你以为那样说,就能在以后的年月里,干脆利落的把我甩开去,好去过你的自在日子?怎么样?你现在瞧到我,大失所望了吧。我纵然恼羞成怒,也不会为了你的那点小心思,只成全你一人的想法,让一家人分散开去。”

连皓呼出来的热气,烫热江婉沐的耳朵,她的耳朵边处,不由自主的泛起浅浅的粉红。连皓退开去,望见江婉沐耳朵处的泛红,他发出轻轻的笑声,又凑近过去冲着她的耳朵,轻轻的吹出一口热气,才笑着得意的往前走去。江婉沐双手握紧成拳头,连皓刚刚那样的行为动作,是明晃晃的调戏行为。

江婉沐从来没有碰过这样的事情,在连皓走开去后,她才醒悟过来,她的一张脸气得通红起来,双脚几乎要往地面上恨恨的跺几脚,用来发泄自已的气盛。连皓往前走多几步,他回头瞧见停在原地江婉沐的羞恼模样。他得意的发出几声轻笑,冲着她招手,语调轻浮的说:“你不敢跟上来吗?你对我心动了吗?”

江婉沐怒目而视恢复纨绔子弟本色的连皓,瞧着他得意洋洋往前走的身影,她冲着他的背影,用力的挥了几下拳头,才渐渐平息心里涌现出来的怒意。江婉沐在连皓推开房门时,赶紧跟上前去,她清楚听到房内传出三个孩子欢喜的招呼声音。江婉沐随后几步进到房间,她望着三个孩子的笑脸,笑着叮嘱他们在别人府里做客,要听连皓的话。

连皓瞧着江婉沐的笑脸,他盯着江飞扬兄妹两人打量几眼,他好一会没有移开眼神。他在众人的迷惑眼神中,笑逐颜开的望着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说:“飞扬,懒懒,我现在想听你们叫我一声。”江飞扬和江懒懒兄妹两人面面相觑后,兄妹两异口同声的叫:“连将军好。”连皓收敛起脸上的神色,他微微沉下脸,摇头说:“你们叫错了。我今日要带的是自已的儿子和女儿,还加上一个通家交好的侄儿去元帅府里做客。”

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听着连皓的话,兄妹两人低下头不语,尚明始站在一旁来回打量着他们两人。连皓扫一眼立在一旁的江婉沐,他跨出大一步,弯腰下来正视着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一脸正色对他们说:“飞扬,懒懒,我是你们的生身之父,这是你们娘亲都无法回避的事实。从前我不知道有你们两人在,所以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自从知道有你们后,我开始慢慢用心学着做好一个父亲,我也用了几个月的准备时间,才开始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我和你母亲亲两人之间,和别的孩子的双亲情况有一些不一样。从前发生的事情,有一天你们大后,我们两人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明确的交待。这些日子,我在一旁冷眼旁观你们的娘亲,我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娘亲,有时会羡慕你们有一个肯如此为你们着想的娘亲。我会学着做一个好的父亲,我相信我和你们娘亲,不会比别的双亲做得差。”江婉沐听得连皓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只有为人父母之后,才懂得做尽职尽责父母的难处。

连皓抬头打量一眼江婉沐,他伸手轻触两个孩子的头顶,轻声说:“我们要去的元帅府,主人是对我有知遇大恩的人,他一直相当的关心我。我想让他瞧见我如今有一对懂事知礼的孩子,我也想听你们当着你们娘亲的面,先叫我一声‘爹爹。’你们现在开口叫我,一会去别人府里叫我,就不会让人听出当中别扭的感觉。”

连皓盯着两个孩子,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抬眼望着江婉沐,见到她微微点头后,兄妹两人互看一眼,他们才抬眼望着连皓。江飞扬低声说:“我们可以叫你‘爹爹’,可是你不能从娘亲身边把我们抢走,娘亲只有我们兄妹两人是她的骨血亲人,而你有许多许多的家人。如果你要抢走我们的话,我和妹妹情愿不认你这个父亲,反正我们跟着娘亲也过了这些年。”江婉沐听到江飞扬这话,她咬唇转开头去。

江懒懒在一旁跟着点头,她对连皓说:“你是我和哥哥的‘爹爹’,我们两人不是不想叫你,而是我们两人担心那样叫了你后,你会把我们两人从娘亲身边抢走。我们不想有了爹爹就没有娘亲。你比娘亲本事大,你没有我们不会有什么关系,而娘亲没有我们,舅母说‘娘亲说不定以后不会笑。’”江婉沐背过身子去瞧着那堆礼包,她由着连皓和两个孩子自已去做决定。

连皓瞧着江婉沐的背影,他轻轻摇头说:“我慎重的跟你们兄妹两人说一次,我是一定不会去分开你们和你们的娘亲,我也不会允许别人把你们从你们娘亲拉扯开去。眼下有些事情,还需慢慢的谋划一番。至于你们认祖归宗的事情,明年春上一定要完成。”江婉沐在心里轻叹息起来,听着两个孩子低声叫:“爹爹。”连皓欢喜的应着:“好,爹爹带着你们出门做客。过两天,选一个好日子,爹爹带你们从正门进去见曾祖父曾祖母祖父祖母…”

两人孩子却沉默一会后,江飞扬才低语应承说:“好。”江婉沐听出江飞扬语气中的不对劲,她转回头望见两个孩子眼里惶惑神情。她暗自轻叹息一声,开口催促起连皓说:“连将军,你们早些出门,早些回来吧。下午我们还要去尚家。”连皓瞧着兴致明显不高的兄妹两人,又望一眼江婉沐寻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出门?我们先送你去东城。”江婉沐指着堆积起来的礼包,轻摇头说:“我还有事。”

连皓带着三个孩子打开房门,房外站在苏欢和木根父子三人,他们正一脸欢笑的瞧向门开处。苏欢和木根父子退让到一旁,彼此互相问候一番。连皓带着三个孩子出了房门,苏欢和木根父子欢喜的搬着礼包,江婉沐顾忌着习俗的种种,她笑着在一旁袖手旁观着他们忙活。江婉沐在院子门口,目送苏欢坐着的马车离去,刘妇人一脸感动的神色站在她的身边,说:“姑娘,苏爷大喜啊,将军一大早过来帮他开路,他今日喜事顺畅。”

江婉沐听刘妇人的话,回头笑看她两眼。刘妇人见她一脸不相信的神情,她解释说:“姑娘,这一条街的人都瞧见了,将军府上的马车,一大早就停在我们的院子门口,隔一会喜车过来,然后将军府的马车先走后,隔后不久喜车紧跟着走去。这是吉星高照的表示,苏爷这亲事结得好。”江婉沐已瞧到柱子爹的马车,她上了马车,见到刘妇人跟在柱子娘后面说着话,她笑着摇头拉闭好窗帘。

江婉沐下午比平日要早些回来,她轻扣院子门,开门的刘妇人笑得脸上打满了花褶子。江婉沐笑瞅她一眼问:“你今日有大喜事?”刘妇人笑着摇头说:“姑娘,苏大嫂回来做事,她说亲事谈顺畅了,十天后,请我们一院子的人去吃喜宴。”江婉沐听得眉头微微一皱,她侧目而视的瞧着刘妇人,低声问:“你没有开口劝过她,这么短的日子,她可是要专心准备嫁妆的人?”

