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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念苹看完,使劲的拍了拍楚蕾的额头,真是被她气死,热恋也不用不着全摆在人前啊。

“把这个送来做什么?”楚蕾顾不上疼了,想想拿着照片低声问道,“要敲诈吗?”

念苹也拿不准,把信封里里外外的看了一次,里面没有一个字,只有封皮上五个工整的“盛女士亲啟”外,再无其它了。

想不出来,打电话又把有根叫起来,照片自然不给他看,只拿着信封过去。

有根对照片也没兴趣,想想打了个电话给媒体的朋友,只说有朋友有些香艳的照片,问问能不能发。

结果那位朋友直接说,‘别送给我,给被拍的人送回去。做人要厚道。’说完了,人家直接把电话挂了。

有根怔了一下,还是第一次有人挂自己电话,想想给自己的宣传部打电话,问问行规,弄了半天,此时的报纸潜行规是,不涉及这些影响女孩家声誉的照片,有这样的,不管有意无意,送来了,直接连同底片一齐送还事主,没有一家报纸杂志,会弄这个来吸引大众的眼球。

楚蕾听完那叫一个感动,七零年代的人真是太厚道了。于是之前被媒体追逐引来的怨气也就全部释然了。

尊重

启允是一大早就冲出去拿报纸的,知道不可能不让父母看,但总得看看到底拍成什么样了,自己心里总得有点底不是。

可是每一份报纸都翻遍了,有初蕾和自己的报导,但没一张有停车场的相关报道,更不要说照片了,虽然纳闷,但还是把报纸老实的送到了父亲的面前。

古老实际上昨晚回房间之后就给朋友打过电话了,知道早上是看不到什么的,但故意没告诉儿子,瞟了他一眼,故意翻着报纸。

礼允急啊,又不能冲到前面去抢报纸,于是只能坐在一边,父亲看完一张,就接过来浏览,有兄嫂的就细看看,没有花边的,他就扔在一边,等下张。

“小哥,你怎么拉?”怀如还没见过稳重的小哥这样过,好奇起来。

“没事,快吃早饭去。”礼允又不能说他兴奋了一晚,就等着看老大的花边呢。

“别等了,什么也没有!”启允哪会不知道弟弟的小心眼儿。

“为什么没有?”礼允都气愤了,这么好的新闻,为什么没有。

“人家也有操守,不会拿小姐们的闺誉开玩笑。”古老慢悠悠的说道。

“您打过电话?”启允惊喜起来,自己怎么样无所谓,若是像父亲说的,影响了初蕾的闺誉就不好了。初蕾那么在乎名声,讲究着平等,真变成那样,她只怕会很生气,心里一夜都七上八下的。

“没做什么,是人家自己有操守,以后对人家客气点,都是讨口饭吃。”古老淡淡的说道。

“是!”启允终于放下心来。

礼允不等报纸了,真失望啊!

“昨天初蕾做的不错,报上对她的评价很正面。”古老认真的看了关于初蕾对乡民的态度的报导,看上去很温和,谦卑,就是小辈在聆听教诲的样子,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样子,即便是出了门,上了车,她也一直都规规矩矩的。车开了,她也回头微笑挥手。

“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上了高速累得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启允有点心疼,摇摇头。

“成名的代价,过一段你俩结婚了,去香港待几年,让事情冷一下,我们家也不喜欢常常上报。”古老说道。

启允知道父亲是老派人,若不是母亲喜欢初蕾,初蕾各方面的个人素质也不错的话,其实这么出风头的儿媳妇其实不太让古老喜欢的。

“还是让他们早早的结婚?”古太正好带人出来,早餐一一的摆上,才看向了古老。

“年轻人,爱冲动,早点结吧!”古老白了儿子一眼,先让他们结婚是出于利益,而此时,他是单纯的想到,快点结吧!

