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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位兄台,请教你尊姓大名啊?”

“江梓。”

“酱紫啊,好名字,又顺口,又好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拍马啊。

我在柱子旁蹲了一天,头上的伤被他用药粉处理过,没那么疼了。天黑之后,我变成人形,耀武扬威地盘腿坐在地上,叉着腰叫他:“酱紫酱紫,你看你看。”

江梓可能目瞪口呆了,坐在我对面,直直盯着我。半晌,他走过来,解开我脖子上的绳子,我发现,他的手微微颤抖,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你刚才磨刀要杀了我清炖时,都没见你的手有丝毫的颤抖。

“哎,我说…”我话都没说完,江梓一把就把我抱住了,差点没把我给勒死,哇,山里的男人没见过女人的?连我这样的货色他们都迫不及待扑上来?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门被踹开,随之一声暴喝:“放开她!”

夏奏的声音。

江梓起身,赤手空拳就迎了上去,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房间里的东西砸的砸,摔的摔,乱成一团,跟车祸现场似的,终于跟我的房间有得一拼了。

夏奏技高一筹,不多时,就把江梓制服,拔剑就要抹他脖子。

方才你按着我要抹我脖子,现在你被人按着要被抹脖子。我说什么来着,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等一下!”我跳出来,捉住夏奏的手。

夏奏不解地看着我。

“他没有恶意,只是误以为我是普通的猎物,差点要清炖而已…”

夏奏一听,立刻松手,我又大叫:“别松手!”话音刚落,夏奏又是一个擒拿手,再次牢牢按住江梓。

我摇头尾巴晃走过去,扣住江梓面具的边边,“让我看看你长啥样…”说罢,我一掀,看清了他的脸。

江梓貌似身体不太好,咳嗽了几声,遂抬眼,他的眼旁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从太阳穴一直到耳根,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隽秀,无论脸上有没有那条疤,都是大帅锅一枚,只是…这枚帅锅,怎么似曾相识呢?我盯着他的脸,呆呆的眨了好几下眼睛。

突然…

“我靠!”我倒退三步,绊着桌子腿,一屁股摔倒,虽像个翻壳王八但仍奋力伸出食指指着他,“是…是你!!!!!”

江梓明显有点尴尬,别开头不看我。

我七手八脚从地上爬起来,围着他绕了三圈,还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背,确定他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这个江梓不是别人,就是在项府灭门案里传说已经死了的三公子,项澄音。

“夏奏,你放了他。”我瘫软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男人,心里有许多疑问,却不知道从何开口。让我先冷静冷静吧。

只见项澄音缓缓站起,许是方才打斗导致血气上涌,气息紊乱,他扶着柱子一边喘气一边咳嗽,右手捂着胸口,眉心皱得死紧,豆大的汗珠从双鬓流下。

看他那样,一时也说不了什么,我看向夏奏,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威风凛凛的包青天,如果身边再有一个帅展昭就好了~“夏奏,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找了你一天,远远见到过这个木屋,心里虽然怀疑但一直没有靠近,回到你失踪的地方细细检查,在一个掩饰得很好得陷阱旁边发现了这个…”他从衣襟里摸出了三公子的玉佩。

果然,项澄音一看见那个玉佩就瞪大了眼睛,那双眸子里满是悲伤和仇恨。

“你认不认识他?”我指着项澄音道。

夏奏迟疑了一下,问:“他是谁?”

这时,项澄音开口道,“我是她相公。”

“你你你胡说!”

“虽未拜过堂,但是我们已经…”

“住口!住口!”我差点没喷血,一时威严扫地,像只老鼠一样缩在椅子上,惊恐地看看项澄音,又看看夏奏,只见夏奏的右手已然握住剑柄,手背青筋凸现,抽刀、抹脖子好像就是他一念之间的事。

我脑中灵光一现,急忙问夏奏:“你说你是项府新来的管家,却怎么连项府三公子都不认识?”

