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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楼从那群杀手中飞了出来,双剑在手,和他们缠斗起来。尽管紫楼是教内第一杀手,但是其他杀手们也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并不比他差到哪里去,现在他又是以一敌百,打得非常吃力,不一会儿竟伤痕累累。

“不要听兰帛的胡说八道,将军没下过那样的命令!”紫楼一边跟他们打斗,一边对我喊,“兰帛假传将军旨意,居心不良,你千万保住自己!”

紫楼不顾自己身上那滴滴答答流淌的血,回身杀向兰帛,趁机挑断了我身上的绳子。我看着紫楼和杀手们打斗的场景,不禁想起了那个夜晚,夏奏是不是也是这样精疲力竭地与他们缠斗着,身上的伤口一道接一道,血一滴接一滴…

“紫楼别打了…”我无力地喊,感觉自己的肚子一阵抽痛。

“满分!!虽然…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但是…”紫楼挥开几把向他砍来的大刀,“你不可束手就擒!”

“谁?!”兰帛眉头一皱。

我手上的砗磲珠震了几下,难道是…风凝夜?我望着紫楼,觉得心像被猫抓了一样,难道他真是传说中的凤栖奸细?是来帮我的??那么这样一来我还真误会他了。他怎么不早说呢?那么,夏奏的事怎么解释?

紫楼下了狠手,剑尖几次挑破了兰帛的衣服,在她身上留下深深的伤口,还一掌劈中她后背,让她“哇”地吐了一口血出来,看着真爽。我在心里大声呐喊助威,为什么不直接喊出来?呃…这不是怕她听了大怒反过来揍我么?

赤展原本在旁观战,见兰帛受了重伤,忽然出手迎向紫楼。

“叛徒!”紫楼的眼中迸发出一道凶光,以更加凌厉凶狠的招数向赤展袭去。

叛徒?赤展?

哎哎?到底谁是奸细啊。我顿时觉得,自己的智商在这里似乎远远不够用。

混战

我虚脱地靠在一边,看着前方一片混乱的战局。兰帛守在我身边,时刻警觉着紫楼。

“住手。”一道冷硬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群人全停下动作,垂手立在原地。不用回头都知道,凉修烈来了。我气愤地单手叉腰变成一个茶壶状,远远指了他一下。(你奥特曼?手指有X光?)

“诸葛满分,你最好乖乖回房呆着。”他冷冷地目光刺得我心口疼,我捂着胸口,作东施效颦状,瞪住他的同时却猛然发现他换了一身戎装,盔甲闪亮,一副要上战场的样子,不就是要逮我么,至于么。我愤恨地一跺脚,刚要甩头不理他,却听他又叫了一句我的名字,像要暗示我什么似的,对我摇摇头,还瞪瞪眼睛。

但,我没看懂。

凉修烈见我一脸呆滞,知道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脸色一厉,对杀手们下命令:“不准让她踏出翎西山庄一步!”说着,披风一扬,旋身而去。

他前脚刚走,兰帛作势又要把我绑起来,紫楼和赤展依旧打得不可开交,其他杀手只在一边观战,有谁想过来把我拖走,紫楼就会丢下赤展上来救我,久而久之,大家干脆站着围观。

“兰帛!将军只命令你们将她带回房间,妥善保护,你为何将她五花大绑?”紫楼忿恨地堆兰帛吼了一句。

“她肯乖乖跟我回去吗?是她不配合,我才绑她走的。”兰帛翻了个白眼。

“谁要跟你走?我干嘛听你的话?!”我反驳道,“谁叫你骗我,什么要杀我祭旗,祭你个屁股!”