“还是问问念苹的意思吧!这事两家慢慢的商量,初蕾他们经一事,自然也就长了一智,下次不敢了。”古太笑笑。

古老看看太太,点点头,他从不会当着孩子反驳太太,相互的尊重是他与妻子相处的原则,特别也是要做给孩子们看,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夫妇相处之道。

吃过早饭,古太带着启允去了圆山,结果初蕾又上学去了,昨天交了论文,再听了教授的教诲,但教授却没有看她的论文,让她今天早上再去听结果,于是吃完早饭,就匆匆忙忙的走了,与启允他们错过了。

“这孩子还真是认真。”古太倒是对初蕾这点很喜欢,做事认真的人才能成功。

“我也这么说她,不过想想,读了这么些年,这两年最辛苦,一半时间都给家里事拖累了。昨天那么累了,看书看到半夜,一早红着眼就走了。”念苹陪着古太坐着,老爷子觉得无聊,出去散步了,有根于是让启允去陪着,自己好跟古太谈谈。

“昨天的事你们怎么看?”古太看儿子出去了,忙说道。

“小孩子,一时冲动,有了教训,以后就知道怕了。”念苹看看有根,有些无奈的说道,而且有些惭愧的脸红了一下。

“你姐夫的意思是,让他们快点成亲吧。”

“啊!”念苹怔了一下,转头看有根。

“这个得跟蕾蕾谈谈,我们家蕾蕾也不是爹妈说啥,她能就能听的主。”有根哈哈的一笑,但很快收回了笑容,“年轻,又正是好时候,这时急急的让他们成亲了,只怕新鲜味儿了一过,好些事浮上来了,后悔莫及。表姐,让他们再处处?”

“我不这样看,初蕾有担当,若是她肯,这婚自然是结得的。”古太对初蕾的信心十足。

“是啊,蕾蕾也说,她不做没把握的事,我们再跟她谈谈。”有根不想纠缠这个,他意思明确,我们初蕾当然没问题,可是你们启允我们还没把握呢,但也不好太驳了古太的面子,“先订婚,夏家那头露了脸,我们先准备起来,到时把夏家的人一接,事情也就完满了。我和念苹商量了一下,准备这两天就搬回家住了。”

“那商量事多麻烦?”古太直白说道,这样两间相邻的房间,有事串个门就来了。

“我把念苹隔壁房子买了,这些日子修整了一下,倒是方便。”有根点头,顺口说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念苹又怔了一下。

“上次让你搬家,你不是不肯吗?说蕾蕾喜欢后山的树林,我想想,你那的环境不错,就用蕾蕾的名义把隔壁买下了。你去高雄之后,房子就开修了。昨天他们说,房子修得不错,没大动,院子联了一下,外墙装鉓了一下,加了个车库。蕾蕾要从那里出嫁,总得有点看像。”有根随意的说道。

其实隔壁的买下之后就让人设计了,怎么把两幢独立小别墅变成一体,隔壁那头的装修早就开始了,只等着把念苹支开,好弄这边。所以念苹一离开,马上动工,一点时间没耽误,设计,材料都是现成的,速度非常快。

念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当着古太的面发脾气,回头对古太笑笑,“他就是觉得家里没车库不方便,以后启允再过去,就不用把车停在门口了,倒也方便。”

“这话别说了,你姐夫昨天气得不轻。”古太笑了起来了,自然当是笑话了。但也明白,今天白来了,什么也没谈出来。

大人物

楚蕾自然不知道圆山这幕。她一进学院就觉得有些不对,门口还是有记者,但被赶得远远的,不敢过来。有记者叫她名字,因为昨晚的事,她对媒体心存感激,停下来,正面对着他们笑了笑,等他们拍完了,自己才进校门。

竟然进门还要一层层的检查着自己的学生证,好在大四时,有一次大人物来学校演讲,也是这样一次次的检查,她嫌烦,打了个五彩线绳,把学生证拴住,做了一个挂牌。以后再有这事,她就像后世一样,把学生证挂在脖子上,有人问,直接伸过去,省得一次次的去包里拿。

估计又有大人物来了,于是她挂上学生证,从容的进了自己的学院。一般来说这些大人物们不会去文学院,所以她也不在意。结果越近研究所,检查越严了,不会是大人物终于想起中文也是学问吧?

