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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乔梓有些纳闷。

“林爱卿从家乡带来的果子酒,朕喝了几口,甜甜的,很不错。”

“会醉吗?”

“你说呢?”

乔梓将信将疑,掀开瓶盖舔了舔,果然,这果子酒带着一股清香,几乎没有酒味,甜得恰到好处,她忍不住就一口气喝了小半瓶。

“小心醉了,”萧翊时警告道,“这酒有后劲。”

乔梓的笑容可掬:“醉了也好,就没烦恼了。”

两个人说了两句悄悄话,有老臣上来谢恩敬酒了,乔梓便敛了笑容垂手而立,不知怎的,她好像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瞧,可等她四下寻找,那道目光便没了踪影。

“小木公子真是年少有为啊,才一十六岁便位列二甲十名。”

“俞老师过誉了,要说年少有为,谁也不能和容大人相提并论。”

“木贤弟何出此言?当年我参加殿试已经年满十八,你比我还小两岁,前途不可限量。”

乔梓的手指一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脖子梗直着一点点地朝着说话那处转了过去。

“啪”的一声,手中的瓷瓶掉在了地上,殿中众人都朝着她看了过来。

马德急了,压低声音叫了她好几声,乔梓却充耳未闻,只是呆呆地看向前方。

萧翊时皱起了眉头,顺着她的目光,只见容昱墨和两三个同僚、进士在一起敬酒闲聊,其中一个是今年年纪最小的二甲进士,名叫木宣楠,是淮南木家的小少爷,木家以贩卖木料起家,是南方有名的富户,后来当家的老太爷不甘心商户地位低,便铁了心要培养几个入仕的,这次终于如愿以偿。

这木宣楠虽然才一十六岁,但身姿挺拔沉稳,眉眼很是英俊,不过,比起萧翊川来还是差了好几分,不至于让乔梓失魂落魄成这样吧?

他轻咳了两声,乔梓恍然惊醒,下意识地就跪下请罪:“奴才失手,请陛下责…”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地上的瓷片渣子扎进了手心和膝盖,一阵刺痛。

萧翊时一下子变了脸,马德见势不妙,立刻上前扶起了乔梓责备道:“好了,这么不小心,快去包扎一下。”

乔梓呐呐地应了一声,迅速地出了内殿。膝盖上的瓷片并没有割破衣裳,掸了掸就掉了,手心倒是见了血,不过也不深,她用衣袖胡乱抹了抹,靠在墙角看着夜空心乱如麻。

乔楠怎么会在这里?他来做什么?

那个恩人又有什么阴谋?他这么有把握可以掌控乔楠吗?

乔梓握紧了拳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乔楠在她面前,这何尝不是她的一次机会呢?说不定姐弟俩就此可以逃离那个恩人的掌控,远走高飞。

她定了定神,正想再进入大殿,前面的树林里传来一阵窸窣声,有人低声叫了她一声名字,她打了个寒颤,飞快地朝四下看看,闪身进了树林。

借着月光,乔梓可以看到眼前那个熟悉的身影,乔楠比一年前高了许多,眉宇间褪去了曾经的稚嫩,显得沉稳内敛了很多。她的嘴唇嗫嚅着,好多话想问,却全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只是抓住了那双手颤抖地抚摸着。

右手的食指指尖少了一截。

那根断指真的是乔楠的。

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乔梓泣不成声。

“姐,我们又见面了你该高兴才对,怎么就哭了…”乔楠一时有些无措,笨拙地拍着她的肩膀,“别哭啊,你再这样我也要哭了。”

他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起来。

“好,我不哭,我弟弟长大了,变得这么高了,”乔梓抹了一把眼泪骄傲地道,“还入了春闱二甲,父亲要是在天有灵,一定会高兴坏了。”

乔楠反握住了她的手,盯着那手上的血渍,半晌才涩然道:“父王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拿剑砍了我,我这个没出息的乔家男儿,让你一个弱质女子入了狼窟,姐,你刚才朝着那个狗皇帝下跪受伤的时候,我真想…”

他顿了顿,语声森然:“杀了他!”

