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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澜的凤眼眯了起来,一抹厉色一闪而逝,嘴角的笑容显得分外莫测高深:“自然是要给我那好侄儿一份特大的大礼。”

伺候乔梓的换了两个,一个叫鸳鸯,一个叫花盈,许是得了前人的教训,这两个不苟言笑,屋里所有能见血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吃饭喝水用的碗碟看得死死的,白天黑夜都寸步不离地跟着乔梓。

乔梓心急如焚,她这一失踪,宫里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这次出宫是她的主意,萧翊时会不会又误会是她捣的鬼,背叛君王投靠逆贼…

一想到萧翊时失望难过的目光,她的心就好像被人硬生生地掏走了一块,生疼生疼的。

乔楠过来看她了好几趟,乔梓连理都不愿意理他,至于萧承澜,每天早晚都定时过来探望,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让乔梓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人格分裂症,扮有情人扮上了瘾。

到了第三日,早上用了早膳后,乔梓第一次被允许出了屋子。

才几日功夫,屋外的景致便变了样,秋风萧瑟,寒意逼人,原本还是金色的树叶变得枯黄了,一眼望去,好多都成了光秃秃的树干。

鸳鸯在她身上披了一件大氅,扶着她沿着小径一路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大门口。

乔梓大喜,四下打量着地形,若是能有逃跑的机会,不管后果如何她都要去试一试。

“郡主在找什么?”

远处传来萧承澜轻飘飘的叫声。

乔梓定睛一看,只见别庄门前已经列好了马队,中间是一辆宽大的马车,萧承澜正站在马车上冲着她伸出手来。

“还不赶紧把郡主扶过来。”

乔梓被半拉半拽地带到了马车前,她拽着车壁不肯松手:“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萧承澜哈哈大笑,跳下车来轻而易举地把她横抱了起来:“郡主这是在邀请本王吗?本王乐意效劳之至。”

乔梓气得发抖,抬手反捏住了他的下巴,轻佻地道:“原来岳王殿下居然还是个多情种,只可惜你在我眼里,俊美比不上安王,文采比不上昱墨,武艺比不上萧大哥,气势比不上陛下,不能收了你,还请你不要太过生气。”

萧承澜的笑容僵住了,有那么一刹那,乔梓怀疑她要被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车帘掀开了,萧承澜把她抱入了马车,放在了软榻上。

他的眼神阴森,冷笑了一声道:“说的好,你既然如此自信,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口中的那些人,到底哪个会跟着来救你。”

第61章

马车一路向南,行驶得飞快,不到几日便到了大晋的重镇知州府,在知州府歇了一日,翌日便转道往东,空气中渐渐多了些阴冷潮湿的味道,显然,萧承澜这多半是在往海湾走。

乔梓实在有些不明白了,萧承澜费了这么大的劲,让乔楠打入了伯纳使团,将她抓来到底有什么用?难道真如他所说,他对她日思夜想,然后掳了她一起出海到一个不知名的海岛过日子?他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又过了几日,马队到了一个海边的小渔村停了下来,渔村看起来地形独特,一座半高的小山把渔村的两面都围了起来,和外界只有一条路相通,渔村中大概二三十户人家,地方却很开阔,足足可以容纳数千人,渔村的左边便是高山悬崖,过去近百丈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沙滩上泊着几条半大不小的船。

一见到马队,村子里的人都出来了,不论青少老幼,都向萧承澜跪下行礼,乔梓看得心里一惊,难道…这渔村都是萧承澜的人?这是他在大晋暗中培养的据点?

有人策马从小道赶了过来,到了萧承澜身旁附耳说了几句,萧承澜的脸色一变,将几个手下叫过来商议了片刻,便走到了乔梓身旁,兴致勃勃地道:“走吧,本王带你去看海。”

“和你看海,实在太倒胃口,”乔梓假笑了一声,自顾自地朝前走去,“我还是找个地方睡一觉吧。”

萧承澜的脸一沉,拽住了她的手臂:“这世上敢对本王如此无礼的,只怕只有你一个。”

“等你哪日被陛下抓到下了大狱,这全天下的人都会对你无礼了。”乔梓轻哼了一声。

“下了大狱?”萧承澜轻笑了起来,“乔梓啊乔梓,你别做梦了,这一次,本王定然要让那萧翊时死无葬身之地!”

