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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趴在地上,用湿布擦了一个小角落,黄泥很快就把一桶水弄浑了,我得重新去提水。我病刚好,刚才折腾一下已经气喘吁吁,现在怎么都提不动水了。我看着一地的黄泥,又感受到周围仆人嬉笑的目光,忽然有一种把凉修烈的脸摁进脏水里的冲动。

叹口气,我又去提水桶,吃力地走到门口时,一个黑影站在我面前,伸手接过了水桶,飞快提着朝院子里的水井走去。那背影我认得,是紫楼。

神经病

紫楼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演员,到现在还沉浸在扮演好人的戏里不肯出来,作为一个演员,入戏太深不是什么好事。我站在门口,看着他提水过来,我沉默着,趴□继续擦地板,他也拿了块布,跪在地上跟我一起擦,谁上前劝阻,他就瞪谁一眼。

“我擦!我擦!我擦!”我一边擦地板,一边邪恶地喊口号。由于我的心思都放在喊口号上,擦得并不十分卖力,大部分地板都是紫楼擦干净的。地板上的黄土很难擦干净,几乎每擦一块砖就得换一次水,紫楼来来回回提了几十次水,擦完大厅的时候,他背后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浸湿了。

他就擅长演苦肉计。我不为所动,谁叫他杀了夏奏,这个仇,我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

终于擦完了!我坐在门槛上呼呼喘气,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是黄泥,好像地上的都转移到我身上似的。

天都要黑了…我感觉特别累,身上一直冒虚汗,还腰酸背痛的。紫楼坐在我身边,见我脸色不太对,小心地伸手贴在我的额头上——毫无疑问,老娘又发烧了!

在旁边围观的仆人们见我把地板擦干净了,二话不说,又提了一桶和了黄泥的水,开始往地上抹。这时,我余光瞥见紫楼噌一下站起来,右手弯成鹰爪一样,揪住为首的男仆的脖子,使劲一扣,只听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声,男仆手脚一软,脑袋耷拉下来,倒在地上断了气。

紫楼扫了一眼被弄脏的一块地板,原本散发着媚气的眸子此时只余一股寒气,“不想死的,给我马上擦干净。”

仆人们大惊失色,搬尸体的搬尸体,擦地板的擦地板。

我坐在门槛上,感叹着,团结就是力量,众人拾柴火焰高!还没来得及领悟出更深的道理,凉修烈出现在我身后,见到仆人争先恐后擦地板的场景,眼里火光乍现。

“启禀将军大人,满分又发烧了。”紫楼直截了当汇报着,焦急而担忧。

“看来那些草包大夫治不好你的病,不如…”凉修烈的口气听上去不太相信,我回头看他,他挑着眉,背光站着的他显得特别阴森,“由本将军亲自治治你!”

说着,他单手将我提起来,拦腰一抱,我只觉得天地一下子颠倒了,回神后才发现自己被凉修烈扛在肩上,不知道带去哪里。

“将军!”紫楼几步挡在前面。

“把紫楼押下去禁足反省三天。”凉修烈话音刚落,几个祈岚教杀手就从四面聚集过来,摁住了紫楼。

他走得很快,扛着我对他来说特别轻松,可却把我颠簸得快吐了,我拼命捂着嘴捏着鼻子,才忍住胃里一阵阵的翻腾。他扛着我走了大概十分钟,我远远瞄见一个荷花池,由于是冬天,里面并没有荷花,只有一些枯黄的树叶飘在水面上。

他他他想干神马!!

凉修烈在荷花池边站定,偏头对我说:“一直高烧不退是吗?这一池冰水,能不能帮你退烧?”