好容易走到自己导师的教研室,门口还有两位维安人员。楚蕾迟疑了,如果说,大人物正在与导师说话,自己此时进去不是找死吗?

正在迟疑中,维安人员一伸手,没开口,但也明白是问楚蕾要学生证呢。

向来良民的楚蕾,老实的把脖子上的牌拉过去,一点也不敢迟疑!

维安人员可不像刚刚那些人,拿着牌子,细看了半天,还不时的把学生证上的照片与楚蕾对比。五彩绳子可不长,这么被人拉着,楚蕾的脖子就得拉得很疼,可是她不敢叫,生怕惹急了,被人拉出去。唉,被压迫习惯了。

维安人员终于确定楚蕾的身份了,轻轻的敲敲门,再把门打开了。楚蕾其实已经退了一步,在她看来,她是可以等大人物走了再进去的,她不赶时间。可是人家却帮她开了门,让她想逃也逃不开了。

忐忑不安的走了进去,想想,怕啥,总不至于是总统大人来了吧!总统来了也不怕,说白了,就一小省长,哼!

她也不想想,二零一零年,她连市长都亲眼见过好不。低头进去,听到导师的嘲笑声,愤然抬头,结果她看到小蒋同志还有二零一零的小马哥。

两代领导人,一齐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晕!楚蕾觉得脚软,现在她想找个地方坐下。

“别怕,别怕,小姑娘不是很强悍吗?”小蒋先生浓重的浙江口音笑着说道。

楚蕾说不出话来,张了几次嘴,愣是没声出来。

“唉!平常多能说啊,可算是看到你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了。”导师那个畅快哦,平时楚蕾可没少挤兑他,现在真好,终于也看到了她也有怕的时侯。

楚蕾回头瞪着导师,这算什么老师啊,有没有为人师表的自觉性。

“看到没,院长,平常她就是这样,我这个导师日子难过吧!”导师哈哈大笑,小蒋跟着大笑起来。

“小姑娘坐,你导师把论文给我看了,很有见地啊!为什么要研究红色文学?”小蒋先生和蔼的指指座位,让她坐下,笑容满面的说道。

为什么,楚蕾怔了一下,想了半天,要跟她说因为自己最熟吗?从小看这些书长大的,而托翁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隔世恩师。

如果不是那本《复活》,也许她不会感受到文学的魅力。于是在进入研究所之后,她最先确定的就是想研究托翁,于是导师建议她研究红色文学,她才知道,七零后,对苏联文学反而没有对大陆的文学禁止得厉害。当然,让她研究鲁迅,冰心她也难,基本没看过。

“现在很少人喜欢前俄罗斯小说了,你为什么喜欢?”

“我很喜欢托翁,他的《复活》是中学时代读的,一天只能读十分钟,但很多章节我现在还在能背诵。”楚蕾定定神,老实的回复。当然她说的是楚蕾的经历,至于说初蕾喜欢什么小说就不是她能知道的了。

“我也喜欢,在苏联时,陪伴我最长时间的就是他的书了。”小蒋缅怀起青葱岁月来。

楚蕾怔了一下,是啊,难怪不禁了,差点把小蒋的青葱岁月忘记了。

“你论文中有一句话很奇怪,你说,不存在红色、蓝色的文学,颜色是读者的赋予!为什么这么说?”小蒋拿着她的论文稿子念着,转头看着她。

楚蕾写这句话时,早初是写的‘当权者的赋予’,但被导师改成了读者。楚蕾本不太同意,但想到政治氛围,于是也就算了,当权者也是读者不是。谈自己的论文,她就不能再装傻了,认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说道。

“比如说《复活》,很多人说它是红色小说,是因为玛丝络娃最后跟从了一位共产主义者,而非公爵。认为这是作者对下层百姓的一种个性觉醒。而在。公爵、玛丝络娃所有的选择,其实都是人性的选择,而不是所谓的革命性。在我看来,玛丝络娃是知道公爵锲而不舍的救助并不是出于爱情,而是他的内疚。她即便是□,可是也有自己的尊严,她遵从了心里这点高贵罢了。”说自己的论文,她倒是能说话了,都是自己写的。

