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仿佛贪婪的将她柔腻如脂的另一座胸乳托在掌心,又刻意的不时揉捻着上边的一点红晕。

莘瑶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轻轻抵在他胸膛上,身体无助的蠕动着,他明明才是禁欲了数月最急切难耐的那一个,此刻却竟无比的耐心,仿佛要让她尝受到更大的更多的美妙。

他低下头,吻上她已是殷红的唇,轻轻的摩擦着,舌尖的勾缠,听着她越加急促的呼吸。

他放开她的唇瓣,俯首咬弄住她一只柔嫩敏感的乳尖,或舌舔,或轻咬,或轻扯,她能感觉到他的唇吸吮含弄着她,他唇间濡湿的感觉逐渐的蔓延开来,不仅仅是这里,在她的双腿之间,也已不知不觉的愈加泛滥……

她忍不住呓出一声娇·吟,小腹间热腾的欲浪更加汹涌,腿间沁着湿热气息的濡湿隐隐传来微微的焦灼,缓缓汩出热腻的液体,她不由自主的重新试图夹紧.双腿,试图压抑。

而他的另一只手重新缓缓的探入她幽密的已泛滥的让她满脸通红的地带,修长的手指危险的顶在湿热的缝隙,往里缓慢挤入。

仿佛有意的引出她更多的娇吟,莘瑶被他手指间这缓慢的几乎成折磨死她的速度而逼到快要发疯,下意识的收缩着内部的肌理,却不知是想让他快点深入还是拿出去。

然后她听见顾南希那沙哑的低喘,烦躁不安的将她的双腿分开到最大,挤进她腿间,然后修长的手指在她下身轻柔的旋转,拇指按压住敏感的一点,直至他的手指骤然深入。

“啊……”她微仰起头,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仅仅是这样就差点被刺激的崩溃,忙想要去推开他的手,却感觉他的手指开始慢慢的捣搅抽送,一次次的深入,她轻颤的抬眼看着他,看见他亦是隐忍的表情,而他的长指仍旧肆意的在她的体内抽送,捣出更多湿热的蜜液,缓缓的,一丝难耐的让她忍不住赫然转过头狠狠咬住被角的快慰自他侵略的指尖蔓延开来。

“南希……”他的指忽然换做两根,在她湿润的体内反复滑动,他吮咬她的耳珠,惹来她一阵激颤,她忍不住侧过头,无助而央求的看着他。

他怜爱的轻轻吻过她的唇角,因为压抑而沙哑非常的嗓音性感而迷人:“虽然医生说三个月后可以,但我不想伤到你和孩子,所以先让你准备好……”

莘瑶想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但却又说不出口,只好红着脸,咬了咬唇,却是急急的喘息,全身的感觉愈发的敏锐,周身好像有火焰在燃烧。

但是她这种眼神却已让他看透,他哑声低笑,又吻了吻她,在她忍不住轻轻扭动身体的刹那闷哼一声,抽出了手,将炙热硬挺的顶端对准了她,然后以着极端折磨人的缓慢速度一点点扩张研进。

一口气鲠在咽喉,季莘瑶颤巍巍的抱住他的脖颈,低叫起来:“南希……”

他明显在故意折磨她,她羞涩的圈紧他的脖颈,无声的央求,他低笑一声,轻轻拉下她的手臂,抬起上身,这动作直接导致密合处的骤然狠狠深入。

她刹那呻吟出声,转而不自觉的双手紧紧揪起床单,他吮吻着她的白皙的颈,手掌抚刷过她的肌肤,转而握住她的双手,被他交握着十指紧扣于枕边的双手因他仿佛失控的来回抽撤的力度而无措的抓紧了他的手臂,他翘开她的齿再度与她深深缠吻。

“唔……”她的嘤咛声渐起,他便赫然腰身一挺,重重的撞上温暖至极的最柔软的深处。

“啊~”

灵魂几乎要被撞飞了,莘瑶有些承受不住这样惊人的激动情潮,连忙缩着身子想要闪躲,却被他按住她的手与身体,不给她一丝逃开的机会,强迫她迎合着他的冲击,一下的抽出,再一下的深撞,沉重的摩擦引发出不同却汹涌的快感,让她不断摇头轻叫,却因为这里是顾宅,她害怕被人听见,而拼命的转头咬住被角:“唔……嗯……”

