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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紫楼面无表情地说。

看门人退开一步,唯唯诺诺道:“郁大人要把她带走,我无力阻拦,但按照规定,我将会把这件事逐级上报给将军大人知晓…”

他在后面叨逼叨着,紫楼已经带着我走远了。

我已经烧糊涂了,只感觉自己被放在一个柔软的被窝里,有人拿冷毛巾给我擦脸,还有凌乱的脚步声,兰帛、紫楼、赤展好像是争论什么,最后我还听见了凉修烈的喝止声。我被很粗暴地拉起,又被人扯来扯去,最后还是倒在被窝里。接着有人灌我喝药,药太苦了,我喝下去又全部吐了出来,然后又被灌着喝药,来来回回,我被折腾到筋疲力尽,死死地晕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还是浑身无力,但烧似乎退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干净很多。大病一场我就好像死了一次似的,想不通的那些事情似乎都忘了,或者是干脆不想再提起。我现在觉得小说里那些脑袋撞了一下就失忆了的人,其实还挺幸福的。

紫楼端着东西走了过来,眼下带着黑眼圈,见我睁着眼睛滴溜溜乱瞄,眼里一喜,“醒了?”

“没醒。”我没好气地抬杠。

紫楼不介意地笑笑,把一碗热腾腾的鸡蛋羹放在床边的矮柜上,葱油的香味飘到我鼻子里,刺激我的味蕾分泌着口水。我扭动着爬起来,扑在鸡蛋羹边,用勺子舀了一口就往嘴里送…烫死我了。

“刚蒸出来的,慢点。”紫楼见我张大嘴哈着气,就舀了一勺在唇边吹凉。我不理他,夺过勺子自己吹自己吃。一碗下肚,汗又流了一身,畅快。我抚着肚子躺下,觉得自己将要满血复活了。

“你…感觉好点了吗?”紫楼轻声问我,眼中含着几分期待。

我隐忍着心中对紫楼的怨气以及对祈岚教的厌恶,闭着眼睛说:“我要吃肉。”

“你昏睡了三天,身子弱,不能吃荤腥油腻。”

睡了三天?怪不得我感觉前胸贴后背的,吃饱了可还是想吃,而且特别想吃荤腥油腻。我刚要闹腾起来,就见门被打开,红生出现在门口,他们戏班的果然都是祈岚教的。只听红生问:“公主醒了没有?将军说一旦她醒了就得带去大厅问话。”

“没有。”紫楼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忙闭眼不动。

“都三天了,还没醒?不会是死了吧?”红生疑惑道。

你才死了,哼!我握拳,牙齿咬着被角。

“紫楼,这几天你把她留在这儿治病,教众已经议论纷纷了。看在大家共事多年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得罪将军。以前你行事向来冷酷无情,这次怎么可以对我们的任务目标怀有这种…”红生迟疑了一下,好像在斟酌用词,“怜悯之心。”

“我是人,为何不可有怜悯之心?”紫楼冷着一张脸反问道。

“我们的怜悯之心早在训练的时候就被磨掉了!”红生提高音调,“这丫头在戏班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劝你动手,你三番五次找借口拖延,最后还把她放走了,要不是兰帛带着我们一路追踪,还真被她溜了。”

“将军让我们留活口,兰帛却屡次起杀心。趁我回翎西山庄复命请罪时,居然带着你们私自将项府灭门,白杀了五十多条人命,惊动了皇上和嫔妃项氏。碍着将军的面子,皇上才没有追究,甚至狠心将哭闹不止的项氏打入冷宫,害她受不了痛苦而自尽。”紫楼冷厉的目光射向红生,“你们以丧失怜悯之心为荣,但你可知道,你们造的孽全被百姓归结在将军身上,最后被泼了一身脏水的是他,不是兰帛,不是我,也不是你们。”

我大吃一惊,项澄音的妹妹心音已经在冷宫中自尽了?!不知现在项澄音知不知道这个噩耗,都是因为我…我抓紧了床单,手心都是汗,兰帛不是说,是紫楼带着杀手灭了项府一门吗?为何现在紫楼说是兰帛带的头,而红生并没有否认?杀害项府一门的到底是紫楼还是兰帛?

红生的语气相当不屑,“你的手也沾满鲜血,比我们干净不到哪里去。”

“不随意取无辜之人性命,是我的底线。”

红生大笑,“真想不到第一杀手紫楼也有底线!当年训练时我唯唯诺诺不敢动手杀人,是谁对我一番说教,手把手地教我怎么一剑取人首级的?紫楼啊紫楼,是谁跟我们说,要成为一个杀手,就要先忘记自己还长着一颗心的?是因为你爱上了这个女的,才有了所谓的底线吗?”

