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颗红豆之没有红豆上一章:第 21 章
  • 一颗红豆之没有红豆下一章:第 23 章

启允一边跟大家拜拜,一边注意到老爷子手里的老婆饼被有根弄走了。

顶楼的花园,在黑暗的角落里,启允热切的抱紧楚蕾,使劲的亲吻着她。这还是他们确定关系之后第一次小别,虽然有时打电话过来,却全是有根接的,有根常说的一句话是初蕾跟阿公去玩了。根本就不转接。他能有什么办法,没法联系,听不到她的声音,他真的很想她。

楚蕾没想到一句话没说,便直接被这样了,唉,来到异世的初吻呢!迷糊之中,她想的是,这家伙很熟练哦。

楚蕾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自己快被启允揉进他的身体里了,而且她也觉得快要窒息了,真这么想自己?

启允终于松开了她一点,靠着背后的柱子,让楚蕾伏在胸前休息。

启允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不说话,美人在怀,一切都很完满。

楚蕾也觉得不错,有人这么抱着自己,心就像找着地方了,安稳!

“听说前几天有人来招你?”启允突然说道,楚蕾伏在他胸前,听得耳朵直嗡嗡,脑部缺氧中,还没有想清楚启允在说啥。

“王大少!”启允提示她。

“你怎么知道?”楚蕾推开他,眼睛透着危险。

“你们在球场,那里人来人往,总有认识他,认识你,也认识我的人。”启允捏着她的小下巴,还真是亏得这些有心人,愣是千山万水的打电话给自己,让自己千万别难过,既然分手了,她再交男友也正常。不过看上去,是男的上心,女的一个劲的想跑。听得启允心急火燎,这位是让自己放心还是担心啊?在她的唇上啄了下,眼里满是笑意。

“看来爸爸说得没错,还没澄清,你就有人惦记了!”

“我不可以被人惦记?”楚蕾牙齿开始磨了起来,大男子主义在楚蕾的心里是不可原谅之罪。

“小姐,没听出来,我在吃醋?”

夜归

启允拉过楚蕾,再缠绵一吻,与刚刚的激情四射相比,这次启允把自己对楚蕾的情感全倾入其中了。楚蕾这时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完全无法思索。

再他们能坐下来好好说话时,已经是近半小时之后的事了。

“回去了姨丈会怎么说?”她坐在启允的膝上,因为顶楼实在没什么地方可坐,他找了个小台,她也就只能坐在他的膝上了。

“有了媳妇忘了娘。”启允笑着。

“你会告诉他我的梦吗?”

“不会,你也是,谁也不能说。”启允马上摇头,这是很严重的事,即便是黑暗中她也看到了启允的严肃。

“别担心,我只知道大势,但我真不清楚一些细小的事。比如现在你们冲进香港的房地产业是不是最佳的时机,但我可以告诉你,倒是不会亏损的。”楚蕾笑着捧着启允的脸,眼睛里满是快乐的光芒。

“傻子!”启允哈哈大笑起来。

来之前其实他是有些担心的,听完广播他的震动其实是最大的。因为楚蕾直接告诉过他,这件事就在今天。而且下个月,国内会有大变故,两年后会有一个叫改革开放的政策,还有一个名字。

今天完全的证实了她的预言,她的梦是真实的,所以以后将要发生的事也就更加可以预期了,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真实的知道以后三十年的故事,那这个女人该什么相处?

现在真是太好了,初蕾还是以前的初蕾,知道未来不是她的问题,现在只要当是上天送的大礼好了。

启允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不过无论多晚,父母都在客套里等着,而礼允作为公司的行政管理者,也等在那儿。其实礼允也知道,又不是急事,不一定非要等着,不过他特意让父母等着。你们当初陷害我,现在怎么着,我也得找回场子不是,于是便跟父母说,‘香港的事对集团的发展很重要,更何况这两天,事情就要明朗化了,等哥回来大家合计一下,明天一早就可以安排下去了。’

古老也是下午听到的广播,然后半导体就没关过,一直就定在电台上,等着最新的报导,初蕾说对了,那位在上旬真的走了,虽然自己知道快了,可是谁会敢这样清晰的保证就在上旬,不会超过十五日,她认识的是什么人?难不成初蕾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单纯?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会静静的听从礼允的意见,等着长子归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初蕾的疑惑也就越少了。真的还是孩子,如果真的老谋深算,她怎么会想不到让启允早点回家?