刘妇人跟在江婉沐身边,笑着凑近她低声说:“姑娘,还是你了解我。我是开口跟她说过这样的话。苏嫂子却是一个明白人,她说‘姑娘心地好,可她不能负了姑娘待他们的一片好心。现在这里正是忙活时,她过来能做多少算多少。’”江婉沐笑瞧一眼刘妇人问:“飞扬他们兄妹回来了吗?”刘妇人笑着点头说:“姑娘,连将军带着少爷们和小姐刚刚进家门不久,我瞧着他们都是挺高兴的模样。”

江婉沐笑瞅一眼说话的刘妇人,见到她还紧跟在她的身后,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对刘妇人说:“刘家的,你有话想跟我说?”刘妇人听江婉沐的话,她的脸上出现扭捏的神情,她轻声说:“姑娘,我想让菊儿学绣娘这行当。”江婉沐打量着刘妇人的神色,她低声说:“菊儿自已的想法呢?”刘妇人一脸郁闷的神色说:“姑娘,你说那家女子不爱美,她说她喜欢做厨事。”

江婉沐听刘妇人的话,她想想笑着说:“女子一定要懂得做些针线活,却不必要做这个行当。菊儿如果有心要学做一个好的绣娘,我一定支持她。她如果没心学这一行,但是一个女子懂得多一些本事,总不会是坏事。现在家中有绣娘忙活,你让她闲时,就来绣房帮忙抽线,她也可以跟人学一些简单的绣法。她要是有能力学得多一样本事,跟着大家学会为人处事,我也不会让她一直闲置在院子里。”刘妇人听得她的话,满脸欢喜停在远地,嘴里一个劲的说着:“多谢姑娘,有姑娘这句话,那死女子总会开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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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婚礼】齐佳芜:重生的成为豪门媳妇,不做茶几上的杯具

第三百八十五章恼怒(1)

年节前两天,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南城这一带的商户人家,更加是一个个的笑逐颜开去。有个别的人,甚至路遇同行时,赞颂起江家的恩惠,因他一家带旺京城所有布行的生意。苏欢和木根两人手提着两包东西进到江婉沐的房间,两人的脸上还有薄怒未消。

今年南城休市比往年早,江家的几间店铺早在十几天前,就因没有足够的货,不得不提早休市。而江婉沐的两间布店,随着各家店铺的大流,比往年也提前三天休市。苏欢和木根两人把包袱放在凳子上面,拿出里面的帐簿。苏欢笑瞧着江婉沐说:“东家,今年的帐簿,瞧着就让人高兴。”

江婉沐打量着摆满半个桌面上的帐簿,笑着点头说:“苏大管事,你例一个店员名单给我,我这两天赶着把帐簿对出来,争取明日下午过后,让你们把赏银发下去。”苏欢和木根两人一块笑着对江婉沐行礼,苏欢笑着说:“我代大伙儿多谢东家的赏赐。”江婉沐伸手指指对面摆放着的凳子,示意他们两人坐下来后,开口说:“眼下大家都欢喜,只怕年节后的生意,没有一家能欢喜的起来。

旺盛过后便会是衰期,明年春夏秋的生意瞧着不会太难,到了冬日可不会有今年的旺市。我们开春后,一定要搭上第一趟来去中南镖队的车。苏欢,你亲自去打点这件事情,尽量这两天就给一个准信。苏欢,你刚成亲不久,我想还是由着我哥哥陪着我们去中南这一趟。方正在那里经营这些年,凭他的本事,加上我们又提前通知他,布料供应上面应当是没什么大问题。

我去中南那里,有心想寻觅特别的布料,有时有些不打眼的布料,放在擅长做衣裳的绣娘手里,也能做出别致的效果。…”江婉沐把自已明年对店铺的大致安排细致的说明一番,听得苏欢和木根点头。苏欢还是提出他的反对意见:“东家,我陪你们去中南,一路上方便照顾外,还有我想亲自跟着方正东家去瞧各种布料,顺带听听各家供货商的意见。”

江婉沐和木根两人听到苏欢这话后,两人眉头轻皱起来瞧着他。苏欢冲着他们两人坦然自若的笑起来,解释说:“我没有不相信方正东家的眼光,而是他离开京城的日子久了,对京城人的眼光变化多端,没有我把握了解的详细。何况有些的感觉,只能意会我无法跟他言传。京城这里,有江掌柜在,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何况院子里还有飞扬少爷和懒懒小姐在,江掌柜在京城,也方便照顾他们两人一些。”

江婉沐和木根两人听着苏欢的直白话,两人笑着互看一眼。木根伸手装作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他打趣苏欢说:“苏大管事,你既然这般说,自是你去中南比我去的好。不过今日大喜,我和妹妹两人熬到现在,总算能听得你一条大道上的话。还是苏嫂子会调教夫婿,这成亲短短的日子,已暖了苏爷冰冷的心。你刚刚这话听得象是一家人敢说的话,我听着极其顺耳。你以后就这般对我们说话,免得我有时听不出你话里的深意。”

江婉沐听木根的话后,‘噗’一声笑起来,她向着苏欢笑着解释说:“苏爷,我哥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们两人在自家人面前懒得去转那些多的心眼。你有话直接跟我们说清楚,大家一心都为着往好的日子过,也不要象是在外面那些顾忌着上下关系。”苏欢笑着点头说:“东家,我这次带着一家人过来过年节,自是没有把东家当外人看。东家,你有门路,年节过后,得空时,你想法子也帮我寻一块你城外院落边不远处的宅子地。

我和我家娘子说好了,过些年存些银两,在那里修一个院子,附近有你们的院子,我们以后老了以后,安居在那处,也能去你们的院子里走动。”江婉沐眉头轻皱起来,她一会才点头说:“好,我记下这事情。只是你要一个多大的院子,院子是靠山还是靠水,周边有田地,你需不需要购置一块两块,以供将来退职后养老人?这样的事情,你和苏嫂子还是要合计好,我到时找人寻问地基时,心里有底好说话。”

苏欢慎重考虑些许后,笑着说:“我们这些日子说过那些事情,我这些年存下来的银两,最多在城外购一个三进大小的院子。靠山还是靠水,我们还真没有什么想法,我们夫妻只想着和你们两家靠得近些,将来互相之间有一个照顾。我是有心想要购置田地,不过我知道那样的事情,是可遇不可求,暂且对那事没有什么想法。东家,我知道求人很难,有块地修一个院子,我们没有太多可挑剔的地方,对人只有感恩的心。”

江婉沐想想点头说:“我记下你的事,我从前听人提过那边好象还有一块四进院子的地基,我后天去楚府送年节礼时,叫人去打听清楚给你准信。如果到时那地还没出手,你的手里银子又不够数,我到时给你凑凑就是。”苏欢听得笑起来说:“好,如果那地与我有缘,我在年节前就赶紧成交去,我知道官府还要晚几天才休沐。”

苏欢和木根两人离去后,江婉沐听到隔门处的动静,她伸手整理着帐簿顺序,眼里带着笑容叫着:“行了,你们两个别在里面,直接出来吧。”江飞扬兄妹两人笑着推开门走了过来,兄妹两人又长大些,两张笑脸长开了一些,现在仔细瞧上去,没有从前那般一模一样,反而已经有了男女之间的区别。