兰帛笑道,“你也听见了?是她不愿意遵从将军的命令的。”

直到半小时后,远处忽然闪出一个像信号弹一样的东西,大家都迷惑不解,只有紫楼眼里一喜,几个大招晃开赤展,拉起我的手就一个跳跃腾空。

“他想做什么?!快追!!”赤展大喝,所有杀手都蜂拥而至。

我也很好奇,紫楼想做什么。兰帛在后面紧紧追赶着,还大声斥责紫楼是叛徒,而且指出他就是凤栖的奸细。我后背一凉,心里百味杂陈,任他带着我向着翎西山庄后门的方向跳上跳下。

带着我很不方便,紫楼被他们追上了,红生拦在紫楼前面,大喊:“住手紫楼!将军已经出府带兵剿灭皇上派来的禁卫队了,你别添乱!要顾大局!你现在自作主张带公主出山庄不但不能保护她,还可能让她落进禁卫队手里!”

“她是凤栖公主,理应回凤栖!”紫楼将我的手握得死紧,他话一出口,杀手们纷纷骂他说凤栖奸细,可我隐隐觉得他不是,否则他不会去捉鸽子给我,还暴露了奸细存在的事实。

“你若顽固抵抗,我们只能硬抢了…”红生毕竟跟紫楼在一起的时间最久,他眼里流露出不舍和难过。

“你这个奸细!”兰帛飞身而来,“快把公主交出来!”

赤展此刻也向紫楼发难,“叛徒!早就知道你对将军不忠,想趁将军剿灭禁卫队无暇□之时带公主回凤栖,门都没有!”

“贼喊捉贼。”紫楼冷哼一声,提剑迎上。

身后一个巨大的爆破声,许多不认识的人冲了进来,在场之人都愣住了,包括我。杀手们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但仍保持着警惕性。

“夏奏!”紫楼高声喊道,扬起一道笑容。

“满分!”为首的人疾步朝我奔来,边跑边指挥着他带来的便衣军团冲向祈岚教的杀手们。

兰帛和赤展见了夏奏,吓了一大跳,尤其是兰帛,居然倒退好几步,不敢迎战。

这可是活生生的夏奏啊,他穿着一身墨蓝色的劲装,皮肤比以前白了些,还是那么劲瘦敏捷。我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方面是太高兴了,一方面是太愧疚了。我因为夏奏没死而高兴,因为误解紫楼而愧疚,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战战兢兢伸出双手,迎着夏奏的方向,看着他一步步近了又近了。

“夏奏!!!”他才刚到我面前,我就已经主动扑了过去,我们好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抱在一起,我哇哇大哭,用了平生最大的劲,狠狠环住夏奏的脖子,据他事后反应,他那时差一点就被我勒死了。

“紫楼!!紫楼!!”我急切向紫楼伸出手,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不知道你跟我是一国的,原谅我!我不知道…呜呜呜呜…”

“他不是凤栖人。”夏奏放开我,看见我隆起的腹部,非常惊异,刚要开口问,但几秒钟后瞥见一片混乱的战局,又恢复了正常神色,“他是货真价实的祈岚教第一杀手——郁紫楼。你记得吗?我初听他的名字,十分耳熟。”

“我不是凤栖奸细。”紫楼看了一眼夏奏,似乎觉得措辞不当,但一时都想不出别的词,“…只怕另有其人。”说话同时,他的目光冲着赤展和兰帛而去。

然而在我看来,无论是赤展还是兰帛,都不像凤栖的,否则为何一而再想置我于死地。

祈岚教毕竟的由专业杀手组成的团体,夏奏带来的人不多,只能抵抗一时,趁他们缠斗之时,夏奏和紫楼带着我出了翎西山庄。我一出去,心里那个激动的,这还是我进来之后第一次出山庄呢,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刑满释放人员,顿时自由和快乐的喇叭在我身边吹响。

刑犯释放的我初见铁窗外的蓝天白云,不尽纵情歌唱起来:“猫腾套!就跟着一起来!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戴嗯奶!就跟着一起来!没有什么阻挡着未来!”

