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颗猪心向太阳/倚天屠猪记上一章:第 20 章
  • 一颗猪心向太阳/倚天屠猪记下一章:第 22 章

擦!太逆天了!这句话不应该由我问吗?!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在这里?!到底是谁昨晚硬把我拖进来,不由分说就跟猛虎扑小羊一样把我吃抹得干干净净,我都晕死过去了还不住手!这下好了,一醒来就跟失忆一样,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个猥琐模样,好像是我半夜觉得空虚寂寞冷自己钻进你被窝一样!

我当下决定,以后要勤练括约肌,有朝一日夹死你。

凉修烈掀了被子,带着一种怪异、惊异、变异、OOXX异的表情,望着凌乱得跟车祸现场一样的床单和褥子,以及一丝*不*挂的他自己和一身狼藉的我。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强X别人的男主醒来后一脸被强X的表情。

他目光一冷,“滚出去。”

我气不打一处来,明明道理在我这边,但是他居然占了上风,还口出恶言赶我走。娘了个腿的,也太虐了。我羞愤地撑起身子,捂着胸部,刚下床就吧唧摔了个狗□。我趴在床塌上,恨得咬牙切齿,我得了小儿麻痹症鸟~

我复爬起,走了两步,吧唧又摔了。爬起!吧唧~爬起!吧唧~凉修烈的床距门大概有五六米的距离,我走了三米不到,已经摔了三次了。下肢瘫痪真可怕,我总算理解了什么叫“有一种跌倒叫爬起”。

我再次坚强地爬了起来,心里为自己呐喊助威:满分加油!走两步,没病走两步!在我迈出两步之后,我的双腿又是一阵发抖,往前一扑,身后有双有力的臂膀将我揽住,我晃了几下,站住了。

凉修烈赤*身裸*体站在我身后,一弯腰把我横抱回床上。

我捂着眼睛不看他的身体,心里骂他祖宗千百遍。他拉下我的手,看眼神似乎已经想起他自己昨晚干了些什么,那纠结与愠怒的目光,直直盯住我的脸。

在凉修烈的意识中,他睡了自己弟弟的老婆。

“我们…”他扫视着我胸口那暧昧的块块红斑,指尖抚过我肩上的一块淤青,欲言又止,似乎比我更加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啪。”我扇了他一巴掌。丫的太可恶了!

几乎那声“啪”的同时,他已经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在床上。我这一巴掌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而且力道也不重,只是…恐怕他从小到大就没被人扇过,所以才养成了这种邪恶的坏性格。

“你敢打我?”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扣着我扇他的右手,那里本来就有被他捏青的指印,现在又被他用力扣住,疼得很。

“我不但敢打你,有朝一日我还要爆你菊花!把你变成向日葵!”我冲他吼,撕心裂肺的大哭。

凉修烈明显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只是手上卸了力,一把把我拉起来,拍着我的背给我顺气。他似乎很怕我哭,我一哭他好像就拿我没办法,对我稍微好一点。这是他的软肋?

我又捶了他几下,果然,他没有任何反应。

我像打架子鼓一样,在他身上一顿乱捶,咚次打次,咚次打次,咚次打次~苍茫的晋江是我的爱~慢慢的美男一字排开~火辣辣的床*戏是多么的精彩,我们一路边走边唱多自在!

他终于不耐烦了,拉了一下床边的一根绳子,只听外面铃铛响了一声,几个丫鬟推门鱼贯而入,纷纷跪在床前。我住了手,像一只毛毛虫钻进被子里。

我掀开被子一角,看见那些丫鬟虽然正在给凉修烈穿衣整理,但那鸡婆的目光时不时朝我这里看来,当他们看见皱得跟咸菜一样的被单和褥子时,脸上不约而同浮现着一丝暧昧,还互相用眼神交流着,好像在说“你们看见了没??”。

过了很久,凉修烈衣冠楚楚地站在我面前,猛地掀开被子,我就像一只离了水的鱼,活蹦乱跳着又想找地方躲起来。丫鬟们受了他的指使,抬了大木桶进来让我清洗。

丫鬟们看我的表情总体上是充满不屑与鄙夷的,她们一定认为是我勾引了凉修烈。看着我一身狼藉,她们露出又欣羡又嫉恨的目光。有什么好嫉妒的,你们拿根大蜡烛自己插一插就知道我的苦衷了。(我擦…)

