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霏当然明白顾南希这位G市市长表面上的圆滑,不由的朝他努了努嘴。

“雨霏,你悠着点儿,别真气到爷爷……”季莘瑶在旁边用着很小的声音说。

“我哪有气他,每一次都是这样,明明我跟爷爷好好的,就是有些人在旁边喜欢乱插嘴~”顾雨霏大声说。

“真是不懂事!”顾老爷子哼了声:“婕珍这些年在美国陪着你,也没见你跟她学到多少的好,学学你妈妈的容人之心!”

“学我妈做什么?我妈那是乐,装糊涂,明知道我爸当年在外边跟个小三睡一起,连私生子都有了,还装出一副神鬼不知的样子,她那就是不想这个家因为这些事而闹的地覆,她大度?她那哪里是大度,她那是藐视小三,根本没把那女人放在眼里,坚持镇守这个家!这不就是吗?当年那女人在我妈面前,简直就是自愧不如,生了孩子之后就带着孩子一起失踪了,据说她后来死了,儿子丢在福利院,也不知道我那见不得人的弟弟现在有没有还活着……”顾雨霏冷笑着说。

“你给我闭嘴!”顾老爷子气的将拐杖狠狠敲在地上。

季莘瑶瞬时心头一滞,顾远衡当年的私生子?

顾雨霏也是脸色一僵,回头看向老爷子:“爷爷,据说您这些年一直在查那个孙子的消息吧?我妈她是不是知道?我妈这么多年在顾家忍受了太多,如果不是她心态好,早就被你们逼疯了!你让我学我妈的容人雅量?对不起,我做不到!”

“雨霏!”那边老爷子面色铁青,正欲怒斥,这边顾南希却已是面色沉了沉,低斥她一声:“别气昏了头,这些不该说的话,咽回去!别再说!”

雨霏似是一看见温晴那种委屈的模样就生气,也确实有点冲动了,长吐了一口气,转头见顾南希脸色略沉,是一片冷静严肃,便也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错话,眼里渐渐添了几分恼色:“哥……”

“妈应该在王妈那里帮忙,你去看看。”顾南希给她使了个眼色。

雨霏点点头,抬手揉了揉耳朵,低眉垂眼的敛了脾气,转身走了,连老爷子和温晴那边看都不去看一眼。

“爷爷,雨霏姐的性子一直是这样,您别太生气。”温晴抬手,在老爷子身前抚了抚,拍着他胸口像是在帮他顺着气儿。

“哼!”顾老爷子面色缓和了些,却仍旧怄着气:“死丫头,刚才果然是在跟我装装样子!”

看来还是前功尽弃了……

怪不得雨霏不愿意在家里住下去,谁能有温晴这种忍气吞声始终在老爷子面前保持风平浪静的气势?

季莘瑶想想,如果是自己,面对这样的温晴这样的家和这样的偏心,恐怕自己也会气的口无遮拦,但是在自己亲人面前本来就是可以轻轻松松的本性尽显,何苦在最亲的人面前装什么风度,可结果因为温晴种种的“好”,顾雨霏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其实如果雨霏真的不爱这个家,她大可以闹到地覆,何以忍让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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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5000字】

其实如果雨霏真的不爱这个家,她大可以闹到地覆,何以忍让到这种程度。

“雨霏从小就心直口快,还不是秉承了爷爷您的秉性?”顾南希笑着打了句圆场。

顾老爷子冷冷的抿着嘴,双手杵着拐杖,看了他们一眼,再回头看看低垂着头沉默不做声的温晴,叹了口气:“小晴啊,你也是,雨霏这么多年不搭理我这个爷爷,连家都不回,现在回来了,好不容易跟我撒个娇,就算你这丫头吃味,也不能说那种话。丫”

温晴点点头:“爷爷我错了。媲”

“知错就好,全家在一起和乐融融的多好,雨霏就是那急脾气,也确实是随了我,你这孩子心思豁达,不妨忍让忍让,爷爷知道委屈着你了。”

温晴再一次乖乖点头:“嗯,我知道了,爷爷,我会去向雨霏姐道歉,您就别再说我了嘛……”

她像一个知错就改偶尔说错话的小孩子那样无辜。

看这场面,如果不是季莘瑶已经知道温晴是个多会演戏的人,还真的能就这么被她骗了。

顾老爷子满意的看了她一眼,才从从容容的转身瞟了一眼季莘瑶:“还有你,姓季的丫头,听说你前段时间险些为了南希的事丢了命,看在你连命都不顾的份上,我可以暂时接受你和南希的婚事,但你别以为事情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过了,小晴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准孙媳,老头子我没那么好打发!”