现在他更多的是想看儿子们的笑话了,礼允的那点小心眼儿,他哪里猜不到?原来他还生气,再想想,又觉得好笑。知道的一些人家里,为了争权利,兄弟阋墙算什么,相互陷害,妯娌反目;而自己家这两儿子倒好,生怕选了自己。他倒是要看看,这对儿子能闹成什么样。

启允看到灯光心就凉了半截,看来是躲不过去了,想想刚刚的甜蜜,他又不禁笑了起来,也许父亲说的早点结婚也不错。

“回来了?”老爷子头也不抬,专心的吹着茶杯里的浮叶,其实晚上他根本就不会喝茶,不过是不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笑意罢了。

“嗯,爸妈,我回来了。”启允觉得脸一红,没想到父母还有不怀好意的礼允全在。

“真是,快订婚了,注意些,让人笑话。”古太倒是挺高兴的,刚刚她给念苹打过电话的,才知道七点多他们俩就出门了,现在都十一点了,还真是年轻,说起情话来就不知道时间了。

“妈,不如让他们早点结婚?反正大嫂研究所里也不忙,只要不忙着生孩子,大哥就算是长驻香港也不怕了。”

“这主意不错,不过张家那边不见得会答应,结婚头几年,在外头长驻,倒是给媳妇放个长假,启允,你要抓得住机会哦,真的过几年,事业定了,进门就得伺候公婆,一点新婚燕尔的意思就没有了。”古太太笑着对长子说道。

“行了,别开玩笑了,说正经的,你的传真我们都收到了,张家什么意思?”古老看玩笑够了,摆摆手,启允定定神,把心思转到了公事上,把有根的意思谈了谈,想了一下。

“在香港我和新华社的人一起喝过茶,不是专门的约见,只是偶遇!”启允说得有保留,但他相信父亲明白,安排一次有心的偶遇,是有必要而且是很容易的。

“有意思吗?”

“没有,但有收获,那边的人很茫然,看来对前途并不确定。”

“什么时候见的!”

“昨天,看来昨天他们也不知道会出事。”

“初蕾有没有说过,谁给她的消息?”

“一个一起读书的朋友,那个朋友我见过,跟傻大姐一样,说是家里有个亲戚是国安局的,只怕是听到家里人说了一句,于是告诉了初蕾,初蕾是聪明人,她现在的研究方向就是红色文学,所以关注的就多一些。”这是启允早就想好的,也和初蕾谈论过,所以顺嘴就说出来。

古老点点头,这也是有可能的,女孩子很少有对政治感兴趣的,初蕾想来就如启允说的,因为是论文的关系,于是才会想知道,因为了解了,于是她才会有新的想法。

“哦,等你就是想说,南部昨天来电话了,看来你岳父比我们想得要聪明得多,这事得小心了,不能让他做过激的事,怎么说也是初蕾的生父,还有个孩子在中间,所以两家的事,得从长计议了。

回到原点

古老说的让启允吓了一跳,自己离开一周,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父亲都觉得有些为难?但又不好问父亲,道了晚安,自己回了房间打到南部的部属那儿,他要知道第一手资料。

报上报出启允与初蕾婚姻告吹后,古家的人其实就已经盯上夏寒山一家了,他们在等待破绽。以古老的想法是,以夏寒山的性格,他那么爱初蕾,却因为杜慕裳的原因,而让女儿第二次失去男友,他会暴发的。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夏寒山每日还是一早上班,晚上回家抱着儿子出来散步,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算有人买通乡亲问他,他也都笑笑,从不回话。

乡间的农户们其实都是很纯朴善良的人,夏寒山来了一年多,医术不错,人也和善可亲,对佃农都一视同人,虽然不至于施医舍药,但小伤小痛的,去了他都关照着能不收钱就尽量不收钱的。虽然报上说他为了先生娘,抛妻弃女了,但纯朴的村民们想想又觉得,他们又不认识先生的妻女,先生的人这么好,也许有苦衷的吧!