乔梓浑身一震:“胡说八道,陛下神机妙算,定然能将你打个落花流水!”

萧承澜也不辩驳,只是拽着她的手臂一路大步而行,不一会儿便到了那悬崖上。

从上面往下看去,怪石林立,惊涛拍岸,“哗哗”的海浪声令人胆寒。

“本王已经得到线报,萧翊时亲率近千名南衙禁军中的精锐前来救你,并调集了数万名北甲军殿后,”萧承澜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乔梓啊乔梓,你果然厉害,能引得本王那个好侄儿上钩。”

“不…不可能!”乔梓下意识地反驳,“陛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朝中那么多大臣,怎么会任由他胡来?你别做梦了,陛下定然不会上你的当。”

萧承澜的嘴角浮起一丝志得意满的笑容:“你当本王为何要费尽心机将你掳来?朕那好侄儿倒是不随他父亲,面上冷若冰霜,骨子里却是一个多情种,你可知你失踪的那大半年他都是怎么过的?大晋的整片国土差不多都被他翻了个遍,日日夜不成寐,晚上一有空便偷偷摸摸地宿在你那间破屋子里,一听到你有可能在南疆,便扔下朝中大事,找了个收服南夷的借口便找你来了,他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乔梓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无边无际的悔意涌上心头。

自从她回来以后,萧翊时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那段日子,仿佛那些不快都随风消逝,他想要的,只是和她携手共度未来。她从来没有想到,在萧翊时那冷硬的外表下,也有着一腔似水的柔情,用细密的相思之丝,把他自己束缚在了她的身上。

她拒绝了萧翊时那么多次,想必那时候他的心一定是在滴血吧?

现在就算她想把心中的情意告诉萧翊时,也没有机会了!

不,她宁愿萧翊时依然是那个冷心冷情的帝王,不爱她,不会来救她,也不愿看着萧翊时步入萧承澜的圈套。

“既然你都知道了陛下调了北甲军来,那就该知道陛下不会轻易涉险,”乔梓强自镇定,“你还是悬崖勒马,早日回头是岸,我可以替你向陛下求情…”

“那我们就不如来打个赌如何?就赌萧翊时会不会亲自过来救你,”萧承澜诡异地一笑,“你若是输了,便要做我的王妃,我若是输了,我便做你的面首,如何?”

乔梓被他绕得晕了,好半天才气乐了:“岳王爷,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

萧承澜定定地看着她,忽然上前一步,抬手抚上了她的脸。

他的手指带着凉意,轻轻地在肌肤上摩挲着,令人毛骨悚然。

乔梓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触怒了这人的哪根神经,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乔梓…小乔子…”萧承澜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放心吧,他一定会来,我把你贴身的东西一件件都丢在了路上,只怕他现在都快要被气疯了…”

乔梓闭上了眼睛,泪珠滑落脸颊。

萧承澜的指尖沾了沾那泪珠,放在舌尖舔了舔:“你哭什么?他的祖父抢走了我父王的江山,逼死了我父王,害我一人孤苦伶仃、苟且偷生,而他,抢走了我苦心经营多年的谋划,你该为我哭才对…我要一件件地把他的东西都抢过来…他的江山…还有他的心上人…”

“你抢不走的,一件都抢不走!”乔梓哽咽着反驳。

萧承澜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睁开眼来看向海面:“你看清楚一点,这是什么地方,此处地形俨如漏斗,一面朝海,双面环山,只有一条小径可内外连通,每逢大潮汛时,海水上涨将会将整个渔村全部湮灭,今晚萧翊时领着他的禁军到了此处,亥时三刻便是他的丧命之时!”

