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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玉菡,”虞太妃也劝道,“忍忍就过去了,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乔梓冷笑了一声,凑到了虞太妃的耳旁小声道:“虞太妃,你以为能忍吗?岳王他只要岳王就可以了吗?过些时日,只怕萧秉和你的小殿下都难以幸免吧!”

虞太妃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那双保养得体的手颤抖了起来。

萧玉菡的发髻都散了,状若疯癫地尖声大叫:“听到了便听到了,有本事他就杀了我…”

“公主!”乔梓半跪了下来,抓住了她的肩膀厉声叫道:“你醒醒!赌气之话不说也罢,活着才有希望!”

萧玉菡的笑声戛然而止,定定地看着乔梓,骤然抱住了她:“姐姐…我好恨!早知如此我还不如…不如…”

她哭得喘不过起来,眼看着就要晕厥过去。

乔梓霍地站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鸳鸯和花盈急急地追了上来:“郡主你要去哪里?”

“岳王殿下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此时已经下朝,以萧承澜铁腕变态的手段,想必已经开始在肃清萧翊时留在朝堂上的心腹,只是他要将那些文臣武将都挨个儿斩草除根却并不容易,容昱墨乃容靖宇之后,容靖宇虽然身死,但清名流芳,在天下士子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其他的诸如鲁国公、程太傅更是三朝元老,他必然要徐徐图之。

这也是萧承澜要拖萧秉当挡箭牌的目的之一,有了萧秉挡着,他尽可大动手脚,过个一年半载足够他掌控朝纲,如果萧翊时真的死了,他害死先帝这一脉的所有骨血,便顺理成章可以继承了皇位。

此刻,想必他一定和萧秉在四通殿中处理政务,乔梓不顾鸳鸯和花盈的劝阻,一路朝着四通殿走去。

四通殿依然威严肃穆,只是门前的侍卫和太监都换了人,物是人非,乔梓摸着铜环眼眶发红。

门前的太监去通报了一声,不一会儿便回来躬身引她入了正殿,果不其然,萧秉和萧承澜都在,萧秉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一扫从前小心翼翼的模样,大马金刀地坐在萧翊时从前的位置上,像模像样地拿了一本奏折翻阅着。

“你这是来探望本王吗?”萧承澜的心情不错,笑得很是愉悦。

“这就是小郡主?”萧秉好奇地看着她,“皇叔祖说要娶的就是她?”

“正是,郡主快来见过陛下。”萧承澜冲着乔梓招了招手。

“陛下?”乔梓冷冷地一笑,“凭他?这种恩将仇报的无知稚子?”

“大胆!”萧承澜沉下脸来,“萧翊时已经死了,他没有子嗣,萧秉乃寿王之子,理所应当承继皇位,后日就将举行登基大典。”

乔梓的脑袋晕了晕,强撑着扶住了柱子:“胡说…陛下不可能会死!”

“我留在渔村的人马已经搜寻过很多次了,萧翊时所带人马全军覆灭,尸骨都被海浪卷走,只怕都被海鱼啃了个不剩了吧,所谓死无全尸不过如此,报应啊报应,他杀了自己皇兄的时候只怕也没想到会有如此下场吧…”萧承澜哈哈大笑了起来。

牙齿咯咯作响,无边无际的恐惧泛上心头。

乔梓呆呆地看着那张薄唇一张一合,却怎么也不能相信,那个几乎无所不能的帝王难道真的已经弃她而去了吗?

第63章

“你乖乖听话,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于你,”萧承澜走到她面前宽慰道,“那萧承澜能给你的,本王一样会给你,乔楠已经名正言顺地以平南王世子的身份入了朝,你们乔家的王位、声望,本王统统会还给你,你就不必再惦记那个人了。”

“我不信,”乔梓低低地喘息了两声,斩钉截铁地道,“任凭你舌粲莲花我也不信,他会回来的,我还有好多话要亲口告诉他。”

萧承澜的脸色变了变,正要呵斥,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好像是有人要硬闯四通殿。

原本端坐着看热闹的萧秉一下子慌了,哧溜一下从椅子上窜了下来,着急地道:“皇叔祖,糟了,皇叔来了,怎么办?我去哪里躲一躲?”

