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感觉到,原来,这就是幸福。

即使,那成为他妻子的女子眼中不曾出现对她的爱意。

但,不要紧,少年一直相信,他的耐心会换回妻子的爱。

可,少年依旧没有等到,就像是他依旧没有等到母亲眼中熟悉的身影。

眼睛渐渐变得有些沉重,少年心中的不舍终究化为浓浓的叹息。

原来,不是等不到,而是根本他就不曾拥有。

可是,他仍旧一直都想知道。

她们眼中再看他的时候,究竟在看着谁。。。。。。

众人都没有察觉上官悟铭微妙的变化,因为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到刚刚在上官悟铭微眯双眼的那一刻,突然冷笑出声的齐子涵身上。

“呵呵,似乎是个不大不小的秘密呢。”齐子涵嘲弄的笑出声,“那么,我一直都想问,上官悟铭身世的秘密,与你没有继续查李博文出事的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呵呵呵,小子你倒是问的好。”李楚渊微眯起双眼,浅笑的眼中,笑意却未达眼底,李楚渊机械的回了头,看着身边神色不变的老妪道:“姬颜,下面的由你说吧。”

桓姬颜点了点头,再看向李楚渊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只见她抬起头,淡淡的看着众人道:“老妇与老妇的妹妹本桓姬颜双胞胎,但世人皆知,老妇的妹妹就有圣女的能力,却不知,其实,老妇也具有。”

话音刚落,众人不禁愕然的愣在那里。

“不可能,我虽然对你们天机族了解甚少,但还是知道,你们天机族每一代中只有一个圣女,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岂不是有两个圣女。”肖岩紧紧地盯着桓姬颜道

“双胞胎。。。。。。”上官顾晨沉吟道,他缓缓转头,看向同时看向他的清虚,均从对方的眼中得到了一致的答案。“异变。”两人同时出声,齐齐的看向不远处的老妪。

“不错。”桓姬颜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一闪而逝。“天机族中一直传下来一个古老的诅咒,若果双生女中皆出现圣女,便是天机族灾难之日,于是,依族中规定,必须将能力弱的人杀掉,由于妹妹被最早的发现具有圣女的能力,所以,母亲为了保护我,便将我的能力从小隐藏了起来,渐渐地,我变成了族中的长老。”桓姬颜慢慢的抬起头,眼中有些恍惚,似乎在追忆着什么。“由于诅咒自老妇和老妇的妹妹都当上族中掌权者后,一直都未出现,所以,渐渐地,老妇便开始怀疑诅咒的真假性,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原来,诅咒一直都存在,只不过时机未到而已。”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桓姬颜赶忙止住嘴中的话语,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人。

几个老家伙皆是老狐狸成精,桓姬颜忽然将话截住,开来,是另有隐情。

三个老家伙对视了一眼,眼中精光一闪,究竟是什么诅咒,令着高傲的老女人瞬间神色崩塌。

坐在座椅上的李楚渊微眯起双眼,淡淡的视线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诅咒,为何没有听姬颜说过。。。。。。

心中地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几个老家伙似乎抓住了语种的重点,罢了罢了,一切都只能因天而意了。桓姬颜看向上官悟铭接着说道:“你在被送到异界的时候,我刚刚也从黑洞中看到了预言,而通常这种预言只有圣女才能够看到,那就是,如果你有一天回来了,你的孩子,李博文,便是你能回来的契机。”

“你什么意思?”上官悟铭紧紧地看着桓姬颜道。

“你难道不记得你在遇到李博文那时候的亲子感觉了吗?”桓姬颜淡淡的说道。

“那又如何。”上官悟铭微微皱着眉。

“如果不是你对他产生了父爱,以至于间接的牵引着你来到了楚国。”桓姬颜叹道。

“笑话,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小辉的出现,目的就是为了引我去楚国。”上官悟铭冷冷的开口道。

“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果,不是因为李博文,你根本不会踏入上京一步。”桓姬颜神色认真的说道。

“。。。。。。”上官悟铭呼吸一滞,的确,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辉儿,自己根本不会踏足上京一步,难道,真的想着老妪说的那样,所有的一切,都在定数当中吗。

那她的命数,又是顺着怎样的轨迹走下去的呢。。。。。。

“那么,下面的话,就由孤来说吧。”李楚渊淡淡的看向齐子涵道:“孤要说的话,就应该与你有所联系了。。。。。。”

第 103 章 ...