“不要不要啊——”我挥舞着双手,可是仍然阻止不了凉修烈将我从肩上放下来,并扔进荷花池里。我听见自己落水的“噗通”声,刺骨的冰水就从四面涌了过来,灌进我的耳朵、鼻子和嘴里,我下沉着,水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知道我哭了,但在一池冰水里,哪里分得清什么是泪,什么是水。

我像一个秤砣,沉到了最底下。求生的本能让我双腿试图站住,可是荷花池底通常是一地淤泥,要不怎么又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贵品质?虽然触到的是一地软泥,我还是狠命一蹬,头窜出水面时,我大叫“救救我!”,然而又沉了下去,这回我呛了一口水,冷水从鼻子里灌了进去,吐不出来,这回完蛋了,我要淹死了。我在巨大的惊恐中放弃了挣扎…

“噗通!”水面一震,似乎有个人跳了进来,把我往肩上一拖,带着我往岸上游。我还有意识,趴在他肩上把鼻子里和嘴里的水都吐出来,到水边时,他拉着我的双臂,把我拖上了岸。

我侧躺着咳嗽,身上滴滴答答的,那人拍了几下我的背,差点把我拍出内伤来。我转头一看,见凉修烈浑身湿透了,黑发也跟我一样滴滴答答的全是水。

我抽泣了一下,哇地一声哭起来,双腿发了疯一样乱蹬乱踹,好几下踹在他肚子上,“你是个神经病!呜呜呜…”我用尽全身力气扑在他身上用拳头砸他,尽管我知道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痒,可我心里的委屈和火气,一定要发泄出来。

凉修烈果然不反抗,任我捶打着,我一边打一边哭,一边咳嗽还一边骂,“老娘做错什么了你这么欺负我!咳咳咳!你分明就是在我身上泄愤!我很无辜你知道吗啊啊啊…阿嚏!水里多冷啊,呜呜呜…阿嚏!你个脑子有坑的!你个神经病!呜呜呜…”我的拳头打得越来越慢,气力也越来越少,最后竟然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上哇啦哇啦大哭。

天色全黑了下来,夜风一刮,浑身湿透的我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我好冷…”我泪汪汪地往凉修烈怀里缩了缩,期盼着他能为我挡一点风。凉修烈一直没有动作,这会儿却忽然单手搂住我,捡起刚才他脱在岸上的披风将我包住,又抱着我站起来往观赋殿赶。

我比上一次烧得更厉害了,还没到观赋殿就整个人晕了过去,我觉得这次大夫完全可以给他们下病危通知书,因为我居然梦见了夏奏。听老一辈的人说,人快死了都会梦见已死之人,那是来接你走的。梦里的夏奏,就穿着华贵的衣服,带着好多人,说要接我走。

“将军大人,她怕是不行了…”我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说。

“将军大人,得赶紧想办法把她手上的砗磲珠取下来,否则她一断气,大家都会没命的。”兰帛的声音。

“我去西莲寺请风凝夜吧?”赤展说。

“都给我住口!”凉修烈的声音,“给我用最好的人参吊着她的命,八百里加急文书去皇宫请御医过来,说我重病。”

“将军…”那个陌生的声音说,“她寒气侵体,年纪又轻,恐怕人参…”

玻璃被砸碎的声音,凉修烈发火了,“御医来之前她死了,让你全家陪葬!连同你祖宗十八代的墓,也一并掘开!”

凉修烈这个神经病,是他扔我进冰水里的,现在我要死了,他又发脾气了。

我就这么沉浸在一片黑暗里,总觉得有东西拉着我往下沉,只要我一动,就沉得更加下面,时而呼吸困难,时而大汗淋漓,时而冷得骨头都疼,时而噩梦连连却叫不出声。

医疗水平进步关乎着老百姓的生命安危,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应该大力发展医疗事业,促进医疗资源分布均匀,使固定医疗点进社区,进农村,让人民群众不出小区就能看得了病!(你觉悟真高…)

我重新睁开眼看见光的时候,据说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像睡了个懒觉一样,醒来之后浑身舒畅。只是…我只剩一层皮包骨,原本肚子上的一圈肉都不见了。惊喜之余,我解开衣带,摸了摸胸部,还是软的,抓了一抓,嗯嗯,有点肉,海拔没有变成负数,还好还好。

来查看我死活的丫鬟一见我醒了,激动得眼泪汪汪,拉住我的手,好像见到了总书记,“公主您可醒了,将军说这几天您若还昏迷不醒,就要把御医和我们这几个服侍您的下人们都丢到后山喂狼。”

自己造的孽,要别人的命来还,凉修烈你是个神经病啊神经病!