“与其在此争论谁手上染着的鲜血多,还不如去后院多练练武,也许明年的杀手榜头名就是你薛红生。”紫楼转身背对他,明显是不想与他再说下去。

红生愤愤摔门而去。

翎西山庄就不是一个干净的地方,连门口的石狮子上都沾了无辜者的血。我回想着兰帛对我说的话,忽然感觉这个祈岚教也并非一团和气的,内部的争斗也挺剧烈,要不为什么兰帛和紫楼的描述完全不一样呢?

我智商低,可不能乱揣摩,万一又着了他们的道,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刚才也许又是紫楼和红生配合演的戏,这几个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一个都不能相信。

红生去了不久,紫楼对我说什么我都爱理不理的,他好像很受挫,但对我又无可奈何,谁叫他骗我来着,还杀了夏奏,怎么可以这么坏的?我可不能因此自暴自弃,我一定要想办法逃走。

门忽然被拉开,兰帛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我说什么来着,这丫头肯定早就醒了,红生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么?”

其实到现在我还有点恍惚,这个兰帛和以前那个羞涩温柔的兰帛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兰帛单手叉腰,傲慢地垂眼瞅我,“满分妹妹,将军让你过去问话,跟我走吧。”

“她大病初愈,身子仍很虚弱,这个时候问话恐怕不妥。”紫楼不为所动。

“这是将军大人的命令。”兰帛瞪眼道。

紫楼挑眉斜睨她,“你回禀将军说,紫楼抗命。”

兰帛纤眉一拧,上来就要拖我起来,紫楼扣住她的手腕,一掌推出去,兰帛一挡,回身就用手肘撞紫楼的腹部。两个人一来一去,居然赤手空拳地打斗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们展现武艺,看得我是目瞪口呆,哇哇,跟武侠片里一样一样的,跳上跳下,你来我往,抓栏杆,啪啪啪,撕床单,啪啪啪。

“啊!”兰帛痛呼一声,被紫楼一掌击中,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们打斗都没用内力,所以不会真的受伤。我要不是没有力气,一定会坐起来给他们摇旗加油呐喊助威。

“你别抵抗了,你能护她多久?!”兰帛喊道,“早去一天和晚去一天有区别吗?!”

“我说了,她大病初愈,不宜劳累。”

“你们别吵了。”我捂住耳朵,“不就是问几句话吗?我去就是了。”我不顾紫楼劝阻的目光,用坚强的意志力支撑着,下床洗澡换衣服,跟着兰帛去凉修烈处所的大厅。

我真是一个百折不饶的女汉子!女汉子诸葛满分在坚持着走了两个走廊之后,光荣摔倒鸟…我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好像从内地一下子到了西藏一样,感觉氧气不够。兰帛用脚尖踢了我一下,我没动,她抬腿要踹,被赶上来的紫楼挡下。

我被紫楼一路背着,到了大厅,兰帛和紫楼都退下了,我一个人爬了进去。

凉修烈正在给他的白肩雕喂食,手里的不知是鸡肉还是猪肉,总之白肩雕吃得津津有味,见我进来后还扑腾两下翅膀,好像在问“这个女孩几也是给我吃的咩?”

我站在他前面,一直在等他开口,他好像故意没看见我似的,只顾喂鸟。喂你个头,你的鸟就那么重要?!我心头不爽,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我主动打招呼:“鸟将军,您…”

==完了,一开口就错了,心里想多了鸟,一开口居然叫他鸟将军。

凉修烈的眼中腾起一阵火光,慢悠悠地从眼角瞥了我一下,开口道:“谁允许你站着?…跪下。”

苍天啊大地啊,要打倒土豪闹革命啊。一入祈岚教,好像回到解放前,还不允许站着说话了?跪了又跪,又不给饭,你烦不烦啊。我的上槽牙磨着下槽牙,我的膝盖屈了又直起,最后还是跪了下去。女汉子能屈能伸!

“姓名。”他还是不看我,驾着腿,喂着鸟,活脱脱一副警察审问犯人的架势。

“诸葛满分。”

“我问的是真名。”

“陀思妥耶夫斯基?默罕默德?小泽雅蠛蝶子。”我报上了自己的常用外文名,当初就是这个外文名把我们英语老师气裂了,因为每次英语课点名她都要在我身上浪费五个人的点名时间。

果然,在凉修烈这里似乎也有奇效,至少,他不喂鸟了,也终于肯带着一丝“你找死吗”的表情,转过脸来看我。按照营销理论,客户肯跟你面对面交流了,你们之间才有戏。(你丫的加入过传销组织吧?)