“有意思,从人性的角度来解读文学,你的观点很新啊!”小蒋笑了起来,却看不出他的笑容里有何含意。

“不算新吧!”楚蕾从不觉得自己是聪明人,她少年时读书,很喜欢看序言,看看先贤怎么说,然后有时与前者有不同的看法时,她就茫然惯性的认为自己是错的,人家是对的。长大了,读书多了,开始觉得也许自己也不为错了,但还是不是敢置疑人家是错的,此时也是一样,不过是学生时代的论文,讨论的又是托翁,自己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又不真的指着成大家,没想到竟然被这位先生说观点新?

“这丫头脑子很活跃,读书很不错。”导师笑得很得意,此时楚蕾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好学生了。

“听说你要嫁给古家的启允了。”小蒋突然换到私人问题了,这话要回答吗?

“只是订婚,结婚可能要等我毕业。”楚蕾迟疑了一下,想想说道。

“古老和古太都是很好的人,订婚时记得让他们给我请帖哦!”小蒋站了起来,小马哥马上对她笑了笑,跟着大佬起身。

导师忙跟上送送到门口,楚蕾只好跟着,到了门口,小蒋回身摆摆手,导师留步,人终于走了。楚蕾瘫坐在椅子上。

“吓到了?”

“老大,最近我心脏受大刺激了,再经不起了。”

“有没兴趣给那位做中文秘书?”导师小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我们不招安!

第二天一早,念苹他们就回了夏宅,虽然对不通风报信的阿芳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但对新改的宅子,念苹还是很满意的。

这一片住宅都是五、六十代新盖的。为的就是来台的那些新贵们,每家的格局都差不多,中不中,西不西,处处透着小家子气。

有根把两栋房子用几个新盖的功能厅连起,拆了小车库,和台阶,把前院围起,这样即使有了记者围门,也不会堵在大门口了,一点隐私性都没有了。

后院处全打上落地窗,把院墙拆掉,用铁艺栏杆做成透视的效果,在一楼就能看到楚蕾喜欢的小树林,景致清幽,很有些回归山林的意趣。

最精致的算是中间的偏厅,是家人相聚时用的,做得跟山上那个悠闲厅差不多,只不过,在这里能看到最美的夕阳;外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宴会厅,还有一个男士们的吸烟室,为将来大宴宾客时准备的。

念苹的二楼改动不大,家俱换成了欧式原朩,整个房间透着简洁明快,而且把二楼的书房也一齐并入了念苹的主卧室除了做了一个大大的更衣室之外,还有个很不错的洗澡间。因为功能性和隐蔽性都增强了,念苹也对有根的先斩后奏从轻发落了。

三楼是初蕾的房间,原先的储藏室移到了后院,增加了她的房间面积,与念苹一样,有自己的洗澡间和更新室外,有根拆了一间房,做了个小露台,摆上阳伞,楚蕾可以在这里晒太阳,喝茶,看书。

另一栋别墅的二、三楼就简单多了,几间客房,有完整的洗浴设备和隐私性。此时有根和老爷子都住在那边。

古家一家都应邀过来吃晚饭,之后两家人坐在一起在几乎全新的夏家偏厅里喝茶,吃水果。看着特意打上光的后花园,夜晚看着宽阔的后院,让人很是舒畅。

“念苹你这儿的环境真好,现在找这样的树林都难得了。”古老很欣赏窗外的原生树林。

“嗯,我也这么看,所以怕人拆了,已经连着后面这片林子一起买下了。”有根自说自话,很是得意自己的杰作,转头看着启允,“喜欢吗?蕾蕾的嫁妆,将来有孩子了,后面装些玩具设施,地方绝对的够用。”