见丫鬟一脸兴奋地跑出门去禀告凉修烈,我不屑地撇撇嘴,他只不过怕我死了,换不回凉修岚而已。我环顾四周,不知道这是哪个房间,布置得还挺人模狗样的,床角挂着香包,被子的锦面料子也蛮好,哇,那个八仙桌是红豆杉的咩?

我径自起身把枕头垫高,看着自己瘦成一根火柴杆的手臂,心想,再贵的减肥药不及大病十五天啊。现在我只感觉身轻如燕,所以请叫我诸葛飞燕!

正胡思乱想着,凉修烈进门来了,这半个月不见,他倒一点儿也没变,一身褐色戎装,身后还背了个箭筒,似乎刚才是在练习射箭,一听消息,衣服都没换就赶过来了。

我以为他会说什么安慰或者道歉的话,可事实证明我又犯傻了。凉修烈只是过来淡淡看了我一眼,见我除了瘦一点,也没缺胳膊少腿的,就冷笑一声问:“病一场是不是就恢复记忆了?”

“很遗憾,我除了饿,什么都没想起来。”我恨恨地说。

“那就继续饿着罢。”凉修烈转身往外走。

“哎哎!”我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扯住他的衣服,“你答应过我,不让我饿肚子的。”

凉修烈回头,目光本来是充满鄙夷和无奈的,谁知一落到我身上,他的眸子就黯了一黯,直直盯着我的胸口。

我低头,发现自己刚才扯开衣服摸胸部,现在胸口大敞,里面居然连件肚兜都没有。哪个天杀的丫鬟不给老娘穿内衣的?!我捂住胸部,冲回床上躺下。

“你别过来!!”见凉修烈放下背后的箭筒向我走来,我用被子蒙住头大叫。

可凉修烈就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人,他不但走了过来,还掀开了我的被子,把我按在了床上,一脸邪恶之态。我像一只乌龟一样被他牢牢扣住,他一抬腿跨上了床,扯住我的衣襟往两边一撕,低头亲吻着我的胸部,含住敏*感的顶端,又是舔又是咬的,对我的大喊大叫大骂充耳不闻。

我病才刚好,他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么呜呜呜(你香么?你是玉么?)我一动也不能动,他的手伸进我的裤子里,我夹腿,他手指一顶,就来到我双*腿*之间。

“都这么湿了…”他眯眼,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我还没反驳,他一用力,竟然探入了一根手指。

“啊——”我吓得大叫,一方面是疼,一方面是他好像碰到了什么地方,有种蛮舒服的感觉,这感觉让我觉得…我也挺不正经的啊。(你本来就不正经)再一方面是…玛丽隔壁的他洗手没啊!!

他试着进出了几下,幽幽地说:“居然这么紧…”然后把手抽了出来,拿了床边的手巾擦着手,然后一脸兴味地望着我,过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混蛋!!!”我大叫,气得捂着屁股在床上一阵乱扭。

作者有话要说:说明满分姑娘虽然躺了十几天,可是有丫鬟服侍擦洗身子的

年度最悲催女主角

这几天我一直被凉修烈看见我衣衫不整时的那种目光困扰着,我一直以为他不会对女人感兴趣的,难道他有弯男掰直的趋势?不可能不可能,祈岚教那几个女杀手在相貌方面比我出色多了,更何况,我还是他“弟妹”呢,这这这也太…不道德了。

还好凉修烈这几天出去了,据说是围猎,接下来十天都不在翎西山庄。

凉修烈一走,我的日子却不太好过了。我能下地之后,兰帛就指使我做各种粗活,更过分的是,每天只给我吃各种剩饭剩菜。这似乎是小说中虐待女主角的一贯手段,我也见怪不怪了。在某一天她又让丫鬟端了一些残羹冷炙给我的时候,我问:“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么?”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虐待你似的。”兰帛笑笑说,“将军允了你每天吃饱,我有饿着你吗?上次见你在小厨房里捧着剩饭剩菜吃得开心,所以每天都送你爱吃的给你。”