“二十三年前的通天术成功后,紧接着,璇儿通过那天空出现的黑色洞穴为孤预测出将在不久后,楚国将发生动乱,以至于在随后的十几年内,天下将发生异变,事后,孤便提前做了应对动乱的准备。。。。。。还多亏了璇儿提前提醒孤,让孤躲过了一难,那个畜生,胆子真是大得狠!”说到这里时,李楚渊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嘴角处,缓缓勾起一抹冷意。“果然,在十四年后,秦家堡被灭,而在那之前,从暗卫的情报来看,孤的排行老四的皇孙竟然秘密瞒着所有人出了宫,代替他在宫中的人却使他在民间找来与他相似的替身,孤不得不承认,这排行老四的小子确实懂得利用时机,掐准在上京叛乱之前瞒住所有人秘密出宫,而显然是密谋已久,十六岁的孩子竟然懂得这样的心机,还真是不愧为皇子出身,呵呵呵,倒是可惜了,这样的心机却不是楚国的皇子。。。。。。”

李楚渊呵呵笑出声,眼角处再难掩杀机蔓延。而站在对面的齐子涵在听完李楚渊的说辞后,脸色顿时阴沉,他冷冷的看着一直在背后将一切都掐算在内的老者,额间布满了一层薄汗。

他竟然被秘密监视了九年,而他自己却像傻子一样沾沾自喜,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在眼前老者的鼓掌之间,想到这里,齐子涵挺立的身子开始变得僵硬,紧握的拳头内,股指苍白。

“秦家堡内上千万人口失踪,经查实是被焚杀,但多少也令孤有所怀疑,其一,齐国看似得到消息趁内乱一举攻破楚国,派出的兵马却未尽其力,显然志不在攻破楚国,而是另有玄机,也因此,然丫头才能趁此机会攻下淮扬,孤本以为你是个有勇无谋的齐国太子,但显然,孤判断错了,你之所以没有下令齐国攻打楚国,一是因为据孤所知,齐国皇帝自十五年前便不理朝政,如果不是朝中大臣的支撑,这齐国怕是也存在不了多久时间,而在十年前齐国又发生兵变,听说是因为争夺太子之位引起,老皇帝不管,以至于国内各种皇子党倒是打成一团,连带的,数名皇子‘意外’身故,而你这个在楚国长大的皇子幸运的却存活了下来,随后,齐国国内财政空虚,兵力减弱,自是没有实力攻打楚国,而你这个意外存在的小皇子力挽狂澜,得到君臣的一致认可。二是因为你知道,即使楚国发生叛乱,也只是几个不成气候的皇子小打小闹,根本不会影响楚国的实力,毕竟楚国的皇帝虽然性子有些优柔寡断,但多少可算是明君。”李楚渊神色一顿,眼中闪过一些欣慰,的确,虽然这个小儿子性子的确不像自己,但自己却不得不肯定他的才能,明君安在这小子的头上也并不觉得不妥。略微沉吟了一声,李楚渊缓缓的看向面色渐渐有些僵硬的齐子涵,接着道:“其二,孤之所以怀疑也是因为你明知道那时不是攻打楚国的时机,为何却又出兵攻打楚国,那么,就应该与秦家堡有些关联,根据暗卫得来的情报,你失踪之后不久,秦家堡就遭人灭门,多少令孤觉得你与这件事有所关联,果然,随后的不久,便让孤查到,秦家堡的灭门事件,便是你的暗杀部所造成。也多亏了你,帮着孤办成孤早就想办的事,淮扬,本就是我楚国的城池,岂容那些江湖草莽霸占!”李楚渊的眼中渐渐布满一层寒意,微扬的嘴角处,嗜血般的怪笑。“那你的目的既然不在楚国,为何又耗费精力屠光秦家堡,说明,你应该另有隐情,于是,孤便派人到秦家堡德遗址查询,果然,经过几天的查找,让孤找到了线索,虽然秦家堡已然成为废墟,尸体都被焚烧,但是,即使尸体在怎么焚烧,都会在地上留下尸油,令孤疑惑的是,上千万尸体,怎么焚烧后,只在焚烧的地上找到了数十人的尸油,那上千万的人又跑到了何处。。。。。。”说到这里时,李楚渊淡淡的笑了笑,示意身边的桓姬颜,低声说了几句,随后,桓姬颜点了点头,便向外走去。