乔梓的心一紧:“你在胡说什么?他是大晋的天子,就算我们平南王府还在,也应当朝他下跪行礼。”

乔楠冷哼了一声:“他篡权夺位,算什么天子?这天下原本就是该寿王的,就算寿王被他杀了也该是寿王世子的,更何况,你知道是谁陷害了父王,让我们满门抄斩的吗?”

乔梓喃喃地问:“是谁…”

“就是他,曾经掌控北甲军的信王殿下!”乔楠一字一顿地道。

“不,不可能,”乔梓下意识地反驳,“我在宫中听说他要替平南王府翻案。”

乔楠嘲弄地笑了笑:“姐,你太天真了,他得了天下自然要翻脸做一回好人。你知道他是怎么起家的吗?当初先帝要裁撤北军,他阴奉阳违,把一部分北军解散后让他们入山为匪寇,当地不堪其扰,他又请缨剿匪,两下勾结,他的北甲军就此壮大。而父王察觉了他的阴谋,修书一封奏请先帝彻查,哪知道这封信被他半路截获,栽赃陷害,将父王定罪。”

他定定地看向乔梓,语声低沉有力:“灭府之仇不共戴天,今生若不能报此大仇,我枉生为人!”

第39章

乔梓的脑中一片晕眩,半晌才道:“不可能,你一定是弄错了,陛下他不是这种人。”

乔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神痛楚:“姐,难道真的被恩人说中了,你被那个狗皇帝迷了心窍吗?”

“恩人…”乔梓一听到这两个字就想笑,那个居心叵测的算什么恩人!他这是不把他们姐弟俩榨干弄死不甘心啊!“他到底是谁你知道了吗?藏头匿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乔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人,我们万幸遇到了他,不然要想报仇难如登天。”

乔梓真想劈开他的脑袋看看装了什么,居然看不出那个所谓恩人只是想利用他们而已,她抓起了乔楠的手问:“那你告诉我,你的手指是怎么回事?”

乔楠安慰道:“那日我和成先生练剑,不敌之下被削了手指,他说把手指送入宫中向你请罪了。”

乔梓简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

“姐,算是我求你了,你听从成先生的安排,等报了这血海深仇,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都听你的。”乔楠恳求道。

乔梓头痛欲裂,眼前的乔楠好像摇晃了起来,变成了两个三个:“报仇…你报了仇就跟我走吗…真的不会再贪恋其他的功名利禄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乔楠忿然道,“我只要杀了那狗皇帝,别的什么都不稀罕。”

乔梓神经质地笑了笑,或者,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吧,她和萧翊时,注定是连一对主仆的情分都无法继续。“好…杀就杀…我给你机会,可是乔楠,我只有这么一次机会给你,要是这次不成,要是你再执迷不悟于报仇雪恨,我们俩姐弟的缘分也就到了尽头…”

“你放心,恩人神机妙算,更有你我相助,那狗皇帝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走,”乔楠大喜,“我这就告诉成先生去。”

外面隐隐有说话声传来,乔楠立刻警惕了起来,急促地道:“我先走了,我们以后再说,你在宫里一切小心。”

还没等乔梓说话,他便往树丛里一钻,三下两下便没了身影。

乔梓靠在树干上,捧着脑袋缓缓地坐在了地上,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近,没一会儿便朝着树林走了过来,正是马德带着两个小太监四处找人。

一见到乔梓,马德急得直跺脚:“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在这里,手掌怎么样了?陛下都快急坏了。”

乔梓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冲着马德傻笑了一声:“我…没事好着呢…就是有些头晕…那瓶果子酒真好喝…等会儿我们再去偷一瓶…”

马德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两眼发直,心里有些明白了:“你这小子是喝醉了吧?得,赶紧回去吧,陛下那里你也别去伺候了。”