“若是因为紫楼,你这样对我,我觉得大可不必。按你说的,他杀害了夏奏,我怎么可能原谅他。”我说着,把她给我的剩饭剩菜倒在一起,用勺子搅拌,抬眼间,就看见紫楼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热饭热菜和一盘小笼包,像是要送来给我,听了我刚才的话,落寞地停住。

兰帛不置可否,慢慢走向紫楼,“你也听见了?别做无用功了。”说完,就款款离去。

虐身啊亲。我用勺子把混在一起的剩饭菜塞进嘴里,食不知味,但仍有一种作为虐文女主角的优越感。(你这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到底从何而来?)

紫楼走过来,把热饭菜放在我的面前。他看我的眼神总含着怜惜和哀伤,我瞅了他一下,对热饭菜不为所动。他急了,握住我的手腕,阻止我继续吃剩饭菜。

“怎么?你看见我被虐待就这么难受?”我挣脱他的手。

“难受。”紫楼抿着唇,眉头紧皱,“别人对你不好也就罢了,怎么连你自己都这样不心疼自己。”

“这不就是你们希望看见的吗?”我推开了紫楼端来的食物,“你晚一点早一点把我活捉到祈岚教,我都是这个下场。我就是要接受你们的虐待,如果我受苦真能让你难受,我也算赚了!”

“我又何尝愿意把你带到这里…我屡次放你走,为何你还自投罗网?!”紫楼的语气中含着巨大的痛苦和不忍,见我手中一碗剩饭,恨不得将它打翻。“如果你只为让我难受去折磨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来折磨我…”

我想起在菩提客栈给我银子的蒙面人…真是紫楼?可是,可是在放走我之后,杀了夏奏!我一拍桌子,大声道:“把夏奏还给我!!!”

紫楼的唇张了一张,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撇了一眼身后,最终沉下目光,不由分说端走了我眼前的剩饭菜,走到门边时,他停了一停,“关于夏奏…我很抱歉,但…总有一天,你能理解我。希望那时,你可以原谅我所做的一切。”

我嘴一扁,抓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哼,我要噎死自己,看你会不会更加难过!于是,小笼包被我一个个塞进嘴里,但直到我把所有的饭菜都吃光了,都没噎死。我一咬牙一跺脚,当下决定,下次我一定噎死自己!==

☆☆☆

今冬的第一场大雪下来了,凉修烈围猎回来的时候,带了许多猎物,他的白肩雕威风凛凛地站在他肩部的盔甲上,头上顶着一团雪,像戴了个白帽子似的。

菩提城的大小官员早早在城外迎接,听说他们一见到凉修烈就提出要为他庆祝生辰的建议,原来,再过一个月就是凉修烈二十九岁生日。一大堆人簇拥着他的仪仗回了翎西山庄,凉修烈坐在大厅主位上,环视跪了一地的官员和山庄内部人员,最终同意在山庄内举办他自己的生辰宴会。

我们在上课的时候都有一个事关生死的经验,那就是老师提问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抬头跟他对视,否则被叫起来回答的一定是你,比举手还管用。千不该万不该,我听说凉修烈要开生日趴体的时候太过惊讶,忍不住从人群中抬眼,就刚好被凉修烈逮了个正着。

官员们都散去后,凉修烈指着我说,生辰宴会就让我去计划。

不带这样的,我从来没搞过趴体,以前狐朋狗友谁生日了,都是去KTV吼一下午,然后找个大排档吃一顿了事,蛋糕都是提前订好送来的。

“这个主意好啊。”红生笑嘻嘻地拍马屁,“将军大人此行收获了不少猎物,宴会上有如此新鲜的野味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不知道公主有没有能力把宴会办好,让那些挑剔的官员满意,不丢咱们翎西山庄的面子。”

他们说他们的,我一句没听进去,我只想着在这没有电没有大排档的破地方,要搞一个生日趴体得有多困难。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庆祝生日的,是不是像电视里演得那样开十几桌宴席,大家拿着各种礼物来吃。

兰帛一听,落井下石道:“寻常宴席那些人也吃了不少,万一我们将军大人的生辰宴会没有新意,而且也不能体现翎西山庄的威武气势,他们岂不是要把我们看扁下去?”