室内忽然变得清净起来,众人秉着呼吸,眼神交汇处,传达着深知的信息。

本以为一直不处理朝政的他,竟然将众人的所作所为尽收眼中。

上官顾晨,清虚,肖岩三人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深意,那时之所以设下陷阱让悟铭与然儿成婚,一是因为迫不得已,二自是因为让李楚渊放松对悟铭的注意力,而他们三个老家伙趁机将九蟾偷到手,是的,在李楚渊没有告诉他们之前,他们就知道他有九蟾,所以,才迫不得已,明知道是陷阱,还是让悟铭与然儿成婚。

他们的目的,是否已然被李楚渊识破。。。。。。

李少卿小心的搀扶着自己的妹妹,眼神处,流露出浓浓的心疼,而他的妹妹却恍然不知的一直看着那个不曾对她理睬的身影,李少卿心中叹息了一声,他慢慢地看向齐子涵,视线中,紧紧地盯着,微抿的嘴唇已被咬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竟然是敌国的太子,万万也没有想到,那时甜甜叫自己哥哥的人,竟然有一天会站在自己对立的一面。。。。。。

是痛苦吗,那个在幼年时哭泣的少年,已然随着岁月的枯朽消失不见。

究竟是什么地方开始错了,少年甜甜的笑开始变得透明苍白,然后,将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地埋在淡笑的嘴角下。

当所有的一切,都在恍然如梦,只在昨夕。

当残留的梦境开始破碎,那恍渺的虚空,看不见得,又有几十个春秋。然后,慢慢的,悄悄地,不见。

渐渐地。。。。。。

梦里花落知多少。。。。。。

这时,只见门被轻轻的推开,慢慢的走进一个精壮的汉子,国字脸,浓浓的眉毛下,透着的,是军人般的气息。

看着走进来的男子,齐子涵僵硬的面孔开始变得苍白。

李嫣然转头,视线越过众人,待看到男子后,神色陡然一愣。

只见那男子走到李楚渊面前,躬身说道:“属下参见太上皇。”

“无需多礼。”李楚渊淡淡一笑,看向众人说道:“这个人就是蒙奇。”

蒙奇?众人忽的一愣,这个人似乎在哪里听过,等等!难道这个人是淮扬总兵蒙奇!那个被然儿猜出是齐子涵的人的蒙奇。。。。。。

“皇爷爷,他难道是。。。。。。”李嫣然神色震惊的看着李楚渊说道。

“是的,然丫头猜得没错,他就是淮扬总兵蒙奇。”李楚渊嘴角慢慢的扬起,看向齐子涵道:“是不是没有想到,本来应该是你的人的蒙奇,却是孤的人。七年前,孤派蒙将军拜入你的门下,听蒙将军说,得到你的信任还真是不容易,一次又一次的试探,然后,如果不是蒙将军挺得住,再加上救过你的性命,恐怕也不会在五年内得到你的信任,可是,你仍是没有让他接触秘密的事,那次劫持小辉的事,你派蒙将军前去协办,而劫持小辉的人正是失踪的秦家堡的人。直到,小辉被劫持成功,你才真正信任了蒙将军,并让他替你保管那些秦家堡的人。。。。。。那时,如果不是蒙将军告诉孤,连孤都猜不到竟然是他们——刀枪不入的秦家堡铜甲尸。”李楚渊突然怪笑了几声,他微眯起双眼,枯槁发黄的皮肤下,露出深深细细的沟壑。

话音刚落,室内响起阵阵抽气的声音。

铜甲尸!这世上怎么还存在铜甲尸!清虚豁然睁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铜甲尸,齐国的铜甲尸。。。。。。”上官顾晨微皱着眉,紧紧地盯着李楚渊。

“不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还存在铜甲尸,即使它存在过,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据老夫所知,铜甲尸的寿命只有短短十年而已!而且,听说他的秘制方法已经在世上绝迹了,李楚渊,你这个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肖岩怒目的看着李楚渊到。