似是因为身在顾宅的原因,她不敢发出声来,于是这种死咬被角的隐忍更是使她的身体本能的缩的太紧,顾南希勉励控制着喘息,看着她映在床头昏黄灯光下红润若水的容颜,眸光是她从未见过的狂热而专注,他更仿佛一丝不漏的收入她所有动人的表情,腰下的力度越来越强劲,仿佛每一次撤出都如同他握着那枚戒指时痛心的放手,每一次贯穿撞击都倾注他所有的感情与他对这场婚姻的承诺。

莘瑶向后扬起头,发丝凌乱的缠在颈间,不知自己此刻究竟有多么的性感迷人,只是身体本能的震颤和唇边压抑不住的呻吟,使得他本是清光熠熠的眸渐渐因勉力的克制而泛红,她紧张的缩紧身体,使得顾南希忽然险些把持不住,失笑的停下抽送的动作,停留在她体内,俯下首,在她鼻尖轻咬。

接着,低沉沙哑的叹笑声洋溢在她耳畔:“傻瓜,没有人会听得见,别这么紧张……放松些……再这样下去……莘瑶,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然后,他便仿佛安抚似的将修长的手指按压在两人交合处那敏感的一点。

莘瑶哪里忍受得了他这样的撩拨,咬住下唇,还是因为身在顾宅,总觉得和顾家人住在一个屋檐下,这楼下楼下的一定能听见,而不敢发出声音。

“乖……”顾南希哭笑不得,几近轻哄,接着缓缓的抽送:“放松……”

见她死活就是无法放松,顾南希眸色一黯,那是被欲望折磨到几近灭顶而再也压抑不住的暗色,他陡然捧起她的腰,让她与他相贴的更近,令她紧紧抵磨着他,终是被她这样无边的紧窒绞裹而惹的失了理智,开始毫不留情的狠狠撞击。

莘瑶无力再咬住被角,也无力再去咬自己的下唇,欲流澎湃焚烧,快慰尖锐的无法抗拒,她被迫微微弓着着腰,在他重重顶入的时候低哑着叫出声来,夺目而绚丽的烟火在黑暗的视线炸,被她逼的完全失了温雅的他近乎野蛮的抽送让她全身都绷紧了,不得不迎接那一***高涨的极端快感的冲刷。

神智一片空白,只有极度灭顶的情潮反复徘徊不去。

她终是被他凶悍的顶撞刺激到嘶哑的哭喊出声,她在持续不褪的剧烈欢愉能苦苦哀求,不知是该哀求他停止还是哀求他什么。

一切都超脱了她的想像,美妙的却几乎要穿透自己所有一切的快乐让她完全放弃了理智,忘记了自己身材何处,身体跟随着这样紧密不停的纠缠快慰而痉挛。

他重重的冲击,手紧紧握着她的腰,几乎让她无法呼吸,更也已经无法思考,她摇着头,泣不成声,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一味的仿佛要被逼到未知的重点:“不要……啊……”

“……我不行了……南希……”她哭泣着哀求:“我受不……了……了……”

他亦是被她的低哑的哭吟声逼到了及至,赫然俯下身来与她唇齿交缠。

之后他低笑,端起她的手,细细的吻了吻她纤细的手指,让她全身更加止不住的颤抖了却还不放过,将寸寸肌肤全部吻过。

她已虚软的连一丝抗拒都没有,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而在两人紧密贴合的某处,他仍不停的索取,她掀眼看他的俊颜,忍不住伸出手紧紧缠抱住他的身躯……

不知酣畅了多久,最终,她神智彻底的涣散,他才急喘着闷哼了一声,紧紧抵压着她,剧烈颤抖起来……

……

********

第二早,季莘瑶果然如顾南希所说,根本就无法早起。

而毕竟是大年初一,莘瑶难得的什么都不想管的只想赖床不起,早饭都已快开始,她仍整个人缩在被子里。

王妈已经来叫了她几次,莘瑶推说自己昨晚吃多了现在难受,各种找着理由不愿起床,主要是她现在真的全无半点力气,只想一觉睡到明亮。

之后顾南希推门而入。

“起来去吃东西。”

“不要。”她把被子蒙在头顶,直接拒绝,声音却是软软的咕哝。

顾南希不由莞尔,走过去,将她从床上抱起来,莘瑶无奈,知道是大年初一,爷爷他们或许都还在等着自己一起吃早饭,她没再抗拒,下意识的抬起手在他抱起自己时缠住他的脖颈,可不到十秒双臂便无力下垂,整个人缩靠在他怀里,柔软赤裸的身体上有些许昨夜缠绵间留下的暧昧的红印,她却是一副累的要死要活就算下来也不想去理会的懒软之态。

