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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梓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放心,陛下会来救我。”

乔楠的鼻腔发酸,却不得不道:“姐…他不会来了…”

乔梓摸了摸脖间的护身符,眼中流下泪来:“不,他会来的。”

萧承澜这个即日成亲的决定下得莫名其妙,底下的人一阵人仰马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时岳王殿下的情绪有些不太好,外廷一群大臣还没收服,他选定的小皇帝萧秉也闹上了,说什么都不肯登基,以至于原定今日的登基大典硬生生被延后了,从来不问政事的虞太妃也协同娘家委婉地对岳王的越俎代庖是否恰当提出了异议,一时之间,萧承澜颇有些四面楚歌的味道。

王爷成亲虽然比不得皇帝大婚,可到底也是皇族中的盛事,礼节繁琐,此次却被压缩在两日之内完成,第二日原本来来回回的迎亲送礼拜堂成亲也被简化成萧承澜来皇宫把乔梓迎回王府便算是礼成,简直匪夷所思。

鸳鸯和花盈忙得团团转,喜服也是匆匆用了一日赶好的,送到和禧宫试穿时才发现下摆漏了个牡丹花瓣,绣娘被叫过来时都快吓哭了。

当日乔梓穿上了喜服,戴上了凤冠霞帔,鸳鸯一边替她整理着妆容,一边羡慕地道:“郡主,你这一打扮可不比那些什么京城三美的难看,王爷真是好眼光。”

乔梓定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一阵绞痛:萧翊时都没机会看到过她这样的盛装打扮…原来,有些事情,一旦不做,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花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在鸳鸯身旁耳语了几句,鸳鸯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道:“郡主,南宣长公主那里出了点事。”

乔梓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

鸳鸯慌了神:“郡主你可别去凑热闹了,王爷只怕马上要来迎亲了,奴婢可担不起这个责。”

“她怎么了?”乔梓急急地问。

“听说她昨晚偷溜出宫,然后早上被抓了回来,现在自尽未果…万幸被救回来了。”鸳鸯低声道。

乔梓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良久才惨然一笑:“我去探望也没什么用,徒增伤感罢了。”

鸳鸯这才放心下来,喜滋滋地忙乎去了。

乔梓坐在椅子上,站起来走动了片刻,繁复的喜服下藏着她的两件宝贝,一把精巧的小匕首,是从前萧铎送她的,一个鎏金小盒,是容昱墨送她的,里面的药粉是从何太医那里要来的,从前算计乔楠的时候用过一次,还剩一些,不知道能不能迷倒萧承澜。

她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这样挺好,让她把一切都了结了吧,今晚,不是萧承澜死,便是她乔梓亡。

第65章

天色阴沉,透着十足的冷意,这才不过十一月下旬便是这样的鬼天气,实在有些异常。

和禧宫里也透着十足的诡异。原本乔梓算是从宫中出嫁,最起码唯一的亲人乔楠该在这里,可一直等到午时也不见乔楠踪影,而宫中的太妃太嫔们也一个都没到。

鸳鸯很是生气,念叨着要向岳王告状,让岳王好好整治她们一番。

只是过了午膳的时候,萧承澜也迟迟没有出现,这让和禧宫里的人都有些懵了。

鸳鸯使人出去打听消息,末了站在院子里发呆,一见到乔梓出来便支吾着道:“郡主,你先歇着吧,王爷有急事,办完了就会过来。”

乔梓原本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祈祷着最好萧承澜出门的时候被天降陨石砸到脑袋上,永远来不了了才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和禧宫中不时有人进出,乔梓站在窗口看得真切,一个个都脸色凝重,鸳鸯不时地和他们说着些什么,一脸的惶然。

半空中骤然亮了起来,皇宫的西边火光冲天,隐隐的喧闹声传来。

乔梓的心口一紧,几步便冲出屋子,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鸳鸯都快哭了,“郡主你快去里面呆着,你要是有个闪失,王爷一定会杀了我…”

喧哗声越来越近,有人呼喊着从和禧宫外跑过:“走水了!走水了!”

殿门开了,一群人冲了进来,萧承澜走在最前面,一脸杀气地走到乔梓面前,“铮”的一声,宝剑出鞘,泛着寒光的剑刃架在了乔梓的脖子上:“乔梓!你以为本王真不会杀你吗?”

乔梓冷冷地朝他瞥了一眼,一言不发。

“王爷,杀了她赶紧走吧,大势已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有人在萧承澜身后急促地劝说道。

萧承澜咬了咬牙,剑刃动了动,一丝血痕慢慢渗了出来,滑下脖颈,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触目惊心。

几乎就在同时,只听得“叮”的一声,一枚飞镖撞在了剑刃上,乔梓的身子被人大力一拉,朝后踉跄着摔倒。

“快走!”一个黑衣人朝她厉声喝道。

乔梓恍然惊醒,手脚并用爬了几步,只是这喜服实在太过繁琐,没几下她便又被绊倒在地。

萧承澜几步便追上了她,用力把她拽了起来:“你想逃?做梦!”