念苹轻扯了有根一下,这暗示性太强,摆明了告诉古老夫妇,我们的初蕾不要跟公婆同住,至少不会一辈子同住。

古老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自然不会跟有根为这点事争执,有根还不是初蕾的家长呢。就算是,初蕾可不是有根,她是规矩的小姐,不敢做这样出格的事的。

“请过来吃水果吧!”楚蕾端着水果出来,又不知道先叫谁,于是只加了一个别‘请’字。

古老夫妇对视一眼,笑了笑,过去坐下;有根则拉着念苹大咧咧的坐在主人位上。阿公最实在,他不管他们的事,他靠着摇椅上听收音机里的布袋戏,怡然自得。

小辈们在夏家倒也不很拘束,三两两坐着,等着吃水果,难得的休闲时光,又是第一次来未来的大嫂家,倒处处显得新奇。

“阿公,关一会儿,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楚蕾拉着阿公的袖子。阿公忙坐直了,关了半导体放入荷包里,打算认真听楚蕾说话。

念苹紧张起来,昨天楚蕾就说了,有重要的事要商量,还是要和两家人一起商量,问她又不肯说,于是还在偷偷的跟有根说,别是想结婚了吧!有根则觉得恰恰相反,若是这样,直说就好了,用得着两家人都在?说不定要退婚了。昨天蕾蕾不就这么说的吗?

念苹虽然不想他们早婚,可是更不想退婚。虽然说是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可是找更好的,哪有!七上八下一整天,旁敲侧击了半天,楚蕾就是不说,急死她了。

楚蕾迟疑了一下,虽然准备了一天,说时还是结巴了,好容易说完了,怀群第一个跳起来。

“天!姐姐,你太棒了,院长亲自去看你?”

“其实只是给叔叔和姨丈面子罢了,如果说我不是张家的女儿,古家未来的媳妇,这个人选怎么都不会是我。”楚蕾很坦然的说道。

“也要你有那个本事才成。”古老虽然很高兴楚蕾有这样的认知,但也知道,如果说她不是盛家的外孙女,也是白搭,更何况也得有那个实力不是,这些条件差一样都不成。

“那是不是说,你和大哥不会近期结婚,那么大哥是不是也可以不用那么急着去香港?”礼允则扶扶眼镜,眼睛里满是希望的光芒。

“我没有答应,我说要和父母,公婆商量。”楚蕾可不做那傻事,假笑着看着礼允。

礼允则看向了父母,似乎觉得以父母的思维来说,这是不言而喻的事。

古老可不敢答应,人家可是把父母放在前面,她说的父母指的可是念苹和有根,看向念苹,“你怎么看这事?”

“女孩子还是相夫教子好了,您不是希望他们早点结婚吗?”念苹可是两害相较取其轻,让初蕾进政府,还不如早点嫁人。

有根也点点头,他喜欢初蕾说要和父母商量的话,他不认为初蕾会跟夏寒山商量这事,所以‘父’自然说的就是自己,况且她说了,她是张家的女儿,这让他很受用,“就是这个意思,女孩子进了政治圈子,太复杂,也容易迷失。”

“你呢?”古老看着长子,这是他的未婚妻,他更有发言权。

“我想让她试试,就像您说的,如果没有那个实力,院长也不会选择她了。再说让初蕾在院长身边历练一下,也是极好的实习机会,将来结婚了,她能做得更好。”启允一向知道如何打动父母。

其实古老不用他来打动,这个提议本身就很有诱惑力。谁不知道‘严总统’是‘YES MAN’,所谓的院长才是实权人物,也是未来的总统大人。

初蕾在他的身边做中文秘书,无论自己在商业上做什么决策,外面的人都会认为,这是政府的意向,都会以自己马首是瞻,也就更加无往而不利了。可是也有风险,万一初蕾做错了事,古家跟着一起倒霉,做还是不做?

“不做!”阿公摇头,很清晰、明确,“我们不招安霍!”