“还有南希,你小子,自己看着办!”老爷子说了这么一句,就抿着嘴转身要走回去,却是刚一转身,就顿了一下,回头看向他们身后的方向。

季莘瑶正看着顾南希脸上那因为老爷子的话,幽淡的唇边弯出的一抹从容不迫的淡笑,却是当触到他转身时眼色微微冷凝的刹那,不禁也跟着回头一望,当即面容便僵了下去。

不知是何时,顾宅已走进了一行众人,顾远衡,李副官,季秋杭,何漫妮,和打扮的甜美清新的季程程,还有面容苍老,却是步伐稳健眼神炯亮的单和平,以及着了一身嫩黄色小洋裙,微卷的长发披肩,眉目举止间尽是优雅自信与大家风范的单萦。

单萦笑颜依旧完美如昔,笑眯的眸如两泓水月般明亮,却亦是使人感到几分傲然与不属于小女人的直接凛冽,纤长优美的颈子微微一转,就这么看向顾南希与季莘瑶。

季莘瑶看见单萦朝自己投来的那一抹意味深长的满是玩味的眸光,顿时暗暗蹙了蹙眉,不知怎么,没来由的竟会感到紧张,在她逼人的目光下,竟会有种窒息感。

尽管感觉得到,顾南希在那一刹与她十指交握,渐渐扣紧,沉静淡冷的黑眸,落在单萦的身上。

而最另人想不到的是,季秋杭一家怎么也会在今到顾宅?

那边季程程跟在父母身后,目光悠然的朝她这边望来,眼着几分浓浓的全无掩饰的蔑笑。

“哟,这么热闹啊?”单和平与顾远衡并列走在前面,看见对面棚下的流光璀璨,和满园的盛景,又看见他们几个人站在那里,顿时走过去,笑着说了一句。

虽然单和平说这话时,脸上带着笑,但是面色却是略含着几分威严与薄冷,即便是已卸任的前军委主席,站在这里,却仍旧是当年军委主席的风范,尽管看似低调,但对顾家来说,仍是让人直觉蓬荜生辉。

单和平刚一走过来,便骤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仿如睥睨的王者,炯炯有神的眼就这么一扫,瞬时满园肃然。

“单老大驾光临,不把家里办的热闹些,就这几近荒废的破园子,怎么入得了单老您的眼?”这边顾老爷子顿时已是满面笑容,很是高兴的杵着拐杖在温晴的搀扶下迎了过去。

“占这话说的,敢情是把我当外人?”单和平朗声一笑,回头看看身后:“今儿倒是凑巧,路上遇见多年不见的季参谋,咱们可真是借着占这大寿,老友同聚一堂啊!”

“单老说笑了,当年我可还是您手下的一个小士官,能有今日的成就,不也全仰仗单老当年的一手提拔?”季秋杭言语间满是客气,却仍是一身军威,是满满的身为总参谋的底气。

“是啊,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单老,本来我们今到G市,是为了顾老爷子的八十五大寿,还想着近日去探望一眼单老,没料到就这么遇见了,可真是荣幸之至!想必单老也是来给顾老爷子过寿的?”那边何漫妮轻轻拍了拍季程程的手,以眼神示意她千万不要多话,随后扬着笑脸站到季秋杭身边去寒暄道。

“自然,占是跟我几十年的战友了,这次来G市,一是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孙女儿,二就是要来看看这位老友,他大寿我怎么可能不过来~”在单和平提到孙女时,眼神若有若无的扫向顾南希那边,之后不动声色的回眸,挑眉笑看着单萦。

“爷爷~看您说的~”单萦小声的在单老身后,带笑的眼里并无埋怨,回头对已经笑着走过来的顾老爷子宛然一笑:“顾爷爷大寿,我陪爷爷前来道贺,一时匆忙来不及准备礼物,顾爷爷可千万别怪我!”

“哪里哪里,老头子我哪敢收单小姐的礼物,有你和单老大驾光临,已经给老头子好大的脸面了!”顾老爷子笑的合不拢嘴,看了看单萦,眼里尽是赞赏:“真不愧是单老的孙女,虽然是个娇娇女儿身,可这一身都透着单老当年的风范,坦然而无畏,若是放在我们那年代啊,定是个女杰,让万千铁骨铮铮的男儿钦慕不己啊!”

“顾爷爷谬赞了,单萦愧不敢当。”她明亮的眼眸微微一转,忽然转了话风:“听说顾家自民国后世代参军,顾爷爷您几十年前就在家了顾氏祠堂,其仅有顾家曾经的英烈,更也有不少闻名于世的英雄的碑位,不知我和爷爷能否有幸前去参拜看看?”

“祠堂?”