江飞扬和江懒懒兄妹两人一左一右靠拢在江婉沐的身边,江婉沐左右打量他们两人问:“功课做完了吗?”兄妹两人笑着点头,江婉沐笑瞧着他们两人说:“你们是陪娘亲一会后,还是去院子里玩耍后再来陪娘亲?”前几日,尚五大夫亲自过来接尚明始回家,打的口号文九娘身子大好,尚明始可以回去陪娘亲。江婉沐母子三人把尚明始送上马车,江婉沐跟尚五大夫定下年节时去拜访的日子。

尚明始是一脸欢喜可以回家,又有些舍不得江飞扬兄妹两人。三个小人儿自是车上车下拉着手又说了半会的话,瞧得尚五大夫受不了他们三人的磨蹭劲,直接开口说:“你们三人放手吧,过几天就能见面。”马车行驶过去,江婉沐进了院子门后,江飞扬兄妹两人还伸出头,去瞧空无一人的巷道。眼下这两人听着江婉沐打趣的话,两人面面相觑后,笑着整齐的摇头说:“我们不出去,我们要和娘亲说一会话。”

江婉沐听着他们兄妹两人的话,略有些惊讶的抬头瞧着他们两人打眼。这对兄妹两人从小到大,就没有让江婉沐操心过什么,兄妹两人遇事自会去找适当的人去寻根究底,从来不会如此一本正经的说要跟江婉沐说一会话。江婉沐移开面前的帐簿,她指着自已的对面,笑着说:“你们两人过去坐好吧。你们一左一右站在我两边,我要跟你们说一句话,要抬起头转两次头,转得我头晕。”

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赶紧过去端正的坐好,江婉沐瞧着这兄妹两人的坐姿,暗想着昨日他们去了连王府,那个府上可是开了正门堂堂正正的迎接他们兄妹两人,两人还带回来许多长辈们给的见面礼。江婉沐在他们两人指点曾祖父曾祖母祖父祖母的礼物时,她细瞧过那几样价值连城的礼物,瞧上去连王府的人,还是认可了他们兄妹两人的身份。

江婉沐在这些日子,有些避开和连皓私下相处。自那一日早晨后,连皓私下里面对她时,完全象是换了一个人样,所有纨绔子弟的作风,他全拿来应付江婉沐。有些事情是无法与人言说,江婉沐不能向任何人说,眼前的连皓颠倒了她从前对他的认识。从前的连皓,还尊从着许多的规矩礼仪,而近期的他,极其喜欢去捉弄江婉沐,他私下的行事没有任何的顾忌。

江婉沐却恼怒这样的连皓,私下里冷眼对着的时间越来越多,平日里尽量的避开他。江婉沐虽然恼怒连皓,却不得不承认他对两个孩子还是用了心。按理说在王府里有连皓护着他们兄妹两人,他们吃不了什么亏。江婉沐打量着两个孩子,突然醒悟过来,他们忍耐到今日来问,这回所问的事情,大约是听到王府下人们私下不好的言语。

江婉沐眼里隐隐约约有了怒意,而江飞扬兄妹两人低头头拉扯一会后,江懒懒开口说:“娘亲,他们说你是江家的庶女,原本是配不上爹爹的。娘亲,你是江家不要的庶女吗?”江懒懒问完这话,江飞扬和她两人的头用力的低下去。江婉沐打量眼前的这一对儿女,她想着原以为成了过去的往事,终是再一次呼啸奔到面前而来。她原是担着生父生母原罪的人,却不曾想过有一天会拖累到自已所生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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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恼怒(2)

连王府有相当森严的规矩,如果不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两个孩子如何能听到那样的话。江婉沐的眼神沉淀下来,她的脸上露出嘲讽般的笑容。她的从前没有王府的人那般认为不可以见人,她一直为自已这些年的努力感到骄傲。有她这样的生母,两个孩子可以堂堂正正的挺立在人前。

江婉沐沉默不语中,江飞扬兄妹两人一脸紧张的抬起头,望到她脸上的笑容,兄妹两人惊惶失措的站起来,兄妹两人冲到她的身边,江懒懒直接趴在她的腿上说:“娘亲,你别伤心,我和哥哥两人不相信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娘亲这样好的人,怎会是没有人要的庶女呢?”

江婉沐瞧着站立在一旁紧张神色的江飞扬,她伸手摸摸江懒懒的头,低声说:“你们两人去请舅舅舅母过来说话。”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却不肯移动半步,两人都冲着江婉沐用力摇头说:“娘亲,我们不相信别人嘴里的话,你别伤心。”江婉沐打量他们兄妹两人一眼,笑着说:“你们去请他们过来,娘亲有话要对你们说,只是请他们做一个见证。”

两个孩子一脸担心的出房门,房内江婉沐轻叹息一声后,低头翻看桌上的帐簿。她一页页细数起来,等到木根夫妻和江飞扬兄妹进房门,她已经清算了好几页数字。木根和吉言两人想来是在来路上听江飞扬兄妹两人提过事情的来源,夫妻两人都是一脸紧张的神色瞧着江婉沐,不等她张口招呼着。

木根已急急的伸手把桌上的帐簿挪开去,他拉着江飞扬兄妹两人坐在桌子旁边,他张口就说:“妹妹,两个孩子听来下人们的闲话,你不用太过当真,你吓唬了飞扬和懒懒两人。你从前不是一直跟我说,那里都有闲言闲语,不相干人的话,不必记在心上。”江婉沐抬头望见站在桌边的吉言,招呼说:“你坐下吧。没理由小辈们坐下来,你做长辈的还挺在他们的身后。”

吉言坐到江婉沐的身边后,她轻声说:“小姐,木根的话说得对,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不必跟小人们去计较那些话。我瞧着小少爷和小小姐这次都给你吓倒了。”江婉沐伸手抚着额头说:“得,我这还没有开口说话,你们夫妻两人已经跟我说大道理来。吉言,你一直叫我小姐,我不介意,知道你是叫习惯了,这要叫你改口,只怕你在我面前更加的不自在。这壮实一天天大起来,你不能还叫飞扬和懒懒两人为小少爷和小小姐,你这样会影响他们兄姐弟的情意。”

吉言脸红起来,她低声说:“嗯,他也说过我,我以后记得叫飞扬少爷和懒懒小姐。”江婉沐听后彻底无语的瞧着她,然后苦着脸对木根说:“哥哥,你家娘子跟你不是一条心啊。”木根瞅她一眼,越过江懒懒的头,伸手拍她一记说:“妹,你又乱说话。她要这样叫,你由着她就是。我瞧着壮实的性子象我,不会跟他娘亲一般的拘泥。他以后会敬着飞扬和懒懒两个兄姐。”

江婉沐瞧到房内气氛好起来,她打量下江飞扬和江懒懒兄妹两人脸上的神情,她一脸慎之又慎的神情冲着桌边的人说:“飞扬和懒懒两人已经长大了,听了闲话知道为娘亲着急。你们两人先说说,你们是如何处理那说闲话的人?”江婉沐对自已的两个孩子的性情,还是非常的了解,他们不会和她一样遇事先想着要如何的息事宁人。

在江壮实未出生前,他们是院子里年纪最小的人,从上到下的人都习惯性的让着他们。这对兄妹在楚府和尚家两家,也是享受着长辈们类似子侄般的宠爱,他们在平辈们当中算年纪小的,自然受到上面的兄姐友爱。两个孩子天性里有着不服输不吃亏的性子,加上后天除去没有生父在身边外,他们没有真正的受过什么冷遇。两人的性子从来没有人去压抑过,他们行事之前自然不会如江婉沐那般,会想了又想再去行动。