“你胡说!疯子!变态!”乔梓嘶声大叫,她用力地推搡着,拳打脚踢,仿佛疯了一般想要挣脱那人的桎梏。

萧承澜身旁侍从的脸色都变了,齐声大喝:“大胆放肆!快住手!”

萧承澜却摆了摆手,一动不动地任凭她发泄。

乔梓打得筋疲力尽,整个人摇摇欲坠,喉咙也哑了,只是还固执地喃喃自语:“陛下不会有事的…”

萧承澜的眉心紧皱了起来,手中的身子在瑟瑟发抖,无来由的怜惜瞬间涌上心头,他不假思索地抱住了乔梓,放柔了声调哄道:“好了,别怕,他死了就死了,还有本王呢,本王会护着你,一定比他更宠你。”

“不…不要…”眼泪在乔梓的脸上纵横,瞬间打湿了萧承澜的肩头,“我不要陛下死…”

萧承澜咬了咬牙,抬手在她的后颈一切,乔梓绵软地倒了下来。

“走,我们回京。”

乔梓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马车晃动着在赶路,她默默地盯着车壁,一声不吭。

鸳鸯和花盈进了马车,细心地替她擦脸梳洗,又端来了一碗粥,一人扶一人喂,想让乔梓填点肚子。

乔梓的喉咙好像火烧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咬紧牙关一口也不肯吃。

两个侍女没法子了,一个个都跪了下来磕头恳求:“姑娘你吃点吧,不然王爷怪罪下来,只怕我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乔梓别过脸去,一声不吭。

“废物。”萧承澜不知什么时候挑帘进来了。

两名侍女瑟瑟发抖。

乔梓倏地一下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萧承澜心中一软,沉着脸道:“下去吧,看在郡主的面子上,不罚你们了。”

侍女们如蒙大赦,飞一样地退到了外面。

萧承澜走到榻旁坐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这几日你要辛苦一些,等回了京,本王便好好替你补补身子。”

“回京…做什么?”乔梓困难地挤出一句话来。

“多亏那时候萧翊时去了南夷,让本王有机会在京城布下了天罗地网,这次他一出京,这京城便由不得他做主了,”萧承澜矜持地道,“他坚持不肯纳塔琪儿公主入宫,伯纳族被下了面子,早就和他面和心不合;他杀兄弑母,萧秉和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的心腹精锐都被他带走到了渔村,京中守备空虚,只要他的死讯一到,我接管京城易如反掌。”

“所以,你这是要夺位当皇帝了吗?”乔梓扯了一下嘴角,嘲笑着道。

萧承澜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倒还不至于,还是先让我那个小侄孙过过皇帝瘾吧,放心,你若成了我的王妃,总有再进一步的时候。”

乔梓转过脸去,再也不说话了。

回程比来程快了很多,萧承澜抄了捷径,星夜兼程,一共花了五日便回到了京城,路上乔梓粒米未进,萧承澜拿她毫无办法,到了最后全靠强灌米汤吊着一口气。

萧承澜大发脾气了好几回,甚至又要把两个侍女处死,乔梓却好像活死人一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她这一路昏昏沉沉,连到了哪里都不自知,只知道自己快要活不久了。

恍惚间,她好像在一片白雾间看到了萧翊时,依然穿着他酷爱的黑色金龙袍,一脸冷酷地看着她。

“陛下,我错了。”

“哪里错了?”

“我不该口是心非,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真的吗?”

“真的,比真金还真!”

“晚了,兔兔,我要走了,你照顾好你自己…”

白雾中,萧翊时的身影好似流沙一般渐渐散去,乔梓惊惶地伸出手去,却只触到了一片虚空。

“陛下!小石子!你别走!以后我再也不骗你了!求求你别走,我好后悔,为什么到最后都没有和你坦诚过我的心意!”

身子被大力地拽了起来,胃中一阵翻滚,因为长久没有进食痉挛了起来,乔梓干呕了两声,喉间泛起一股铁锈味道。

“乔梓,你看看,你敢再绝食,我让他们都替你陪葬!”