顾老爷子一愣,没料到顾家这么隐蔽的事如何被单萦得知,但看单萦眼并无故意窥视顾家秘密的眼神,便仿佛瞬间便已知单萦这话玄机,视线陡然转向了顾南希,神情已参了一抹严肃。

季莘瑶亦是在那同时面色怔了一怔,顿时懂了。

顾南希向来理性慎重,绝不是随便能道出顾家秘密的那一类人,能让他将家里的秘密坦然相告之人,恐怕已是足与他亲密不可分。

尽管看得出来单萦是有备而来,尽管一次次告诉自己,不必太过在意,那些都是过去,谁都有过去,尽管她此刻站的笔直眼神无畏仿佛没受影响,可心底的不安,亦是渐渐扩大,蔓延至四肢,直至手脚冰凉。

“单小姐竟对这些已近作古的东西有兴趣?”顾老爷子忽然说道。

“我偏好佛学,信鬼神,相信人有灵魂,顾家世代满门忠烈,能拜一拜才是好的。何况曾经一位友人曾许诺若我到顾宅之时,一定会带我去参拜,他说顾爷爷您喜欢孝敬乖巧的女孩子,我对顾家祠堂敬重,就是对顾爷爷您的敬重。”单萦一双盈盈的水瞳时尽是无辜,轻轻一眨,直接看向了顾南希。

以顾南希这样的人,究竟是要有多亲密,才会如此分享家秘密。

而单萦眼刻毫不退缩的坦然,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望着顾南希的方向,眼里带着笑:“南希,我说的对吗?”

顾南希轻抿的薄唇边沿渗出一股似冷非冷,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压低略微寒凉的嗓音,似客气,似严肃,须臾唇角微扬,淡然道:“单小姐的记性真好。”

“当然,有些在我生命过重要的人说过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单萦浅笑间意有所指,轻轻瞄了莘瑶和他携手而立的景象,脸上的微笑渐渐带了几分飒然。

“单小姐既然想去参拜,明时间,我带你们就去看看。”顾老爷子陡然出言岔开了话题。

“是啊,大家都别站在这里,现在冷,论是谁的身子骨在这样的风久了都会受不住,快进去坐!”顾远衡话落后,转眼又看了一眼那边抿唇不语的季程程:“程程啊,你不是说想念温晴了吗?你们两个小的还在这儿装什么文静~”

那边季程程吐了吐舌,转头与温晴对视一笑,须臾季程程的眼神瞟了一眼季莘瑶的方向,然后再度和温晴交换了一个眼神。

“姨夫,人家本来是想和温晴好好叙叙旧的,可有单老和单小姐在这里,我哪敢胡来呀,何况,这院子里还有一些外人实在是让人开心不起来~”季程程撇了撇嘴。

“程程,别乱说话。”季秋杭骤然低斥了一声,但却并不是太冷,明显给女儿留了脸面。

“本来就是嘛,本来我们是过来给顾爷爷过寿的,谁知道某些碍眼的扫把兴还有脸站这里,上次把温晴的额头弄伤了,这次是不是还要谁的命呀~”

“程程!”何漫妮忙拉住女儿的说,皱眉劝道:“别乱说话,单老在这里。”

季程程也碍于有单老这么一个大人物在这里,不敢真的说太多,“哦”了一声便不再开口,眼神却是瞟啊瞟的,瞟到了季莘瑶那边,眼里尽是嘲笑。

“先进去,都进去坐~”顾老爷子满面的笑容,杵着拐杖转身开路,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啊,来的正是时候,现在虽然是冬季,但是G市的冬季好比盛秋,更是观山的好季节,我们这顾宅啊,别的好处没有,四周的山景倒是秀丽~”

“倒是正好,我和爷爷在酒店住的实在是不自在,不知道顾爷爷这里有没有空房,让我和爷爷在这里多住几正好陪着你们二老共看湖光山色!”单萦跟在单老后边走,很是轻快的说着。

“空房自然是有,既然单小姐和单老这么看得起我顾宅,我呆会儿就让王妈叫人把客房都收拾收拾,既然都难得来一趟,季参一家是不是也该多停留几日啊?人多才热闹啊~”顾老爷子回头笑道。

“顾老爷子盛情,那我们就多留几日。”

季秋杭这一口应下来,那边季程程的脸色就拉长了许多,转头贴在何漫妮耳边嘀咕了一声:“爸不是过几去省里开会吗?怎么就这么应下来了?”

何漫妮不语,视线扫向那边的季莘瑶,眼神已是一片了然。

“呵呵,单萦这丫头啊,就是被我给宠坏了,说什么酒店住着不舒服,分明就是想住这空气好的地方,前几常和我抱怨,说什么国内的空气不如国外的好,我若是不让她一同过来,说不定要怎么跟我闹呢!”

