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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铎一仰脖,一碗酒又“咕嘟咕嘟”灌下,抹了抹嘴笑道:“小乔子,其实我不姓萧,我姓程,当年我父亲被诬投靠叛匪,我们全家都被下了大狱,只有我一人被陛下所救。”

“那我们其实差不多,我也没有了父母,我弟弟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乔梓的眼眶有点发红。

萧铎拍了拍她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小乔子,不是做哥哥的说你,你这娘们兮兮的毛病要改一改。”

“是,要学萧大哥的英雄气概。”乔梓吸了吸鼻子笑了。

萧铎失神地看着她,良久,他低声道:“我这条命是陛下给的,就算他做错了什么事情,我也不能背叛陛下。”

乔梓满不在意地道:“我知道,我说了,这都是命吧,我原本就是个蝼蚁小民,本就是随人拿捏的角色,谁让我…”

“所以…”萧铎朝着她笑了笑,一扬手,手刃如刀,一下子切在了那个侍卫的脖颈,那侍卫晃了晃,软倒在地。

乔梓愕然:“这…”

萧铎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大声道:“酒,再来一碗!今日不醉不休…什么?再出去拿一坛来!”

说完他立刻压低声音道:“小乔子,这里离北边的安定门最近,你穿上侍卫衣服,出去后外面有辆马车,天高海阔,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乔梓的心口“扑扑”乱跳了起来,犹疑着问:“可是,陛下责罚起来,你该怎么办?”

“我已经想好了,我不能背叛陛下,不能放走你,”萧铎神情古怪地看着她,“可是,我如果力有不逮,让你跑了,也算不上是背叛陛下。”

乔梓被他绕糊涂了:“萧大哥我怎么听不懂了…”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握住了,手心塞入了一个冰凉的物什,还没等她开口,她的手往前一松,“扑”的一声,匕首扎入了萧铎的胸口。

鲜血从胸口缓缓地渗开,瞬间便染红了萧铎的衣襟。

乔梓的惊呼被宽厚的手掌掩住了,萧铎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道:“你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脱下他的衣服换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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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通殿内,君臣二人相顾无言。

“昱墨,旁的事情,朕都可答应你,可唯有你和乔梓的亲事,朕不能答应你。”萧翊时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

容昱墨定定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开口:“敢问陛下是何原因?”

萧翊时迎视着他的目光,缓缓地道:“朕和她…已有肌肤之亲。”

容昱墨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双唇微微颤抖着,愣了半晌才下意识地开口:“她…身为陛下的内侍,偶有碰触也是难免,这些年她流落在外,已是辛苦,我自然不会拿世人世俗的眼光看她。”

“不,昱墨,朕早已知道她是女子,已和她心心相印。”萧翊时定下神来,面无表情地道。

容昱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固执和坚持。

“陛下,臣不信,”容昱墨深吸了一口气,“臣也算是小乔子能说得上话的好友,她和陛下之间,不像是心心相印的模样。”

这话正中萧翊时的痛处,他咬了咬牙道:“那你要如何能信?”

“请陛下让小乔子出来当面说说清楚,如果真如陛下所说…”容昱墨顿了顿,忽然冲着萧翊时笑了笑,“只怕也是因为在四通殿身不由己,臣定然要施展浑身解数,和陛下一搏,以获佳人芳心。”

萧翊时瞪着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小乔子人呢?怎么今日不见她的人影?”容昱墨四下看了两眼,有些纳闷。

“她…另有要务,不在此处。”萧翊时淡淡地道。

“陛下,”马德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东合室小路子求见,说是有小乔子的要事回禀。”

小路子一脸惶恐地进了屋子,一见到萧翊时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小乔子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奴才两天没见到他了。”

“她很好,你就不要操心了。”萧翊时有些烦躁了起来,这怎么都没完没了的,耽误他去掖庭的时间。

“那就好,”小路子松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他昨日让我送一封信,我这榆木脑袋,忙着做事忘了,等我想起来时要去送,侍卫大哥说萧将军就在宫里,我担心耽误了他的事,所以…”

还没等她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停在门口,不到片刻,马德再次踉踉跄跄地扑进屋里:“陛…陛下!掖庭出…出大事了!”

萧翊时大惊失色,一把揪住了马德的胸口:“出了什么事?小乔子她没事吧!”

“萧将军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小乔子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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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铎挑的这个侍卫长得和乔梓差不多身材,侍卫服刚刚合身,乔梓来不及再多说,只是单膝下跪朝着萧铎磕了个头:“多谢萧大哥相救之恩,我乔梓没齿难忘,但愿今后还能有报答大哥的机会。”

萧铎朝着她挥了挥手,一头栽倒在桌上。

乔梓眼含热泪,最后看了萧铎一眼,快步朝外走去,守卫的两名禁卫军原本就没见过她的脸,见她出来还打了声招呼:“萧将军让你去拿酒吗?”