于是指点了一段时间,但对夏寒山还是包容了;当然了,他们包容的只是夏寒山,对杜慕裳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狐狸精,破坏别人的家庭,勾引先生什么的就不胫而走。

只要是杜慕裳一出门,自然会有人快步躲开,泼辣一点的主妇们就能大声的指桑骂槐,让杜慕裳无颜见人;事情传开了,再就是乡间的娶不上媳妇的光棍无赖们,也没事也会过来揩个油,调笑一下。杜慕裳虽然不是什么世家的千金小姐出身,但也是身娇肉贵,自然又羞又气,自是不从的。逼急了人家,一句‘破鞋’就喷她一脸。于是她不再出门,连夏寒山的午饭也不送了。

她不送,夏寒山就在诊所门口的面摊随便吃一碗素面,有时老板要送给他一碟油菜或卤蛋,他也笑着谢绝,吃完就走,没有一句废话的。当然也正好能听到面摊老板对其它人说,看到没,‘没娶对渣某,男人就是这衰样!’可是夏寒山就是能当没听见!

甚至于租邻居的房子,想听听他们晚上会不会争执,却发现,那边静得连孩子的声音都没有,让人觉得那边是死一般的寂静。这让跟着的人很是害怕,觉得早晚会出事,于是打电话过来向古老求救。

启允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盯紧了,我订婚之前,绝对不能让夏寒山发疯。”

电话那头沉默,他们保证不了。

启允思索了一下,“找个病人,请夏寒山出诊,最好是让他住在家里,让他和姓杜的隔离开来,我们先想办法把那女的解决再说吧!”

放下电话,揉揉发酸的眼角,怎么做才能把那个女人和夏寒山分开呢?

“还在想?”礼允敲门进来,这事他也知道了,同情初蕾有这样的生父,但也明白大家投鼠忌器的心情。

“有什么办法,你是旁观者清!”启允觉得心力交瘁,其实都知道办法很多,可是为了初蕾,能用的却很少。不然大家为什么手上大把的筹码,却没一个人敢往外扔。

“大嫂一直气定神闲,好像着急的只是你。”礼允笑着坐下,试探着初蕾的态度。

“她是没心没肺,再说,那是她的亲爹,就算当着我不说什么,可是人心里怎么想也不会说对不对?其实就算是夏寒山倒霉了,也无所谓。主要是杜慕裳还有个小儿子,那可是初蕾的弟弟,若是那两人有个意外,初蕾就只能把那孩子接过来,养孩子是小事,也花不了几个钱,不是就怕养虎为患吗?”

“谁能证明那孩子是大嫂的弟弟?”礼允冷笑了一声。

启允猛的一抬头,看着礼允。

“我们也查过那女人的底,不怎么干净,夏寒山其实是很忙的,他要回家,要在医院,能去她那的时间很少,又不是年轻人,一击即中?所以你说那是夏寒山的儿子,只怕除了夏寒山,没人相信。就算是,只要所有人都说不是,谁也不能逼大嫂收留。将来咱们出点钱,找个好的福利院,也算是人之义尽了。”礼允虽然说得轻松,可是眼睛却小心的观察着兄长的态度。

启允咬着唇,他很清楚,礼允还是学生,他想不出这个,这是父亲在借他的嘴在劝自己,只是…只是这样有点绝了。怎么说夏寒山也是初蕾的亲爹,初蕾这两年虽然不屑,但不表示容许别人这么对他。

“张家顾忌大嫂的感受,你也一样,所以咱们被绑得死死的。”礼允摇头,没有劝说,轻轻的退了出去。

启允深吸了一口气,是啊,在山上时,张家就已经去查了,只怕资料比古家的还全面,可是到今天也不敢拿出来,只怕担心的是和自己一样,其实启允怕的不是初蕾受伤,而是怕初蕾生气。

他相信张有根的想法也是这样。张有根不会在意夏寒山如何,可是他在乎念苹,他不想在念苹心里留下一个小心眼的印象,当然就算念苹恨夏寒山,但念苹还有初蕾,初蕾不高兴,就能直接影响念苹对有根的观感。所以有根不敢动手,至少他不敢自己动手。