木根和吉言两人听了江婉沐的话,两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木根直接伸手去触碰江飞扬的胳膊。江飞扬抖动着闪开去后,在江婉沐的注意下,低声说:“舅舅,我可是跟着楚家舅舅哥哥们还有明子叔练过功夫的人,那几个人怎么能挨得到我的边。舅母,你别去打量妹妹了,有我护着,她不会有事。她如果有事情,我们昨日会直接去找楚家哥哥们,一定让连王府没有安生的日子过。”

江婉沐瞅着木根和吉言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她伸手在桌下按下吉言的手,眼里示意她开口去寻问。吉言在连王府生活过,她不用江婉沐提示,也不会相信江飞扬的话,毕竟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要年节后才到年纪上学的人。吉言望着江飞扬说:“飞扬少爷,我在王府可是呆过三年,那里的下人们,敢在府里说这样的话,一定是主子们用得着的人,而且性子是极其的嚣张跋扈,你们两个小孩子如何的斗得过他们?”

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笑逐颜开瞧着三个大人,江懒懒声音清脆着说:“我知道我和哥哥是小孩子啊,楚家舅母说过‘小孩子可以做小孩子做的事情,但是不许人骂自已的娘亲和待自已好的长辈们。’那王府的兄弟姐妹坐在一块,那几个妇人就在我和哥哥两人坐在那边的窗子外面说那话。她们说得高兴,我也闲着没有事情做,王府里孩子们说的话我不爱听。

我瞅着桌上的茶壶,便想试下可不可以提得起来。后来想想窗子外面的人,说了太多的话,一定觉得口渴,我就站在凳子上面,把茶壶的水往外面倒去。然后几个妇人们就叫嚷起来,哥哥觉得她们太吵,就顺手抄起我们兄妹两人用的茶杯,站在凳子往她们头上砸去。然后把我递过去的茶壶也顺手砸过去。哥哥才威风呢,他说让那几个妇人不要走,让他多听听王府的规矩是什么。”

三个大人听这话,想都想得到那种混乱的场景。江飞扬瞧着三个大人眼里的笑意,他笑着说:“我瞅着窗子距离地面不高,我直接从窗口跳下去,我让妹妹从门口出来,我守着那几个妇人。妹妹出来后,问那几个妇人‘是谁允许她们背后谈论主子的事情?”娘亲,舅舅舅母,你们没有瞧着那几个妇人的落汤鸡的模样,太过好笑了。我还算没有下狠手,杯子茶壶都只往她们肩上砸。”

木根听他们兄妹两人番话说下来,竟然没有听到有大人在,他开口问:“王府里,你们的那些长辈们呢?”江懒懒瞧着他说:“舅舅,我们见过长辈们后,他们让那个大哥哥带我们去到一个厅里,全是些大孩子端坐在那里喝茶吃点心,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唉,还没有楚府舅舅家热闹,在那里哥哥们在一处说着话,姐姐们在一旁凑着趣,时不时吃到好吃的点心,哥哥们和姐姐们还会照顾着我和哥哥两人跟着尝两块。”

江婉沐从来没有在喜庆的日子去过楚府,除去她按着习俗行事外,她自已相当不喜欢去应酬人。江飞扬见到江懒懒把话茬儿扯开后,赶紧拾回来继续说:“娘亲,你还别说,王府的人,连孩子都没有趣味性,这般情况下,一般的地方都会跟上闹上几闹,他们出来后,只是围着几个妇人打量几眼,全等着当中最大的人开口。那个大哥哥淡淡的开口说‘你们是那个主子名下的,去听那个主子发落。’

我一听他这话,就知这几个妇人会没什么事情。我当时就冷冷的笑起来说‘你先别忙着打发她们,她们说着我娘亲的闲话,至少他们要给我们兄妹两人一个好的交待。’”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的小脸上,现在都有着明显的愤懑神色。

三个大人面面相觑后,江婉沐眼里有着赞赏的神色,自家的儿女长大了,懂得护着她的名声。江懒懒瞅着江婉沐的神色,她笑着说:“哥哥站在那里好威风,后来来了一个说是王妃管事的妇人,她说听主子的吩咐,她把几个妇人带去惩治。哥哥和我都不相信她的话,哥哥直接冲着那人说,现在就给我们一个好的交待,如果给不了一个好的交待,他不会介意带人来把王府闹翻天。

那个管事妇人明显不相信的神情,她嚷嚷着说‘我和哥哥是晚辈,如何能这般的不尊敬长辈,在府里如此的放肆。’哥哥一听那话就生气了,他走过去把那妇人踢得跪下来,冲着她说‘难怪那几个妇人欺负到我们的头顶来,你这样一个管事妇人,都敢如此的对我们兄妹说话。你们府上的人,明晃晃没有把我们兄妹两人当这府里的人看待。我爹爹说是叫我们兄妹来认亲人的,我瞧着眼前这样子,分明是叫我们兄妹两人来认清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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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恼怒(3)

江婉沐伸手揉搓下额头,她头痛的望着眼前如此棱角分明的兄妹两人,江懒懒瞅着江婉沐的神色,她不敢继续往下说去。江婉沐打量下她紧张的神色后,她朝满脸不在乎神色的江飞扬点头说:“飞扬,那你把后面的事情,一次性的说完,连王府的人,如何处理你们兄妹两人惹起的这场喧哗?”

江飞扬打量房内的三个大人的神色,江婉沐眉头轻皱起来,而木根夫妻两人明显是一脸欢愉的模样。他壮着胆子接上江懒懒的话茬说下去:“我们这边正闹着,王府的大人们走了过来,那位世子大人…”

这边江婉沐的房内,江飞扬兄妹两人讲述前一日在王府的热闹。那一边连王府王妃的房间里面,连昂夫妻和连轩夫妻正坐在王妃的下方,听着她一脸恼怒的神色,提起江飞扬兄妹两人昨日闹腾起的动静。王妃的手重重拍打着桌面,沉声说:“她教的一对好儿女,第一天上门,就把府里折腾的翻天覆地。你们四个身为他们的长辈,以后要用心教导那对孩子,可不能再象昨日那般的不懂得规矩。”

连昂夫妻对瞧一眼对方,看到对方眼里的为难神色。连轩夫妻面面相觑后,同时低下头。王妃瞧着下方两对夫妻的神色,她更加气恼得拍桌子说:“你们四人不说话,难道也觉得昨日那两个小的折腾得动静小。你们仔细细细,那事和他们兄妹说的话,这要传出出,王府上下的人,如何面对外面人的言说。”

房内依然一片安静,王妃瞧得眼前四人头痛起来,冲着外面的人叫道:“去瞧瞧三爷怎么还没有来?明明就听到他已经进了王府的门。”她的话音一落下去,外面传来连皓的说话声“母亲,一大早上你又同人生那门子的气?”厚重的门帘掀开,连皓进到王妃房内,他细瞧到兄嫂四人的脸上放松的神色,他笑着冲王妃行礼问好:“母亲好。”