萧承澜的脸都青了:“他来了便来了,你怕他作甚?”

话音未落,“哐啷”一声,门被踹开了,萧翊川挣脱了两名太监的阻拦,出现在门前。

南夷回来以后,乔梓一共见过萧翊川两次,都是在安王府,他的心口一入夏就容易心竭力弱,只能静养,原本想着只要入秋后便又能一起聊天玩耍了,却没想到如今再见却是这幅模样。

“安王殿下…”乔梓低低地叫了一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什么异常。

“小乔子,你怎么在这里?”萧翊川有些惊讶。

“没什么,”乔梓强撑着露出一丝笑意,她知道萧翊时在萧翊川心中的地位,若是得知兄长的噩耗,只怕他会受不了,“难得碰面,不如到我那里去坐坐…”

“先不忙,”萧翊川的脸色一肃,朝着萧秉道,“秉儿,快和我回安王府,这个人是个疯子,他要天下让他去,你别跟着凑热闹。”

萧秉一动不动地看着萧承澜,支吾着道:“这…皇叔,皇叔祖说了,这皇位原本就该是我的…”

“陛下,你将身为帝王,言谈举止该怎样,我教过你了,”萧承澜慢条斯理地道,“他若是真心疼你,便该好好辅佐于你,现在这样,算是什么?”

“萧承澜,你祸乱朝纲,为害大晋,总有一日会有你的报应,皇兄对秉儿不薄,秉儿天性良善,一定不会做出丧尽天良之事,”萧翊川说着便朝着萧秉伸出手去,“过来,秉儿。”

萧承澜笑了:“皇侄儿,你这是真傻还是装傻?谁不喜欢这龙椅?谁不喜欢这天下尽在掌控的快意?萧秉和萧翊时有杀父夺位之恨,你以为就凭你这一年多的照顾就能消弭吗?这次要不是萧秉鼎力相助,只怕本王还不能这么快就掌控了京城和皇宫。”

萧翊川不敢置信地看向萧秉,颤声道:“秉儿…你…做了什么…”

萧秉心虚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皇叔,那贼子已经死了,我也不同他计较了,你放心,你和他不同,我会对你好的。”

“萧秉!”乔梓心觉不妙,厉声喝道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皇兄他…死了?”萧翊川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瞬间惨白,他踉跄着朝着萧秉走了两步,指着萧秉目眦尽裂,“你…原来真是白眼狼…皇兄要斩草除根是对的…皇兄…是我害了你…”

他捂着胸口喷出了一口鲜血,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乔梓飞快地扑了上去,一摸胸口顿时浑身发凉,回头冲着萧承澜叫道:“快,快去找何太医过来救他!”

萧承澜轻哼了一声,漠然道:“为何要救?自己明明身子不好还要逞强。”

“你疯了吗!这是你侄子!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乔梓浑身发抖,将萧翊川平着放好,趴在他的胸口开始用力地锤击他的心口。

“皇叔,皇叔你怎么了!”萧秉满面惊慌地扑了过来,用力地摇晃着他的手臂,“你别吓我,我不想你有事…”

“求求你找何太医过来,不然他就要死了!”乔梓哽咽着祈求。

萧秉急得满头大汗:“皇叔祖,快去啊,我不要皇叔死!”

“陛下,”萧承澜阴沉着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安王这病原本就是绝症,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

“放屁!”萧秉坐在地上大骂,“你不是说我是皇帝谁都要听我的吗?皇帝让你去请太医你为什么不去请?”

萧承澜冷冷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难道你以为这龙椅是你想坐就坐,不想坐就走的吗?”

“我不要做皇帝了,全都让给你做,”萧秉嚎啕大哭了起来,眼中有着深深的恐惧,“皇叔祖你去叫何太医过来,我不要皇叔死,我不要做皇帝了!”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屋里乱成一团,乔梓脑中一片混沌,只是机械地敲击着,手臂越来越重,眼前一阵发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臂被人抓住了,身子腾空而起。

“不…安王殿下…”她徒劳地伸了伸手指,无意识地低泣,“萧承澜,你救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萧承澜强忍着怒意,冷冷地道:“好,那你答应心甘情愿地嫁给我,我就救他。”