“然儿,什么是铜甲尸。”李少卿不解的看向身边面露震惊之色的李嫣然道。

“我也只是在古籍上看到过只字片语,那上面只记载,一百名铜甲尸可抵挡千军万马,十名铜甲尸可抵挡一名绝顶高手,但是,正如外祖父说的那样,铜甲尸的秘制方法已然在世上绝迹,但是,皇爷爷却又说存在铜甲尸。。。。。。”李嫣然微抿着嘴唇,不确定的说道。

“你们别忘了,齐国的开 国皇帝,便是利用一百名铜甲尸差点将天下一统,如果不是当时他那一百名铜甲尸都不是什么好货色的话,这天下。。。。。”李楚渊冷冷的勾动唇角,看向蒙奇道:“接下来的,你说吧。”

“是。”立在一旁的蒙奇躬身说道。只见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面容开始变得狰狞的齐子涵道:“我接收的那些人正是一百名铜甲尸,而秦家堡的上千万的人之所以会失踪,其实是那些人成为了炼制铜甲尸的人柱,上千万人被灌制秘药,然后无知觉的厮杀,最后剩下一千人,随后用炼制的秘药喂食这一千人,慢慢的,这一千人经过七年的泡制,活下来的,只有仅仅三百人。。。。。。然后用炼制铜甲尸的对这三百人进行秘制。。。。。。一年后,仅仅只剩下一百真正成功的铜甲尸,铜甲尸的秘制方法只有齐国的历代君主知道,但是,如果炼制铜甲尸,必定要冒着一定的风险,且不说会不会成功,光是找到炼制铜甲尸的材料就是难上加难,经过齐国历代君主上百年的寻找,才仅仅找到了炼制三百铜甲尸的材料,然后,利用这些材料,开始炼制铜甲尸。。。。。。铜甲尸被炼制成功后,齐子涵便将自己的血滴到了一百名铜甲尸的身上,这就相当了认主,说起来,那些铜甲尸早就是死人了,只不过就是战斗傀儡而已,且他们被利用的十年内不会背叛齐子涵,而除了齐子涵也能控制他们的还有一件信物。”说到这里时,蒙奇从身后拿出一把翠绿色的竹笛,“这个笛子,便是控制铜甲尸的钥匙,但是,如果齐子涵想控制铜甲尸,我的这把笛子就没有什么用了。”蒙奇耸了耸肩,看似调皮的举动,眼角中越是寒气加深,只见他的嘴角处缓缓的升起一丝嗜血的微笑,看向齐子涵道:“于是,应太上皇的密令,我应该将他们全部坑杀,但是,我实在是想看看这些铜甲尸有多厉害,然后,我就用这把笛子命令那些一百名铜甲尸互相残杀,嗯~~~剩下的,我就命令他们自行了断了,尸体吗,就焚烧了。”蒙奇咂了咂嘴,无所谓的笑了笑。

。。。。。。

第 104 章 ...

一只白鸽忽然间掠过窗户,白色的羽翼划过一丝弧度。

“呵呵呵。。。。。。”齐子涵瞄了一眼白鸽,口中渐渐传来阵阵刺耳的冷笑声,他用手撑着头,散落下的发丝遮掩住白皙的手指,凤眼单挑,嘴角处,冷意在难以蔓延。“果然,一步错不不错。”他露出指缝间的双眼低沉的看着蒙奇,那样的神情,就像是看见待宰的猎物。

蒙奇淡淡的扫了一眼齐子涵,然后恭敬地走到了李楚渊的身后,而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微扬的嘴角下,森冷慑骨。

齐子涵,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蒙奇低垂着眼,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幽幽,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

“看来,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了。”齐子涵抬起头,嘴角升起一丝怪异的笑。

一直观察他的李楚渊见到此处,神色缓缓变得深沉,不对,齐子涵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这完全不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人该有的表情。。。。。。

“果然,父王说的没错,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可信。。。。。。”齐子涵慢慢的勾动唇角,视线落在沉默不语的上官悟铭身上,“上官悟铭,有没有感觉到,我们其实是同一类可悲的人,同样的被遗忘在角落,同样的得不到温暖,最可笑的是,自始自终,我们都不应该相信任何人。”