他走过去直接挨着王妃坐下来,冲着下方的兄嫂们问好:“大哥好,大嫂好,二哥好,二嫂好。”连昂夫妻和连轩夫妻自然笑着应承他,连昂趁着王妃没有盯着他们四人时,赶紧冲着连皓使一个眼色。连皓笑瞅着王妃说:“母亲,我瞧着有哥哥们和嫂嫂们陪着你闲聊,你今日瞧着又年轻些许,你这样快乐下去,等到年节时,旁人会以为我多了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大姐姐。”

王妃忍俊不禁笑出来,伸出手拍向连皓的手说:“乱说,你现在本事大,连娘亲都是这般随意说话乱哄骗。”王妃瞧着与自已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儿子,听得他哄着自已的话,那冷若冰霜的眉眼立时化成春水。她下方坐着的两对夫妻,眼里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连皓笑着点头说:“母亲,我可是从来不说哄人话,我说的就是实情。我刚刚去瞧过祖母,祖母还说府里热闹,她瞧着高兴。”

王妃下方坐着的四人,听着连皓说那‘热闹’两字,两对夫妻交换下眼神,眼里都有‘坏事’的神情。果然王妃笑得半开的嘴的扁起来,她伸手直接捏着连皓的耳朵说:“木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的那对儿女长得象你的地方少,偏偏性子极其象你。我昨日瞧着他们的性子实在不象你,都被他们娘亲教坏了规矩。你瞧瞧昨日他们两人闹出来的动静,什么‘亲人’‘仇人’这话传出去,会让外面人以为我们合府上下的人,欺负两个孩子。”

连皓瞅着王妃连连在心里叹息不已,自已的母亲终究小瞧了自已的那对小儿女。世子夫人管束的王府,家规森严约束下人更胜过从前,严格惩处下人们在后面的种种的非议。而昨日下人们敢越过世子夫人的眼皮下,还故意在有人的厅外窗子下面说着那些闲话,除去是王妃指使的人外,想来没有旁的下人,敢有这般大的胆子。

连皓瞧着王妃一直端起来的架子,又望望下面坐着的兄嫂们。他笑嘻嘻的伸手扯开王妃拉耳朵的手,瞧着王妃说:“母亲,你做祖母的人,自然心疼他们兄妹两人,容不得府里的下人们在他们第一次上门来,就敢在后面用言语欺负他们?也是,大嫂一向为人心慈,她不管如何气愤,最多也是吩咐把那几个胆大包天的妇人打三十大板发卖出去。现今听母亲这么一说,实在是太过便宜了她们。

不如我让人直接吩咐下去,通知出面买下她们的府里,对这种犯主的奴婢,进门后,一定要先重重的打杀掉她们身上的嚣张气焰。”王妃听了连皓的话后,她的神色变了又变,不由的瞪眼瞅着连皓,冷声说:“木头,你是男人,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要对小事如此记挂在心。我瞧着你大嫂处理的甚好,恩威并重才是王府的持家之道。”连皓的目光往连昂夫妻那处一扫,他笑嘻嘻的瞧着王妃说:“母亲,你刚刚说两个孩子不象我,我觉得母亲说得对。

如果他们象我的性子,我小时遇到昨天的那般情况,我瞧着自已这一方只有两人,我虽然不会轻易饶过那几个妇人,却不会直接面对她们发作起来。我啊,至少在面上要装作没有听到,然后出了府后,转身带着一班的朋友们重来府里,一定要把府里闹得鸡犬不宁。我听说楚府这一辈的人,与飞扬兄妹两人有缘,从楚一开始可是个个相当护持着飞扬和懒懒两人。

唉,我想着昨日飞扬兄妹两人要是哭着去了楚府,只怕这一辈的小子们,会直接冲来王府为他们出气。想来还是大嫂出手的快,听到消息出来直接处理了那几个妇人。以我对飞扬和懒懒这些日子的了解,这两人都是不肯吃亏的主子。楚府和尚家对他们两人爱护有加,一个家里的小辈们懂功夫,一个家里的人懂医。他们如果性子如果真象他们的娘亲,我们府里就能风平浪静。”

王妃听着连皓的这一番话,认为儿子一心想为那个女人的孩子添些彩头,她明显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她这些年听来的消息,楚府虽然面对外面的人,宣布认下江婉沐母子三人为亲人。可是这些年来,楚府喜庆的日子里,江婉沐是从来没有进过楚府的大门。连昂和连轩兄弟两人却交换一下眼神,他们亲眼瞧过楚府这一辈人与江飞扬的亲近。如果他们事先不知情的话,绝对会误认为江飞扬是楚府嫡亲的子弟。

世子夫人和连轩夫人交换下眼神,眼神里面都有轻松的表情,自早上他们两对夫妻来请安后,王妃一直沉着脸满脸的愤懑神色。等到连皓进来后,王妃本来叫嚷着气盛得要跟他清算一番,结果给他三言两语说下来,她立时把心思转向别处。连昂瞧着王妃的神色,他转头对世子夫人叮咛说:“楚府这一辈人,性子没有上一辈人性子沉稳,却是比上一辈人要极其护短。楚府有他们在,一定能兴旺下去。

你让门上的人注意着动静,他们来后一定要好好招呼他们。”世子夫人是相信连昂的话,她笑着点头说:“你放心,我一会让我身边的人,亲自送上赔礼去婉沐那儿,婉沐性子清淡,却是一个极其讲理的人。我早上已叫人递帖子去楚府,下午我过楚府,到时会跟楚大夫人好好解释昨天的误会。”王妃听世子夫人说江婉沐讲理,她的脸色又沉下来。

连皓在一旁瞧出来后,他在王妃要发作世子夫人前,已摇头叹息着问王妃:“母亲,眼下房内没有旁人,你帮我解惑一件事情。母亲,我一直奇怪,你的性子一向甚好,对两个嫂子也相当的善待包容。婉沐当日在那般情况下进到府里,你因为外面的传言,瞧着她不顺眼,我也能理解。可是好在她不是一个真正的蠢人,在府里三年,她面上的规矩也大致过得去。她的言行一直相当谨慎,我当年却不知母亲为何会借故发作她几次?

那时我年轻,总觉得母亲行事一定正确。可是后来我空闲时,仔细的回想着她的言行,她分明是一个极其不惹事的人。母亲,从那时起,我一直想着既然不是她的原故,那么一定是另有原因。现今她为我生肩一儿一女,原本一般的婆婆瞧在孙儿孙女的份上,也会包容她几分。可是母亲嘴里答应我,背转身子却对自已的孙儿孙女都瞧不顺眼。

母亲,我再对你慎重说一次,两个孩子长相不象我,却是我嫡亲的骨肉。这件事情祖父和父亲还有两个兄长都仔细查验过,我也不会乱了府里的血脉。至于他们为何也不象婉沐,反而长相有些象虞家人,这样的原因,我想只有江家当年的掌事的人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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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误会(1)

王妃脸上露出百感交集的神色,世子夫人瞧见后心内莫明其妙一紧,她的眼神扫向连昂时,瞧见他眼里的关注神色,她的眼神赶紧往连轩夫人那里飘过去。院子外面有管事的回下人们的话,世子夫人趁着连皓说话停下来的空隙,她笑容满面的站起来向王妃告别说:“母亲,我要先去厨房瞧瞧。”