乔梓抬起眼来,眼前一片模糊。

萧翊时,原来你我的缘分这么浅。

下辈子如果还能重遇,我一定不再逃避。

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滴,这一刻心静如水。

“好,我答应你。”

乔梓做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噩梦,梦里所有的人都走马灯似地在她眼前晃动,狰狞的小鬼拿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万魔池中群魔乱舞,啃噬着森森白骨。

喘息着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全亮,她默默地躺在床上,掏出了那块玉佩。

她随身的饰物差不多都被收走了,唯有这块玉佩是藏在贴身的内衣中得以幸免。玉佩依然温润,她轻轻抚摸着那个“信”字,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陛下,等我。”她喃喃地道。

翌日,乔梓使了些银两,从伺候的人口中打听到了些零零散散的消息。听说昨日何太医尽力抢救,可萧翊川却依然生死未卜;听说萧秉在四通殿里大闹了一顿;听说萧承澜着礼部布置萧秉的登基大典,朝堂上几派人马吵成了一锅粥,郑太师又哭了先先帝和先帝,被萧承澜杀一儆百打了十下廷杖…

乔梓忍不住想笑,从前郑太师在萧翊时面前哭先帝的时候,最多就是被拖出四通殿,现在却挨了廷杖,这下该明白萧翊时的好了吧。

天气虽然很冷,太阳却露了个头,一大早便有尚衣局的人过来了,替乔梓量体裁衣,鸳鸯和花盈也一个劲儿地恭喜乔梓,说以后便要改口叫王妃了。

“他倒是亟不可待。”乔梓淡淡地道。

“这说明王爷喜爱郡主,这才迫不及待地想娶回家呢。”鸳鸯很替乔梓开心。

“郡主,木公子…不,该叫王爷了,小王爷又来瞧你了,这回见是不见?”花盈悄声进来回禀。

乔梓看向窗外的目光滞了滞,良久才淡淡地道:“让他进来吧。”

乔楠一脸喜色地走了进来,如今他已经正名为平南王府世子,只等萧秉一继位发诏书昭告天下,便可承袭王位,可谓少年得志,拍马奉承的人无数。

“姐,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他高兴地冲着乔梓举了举手中的盒子,“你以前最喜欢吃的荔枝干,有人从南边回来带过来的。”

乔梓漠然看着他,一语不发。

乔楠讪讪地缩回了手,把它放在了桌上。

“姐,我去看了新建的平南王府了,拖拖拉拉的,到现在才开始挖土,一看就知道不是诚心的,岳王殿下说了,过两天就调拨银两,一定马上就可以造好。”乔楠兴冲冲地替萧承澜请功。

乔梓的心里一阵抽痛,王府为何建造如此缓慢,她心知肚明,萧翊时这是怕造好了就没有借口留她在宫里了。

她沉默良久,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你对岳王倒是深信不疑。”

乔楠见她没有冷眼以待,不由得高兴了起来,像从前一样蹭到了她身旁,亲昵地揽着她的肩膀:“姐,你就安心做你的岳王妃吧,岳王在危难之中救了我们,替我们报了仇,又对你情深意重,这样的男子你为什么不喜欢?”

“是吗?”乔梓低声道,“那要是岳王才是那个谋害我们乔家的真凶,你该如何自处?”

“不可能,”乔楠皱着眉头道,“姐,你是被那个人迷惑了心智,连黑白是非都分不清楚了。”

“好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乔梓也不辩解,只是懒懒地瞟了旁边伺候的鸳鸯一眼:“好久没作画了,手痒,备纸笔,小楠,我看看你的画技有没有长进。”

傍晚的时候,萧承澜到了和禧宫。他在朝堂上和各色朝臣折腾了一整天,吓唬了几个,处置了几个,最为棘手的还是几个老臣和萧翊时的死党容昱墨一伙,现在他还没法腾出手来,等到萧秉正式登基后,再一个个地收拾过去。

鸳鸯正在外厅里,一见到他便急忙迎了上去:“王爷你来了,是否马上传膳?”

“不忙,”萧承澜朝着内室努了努嘴,“她今日如何?”

“郡主今日的心情好像不错,晌午世子过来了一趟,然后郡主一个人闷在房间了。”

萧承澜有些意外:“乔楠来过了?她见了吗?”