“哈哈!”本来很严肃的场景,被阿公这句话全部破功,大家笑成了团。

古家人自然以为是阿公在说笑,而念苹和楚蕾笑疯了,现在终于明白阿公和有根为何讨厌政治了,原来在他们看来,去政府就是被招安了。唉,海盗的思维还真是根深地固了。

劝说

“初蕾,你呢?你自己的想法是什么?”古老看着楚蕾,这是有主意的女孩,明明已经说服了启允,现在把大家招在一块儿,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表明她尊重大家的意见,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刚说了,院长选择我是政治的需要,才干比我好的大有人在。我实际上只是虚荣了,想去看看。再就是像启允说的,做一年,磨磨性子,也能多认识一些人,叔叔不是教我,做贤内助不是说说而已吗?”

“进去了,不是说出就能出的。”有根咬牙说道,他也看出来了,初蕾想去。

“叔叔,我想亲历历史,反正这一年我也在念书,就当是实习生的工作,毕业时,我一定出来,我保证。”楚蕾一开始就明白的知道古家不会反对,他们是乐见其成了,而反对的声音肯定来自张家。不然她也不会把两家人招在一起说这个事了,多少有让婆家说服娘家的意思。

“初蕾,要想清楚了,一年会有什么变化?若是启允,或者你变心了?或者中间发生什么事,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吗?”古太太终于开口了。

“你会变心?”楚蕾瞪着启允咬牙切齿。

“您不变心我就谢天谢地了!蕾蕾,说好了,就一年。”启允认真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在我心里,你比那个重要。”楚蕾点头。

古太深深的看了楚蕾一眼,不再说话了。最后古家离开时,谁也没说支持她进入政府,应该说,他们谁也不敢负这个责。

张家父子也不说话,他们还是不认为楚蕾应该进入政治圈子。但看古家虽然不说话,但看启允公开的支持后,他们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说不的权利。

念苹咬牙送走了古家人后,直接拎着楚蕾的耳朵回了大厅,“不许去,胆子大了啊?敢用未来的婆家来压我!”

“妈!”楚蕾眼泪都出来了,看来念苹这次是下了死力的。

“你还知道叫我妈?先跟外人说,最后才跟我们说!叔叔真是白疼你了,你看这房子,你以为他为了谁?”

念苹此时真是怒了,初蕾没先跟家人商量,这本身就是对自己的轻视。在念苹看来,自己几乎已经是和初蕾相依为命的,即便是有根也不能与初蕾在她心里的地位重,但明显女儿心里,男朋友最重,婆家也比自己重,这是让她最痛苦的。

可是她哪里知道,面前的这个已经不是自己那个NC闺女了。在此时楚蕾的心里念苹很重要,可是并不见得比启允更重要,她觉得此时娘家,婆家都一视同仁的,但这本身其实也就是一种态度了,太不把娘家当娘家了。

“我错了,我错了!”楚蕾一向欺软怕硬,而且也难得看到念苹真的生这么大的气,当时离婚时,她也是保持了她良好的风度,看来这次是真炸毛了。

“行了,让她好好说。”有根也难得看念苹真的生这么大的气,平息了一下刚刚的不快,拦了下来。

“素啊素啊,真可怜霍,都红了。”阿公摸着楚蕾的耳朵,有点心疼。

“蕾蕾,真的想去?”有根坐下,定定神,认真的看着她。

“嗯,一是因为,我一直对政治都有兴趣,这是最重要的;第二,这两年,被媒体追着跑,夏寒山、梁家有一点风吹草动,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真的很烦!;第三,我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背景,我也需要一个能让我昂首挺胸嫁进古家的光环,而不是因为我妈嫁了有钱人。”

“明眼人都知道,如果不是这些背景,你不可能成为这个人选,你自己也明白。”有根皱着眉。

“我知道,我刚刚说了,所以我只想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去,这样对小蒋先生,对我来说都是能接受的。他借我来缓和矛盾,明年我不做了,后面自然理所当然的能把一些纯本土的精英引入政府内部。”楚蕾想得很清楚了,拉着念苹的手,“对不起,妈!我真的错了,我应该先跟你们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