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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不起姨妈,为了我…”

“傻瓜,怎么会是为了你?他们应该早就想自立门户了,差的只是由头,现在是拿你当借口呢!男人们有自己的分数,你做好本分就好了,不用想太多的。”古太极含蓄的点了点初蕾。刚刚初蕾突然说要改变投资的方向,古太在丈夫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快,昨天她提醒过初蕾了,骨子里的古老是极传统的一个人,他不喜欢女人插手公司的事。

“姨妈,如果那是确定的消息呢?也不能告诉姨丈?”楚蕾自然明白古太的好意,不禁有些苦脑起来。在大陆可是有一本门课叫《政治经济学》,说白了,经济从来就离不开政治。

“姨丈的消息源不比你少,如果他没听说,你如何确定你得到的是正确的?你能想着与我们共渡难关,我很高兴,只是太急切了。”古太慢条斯理,但还是笑了笑,轻轻的拍拍楚蕾的手背,“稳!你一直做得很好,就差一个‘稳’字。”

“我知道了!”楚蕾点头,真心的感激着古太肯教自己,“谢谢你,姨妈!”

“傻丫头!这点好,什么时候都往好处想,若是其它孩子,只怕就会说我个婆婆难相与了。”

“姨妈!”楚蕾大糗起来,才哪到哪,就自称婆婆了。

古太哈哈大笑,两人消除刚刚的凝重,古太看看左右,轻声说道,“其实分家好,除了你姨丈,我们都支持分家!”

“为什么?”楚蕾怔住了。

“康生这个人,心不正!现在不分,将来也会分,现在趁着你姨丈在,大家好说好散,不然…”古太轻轻的摇摇头,冷冷的哼了一声。

楚蕾真是佩服面前的这位小老太了,没想到这位还真有战略眼光,自己是知道历史,而她凭借的可就只是一双慧眼了。

“所以,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这事跟你没关系。”古太太看楚蕾的样子,以为她吓到了了,笑着摆手,“刚刚回来做得对,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让姨丈高兴。”

“嗯!”楚蕾乖巧的点头。

这次跟古太进厨房,这次不同,她专心的站在吴太身边,听她和管家说话,用心的记下古老的爱好及其它的人的禁忌,既然跑不掉,就用心的干吧!她心里握拳,为自己喊一声加油。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大厅里,楚蕾就像在张家一样,跪坐在地毯上,给大家削水果,让大家聊天。

结果古家人都坐得好好的,静静的看着她拿小刀给洗净的水果,削皮切块,再分到一个个的小盘里。

“你们都看什么?为什么不聊天?”楚蕾好奇的看着启允?

“我们没这习惯,水果大家都是拿到房间吃,你快点,怀群她们还有功课要做。”启允有点无语。

“哦,对不起,很快,很快。”她脸又红了,忙加快速度,分好了水果,一一递给大家。

“嫂子真笨,我都上大学了,哪有什么功课。”怀群对她做了个鬼脸。

“我有啊!”怀敏要参加联考了,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觉得姐姐这是给自己添堵。

“我也有,不过不多!”怀如刚高一,开学第一天,能有什么功课,正得意的看着二姐一脸密样。

怀敏恼了一声,抱着盘子上楼了;怀如想想还是跟着上去。怀群本想坐着的,看看父母的样子,于是老实的蹭了上去。

礼允刚上大三,日子轻闲,优雅的接过碟子,细嚼慢咽着。

楚蕾左看看右看看,这家人话还真是少,吃饭时没话也就算了,可是饭后吃水果,竟然也各吃各的?

“看什么,怎么不吃?”古太太不经意的抬头,却看她在东张西望。

“为什么不聊天?吃水果、喝茶、聊天,一家人在一起联络感情多好的事?”

“爸,妈,他们在山上就是吃完饭,一家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阿公为人很风趣,常常笑声不断。”启允忙替初蕾解释。

“山上?张家在山上?”礼允倒有些好奇了。

“嗯,礼允,你不亲眼去看看,都想像不出那房子的气魄。”启允想想下车之后的情形,不禁叹了一口气,“震撼!”

“阿公虽然没念过什么书,可以对建筑的领悟力是天生的。高雄的宅子也是十八世纪歌特式的,问他为何喜欢西式建筑,你们猜他说啥?”