“今初一。”他扯下她裹在身上的被子,直接将她抱进浴室。

季莘瑶慵懒的缩在他怀里嘟囔:“都怪你……亮的时候才让我睡……我现在又累又困……”

他低笑,将她放进装满热水的浴缸温暖的水舒缓了她困倦而疲惫的身体,终是舒服的低吟了一声,却是仍旧懒洋洋的不动,仿佛很享受他替自己洗澡时的舒适,而他所有动作都仿佛熟练的自然而然……

就在他将自己从浴室抱出去时,莘瑶其实已经没有睡意了,只是贴在他怀里,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心头升起一抹无法言语的愉悦,忽然调皮似的仰起头便朝着他的下巴狠狠一咬,因为她这一咬太突然,顾南希脚步一顿,接着低下头瞥了她一眼。

她一笑,抬起手缠住他的脖子:“爷爷还在等我?”

他则是轻轻躲闪开她调皮的再度啃咬,反首募地覆住她的唇,借着她张开的嘴直接擒住她的舌,直吻的得她气喘吁吁的宣告投降才笑着将她放至床畔。

“先起床吃饭,市政厅那边临时有事,我下午要去开个会。”他安抚的轻轻拍拍她的头:“我过几能会出差,你如果不想在顾宅,我们明回日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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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5000字】

“先起床吃饭,市政厅那边临时有事,我下午要去开个会。”他安抚的轻轻拍拍她的头:“我过几能会出差,你如果不想在顾宅,我们明回日暮里。”

“出差?”莘瑶怔住:“现在可是春节。丫”

顾南希微笑:“没办法,政府的一些紧急工作没有节假日之份。”

“那要出差多久啊?”季莘瑶第一次体会到,自己的老公即将出差,而她却要留守在家待的这种感觉,心头竟像个孩子一样有些失落,顿时就委靡的坐在床上不动了。

“少则一星期,多则半个月。”他轻笑,安慰似的轻轻吻了吻她:“先别这么不舍,要过几会走。媲”

莘瑶想想,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孩子气了,但是心头这种不舍和失落也是真的,她顿了顿,便转身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后,跟顾南希一起走出房间时,她才想起问:“你这次出差,还是去北京?”

“不,这次是上海。”

顾南希随手整理着袖口,忽然瞥见季莘瑶在拂起披在肩上的头发时,脖子下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块若有若无的吻痕。

彻夜的缠绵,她身上终究不能幸免的被吮出点点粉痕,刚刚在帮她洗澡时虽有注意到,本想她穿上衣服后应该会遮住,却没想到她这件衣服正好露出锁骨处的这一片白皙的肌肤,她又是匆匆穿上了衣服便下楼,连镜子都没来得及照,自己似是并未发觉。

“你看着我笑什么?”季莘瑶察觉到顾南希那染了一丝笑的目光,由是放下本来在去拨弄头发的手,侧眸瞥他一眼,见他那一副餍足饱食的神情,再又想到昨夜两人的交缠,当即脸上腾起一片红云,推了他一把:“你还好意思笑!”

推了他一把,她便率先一个人蹬蹬蹬跑下楼,完全不再去看顾南希那笑的仿佛心情及好的又似有些促狭的目光,直接一个人先奔去了客厅。

结婚这么久以来,她见识过他在政界的凌厉手段,处事的冷静慎行,亦见过他惊人的冷漠与理智,见识过他的不动声色,与对自我情绪的平稳控制,更也亲身经历他对女人的绅士风度与温柔包容,或是拒于千里之外……

但是昨夜的他,仿佛徘徊在理智与失控之间,他还是那个他,可她能感觉得到,他失控了。

因她而失控。

心头升起一丝甜蜜而满足之意,更又或多或少的有着那么一丝胜利的喜悦,这场爱情的拉锯战,无论对手多么强大,她终究也是走到最后的那一个。

她不由的微微一笑,直接走进顾宅的餐厅。

因为是大年初一,大家都已经在等着了,季莘瑶第一次在顾家这样赖床不起,刚刚还在怕老爷子会怪罪,结果她刚一走进去,顾老爷子便笑的满面春光的看着她:“莘瑶起来啦?来,快吃点东西,这人呐,哪顿饭不吃,早饭也必须多吃些,你们这小两口年纪轻轻的晚上不睡觉,现在再困,也得吃了早饭再回去睡!”