连轩夫人听世子夫人这么一说,她跟着笑着站起来说:“母亲,我陪着嫂子去一趟。”王妃向着她们微微点头,妯娌两人轻移脚步往房外行去。两人行在外面,世子夫人对王妃守在院门口的两位管事妇人笑着招呼说:“天气冷,一会我让人送姜茶过来,给两位妈妈暖暖身子。”两位管事妇人自然是一脸感激涕零的道谢。

妯娌两人行出王妃院子许久,连轩的夫人略有些担忧的轻声跟世子夫人说:“嫂子,我们这样出来没事吗?母亲心里会不会不舒服,明日早起来请安时…?”世子夫人瞧瞧远远的跟在身后的人。她低声说:“三弟那话说出来后,我瞅着母亲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我们两个做媳妇的人,还是找个理由避出来的好。”

连轩夫人心有所感望向世子夫人,低声说:“多谢大嫂提醒。”世子夫人侧头笑望她说:“昨日也多亏你听到动静后,给我早些递了消息。这要不让飞扬兄妹两人继续闹下去,说来说去都是下人们做得不对,到时不管原因如何,都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亏心。唉,她当年在府里,是一个极其安份性子的人,也是一个能受得了委屈的人。她生的这对儿女的性子,果然象三弟所说的性子象他,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人。”

连轩夫人听得微微笑起来,她低声说:“嫂子,两个孩子跟着她,大约都是没有吃过苦头的人。我瞧着飞扬和懒懒两人,这面上的礼仪规矩是没有一丝的走样,她用了心去教导两个孩子的言行举止。”世子夫人听后低低的笑起来说:“她当年进门后的礼仪规范就让人没得挑剔,那时有许多人想看她出丑,顺带让王府里跟着出丑,结果都给她一一应付下来。当年见过她的人,都说她的性子虽然有些清淡却知礼节。

人人在背后说江家人做得实在不地道,好好的一个女儿家给外面人传成是一个呆子。自她之后,江家儿女的姻缘才没有那么顺利。这天在做,人在看。唉,这世上的事情,不到最后谁也说清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有时转来转去也许还是会绕回原点。”世子夫人的话说得含糊其辞,连轩夫人却听明白里面的意思,她伸手拉扯几下世子夫人,低声说:“嫂子,你就跟我说说你听过她的那些事。”

世子夫人打量连轩夫人好奇的眼神,江婉沐在王府里是一个避讳提起的名字。世子夫人冲着后面的人挥手,让她们退远一些后,她才笑着开口说:“这两年因为孩子们,我和楚大夫人有一些接触,听说她小小年纪时,穿着陈旧小厮衣裳结识了楚大人,两人结义时,说明只认彼此不认两人后面的家人。楚大人当时误以为她是少年,又喜她的上进心和刻苦心,也没心去查一个孩子的来路。

而后楚大人夫妻相处融洽,她入了楚杨氏的眼。两人才知她是女儿身,楚杨氏跟她相处几次后,瞧明白她待他们夫妻的确是当兄嫂尊敬,夫妻两人喜欢她又怜惜她,后来还是向府里兄长们私下提过结义的事情。而他们三人相处甚好,京城却再无多人知晓他们的关系,令楚大人夫妻待这个懂事的义妹自然更加没有话可说。

她入王府后,跟着去光明寺那一次,得到的平安玉。楚杨氏当时有身子,她把平安玉送给楚杨氏。夫妻两人才对这个义妹的来历有了猜测,夫妻两人知晓她便是江家呆小姐时,听楚大夫人说,楚大人当时相当的后悔莫及,没有早早去查她的身世,而是相信她所言家人待她平淡,误了她的一生姻缘。”世子夫人说到这里深深的吸一口气,连轩夫人却反应过来说:“是楚大人出手帮着她无影无踪消失在京城。”

世子夫人感叹的说:“她虽然没有娘家人,却有一对待她相当诚挚的义兄嫂。楚杨氏对自已夫婿年轻时认下义妹是极其的上心,连同她现在家中挑下人的事,都会帮着张罗一二。我瞧着楚杨氏在一般的场合不会出头,可是在楚府里相当的有人缘,楚大夫人话里话外都明显的非常喜欢这个弟妹,连带对她都上心三分。”

连轩夫人听世子夫人的话后,她皱眉想想低声说:“嫂子,我听我娘家的伯祖母提过,她是杨家旁支出来的人,她说杨家的底蕴比外面人瞧得要深厚得多。只是近些年来,在子嗣上面显得有些艰难,才渐渐的退隐在人后。楚杨氏是杨家嫡系的嫡女,出嫁前在娘家就深得人心,杨家选楚府的楚大人,瞧中的就是楚府重嫡庶关系,家中子孙和睦相处,有世家名门的风范。眼下她过得超出家人想象的好,证明杨家人挑女婿的眼光非常深远。”

世子夫人听后略有些羡慕的说:“我见过楚杨氏一次,她行事有大家风范,她生有三子,又能让自已的夫婿明白的说出口‘此生唯有一贤妻足矣’的话,已让天下的女子羡慕不已。我瞧着她的识人的本事就非常強,现在她东城经营的布店,听说近期内兴起的吉兆字衣裳,起源就是她的店铺。她的店铺最历害的是那些字是由当世名家所写,字字蕴含着深厚底蕴。

我专门去到她的店里,想给府里各位爷订做年节时名家所提的吉兆字的衣裳,我报了府里的名字,掌柜的客气的跟我说,因为订衣裳人多,绣娘不够用,只能排着队给我们做衣裳。我心里有些不爽,在外面聚会时,遇见楚大夫人,笑着跟她提了两句。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打量我后,笑着说‘楚杨氏这次是借了她的光,那个点子是她出的,那些名家的字,是她请人所写,然后分文不取,顺带还把给名家们做衣裳的活计,直接转交到楚杨氏的店铺。’

楚大夫人当时故意一脸欢喜的跟我说‘我们认下这个义妹,家里的孩子对写字都用了心,孩子们最喜去姑姑家中淘气。偏偏这个姑姑性子好,由着孩子们翻天覆地的玩耍。现今她事情多,我还是很辛苦的挡着孩子们的玩心。等她闲下来,赶紧让孩子们去烦姑姑,都是她太过疼爱孩子们。’我听楚大夫人的话说完后,我的脸都羞赧的红起来。”

连轩夫人听后心有所感的点头说:“嫂子,她是大家的事传开后,我回到娘家听人提起时,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感受。难怪江家人知道实情后,一个个愤愤不平合起来行事。当年那样的事情,可怨不了你和我们这样做小辈的人。只是昨天那事情,我怕还是伤了两个孩子的心。我听着三弟的语气,好象还是非她不可。”世子夫人轻轻的叹息一声,转头望向王妃的院子一眼,两人挨近一些,她低声说:“三弟从来就没有想过放弃她,他不过没有想过她当日会选择转身离开。”

妯娌两人交换下眼神,同时沉默不语起来,有些事是她们不能开口言说的事情。王妃的房间里面,连皓笑着挨坐在连昂的身边,连昂瞪眼瞅着他,低声说:“木头,我跟你说过,你想要一家团聚,家里人为了你好,都不会去反对。可是已经过去的旧事,你不必一次又一次跟母亲提及。”连皓瞧着连昂眼里的警告神色,他顺着兄长的眼神,望见王妃伤心的神色。