“喜欢就喜欢了?”礼允看看父母,他们也面露好奇,可能是觉得小辈们说话,他们不好插嘴,他便替他们说道。

“他听我问完,转头讷闷的问张叔叔,‘这不是中国的’?”她装着老爷子那搞怪的表情说道。

古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古太一边笑,一边给古老拍背。古老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半天,喘上气,但看得出,他刚刚也笑倒了。

很好,彩衣娱亲的使命完成,她成功让古老高兴了,心里喊了一声‘ye’!

“礼允,今天你堂哥过来说要分家,这几天你跟学校请个假,跟你大哥清清资产,你也不小了,总得知道有多少家底。”笑完了,古老也恢复了正常,转头跟礼允说道。

“是!”他直接点头。

“为什么你都不问为什么?”楚蕾不禁好奇起来,礼允放学回家,正好赶上吃饭,也没什么机会跟他说,为什么他的反应这么平静?

“反正他这么想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哥如果结婚了,他入主和信的机会也就更小了,自然要分家的。”礼允眼睛里对楚蕾带有红果果的鄙视。

“原来就我不知道!”古老凄凉的笑了起来。

“小孩子乱说的!”古太白了小儿子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你也知道吧,只不过怕我难过,于是从不肯说?”古老看着妻子。

“合久必分,他也是有儿子的人,自然要为儿子们想。算了,分开未必是坏事。”古太轻轻的劝道,一句伤人的话都没说。境界啊!楚蕾看着太太,佩服啊!

“你们呢?将来我不在了,也分家?”古老看着他的儿子。

“我们是亲兄弟!”启允笑了笑,但回头看了楚蕾一眼,似乎也要她表态。

“姨丈,如果分家了,能不能培养礼允当继承人?”楚蕾咬了咬牙,这次连启允都吃了一惊,讶然的看着楚蕾。

忽悠再见江湖

楚蕾看向了古太,古太表情有些无奈,从表情上看就知道,她觉得下午的话白说了,但好修养的她,却没有喝止。

楚蕾轻轻的把手伸入了启允的手中,握得很紧,深吸一口气,对古老笑了笑,“启允说得没有错,他们是亲兄弟,兄弟阋墙的事,咱们不干!我常说启允冲动,其实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礼允的性子稳定、平和,由他主内,坐镇公司;而启允性子跳脱,有想法、有冲劲,更适合在外开疆拓土。他们是亲兄弟,我们不介意名分上的事情,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家好不是吗?”

“初蕾,你真这样想?”古老有些狐疑起来,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家里的一份子,于是站在家的立场来考虑这事,只是,这孩子不是缺心眼吧?

“是真的,其实本就大家的事,您的身体这么好,让他们两兄弟分担工作,扬长避短,也能相互补充。”楚蕾非常恳切的点着头。

“启允,你愿意吗?”

“我说了,我和礼允是亲兄弟,有他在公司坐镇,我在外面也安心,不用整天疲于奔命了!”启允一恍神,虽然不知道初蕾为何这么说,但他的手被初蕾捏得都有些发疼了,从手感中,他知道,此时初蕾也很紧张,为了她的紧张,他也不想说不。

古老看向了次子,“你呢?”

“试试看吧!”礼允还是慢慢腾腾的扶了一下眼睛,但目光深深的看了楚蕾一眼,回头坦然的看着父亲。

“我会认真考虑!”古老却没有明确的说什么,起身回房了,古太也深深的看了楚蕾一眼,目光有些疑惑,但也有些欣慰。

古太虽然觉得此时初蕾虽然急切了,但主动的以大嫂的身份退出了将来有可能的竞争,为他们兄弟保留了体面,这很好。

“大嫂,你也太阴险了吧?我还在念书,就让大哥撂挑子?”二老上楼了,礼允这才转向了楚蕾,阴碜碜的咬牙说道。

“什么叫撂挑子?礼允,其实吧!原来我还觉得你性子太稳重了一些,现在看来,这是你成熟的表现。所以,我觉得吧!这样的人才不能浪费了,应该为家庭多做贡献,启允你说对吧!”楚蕾一点也不怕礼允此时来个兄弟阋墙了,开玩笑,为争打起来,人家说没品,她可是很大方的在让呢!