单老很是无奈又是满眼宠溺的这样一说,众人自然明白,这单萦必是单老的心头肉,谁都没她重要。

“爷爷又挖苦我,我哪有你说的那样蛮横,分明是您老人家喜欢在自己老友面前数落我,也对,这世上啊,也就我一个人能让您尽情数落了~”单萦很是娇蛮不依的模样,明亮的剪水双瞳是娇美。

这样的单萦,笑容绝艳,如此明丽而引人注目,她站在人群里,必定是最美的一道风景,不娇柔不造作,浑身透出的一股飒然的独属于军人后来的爽快与直接,很难不让人喜欢她。

季莘瑶沉默的看着这一切,转头注视着顾南希,见他面色是说不出的森冷,须臾他淡无表情的勾了勾唇,侧眸看向莘瑶。

有那么一刹那,季莘瑶无法确定自己在顾南希心里真正的位置是什么。

更有那么一刹那,她发现自己的眉眼与单萦有几分相像,虽然是在不同的角度才会有这种相像,但却足以让她心头震惊无比。

当初顾南希那么义无反顾的选择与自己结婚这条路,真的只是因为良心未抿,不忍对自己下杀手,退而求其次的臣服在那一片舆论之下吗?

还是,因为单萦?

曾经无论温晴如何说如何做,她从未觉得这个温晴会对自己的婚姻有任何威胁感,而顾南希亦是始终都未曾让她失望。

可如今这个单萦,明明是那样的不动声色,却莫名的让她变的这样的不确定,仿佛是惊弓之鸟,没有任何安全感,甚至,她完全看不透顾南希的心思。

对旧爱如此冷漠无情,自是分寸有度,可在这冷漠之外,会否是她永远无法触及的一道围墙。

“你啊~”单老眼神在单萦脸上就这么轻轻一点,之后随同老爷子一同进了顾宅。

“我们进去。”顾南希忽然淡淡说了一句,对莘瑶温和的笑笑,脸上的漠然在对向她时已全然的化开。

季莘瑶若有若无的微弯唇角,敛去眼情绪,笑着点点头号:“好。”

温晴本来是搀扶着老爷子,不知何时忽然走到了后头,离单萦很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单萦曾经与顾南希的关系,是否所有与顾南希有关的女人对她来说都是敌人,竟就这么忽然的随手要去关门,却是骤然单萦那边传来一声微低的痛呼,纤细雪白的皓腕瞬时被厚重的门夹到。

--------------纳兰静语-------------

谁说后边木有跌宕起伏的,汗,鲸鱼就素最近太卡文,码字龟速了点(每上8点写到凌晨点,确实龟速,泪~),于是亲们看的就少了点,就会感觉好慢,其实,情节在正常的继续。。。细腻不是罪哈,亲们,么么~很快就快到小高潮了~

第132章 【5000字】

“啊!”单萦的痛呼和温晴无辜的退开身子的举动全然收入众人的眼里。

众人皆惊,单萦脸色煞白,在门被重新推开的瞬间,紧咬着唇,并未继续呼痛,手腕却是瞬间通红一片,甚至雪白的皮肤也被门边略有些锋利的的槽栏刮伤,隐隐渗出鲜红的血,直到汩汩不断。

季莘瑶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被这突发状况凝结住媲。

“正如你所说,怪不得温晴会和程程的关系这么好。”顾南希并未因眼前的突发状况而有任何行动,却是意有所指的对莘瑶淡淡说了这样一句,眼里染了几分冷意丫。

莘瑶抬头看他,见他略是不满的看着那边温晴满眼无辜的退开的举动,几不可察的皱了皱清俊的眉宇。

而在单萦手腕受伤的刹那,不知那些人是有意还是无意,有不少的目光忽然投向他们这一边,季莘瑶来不及去分辨那些人各种各样的目光,腰身已被顾南希温柔的揽住。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他眸光冷静自制,严肃而淡冷,揽着她向那边走过去。

季莘瑶心头泛过一丝揪痛,不知他眼抹冰冷和不满,是不是因为温晴伤了单萦。

可她没把心头的不安表现出来,只是自然而然的挂上一抹灿若朝阳的笑容。

两人走到门边,这时单萦已经被扶着进了门,很显然刚刚那一阵慌乱之下,除了刚刚站在远处的他们两人,其他人并没发现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只以为是谁不小心的去关门,却没注意到单萦的手。

大厅里划过单老略有些低冷的责问:“手腕怎么样?有没有伤到筋骨?”

虽然单老是在问单萦,可那语气责问明显是对在场的顾家人说的,顾老爷子早早的就忙叫了下人过来:“快去把外伤药拿下来,给单小姐的手腕涂一涂!”