季莘瑶刚坐到桌旁,便被老爷子这句话给惊的笑脸一僵,眼巴巴的看着老爷子那副仿佛很理解似的笑脸,再又转过眼,看看在坐的几人,何婕珍抬手放在嘴边偷笑,顾远衡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俨然是知道些什么。

与此同时,顾南希坐到她身旁,见她那一副脸红的说不出话的样子,不免笑笑,随手拂了拂她的发:“傻坐着在看什么?”

莘瑶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呵呵一笑,暗暗瞪了他一眼,却见他那一副自然而然的表情,好像是她别别扭扭少见多怪了一样,拜托,他不是说不会有人听见的吗?

顾南希将一杯热牛奶放在她面前,又在她碗里夹了些清淡的食物,挑眉示意她,轻声说:“吃东西。”

季莘瑶这才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台阶下,低下头不管碗里都有什么,直接往嘴里塞。

那边何婕珍撕了一块面包后,才忍不住笑说:“莘瑶啊,实在太困的话,就吃过早饭后,出去走十分钟再回卧房睡个回笼觉,今里会有不少人过来拜年,大都是军政界的人物过来巴结,你也不必出来应对。”

“对对对,太困就回去休息,今里确实会有不少人过来!”老爷子点点头。

这时王妈她们将煮好的饺子送了上来,莘瑶趁着大家吃饺子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坐在那边的修黎,他的目光很淡,没有看她。

何婕珍给莘瑶夹了一盘饺子,放在她眼前,笑眯眯的说:“喜欢吃饺子是吧?多吃些。”她确实没有厚此薄彼,也给修黎弄了一盘,但是并没有去刻意的去说什么,只是对他笑了笑。

修黎亦也只是客气的对何婕珍淡淡勾了一下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可季莘瑶却是始终红着脸,对每个人都是尴尬的笑笑,但又看看顾南希那完全风平浪静的样子,直恨的牙痒痒。

而就在她正暗暗瞪着他时,顾南希回过头来瞄了她一眼。

“怎么了?”他低声问。

她只是含怨的瞪瞪他,气他顾市长的脸皮厚似城墙。

被她这么偷偷瞪了半顾南希仿佛才明白过来,当即更是笑了笑,眼促狭之意更浓,却没有戳穿她,只是笑意渐深。

“莘瑶啊,你不是喜欢吃饺子吗?怎么不吃啊?”老爷子忽然问。

“啊?”莘瑶一愣,猛地转过脸看向顾老爷子,却见顾老爷子眼里也是带着满满的笑意。

“是啊,听王妈说,你和南希昨上凌晨一点多都还不睡,小两口居然跑进厨房里偷饺子吃。”何婕珍终于是忍不住了,坐在那里就咯咯笑出了声来。

桌上众人脸上皆是再也憋不住的笑,季莘瑶却是囧了。

貌似……是她想多了……

她还以为……

再看向顾南希,结果只见市长大人气定神闲的睨了她一眼。

那一眼的意思好似在说:老婆,你想多了~

虽然确实很困,但莘瑶最终也没有选择再回卧房睡觉,大年初一,以顾宅在国内的名望,从早上8点多开始,就陆续有众政客携同家眷前来拜年,而以顾家的规矩,不在政界谋事的小辈就没必要去添乱,顾南希身为G市市长,又是政界的当红人物,自然躲不开那厢的应酬。

于是当季莘瑶一个人在顾家主宅后的花圃里散步的时候,同时看见了站在花圃那一端,一动不动站了许久的季修黎。

她顿了顿,缓步走了过去:“修黎,你虽然不在政界,但爷爷刚刚不是说让你陪他一起在前边吗?他想将你这个失而复得的小孙子昭告,也等于正了你这个顾家孙子的名份,你怎么没去?”

而修黎只是看着她,目光仿佛透过她走过来的身子看到了什么,有些缥缈,在她走近时,漆黑的眼瞳里才有了焦距,定下目光。

“怎么了?有心事?”见他沉默,莘瑶笑了,伸手就习惯性的在他肩上给了他一拳:“臭小子,跟你姐我装什么深沉?别忘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你现在是顾家的孙子,你也是那个被我揍大的季修黎……”

她说了这话时顿了一下,才有些别扭的说:“呃……应该是顾……修黎……老爷子现在已经想让你认祖归宗了,你也是该姓顾了吧。”

说时,她便不等他有反映,便将刚刚锤到他肩上的手拿下来。

却是手刚一抬起,手腕便陡然一紧,修黎倏地握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没有放她。

一阵风吹过,撩起季莘瑶肩头的长发,她颈间被头发盖住的淡淡粉痕就这样清晰的落在他眼里,而她却是并没察觉,只是见修黎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在看,握着自己手腕的力度亦似乎有些发狠,不由的忙要挣脱:“修黎,你干什么?”