启允也不否认父亲的看法是正确的,他们要解决的是夏寒山,而不是杜慕裳。只有夏寒山不在了,杜慕裳就其实什么也不是了,不过是路人甲乙,初蕾在古家才能安然的生活下去。可是不能古家动,他不能让初蕾恨自己!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九月十日的报纸估计全世界都一样,所以古家大少夜探圆山的也就上不了台面了,只能算是花边。

一大早,古老和有根就急急的决定招开记者会,宣布两家联合开发台南工业园区。东西早就准备了的,说白了,就是等着那位走,只要有那条大新闻在,他们这个也就只能上财经版了,给行内人看的,花边也就没处可放了。

之后在圆山办的招待酒会,台北的关系企业,再就是有头有脸的欢聚一堂,有根是带着全家闪亮出场,手就一直与念苹十指相扣。楚蕾自然也以小公主的姿态,盛装出席,被老爷子带在身边,向人介绍时,都是‘细孙’!

古家这方把女儿们都留在家里了,都还小,暂时不要介入才好,两位公子站在父母的身后,倒是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

等古老和有根一起开香槟之后,启允自然陪在了楚蕾的身边。不用宣布定婚,但明眼人一看也明白了,张古两家的合作,会因为大少与初蕾的联姻,而将会更加深入彻底了。

康生也在被邀之列,分家可是和平收场的,所以大家都没撕破脸,但此时他那胖脸本就没有给过人笑的模样,此时看着更跟哭一样了。

古老虽然分家时是吃了点亏的,但现在与南部的大地主合作开发土地建设,古家的水泥公司可是占了大便宜,跟白捡一样,旁人自然会笑某人偷鸡不成的。

其实康生也知道,就算是不分家,与张家合作,公司的确能赚大钱,但分摊到他名下的股息之中,其实是没有多少的。但这是极大的利好,会让古老名下的两大企业的股价大幅飙升,无形中,古老现在的身家与分家之前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顺便张家也声名鹊起,为了还没过门的未婚妻带的女儿,做这么大的让步,让大家对他的人品大为认同。于是对初蕾生父的评价自然也就再次踩到了脚下了,说起时,自然要瘪嘴的。

启允自然不会去关注康生的脸色,忙了一天了,都没机会跟楚蕾说两句话,看差不多了,他忙过来了。

“今天真漂亮!”楚蕾今天穿的是白色蕾丝晚装,要的就是清纯脱俗的意思,配上上次没用上的珍珠套饰,完美无缺。

“她天天都漂亮!”阿公马上插嘴,老婆饼没吃上,老爷子可是郁闷了一夜,现在可不是得找回点场子。

“阿公今天超帅!”启允忙拍着老爷子的马屁。

“阿公也素天天都帅!”阿公仰头挺胸。

“阿公!那边有大虾哦,我关照过他们,让他们给你用肉烧过的,虾里可是有肉味的。”楚蕾指指自助餐台。

因为决定的很急,所以招待会这边就由她来负责,跑上跑下,亲力亲为。中午试菜时,就为阿公选择了有根不会阻止,但在口味上较浓烈的大虾。

阿公果然跑开了,楚蕾才转向启允,“姨丈昨天没骂人?”

“你呢?阿姨骂人没?”

“当然,三个人都不睡,在屋里等我,生怕我会跟你跑了。”楚蕾想到他们三个坐在厅里看自己的眼神,现在还忍俊不禁。

“想不想早点结婚?跟我去香港创业?”启允笑着轻声说道。

这是他想了一夜的结果,昨天母亲突然说让他们早点结婚,在香港能过几年二人世界时,他没在意,可结合了其它事之后。他意识到,母亲隐约的想示意他带着初蕾离开,至于台湾发生什么事,他和初蕾都能置身事外,再过几年,这事也就自然会烟消云散了,这种以时间换空间的做法也是常见的。

“唉!算了,这事我自己来解决吧!”楚蕾叹了一口气,不问不代表她不知道,这些日子,躲在酒店里,脑子倒是空前的清醒,古家其实选自己是受了大风险的,就算有有根的支持又如何,现在自己身上有太多的负面效应,时间拖得越久,大家都受累,可是大家因为她也束手束脚了,那老小三还真是没完了。

“结婚的事,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这样结婚。”楚蕾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微笑着。她也是要面子的,在这样不平等的情况下结婚,心里总会有阴影,她的婚礼不想掺杂一丁点的阴影。

“你想怎么解决?”