第62章

乔梓用力地睁开眼睛,却只看见屋顶阴森的油灯,还有一根根直通屋顶的粗厚的栅栏。

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喊声,鼻尖更是弥漫这血腥味,这是哪里?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问,萧承澜俯下身来,充满恶意地笑了笑:“没来过这里吧,这是大理寺的牢房,此处专门关押即将问斩的重犯。”

乔梓的身子被扶了起来,她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楚,这里是一间审问犯人的囚室,四周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正前方吊着一个人,双臂被高高挂起,身上全是斑驳的血印,他的头无力地下垂着,显然已经昏迷。

乔梓的瞳孔瞬间收缩,身子好像筛糠般抖了起来:萧铎!那人是她的萧大哥!

她低声呜咽了起来,挣扎着想要朝前扑去,却被萧承澜按在了担架上。

“把他泼醒。”

“是。”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萧铎抽搐了两下,悠悠醒了过来,他的目光茫然地扫过,最后落在了乔梓身上。

突如其来的狂喜涌上心头,他颤声道:“小乔子!你到哪里去了?我们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死死地落着萧承澜身上:“原来又是你,你不要枉费心机了,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把兵符交给你。”

萧承澜“啧啧”两声,笑着道:“你当本王稀罕你什么兵符吗?有是最好,没有也妨碍不了本王的大计,你既然愿意给你的主子陪葬,也不能怨我,我先让你继续尝尝这七十二种酷刑,再送你去见你的主子。”

“不…不要…”乔梓困难地从喉中挤出两个字来。

“本王的小心肝替你求情,那本王得好好斟酌斟酌了,”萧承澜抬起乔梓的下巴,“不如这样好了,以后你一顿不吃,他便试一种刑具,试到体无完肤死了为止;你若乖乖听话,他便在牢中有吃有喝,你看如何?”

萧铎大怒,用力地挣扎了起来,锁链“哗哗”作响:“萧承澜你放屁!有本事你冲着我来!你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小梓你别怕他,我死了便死了,陛下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是啊,你死了便死了,你死了还有好多人呢,那个小丫头木槿,大总管马德,还有那个叫什么应珞的,小丫头倒是熬不过什么酷刑,不如丢到妓院里磨练磨练,那个老头子嘛…”萧承澜慢条斯理地道。

乔梓的双唇颤抖着,拽了拽萧承澜的衣袖。

“郡主这是有什么话交代吗?”萧承澜森然一笑。

“我…答应你…”乔梓断断续续地吐出几声气音,“我…听话…”

乔梓重新回到了她的和禧宫,迫不及待地就要开始吃东西。只是她已经饿了这么些天,就连粥都没法进肚,一吃就吐,吐了还吃,萧承澜天生洁癖,看着这满地的污秽物,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依然没走。

太医来了好几个,七嘴八舌地出了好几个主意,针灸的针灸,煎药的煎药,什么法子都使上了。

“我会好起来的,你别动他们…”迷迷糊糊中,乔梓盯着萧承澜一直惶然地反复着这句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点支撑,到了晚上,乔梓终于止吐了,被喂着喝下了小半碗粥,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侍女们清理好了污秽,萧承澜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熟睡中乔梓。

原来俏皮甜美的笑容再也难寻踪迹,下巴削尖了,脸色苍白如纸,曾经红润的双唇几近惨白。

萧承澜轻哼了一声,握住了那无力垂落下来的纤纤细指,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喃喃地道:“他有什么好…我不信…总有一日…你的人还有你的心都会是我的…”

翌日萧承澜再来时,乔梓已经可以稍稍靠坐在床头片刻了,太医们到底不是庸医,数管齐下,终于把她这条小命给揪回来了。

一见到他,乔梓的眼睛顿时一亮,冲着他讨好地笑了笑:“王爷,我已经好多了,我大哥怎么样?”