启允看弟弟这样,又觉得值回票价了,也是,凭什么自己服役时,放假回家是去公司看报表?大学时一有空,就到公司去实习?这位可以好好的去服役,服役完了,还可以快乐的当大学生?

“礼允的性子一直很内敛。”他故作欣赏的说道。

“是吧,你大哥也这么说!所以我觉得吧,公司的那些行政工作、公共关系的部分,你一定比你大哥强,对不!”楚蕾现在真是爱死启允了,这家伙实在太上道了,多会说话啊,真是太了解领导意图了。

“嗯,他比我细心,不像我,常会乱签名,他的性子跟你一样,什么有字的纸,他都要再三确认。”启允非常合拍的点头。

“是不是,你看,人贵自知,我们知道自己不如你,所以当然要你能者多劳了!”楚蕾现在想亲启允了,这丫太可爱了。回头看礼允扭曲的脸,忙安抚道。

“礼允,你不为大哥想,也得为我想想对不,你说,我们好好的恋爱,结果每天连见面都得抽时间,你也不落忍对不?你总不能让我带着遗憾披婚纱,然后将来一吵架,就数落你大哥,心里只有父母、弟妹,没有我,你想当我婚姻的罪人吗?万一我将来红杏出墙了,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启允这次不说话,直接瞪着楚蕾,红杏出墙这话她也敢说?这丫头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礼允现在是无话可说了,再说下去,这位就能说到,她将来生不出孩子也是自己的错,生了孩子教不好,更是自己的错,说完了,自己就是千古罪人了。

“所以,综上所述,你大哥是要有家有口的人了!他负担重,那啥文山会海、请客、吃饭,陪酒、陪舞的事,你年轻,你多劳。你大哥劳碌命,让他专心的负责赚钱就好了。”

启允‘卟’的笑出来了,叹了一口气,弄了半天,说把继承人的位置让出来,原来是把在她看来不好玩的事,全扔给礼允,自己除了负责去给公司赚钱之外,剩下的时间要用来陪她的。

“所以游山玩水,他去;文山会海,我来?”礼允现在觉得有点饿,牙齿有点痒。

“你们是亲兄弟,‘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奔波太苦,打拼的事,我们做大哥大嫂的自然要当仁不让了,总不能让弟弟冲锋陷阵对不?启允,我们多么谦让啊!”楚蕾都被自己说感动了,顺便对着礼允一握拳,“礼允,加油!我看好你哦!”

说完,趁着礼允还没暴发之前,拉着启允赶紧开溜。太久没忽悠了,功力都退步了,不过看来礼允还是嫩啊,这样也能被自己弄得说不出话来,气到内伤,真是太好玩了。家教好的孩子真可爱。

下午她就想过了,凭什么让启允累死,最后还没落好?说什么也得先把这个老二往前头推推,工作扔一半出去,自己的男人自己个心疼,打死不能四十岁当寡妇!

本来想着徐徐图之的,没想到启允会让自己表态将来不分家。开玩笑吧,分家了,启允找谁当替工,当然不能分家。于是也不顾古太晚饭前的提醒,直接推出了礼允,这种事早说早好,若是启允说不,那这个婚也就可以不用结了,她还没高尚到明知道四十岁当寡妇也往里冲,她又不缺心眼!

低调也是罪

“这么心疼我?”到了院子里,启允看着楚蕾。

“是啊,既然后半辈子注定跟你绑在一起了,你就是我的,所以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了,你不能比我先死,当然,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会先让你死得很难看。”

启允哈哈大笑,把楚蕾搂在了怀中。本想问问她为什么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就那么说了,但此时也不用问了,这便是她。

“不怪我一下子把你继承人的位置弄没了?”启允不问,楚蕾却不能不说。

“也许你是对的,刚刚有一刻,我觉得很愕然,但听你和礼允说完了,倒也清醒了,你说得对,家族不是一切,你不能当我的附庸。”他轻叹了一声,“从小他们就一直说我是长子,我要负担家里,于是习惯了,猛的说其实可以不是,倒失落了,但现在却觉得很舒服,很轻松了。”

“其实你们俩都可以不管,找个专门的管理者,你们每天去打高尔夫,泡明星,等着分红就好。”楚蕾故意说道。

“真的变成这种败家仔,妈妈就能拿着菜刀在后面追着我劈了,就算妈妈不劈了我,你只怕也能剪了我。”启允一幅我还不了解你的表情。

楚蕾大笑起来,搂紧了启允,“其实谁当继承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其实更向往自由,如果给你一个大大的,没有后顾之忧的平台,你能做得更好,你的天空会更大!”