又不是葬礼,搞得那么威武气势干什么?我撇撇嘴,他们就爱捣乱,把我惹毛了就按现代的葬礼操办,先请几百个人围着凉修烈哭,再送百来个大花圈,最后由我登上最高处宣读悼词:将军凉修烈,享年二十九,光荣牺牲,永垂不朽。

但这么一搞,接下来就是我的葬礼了…==

我万念俱灰地窝在房间里,那是位于翎西山庄最北最偏僻的一个小宅子,只有两间房,一间卧室,一间茅房。凉修烈去围猎后,我就从养病的观赋殿客房被赶到这里来。这是间根本没人愿意住的破房子,晚上冷得半死,这些天我经常半夜被冻醒,是紫楼来看过之后,拿了两床被子给我,我才免于受冻。

这叫什么?僵卧孤房不自哀,尚思为君搞趴体。焦头烂额无头绪,来个美男我调戏~正自我陶醉着,兰帛派来的丫鬟又送了剩饭菜给我,只有一小碗。我怒了,就算是剩饭菜,也得保证我吃饱吧?!于是我叫住那个丫鬟,恶狠狠地质问她:“为什么只有一小碗,是不是你半路偷吃了?!”

她一脸鄙视,“嫌少自己去各个殿阁的小厨房要去啊,那里剩饭剩菜的多得很,你想吃多少都有。”

靠,敢情你这里对待俘虏是剩饭菜自助餐啊。我刚要破口大骂,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哎,自助餐?相比于那种一道一道菜上来的传统宴会,搞一个自助餐趴体好像更加有创意,而且保证他们没有见过。

我赶走了丫鬟,饭都顾不得吃,从包里拿了水笔,在纸上写着我的策划。确定了要搞自助餐趴体之后,我决定在菜色上也要有所创新,这里有些东西好吃是好吃,但做法无非就是那几种,毫无新意。我列了很多自己的想法,顿时觉得——我在学校时不当学生会主席都可惜了,没想到我这么万能,我是一个万能女主啊各位,快鼓掌!啪啪啪!

“将军大人,就是这里。”门外响起脚步声。

门忽然被人打开,凉修烈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侍从。他太高了,得弯腰低头才能跨进来,我这间昏暗阴湿的小房间因为他的闯入,更显得窄小。

他换了常服,领口袖口都有一圈裘,看上去就很暖和,我身上裹着的黑青色棉袄棉裤,还有好几处破口,棉花从里面露出来,怎么看怎么像路边乞丐。我们之间的差距,用一个新闻标题就足以形容——城管局局长亲切看望慰问收容所失足妇女。

我真是一个自穿越以来就没过几天好日子的年度最悲催女主角。

凉修烈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打量一番这破房间,桌上的一碗剩饭菜还没动,在这种冰天雪地里早就凉了,他上前几步,嫌恶地端起碗看了两眼,飞快放下了,旁边的男侍机灵地掏出手巾给他擦手。

他最嫌恶的这个东西,我每天不得不吃了果腹。想到这里,我笔一扔,心理开始极度扭曲,决定要把他的生日会办成追悼会。

“谁干的?”凉修烈平静地问,一下一下擦着右手手指。

男侍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凉修烈的表情,犹豫了很久,才说:“我刚才看见一个丫鬟朝这边儿来了,也不知是不是她。”