一段唱完,竟已经跑出去好远。据说在跑一段,就有夏奏准备好的马车。

“你放了夏奏是吗?我为什么不早说。”我见身后已经没有追兵,就放慢脚步急切地问紫楼。

紫楼笑笑说:“我早觉兰帛不对劲,只能瞒着你。当初将军所下命令是活捉你,但兰帛每次带人去追你们,都痛下杀手,甚至在没有确认你是否还在项府的情况下残忍灭门。至于赤展…他经常与教内亲皇派聚会,喝酒赌博之类,将军并不在意。此次他从京城回来,在将军面前筋疲力尽之态,可与我打斗时力大无穷,我忽然对他的来历起了疑心。”

“你的意思是?”夏奏偏头问。

“他二人是皇上的秘使。”紫楼道。

我想起那只鸽子,“既然是皇上的亲信,又为什么往凤栖送信?”

“许是转移目标,凤栖皇宫派来大苍接公主回国的只有我一人。”夏奏终于坦白了身份,“我一路寻找,亦是到金陵探听情况,听金陵城外一茶铺伙计议论一个奇怪的人跟陈二小姐换了衣服的事,随口问了几句隐约觉得像长公主的长相,便追到金陵项府,假扮家丁,却找不到你。杀手前来灭门时我佯装不敌假死,意外在破屋遇见你,不能不说是奇迹。”

“原来如此。”我点头,上下打量着他,“你究竟是谁?”

夏奏一笑,英气逼人,“夏某是凤栖女皇钦点皇家禁卫军队长。”

“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我一拍手。

“你知道吗?”夏奏对我的智商了若指掌,这时不禁反问我。见我死鸭子嘴硬地点头,他就对紫楼一拱手,“多谢郁兄弟那日的照应,要不是你支开其他杀手独自追赶我,夏某定难逃一死。请郁兄弟原谅当初夏某不识好歹,以为你对我说的话都是祈岚教的阴谋,还出手把你打伤,现在真是愧疚不已。”

紫楼摇摇头,一双眸子风致迷人,“一点小伤,且若不是夏大人伤了我,他们怎么相信我是与你经过激烈的打斗之后才将你杀死。”

“紫楼你那天说什么了?”我好奇地探出脑袋问。

紫楼支支吾吾,夏奏就替他回答:“郁兄弟向我坦言他曾奉命活捉你,发现你好像不记得自己是谁,就没告诉你关于凤栖公主身份的事。本想利用你的色心骗你回祈岚教,可见你天真单纯,心里萌生对你的…”

“别说了。”紫楼有些窘迫地打断夏奏,“那日我对夏大人坦言我与你是旧识,并向他保证一定会尽力帮助你逃走,见夏大人是在伤势过重,就劝他先一步回凤栖,再派救兵回来找你。谁知夏大人并不信我,我才出手将他打晕扔进河里,骗兰帛他已经被我杀死,其实我一直无法确定夏大人是否活着,只好对你三缄其口,怕你失望。”

夏奏一脸酸意瞅着我的肚子,紫楼和我同时发现了他的目光,互看一眼,异口同声的说:“这孩子不是他(我)的!”

夏奏彻底毛了,刚要拉过我质问,就听紫楼大喊一句“不好!”,接着他扑到了我的身后,只听“噗”地一声,一支箭刺进他的左胸,从后背贯穿到前胸,箭尖森冷,沾满了他的鲜血。

“紫楼!!”我扑过去,又觉得肚子一阵剧痛,好像什么东西要往下滑一样,又跟拉肚子不同,是一阵如同刀刮的绞痛。紫楼的前襟全被血浸透,被箭贯穿的地方哗哗流着血,我手忙脚乱抱住他,下意识想把箭拔掉,夏奏一把拉住我的手,厉声说“不准拔!”我吓了一跳,直直看向夏奏,夏奏脸色苍白,一脸愧疚和惊异地看着紫楼。

我往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听见消息迅速回来的凉修烈骑在马上,还保持着射箭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是一脸惊异,他的旁边紧贴跟着另外一匹马,上面坐着兰帛,兰帛手里有一根长长的马鞭。不知为什么,凉修烈居然怒瞪向兰帛,说了句什么“你竟敢…”就马上扔掉弓,伸手就掐住了兰帛的脖子。

我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凉修烈那箭是冲着我而来的,他的箭术我是见过的,百发百中,想射什么就射什么,比世界杯最佳前锋还准。而他就算心里还是看不上我,毕竟我还怀着他的孩子,而他竟真敢一箭射过来。

狐狸变老虎

“凉修烈你这个杀千刀的死混蛋!!”我见紫楼的血哗啦啦往外流,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愤怒和悲伤,不顾夏奏的阻拦,几步跨到最前面,双手一张,好像当年革命烈士高喊“向我开炮”那样,“有本事你再射!!冲着老娘我!!射!!射不死我你他爷爷的就生儿子没菊花!!”(你吼什么,你这几个月被他射得还少么?)