我沐浴完,换了干净的衣服,就赶紧跑着离开凉修烈的卧室。外面很冷,雪下了一夜,屋顶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进入大厅的时候,我瞟见凉修烈正在跟赤展说着什么,我赶紧停下脚步,躲在一边的柱子后面。

赤展问凉修烈:“我们派去凤栖边境的探子回报,女皇卧病,凤栖一些仪式都暂时由二公主出席主持。凤栖的老百姓也说,近半年来,从来没有见过长公主出巡。可见我们山庄的那位,确是长公主无疑。”

凉修烈好像心情很差,而且还心烦意乱的,根本没注意听他说话,又问了一遍,赤展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次后,凉修烈才道:“有修岚的消息吗?”

这家伙,心里还是想着他弟弟!你弟弟如果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事,他心里作何感想?!

“修岚大人所在的驸马府口风很紧,一直…没有消息。”赤展道,“只是听说长公主不在的时候,二公主去过几次驸马府,带了一些补品。”

“你退下吧。”凉修烈说。

“将军大人…”赤展试探地问,“关于送去凤栖皇宫的信件,需要开始草拟了吗?既然确认了那位就是长公主,那么我们就开始以此为要挟,让凤栖以修岚大人作为交换吧。”

“不可。”凉修烈居然拒绝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只知凤栖女皇卧病,却不知她是否病重到要选择皇位继承人的程度。况且,凤栖的皇位继承人,也不是女皇自己决定得了的,是天意。”

“将军的意思是?”

“如果女皇病逝,皇位继承人确定是二公主,那么无论是长公主还是修岚,对凤栖来说都可有可无,在此情况下,交换也容易些。但,如果确定是长公主为继承人,凤栖一定扣着修岚不放,要求我们先释放长公主,这时风凝夜也一定出来捣乱,逼迫我先放人。”凉修烈冷静地分析着,“现如今,我看那风凝夜对长公主的态度,继承人很有可能就是她。”

赤展不解地问:“何以见得?风凝夜并没有见过二公主,又怎能断定长公主就是‘妖心’继承人?”

哈?妖心?那又是什么?我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女主角,只要躲起来,都能听见很多不该听见的真相。

只听凉修烈问:“你是否相信,凤栖君主拥有的‘妖心’异能与大苍上仙拥有的‘菩提’异能之间有着微弱的感应?”

“可是这二者是相克的。”

“物极必反。”凉修烈一副洞悉世事的样子,“越是相克的两物越容易聚集在一起,之间的感应力甚至比同类之间还强烈。”

“如此说来,风凝夜是真的感受到了满分将获得‘妖心’的力量,所以才不得不将她送走?”

“但由于初世上仙与‘妖心’持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身为上仙的转世,继承上仙所有记忆和‘菩提’灵力的风凝夜免不了对长公主产生埋藏许久的情愫,但想到‘妖心’与‘菩提’的相克作用,他不敢将她留在身边。”

我心里咯噔一下,怪不得风凝夜说如果他跟我继续相处下去,他就不再是上仙,原来,他知道凤栖长公主将会是那个什么“妖心”异能的继承者,会跟他的灵力相克么?

难道我并不是身穿,而是魂穿到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凤栖长公主身上的?

“诸葛满分,你居然躲在这里偷听?!”兰帛的声音忽然在我背后响起,她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把我拽起来,推了出去。我双腿没有力气,被她这么一推,又摔了…

擦!

将军好箭啊

不知怎么的,我看见兰帛,就想起她昨天端过来的那壶酒,我昨晚那种燥热无力的感觉,像极了星爷电影里提到的“奇*淫*合*欢散”。兰帛该不会使这种下劣的招数吧?

正想着呢,凉修烈与赤展一起走过来。我趴在地上,抬头仰望,凉修烈仍旧是一副非常看不上我的表情,但眉眼间对我的恨意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少了很多。他蹲下托起我,眼中居然有关切,只见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膝盖,确定没青没肿也没断之后,故作严肃地咳了一声,独自站起来。

“扶她起来。”凉修烈瞥了一眼兰帛,用下巴指了我一下。

兰帛的表情又是震惊又是惊恐,满是不情愿地把我从地上揪起来,我一站好,她就像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避开,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好像是一个千金大小姐挑剔着刚从乡下进城的小保姆。

凉修烈与我面对面站着,表情有点尴尬,他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这种表情。他从赤展那里得知我真的就是凤栖长公主之后,终于能够接受自己上了弟弟的老婆这个事实了?