“修黎……放开!这里是顾家,你别乱来!快放手……”

她抬起另一只手去推他的,可他却是仍旧紧紧握着她,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而没有发作,可他的目光是季莘瑶从来没有看过的。

仿佛是一头即将被激怒的雄狮。

“修黎……”莘瑶见挣不过,顿时便要呵斥他几句,眼角的余光却忽然扫到,在顾家主宅后边的阳台上,温晴正抱着那盆仍旧枯萎的花站在那里,她在看着他们。

莘瑶猛的心头一阵惊慌划过,温晴这个女人虽然有时很无脑,但她现在近乎发疯的心思歹毒的很,这一幕被她看见了,再若是被添油加醋的出去说些什么,别说是修黎和她,就是整个顾家的颜面也会被这些妄加猜测的风言风语毁掉!

她一急,顿时用力甩着他:“顾修黎!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和排斥,还有眼份惊恐和愤怒,终于让他目光一震,微微松开了手。

手腕一得到自由,季莘瑶忙向后退了两步,抬手揉着手腕,再抬起眼时,见那边温晴的身影已经没有了,可悬到了嗓子眼儿的心一时半刻的也落不下去,只觉得周身忽然一阵冷意袭来,她打了个寒颤。

“是不是在外面站太久冷了?”

修黎见她在打寒颤,似是自己已经平静了下来,忙要上前脱下外套给她,却结果被莘瑶直接一把甩开。

被她这毫不留情的甩了一下,外套险些落到地上,修黎随手握住那件外套,募地转眼看着她,口气带着愠怒:“你什么意思?”

莘瑶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份了,可在顾家里,有温晴这种唯恐不乱的人存在,为免殃及所有人,也为免修黎刚刚回到顾家就遭人非议,她只能这样。

“修黎,从你这次走进顾家的门开始,你就该清楚,从此以后我都不再是那个和你相依为命的姐姐。”她冷静的说。

“那又如何?就算只是个朋友,你也没必要把我推开!”

季莘瑶拧眉:“那你认为我们现在单纯的朋友关系吗?我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但在你我之间,还有另一道更可怕的枷锁!道德的枷锁!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顾南希是你哥,那我就是……”

“够了!”他沉声打断他,似是要发怒,却是忍了又忍,忽然就笑了,却是笑的有些无奈,握在那件外套上的手愈加紧握,骨节交错的声音分外的明显。

“我懂了。”他冷声道。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开。

“修黎……”

莘瑶心口一疼,这是她朝夕相处了二十几年的弟弟,是她曾经最孤苦的那七年里,她生命重要的人,是她生命里唯一的支点,亦是她活下去的理由和动力,她怎么可能不心疼,她忍不住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远去。

就仿佛是他们二十几年的亲情,他们的姐弟之情……

那过去的一切一切,都在离她远去。

****

顾宅里不少政客云集,顾南希在应酬了几个小时后,下午便因为政府那边的一场临时的紧急会议而开车赶去了市区。

因为他开会之后就回来,所以莘瑶留在顾家,但是她现在因为修黎的事情而正难受着,所以一整一个人闷在房里不愿意说话,就连王妈过来给她送些水果来,她也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床边,一句话都不说。

“呵~我果然猜的没错!”

房门忽然被推开,温晴一脸笑意的走进来,左右看看,她似乎很少能来到顾南希的房间,难得莘瑶在房里,门没有锁,才能进来,只是看了看四周,眼里的怨恨便似又多了些,可嘴边始终带着笑容:“季莘瑶,你和你那个修黎弟弟之间,恐怕是真的不只有姐弟亲情这么简单吧?”

“滚出去。”季莘瑶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静坐在那里,头都不抬的说。

温晴笑着瞥着她:“怎么了?让我说事了?昨上我就看出来了,你和那个修黎之间本来就不同寻常,你又不是白痴,自己身边的弟弟长的有多像南希,你又怎么会不清楚?是不是你在婚礼上离开后的那一个月,你跟这个修黎在F市住在一起,你伤心过度时还能把他当成南希去寻找安慰啊?”