连皓突然间,他不想去知道那个原因,他只是轻叹息一声说:“母亲,你不想提及旧事,那么我就不再去问你原因。你实在不想见他们母子三人,以后我不会随意带他们上门来。”王妃瞧着坐下三个儿子,眼里露出愤懑神色望着连皓说:“你们父子都一样,那样一个不守规矩的女子,你父亲见过她后,便开口跟我赞赏说她真性情。

她们母女都是一样的人,都喜欢做些抛头露面的事情,博得众星捧月的效果。而你是我亲生子,竟然喜欢那个女人所生的女儿。有那种生母,女儿能有几分好。你早早歇了那心,我听人提起她,我心里就不舒服。”连昂三兄弟一脸惊诧神色瞪着王妃,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王爷当年竟然跟虞细细有来往。

门帘给人重重的掀开,又重重的合上去,外面的冷风猛的刮进来。王爷冷着脸进到房间来,两个管事妇人一脸苦色立在院子里。王爷打量房里四人的神色,他沉着脸,冲着王妃低声吼道:“你跟儿子们胡扯什么?我好好的名声都给你败坏。虞家小姐当年在京城的风头,那有现在提起来的这样差劲,都是你们女人心眼窄,一个又一个在私下里坏别人的名声。大庭广众之下见过她的人,当年谁不赞她一声,好风姿好风范仪态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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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误会(2)

王爷这番话说下来,把王妃给气得眼泪水在眼眶里面的直打转,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心绪后,满脸气呼呼的神情说:“那个长得象狐狸精的模样,言行举止和狐狸精一模一样的女子,只有你们这些被美色诱惑的男人,才口口声声的赞她样样皆好。”

王爷这时转身在主位上坐下来,他瞧着下方三个儿子坐立不安的神色。他转头对着王妃叹息着说:“原来这就是你这些年一直強忍着不说出口的原因,我就那么随口一句夸人的话,值得你执拗这么多年吗?你不是一直不介意我夸别人家的儿女好,怎么偏偏对我夸了虞家嫡女的事情,这么惦念在心里?”

王妃这时伸手涂抹一把眼睛,抬眼见到三个儿子在往外走的样子,闷着声音说:“你们给我站住。你们父亲当年既然敢做,你们为什么不敢留下来听一个明白的话。”王爷正给自已倒好一杯水,捧起来喝了一大口,听王妃这种话,他嘴里的水直接喷了出来。他重重的放下杯子,他伸手指着王妃,冲着三个停下来的儿子说:“好,你们留下来,跟我一块听听你们母亲说的事。我也想知道我当年做了什么事,让她时不时闷着发作一次两次的。”

连昂三兄弟见到双亲眼前这般拧着的情形,自然是回到各自坐位坐下来,三人都不也吭声,连眼神都小心的不去接触一下。王妃用帕子印干净眼角,捏着帕子冲着王爷说:“王爷,我从知道那事起,我已经忍了二十多年,如今是你要重提那件事。好,你要把面上那张皮破掉,我也不必帮你藏着捏着,还让你不识得我待你的好。就说那年你一夜未归的事情,那天夜里你和谁在一块?”

王爷听王妃这话后,他眉头皱起来用力回想,好一会拍手说:“哦,还好我一直很少在外过夜,我记得是有那么一夜,我喝醉在外过夜的事。第二日午后我归来,我不是当时就跟你说过和兄弟们酒店里聚会,人多热闹喝得兴起到近天明,后来人有些迷糊不清醒,直接睡在酒店掌柜的安排的房间。”

王妃听他的话后,却冷冷的笑起来。连昂三兄弟打量王妃一眼,仔细的瞧着王爷坦荡的神情,在外酒醉过夜这样的事情,用不着去隐蔽王妃。兄弟三人神色都有些狐疑的瞧着王妃,觉得她有些小题大作。然而三兄弟转而一想王妃的为人,又觉得她不是这种小心眼性子的人。三兄弟的眼光,忍不住来回的在双亲面上打量。

兄弟三人的目光,扫得王爷一脸恼怒的神色对三兄弟说:“你们以为我背着你们的母亲,那夜是在外面招J过夜吗?我们家规可是不许招惹那种肮脏的货色,我是那种明知故犯的人吗?”连昂三兄弟听这话赶紧摇头,王爷不会行那样的明火执仗的事情。连昂身为老大,不得不公正一次,他笑着对王妃说:“母亲,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王妃自然的点头说:“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那夜和他在一起的人,我要是说出来,我们家就要与另一家结下死仇。”王爷一脸愤愤不平的瞪眼瞧着王妃,说:“那夜和我在一块的人,除去家中兄弟们外,就是平日来往得多几家子弟,大家那夜欢聚一堂。纵使现在大家碰见提起那夜,大家都会心一笑。明明是你的小心眼犯了,偏偏东拉西扯的想把脏水往我身上倒。”

王妃一脸纠结神色打量王爷,然后转头吩咐连昂说:“让院子里服侍的人,退到院子门口去。”连昂赶紧行出房门,连皓这时却一脸了然的神色望着王妃。连昂进来后,他挨近他的身边,低声提示说:“虞家小姐。”连昂一脸惊醒的神色望向王妃,他的目光移向一脸茫茫然的王爷,他低声跟王妃说:“母亲,也许是你误会了。父亲一向行事有度,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差偏错。”

王妃冷冷的笑起来,她冲着三个儿子说:“我也想是一场误会,为了你们兄弟三人,我才一直隐瞒下来。你父亲当年回来后,亲口对我承认有那事,他是和那个狐狸精独处过,而且是相当认同那个狐狸精的行事。只是他回来睡一觉后,听到外面风声鹤唳传得是另一人的事后,他又同没事人一样的表现出来。”王妃只有记起当日她听那一语后,那种天昏地暗的感受,脸上都有忍不了的伤痛神色。

王爷一脸愕然的神色望着王妃,好半会说:“我几时和她独处过,那么多的人在场。我一个有妇之夫,既然没有那份多的心思,自然要懂得避嫌。她伴着她家的兄长过来和我问好,我自然是要客气应付她一句。虞家的礼仪规范自然是好的,身为嫡女的她,这方面自然没得让人挑剔。我夸她真性情,是因为许多女子当着众人的面,一向是无语应对,而她不但敢言而且那话说得周到。

我第二日回来睡醒后,听到你们提及她和江家那人的事情,我如何还去承认,前一晚上我瞧着她和她的兄长在一块。我要是那样说出来,虞家人自然是恼怒不已。再说她夜半偷跑出来与人相会,做兄长的人,如何能管得住一颗芳心向外人的妹子。当日那么多的人,事后都无一人提及他们兄妹的事,我自然不能事后多语半字。王妃,她那般不染尘的性子,最后的重回娘家,想来早已悔当日错付人。”

连昂三兄弟听到王爷说的最后一语,便明白王妃为何会误会王爷,实在是王爷对那个女子有好感,偏偏又表明在话里话外。连昂瞧着两个弟弟一脸无奈的神色,他开口对王妃说:“母亲,你和父亲两人好好谈开误会的事情。我和两个弟弟要商量年节时的事情。”连昂转头对王爷直言说:“父亲,虞家小姐那样天真无邪的性子,除去害了家人害了自已外,最终害苦她所生之女。

母亲之所以听父亲的话,会如此愤懑,想得更多家中年幼的女孩子,实在是不能象虞家当年教导女儿那般教。不染尘的女子,总是会快快的回到天上做神仙。而我如今为人父,却希望自家的女儿烟火气息重,可以长留人间。”连昂在王爷哑口无言的反应中,赶紧扯着两个弟弟出了房门。兄弟三人走出来后,连轩回头望着王妃的院子,有些担心的说:“大哥,父亲和母亲这样闹一回,母亲会不会有事情?”