“我没事。”单萦摇了摇头,脸色却依旧有些发白,勉强对满眼担心的顾老爷子笑了笑:“顾爷爷别担心,这都是小伤,我没那么娇惯的。”

“这孩子,好好的手腕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是小伤,你以为这是当初带兵打仗的时候,子弹烂在肉里了都是小伤,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痛,看看你这手腕,上边一小块的肉都翻起来了!”顾老爷子很是心疼的叹了口气,更又国单萦这种态度而使眼了许多赞赏,抬头看向面色紧绷的单老:“单老啊,让你孙女在我们家发生这种事,实在是我的罪过!”

单老的眼神很是冰冷,威严的表情就这么看了一眼单萦手腕上的伤,拢眉道:“怎么这么多血?”

“哎呀,这可能是刮伤了动脉!”何漫妮上前看了一眼

“动脉?”单老顿时满脸担忧的要去捉住单萦的手腕:“不行,得想办法止血!这还得了!”

顾家的下人拿了伤药赶过来,正要匆匆替单萦上药,那边单老抿唇,冷声道:“现在上药有什么用,血都止不住!”

“动脉损伤,怎么才能更快的止血?”单萦亦是求助的看看四周围着自己的人,手腕上鲜血的狂涌不止,犹如割腕般血腥而恐怖。

简单的止血法谁都会,可动脉出血,并不简单。

季莘瑶刚一进门,便听见此番对话,与此同时,揽在自己腰后的手骤然一松,莘瑶怔住,只见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已经快步走了进去,直接在众人的目光下骤然按住单萦的手腕。

单萦亦在那一刹那抬起眼,没有半分惊讶,仿佛只要自己一出事,顾南希绝对不会放下她不管,多年来始终如此,看见他眼份浓重的在意,在那一刹那间,仿佛即便血就此流干也甘之如饴,明亮的眼眸就这样直盯着他疏朗的眉眼,唇边露出一丝明艳昭然的笑。

“别乱动。”顾南希在单萦想要抬一抬手腕的时候严肃的低斥她一声,眼关心却是无法掩饰。

单萦却反而笑的更加坚定,双眼在他身上执着的回荡,仿佛眷恋不去。

这一幕,却是叫季莘瑶僵站在门前,几乎连呼吸都已忘却。

“南希,玩世不恭是我的错,当年我不该那么放纵,害得我生生的把你弄丢了,南希,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五年了,这样的折磨对我们来说,都够了!”单萦眼坦然是毫不畏惧,不在乎众人的眼光,就这样认真的注视着他。

莘瑶心口生生的痛着,窒息感将她包围,站在门口,一动不能动。

而顾南希却是眸色冷静,仿佛没有听见单萦的这番话,在所有人各异的目光下肃然道:“给陈医生打个电话。”

“去叫医生,快点!”顾老爷子骤然在那一阵惊诧先顿悟,转而大声催促。

“现在叫医生也没用,陈医生离这里最近,但他要赶过来最快也得半个小时,动脉出血不比其他,不出十几分钟人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休克!”顾南希严肃的说了一声:“先按压住她的手腕上方,使出血量减少!雨霏,去打电话咨询陈医生,问问他迅速止住动脉出血最有效的方法,在他赶过来之前先控制住!”

说时,顾南希同时牢牢按住单萦的手腕,手上却已沾到了她的血,眉心更是紧蹙,冷静的吩咐闻迅走过来的顾雨霏。

雨霏点了一下头,转身去拿起电话。

“我来吧。”就在所有人都在全心全意的担忧单萦的血究竟要多久才能止住,所有人都在观察着顾南希与单萦之间那仿佛密不可分的关系时,站在门口的季莘瑶忽然轻轻的开了口。

她募然的三个字,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瞬时转向她。

包括顾南希,在看见她仿佛一派镇定从容的走过来时,脸色猝然冷凝,看着她的墨色眸底里,渐渐染了几分歉疚和无奈。

“莘瑶?”他皱眉。

“我曾经勤工检学,在大学附近的一家小诊所实习过一年多,大学里偶尔会有女孩子因为各种挫折想不开而割腕自杀,止血包扎这种对我来说还算简单。”莘瑶眸色镇定,眼不出半点受伤,反而笑的很是坦荡,自然而然的站在她丈夫与顾家的这一边,以顾南希妻子的这一身份,去照顾单萦。

不知道顾家上下的人是不是都知道单萦曾经与顾南希的往事,她顾不得那些各种各样的目光,亦是在顾南希灼热的视线就这样盯着自己时,垂下眼眸,躲开他的视线,就这样看着单萦因为流了太多的血而微微泛白的脸色:“单小姐,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扶你上楼,帮你止血。”

单萦看了她一眼,同样的毫无惧色,却在触到季莘瑶眼恬然宁静的微笑时,眼几分的微诧,却是很好的刹那收敛:“季小姐真的会止血?”