“嗯,家族是大家的,大家应该一起努力,不然就算我一个人累死,只怕最终还会有人说我不肯放权。这样好,礼允也是儿子,我们之间本就不存在争权的问题,如果能让我专心的做对外拓展,我一定能做得更好。”

启允很自信,因为自信,于是才会平和的接受楚蕾刚刚的急切,在他看来,这些他都是可以解决的,于是不在意,只当搏美人一笑罢了。而现在,他也看到了背后的好处,于是更加欣然的接受,怎么说,这里面还有楚蕾对自己的关切与对她自己身份的认同了。

二楼的古老夫妇从窗子里看到了启允与初蕾相拥的画面,两人都长叹了一声。

“你叹什么?”古老问妻子。

“你呢?”古太回身看着丈夫。

“下午有一刻我差点动摇了,想康生的话,初蕾太强势,这丫头不好驾驭。”古老目光还在窗外,初蕾的脸清晰可见,她脸上泛着快乐而幸福的光芒。

“现在知道了,她其实是单纯,单纯的做,她认为是对的事情。”古太和老爷子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已经很了解丈夫的心思。

“所以还是你眼光好,一眼就看中了,现在你看启允多么快活,也许她说让我去香港是对的。”古老深思起来。

他可是一辈子都在权利,政治圈子里打转。初蕾没说对岸的事之前,他其实就已经收到风,那位似乎不成了。一月文臣陨落,七月初,武帅归天,没几天就是大地震,他是信命的,那时其实就隐隐约约的觉得,那位的日子只怕不多了。用命理的说法,文臣、武将先行铺路,二十万人垫灵,这位‘风流人物’只怕要起身归去了。

那时只是觉得他不成了,也许会更乱,可是下午看初蕾的意思,她却是别的想法。当时不觉得如何,可是现在听她析了两兄弟的性格特征,开始思索起初蕾看问题的方向了。

是啊,他怎么会没想到这个,斯大林的下场如何?其它人又不是傻子,真的那位不在了,他的后来人,只怕最先做的就是安定。如何安定?赫鲁晓夫是怎么做的?开放,怀柔,是啊,应该准备起来了。

“为什么一定要去香港?”古太知道老爷子现在心动了,便引了个话头。

“丫头精明!若真的像她说的,那边改天换地,我们是从台湾往那边调钱容易,还是从香港更容易?现在先去占先机,搭路子。等有了机会,我们早就做好准备了。十亿人?大陆现在有十亿人了?”古老纳起闷来,大陆现在多少人口众说纷纭,只怕连人家自己都不知道吧?

“国军退守时就是有四万万,现在都过了二三十年了,听说是不老少。”古太也犯嘀咕,报上可看不出那头到底怎么样了,“不过就算只有四万万,一个人买咱家一把牙刷,咱们也就不用做别的了。”

“咱们家有牙刷厂吗?”古老白了妻子一眼,这两个女人,怎么就跟牙刷干上了,难不成让自己再开个牙刷厂?

古太抱紧丈夫呵呵的笑了起来,她知道,此时此刻丈夫终于从侄子背叛的挫败感中解脱出来了。并且雄心再起,他眼睛里再次充满了当初创业时的热情光芒。

这一夜古家很温馨,他们都找到自己的定位,当然除了三楼某一个房间里,温文尔雅的某人正在死磕着枕头,莫名其妙的怎么惹火上身,他着谁惹谁了?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某人反复的想了半天了,为什么原本不关自己事的事,变得全成了自己的事?他原本的愿望是,毕业了找个小部门歪着,一步步的站在哥哥的身后就好了,为什么心如止水这年头也成罪了?