上官悟铭淡淡的看着齐子涵,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病态的透明。“我想,你一直都在搞错一个问题,我叫无名,而并非上官悟铭。”

“呵呵呵。。。。。。妙!妙!妙!”齐子涵击掌连说三个妙字,“倒是本皇子说错了,无名,对,你本应该叫无名才是。”他忽然怪笑了几声,看向紧皱着眉毛的上官顾晨道:“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谈一谈了,比如说,无名身上的毒,以及我身上的九蟾。”

“老夫向你承诺,你若将九蟾留下,我们便放你平安离开。”上官顾晨淡淡的看向不断触碰自己逆鳞的齐子涵,隐忍着怒气说道。

这个齐国小子胆子倒是不小,挑拨离间!一次又一次的挑拨他们与悟铭的关系!好!很好!他既然能将这小子放出去,就有能力有一天将他捉回来任他上官顾晨处置!

“我想,似乎有人不同意您老的意思吧。”齐子涵微微地笑着看向视线忽然变得低沉的李楚渊。

“九蟾一定要留下,天下的事,老夫既然向你承诺,就不会反悔。”上官顾晨淡淡的看向李楚渊道。

“。。。。。。”李楚渊为微眯起双眼,随即,低沉的表情忽的一散,他平静的扫了一眼上官顾晨,缓缓闭上双眼。

应该算是默示了。

“太上皇!”蒙奇皱着眉,急急的看向李楚渊道。

怎么可 以将到手的齐子涵放了!这样,等他回到齐国,他还怎么能抓的到他!

那样的仇恨,又怎样才能报得!

“。。。。。。”李楚渊只是闭着眼,缓缓的摆了摆手。

“是。。。。。。”紧咬着牙关,蒙奇低垂着头,藏于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状。

“好!上官前辈果然够爽快!”齐子涵轻轻地击掌,只见屏风后缓缓的走出一个青衣的中年人。

与中年青衣人点了点头,齐子涵从怀中将琉璃瓶拿出,众人紧紧地盯着他手中的琉璃瓶,神色中难掩的激动和紧张。

齐子涵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忽然,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只见他将琉璃瓶一抛,慢慢地空中滑出一道弧线。

只见一道人影闪过,琉璃瓶在空中消失,下一刻上官顾晨慢慢的摊开手掌,那只琉璃瓶静静地平躺在他的手中,而与此同时,大地突然间剧烈的摇晃起来,屋檐上,瓦砾骤然落下,“房要塌了!”不知谁先喊出了声,慢慢的,支撑房屋的梁柱开始摇晃。

上官悟铭微微皱着眉地望着发生的这一切,忽然,她的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刺骨恍若撕碎般颤抖,她紧紧地抓住疼痛不已的胸口,脑中,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不断传来,额间的青筋慢慢鼓起,鼻息间,在难以呼吸,她艰难的踉跄后退,白色的衣衫在破碎的瓦砾中脆弱的恍然如梦,上官悟铭曲着腰,有些困难的抬起头,视线间,她看到瓦砾疯狂的落下,像极雨落,而就是这样密集落下的瓦砾,恰恰阻隔了众人与齐子涵那一边,这时,瓦砾中,她听到了齐子涵怪异疯狂的笑声。

“哈哈哈,太上皇,你真的以为你真的控制了一切吗,可是,据我所知,似乎不是。。。。。。那么,作为临别的礼物,本皇子好心的告诉你,你那所谓坚不可摧的边防城池,似乎要破碎了啊。。。。。。”

上官悟铭困难的睁大双眼,看向齐子涵被瓦砾冲没的身影,不断下落的瓦砾,淹没了他大半的身影,可是,那狰狞的面部表情却一直看向上官悟铭,齐子涵的表情忽然变得扭曲,狰狞的似乎要将上官悟铭撕碎,瓦砾与视线的交合处,她似乎看懂了他隐在口中的唇语。

我一定会亲手毁了你!亲手的,毁了你!上官悟铭!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上官悟铭的身体摇摇欲坠,视线再也支撑不住破碎的身躯,耳边忽然传来那个一直放在心尖女子脆弱的声音以及众人焦急的呼喊声。

“铭!”

“悟铭!”