“这可不是普通的小外伤,动脉出血不比其他,季小姐可别空口说大话!”单老忽然冷声说道。

季莘瑶转过脸去,看着单老眼一丝对自己的斥责,仿佛对自己很是不满,淡笑道:“不如我在这里保证,如果我无法尽快帮她止住血,她若是真的有什么事,不妨拿我季莘瑶这条命来赔。”

说罢,她便在单老近距离的看着自己的脸而微微怔愣的那一刹那,转身去捉住单萦的胳膊,同时,她抬眼,看向依旧按着单萦的手腕,却正在看着自己的顾南希。

“把她交给我。”迎着顾南希清冷严肃的黑眸,她微笑。

直到顾南希缓缓放开手,季莘瑶微微使力,扶起单萦的刹那,忽然,她的手臂被那只熟悉而温暖的手掌紧握住,她垂眸,视线顺着那只宽厚温暖的手缓缓向上,对上顾南希仿佛蕴涵着千言万语的视线。

“莘瑶。”他淡声唤了她一句,看着她眼死寂一般的沉静,终究是没有多说,仅是温和的说道:“辛苦了。”

她淡淡一笑,不着痕迹的将手臂从他的手了出来,须臾收住笑容,扶着单萦转身,向楼梯走去。

单萦一路被莘瑶搀扶着走上楼梯,更也一路时不时看着脚下的楼梯,又时不时看看季莘瑶看不出情绪的脸色,直到两人到了二楼,莘瑶扶着她走进顾家下人所指引的客房时,关上房门的刹那,单萦开口:“季小姐的心思真是不浅,淡定的连我都觉得意外。”

季莘瑶扶着她坐下,目光就这样扫了一眼她因为流了太多的血而显的很是苍白的表情,但是那双明亮的眼眸里的信誓旦旦依旧如此的显而易见。

她不语,知道现在再不给她止血,单萦若是真的休克了,后果才是对自己更大的威胁。

莘瑶手下利落的拿了顾家下人给她准备好的干净的毛巾捂在她手腕动脉处的伤口上,擦拭了一番,趁着涌出更多的血之前迅速为她的伤口消毒,再又换了一条干净的无菌覆料在上边,因为顾老爷子喜欢住在远郊这种地方,离正常的医疗设施地较远,顾家里有正统的医药箱,她在医药箱里拿出绷带和三角巾为她紧紧包扎,以停止出血,再又以绷带沿着她胳膊上方缠绕三圈,系成一个半结,在结上放了一根短棍,再又把它捆成双结。

止血带被她捆的很紧,出血渐渐减少,几分钟后,出血渐渐停止。

“好了,这样暂时止住血,等医生过来再用更专业的方式替你处理手腕上的伤。”季莘瑶取过湿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单萦有些惊愕,看着真的已经止住血的手腕,明亮的眼神再度落在季莘瑶身上:“怎么这么好心?你是想用自己的大度来让顾家人认可你,用这样的方式,让南希对你有所愧疚吗?”

终于,终于打算开门见山了。

季莘瑶弯唇一笑:“其实,单小姐很希望我存着你所说的那种心思,是不是?”

她微微扬眉,冷傲的眼里染了几分玩味:“难道不是么?”

“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说,故意把自己搞的像个圣母一样,明知道自己丈夫的前女友有所目的,却故意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以让愧疚来栓住我老公的心,这就可以证明我在他心里的份量根本不值一提,需要用这种手段去留住一个男人。”

其实谁都试过这样的感觉,现在的季莘瑶并非隐忍有加,只是她已不习惯去揭自己的伤疤,更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撕破脸。虽然她一直觉得这样挺泼妇的,是绝对的没有素质,但是就在现在这一刻,她真MD想直接冲上去一脚踹碎了这个女人的头。

“季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可是你这种聪明反而会害了自己,有些事情,你不如糊涂一点,否则一但认清真相,恐怕自己都要怄死了。”单萦仿佛善意的劝戒。

“怎么会呢?单小姐这样聪慧的人都活的好好的,我怎么可能会怄死?”季莘瑶笑。

“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和南希在一起了。”单萦渐渐将脸上那层笑容剥落,很是认真的说道:“我们认识一年,之后相爱三年。”

季莘瑶挑起秀眉,看着她仿佛陷入回忆,脸上渐渐升起的甜美的笑容,她承认,这样幸福的笑容确实生生刺痛了自己的双眼,却仍是不以为然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他不爱你,你们的婚姻不会长久,何苦把自己束缚在这场根本就不应该属于你的婚姻里?”

