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颗猪心向太阳/倚天屠猪记上一章:第 24 章
  • 一颗猪心向太阳/倚天屠猪记下一章:第 26 章

夏奏的回答是肯定的。

不愧是女尊制度啊,还真的有啊,我赞叹着,进了宫殿。

宫殿怎么怎么繁华,东西怎么怎么精致,我就不多写了,各位亲自己找找故宫的图片,或者其他小说中的描写,就当是我的描写了。反正叫我去写,我也是去抄故宫图鉴,何必呢,还被人举报。(又没文化又懒的作者真讨厌啊)

一排一排的服装统一的男侍跪在道路两边迎接,独有一人衣着不同,跪在中间。他没有抬头,一时看不清楚相貌,只见他穿着青色里衣,淡蓝色的绸布外袍,外袍上没有任何花纹,只有阳光投射在上面发出的柔和反光。

哎哟这是我第一次面对这样唯我独尊的场面,之前都是我跪着等别人叫我起来。一下子从吊丝变成高富帅的感觉实在太微妙,你们这些还处在吊丝阶段的人是不会明白的。我紧张了,捅捅夏奏,“我该说什么??”

“说‘免’。”夏奏忍住笑,在我耳边轻声提醒。

“说免!”我快速地反应过来,依样画葫芦就说了出来。

夏奏脑后降下几根黑线,替我说:“免。”

带头的人先站起身,后面的一干人等才纷纷起来,说着恭喜公主回朝啦,公主福寿安康之类的话。为首的男子朝我走了几步,停在我前方大约五步远,温和地一笑,开口道:“实瑾给公主请安,公主万福。”

“他是自小入宫伴你长大的仕官舒实瑾,现居内官从二品。”夏奏低声对我说。

一路上夏奏跟我说过凤栖的官员制度,正式公务员分内官和外官,要当外官得参加统一考试,一年一次,分文武两科,就像咱们那里的国家公务员考试,头几名的可以直接当五品官员,其他的以成绩论品级,之后再层层提拔。夏奏出身武将世家,十几岁时就参加了武科考试,以全国第一的身份直接提拔为正五品外官,进入皇宫从小队长坐起,如今二十四岁的他已经当到了正二品外官,真是年少有为的高帅富。

内官一般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进宫之后相当于我没经常在电视剧里看的宫女,也分品级,一般你老妈的品级越高,你进来的品级就越高。

女帝和公主的丈夫们就另当别论了,他们不属于内官,也不属于外官,他们有自己的品级,正夫只有一个,女皇的老公叫皇夫,公主的老公叫驸马,其他侧室分三等,正夫之下是一品夫,二品夫和三品夫。

这个舒实瑾看上去二十五六岁,如此年轻就是从二品仕官,估计与他从小就进宫跟公主一起长大有关,也不排除他也来自显赫的家族。不过,我对他一无所知,听夏奏这么说,只是淡淡地对舒实瑾点点头。我在大苍因为太相信别人,总是吃亏,现在到了凤栖皇宫,更不敢掉以轻心,我就算智商不高,也好歹看过宫斗小说,那真叫一个血淋淋的。

舒实瑾并不是那种一见就让人印象深刻的人,无法与长相出挑的紫楼和风凝夜相比,个子也没有凉修烈、夏奏那么高,但也比我高了一大截。他的眉眼乍看之下并无特色,不魅惑,不勾人,只有眼神甚是清澈,看着我的时候,眼底含笑,没有一丝心机的痕迹,整个人呈现一种温和清澈的气质,看上去十分舒服,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他的声音是很好听的中音,平和温柔,跟他的人一样,听起来非常舒服。

夏奏把我送进宫门,应要回去向女皇复命,得马上离开。我颇为舍不得地抓住他的衣角,就好像一个惨遭抛弃的怨妇一样,眼巴巴看着他:“夏奏别走…”

舒实瑾愣了愣,识趣地退后五步,垂眼站在那里,静静等着我。

“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谁知道他们可信不可信,会不会心怀什么坏主意。”我贴在夏奏身边,一方面是被人背叛惯了,有点被害妄想症,另一方面是听说这个舒实瑾是从小跟在公主身边的人,他一定对公主各种事了若指掌,万一被他发现我不是真的公主,不知我会不会被女皇捉去砍头,就好像《还珠格格》里面的情节一样。