“见了,还一起聊天作画了。”

“画了什么?”

“奴婢也看不懂,不过奴婢把画藏下来了。”鸳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来递了过去。

萧承澜打开一看,是一个怪模怪样的小人,这个小人从前成青给他瞧过,据说是两姐弟约定的互报平安的信号。

他反复看了两遍,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便递还给了鸳鸯:“扔了吧。”

进了内室,乔梓不在,窗外倒有嬉笑声传来,萧承澜走到窗前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胡闹,这么冷你在外面做什么?”

“做两个冰花玩玩。”乔梓穿着一件狐裘大氅,巴掌大的脸藏在狐毛中显得愈发苍白。

萧承澜一看,红穗子下晶莹剔透冰块被弄成了半弧形,中间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煞是好看。

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乔梓有闲情弄这些,想必是已经对萧翊时死了心了。

“快进来吧,屋外冷,小心冻到。”他放柔了声调道。

乔梓踮起脚来吧冰花挂在了屋檐下,痴痴看了片刻,这才应道:“这就来了。”

第64章

鸳鸯和花盈已经在厅内把晚膳都备好了,屋内的地龙烧得暖暖的,乔梓脱了狐裘,坐在了萧承澜的对面,正好紧靠着内室的门。

稍稍尝了些小菜,乔梓提议道:“还是有点冷,喝点酒热热身子。”

气氛有些沉闷,来点酒正可以调剂调剂,萧承澜正中下怀,示意鸳鸯取来了酒,亲手替乔梓倒了一盅:“浅尝辄止便可,不要贪杯。”

乔梓抿了一口,轻笑一声道:“这要放在从前,你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会和我同桌共饮?”

萧承澜定定地看着她,那双凤眼中的矜贵和傲慢化成了脉脉柔情,缠绕在了她的身上。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禁哑然失笑:“那会儿我把你当成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想要给你点教训,若要是早知道…”

“何必说什么早知道,”乔梓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如果不是陛下他对我有了兴趣,只怕你连眼角都不会分我一下吧。”

萧承澜语塞,半晌才道:“那又如何?总而言之,现在你是我的人,不必再去想他。”

乔梓不置可否,只是冲着他举了举杯,“叮”的一声响,萧承澜在她的酒盅上轻碰了一声,一饮而尽。

乔梓也咕嘟嘟地干了一杯,火辣辣的热意划入喉中,她咳嗽了起来。

“急什么,慢慢喝。”萧承澜责备道。

“让她们都下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问问你。”乔梓低声道。

萧承澜挥了挥手,鸳鸯和花盈退了下去。“问吧,今日本王许你随意。”

乔梓笑了笑:“多谢王爷,我有一事不明,还望王爷让我弄个明白。当日我和乔楠被人追杀,是成先生所救,敢问王爷到底是从哪里得知了我们的消息?从我典当首饰到我被追杀,其间足足过了六日,为何我去查阅大理寺的卷宗,上面所录皆是我平南王府阖家上下死于那日的抄家灭门,从来没有记录过我和乔楠有生还的可能,难道那群官兵都是自己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萧承澜沉下脸来:“陈年旧事你还提它做什么?”

“让我来猜猜,王爷你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乔梓笑容可掬,“你为了让你收养的人对你死心塌地,都特意安排了这一出绝处逢生的戏码,那些官兵是你派的,对吗?”

萧承澜不置可否,一仰脖,一杯酒下肚:“小梓,你想得太多了,女人,还是笨一点比较好,讨人喜欢。”

“其实王爷在我面前也不必装模作样了,我不是乔楠,不会被你蒙蔽,平南王府的事,是你在李家和寿王面前挑唆的对吗?不止是平南王府,还有程将军、容大人,那些忠臣良将一一出事,都是你在背后翻云覆雨,你恨极了你的祖父,恨极了先帝和陛下这一脉,恨不得把这大晋的江山弄得落花流水才能泄你心头之恨,”乔梓痛快淋漓地一气呵成,。

萧承澜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你的话太多了,不要自讨没趣了。”

“你的父亲深受徳帝宠爱最后却为徳帝所弃,又被文帝逼死,你自幼受尽冷眼,心怀恨意却不得不虚以委蛇,以至于养成了你这种偏执狭隘阴冷残忍的性子,即便你手段高超善于谋略,却最终只能被你这性子所害,”乔梓说得兴起,压根儿不去瞧他的脸色,自顾自地滔滔不绝,“大晋在你手中,迟早有一日会被你弄得支离破碎,民不聊生,总有一日你会被万民唾弃、遗臭万年!”