“关键不是在我这儿吗?大家其实都怕我受伤,那我来解决吧!”楚蕾没正面的回答,细细的想想原著里的故事,对那位的背景还真说得太少了,当时没注意,现在看看,自己当时还真是小看了她。

老小三,当年不要做正室,说是爱情。现在一无所有,女儿在精神病院再也出不来了,她对夏寒山早就没有感情了,现在她要什么?同归于尽还是想东山再起?

晚宴结束后便问有根要慕裳的资料。

“你要那个做什么,放心,我会安排的。”有根可不要让初蕾看到那些脏兮兮的东西,污了眼睛。

“行了,这事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吧,省得您和古家投鼠忌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怎么办。”楚蕾笑道。

“蕾蕾!”阿公也不支持,这是大人的事,不用小孩子冲在前面。

“阿公,这事我来最简单。”

“有根,你给初蕾吧!有些事还是我们自己做简单多了。”念苹明白初蕾的意思,只怕那个女人就是这样想的,拖死大家,她也不怕什么,可是初蕾却拖不起的。

有根深深的看了念苹一眼,他有点介意念苹说‘我们自己’这几个字,难不成在念苹心里,自己还是外人不成?

但没再说什么,回房间拿了文件夹递给了楚蕾。

老小三的过去

楚蕾其实并没有一个完全的计划,只是想着要把资料先看完,看看杜慕裳的成长经历,总能找到她的弱点所在,然后再想办法。

她并不是不信任有根,或者古家。而是她很明白,无论是张有根还是古家,都会顾忌到自己的感受,怎么说,那也是夏初蕾的亲爹。真的他们出了手,轻不得、重不得,处处受制,而自己出面,怎么说面上是亲生的父女,总也好说。

这还是楚蕾第一次看到关于杜慕裳的背景资料,她知道不会简单,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杜某人出生在一个南京的公务员家庭,不算贫困,但也不很富裕,日子过得四平八稳,上有兄姐,下有弟妹。从小成绩一般,并不特别为她父母所喜,不过也是,家里四五个孩子,靠父亲一个人的薪水,自然很难面面俱到,能吃饱饭,有书可念,就不错了。

但杜某人却是个有运气的人,因为有语言天赋,被一位美国传教士所喜爱,中学毕业后就随着这位神父去了美国升学。学成之后,便直接加入了美驻台使馆工作,一直到婚外恋事件暴发,使馆要求她辞职。这是官方的资料,很简单,单纯。

但越是如此,越让人觉得有问题了,档案中除了提了一下父母的名字和籍贯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还有她那位所谓的丈夫,雨婷的父亲,档案里倒是有记载杜某人有短暂的婚史,但是却没有提那位的姓甚名谁,是生是死!一句寡妇好说,但那位丈夫在哪?

她是直接从美国到台湾,有身份证号,看来她一来就又成了台湾公民;但她本身又持有美车的护照,她算哪国人?动了她都还是国际问题了。真有意思!

有这样的经历,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小小的,凡事还自己亲力亲为的医院院长?真的是爱情?楚蕾自己还真不太相信这超越一切的爱情能长久。再说了,杜某人可不小了,又不是十八岁,还能忘记一切?