“别怕,这是你的宫殿,里面只有你曾经的亲信。”夏奏安慰着我,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舒实瑾,“实瑾是这世间最不可能背叛你的男人,即便有一天我背叛了,他也不会。”

“真的??”我质疑着偷偷瞥了一眼舒实瑾,这个人忠心的是真正的长公主,可不是我。

“夏奏以命起誓。”

我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夏奏的背影渐行渐远。刚转身,我就看见那个舒实瑾缓缓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时微微一笑,将右手抬起。我像个傻子一样站着,不知道该做什么,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把自己的左腿…啊不,是左手搭了上去,由他带领着进了大厅。

舒实瑾把我领到大厅主位坐下,接过侍从呈上来的各种点心和一杯清水,放在我的面前。我体内的馋虫开始欢歌笑语,由着侍从们为我洗手漱口后,双手齐下,抓了两块栗子糕就塞进嘴里,把在场的其他人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我萎顿下来,栗子糕包在嘴里,嚼都不敢嚼,手就好像狗爪子一样缩在胸前。

“你们先行退下。”舒实瑾吩咐道,其他侍从纷纷跪下磕了头,才慢慢退出大厅。

我嚼了两下,东张西望一番,又嚼了两下,最后…噎住了。我捧起水,一口气灌了下去,一副虚脱的样子,瘫在坐位上。舒实瑾上前,手指忽然搭上我的手腕,切了一会儿脉,他的脸上浮现少许惊异的表情。

“恕臣直言,公主脉象似曾遭重创小产后未调理好,气血两虚…”舒实瑾皱皱眉,又是不忍,又是疑惑,唇张了张,却又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会医术?”我坐直,惊喜地眨眨眼。

舒实瑾好像听见了什么外星语言一样望着我的眼睛,一会儿才问:“公主…忘记了吗?微臣出身医者世家,自十四岁起入宫照顾公主身体,如今已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这么久啊。”我不禁上下打量他,他跟着公主这么久,居然没认出我并不是公主本人。我现在可真要怀疑自己是魂穿到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公主身上了。(你都怀疑好几次了)

舒实瑾微微失望,眸子黯了黯,“先前微臣听说公主失去记忆,原以为是外部讹传,今日看来传言并非不实。”

我嘿嘿赔笑着,失忆真是居家旅行穿越架空必备啊。“呃…那个…舒大人?”

“微臣不敢。”舒实瑾貌似被我的称呼惊着了,跪在我脚边,“公主贵为皇女,只管像以往一般,叫微臣俗名便可。”

我当惯了地位低的人,一时间遇见他们这种有品级的官员,都难以把自己的身份摆正。回想我的穿越之路,真的跟我预想的一样步步高,似乎到头啦?我冒出几声傻笑,赶紧让舒实瑾起来。

“实瑾兄弟!”我一得意,就开始跟人称兄道弟的,“我刚才是想问问你,我的真名叫啥?”

舒实瑾心疼地看着我,大概是怜惜我居然失忆得连自己名字都忘了。“公主名讳…姬漾,号闲雅。”

鸡样?!!我这辈子跟家禽家畜是脱不开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舒实瑾的时候,心里是想着温实初的你们懂的实初哥哥我爱你!!!

我的地盘

重华宫在我看来奢华得要命,许多家具器具不是贴金就是镀金的,大到宫灯,小到菜碟,都是那样的精致好看,更不用说那十几个侍从,个个都是面目清秀,谦恭有佳。我支开舒实瑾,独自在宫里逛了一天,午觉都没睡。其实重华宫没有那么大,之所以要逛一天,是因为我经常迷路,好几次都能经过同一个地方。

宫里不比外面,没大没小的,每次遇见朝我下跪的侍从,我都不知所措,还有几个男的貌似并不是侍从,见了我就十分风*骚地贴上来,我都被吓跑了。能把我都给吓跑,可见来人是多么的孟*浪。那小眼神,就差点没把我扒光了拖到树丛后面去练习观音坐莲。

据说明天我得先去面见女皇,过几天,二公主再来见我。这是规矩,说是长幼有序,怪不得我回宫时只有官员们来接我。我大学寒假回来时,我爸妈可是亲自去汽车站接的,可见还是亲生父母好哇。早就听说皇家的子女,奶都不是吃亲妈的,因为亲妈的奶要留给亲爹吃…(你个不正经的)