作者有话要说:《你怎么看系列采访》记者桃: 将军,许多妞反映对文中“大号蜡烛”的定义不能理解,另外对你那“10分钟”表示不满,你怎么看? 小凉扬起一边唇角笑笑,答记者问:“谁有疑惑和不满,今晚到我房里,本将军亲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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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凉修烈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我逼来。本来我们身高就差距很大,现在他站着,我跪着,更是悬殊得很。这个死凉修烈居然弯腰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跟他对视,他那眼神,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公主若是再嘴硬,我就让你尝尝祈岚教拷问犯人的酷刑。”

“什么酷刑,上次你在牢里逼我做的那事算不算?”

“你认为呢?”

“应该是吧。”

“错,那是奖励。”

奖你玛丽隔壁啊。我要吐了,真的。

我结束了这个话题,说:“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你们一口咬定我就是凤栖公主,那你可以叫我公主大人,也可以叫我诸葛满分,叫陀思妥耶夫斯基默罕默德小泽雅蠛蝶子也行,就是比较麻烦。”

“少说废话…”他的手用了点力,我的下巴骨头几乎要被他捏碎了。“修岚自和亲之后,未向大苍送过一封家书,他在你们凤栖皇宫…到底过得如何?”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你弟弟。”我心直口快,实话实说。

凉修烈危险地一眯眼,我急忙抢着说:“我脑袋受过伤,脑残了,什么都忘记了。”说着,我还掀起流海,给他看我额头上的疤,没想到项澄音一个无心之失,倒成了我掩饰穿越人士身份的最好工具。

“废物!”凉修烈愤恨地放开我,我用手揉着脸和下巴,哎哟疼死我了,都要毁容了嘤嘤嘤。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他都没有见识过我多有用,怎么可以说我是废物?不信,你端一只烤鸭上来,我让你见识见识我消灭食物的巨大潜力?

“凤栖皇宫的一切,以及你为何会出现在大苍,你都忘了?!”他低吼。

“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大苍?”

“想知道吗?”凉修烈唇角泛着冷笑。

一般男主角说这句话的后面,一定跟着一个不是太好完成的任务。算了,我是穿越过来的,至于他们怎么会知道,貌似跟我无关。于是我摇摇头,很不配合地说:“我不想知道。”

他大概没料到我是一个这么违背常理的女主角,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探究,沉默了一会儿,他冷眼道:“说你想知道。”

“将军大人,我真不想呀。”这孩子怎么这么淘气,说过我不想知道了。

凉修烈脸色一黑,“说你想。”

“真的要说么?”我眨眨眼问。

“说!”

“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成功反将一军。鲁迅说了,知识不是力量,智慧才是。

凉修烈如意算盘被我全盘打乱,本来是想以此为要挟,让我答应他一个什么非法要求的吧?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走回座位上坐下,腿一架,“什么要求?”

“我要吃肉…”

他笑了,充满鄙夷。“我答应你,但…你得自己处理,我祈岚教的人,不服侍凤栖公主。”

我盘算一番,点点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么说你想知道我们为何能够发现你在大苍?”他没有被我绕进去,还记得刚才那茬呢。

“…是的,我好想知道哦。”我星星眼。

“是吗?”凉修烈阴谋得逞,一边唇角邪恶上扬,“不告诉你。”

我擦!我表示,活了二十年,第一次遇见凉修烈这么无聊的人。

“除非…”他又开口,“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当我的奴仆,供我使唤。”

噗——

这分明就是剥削我劳动力啊!我会答应他吗?且听下回分解!啥?时间还没到?好吧…那我接着思考。我用食指和拇指托着下巴,经过一系列关于压迫和反压迫的思想斗争,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答应你的话,能不饿肚子么?”

凉修烈已经快被我的吃货本质气疯了,他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人是不会理解我这个自穿越之后就经常吃不饱的人的苦楚的,这就是诗里说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我答应你。”凉修烈似乎也做了一个艰难决定似的,表情相当难看。这小气的,吃他几顿饭,就这么舍不得。

“那我也答应你。”孔子说了,要礼尚往来。我小心地探头问:“请问我可以走了么?”

“滚。”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我撇嘴,站起来往外走,刚到门口又被他叫住。

“你去哪里?”

我转身,一脸幸福,“去厨房找肉吃。”

他目光一冷,似乎对白肩雕低声说了什么,还指了我一下,那只凶狠的大鸟就突然腿一蹬飞起来,直冲向我,我啊地大叫一声,手脚并用爬出大厅,屁股还被啄了一下。在我奋力逃出并关门的时候,在门缝里望见凉修烈那充满报复后快*感的笑。

我欢快地走在寻找厨房的路上,在翎西山庄逛了三遍之后,我垂死拉住一个仆人的衣角问:“厨房…厨房在哪里?”