乔梓低头佯作整理衣襟,含糊着应了一声。

掖庭原本就在内宫的最北边,一路几乎看不到什么守卫,不到片刻便来到了安定门。乔梓掏出萧铎的腰牌递给侍卫,侍卫验看后便放了行。

她屏息走了几步便发足狂奔,不一会儿便在数十丈开外的地方找到了一辆马车,跳上马车刚要离开,不远处有人喊道:“萧铎家的吗?你家主人在不在?”

乔梓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说话的人正是萧锴!

还没等她回答,萧锴便到了跟前,他昨日受了伤,胸口、手臂、脑门上都缠着白布,只是一个人在家养伤太过无趣,便准备入宫去看看这桩谋逆案的进展。他边说边自来熟地跃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子一看,诧异地道:“人呢?”

乔梓一扬鞭,马车骤然朝前急窜,巨大的冲力冲撞了过来,萧锴猝不及防,整个人一头便栽进了马车中,一头撞在了木榻上。

一阵天旋地转,萧锴晃了晃身子,一头栽倒在地。

胸口仿佛擂鼓一般,乔梓心一横,猛甩了几鞭朝着城门口疾驰而去,身后没了声响,她不知道是祸是福,只盼着老天爷保佑,能让她逃出生天。

一路东倒西歪,她好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只在本能中朝着北边而去,幸好这条路并不复杂,人也不多,在她一路的呼喝下,居然有惊无险,远远地便看到了城门。

她的头皮一炸,顿时懵了,城门口有一队士兵,足足有十多人。

马车停了下来,她呆呆地坐在马背上,看着士兵们冲着她走来,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难道是命中注定,她逃不出萧翊时的掌心吗?

“你这人怎么傻呆呆的?”为首的那个士兵喝道,“快走吧,人都伤成这样了,耽误不起。”

乔梓困惑地看着他。

“难道是个傻子?”有人同情地道,“走走走,再耽误一会儿只怕要替你朋友收尸了。”

顺着他们的目光,乔梓看到了轿中的萧锴——仰八叉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鲜血从他胸口的白布中渗了出来,加上额头上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多…多谢诸位大人。”她定了定神,冲着士兵们一抱拳,扬鞭飞一样地离开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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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时和容昱墨一路疾走到了掖庭,萧铎和侍卫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室内一片狼藉,酒菜茶水散落了一地。

太医已经来了,满头大汗地处理这萧铎的伤口:“陛下,这一刀正中右胸,幸好歪了点,要不然只怕萧将军的性命难保。”

床铺上空荡荡的,一床薄被卷成一团,昨日还在的那个人不见踪迹。

“陛下,人呢…”容昱墨茫然四顾,“你不是说她和你心心相印吗?怎么会把她关在这种地方…”

心口骤然抽紧,萧翊时踉跄了一步,扶住了墙壁。

手中紧握着的信笺散落了下来,上面的字歪歪扭扭丑不堪言,却一字一句戳进了他的胸口。

陛下在牡丹花会有难,萧大哥务必火速前来救驾。

她难道不是真心要害死他,只是因为有着难言的苦衷吗?

她重新回到别院,难道是想来救他的吗?

“陛下你没事就好…”

“陛下,我没有,我只是…为了救我弟弟…”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想背叛陛下,我从来没有要置陛下于死地。”

萧翊时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萧杀:“来人啊!关闭城门,全城彻查,务必要将小乔子毫发无损地带回到朕的面前!”

第47章

青山绿水间,一页扁舟缓缓而过。

正值盛夏,烈日当空,然而此间江风轻拂,水光粼粼,一眼望去,群山连绵一片碧意,把那暑气化成了一片清凉。

“哎呦喽,天上飞的是什么?鸟儿还是云朵?

哎呦喽,水里飘的是什么?鱼儿还是花瓣?

姑娘呦,你的眼睛花了呦,那是你的情哥哥…”

一阵清脆嘹亮的歌声响起,一群水鸟从江水中掠过,片片涟漪在河面上形成了一道道好看的花纹。

“哗”的一声,有人从水中探出头来,只见他约莫十八九岁,肌肤健硕,一张略显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小梓,你唱得真好听。”

岸边坐着一名少女,身穿一身湖蓝色的罗裙,梳着双平髻,一朵粉色的木槿花插在左侧,看起来分外俏皮可爱;她光着脚丫子,一边唱着山歌一边拨弄着清澈的河水,正是几个月前逃出皇宫的乔梓。

“你怎么在这里?”乔梓一边问一边羡慕地看着水中的少年,“虎子,你的水性可真好,不像我,是个旱鸭子。”

那罗虎哥一听,立刻卖弄地翻身跃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片刻之后又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手里握着一尾还在翻跳的鲜鱼,得意地道:“你要学吗?我可以教你。”

“我怕水…不过,我不怕鱼!”乔梓从地上一跃而起,嘿嘿一笑,“来,我们烤鱼吃!”