萧承澜愉快地道:“他皮糙肉厚,比你结实多了。”

“木槿呢?能不能让她回到我这里来?我习惯她伺候了。”乔梓软语恳求。

萧承澜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道:“那本王有何好处?”

乔梓忍住气,闷声道:“王爷你富甲天下,现在又大权在握,我能有什么好处给你?”

“自然有,”萧承澜轻佻地笑了笑,“你亲我一下,就当是让她回来的好处了。”

乔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嫣然一笑,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头。

萧承澜心神一荡,凑了过去。

“啪”的一声,乔梓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萧承澜又惊又怒,抬手就朝着她的脸上反抽了过去。

乔梓闭上眼睛,等着那一记耳光落下。

风声从鼻尖一掠而过,“哐啷”一声响,乔梓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地的狼藉和萧承澜愤然而去的背影。

一连喝了两日药剂和稀粥,乔梓的身子总算好了一些,可以下床走动了,萧承澜并没有限制她在和禧宫的进出,只是鸳鸯和花盈一直贴身跟随寸步不离。

和禧宫中原来的太监和宫女不知道被萧承澜弄到哪里去了,她现在就是孤家寡人,该怎样才能救出萧铎他们呢?难道真的要在萧承澜面前出卖色相吗?

萧翊时啊萧翊时,难道你真的被萧承澜算计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次就被人连老家都一锅端了?

乔梓站在院中,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心中喃喃地念叨着,或者,人在极度无助中可能都会求助这些虚无缥缈的神灵,她平生头一次开始诚心祈求,惟愿菩萨保佑萧翊时能够平安脱险,重新夺回这万里江山。

躲在和禧宫也于事无补,她琢磨着到外面去看看形势,说不定能想出什么法子自救。

她领着两名侍女出了和禧宫,缓步朝御花园而去,一路上来往的宫人不多,偶尔碰到的也行色匆匆,面带惊慌之色,这眼看着后宫即将易主,大家求自保的自保,求升官的升官,忙着各寻出路。

“郡主,这菊花都残了,树叶都秃了,没什么好看的。天气这么冷,我们还是回去吧。”鸳鸯小心翼翼地劝道。

“怎么?这是要把我关起来吗?”乔梓冷冷地道。

“奴婢不敢。”

“去安粹宫,我去看看南宣长公主。”

安粹宫里倒没有那种慌乱的感觉,一片宁静,虞太妃是个老好人,只顾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小儿子也不过七八岁,怎么也轮不到他出来挑大梁。

只是到了萧玉菡所住的明安殿前,里面却隐隐传来了一阵哭声,乔梓心头一紧,快步跨入殿门,只见萧玉菡和她的母亲秦太嫔正抱头痛哭,虞太妃坐在上首,一脸的黯然。

乔梓的腿一软,差点跌倒:“这是…怎么了?难道陛下他…”

萧玉菡抬起泪眼,哭着叫了一声:“姐姐!朝中大事都在岳王掌控,陛下至今音讯皆无,他…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乔梓晕眩了片刻,强自镇定道:“不可能,陛下不会有事的。”

“我…岳王要我去北地和伯纳族和亲…”萧玉菡痛哭失声,“我不想去…我宁愿死了也要留在大晋…”

“玉菡你说什么傻话!”秦太嫔哭着道,“你死了,我也跟着你一起死了干净!”

虞太妃的眼圈也红了:“玉菡到底也是大晋的公主,到了伯纳族定是那王罕的正妻,好死…不如赖活…也算是为了我们大123言情山稳固出了一份力气…”

“那王罕的女儿都比我大了,还什么正妻…”萧玉菡跌坐在地上,喃喃地念了一句,忽然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姐姐,你果然说得没错,男人没用才要拿女人当礼物去讨好别人,岳王算什么东西,也不过是欺软怕硬的软骨头而已!”

秦太嫔扑过去捂着萧玉菡的嘴,瑟瑟发抖:“玉菡你别瞎说了,小心被他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