再看后面就是一串名字了,楚蕾自然知道那代表了什么意思。她懒得看,怕污了眼睛,直接放到一边,去看夏寒山的一段。

上面时间表倒是挺准确的,接手两年,从开始时每周去一次,到后面的不定时‘发帛。

楚蕾记得书里有说,这位杜太太喜欢半夜打电话。开始时,寒山就直接让她吃过去开给他们的药,天亮后他再去看;后来,慢慢的,电话一来,他就急急的抢着下楼接了,再后来,念苹就让人在每个房间里装上了分机。

在楚蕾专心的看资料时,念苹洗完澡出来,看到边上的几页,也就顺手拿起看看。不禁冷笑了起来,“倒小看了她,这些男人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怕比起来来,你爸爸最没用。”

“本来年纪越大,能挑的余地也就越少了。不过这位的感情是不是太丰富了一些,真爱也多了一点。不然雨婷能被逼得天天犯病?”楚蕾摇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笑了起来。

记得书里有说,至从雨婷父亲去世之后,她第一次犯病就是因为杜某人第一次要再婚。所以只要杜某人有再婚的意向,这位就要‘犯帛!看看那些年里,长长一串名字,雨婷同学可不就得不停的犯病?所以是雨婷在折磨杜慕裳,还是杜慕裳在折磨雨婷,倒还真是不好说了。

“不过位喜欢的倒是党政军的人都有,品味倒是杂得很。”念苹可能还有余怒未消,口带讥讽。

“行了,早点睡,我还要看会。”

“你想怎么做?”

“还没想好,只是觉得经历简单了一些,看着有点单薄。”

“那让你叔叔去再找。”念苹准备起身去找有根了。

“不用了,应该能找到的全在这儿了。”楚蕾倒是信任有根的效率的,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怎么会只有这么点。撑着头想着,“你说我去跟杜慕裳谈谈好不好?”

“那种疯子有什么好见的?”念苹轻蔑的一呶嘴。

“我倒不觉得她疯,反而觉得她够冷静。”楚蕾摇摇头,找不出头绪,干脆合上了文件夹,揉揉自己发涨的眼睛,“她把张、古两家都困住了。逼得启允不得不想提前结婚,再把我弄到香港躲起来,好让古家趁我不在时,做些他们能做的事。”

“他们想干嘛?”念苹吓了一跳。

“针对的应该是夏寒山吧,不然不会想让我躲得远远的,真不知道该给他们什么反应?”楚蕾摇头,很烦躁,由他们对付初蕾的爸爸,觉得对身体的原主人感到抱歉。可是不让他们这么做,却只能让这件事变得更复杂。

“那个夏寒山,在干什么?口口声声的爱我,当我是命根子!为什么当事情发生时,最没用的就是他?”楚蕾真是烦透了,把东西接过来,只是不想让事情变复杂,但的确真的很烦。

“夏寒山当然爱你,你与杜家母女比起来,当然你更重要。只是现在也许他有更重要的要保护,于是不得不沉默吧!”念苹说得都不自信,只是她是母亲,她是有教养的母亲,她不能让孩子觉得父亲不爱她。

“得了吧,当初是谁为了哪对疯子抛弃我的?所以这不是理由!”楚蕾可不敢相信夏寒山会真的对自己好,只不过是现在对杜某的情淡了,爱驰了,于是才装出一幅慈父的嘴脸罢了。不然先做啥去了?

“蕾蕾!”念苹摇摇头,虽然厌恶夏寒山,可是却不希望初蕾这样看待自己的父亲。

楚蕾就怕念苹这样,只好点头,求饶,总不能直接说,她跟夏寒山真没法培养父女之情!为逃开,只好自己去洗澡。闭目躺在浴缸里,脑子里一次次的过着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

静下心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忽略了什么?一个聪明的疯女人,她倒是把张古两家,轻意的玩弄于股掌之间。想干嘛?又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她这技巧玩大法了吧?猛的,楚蕾坐直了身体,她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了。

初见老小三

楚蕾穿上浴衣冲了浴室,匆匆的拿出那些男人的资料,细细的看了起来,这些名字都不熟悉,但他们后面的那些职衔却很熟悉,上面有杜慕裳与他们交往的时间,楚蕾一一的对应,对到后面,她觉得自己的手有点抖了。

“蕾蕾,怎么啦?”

“没事,我找到那个女人的把柄了,妈,你快换衣裳吧,打电话把叔叔叫起来,我有事想请教他。”楚蕾放下那些纸,慌忙又冲进浴室去换下浴衣,去见有根总不能穿浴衣吧。

有根已经睡了,接到了念苹的电话,起来洗了个脸,穿着睡衣坐着等着;阿公也歪歪倒倒的其实他是可以不起来的,但还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