“项府管家?”项澄音瞥向夏奏,下巴一抬,表情一如既往地倨傲,“你?”

“夏某见过三公子。”夏奏没有一丝谎言被拆穿的窘迫,反而非常从容地把手从剑柄上移开,拱手作揖,“在下本要接替徐管家为项府尽力,只是不巧,初入项府熟悉环境就遇见了…不祥之事。”

项澄音久久不发一语,沉吟半晌,扬了扬唇角,“那日清晨我确实听老徐说年迈无法胜任管家一职,正好要推荐一名同乡接任。”

我久久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落地了。

“三公子为何出现在此地?”夏奏双手将玉佩捧着,还给了项澄音。哼,那明明是我从他身上抢来的,怎么不还给我?

“当日我受伤后躲入项府一处密道,因项府走水无法马上逃出,被烟熏了嗓子,虽是死里逃生,以后怕是无法恢复。这几十亩山林是我早年与朋友喝酒赌博赢来的,不为外人所知。离开项府后我无处可去,听说妹妹在宫中哭闹不止,竟被圣上打入冷宫,顿觉危机四伏,于是乔装来到此地。”说着,项澄音眉头一皱,不住地咳嗽,怪不得我一开始没听出他的声音。他径自倒了杯茶,郑重道:“夏管家又如何逃生?可看清杀手相貌?”

“夏某自小练武,那日与几个杀手缠斗许久,身受重伤,装死逃过一劫,幸得三少奶奶求医相助。当日情况凶险,夏某只顾保身,未见蒙面杀手真面目,还请三公子恕罪。”夏奏在“三少奶奶”几个字上加了重音,显得特别咬牙切齿,以前他总是带着戏谑叫我少奶奶,如今不知为何,语气中带了许多酸意。他幽幽看了看我,“夏某感念三少奶奶救命之恩,立誓保护少奶奶远离金陵,免受贼人骚扰。”

项澄音静静听完夏奏的话,冷哼一声,目光在我和夏奏身上游走着,皮笑肉不笑的,“夫人与夏管家真乃一对亡命鸳鸯…”

“哪里哪里,三公子与夏管家不打不相识,才真真是一对鸳鸯啊!”我摇头摆尾,急切地拍他们俩的马屁,瞧他们刚才那一问一答的默契殷切的模样,像极了久别重逢的好基友。

夏奏和项澄音默默对看一眼,嫌弃地甩开头。

我见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灰溜溜地低头。这时只听夏奏道:“那日几个杀手武功高强,不为劫财,只为灭口,光天化日,下手阴狠不说,还放火意欲毁尸灭迹。我怀疑后面定有人指使,且这伙贼人现下不知项府尚有几个活口,哪日会卷土重来,还是个未知数。”

“如此,二位有何打算?”虽说项澄音问的是我们二人,可目光却是定定地看着我。

“当然是逃得越远越好了!”我一拍手,说出一句毫无营养的话,马上遭到夏奏和项澄音的双重鄙视。

他们见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便不再问我,项澄音只顾喝茶,夏奏抱着剑立在门口独自沉思,两个人好像都有一番打算,还时不时瞟我一下。

“我有一个主意,不知该不该说。”我站起来,目光坚定。

夏奏和项澄音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夏奏跟我处久了,歪头想了想,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于是无奈道:“你觉得不该说就别说了。”项澄音比较不了解我的性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但说无妨。”

“我们还是先吃饱肚子,再从长计议吧。”

项澄音:“…”

作者有话要说:JJ有时很难更新TAT

到处是秘密

这几天,寂静的山林里总能听见我惨绝人寰的嚎叫声和忿恨的咒骂声。为什么?你们忘了我掉进项澄音为捕猎挖的陷阱了吗?那一块坑爹的大石头使我的额头破了一个洞,上了药还好些,药力一过就疼得半死。这个还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拆纱布,纱布粘着药粉药膏,药膏粘着伤口,每次换药我都要问候项澄音的祖宗十七八遍。

每次我问候项澄音祖宗的时候,他总坐在一边,倨傲而清高地看着我又哭又叫,他还是改不了纨绔弟子的那个傲慢劲儿,不道歉,不补偿,臭着脸看我上药。只是我每叫一次,都能瞥见他的拳头握紧一次,难不成是嫌我吵想揍我?