他清清嗓子,面无表情地吩咐:“带她下去。”

“走吧。”兰帛使劲推了一下我的肩膀,回头问凉修烈:“将军大人,是带她去地牢,还是赶出山庄?”

我黑着脸瞪了一眼兰帛,心思快速一转,刻意想起了一年前去世的外公,这是我最好的催泪弹,果然,才刚刚回忆起他教我学书法时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的眼泪就噼里啪啦往下掉。

我要试试,眼泪对凉修烈到底有没有用。

中奖了。

凉修烈见我泪花花地低着头,几步走过来,一把扯过我,心烦意乱地低吼:“不准哭!”

他这么一吼,我哭得更加厉害了,外公啊,你怎么就这样丢下我忽然走了,连最后一眼都没能让我看见!!一时间,低声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想想自己穿越到这个杀千刀的时代也有大半年了,跟父母和朋友也好久没见了,也许自己要一辈子留在这里,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天然呆的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孤身一人生活在这莫名其妙的时代里,再也回不去了。~~>_<~~

凉修烈完全慌了神,真难想象面对千军万马浴血奋战都面不改色的他会拿几滴眼泪没辙。想起上次他把我扔进冰水里,我上岸后也是嚎啕大哭,他才心软地带我去找大夫的。早知如此我还提心吊胆跟他对抗个鬼啊,他一来我就坐地上转着圈哭,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唉!

“呜呜…你到底要把我关地牢还是…赶我出去…呜呜…”我抽泣着,抬头抹着眼泪。

凉修烈一边稳住我的身子,一边斜睨兰帛,语气十分凶狠,“谁给你的胆子替我做决定?上次二十军棍太少了?”

“将军大人…”兰帛是个聪明人,一下子也哭倒,趴在地上梨花带雨的,可怜兮兮伸手拉着凉修烈外袍的下摆,“兰帛绝无冒犯之意…将军大人您…您可千万饶了我!”

赤展赶紧出来打圆场,扶起兰帛道:“带她去偏厅,渴了饿了让那些丫鬟们好生伺候着,将军大人留着她还有用呢。”

兰帛哭着,带着我去了偏厅。一进去,她的眼泪就骤然停止了,悲伤的表情一瞬间消失,她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忽然偏头盯住我。我退后一小步,她忽然上前抓住我的领子一扯,我的衣襟敞开,露出胸口的斑斑红痕。

兰帛非常吃惊,眼睛瞪得比盘子还要大。

“果然是你下了药。”我指着她,手指发抖。

“你喝了那个酒,勾*引了将军,将军居然没杀了你…”兰帛好像倍受打击,“怎么可能呢?数年前他去参加圣上的生辰宴,一个不知羞的戏子企图勾*引他,他命人当场杖杀了那个贱婢。”

“你希望凉修烈一早起来因为怀疑我故意勾*引了他,怒起就掐死我?”我冷哼一声,“兰帛我告诉你,我诸葛满分只要还活着,总有一天,借凉修烈的手也好,我自己下手也好,我一定整死你,一定!”

“啪!”她扇了我一巴掌,眼里既有怒气,又有一丝惶恐。

“兰帛。”红生从外面走进来,“听说紫楼回来了,好像…受了点伤。”

我的肩膀微微一颤,又低下头。

兰帛丢下我,跟着红生走了。我坐在偏厅的一个小椅子上,垂头丧气的。

接下来几天,我仍旧做着丫鬟的活儿,在凉修烈的观赋殿忙碌着,擦擦地板、洗衣服什么的。心情很低落。哎哟妈呀,不会是得了抑郁症了吧?

有时凉修烈也会亲自指派我做些事,比如清洗茶具、把他的衣服搬到外面去晒等等,每次我苦哈哈地做事,他就在一边盯着我,盯得我背后发毛,他一站起来我就捂住胸部。他对我还是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时不时就刁难我,甚至有一次拿着箭筒,在我头上放了一个苹果,不让我动,说要一箭射穿。这个神经病加心理变态!