萧承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抬手便捏住了她的喉咙,眼神狰狞:“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和本王如此说话!”

乔梓的脸憋得通红,双手下意识地挥动了起来,软绵绵地拍在了萧承澜的身上。

萧承澜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眼神在乔梓脸上犹疑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地松开了手指,桎梏一被解开,乔梓顿时趴在桌上干呕了起来。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萧承澜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柔得愈发让人毛骨悚然,“放心,就算大晋四分五裂,也不会短了你的荣华富贵,我早已让成青出海寻了一处海岛,足够我们快活几辈子,到时候我们生几个孩子,自在逍遥,尽享夫妻之情天伦之乐…”

乔梓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下来:“萧承澜啊萧承澜,你还在做梦吗?你忘了吗?在我入宫前你让我喝了什么?这辈子我都不会有孩子了!你若是有胆就尽管娶我为妻,只怕从今往后,嫡不成嫡,庶不甘庶,你的子嗣又要延续你们皇室夺位的魔咒了!”

“你…你说什么?”

仿如五雷轰顶,萧承澜呆在当场。

乔梓踉跄了两步,笑容可掬:“对不住了王爷,我不胜酒力有些醉了,你一个人慢慢喝吧,恕不奉陪了。”

她晃晃悠悠地走过萧承澜的身旁,推开了内室的门,一路摸到床边,一头栽在了床上。

门“哐啷”一声被踹开了,萧承澜挟着一股冷风大步到了她床前,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涌,他的眼中一片腥红。

“怎么,你以为这样就能打消本王的念头了吗?”他冷冷地道,“放心,本王集尽天下之力也会把你治好,就算治不好,以后本王的姬妾有了子嗣,去母留子,绝不会重蹈覆辙!”

乔梓懒得开口,只是轻唔了一声。

这样的轻慢越发刺激了萧承澜,他俯下身来,在她的后颈亲吻了一下,轻笑了一声:“郡主这是在自荐枕席吗?这倒是正中本王的下怀,本王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乔梓浑身一僵,反手就用力地推了萧承澜一把,萧承澜晃了晃,一下子便握住了她的手腕,语带威胁:“怎么,不听话了?”

“王爷…我…身子虚,已经数日没洗澡了。”乔梓强自笑道。

萧承澜僵了僵,好一会儿才冷冷地道:“这就让鸳鸯备好浴桶…”

乔梓干呕了两声,趴在床上飞快地用手指在喉中捅了两下,一股污物吐了出来,屋内顿时怪味冲天。

萧承澜的脸都绿了,正要去抓乔梓的后领,乔梓抬起头来,眼带泪花,楚楚可怜:“王爷,洞房花烛夜乃人生美事,你又何必这样猴急,反倒失了意趣。”

“好…”萧承澜怒极反笑,“既然如此,那就即刻把亲事办了,明…后日就办,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我能有什么手段,”乔梓笑了笑,“自然从今往后便尽心尽力地伺候王爷,谁让王爷乃当时之豪杰,拿捏着这么多我的软肋呢。”

萧承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脚踹在脚蹬上,拂袖而去。

鸳鸯惶然进来收拾了秽物,正要伺候乔梓休息,乔梓却摆了摆手:“我现在没什么睡意,你去替我熬些莲子粥,让花盈替我准备浴桶。”

鸳鸯领命退了下去,乔梓凝神听了片刻,跳下床来,打开了床板,只见乔楠呆呆地躺在床板下,眼神呆滞。

下午的时候两姐弟一边作画,一边用彼此才懂的笔划和暗语交谈,乔楠依约去而复返,躲在了这张床下。

“该听的你都听到了,无需我再赘言,”乔梓急促地道,“快走吧,至于你接下来想怎么做,我也管不到你了。”

乔楠的脑中一片茫然,只是本能地跃了起来,爬到窗口时回头看了乔梓一眼,喃喃地道:“姐,那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