“没有!我哪里醉了!”乔梓不服气地大着舌头,“我还得回去,那里还有好多好吃的!你们都偷吃完了不让我吃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已经让人送到你房里了,”马德哄着她,“乖,回去就能吃到了,再送一瓶果子酒给你。”

乔梓这才不吱声了,在那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小屋。

这前脚刚进门,后脚居然何太医就到了,看着满面通红的乔梓,他忍不住就打趣道:“哎呀小乔子,又是你啊,我都成了你的专用太医了,看起来陛下自己的身子都没你重要。”

乔梓头晕乎乎的,反应慢了许多,见了何太医也没了从前的警惕之心,反而笑嘻嘻地道:“何太医你这样胡说,小心小的去告密让陛下治你的罪。”

“你小子胆子不小,小心我把药方颠倒一下,让你几天下不了床。”

“何太医你这么厉害,那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人一闻到就手脚无力的?”

“这你问我就对了,想当初我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什么世面没见到过。”

一老一少两个人聊得很欢,等到把完脉乔梓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屏气凝神眼巴巴地看着他。

“身子没什么大碍,手上的伤口也不碍事,留个药膏涂上两天便不会留疤了。”何太医扔给她一个白色瓷罐,便起身告了辞。

走到四通殿外,他便迎面碰上了萧翊时,不由得眉头轻皱回禀道:“陛下,今日小乔子的脉象更为奇特,细、弱、虚、涩,不像一名正常的男子,臣怕他心忧,便没和他细说。”

萧翊时颇为担忧:“那难道是有什么隐疾不成?”

“臣试了好几次了,都没瞧出他有什么隐疾,可脉象却越来越虚涩,真是奇了。”何太医困惑得很,“就算他是个去了势的,也不至于走出这样的脉象。”

“那有劳先生替他调理调理。”萧翊时叮嘱道。

“调理调理…怎么调理…让我再去琢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

何太医摇头晃脑地去了,萧翊时站在殿门外也百思不得其解,他虽然不通医理,但也明白,这男子的脉像洪大,而细弱之相往往都是病弱之人或女子的,虚涩更是女子血脉不通之相。他思忖了片刻,这才缓步入了四通殿,一路从庭院穿过,不一会儿便到了乔梓居住的小屋前。

门半开半掩着,透过缝隙,他看到乔梓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双眼直愣愣地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抬手扣了扣门:“想什么呢?”

乔梓浑身一震,差点没一头从床上栽了下来:“陛下你怎么来了?这屋子又脏又乱又小,可承受不了陛下的龙体。”

她急巴巴地跑到萧翊时身旁,想要把萧翊时请出去,只可惜那酒劲还没过去,腿一软便朝着萧翊时扑了过去。

萧翊时强忍着没有伸手去扶,眼看着她扑进了自己的怀里,一股果子酒的清香扑面而来,夹杂着几丝熟悉的体香,萧翊时的身子有些发热。

乔梓的手在他的胸口胡乱抓了两把,这才站稳了身子,涨红了脸连声赔罪。

萧翊时恨不得她的手在身上多停留一会儿,只是脸上却依然淡然自若:“好了,马德说你想喝果子酒,朕替你带了点过来,还有下酒的小菜。”

“奴才不敢…其实奴才不饿…”

萧翊时理也没理她,只是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木桌上,一一打开,又将小瓷瓶放进了她手里。

乔梓眼中一阵发热,喃喃地道:“陛下,你对我真好。”

萧翊时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淡淡地道:“你知道就好,人心都是肉长的,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哪天你做了对不起朕的事情,就自己把脖子洗干净了让朕铡了吧。”

乔梓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她岂止是要做对不起萧翊时的事情,她是要杀了这个男人要了他的命啊!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宁愿自己还是秀锦宫的那个从来没有得过帝宠的小太监!