“单小姐可知道lov是什么,Lov=Loyal忠诚+Obrva用心+Valud尊重+Ecu宽容,而非私自的自以为是的占有,更也非那些所谓的轰轰烈烈,你所谓的那种感情,保质期太短,不出一年,足可以两两相厌。”

看着单萦眼满是自信的笑意,季莘瑶仅是勾了勾唇。

“你错了。”单萦闪动着双眸,竟不知是不是被说痛处,略有些气氛道:“世界上的爱情只有两种,一种是电视剧和里才会有的爱情,不论多么肉麻,都可以让你感动的掉泪,就如我和顾南希,当初无论多么的密不可分,最终却失之交臂,但因为我们之间有过去,有爱情,所以五年来始终谁都不曾忘记过谁。而另一种,就是你自己正在经理的这种所谓的‘爱情’,即使对方不爱你,你却可以为他痛苦到彻夜不眠。但是季小姐你该知道,无论你怎样的痛苦,所有人都只会嘲笑你是个傻瓜,包括那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

“每个人都有美好的初恋!但不一定都有一个好的结局,诚如你我,没有谁会永远缠着一个过去的人,一个已经离开自己的人而不放。”季莘瑶垂下眼眸,诚恳,且认真的回击她如此藐视的话语。

单萦果然是有些气了,冷然一笑:“是吗?所以季小姐认为这种没有感情的婚姻,就会是你一辈子的保障?死都不肯放手么?”

“单小姐真是很会曲解别人对婚姻的理解。”季莘瑶毫不畏怯的直视着她眼逼人的目光:“无论你们的过去是怎么样的,只希望你能认清几个事实,第一,破坏军婚等同犯罪,第二,很抱歉,你来晚了,第三,南希是个很负责任的男人,在这场婚姻里,始终站在主导位置的都是他,所以,恐怕有些事情,根本无法如你所愿。”

“军婚?只要南希同意离婚,你不想离也没法拒绝!而至于责任……”单萦忽然淡淡一笑:“你知道在我爷爷来G市的那宴后,南希曾回来找过我吗?”

(众口难调,甜蜜久了就有人说太平淡没起伏,疑似虐了就有人说不爱看虐,要一直甜蜜。平静时说没波动,有勾心斗角的情节还有人说看着会累平淡点多好,幸好我早早开文时就立好了大纲不受影响,不然估计早被这难调的众口虐疯了!)

第133章 【5000字】

“军婚?只要南希同意离婚,你不想离也没法拒绝!而至于责任……”单萦忽然淡淡一笑:“你知道在我爷爷来G市的那宴后,南希曾回来找过我吗?”

“是吗?”

“什么叫是吗?季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很懂得宽慰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宽慰自己,比如,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带着小鱼一起回来。你惯于将自己不愿去深究的问题隐藏的极好,你懂得保护自己,却也实际是太过自欺欺人。丫”

单萦的眼神很是诚恳,就这样看着季莘瑶不动声色的脸,亦也看得见她眼渐瓦解的坚韧媲。

“季小姐觉得,一个女人以着婚姻的枷锁,去绑住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这种行为,算不算是偷取别人的幸福?”她轻笑,接着道:“其实对你来说,只是需要一个人在你的生命做保障,你不认为秦慕琰这种更适合你?而对我来说,顾南希不仅仅是曾与我密不可分的男人,他更是……”

话说到这里,单萦便不再说,眼神却仿佛意有所指。

季莘瑶不语,顾南希曾说过,单萦的女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无论顾南希究竟对自己隐藏过多少,但至少她相信,顾南希只要是对自己说出来的话,就必然不会是谎言。

“我忽然很不明白。”季莘瑶似笑非笑的看着单萦眼抹自信:“既然你这样信誓旦旦,为什么不试图找南希说这些,反而在我身上下这么多的功夫?你不觉得自己是找错人了吗?”

单萦的眼神微微一顿,转而道:“因为南希是太有责任心的男人,因为你并不打算放手,用婚姻这道枷锁绑住他,我不过是劝戒你早些放手,别把自己害了进去?”

莘瑶定定的看着单萦,神色未变。

“我很好奇单小姐当年是为什么和我的丈夫分手,而又为什么偏偏在五年后忽然出现?这么信誓旦旦的……去试图拆散别人的婚姻?”

无论如何,她的勇气和她的性格都不允许自己臣服在这一切表像之下,女人确实容易被偶尔的三两句话影响,她需要更强大的内心来维护自己的婚姻。

单萦只是笑笑:“拆散?”

“在我爷爷初到G市的那里,南希去而复返,你知道他为什么回来吗?那里,我在家政服务处雇佣的阿姨一时失神没看住小鱼,之后小鱼不知所踪,就是那里,因为附近的一些小路和公园无法开车,南希顶着漫大雨,去把小鱼找了回来。”

“后来小鱼经常会拿着酒店的座机给南希打电话,她才五岁,就已经很熟悉南希的手机号码,背的滚瓜烂熟,你没有听过小鱼叫他爸爸么?”单萦双眼直视着季莘瑶,轻笑着道:“还有一凌晨1点多,小鱼发高烧,哭着要给南希打电话,要找爸爸,不出半个小时他就到了,把小鱼送去医院,直到两三个小时后小鱼的烧度退下去才离开。”

“所以季小姐,你真的认为,我是在想方设法的拆散你的婚姻么?”