“将军大人那儿就有一个私人小厨房,就在您刚才出大厅的右手边。”

最想要的东西,往往都在容易被忽视的咫尺处。

我苟延残喘地来到小厨房,现在不是饭点儿,里面没人,食材也不多,只有一些剩饭剩菜。我生了火,把剩饭铺在锅里热,不放水不放油,剩饭底下很快就结了一层锅巴,焦香味四溢。我盛起饭,装在一个大海碗里,把剩菜挑了挑,拣出一些青菜、萝卜、蕨菜、豆芽、牛肉丝盖在上面,又在碗橱里偷了颗鸡蛋,敲破了倒进去,然后挖了一勺子辣椒酱,吭哧吭哧用汤勺拌。拌好之后我舀了一大勺,张大嘴一口包进去嚼得天崩地裂。

这是我自制的日式高丽棒子拌饭。==

一抬眼,望见凉修烈抱着双手站在小厨房外面,皱着眉头盯着我手里的大碗。我忙像野狗护食一样,双手遮住碗不让他看。

“生鸡蛋能吃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问我。

“当然,比你的好吃多了。”我口不择言。

他白了我一眼,移开目光。

我一屁股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一口一口,尽量吃出让凉修烈蛋疼的感觉。

吃得太快,我噎住了,四处找水喝,看见一个水盆,也不管里面的水是不是烧开过,赶紧用碗舀了咕嘟咕嘟灌下去,捶两下胸口,总算咽下去了。一抬眼,就看见兰帛站在凉修烈身边,两个人像看怪胎一样围观着我。只听兰帛说:“将军大人,您也见识到了吧?凤栖长公主就是这种货色,修岚大人被迫与这种人成为夫妻,真真是委屈死了。您有这样一个‘弟妹’,想必心里也堵得慌吧?”

她不提“弟妹”还好,一提什么“弟妹”我差点又噎住。她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好好的提这个,你看那凉修烈眼中的杀气,像股票牛市一样噌噌噌往上涨。

兰帛好像非常想鼓动凉修烈一掌劈死我,“也不知道这几年修岚大人在公主府里受不受宠,长公主又有没有给过他委屈?可惜啊,失忆了,无论是宠爱过修岚大人,还是打过骂过修岚大人,可都忘记了呢…”

无论是宠爱凉修岚,还是打骂凉修岚,在凉修烈这里,都是不可饶恕的。兰帛你也太狠了吧?!真是置我于“横也是死,竖也是死”的地步啊。我碗一放,打断她的叨逼叨,“喂,你牙齿上有棵青菜!”

这招果然好用,兰帛捂住嘴,果然不再说下去。

我哈哈大笑,捋起袖子加快吃饭的速度,狼吞虎咽的,还没吃两口,就听兰帛一声惊叫,指着我的手,又碍于我说她牙齿上有青菜,一手捂着嘴,支支吾吾地说:“砗磲…砗磲珠!!”

凉修烈双眼微微瞪了一瞪,目光也落在我手上的砗磲珠上。

我鼓着腮帮嚼着饭,像一只仓鼠,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们惊异的神情,心想,该不会这东西很贵吧?艾玛我赚到了,以后出去了可不用担心没钱花了。

我眉开眼笑,宝贝似的拉下袖子,护住手腕,不给他们看。

兰帛神色古怪地跟凉修烈对视着,依旧单手捂着嘴,“将军大人…看来这长公主是动不得了,砗磲珠的反噬力量不是常人能承受的,我听说砗磲珠一旦感受不到佩戴之人的生命气息,就会马上吞噬大苍所有子民。这也就是为什么上仙即便在婴儿时期,只要带着砗磲珠,也无人敢加害的原因。”

听了这话,凉修烈不但没有发怒,反而幽幽一笑,“难怪风凝夜如此轻易答应将她送到翎西山庄来,原来早留了一手。”他冷笑出声,“风凝夜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

我一听,脸上眉飞色舞的表情就垮了,想把珠子脱下来,可是…居然弄不掉。尼玛!脱不下来的?!

兰帛一脸愤恨,就算曾经奉了命令来杀我,也不至于这么恨我吧?难道…她喜欢紫楼是真的?

凉修烈轻哼一声,转身离开。我才把碗放下,就有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仆过来告诉我,凉修烈命令我吃饱饭就去打扫他处所——观赋殿。

我暗暗诅咒着他,提了水过去,才一进大厅,就看见几个仆人将黄土和了稀泥倒在地板上,抹得乱七八糟,然后拍拍屁股站到一边,分明是奉了凉修烈的命令故意弄脏本来就很干净的地板,让我一个人打扫。

真会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