从我识破他是三公子之后,他就好像蛮关注我的,时不时盯着我看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废话,他上过你…)

有一回我泪汪汪地捂着头哼哼唧唧,项澄音心烦意乱地倒了一杯水,就那样远远盯着我,像是要给我水喝,又像是要拿水泼我,这时夏奏从门口进来,见我头又疼,就马上放下打回的猎物去翻药箱,我自觉地跟过去,余光瞥见项澄音重重把杯子一放,闷声别开头。

弄破我的脑袋,还这么高高在上的。(你自己弄破的,还怪别人?)

在我对夏奏说出自己对项澄音的不满后,夏奏倒是一副洞悉世事的表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以前的傲慢和跋扈是给惯出来的,现在…也许是一种掩饰。”

三公子以前坐拥万贯,无论是傲慢或者跋扈,都有其资本和理由。一夜之间,项府被灭,颠沛流离,隐居在此不知名的山野,自力更生,跟一般村夫无异。我是他的故人,他内心自知落魄却不想表现出来,为了显示他跟以前一样高高在上,硬是装出如以往一样的傲慢。

我顿悟,忽然想起某年高考零分作文中出现的一个经典辩证句“有一种自卑叫自负,有一种跌倒叫爬起。”

由于我和夏奏的到来,项澄音的木屋显得格外拥挤,晚上我睡在项澄音的床上,他们俩并排睡在地上,好在天气刚刚入秋,并不十分冷,我思量着再冷一点,他们俩盖一床被子,会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异样的情愫。

我睡相不好,有次半夜掉下床,摔在项澄音身边还浑然不觉,他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睡得太熟没有发觉,把我当抱枕一样圈在怀里。第二天早上被比较早起的夏奏看见了,当时他那张脸臭的,我睁眼的时候差点以为他昨晚向项澄音求欢被拒绝了。

为此,夏奏好几天不跟我讲话。我又不是故意的!之后睡觉的时候我都在床边放张椅子,以免再掉下去。遥想几个月前,紫楼好像也故意不理我。怎么男人都爱对我用这一招?!唉,也不知我走了之后,紫楼他们怎么样了,戏班还有没有生意?我写的剧本受不受欢迎?(那是你写的吗混蛋!)

我的伤缓慢地养着,大半个月过去总算不会再反复流血了,换药的时候也不再会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叫。养伤期间,夏奏天天陪着我,出去打猎都带着我,说是…有只猎狗比较方便。但我看出来了,他明显不想让我跟项澄音单独呆在一起。

项澄音依然倨傲,我对他越来越不满,要不是夏奏说让我养好伤再走,谁愿意寄人篱下来着?

是日,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夏奏一早出去砍柴,项澄音去钓鱼。我捧着夏奏走之前烤给我的山鸡腿吃得起劲,却远远看见项澄音从一棵树上利落地跳下来,冲我招招手。

我疑惑一下,摇着尾巴跑过去。

项澄音单独出去的时候都戴着面具,只有在我们面前才不扮演假面超人。此时他把面具拿了下来,随意放在一边,浓眉入鬓,俊眸明媚,长发全部向后梳起,以木簪绾成一个髻。跟我初次见他时的宽袍大袖不同,在山林里他都穿着贴身利落的灰青色短衫,灰暗灰暗的,袖子和裤口都用布带交缠绑起,浑身没有一件装饰,连他的本名玉佩,都不知道被他藏哪儿去了。