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透明,淡淡的,犹如那年她在江南烟雨中没落的身影。

可是,仍旧执着着什么,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断桥处,楼南现,然后,彼岸花开。

凝望着,被烟雨淹没的江南。

当莫名的往生祈祷着所谓的执迷不悟。

当命数难测,眼中红尘万丈。

忏悔着,苦涩的咽下悲伤的泪水。

原来,一切的一切早就注定。

原来,这梦一般的故事早就有了终点。

原来,我们早应该在泪光中将对方遗忘。

我心爱的人儿。。。。。。

夜晚的月光森冷的穿梭在他单薄的身影,他仰坐在房檐上,挂在身上松松垮垮的白色衣衫在夜晚的魔魅中划出一道弧线。

他的皮肤在惨白的月光下近乎透明,邪魅的侧脸在飞扬的长发间恍若谪仙,修长的手中玩弄着酒杯,他慢慢的抬起手,微仰着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上官悟铭冷冷的看着平坦的胸口。

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用的便是那两只九蟾。

而她现在并非她,而是他。

是的,他成了男人。

那个放在密室里的男人。

他醒后,应经是三天后,然后,他发现了身体的变化。

而他那被神所赐的武功,也随着身体的转变从他的指尖消失。

事后,他得知,原来是降神寺的住持主持的法事,利用天鉴,与桓姬颜联手,把她的灵魂转到了这个原本是她身体的男子的身上,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说白了,就是回归了正体。。。。。。

可笑,多么的可笑,他像是蝼蚁一样的任人摆布。

二十三年前已然被抛弃的人,现在,又在仿佛在忏悔一样的将他任意的换来换去。

上官悟铭缓缓的勾动唇角,嘴角处,嘲讽渐渐溢开。

他仰起头,紧紧地闭着双眼,以阻止快要决堤的泪水。

他慢慢的睁开眼,一滴水痕从眼角徐徐的滑落。

明明毒已经解了,可是,为什么,胸口还是这般的疼痛。

明明都告诉了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一直一直都是的。

明明都告诉了自己,一直都被人利用,惨败得像只小丑。

明明都告诉了自己,当一切都恍然如梦。

还在执迷着什么,奢望着什么。

蝼蚁一般的渺小脆弱,以为控制了一切,却不知道,从一开始就被人摆布。

上官悟铭摊开手掌,白皙的手指轻轻的覆盖了他半边的脸。

视线处,渐渐变得深沉。

他听说,楚国边境失守,被齐国攻破了不少城池,而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状况,全拜那齐子涵所赐,似乎是他一早就在边境布的暗手,显然,太上皇并没有察觉。

那个老家伙,应该现在很着急吧。。。。。。

想到此处,上官悟铭嘴角渐渐升起一丝冷笑。

这似乎是个机会。。。。。。

上官悟铭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应该到离开的时候了。。。。。。

早就应该离开的不是吗。。。。。。

第二天,上官悟铭瞒着所有人,悄悄地离开了公主府 。

虽说原来的绝顶武功没了,但似乎这具身体原来的功底也不差,以至于,并没有被其他人瞧见。

上官悟铭来到宫门外,忽然止住了步,他看着高高的宫墙,微微的皱起了眉。

自己现在没有令牌,这要如何才能进去,难道说要晚上潜入。。。。。。

而正在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青衣布衫的纤弱男子,只见他来到上官悟铭的面前,恭敬地弯下腰,说道:“五驸马请随我来。”

“你是谁?”警惕的看着纤弱的男子,上官悟铭皱眉道。

“杂家是太上皇身边的太监总管。”男子恭敬的说道。

上官悟铭微微眯起了眼,点了点头,便跟随着男子走进了宫墙内。

看来,老家伙掐算到自己会来找他!

嘴角慢慢浮起一丝嗜血的微笑,老家伙果然不简单。

。。。。。。

宽大的大殿内,淡淡的龙琰香缓缓升起,明黄色的床上,一名老者仰卧着,只见他淡淡的看着眼前邪魅的男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后,缓缓的开口道:“说出你的要求。”

“你我都是聪明人,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帮你将齐国夺得城池夺回来,甚至在帮你拿回他们几座城池,而我的条件便是放我自由。”上官悟铭冷静的看着李楚渊道。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孤放了你,其他人就会放了你。”李楚渊深深地看着上官悟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