说着,温晴忽然走过来,弯下身笑的一脸无邪恶的看着她:“怎么样?修黎的技术和南希的比起来,谁的更让你满足一些?这又是弟弟又是小叔的,啧啧,季莘瑶你口味倒是挺重的嘛……”

“我让你滚出去,听见没有?”

季莘瑶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里透着不耐烦的煞冷。

“怎么?被戳穿了自己那点儿龌龊的丑事,恼羞成怒了?我还以为你季莘瑶究竟有什么手段,原来不过也就是点狐媚的样儿么,身边有了一个同床共枕的乱伦之欢还不够,居然还想顺藤摸瓜攀上顾家,怪不得程程说你这女人从小就心计深,看来果然没错,真是贱死了!”

“啪——”

一声惊人的耳光声后,温晴惊愕的捂着半边脸,不敢置信的瞪着季莘瑶:“你敢打我?”

“你信不信,你再不滚出这个房间,我会让你站着起来,横着出去?”季莘瑶波澜不惊的瞥她一眼。

第186章 【5000字】

“你信不信,你再不滚出这个房间,我会让你站着进来,横着出去?”季莘瑶波澜不惊的瞥她一眼。

“你!”温晴娇目一瞪,气极的伸手就要还给她一巴掌。

季莘瑶冷眼看着她,上一次被她持着水果刀险些威胁到自己,那是因为她防备不及,刀已经逼在自己肚子上了,而且四周没有可以后退的地方,她怕真的伤到孩子,所以才让温晴那么顺利的威胁到,看来温晴还真当自己那么娇气丫。

想她季莘瑶这么多年,拎着两捅水,照样爬得上五楼,好歹也算是五大三粗么,就温晴这小细胳膊细腿儿的她根本就没看在眼里过。

她手刚一伸过来,季莘瑶便侧头一闪,在温晴气急的咒骂着要直接掐她的时候,季莘瑶拧眉,猛地抬手便挡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推,顺手又是一耳光煽在她另一边脸上媲。

温晴被煽的直接愣在当场,脸颊上一片五指印直接显了出来,却是一副委屈可怜像是受欺负了的样子,直站在原地瞪着她:“季莘瑶!”

“前面那一耳光,是因为你这张嘴实在太欠!”季莘瑶站起身:“现在这一巴掌,是还你跟季程程勾结徐立民对我的那场绑架和玷污!你该知道,只还你这一耳光已经算是轻了!”

温晴的嘴一颤,完全被季莘瑶的气势震到,在她站起身的同时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眼露出一丝怯然。

“温晴,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么久以来我对你的容忍和退让,不是怕你,也不是怕爷爷,而是我可怜你。我可怜你一个小孤女无亲无故,寄住在他人屋檐下,每一在想方设法的夺得所有人的宠爱,想方设法的挤走雨霏,包括挤走现在的我,你活了小半辈子都还没有过过一心的日子,我纯粹是看你太可怜了!别把我对你的容忍当成你继续不要脸的资本!滚出去!”

温晴深呼吸一口气,暗暗咬牙的看着她,却似是被季莘瑶这翻话刺到了什么,肩膀竟在恨恨的发颤,眼一股幽怨的冷。

而季莘瑶却是不再看她,嘴上是这么说,可她心里从未打算真的容忍可退让过,不过是给各自一个台阶下,如果温晴真这么没脑子,想在大过年的时候闹出一场丑事,那她季莘瑶不介意奉陪到底。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一下,王妈走过来,见这房门开着,便站在门前小心的敲了敲门,同时说:“少夫人,老爷子请您下去。”

而王妈说完这话,才注意到温晴竟在这里,不由的怔了一下:“温晴小姐怎么也在?”

温晴当即便红了眼,赫然转身跑到门前,一脸委屈的直接扑进王妈怀里:“王妈……”

“这……这脸是怎么了呀?”

“王妈……我也算是你亲眼看着长大的,现在我在这个顾家,连一个佣人的地位都不如,有些人说打就能打我,可她仗着自己怀着爷爷的宝贝曾孙,欺负我不敢还手……”温晴梨花带泪的委委屈屈的诉苦。

王妈当即就怔住,下意识的轻轻拍了拍温晴的肩哄着她,再又看季莘瑶转回身来时,眼坦然的表情,心有了定数。

毕竟是过来人,在顾家也服侍大半辈子了,知道温晴是什么样子,也差不多看得出来莘瑶是什么样的个性,王妈悄悄的给莘瑶递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手边却是拍着温晴,明显是想大事化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季莘瑶对王妈点点头,心样有数,今年是正月初一,她也懒得闹出太多不愉快,便只是随口问:“爷爷叫我?”