凉修烈听见我的骂声,转头看我,手指放松了些,几乎断气的兰帛掉下马,挣扎着捡起地上的弓,从地上捡了一支箭就要张弓射我,凉修烈怒了,掉下马,一掌拍向了她的头。

我捂着肚子,跪了下去,肚子疼得直不起腰,一股热流从我体内涌出,我心里咯噔一下,往下一看,我跟那些电视剧里的女主角流产一样,血流了一腿。夏奏没有来扶我,我向他那里看去,只见夏奏抱着紫楼,而紫楼的脸上已经没有血色,手无力垂在一边。

凉修烈踢开口吐鲜血的兰帛,就要向我们冲来,夏奏拔剑站起,迎了上去。

忽然,凉修烈和夏奏都停住了,好像偷偷在家看爱情动作片时发现父母回来了,赶紧关掉却发现电脑卡了一样。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我正疑惑着,就听见御戎达达的马蹄声,风凝夜没有带弟子,独自一人赶了过来,一头白发在他身后飘扬着。

风凝夜的到来让我有一种巨大的安全感,他也许不会帮我击退凉修烈,但他至少也不会帮着凉修烈追杀我。我支撑着身子爬过去看紫楼,他已经没有了生气,我吓坏了,本来肚子还疼得很,可看见紫楼貌似不行了之后,身上的痛好像都麻痹了。我抱着他摇晃着,他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见是我,脸上露出了很欣慰的神情。

没有人能体会我现在身体和心受的双重疼痛,而且跟我心脏的疼痛相比,我身体的痛楚根本不算什么。我是那样的误会了紫楼,虽然他没有解释,可若不是因为我从心里不再相信他,我又怎么会那样残忍地将他的真心置之不理。

我在祈岚教的时候,对紫楼说了多少伤他心的话,我已经记不清了。紫楼你要坚持,我们一起去凤栖,我一定会对你好,我要用我后半辈子对你的百依百顺,来弥补我对你的伤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求你!

我有千言万语,但此时只能紧紧拉着紫楼微凉的手,哭着,一滴滴落在紫楼被鲜血浸透的衣襟上。

紫楼尽力将眼睛睁开,重重捏了一下我的手,他好像想说什么,胸口微微起伏着,可是,在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涌出后,他手一软,眼睛好像困了的孩子一样,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了。

不会吧!!

我大喊着紫楼的名字,我的手上脸上都沾上他的血,无论我如何喊叫,如何摇晃他,甚至用拳头捶打他,他都不动了,不睁眼睛了,也…不呼吸了。

风凝夜骑着御戎,飞身跨过我,经过夏奏身边时,他停下碰了一下夏奏的肩膀,夏奏恢复了行动能力,见了风凝夜,先是一惊,然后防备地把剑横在胸前。

“带她回去。”风凝夜下马,望着夏奏,紫色的眸子里多了一丝隐忍。

“不要…回去…”凉修烈身子被定在原地,可是还是挣扎着说,十分吃力,他想动,可是似乎动不了,就好像被铁链子栓住的猛兽一样。他说得艰难,断断续续,根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满分…不要…走…我…不能…不要走…我…”

“凉修烈,我恨你!!我恨你!!”我剧烈喘着,肚子里的疼痛让我几乎晕厥,我的手紧紧抓着紫楼毫无生气的手腕,不顾一切地大吼着,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尽管如此,我还是如同发了疯一样大声向凉修烈嘶吼着我的恨意。