他像抱宠物一样把我抱在腿上,手一摊,手心里三个青青的野果。我吃肉正觉得腻呢,赶紧就咬了一个在嘴里,我靠,酸死姐姐了,我的五官顿时扭曲,把酸果子呸呸呸乱吐。

“你捉弄我?!”我一跃而起,正要使出佛山无影腿,他就压下我的背,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防着点夏奏。”

我着实吃了一惊,傻乎乎地瞪着他。

“项府管家向来从项氏名下商行老雇工中提拔,自我懂事以来先后换过三任,皆年逾不惑。夏奏甚是年轻,就算天资出众,也断不可能被举荐为管家。那日徐管家举荐一名新管家接任,我依稀记得,新管家并不姓夏。”项澄音凑得很近,唇几乎贴着我的耳朵,他的声音虽略显低哑,但远比之前那盛气凌人的嗓音多了些许磁性。

“夏奏就是在那天傍晚出现的,浑身都是伤口,我看过了,都是被利器给伤的。他武功那么高,能把他伤成那样,也只有血洗你们家的那些个匪徒了。”我的小心脏砰砰乱跳,几乎瘫软在项澄音的胸口,“而且…我也怀疑过,问了几个关于你家院子摆设的问题,他都能答上来。”

“院子摆设?”项澄音不解,“为何不问内室摆设?”

一说这个,我就来气,大声指责他:“因为姐姐我就在院子里被你的家丁又追又打,而你!你说打死我会脏了院子!混蛋!”

项澄音的脸色变了变,面露愧色,然而眼睑一沉,似乎掩去了一丝愧疚之意,又死性不改地下巴一抬,“本少爷当时不知你的真实情况,自然觉得嫌弃,留你一条命,你该谢我。”

我气不打一处来,用爪子刨他,用尾巴扫他,用后腿蹬他,“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比夏奏更可疑,一开始也骗我说你叫酱紫,酱紫你个头!”

他按住我,“本少爷项澄音,字江梓。”

“骗人~骗人~骗人!”我扭来扭去啊扭来扭去。

“你不信我?”项澄音眉头一皱。

“不信!”就冲着你当初要打死我那股狠劲儿,我也要跟你抬抬杠…

项澄音不说话了,移开目光也不知道看哪条树枝上的母雀,一时间周围静静的,只有风声和鸟鸣声幽幽作响。我趴在地上,用爪子拨弄着他用来甩我的酸果子,思考着他刚才说的关于夏奏身份可疑的话。忽然,项澄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认为,按照亲近程度,你应该更相信我,夫人。”

我犬躯一震,爪子一收,野果被我抓破,汁液溅我一脸。

这个…这个流氓!!!我怒抬起头,看见他一脸的心安理得,一只手抚弄着我的尾巴,另一只手拔了一根草,衔在嘴里。忽然,他双眼一眯,整个人像被马蜂蛰了一样突然僵直起身,狠狠瞪住我,“或者,你跟他的亲近程度超过了…跟我?”

喂,老天爷,你真是瞎了眼,项澄音这种撒一泡尿就以为是他地盘的人不是更应该变成狗狗咩?我一爪子拍开他的脸,“夏奏跟你都不是好东西,一个都不可信,都有一堆秘密瞒着我。”

“我尚无秘密瞒你。”

“是吗?”我蹬眼挑眉,鼻子两边的胡子兴奋地抖了一抖,“你裸奔一下,我就信你。”

项澄音无语地别开头。

“奔一下嘛,就一下。”

他不理我。

“胆小鬼,就会在背后说人坏话。项府的规矩我又不知道,凭你一面之词就说夏奏不是新管家,没有证据。”我恼羞成怒,于是替夏奏辩解道,“当时你怎么不戳穿他?”

“我不明白夏奏有何目的,他若是贼人一派,见到我时就该下杀手,若不是,又何必谎称自己是项府新管家,而且如他所说,一路保护着你这个冒牌三少奶奶。”项澄音径自说着,目光低垂。

“因为他当时逼我救他,给我吃了毒药,解药却放在他故乡,我不得不跟他一道回去拿。”

“毒药?!”项澄音一惊,抱过我像块抹布一样翻看着,怎么这些男人总喜欢搓抹布?