“对,瞧我这记性,这一打岔,差一点就忘了,是季参谋长一家忽然到访,不过倒是很奇怪,平时每年季家虽然也会前来拜年,但都会在初五之后,这忽然大年初一的就赶来了,而且这一次程程小姐却没有跟着一起过来……”王妈径自叨咕了一句。

莘瑶一听是季秋杭他们来了,本能的有些抗拒,不想去见,但老爷子平日应该是知道她与季家的疏冷,不会这么特意的忽然叫她过去,于是只沉吟了一下,便点点头说:“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

过了一会儿,季莘瑶换了身衣服,又将头发束起,这时才在镜子前注意到自己颈间那块若有若无的淡淡粉痕,陡然想起顾南希早上盯着自己的脖子一边看一边笑的神情,她一顿,瞬间脸上升起一片可疑的红晕,赶忙去找了一件高领的鹅黄色毛衣穿上,下身只穿了一条牛仔裤,因为怀孕的关系,所以都不是特别紧身的衣物,毛衣宽松而舒适,牛仔裤也很贴身,重新将头发绑成一条简单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有精神。

直到下楼时,她才注意到,白来拜年的那些政客几乎都走的差不多了,至少当她走到客厅时,除了顾家人之外,只有季秋杭跟何漫妮夫妇在。

一看见季莘瑶走下来,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的季秋杭倏地站起身,向她看了过来。

莘瑶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虽然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想着,季秋杭这表情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同寻常?

“莘瑶啊,快过来。”顾老爷子此时眼然带笑,但却让季莘瑶看出他眼着几分精明老练,招呼自己过去时那热络劲儿,完全是给季家人看的。

见顾老爷子对季莘瑶这么关心,一旁跟随季秋杭而来的何漫妮脸上那本来就是很淡的笑容顿时就变的有点牵强。

“莘瑶,来。”何婕珍亦是招了招手,拉着季莘瑶坐过去。

“妈,爷爷。”莘瑶在坐下之前,跟众人打了招呼,见顾远衡也在,便直接叫了声:“爸。”

当然这声爸跟季秋杭倒是没什么关系,当她坐下时,抬眼看着有些尴尬的缓缓坐下身的季秋杭,没有说话,眼神很平静,仿佛只是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

“好了,现在既然莘瑶也来了,有什么话,你们直接跟她说,不过南希今午在政府那边有一场临时的会议,恐怕暂时无法见你们,但既然事情和莘瑶有关,你们直接和她说也无妨。”顾老爷子目光炯然,老神在在的说。

“这……”季秋杭笑的有些勉强,看了看季莘瑶,似是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得轻叹了一声。

而何漫妮毕竟是何婕珍的妹妹,而季顾两家的关系也是因为她们姐妹的关系而维系了这么多年,何漫妮自然也比季秋杭有底气了许多,但此刻,却也是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何漫妮笑了笑,转头看向何婕珍:“姐,南希现在在市政厅?现在可以初一啊,他今忙到什么时候?不如……我和老季等等他。”

何婕珍摇头:“不太清楚,估计他暂时没办法见你们。”

何漫妮顿时就蹙起了眉,似是对自己姐姐这种完全没打算帮自己的态度有些不满,却又敢怒而不敢言,只坐在那里,目光扫了一眼季莘瑶。

“真正的当事人是莘瑶,找南希和找莘瑶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想……”这时,老爷子杵在拐杖上的手轻轻的交叠,半开玩笑似的说:“这事情还得看莘瑶愿不愿意尽释前嫌,如果莘瑶不想就这么算了,南希必然会为自己的老婆孩子做主,也一样不会就这么算了。”

莘瑶从顾老爷了子这翻话里似是听出了什么,心下不由诧异,难道季秋杭跟何漫妮这样急匆匆的赶来顾家,这一副有求于人的态度,是和季程程有关?

“哎,漫妮啊,你们平时是怎么教程程的?怎么让她认识那些狐朋狗友?像徐立民这种败类,我听说他当初在Y市就是个混混,包括八年前程程请去的那些‘朋友’,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你们怎么能让她和这些人走在一起?好歹莘瑶也是秋杭的亲女儿,程程也太任性了,就八年前那件事,那时候莘瑶才多大啊,才十七岁,你们怎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被那群人带走?”