连皓在一旁听后笑着搂向连轩的肩,说:“二哥,你还是担心父亲会不会有事吧?父亲到如今还欣赏虞家小姐不染尘的性子,好在内宅是由母亲管着,而两个嫂子们也不是糊涂的人。”连昂已伸手把连皓的手从连轩肩上拉扯下去,他一脸无奈神色瞧着他说:“木头,你这些年越发的不讲规矩,这还在外面,就对你二哥动手动脚。”连皓笑着甩手说:“得,一会进了书房,我就放心对两位哥哥动手动脚。”

连昂瞪眼低声说着他:“木头,今日可是你挑起来的事情,要是父亲和母亲闹翻,我可要你想法子把他们拉拢好。”连皓低低的笑起来,他冲着连昂笑着说:“大哥,我今日可是立下一大功,把母亲对父亲多年不满的心结解开去。母亲不会郁积在心,这身体和气色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嫂子们去请安时,就能欢欢喜喜来又欢欢喜喜的回去。”连轩听得低头笑起来,连昂伸手直接拍向连皓的头。

连皓跳着往前闪开去,他回头对连昂一脸正经的说:“世子哥哥,你的规规矩矩只对弟弟一人用吗?”连昂好笑的收回手,笑着说:“你这个小滑头,明明你是为自已的好处去着想谋划,这事经过你的嘴,倒成了一心为了我们着想。得,你眼下明白母亲瞧不顺眼她的原因。”连皓轻舒一口气说:“这样已好,只要不针锋相对就好。她那样的人,想来也受不了别人太过热情。”连昂和连轩交换下眼神,连昂伸手轻拍连皓几下,说:“行,一样一样来,石头做的心,有心一定能捂热。”

江婉沐的房间里面,江婉沐瞧着一对儿女,她三言两语交待完自已的身世。反而木根夫妻两人在一旁把他们见过事情,添补讲给江飞扬兄妹听。江飞扬兄妹两人瞧着一脸平淡神色的江婉沐,兄妹两人一脸愤懑的神色。

江飞扬说:“娘亲,江家凭什么这样待你?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两个大人,怎么能只怪到你们两个人的身上。”江婉沐听得笑起来,冲着他们兄妹两人摇头说:“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再说我何必要把别人犯下的错,強拉在自已的身上抗着。我如今有你们,这日子过得多好啊。”

第三百九十章郁闷

江婉沐瞅着一对儿女满脸不心甘情愿的表情,她想想后冲着他们两人,一脸严肃的神色问:“飞扬,懒懒,这件事情你们认为自已有做错的地方吗?”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互相看对方一眼,两人都是一脸肯定的神色,江飞扬直接答道:“娘亲,我们没有做错,如果下次还听到那样的话,我们同样会那样做。”

江婉沐瞅着他,一脸正色说:“你们过了一夜,才开口跟我说事情。现在你们能说自已没错吗?”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听明白江婉沐的意思,他们兄妹面面相觑后,江懒懒轻声说:“对不起,娘亲。我们怕你听了那样的话会伤心,所以我们两人想瞒着你不说。”

江婉沐听得叹息起来,木根夫妻两人交换下眼神,然后低垂下眼睑,当作没有瞧见兄妹两求救的小眼神。江婉沐冷下脸,望着他们两人说:“那刚刚为何想起要跟我说明?”江懒懒拉扯下江飞扬的手,只见这小子仰头说:“因为娘亲昨日打量过我们好几次,今天早上又打量我们好几次。我担心说得太晚,娘亲会生气不理我们。”

江婉沐昨日见到两个孩子回来后,觉得他们小脸上的神情太过平淡,没有一丝见到亲人的欢喜。她寻问他们在王府的事,两个孩子也只是淡淡的说:“娘亲,长辈们待我们好,见面礼瞧着好。”江婉沐当时感觉到他们反应太过怪异,那些见面礼推过她后,分明是不想自已收拾起来。她后来想着王府的人,也许是因为自已的原故,待两个孩子只有面上的客气,实际上与亲人相见差了一些。两个孩子却感觉灵敏,觉察出来后自然不会太乐意。

江婉沐正因为心里是这么想着,昨晚和今天早上便比平日关注两个孩子。她还寻思着要如何的开解他们,虽然知道碰到这样的事情,任何的开解都不如自已想得通透。江婉沐现今瞧着两个孩子的神情,她在心里叹息一声,这种单亲的教育,实在是一件没有人配合的伟大工作。江婉沐心里已经软化下来,面上却表现的淡漠,她瞪眼瞧着两个孩子说:“你们年纪尚小,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就应该回来跟娘亲说明白。

你们虽然是出于好意隐瞒我,但是我要跟你们说,我非常的生气。从今日起,你们做完功课后,就去和阿牛哥哥一块做院子里的活。”江飞扬和江懒懒两人打量江婉沐的神色,兄妹两人低下头,低声说:“娘亲,你不要生气,我们以后不会隐瞒你。我们今天早上的字已经写完,我们现在就去听阿牛哥哥分活做。”两个孩子往房门口走去,打开房门时,回头望见江婉沐依旧沉下的脸,兄妹两人扁着嘴开门出去。

江飞扬兄妹两人离开一会后,吉言开口说:“小姐,你那样待他们兄妹两个会不会太过严厉些?我觉得他们两人没有做错事。”木根听后瞅着吉言说:“妹妹做得对。他们两人年纪这么小,就知道瞒着事情不说,这样做得不对。”江婉沐听他们两人的话,微微笑起来说:“我不气他们在王府的事情,我只是怪他们昨日回来不跟我说实话。难怪连将军送他们到院子门口,送了一堆的菜蔬。,却不敢进门来打一声招呼。”

木根和吉言两人听着江婉沐口气轻松的提起连皓的名字,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后,吉言开口说:“小姐,你还会让他们两人认祖归宗吗?”江婉沐听这话一愣,木根已经一脸不悦的冲着吉言说:“有什么好认的,王府是什么好地方?你们在那里三年,我就没有见过你们两人的笑脸,每次见上面,都只见到你们两人满脸的小心谨慎。那个地方,他们兄妹没有心回去,我们大家提都不要去提一下。”

江婉沐笑着看向木根,又望着微带着委屈神色的吉言。她一脸坦然的神色说:“他们兄妹两人和我们那时不同,王府的人与江家的人也不同,至少我瞧过世子夫人和二爷夫人的性子,就不是狠心肠的人。我和吉言两人那时是在王府做客,身为最不受欢迎的客人,我们自然要懂得小人谨慎的为人处事。换作当年的我,听到那样的事情,除去装聋作哑外,还真不敢直接出手对付人。

你瞧瞧他们不但堂堂正正出面对付,还让家中的长辈处置说闲话的人。我对这种传承事情是无所谓,由他们自已决定。”木根听后却轻叹息一声说:“妹妹,飞扬和懒懒的性子,可没有你的性子那样能忍,王府里的人,对外来人只怕没有多少欢迎的意思。在那样的地方,心眼比别的地方要用得多。他们兄妹两人机灵,可是挡不了别人上上下下一条心排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