刀剑交击,那黑衣人刀法精绝,步伐轻灵诡异,挡住了两三个人的攻势,神色焦灼地朝着乔梓看了过来。

“王爷快走!这是萧翊时那厮的暗卫!”为首的那个侍卫冲着萧承澜嘶声大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萧承澜眼中阴晴不定,骤然紧拽着乔梓的手臂朝外飞奔了起来。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胸口的气息都仿佛被榨干了,喉间泛起了一股铁锈味,乔梓一路跌跌撞撞,却被萧承澜紧扣着挣脱不得。

“你把我带去哪里…”她的声音被风声割裂得破碎不堪。

“成全了你,本王和你一起死,你说如何?”萧承澜轻笑着道。

“我…死了也不会…喜欢你…”乔梓断断续续地道,

萧承澜的眼神一滞,脚步不由得一顿,乔梓趁机用死命地勾住了路旁的树干,大叫了起来:“救命…岳王谋逆弑君…还要杀人灭口!”

萧承澜正要用力,树丛中却窜出一个人来,手中拿了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木棒,朝着他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奸贼!等着老天爷收了你!”

萧承澜猝不及防,肩膀上吃了一棒,他怒从心头起,一脚踹在了那人的心口,那人朝后飞了出去,撞上了树干无力地倒了下来。

乔梓惊叫了一声,飞扑过去徒劳地去擦拭那人嘴角的鲜血:“昱墨,昱墨你怎么样?”

“原来是你,我正好送你上西天!”

萧承澜一见是容昱墨,不由得恨从心头起,挥剑便刺,乔梓翻身抱住了容昱墨,嘶声叫道:“你要杀就先杀我!”

那剑尖刺在乔梓的后背,却好像有千斤重一般,再也送不下去,萧承澜的指尖发抖,忽然仰天长啸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你对别人都以命相护,偏偏对我却不屑一顾?”

“因为你…你太阴狠,所有的人都是你手中的棋子,随时都可以被你丢弃,萧承澜,你注定要孤家寡人一生一世…”乔梓回转过身,急剧地喘息着,手下却一点没闲着,悄悄把容昱墨往草丛中挪了挪。

“王爷,此女乃是祸害,杀了干净,”有人从后面疾步赶至,举剑就往乔梓的心口刺去,“你若不忍下手,我来!”

这一剑即快又狠,显然早已预谋良久,乔梓避无可避,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来人的脸上——那眉眼熟悉,正是从前的成先生成青。

“当”的一声,萧承澜挥剑一挡,成青的剑尖擦着乔梓的胸口而过。

“王爷!如此大好良机全被她毁于一旦,你再不杀她,迟早连命都会丢在她手里!”成青目眦尽裂地叫道。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萧承澜勃然大怒,“带她一起走!”

他一把抓住了乔梓的衣领,拖着乔梓继续朝前冲去,成青无可奈何,只好跟在了他的身后。

几个人一路前行,一直到了火光冲天的宫殿处。

外面的厮杀声若隐若现,越来越近;前面有好多宫人来来回回在救火,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旁边的永和宫,萧承澜松开了手,冷眼看着乔梓软倒在树干上大口地喘气,就好像看着一条濒死的鱼。

他蹲了下来,抬起她的下巴示意她朝前看去:“你看这永和宫,曾经是我父王和我的皇祖母住过的地方。”

乔梓很是困惑,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来说这些?

“你说我阴狠,可我不阴狠又怎么活得下来?”萧承澜的语气森然,“我的皇祖母身份尊贵又深受帝宠,我父王原本足以继位,却被那狗皇帝暗算逼死,那狗皇帝步步紧逼,还逼奸了自己的弟媳,当时我才不到十岁,我母妃忍辱偷生,在我十六岁时才自尽身亡,我要报仇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我有什么错!那都是他们欠我的!”