何婕珍这忽然带着几分不满的话,让季莘瑶脊背一凉。

八年前……她十七岁的那件事……

她僵坐在沙发上,坐在她身边的老爷子却忽然伸出手,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便在她手上安抚似的拍了拍:“贼丫头,别怕,有爷爷在。”

莘瑶看看老爷子,从他这目光里能看出,顾老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她当年发生过的事。

见老爷子眼对自己的安慰,心下不由一暖,微笑着点点头:“谢谢爷爷。”

老爷子欣慰的笑笑,眼是慈爱和心疼:“你这贼丫头,怪不得平时这么宠辱不惊的,原来人生的大风大浪都在年幼时便已经尝过,以后啊,顾家就是你的后盾,你小时候没有的,爷爷一定叫南希一样一样的给你补偿回来。”

莘瑶摇头,却是感动的鼻子发酸,忍了又忍,没让眼泪落下来。

这时季秋杭终于无奈的开口:“当年的事情,我在军区忙了一段时间,完全不知道莘瑶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只是当我得知莘瑶病危的消息才赶回去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我连忙把她送到医院,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道啊。”

“莘瑶,爸如果知道你是发生了那样的事,爸一定不会放过那群王八蛋!可我真的不知道,那时候你一直昏迷着,醒来后就一句话不说,后来就忽然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七年,我……”季秋杭痛心的看着她,似是真的才刚刚得知那件事的真相:“对不起,孩子,爸没想到程程那时候年少气盛,这么不懂事……”

“是啊,程程那时候太小,程程比莘瑶还小一岁呢,那时候程程也才十六岁,还在叛逆期,我们这做父母的,也管不了她,根本不清楚她在外边认识了什么样的人,对于莘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那时候也不清楚……”何漫妮跟着轻声解释。

“你不清楚?”

这时,修黎不知是从哪里得知季家人来到的消息,竟从里边走出来,刚一现身,便讽刺的笑问:“你既然不清楚,又何苦在我们把莘瑶救回来的第二把高烧三十九度的她扔在季家前院里,让她一个人穿着薄薄的单衣就那么在雪地里被冻了近两你既然不清楚?又为什么如此恶意的要将她活活冻死,想要造成她不幸病亡的假象好替你的女儿遮掩这一险些酿成的大错?!”

修黎这一番话,让何漫妮当即便脸色发白,微蹙起眉,解释着:“你们误会了,那时候莘瑶身体状况不太好,又忽然发烧,不适合打针吃药,我那时候也是一时犯糊涂,想着用冰袋物理降温与雪的物理降温没什么区别,才让她在前院去弄些雪给自己降降温,只是这孩子那时候太任性,趴在雪地里就不动了,好像是我这个后母虐待她一样……”

说着说着,何漫妮便看向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话的莘瑶,似是明显知道莘瑶从来都没有放下过那件事,知道希望不大,便仍是陪着笑脸和蔼的说:“莘瑶啊,你那时候在季家,常常叫我何阿姨,我把你和修黎一直都当成亲生孩子一样看待,就算你十七岁莫名奇妙的离家出走,但你毕竟四岁的时候就来季家了,如果我真的对你们怎么样,又何苦等到你十七岁心智完全成熟了才伤害你,是不是?对于程程因为不懂事带给你的伤害,我跟你爸在这里向你道歉,程程是被我们从小就惯坏了,所以她从小就喜欢欺负你,但是我们都没想到那年发生的是那样的事……”

莘瑶不知道现在这忽然的一个巨大的转变是因为什么,但她明白,应该是因为顾南希。

可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彻查,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的?她完全不知道,原来他每日在忙碌之余,不曾忘记过要替她出这一口恶气,他始终都在悄悄为自己做着这一切吗?

虽然季秋杭对那件事情确实不清楚,但是自从她离家出走后,他也没打算查过,完全没有真正将自己当女儿看待,这种薄情就足以让她与他断绝父女关系,但是何漫妮这口口声声的无辜倒是让季莘瑶想笑。

莘瑶镇定的问:“恕我没有听懂二位这些话的意思,这些陈年旧事,忽然被翻出来,原因是什么?而二位忽然跑来,只是想告诉我们所有人,你们那位宝贝女儿,十六岁的时候有多么的不懂事?还是我季莘瑶的疮疤这么好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