我抱着必死的心,双手叉腰,闭着眼睛站着,只听“嗖”的一声,苹果被箭射穿,掉在我身后的雪地上。“将军好箭啊!”我忿恨地明褒暗贬。

他瞪我一眼,依次让丫鬟拿了橘子、青椒、土豆等让我顶着,一箭一箭射。最后,他让丫鬟拿了一篮红枣,我心想顶一篮子,目标还算大,刚要接过篮子,凉修烈就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很快会意,拿了一个,放在我脑袋上,我差点给跪了。

“把眼睛睁开!”他倒退了几步,远远冲我喊。

我觉得让他继续射下去,会有两个结果。一是他一时失手射死我,二是他会拿来更小的东西比如花生米、豌豆、小米、芝麻放在我脑袋上,甚至是蚊子,然后告诉我不要动,不准眨眼,看着他一箭把蚊子的腿给射穿。

胡思乱想着,嗖的一箭,直贴我发顶而过,红枣被他一箭插穿,钉在身后的大树上,大树受了震动,树枝上的雪纷纷跌落下来,盖了我一头。

我赶紧在头上一阵乱拍,生怕他眼尖瞧见了,叫我不要动,要用箭射我头上的雪。雪水顺着我的脑袋流下来,冰凉冰凉的,让我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家伙,射箭居然这么准,如果反穿越到现代,去参加奥运会的射箭项目,没准儿能拿金牌。我捡起红枣,摸着箭尾部的翎毛,心里暗暗对凉修烈的箭术产生极大的畏惧感。

不要怕,满分。我安慰自己,箭术再吊,一枪撂倒!

我抬头看着树枝上积着的雪,眼珠转了转,跑回厨房拿了一个碗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沿着梯子爬上围墙,把上头干净的雪盛在碗里,跳下来,把刚才被他一箭射得四分五裂的苹果、橘子、红枣放在碗里的雪上,在撒了些下酒的花生米、炒黄豆,浇了一勺蜂蜜。

凉修烈背着箭筒,踏着雪朝我走来,黑色绒靴在雪上留下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

我吃了一勺,哇,太好吃了,这是最天然的刨冰!我的舌头被冻得打结,牙齿也冷得一阵发酸。我向天呵着气,混着水果味和蜂蜜甜味的雪水一路凉进我肚子里。

在我吃掉小半碗自制刨冰后,凉修烈来到我面前,看着我手里的碗,一副“你怎么馋得连这种东西都吃”的表情。我的手被冰凉的碗冻得泛红,勺子都拿不稳,本来还想给他吃一口的,见他这副什么表情,我立刻沉下脸,自顾自往嘴里送。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解下貂绒披风的绑带,披在了我的身上,瞬时,我背上一热,披风有他体温和些许麝香味,真是暖和极了。我有点受宠若惊,马上怀疑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了将他的未知坏主意扼杀在萌芽阶段,我把手里的碗塞进了他怀里,说:“将军大人,您吃一口尝尝味道呗?”

小时候,麻麻对我说,雪这种东西其实并不干净,吃多了会拉肚子的。

他带着十足的嫌弃神情,说:“这些练习用的箭,都是从战场的尸体上拔下来的。”

穿过尸体的箭,又穿过苹果橘子?我胃部一阵抽搐,忍不住跑到一边干呕起来,一抬眼却看见凉修烈好端端站在原地捧着碗,带着嘲笑讽刺的笑,就着勺子吃了一口碗里的冰,挑了挑眉,似乎感觉味道不错的样子,又吃了一口。

堂堂镇西将军,又如何寒酸到要用尸体上拔下来的箭去练习呢?我怒了,老娘我被他给耍了!吃吃吃!吃死你!

我气愤地甩头走了,路上遇见赤展,终于忍不住问了紫楼的伤情,赤展说紫楼被利器割伤了手臂,并不太严重,只是这几日伤口不能碰水,受伤的右手也不能太用力做事。

这伤对我来说就是重伤了,可对于祈岚教的杀手来说,这恐怕是轻得不能再轻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捧着一碗小米粥,就着小笼包吃得吭哧吭哧的。紫楼的伤是不是像赤展说的并不是很严重?算了,管他呢,我干嘛要去想他的事?