形势如虹

初蕾的课业不重,知道启允忙,第二天一早,楚蕾陪着古太端早餐出来时,就跟启允说自己今天不上学,让他别担心,她不出门。

“这样好吗?教授不高兴怎么办?”启允忙说道,他知道初蕾对学业有重视了。

“我昨天跟他解释过了,我去了其实也是给学校制造麻烦,不如在家里把论文好好改改,更何况,他昨天也开了新的参考资料,我在家要读书的。”边说边给大家分菜,她也有难言之隐。

昨天早上起来时,发现古太早就起来了,弄得她很不好意思。就算不是婆婆家,只是出来坐客的,也不好这样。于是昨天特意问了管家,古太太一般几点起,她也上好闹钟。

一早起来,陪着她出去溜达了一下,买回全家人的烧饼油条,顺便就在门口拿了报纸,结果在报纸上就看到了自己和启允在学校午餐的照片。她给启允挟着菜,笑颜如花;启允亲昵的对她笑。校园里想混进去实在太容易了,看来还是大意了。

其它的报纸上还有昨天早上启允送自己上学时,把自己护在怀中的照片,看上去的确亲密。更可气的是,她看到康生的照片,当记者问古家对这事如何看待时。他黑着脸直接说不知道。下面的编者案上说,古家无人回应,只怕初蕾命运多舛。

如果说以前报上说三道四的,她也可以置若罔闻。可是此时古家正面临着分家风波,现在康生还在媒体上这样表现。等过两天公布了分家的事,再把今天的事联系起来,再有那嘴巴贱的,自己还真就成了狐狸精了,而且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如果因此再影响启允的形像就不好了。

古老他们已经看过报纸了,大家倒都很平静,此时她也分不清,大家是真的觉得没什么;还是为了不让她觉得难堪,于是她也就只好装作没什么,只是说没什么事,还是在家里自修更好。

“不去也好,这几天好好在家准备一下。刚刚我们已经跟你妈妈打了电话,请她北上一趟,其实应该我们去的,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只好请她来迁就我们了。”古老抬头说道,趁着吃饭前,还是说一下好了。

楚蕾有点疑惑,虽然古老说得有点含糊,但意思已经透出来了,她和启允订婚的事要提前了。正思索着,古太歉意的接口说道。

“嗯,本想着,按规矩一步步来,多留点时间,怎么说也是我们家这么多年第一次办喜事,想要十全十美的,但怎么办,形式逼着人不得不往前走。不过好在只是订婚,你相信姨妈,你们的婚礼,我们一定好好办!”

古太忙笑着说道,刚刚两人一起早锻炼时,古太提都没提,此时说是昨晚商量的,不过是为了让楚蕾觉得面子上好看些。

话说明了,楚蕾本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手上的粥还是差点就拿不稳了。先订婚,是什么时候订婚?是想说,让她在念苹之前订婚吗?那时间就真的很紧了。

而且,如果这样安排就打乱了有根的计划,会有很多麻烦事。她有些不安的看看启允,他对她鼓励的一笑,但目光很了然。看来,自己刚刚在厨房时,古老已经和启允他们商量过了。

“别怕,主要是分家的事总得要交待一下,借咱们订婚的事,正好表明咱们家的态度!只是对你有些抱歉,都不能让你有个单纯、浪漫的订婚礼。”启允轻轻的解释了一下。

“哦,知道了,我会跟妈妈说。”楚蕾马上收慑心神,点点头,本就是不能单纯的事,自然不能单纯的解决。略一迟疑,但还是点了头,这是没办法的事。定定神,把粥稳稳的放到了古老面前。

古老有一付正经台湾人的胃,所以古家里的早餐是纯中式的。正经事说完了,大家开始吃饭。

楚蕾给他盛了半碗地瓜稀饭,再按他的习惯,在他面前放上四小碟配菜:切得细细,拌上麻油的大头菜;切开的红芯咸鸭蛋;台湾的特产肉松;煎得十分香滑可口的肉蛋卷。买来的香酥烧饼油条,放在他的右手边,可是直接拿到。

楚蕾本人不太喜欢腌制品,又不敢自作主张,于是问了古太的意思后,给每个人面前都加了一条烤得滋滋冒油的小黄鱼。古老虽然怔了一下,但很高兴。

这是日式秋刀鱼的作法,但楚蕾在现代时试过,小日本果然穷酸,秋刀鱼肉质哪里能跟小黄鱼比?但也正好迎合了老爷子的日本情结。

本来以为多了一条鱼,大家会高兴,总算早餐没有那么单调了啊!结果大家都静静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除了匙碰碗的声音,就没有任何的声音了。