两个人在岸边用树枝和石块垒好了架子,点着了火,一个人烤,一个人捉,不到片刻便飘起了香味。

乔梓咽着口水琢磨了起来:“得在鱼上切个口子,撒点盐巴,罗虎哥,要不你辛苦点回家拿一点,我可不敢回去,要是被家里那两个婆子抓住了,又得被他们念叨一整天…”

宽厚的手掌出现在她眼前,上面放着一个陶瓷罐。

“你已经带来了?哎呀虎子你可真是我肚子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缩脖子,正色道,“萧二哥你来啦,正好,我请你吃鱼。”

萧锴坐在她身旁,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树枝,顺应着乔梓撒盐的动作翻动起来。“别到处乱跑,小心为上。”

“我们都躲到这山沟沟里来了,还能有什么危险,放心,我福大命大,出不了大事。”乔梓吹嘘着。

“小心行得万年船。”萧锴皱着眉头道,“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我仇家是谁?我摸过去偷偷宰了他就是。”

“他太厉害了,能上天能入地,手下千万兵马,心狠手辣,你过去还不够他一个手指头捻的,”乔梓一边啃鱼一边夸夸其谈,“你要是见了他,一定不能硬拼,保护我和木槿逃了才是上策,明白吗?”

萧锴显然不信,只不过他对从前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只是模模糊糊地有点印象,好像他在一次追杀中受了伤,一路逃难到了这里,唯一印在脑中的就是,曾经有人对他耳提面命,一定要拼尽全力保护好眼前这个名叫乔梓的人,万万不能让她受到半点损伤。

罗虎又捞来两条鱼,一身湿漉漉地从水里窜了上来,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两个人的对面。乔梓他们刚搬到这南岙村时,他仗着人高马大想给她们来个下马威,结果被萧锴一下就卸了胳膊,从此以后见了萧锴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萧大哥你怎么也来了,”他赔笑道,“你教的拳脚我都会了,要不要练给你瞧瞧?”

看着他赤裸的上身,萧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回家了,木槿做了好吃的。”

“萧二哥你别成天板着脸,这样会没姑娘喜欢你的,”乔梓不甘心地道,“我今天想去坐船游河…哎呀…你别拉我…好好好,我跟你回去还不行吗!罗虎,把烤鱼兜起来…”

她一路絮叨着,被萧锴拽着往村里走去。

萧锴沉默地听着,好一会儿忽然喃喃自语道:“你这话我好像哪里听到过。”

“什么话?”

“学人板着脸没有姑娘喜欢…”萧锴沉思了起来。

乔梓心里一慌:“好了好了你别想了,小心又头痛了,本来就傻了,再折腾病了我可不替你花银子了。”

萧锴瞪了她一眼:“守财奴。”

“我不守财奴你们哪来的银子用?我都当了这么多宝贝了。”一提起这个乔梓便一阵心疼。

那日她策马狂奔了一路,到了一座小镇后原本打算弃马逃走,可萧锴在她的马车上撞到了头昏迷不醒,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上的伤势越发严重,她左右权衡后,终究还是没忍心丢下萧锴不管,带着他一边医治一边上了路。

也幸好她带了萧锴,这一路上省下了许多麻烦,萧锴病好了以后一直没有恢复记忆,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对她几乎言听计从,再加上他武艺高强,经验丰富,一般的宵小之徒都不敢近身,对如何隐藏行踪更是驾轻就熟,顺利地逃脱了京城来的搜索,有惊无险地到了木槿所在的南中府丹梁镇。

在被萧承澜和成青救下的那段时间里,她早就谋划着要带乔楠逃跑了,这让这次的逃亡事半而功倍,木槿早在两个月前就到了,已经按照她的吩咐置办了一座小小的庭院。

只是一路逃来,她随身的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木槿也只能做做绣工的差使,萧锴去扛大包做镖师倒是能赚点,可让这个堂堂的一等御前带刀侍卫做这种勾当,她害怕萧锴有朝一日恢复记忆了以后揍死她。

无奈之下,她只好开始当从前得来的宝贝了,幸好这丹梁镇里识货的居然有那么几个,容昱墨的那副半残的字画被她装裱得像模像样,在她的吹嘘之下居然当出了一个好价钱,她得了银子左思右想害怕泄露行踪,索性又卖了宅院到了这座南岙村,悠闲自在地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

南岙村距南中府城行车约莫一个时辰,里面住了几十户人家,这里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位于大梁、大晋、夷族的交界处,村民们打猎捕鱼,民风淳朴,没过几日乔梓便和他们熟了,一口一个张大爷罗大婶的,混得如鱼得水。