“问清楚姓名,带到这儿来,我要打赏。”凉修烈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丢掉手巾。

我心里更是怒不可遏,看着自己刚刚写好的生日会策划,觉得自己那么一番绞尽脑汁都像是喂了狗,给狗一口饭吃,它还会对我摇摇尾巴,凉修烈居然要打赏虐待我的丫鬟,真是猪狗不如。

大约十五分钟后,天天给我送剩饭的丫鬟就被带来了,可能是听说了将军要打赏,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走路都那么轻快,一进来就兴高采烈跪下,“将军大人万安,奴婢名叫…春燕儿。奴婢为将军大人办事,不敢讨赏。”

不敢讨赏你来干嘛,怎么不学学雷锋同志,做好事不留名,只写进日记里?

作者有话要说:抽打!!留言不勤奋!不勤奋留言就木有肉吃,哼!╭(╯^╰)╮

谁说吃货没毛用

外面又下起了雪,噗噗地落在房顶上。我的破屋没有火盆,也没有暖炕,现在愈发冷起来。

凉修烈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徐徐睁开,“幼时,皇上、我和几个皇弟共同生活在宫中,修岚自幼丧母,最不讨父皇喜欢,身体也差得很。”

哎哎,这里在说她虐待我讨你高兴的事儿呢,你忽然在那里回忆过去干嘛?你跟你弟弟那档子事,不藏着掖着,居然还光明正大拿出来讲,真不害臊,我倒要听听,你们之间的□到底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记得那也是这样一个下雪天,几个兄弟相约骑马蹴鞠,唯独不见修岚。我独自去他处所邀他,发现他病卧在床,屋子冷得很,没有炭盆,桌上也不知被谁摆了几个碗碟,里面尽是些残羹冷炙。他纵然是皇子,因为不受宠,连宫女太监都看他不起。”

说到这里,凉修烈便不再说了,盯着那碗剩饭,若有所思。

春燕儿急冲冲地就要拍马屁,忙说:“奴婢对三皇子殿下的事也略有耳闻,所以才用同样的方法惩治这个凤栖国公主。若不是她向凤栖女皇提出和亲,三皇子殿下也不会被送过去。”

凉修烈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低声说:“好样的…”

太欺负人了,不带这样的,冤有头债有主的,你们冲我泄什么愤?真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我当下决定不可以再忍下去,于是猛地站起来,抬手刚要拍桌子,突然,凉修烈早一步拍了下去,只听“嘭”一阵巨响,桌子硬生生被他拍裂了一角,木块散落满地,噼里啪啦。

“好大的狗胆!!”

凉修烈这一声如雷暴喝也不知在说谁,总之我已经吓得倒退五步,像壁虎一样贴在墙角,双手举高作投降状。

一屋子的人汗津津地跪倒一片,凉修烈余光瞥见我贴在墙角,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我一边呆着去。我灰溜溜挨着墙角蹲下,看见凉修烈转身面对春燕儿,她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目瞪口呆地软在地上不知所措,双臂抖得厉害。

“就是有你们这些狗仗人势、见风使舵的奴才,修岚当年才一再吃苦头!”凉修烈往桌上一扫,那碗冷饭摔在地上,饭菜落了一地,碗也四分五裂。

只怪这群人马屁拍在马JJ上,触到了凉修烈的暴怒点。同样的坏事,当着凉修烈的面再做一遍,不管虐待的是不是我,都会勾起凉修烈对凉修岚过去的回忆。矮油,他们完蛋鸟。╮(╯_╰)╭

我暗爽地笑,悠哉悠哉的桃花小眼四处乱瞄。

“谁指使你这么干的?!”凉修烈抓住春燕儿的领口,单手将她提起来,她勒得满脸通红,一副就要死了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出兰帛的名字。

“谁是翎西山庄的主人,是我,还是她?”凉修烈幽幽地问,目光阴翳,“我才离开几天,这里就易主了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低得都要到地狱里去了。

“将军大人…我们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呀,一顿都没饿着她。”春燕儿脸色已经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我们这么做,不是要效仿宫中下人们对待三皇子殿下那一套,而是单纯想为您出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