乔梓打了个寒颤,不由得露出了同情之色,小时候的萧承澜…实在有点可怜。

眼前的男子虽然已经是末路穷途,却依然白衣飘飘,身上的血渍仿佛盛放的梅花,衬得他越发妖艳。

如此惊才绝艳,却误入歧途,实在可惜可叹。

“你…悬崖勒马吧…我会替你求情…”她凝视着眼前的男子低声道。

萧承澜纵声狂笑了起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走,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他一把抱起乔梓,朝着火场飞奔而去。

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乔梓闭上了眼睛。

刹那间,尖锐的呼啸声袭来,一支乌箭直奔萧承澜的后心。

“铮”的一声,成青挥剑一挡,乌箭去势锐减,却依然挟力将剑面打在了萧承澜的后背,萧承澜踉跄了一下,臂弯中的乔梓掉在了地上。

乌箭连发而至,一箭一箭,箭箭迫人,萧承澜躲避了两箭,却被逼得离乔梓越来越远,他不甘心地想要再去抓乔梓,却被最后一箭从指尖穿过,溅出一片血花。

“王爷,走!”成青握住了萧承澜的手,硬生生地将他往火场中拖去。

萧承澜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乔梓,那眼神骇人,仿佛要把乔梓的脸盯出一个洞来…就在他的身影没入火光中时,他忽然笑了,那笑容诡异而森然,他的嘴角动了动,对着她张嘴无声地吐出了几个字。

后会有期。

还没等乔梓回过神来,那袭白衣便消失在一片火光中。

乔梓呆怔了片刻,她很想回头看看是谁射了这几箭,可却又不敢。

会是萧翊时吗?

心口的跳动仿佛擂鼓一般,一下又一下,全身的血液都往上涌去,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晃晃悠悠地扶着树干站了起来。

身旁人来人往,大呼小叫声不绝于耳,她却独独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击在她的心口,缓缓而来。

“兔兔。”

有人低低地叫着她的小名,那声音浑厚低沉,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努力压抑控制着什么。

乔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不是做梦。

她的脑中一阵晕眩,屏住呼吸缓缓地转过身去,只见萧翊时仅距她几步之遥,身上血迹斑斑,头上则包着白色纱布,身形狼狈,却依然神态俾睨。

“陛下…”

她的声音哽住了,踉跄着朝着萧翊时走了几步,又含泪笑道,“你这样…太丑了。”

萧翊时一下子把她抱入怀中,双臂用力,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揉入骨血:“急着来救你,顾不得了。”

“我一直在等你…”乔梓泣不成声,揪着他的衣襟,颤抖着摸着他额头上的纱布,“还好你没事…不然…”

萧翊时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低声道:“你还在,朕怎么敢走?朕怕…怕你欺负别人…”

乔梓的嘴角翘了翘,所有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一阵天旋地转,她失去了知觉。

第66章

乔梓的喉间被萧承澜的剑刃割破,后背、前胸都有轻伤,再加上前阵子绝食导致的体虚,一下子便晕厥了。

等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和禧宫的大床上,屋中有人进进出出,有太医有宫女,她半支起身子张望了几眼,不由得有些失望,她心心念念想要看到的人不见踪影。

“郡主你可算醒了!”木槿扑了过来,抱住她“呜呜”痛哭了起来,“那个奸贼把你弄成这副模样,我真想给他一刀!”

乔梓被她抱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取笑道:“哎呦,我们的木槿什么时候成了大侠客了,从前萧二哥杀个鸡都吓得哇哇叫的那个人是谁?”

木槿“噗嗤”一笑,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轻抚着她脖间缠着的纱布,心疼地问:“说话的时候疼吗?千万别留下疤了才好。”

乔梓摸摸了伤口,说话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只是一咽口水便有刺痛感。

“没事,活着就好,”她满不在乎地道,“你呢?没受什么伤吧?”

木槿这下便打开了话匣子,萧承澜入驻后宫之后,把和禧宫的太监宫女全遣散了,而乔梓和萧翊时的一众亲信都被一股脑儿关入了掖庭,包括马德和何太医。

他们虽然没了自由,倒也没受什么刑罚,只是在牢里担惊受怕,全靠大家一起互相鼓励才撑了这么多日。

“一开始我很害怕,成天哭,马公公说你一定福大命大,就算有难也能被你趟过去的,我回头一想也对,那会儿你都能从陛下手中逃走,还能怕他一个王爷不成,”木槿滔滔不绝地道,“后来我就不哭了,一天念三回经求菩萨保佑,还给菩萨磕了好多响头,可算是大家都平安无事了。”

“那一定是菩萨被你求得烦了,算了算了,就让我死里逃生了。”乔梓逗她。

木槿不说话了,把脸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好一会儿才闷声道:“郡主,以后你千万别再调皮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

乔梓语塞,归根结底,这次风波的起因就是因为她被乔楠引去所致,她实在是难辞其咎。

“对不起,”她神色愧然,“都是我的错。”

木槿认真地看着她:“不对,郡主,你对不起的是萧二哥,还有陛下,你不知道,那会儿他们都快急疯了。”

“陛下他…去哪里了?”乔梓小心翼翼地问。

“陛下把你送到这里,让太医把了脉才走的,外面还乱糟糟的,听说岳王的兵马还在负隅顽抗,后宫中的余孽也还未彻底清除,好多事情要等陛下决断。”木槿解释道。

乔梓有些担忧:“我看陛下也受了伤,何太医替他诊治了吗?”