晚膳很是隆重,桌上起码有五十道菜,盘子各式各样,颜色与菜色交相辉映,有的清新雅致,有的热情如火。每道菜分量不多,但都像是很好吃的样子。我迫不及待抓起筷子,正要开始风卷残云,坐在我右边的舒实瑾就暗暗压了一下我的手。

我忙干咽了一下口水,偷偷看了看他。只见舒实瑾不紧不慢地拿了个小青花瓷碗,装了一碗汤,用银汤匙舀了一口尝过后,才将汤递给我,换了个稍微大点的汤匙给我用。之后,无论是米饭,还是我想吃的菜,他都尝过一口才给我。

那时我在翎西山庄,紫楼也这样现试过饭菜是否有毒,才给我吃。那段日子好像离我很近,又好像离我很远。真是印证了一句歌词:以为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但闭上我双眼我还看得见。

我马不停蹄吃着舒实瑾递来的食物,一口还没咽下去就指着其他我看中的菜说“我要吃那个”,一顿饭下来,我吃了个肚皮溜圆,舒实瑾跑前跑后给我布菜,并不太热的天气里,他的额头都布了一层薄汗,可是他一点抱怨声都没有,好像颇为乐在其中。

“夏奏今晚会不会来?”饭后,我叼根竹牙签,歪坐在椅子上,活像一个地痞流氓。

舒实瑾站在一边泡茶,答道:“外臣晚膳后除皇上特别召见,否则一般不进内廷。”

“唉!”我叹口气,本来还想仗着这里是我的地盘,好好蹂躏蹂躏他。

舒实瑾把热茶放在我手边,拿了个长方形的盘子出来,上面摆着有二十几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名字。我一惊,不淡定地跳起来,指着那些牌子明知故问着:“这这这是神马!!”

“这些是公主丈夫们的姓名,请公主像以前一样挑选一位今晚侍寝。”舒实瑾不像我这么一惊一乍的,把盘子端正地举着,目光低沉,看不清楚表情。

我数了一下,二十六个。忽然,我想起一件事,在牌子里找了一圈,果然没有凉修岚的名字,我抬眼:“驸马的呢?”

“微臣该死,自作主张将驸马的牌子搁置一边,恳请公主降罪。”说完,他跪下了。

“驸马的丧事办得怎么样了?埋在哪里?”我关切地问。

舒实瑾抬起头,目光满是惊异,“驸马他…尚在人间,只是…他自与您大婚以来,身体一直不好,您从来不让他侍寝。”

“他没死!!”我这暴脾气,一把揪住舒实瑾的领子,如果我真的叫“鸡样”,那么现在我就是一只要打架的大公鸡,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世界真是虚虚实实,之前我以为死掉的人,其实都没死,那么紫楼是不是也不会死?我们都被赤展给骗了,连凉修烈都听信了他的谎言,一怒之下,不禁公然跟皇帝对抗,还迁怒于我。这是阴谋,就算我脑子再怎么残,也能想到这很有可能是大苍皇帝的阴谋,将凉修烈逼反,好名正言顺地出兵剿灭。再有可能,逼他迁怒将我杀害,也算是重创了凤栖的皇室,一箭双雕。

之前我对修岚死亡的消息深信不疑,加之对凉修烈充满了怨气,夏奏来的时候,我竟没有向他核实消息的真实性。

怎么办,我要不要向办法送信给凉修烈?

“公主…”舒实瑾握住我的手臂,他掌心温热,力道轻柔,我回过神,发现自己正扯着他的领子,就赶忙放手。不好,我现在渐渐有向马教主发展的趋势,动不动就咆哮。

我拉他起来的时候冷不丁跟他对视了,他的眼神太过清澈无害,望着我的时候,就好像容不下其他,那样专注和纯良。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夏奏说舒实瑾绝不会背叛我的话是真的,那种强烈的信任感,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实瑾…”我移开目光,“挑个日子你带我去见见驸马。”

“是。”舒实瑾答应着,又端起盘子让我挑选。

“不用了,我又不认识他们,才不要他们侍寝呢。”我把盘子一推,盘腿坐在椅子上。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跟不认识的人睡觉,真把自己当鸡了!不过如果牌子上写的是风凝夜、夏奏、紫楼什么的名字,我就勉强挑一个好了哈哈哈哈。

听了我的话,舒实瑾微讶,放下盘子,他微笑道:“公主果然是失忆了,性情和以往完全不同。”

“那个公主…哦,我是说——我以前什么性情?”我又不是你们家公主,怎么可能一样。像我们这种穿过来被错认的,都被人说跟以前的主儿性格不一样,因此我认为,判断一个人是身穿还是魂穿,要从性格下手。

舒实瑾欲言又止,只是淡淡地问:“公主也不记得微臣了么?”