礼允和三个妹妹都没说话,如果说他们要订婚,原本是该群情鼎沸的,结果却一个个却面色凝重,都抱着无力的神色。

本来以楚蕾的习惯,一定要说几句话安慰大家的,但古家吃饭是不说话的,也只好忍着,默默的吃完早餐,但让楚蕾欣慰的是,大家把鱼都吃了。

站在古太身后,送走该上班、上学的,古太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提前订婚有点小题大做了,但是却是比较简单的方法,对康生来说,也是比较不伤面子的,就是为难你了。”

“我没有关系。”楚蕾不太明白古太的意思,但还是笑道。

“怎么会没有关系,让张家知道了,只怕人家还要生气的。老爷子看来真的老了,想事情有点偏颇了。”古太轻轻摇头,但看到时楚蕾的迷惑,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你别担心,这事我会处理,准备我们当然会好好准备,只是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解决。”

老狐狸

有根和念苹接到电话便往台北赶,老爷子也气得真跳脚,跟着一起过来了。

他们没有直接去古家,一是想来古家门口也是大把的记者在蹲守着,去了等于自投落网;二是有根也是要面子的,他们是女方,本就是男方要到女家来提亲,请期的。哪有他们上杆子往人家家里跑的道理。

也没有去念苹家,打电话问过阿芳,门口全是人。

有根在圆山饭店订了两间豪华套房,他们到了饭店,有根在外间给古老打电话;念苹在里间给古太打电话;老爷子背着手,在外间和里间之间串来串去。

也不怪他们这么着急,而是他们都觉得这件事古家做得有点糙了!但三个人却也是各有各的想法。

有根气在,当初他安排的步骤是自己和念苹先订婚、结婚,顺道一口气把杜慕裳那个疯女人解决掉,让她再无翻身之力后,也就能顺其自然的把初蕾改回母姓,到时再给初蕾办订婚、结婚。这样张家就能以女方家长的姿态出现的。这样初蕾嫁得风光,自己面子也好看。

现在怎么办?把夏寒山扒拉扒拉出来,洗洗干净,扔到念苹身边坐着?而他只能坐在后排,当观众?然后让记者乱写一气?古老不是老糊涂了吧?

念苹可还没想到这个,她生气的原因是古家这么做初蕾太不公平。订婚简单一点没人介意,但古老一边宣布他们定婚,一边说分家;到头来,传递给外界的信息就是,初蕾是他们分家的主因?还没进门就闹到了婆家要分家,这是什么厉害媳妇?初蕾将来还要不要做人了?

老爷子才没那么的弯弯绕呢!他一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张家被排除在外了。你想啊!老爷子今年多大岁数了?即使是有根和念苹结婚生子,谁知道他还有没机会看到孙子辈能成家立室。所以,他让初蕾他们订婚,多少有点想试试当老太爷送孙女出嫁的派头。

他连衣裳都想好了,要定做一套大红的唐装。等着初蕾出门之前,跪在自己的面前磕头、敬茶呢!

结果现在古家竟然要提前,有根和念苹还没订婚呢!于是到时初蕾订婚的帖子上可是印得是古夏联姻,没他们张家什么事。张家在初蕾的订婚宴上就等于路人甲乙。

再过些日子就算是念苹嫁进来了,等初蕾正式结婚时,再宴客,客人怎么想?夏寒山还要不要弄过来?他这个老太爷往哪里坐?所以有根一边打电话,他一边大声的叫嚣着,‘不能同意!’

于是同一时间,古老和古太在不同的地方,却都听到了老爷子那愤怒的吼叫声。两人的表情也大相径庭。古老直接皱眉,而古太笑意渐浓。

晚上,有根请古老一家在圆山饭店吃饭,吃饭只是顺带,主要是要谈事。饭后,有根直接跟楚蕾说,让她带弟妹和老爷子去饭店底层的游戏厅玩去。

楚蕾怔了一下,这是自己的事,却把自己支开?不过也是,支开了自己,有些话他们才好明说。于是笑着跟古老夫妇告退,带着老老小小赶紧辙了。

启允倒是很想落跑,但是有根和父亲都没这意思,他也就只有枯坐在套房里,看着双方对垒,很苦、很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