木槿摇了摇头:“陛下忙着呢,再说了,何太医不在宫内。”

乔梓一愣,怪不得今日来替她把脉的不是何太医:“他怎么忽然外出了?”

木槿偷偷看了她一眼,小声道:“安王殿下一直没有醒过来,何太医用一剂药丸和一根银针吊着他的性命出京去了,说是去找他的师兄剖胸救命。”

乔梓的心一沉,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好一会儿才闷声道:“都是我的错。”

一整个下午,乔梓都很是消沉,木槿有点慌,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个笑话,也没能把她逗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用罢晚膳,乔梓下意识地坐在窗口的软榻上等了好一阵子。

和禧宫外有北甲军严密监守,暂不可外出。

马公公复位,后宫中的火扑灭了,骚乱已经平息。

北甲军现由萧铎亲率,京城内萧承澜的兵马全军覆灭。

容昱墨胸口被踹了一脚,已经救回容府,应无大碍。

军机大臣正在四通殿内一同商议要事。

像是知道她心中的焦灼,几乎每个半个时辰都有人送信进来,由木槿转交给乔梓,信上的字刚劲雄浑,乔梓一眼就认得出来,那是萧翊时亲笔所写。

熬到了亥时,乔梓终于熬不住了,在木槿的劝说下洗漱上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一片白雾中,一身黑色龙袍的萧翊时若隐若现。

乔梓欣喜若狂,朝着他飞奔而去:“陛下,陛下我在这里,我也喜欢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萧翊时在白雾中面无表情。

近在咫尺,乔梓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却不知怎的,任凭她怎么抓都好像有堵绵软的墙挡着她似的。

“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萧翊时的声音漠然地响起。

一阵笑声由远而近,放肆地回荡在半空中,那是萧承澜的声音:“乔梓啊乔梓,你也有今日…”

乔梓一下子惊喘着醒过来,胸口的跳动一下重似一下,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她惊惶四顾,忽然发现床前站着一个黑影。

她抬手往枕下一探,把匕首握在了手中,厉声喝道:“谁!”

“是朕。”萧翊时的声音低低响起。

乔梓顿时松了一口气:“陛下什么时候也成了飞檐走壁的宵小之徒?”

她说着便撑起身子来要下床,萧翊时顺手拿起来旁边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在床边坐了下来:“别起了,天冷,朕看看你就走。”

乔梓心里泛起一丝甜意,借着月光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陛下,你的伤怎么样?就算再忙再累,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

萧翊时轻描淡写地道:“脑袋撞在了礁石上砸了小窟窿,身上的都是擦伤,不碍事。”

原来,那日萧翊时一路看到萧承澜故意留下的印记,的确急怒攻心,追踪着到了那渔村。

萧承澜把时间点算计得十分巧妙,渔村中的渔民看起来也老实巴交,三言两语便把他们安顿着住下准备对付半个晚上。

万幸的是萧翊时因为担忧乔梓一夜未眠,听着海浪声发现不对示警时,海水已经瞬间覆盖了渔村一大半屋子。唯一通往外界的小径被萧承澜派高手守住,禁军们又大半都是北方人,不会水,眼看着就要全军覆灭。

危急之时,原本曾在海边呆过一段时日的顾青衣发现了悬崖下的海域有漩涡,凭经验在峭壁在峭壁中发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那山洞经过成百上千年海水环流的冲刷,洞势玄妙,恰好能挡住海浪的冲击,洞腹中足足能容纳数百人。

饶是如此,禁卫军也损失了些许,萧翊时也受了伤。

乔梓听得手心都渗出汗来,一阵阵后怕。

“放心,朕乃真命天子,有天命护佑,怎么也不能让那乱臣贼子得了手,”萧翊时笑着宽慰道,“后来索性我们就在里面呆了几日,让那些贼子以为我们都丧命了,这才循着悬崖攀了出来。”

乔梓抬起手来在他的额头轻轻抚摸了一下,语声渐渐哽咽了起来:“陛下,那贼子说你在渔村死了…我心里好难过…都是我的错…害得你们这么狼狈…还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你骂我吧…不,打我罚我都行!”

萧翊时哑然失笑:“你胡说什么?朕明白,这次你不是故意要离宫的,若是要罚,头一个便是要罚萧锴,连个弱女子都护不住,简直丢人,这第二个便是要罚朕,如此轻敌大意,以至于让萧承澜渗入京城酿成大祸,就算朕救你心切,也应当布下万全之策,方可不负家国天下的重托。若是朕把罪责都推到你的身上,那可真是愧为君王,更是愧为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