一声一声一句一句的逼问,在单萦的口如寒冷的箭矢一般无情的袭来。

季莘瑶瞬间心口揪痛到了一个顶点,她双眼直直的盯着单萦,试图看出她一丁点撒谎的痕迹,哪怕是一点点破绽,或许都可以是自己的救赎。

可是没有,单萦的脸色依旧是那么的坦荡,仿佛一切就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而站在她眼前的季莘瑶才是破坏别人幸福一家三口的第三者,仿佛她季莘瑶才是哪个最最应该找清自己位置的人。

那一夜顾南希开车出去,之后回来时身上被雨淋透的湿意,那些顾南希常常所接的电话,那些沉默,那些她越来越看不透的神情,那些他刻意维护,眼尔划过的心疼与歉疚,那一晚凌晨1点,他出门,清晨近五点才归来,那些他偶尔的忙碌,无法及时接起的电话,那一句自然而然的“南希,明”……

季莘瑶想,顾南希对自己的信任,对自己的呵护,对自己的宠溺与关怀,那些温柔与包容,那些所有所有的美好,他是那么那么的值得她争取,这场婚姻更又值得她尽全力的去维护。她总该是去相信他的,她并非是自欺欺人,她不过是觉得很多事情没有必要去追根究底,却原来,她的信任与渐渐衍生的依赖,到了最后,竟成就了她自己的一场愚蠢。

莘瑶的面色已是控制不住的渐渐苍白,与单萦刚刚险些失血过多的面容几乎一样,刹那间更是发现单萦眉眼间与自己的三分相像,季莘瑶暗暗纂紧藏在腰后的拳,压制住自心头泛出的所有情绪,飒然道:“单小姐的血已经止住,估计陈医生也快到了,你想说什么,不妨下楼一起聊,何必只对我一人说?”

单萦却是不急不躁,依旧安然的坐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其实今然会受伤,会与你聊这么多,也确实出乎我自己所料。不过既然已经有这样适当的机会,我觉得还是早一点开门见山比较好。”

季莘瑶面色决然,俨然是不受她的话半分影响,单萦若有若无的蹙了蹙眉,脸上的笑意竟有些低落,口吻却是异常的坚定:“南希对你,是否真正在意,你是否看透过他?他是否对你抛开心思讲过他的过去?他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五年前回国从政真正的原因?你们的生活里,他对你是否只有理性与尊重,而你却根本感觉不到他对你的心思,是深还是浅?”

“季小姐,你了解顾南希吗?”

“你知道他曾经在美国创立顾氏时是怎么度过的?谁陪在她的身边?没有谁真的是一生的一帆风顺风雨无阻,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谁陪在他身边度过?你是否知道他曾经在波士顿忙公司的事情而连续几夜不眠两三吃一口东西,饮食不规律加上时常有商场的饭局常常喝酒?他因此患了胃病,不能吃辣,他也不能吃牛肉,对肉类也很少触碰。你见过他胃病最严重的时候在深夜一直吐,直到最后吐血倒在洗手间里昏迷不醒吗?这些,你都知道吗?”

“你知道吗,季莘瑶,我曾经的性格确实是十分骄傲,从小都是所有人把我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单和平的孙女这一身份坐实了我这一生本就该有的高度,我曾以为自己很难找到自己会喜欢得上的男人,直到顾南希在我的生命里出现,可我那时候太年轻,总觉得生活需要刺激,两个人的感情也需要时常的激情,可是他,仿佛一切都为他所掌控,总是那样从容不迫。那时我只觉得自己在他心里不占多少位置,我以为自己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却结果犯了女人最不该犯的大错,想方设法的试探他考验他,结果最后弄巧成拙,自己傻眼,也彻底揭翻了南希的底线……”

单萦忽然叹笑:“我终于看见他发怒了,我也终于知道对太多小事都可以包容从不去计较的顾南希,在抛开这些从容不迫的表像时,那样冷漠那样绝情的他有多可怕……”

“可是他始终都爱我,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单萦抬眼,眼情绪极其复杂:“在我知道南希结婚了的时候,我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可当我在朋友那里收到你的照片,看见你的眉眼,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你。”

话到此处,单萦闭上了嘴,不再说一句话,泓月般的明眸就这样诚恳的看着她。

季莘瑶的心底刹那间被泛起轩然大波,心里是一股强烈的抗拒,却发现此时此刻她连后悔想听这些话,连一丝一毫的抗拒都这般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