我挣扎着,一身的毛都被他弄乱了,活像一只拖把了都。“豹胎易经丸,你懂吗?很厉害的。”

“看来他的目标似乎…”项澄音总算停了手,“是你。”

“说不定是迷恋我的美色,想骗我回去当媳妇呗…”我羞射地低头,用一只爪子挠着地上的土。

项澄音一听,僵住了,眼角的肌肉抽了一抽,“…夏奏委实不像是口味如此独特之人。”

“神马?!”我跳起。

“你是,我的,夫人。”项澄音把每个词都念得很重,我清楚地看着他迷人的双唇一开一合。

“你老婆是陈二小姐。”我冲他挑衅地翻了个白眼。

项澄音捉住我,提了起来,“是你。”

我看这个项澄音比夏奏更加可疑,若是他曾经对我一见钟情也就罢了,这家伙明明一开始很嫌弃我,对我报着玩弄的心理,却在落魄逃生之后对我视如己出(什么形容词?!),一边挑拨我跟夏奏,一边想独占我,难道是山林隐居太久竟然饥不择食了?

嗯嗯,男人都好阴险。

“二位相谈甚欢,可是有什么喜事?”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夏奏站在十米开外,树荫辉映间,身影劲瘦颀长。

谁更阴险?

再见夏奏,感觉有点怪怪的,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项澄音的挑拨,我觉得夏奏身上散发着阴险的小火苗,只是我跟项澄音一样,都不知道夏奏意欲何为。姑且理解为他对我一见钟情于是深爱我不能自拔?

我三下五除二蹬着后腿从项澄音怀里跳下来,居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刺激感。可按照先来后到,貌似是项澄音更加名正言顺?虽记不得细节,想起那晚,我仍能流下两行鼻血。

夏奏砍了两捆柴火还顺便捉了两只山鸡一只野兔,他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将猎物挂在我的背上,让我驼回木屋。我偷偷回头看看,只见夏奏路过项澄音身边的时候,堂而皇之地偏头瞅了他一眼,项澄音毫不避讳地跟他对视着,只是两个人都没说什么。

当晚,夏奏烤了一只山鸡,一只野兔,桌上还有我用附近采的各种野菜蘑菇加水煮的诸葛十全大补汤。正当我犹豫着是先吃山鸡好,还是先吃野兔好的时候,夏奏面无表情道:“灌顶之日临近,三少奶奶可准备好启程了?”

项澄音看向我,目光冷冷的。

我摸着下巴,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然而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狗终究不是个办法,我一咬牙一跺脚,点了点头,随即,余光就瞥见项澄音落寞地垂下了目光。

“如此,明日便启程吧。”夏奏把鸡腿给了我,意外地,他转向项澄音,“三公子是否陪同少奶奶一起前往?”

“我怎忍心棒打鸳鸯,你二人去便可。”项澄音答得极快,端着碗喝了口汤,忽然眉头一压,饭都不吃了,重重放下碗就走出木屋,想必是心中不爽极了。

我望着项澄音远去的背影,竟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忍心。哎呀我太善良了,我是一只善良的女猪,将来肯定有好运气的,人家李白曰了,天生我善必有用,美男散尽还复来!

“心疼了?”夏奏也不看我,只是默默喝了一口汤。

“没有没有…”我胡乱啃着鸡腿。

夏奏上下打量打量我,头也不回地出了木屋。他也耍脾气?!

我一个人坐在木屋里,犹豫着吃完了鸡腿是再吃一个鸡腿还是换兔腿。为了缓和激烈的心理斗争,我碰着汤碗喝了一大口,马上捂着嘴跑到外面哇哇大吐,然后就看见项澄音和夏奏蹲在一起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