“我没…”凉修烈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一直用眼睛瞥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兰帛,好像想对我解释什么。我不再理会他的解释,抓起紫楼掉在一边的剑,爬起来向凉修烈冲去。

风凝夜见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夏奏又挡在他面前,无法阻止我,就一个咒语解了凉修烈身上的定身术,凉修烈得以恢复行动能力。可是,凉修烈见我拿着剑冲他而去,竟然不躲不闪,甚至,我冲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没有动,看着我,将剑胡乱捅进了他没有护甲遮住的身上。

他抓住了剑,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可另一只手,搂住了我。

杀手的剑几乎是削铁如泥般的锋利,我几乎没用多大劲,就插穿了凉修烈的身体。

如果换做一个月前,那时凉修烈见我散步累了,就背着我走,还破天荒地给我揉腿,那时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今日,我们会因为修岚突然的死讯互相残杀,他的箭被紫楼挡下了,我捡起紫楼的剑,带着一颗杀心,捅进了他的身体,那一刻我感觉肚子里有东西要往下坠了,这个孩子,百分百是保不住的。

我和凉修烈,此时此刻,都是如此惨烈。

“唰”,我把剑拔了出来,一道血喷在我的脸上,我转眼看见地上的兰帛,挥着剑咬牙在她身上捅了好几下,她被疼醒了,想反抗却已经无济于事,我发了狂一样捅了她十几下,她终于不动了。

我杀人了。

我杀了兰帛。

满分…有人在后面叫我,我挥着剑,只要有人靠近我,我便要杀谁。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杀”字,我身体的疼,心口的疼,似乎只有这样疯狂的砍杀,才能缓解。

风凝夜定住了我,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迷糊中我听见凉修烈叫我不要走的声音,他好像拼命想拉住我,可是夏奏或者风凝夜硬是把他挤开了,他好像离我很远,但还是一直喊着我,我第一次听见他那样充满恐惧和哀求的声音,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

只是后来,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上一次病得快要死掉的时候,也是这样昏睡了好久好久。跟上次不同,我没有完全昏死过去,时不时醒过来,只看见夏奏陪在我身边,马车里堆着厚厚的被褥,而我的肚子扁扁的,里面的孩子,据夏奏说,没有保住。

我们一路疾行,菩提城离凤栖本来就近,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凤栖境内。风凝夜、凉修烈和紫楼都留在了混战的那个地方,凉修烈那天在后面一直追着我们的马车(傻啊,自虐啊,干嘛不骑马啊?凉:作者不让骑啊…),血滴了一地都是,最后是因为他失血过多倒下了才没追上,他倒下后还爬了好十几米,总之竟然十分狼狈,是晕迷过去才没有再往前爬。我心一抽,故意忽略凉修烈,问夏奏,紫楼能不能救活,他对我三缄其口,像以前一样,瞒着我,不告诉我真相。

然而,我却把希望寄托在风凝夜身上,他会不会去救紫楼,他可是有异能的啊!

“公主…”夏奏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声安慰着,“我们先回皇宫,我会派亲信去大苍找风凝夜,或许,能把紫楼带回来。”

“好好!”我欣喜地答应着,却没有发现,夏奏微微叹口气。

夜晚,我经常抚摸自己的肚子,本来还圆圆的,现在忽然就这样了真不适应,夏奏没有问我,那个孩子是谁的,我觉得他已经猜出了七八分,可是故意装傻,也没有在我面前多提。曾几何时,凉修烈也这样摸着我的肚子,还把耳朵贴上来听,成天在想孩子的名字,有时忽然火急火燎冲进来,只是为了记下刚刚想出来的名字,已经写了有两页了。

他似乎没有古代人那种传宗接代的思想,男孩女孩对他来说都一样,所以男女的名字都起得挺大气的,至少比我起的什么凉飕飕要好。我知道那天自己一剑伤不了他多少,最多就是让他在床上躺上个把月,只是不知那一万五的禁卫队他解决了没有,他杀害皇上派来传旨的太监黄公公的事,有没有传到皇帝耳朵里。

兰帛已经被我乱刀捅死了,赤展呢?紫楼说,赤展和兰帛是皇上的密使,大概是在监视凉修烈的,或者,又是趁机毒害他的。我已经冷静许多,想起那天凉修烈急于辩解说不是他干的,凭我对凉修烈的理解,他这个人做事很绝,如果真是他射的箭,他是不会不承认的,可那天明明只有他一人带了弓箭,为何又愤怒地把兰帛掐得奄奄一息,难道?