她的双眼通红,打开瓶子咕嘟嘟又喝了好几口果子酒,掩饰着笑道:“陛下,这酒真好喝。”

“慢点,别醉了。”萧翊时皱着眉头道。

乔梓踉跄了两步,坐在了桌子旁,拿筷子随手夹了两片藕片,她原本就有几分薄醉,这几口下去顿时浑身发热,不由得拉了拉衣领。

“陛下,你给我说说以前你在北地的事好吗?”她小声道,“除了收服伯纳族,还有其他有意思的事情吗?”

“怎么忽然想起听这些了?”萧翊时有点纳闷。

乔梓的目光有些发直,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陛陛下的事情…奴才都想知知道…就说说那会儿陛下…剿剿匪…的事…”

萧翊时的神情一僵:“这有什么好听的,朕和你说那会儿和大梁对峙的趣事吧。”

乔梓的口中苦涩,胡乱点了点头,萧翊时说起故事来言简意赅,并没有乔梓那种绘声绘色的劲儿,也没有容昱墨和顾青衣那种抑扬顿挫的功底,没几句就把他口中所谓的趣事说完了。

乔梓闷声问:“这就完了?那会儿你们不是没多少人了,要是大梁军真的杀过来了,你们就不怕吗?”

萧翊时想了想道:“大丈夫马革裹尸,为国守门,宁死不退,更何况朕心里有底。”

“有什么底?”乔梓试探道。

萧翊时笑了笑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父皇和皇兄要打压我,我岂有坐以待毙之理,当时的北甲军只是明里奉命裁撤了而已。”

乔梓呆了片刻,忽然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得好,陛下真是不世出之英才!”

“你笑得这么开心干什么?”萧翊时奇了,抬手就去捏她的脸。

乔梓一巴掌把他的手打飞了:“走走开…动手动脚干…干什么…捏一下十两银子…”

萧翊时失笑,这家伙看起来是醉得差不多了,居然敢这样和他说话。

“捏一下一百两行不行?”他逗道。

乔梓捂住了脸凛然道:“不行…十比一多…我又没喝醉…”

这样的乔梓很是好玩,萧翊时正想再逗上几句,那微微敞开的领口忽然落入了他的眼里,他不由得一怔:乔梓应当是去年净身入宫,为什么她的脖子上没有喉结?

第40章

萧翊时下意识地便伸出手去,想确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乔梓却一个侧身躲过了,笑嘻嘻地道:“你这个…坏蛋…是不是也想断…断一个袖子…”

萧翊时愣了一下,勃然大怒:“谁还想和你断袖?”

乔梓歪着脑袋想了想:“那个神仙啊…变态的神仙…”

萧翊时脑中微转猜测道:“是皇叔?”

“我说你们俩是一伙的吧…”乔梓抓了抓衣领,警惕地双手护在胸前:“我才不会上他的当呢!”

萧翊时咬了咬牙:“他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的?”

乔梓嘿嘿一笑,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调戏着往上抬了抬:“这样…算不算?”

萧翊时呆住了,一股热意骤然朝上涌来,仿佛鬼使神差般地,他俯下身来,含住了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唇瓣柔软,带着一股果子酒的清甜,令人不由得沉溺其中,他细细地吸吮着,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乔梓浑身发软,脑袋愈发昏沉了。那股男性的气息瞬间便席卷了她的意识,几乎下意识地抓住了萧翊时的肩膀,踮起脚尖本能地回应了起来。

身体中仿佛有热流涌过,一阵腹痛急剧地袭来,又瞬间远去。

乔梓瞪大了眼睛,所有的醉意在这一瞬间惊醒,用力地一推,踉跄地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床上。

怀中一空,萧翊时怅然若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定定地看着眼前惊惶的人,勉强压抑着体内几乎无法自控的躁动。

“怎么了?你在怕什么?”他放柔了声音,一步步地朝着乔梓走去。

乔梓的眼神发直,开始推搡起他来,嘴里惶急地嘟囔着:“小石子你快走,不然陛下要砍你的脑袋!”