一进院门,乔梓便嚷嚷了起来:“木槿,今儿个吃什么?吃完了我们去坐木船游河去,让萧二哥在船上架个架子,咱们一边晃悠一边烤鱼吃。”

木槿一掀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的眉眼长开了些,笑容很是甜美,和原来在宫中那个胆小卑微的小宫女判若两人。

“谁让你成天漫山遍野地跑,萧二哥这也是担心你。”她顺手替乔梓掸着身上的灰,“我磨了你爱吃的红豆沙,不过不许现在吃,你一吃起来就不爱吃饭,到时候又要肚子疼。”

“木槿真是个管家婆,”乔梓笑嘻嘻地拧了一下她的脸蛋,“要是我真是个男的,一定把你娶回家当老婆。”

木槿的脸腾地红了,抬起小拳头来就往她身上捶:“你还说!骗我那么久!”

那会儿刚知道乔梓是名女子时,木槿哭得那个伤心啊,整一个晚上眼中都肿成了一条缝。不过,第二天她就想明白了,依然和以前一样粘着乔梓寸步不离,缝衣裙、绣帕子,什么事都替她照料得无微不至。

乔梓受了两下小粉拳,乐呵呵地抱住她香了一口:“你不是说女的也要跟着我吗?那索性咱们两个就拜了天地吧,请萧二哥做个见证。”

“不许你们两个胡闹,快来用膳。”萧锴受不了了,自顾自地进了客堂。

木槿的手艺很不错,家常小菜很是入味,乔梓吃得很是香甜,用完膳后,她正一小勺一小勺地享受红豆沙呢,有人敲门进了院门,正是罗虎的母亲罗大婶。

罗大婶拎了好几串自家晒的辣椒来,旁敲侧击地寒暄了几句,便热情地拽着乔梓道:“我说小梓啊,你家二哥这都二十好几了吧?这成天身旁没个人知冷知热的怎么行,你们两个做妹妹的也该帮衬帮衬了。”

乔梓顿时明白了过来,忍住笑道:“罗大婶这是替谁说媒来了吗?”

“你可猜对了,我那二侄女今年才十八,长得就不用我说了吧,咱们南岙村里数这个,”罗大婶说着翘了翘大拇指,“你家二哥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给你娶个嫂子了。”

萧锴的脸都绿了,刚想断然拒绝,乔梓瞪了他一眼,拽着罗大婶便到了门外。

“罗大婶你有所不知,”她吸了吸鼻子,一脸的难过,“我二哥有心上人。”

罗大婶愣了一下:“那她人呢?”

“她为了替我二哥治病,卖身进了一个富贵人家做丫鬟,说好了三年以后赎身回来,把我二哥治好了再成亲,罗大婶,我一想到她就心里难受,都怪我们没本事,还要害得她这样…”乔梓说得像模像样的,还红了眼眶。

罗大婶唏嘘了几声,放弃了给萧锴做媒的念头,转而拽着乔梓的手:“闺女,你也该打算打算自己的事情了,你没心上人吧?你看我们家小虎怎么样?”

乔梓吓了一跳:“不不不,罗大婶,我不能成亲的。”

“为什么?”

“我…身子不好,只怕是…没法…”乔梓含糊着道。

罗大婶缓过神来,一脸的惋惜:“闺女啊,这可不是小事,找大夫看过没有?听婶子的,赶紧治,能治好。”

乔梓应了两声,总算把罗大婶送走了,回到门口,那两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异口同声地问:“你什么意思?”

乔梓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骗骗她的,要不然她天天来说,还不得把我们烦死。”

那两人松了一口气,萧锴皱着眉头又问:“那我以前真的有心上人吗?”

他的眼神困惑而专注,仿佛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答案。乔梓愣了一下,情绪显然低落了下来,推开他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闷声道:“我要去睡一会儿,累了。”

木槿哎哎叫了两声:“不是说去坐船游河烤鱼吗…”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两个人面面相觑,木槿壮起胆瞪了萧锴一眼:“都怪你!成天问小梓以前的事情,她都生气了!”

乔梓没有生气,只是无来由地有些难过。

说到底,萧锴其实是被她害的,不仅在鬼门关上兜了一圈,还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不知道他的那个心上人有没有和他心心相印,如果是的话,萧锴生死不明,那人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宫里的那段日子恍若隔世,却总是在不经意间浮上心头。

萧翊川的病不知道好点了没有?

容昱墨不知道恢复写字作画了没有?

何太医还整日在研制他的药丸和药方吗?

马公公会不会骂她一声“小兔崽子”?

还有…

她躺在床上,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玉佩,玉佩温润,她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那个“信”字,心里一阵酸涩。

迷迷糊糊地,她看到了萧翊时。

一身黑色锦袍冷肃俊逸,一双黑眸和从前一样幽深冷冽。

“陛下!”她惊喜地叫道,“你来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