他本意并非要射我?是兰帛干扰了他?

凉修烈,你对我究竟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情呢?就算只有你对修岚的十分之一?

如今,我已到了心心念念要来的凤栖国,如果我真是他们的公主,怕是再也去不了大苍了,凉修烈、风凝夜,难道我们就此分道扬镳,无论死活,都再也不见了么?还有凭借我送的卫生巾,大赚了一笔的项澄音,你是否知道我已经离开了大苍?

夏奏睡在我的身边,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我还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在他身上摸两下,揩点油,他知道我这性子,从以前的排斥和反抗,到现在的默默承受。我们似乎还跟以前一样,可我心里多装了紫楼、凉修烈和风凝夜,心思复杂很多,心也沉了很多。

人每到一个新阶段,都有一个旧的自己死掉了。我诸葛满分,也不例外,当然,也有一些旧的自己,没有死掉。比如——

“喂…公主,这次,有点过了吧…”夏奏的嗓音在黑暗中含着些许难耐。

“过了吗?”我用力捏了一下小夏奏,夏奏闷哼一声,抓紧了被单。

回到凤栖都城朝凰,已是一个月以后。

在皇宫门口,我看见百官齐齐跪着迎接我。这次,他们是为了我而跪,我激动得双腿都在抖,以前我向来狐假虎威,没想到也有狐狸变老虎的一天。

凤栖,凤栖!我终于来了,刚刚穿越没几天,我听假扮唱戏的赤展说起凤栖,就下定决定要来这里看看,没想到折腾了这么这么久,折腾了这么这么多章,才终于来到了这里。

就是不知道,这里又有什么样的新风波在等着我,我在这里能不能解开我的穿越之谜,还有,那个什么凤栖长公主,到底是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凉修烈篇结束了紫楼死了,这回是真的。

女尊

早就听说凤栖男人多女人少,我这一路进来,地上跪着的全部是女人,一个男人都没见着。我本来阴暗地想,少了那么多参照物,没准儿我还算是比较好看的姑娘呢。可是我看地上一排排的女人,我觉得男多女少的传言似乎是假的。

到凤栖皇宫之前,我觉得翎西山庄和西莲寺已经很金碧辉煌了,到这儿之后,我才知道,地方官员的豪宅跟皇亲国戚的豪宅还是不能比的。我没去过北京,自然没进过故宫,在我看来,凤栖皇宫的规模差不多就跟我印象中的故宫一样,分“外朝”和“内廷”两部分,凤庆门以南为外朝,以北为内廷。

因为我是长公主,所以我的宫殿——重华宫在内廷的东边,据说二公主的宫殿慈华宫在内廷的西边。

我一路被簇拥着,东张西望,对我来说什么都是新奇的。夏奏跟前来迎接的官员们解释,我在大苍失足跌伤,导致记忆全无,官员们一边擦眼泪一边对我嘘寒问暖,还送了很多人参鹿茸什么的给我。

反正假装失忆了,我更加放肆,像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指着各种新奇玩意问夏奏。我坐在轿子上,行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到自己的宫殿,哇哇,那就是我住的豪宅么,原来我也是个白富美啊,我住的地方真是霸气,一点也不比翎西山庄差,真想把凉修烈那混蛋捉过来看看,老娘也是财大气粗的富二代。

在我宫门口,百官们就不再往里送了,夏奏说那是皇家寝宫,外官没有传召是不准进去的。而且,这些官员都是女儿身,平时没事也是不可以再内廷里行走的。

难道这宫里除了女帝和两个公主外,都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