我咬着小笼包,脑子里毫无预兆地浮现了上次出现过的两个小人,一个天使一个魔鬼,分别代表着正方和反方。

天使小人说:千万不要动那种去探望紫楼的念头!你要心怀正义感,不要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紫楼曾经伙同兰帛他们欺骗你!

魔鬼小人说:正义感不是没良心,人家在你准备自助餐时那样帮着你,你才搞出成功的生辰宴,没砸了翎西山庄的招牌。

天使小人说:你这一去代表什么?紫楼会不会误会你对他还有情?这说不定又是他们的阴谋。

魔鬼小人说:要怀着高尚纯洁的思想情趣去考虑事情!俄国著名作家车尔尼雪夫斯基有句名言——“一个人的活动,如果不是被高尚的思想所鼓舞,那它是无益的,渺小的。”

天使小人说:你又不会开车,为什么要听一个司机的话!

魔鬼小人说:没文化,真可怕…

天使小人再次因为没有文化,被魔鬼小人打倒在地。邪恶,再一次战胜了正义。

作者有话要说:抽打霸王

又被压倒了

天已经黑了,我洗完最后一个盘子,手上尽是油污。丫鬟们用干布擦着碗盘上的水,用各种不屑的目光看着我,其中一个还一边讪笑一边对别人说:“我还以为她在将军大人房里呆了一晚后能从此平步青云呢,原来还跟以前一样,做咱们这些粗使丫头做的活儿。”

也不尽然,我挑挑眉,我还充当将军大人的箭靶呢,你们有么?我得瑟地想。(==你有什么好得瑟的)

我猫着腰溜进厨房,偷了几个苹果几个橘子还有一袋子枣,摸黑去了杀手们住的那片儿,找到了紫楼的房间。我四下望了望,敲了门。紫楼来开门的时候,明显吃了一惊,赶紧把我让进去,拿了一个小手炉给我捂着。

屋里烧着炭供暖,他穿得不多,我见他的右手臂处粗了一圈,显然里面绑了很厚的纱布。桌子上点着蜡烛,蜡烛旁摊开了一本书,我瞄了一眼,那好像是当时我留给他们的戏本。纸张有点旧,好像被人翻阅过很多回了。

紫楼很不自然地把书合上,抬起枕头塞了进去,然后转身对我窘迫地笑笑,说:“天冷,你怎么来了。”

他的头发只在背后随意地一扎,许多发丝散落在脸旁,烛光下衬得一张脸更加风致迷人。其实到现在我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当初那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戏子,会是一个如此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我听说你受伤了。”我剥了一个橘子自己吃,吃了一半之后觉得不妥,貌似我是来看病人的,于是把剩下的半个塞给他。他接过,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马上吃了一瓣。

“你们这些做杀手的,受了伤也是会痛的。那些死在你们剑下的人,比你们更痛。”我想起了夏奏,于是愤恨地逼视着他。

紫楼的手僵了一下,“我从小无父无母,由师父抚养长大。师父…就是当初我们‘戏班’的老师傅,他年轻时对唱戏极有兴趣,教了我一些,这也是为何我们扮演戏班时没有被你发现破绽的原因。我放你走之后,他与我一起回山庄领罚,将军看他年老,就逐他出教,让他还乡养老。我自记事以来就不断经受着杀手的训练,没有心,不知什么是痛,什么是不痛。世界上任何人的性命都与我无关。”

我的手忽然握紧,却见他抬眼,眼中有着缠绵的情意,“…除了你。”

我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接受这么直接的表白呢。只是…我还是不要相信他好了。我把水果往他面前一推,站起来就要走。

“满分…”他拉住我的手,跟着站起来,“你不会一直被困祈岚教的,其实…”

门被毫无预兆地踹开,寒风猛地灌入,进来的是兰帛,她的身后,站着一脸铁青的凉修烈。

紫楼松开我的手,凉修烈却早一步就注意到了。他微昂着下巴,倨傲而冷酷地望着我,额上青筋若隐若现。

我脖子一缩,忽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早知道先把紫楼按在床上,让他们进来的时候捉得更加彻底一点。“咳咳!”我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踮起脚拍拍紫楼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紫楼同志,你要好好养伤,利用养伤期间多看书,多学习科学理论,不断进取,在将军大人的领导下,让生命绽放出更美丽的色彩!”

说完,我灰溜溜地往门外走,从兰帛和凉修烈身体之间的空隙里钻了出去,可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