萧翊时不忍用力,被她推得连连后退,心里却甜得快滴出蜜来:“你醉得连人都不认识了吗?小石子不就是朕吗?”

乔梓的手上一缓,喃喃地道:“骗人…”

她的唇色诱人,双颊绯红,居然带了几分魅色,雌雄莫辨。

萧翊时呆了呆,几乎屏住了呼吸,他的脑中挣扎着数个念头,即盼望乔梓是名女子,却又不敢相信乔梓会是个女子,真相就在咫尺,他却一下子惶惑了。

乔梓嘿嘿一笑,冲着他眨了眨眼,萧翊时的心神一荡,身上却被重重一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跌出了门外。

“你别想装陛下骗人…你是岳王殿下!我才不和你断袖呢!你再进来我就…就打死你!”门“砰”的一下被甩上了,“哐啷”一声,乔梓在里面上了门栓。

萧翊时哭笑不得:“你开门,我不是萧承澜。”

乔梓趴在门上呜呜地哭了起来:“你们都是坏人…就算我不是个真的男人你们也不能这样欺负我…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一阵心疼泛上心头,萧翊时觉得自己太过心急了。乔梓孤身一人潜入宫中,身上背负着无法告人的隐秘,心里的惶恐和害怕可想而知,他既然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机灵狡黠的小太监,又何必急在一时,假以时日,以心换心,终有一日,能换来乔梓对他的坦诚以待。

站在门前思忖了片刻,听到里面好像没了声息,他悄声走到窗户前戳破了窗户纸往里一看,乔梓已经仰天躺在床上睡着了,许是冷了,被子被她整条盖在了身上,倒是不会着凉了。

他定定地看了半晌,不知为何,心里莫名便闪过一丝暖意,正想离开呢,脚边忽然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喷气声,他低头一看,居然是他在阳安山猎来的那只雪兔。

“你干什么?想保护你的主人吗?”萧翊时半蹲了下来,随手捡了一根木棍拨弄着它。

雪兔往后缩了缩,呲着牙警惕地看着他。那两颗大板牙看起来甚是可爱,有那么几分乔梓的味道。

萧翊时伸手在它的耳朵上摸了两下:“就这么喜欢兔子?怪不得小名会叫兔兔。”

雪兔很是享受这抚摸,发出了呜呜声。

“兔兔…小石子…”萧翊时又念了两遍,只觉得齿颊留香,真恨不得再噙着那唇瓣,耳鬓厮磨间各自情意绵绵地叫着彼此的昵称。

脚步声渐行渐远,夜色静谧,所有的喧嚣都已经落下了帷幕,而躺在床上的乔梓却动了动。

她的身子维持着那个姿势很是僵硬,腹中的坠痛感忽隐忽现,大腿根更是隐隐有液体流下的迹象。

不早不晚,她的月信在这个时候来了。

可能是颠沛流离兼之忧思多虑的缘故,她已经十七了,月信却一直未来,这让她几乎以为这具身体是不是先天失调。不过,也幸好是这样,才让她在宫里没有什么生理上的负担,只需要每日出门前束好胸便可。

看来,这是老天爷给的一个警告,她再也不能在宫中待下去了,及早脱身才是上策。

等确定萧翊时已经走了,乔梓这才起了身匆匆把自己收拾了一下。重新躺在床上,刚才那一吻在脑海里反复掠过,她轻抚着自己的嘴唇,努力将心头的悸动抛诸脑后。

“小乔子,你可算是亲过九五之尊的人了,这样的这世上只怕都没几个,值了。”她拍了拍脸,咧开嘴笑了。

当晚,她做了一宿的春梦,梦里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襦裙,飘然若仙,四周花瓣纷纷而落,萧翊时衣衫轻解,露出了小腹上的六块腹肌,含情脉脉地将她拥入怀中…

一连几日,乔梓都托辞说是宿醉头痛,躲在东合室里没有出门,不知道为什么,萧翊时也一直没出现,这让她如释重负又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