“没一点印象。”我实话实说。

舒实瑾的表情很奇怪,几分失落,几分沮丧,抬眼看我的眼睛时,又有几分欣喜,“公主不记得也罢,微臣还是和原来一样,至死守护在公主身边,只求公主知晓微臣的心意,允了微臣一辈子不出宫,永远服侍公主。”

不同于其他侍从,舒实瑾对我的恭敬没有一丝奴像,他对我的尊敬跟地位无关,即使跪在我的面前,也是那样的不卑不亢。

我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我有个要求,你得答应我。”

“公主尽管吩咐,微臣万死不辞。”

“没那么困难啦…就是——你以后单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别动不动就跪,你不疼,我看着蛋疼。”(==人家跪在你蛋上了?)

舒实瑾起身,用询问的目光看我,“蛋…疼?”

我单手捂住嘴,摆手道:“总之…你以后不准动不动就跪!我不习惯。”我会告诉他在这之前都是我动不动给人下跪么?瞧我这日子过的。

沐浴的时候我又把男侍从们都赶了出去,虽然他们焦急地想进来服侍,一而再再而三求我,让他们进来帮我洗澡,我就是死活不干。女尊的地方太让人不适应了,我想到一堆男人进来给我搓澡,我就有一种被轮X的感觉。

我肚子上因为怀孕渐渐被撑开的皮肤现在渐渐收紧,留下了几道非常淡的白痕。我泡在偌大的浴池里,像一具浮尸在水面上漂,水里撒着各种花瓣,很香。

我在水中翻腾着,把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还再次确认了自己身上几个自小就有的痣,又欣喜又失望地发现这个身子就是我自己的。我靠在池边,舒服得都要睡着了,心想,在这里,我的日子是不是就好过一点,只要那么真正的凤栖公主没被找到之前?

在快睡着之前,我如同一只乌龟一样爬上池边,胡乱擦干身子,穿上那件舒实瑾叠好的睡衣。那是用白蚕丝线做成的半透明宽袖长裙,领口和袖口都有花瓣绣纹,绝对的高档货,穿在身上就跟没穿一样,呃…我的意思是,它分量很轻,料子又亲肤,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这料子真好,下次我写封信给三公子,让他用这个料子来做古代卫生巾的表面,绝对更受欢迎。(你脑子能不能正常点,为什么你想的东西跟别的女主想的东西完全不在一个星球上?)

舒实瑾在外面等我,依旧让我把左手搭在他右手上,引着我去卧室。卧室里点着安神香,淡淡的,被我闻出有檀香的气息。我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酥了,“大”字型躺着,我瞥见舒实瑾细致地放下纱帐,检查有没有供蚊子等小虫进来的缝隙,确认没有后,刚要跪,似乎想起什么,便直直站着,微笑道:“公主早些歇着,微臣告退。”

他转身出去,吹灭了灯架上几根昏暗的蜡烛。

四周一下子陷入黑暗。

我忽然想起,自己好久没有一个人睡了,在翎西山庄时被凉修烈勒令跟他睡在一起,离开翎西山庄后,身边总有夏奏。也不知大苍那边情况如何,凉修烈是否真的中计去当现行□分子,紫楼能不能救活,风凝夜想起我时,脸上又会是什么表情?要不明天拜托夏奏去打听打听吧。该死,那些男人,我一个都放不下!

寂寞空虚冷,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我辗转反侧好久,才沉沉睡去。

有奶便是娘

哎哟,哎哟喂呀。

我坐在轿子里,感觉自己随着头饰的晃动而左右晃动。你们一定想象不到,我头上插了有十六支簪子,每一个都是纯金的,上面还镶嵌着宝石。早上侍从帮我梳了一个小时的头,说是叫什么“流云髻”,好看是好看,就是实在太麻烦了,我的脖子都要断了。

更别说脸上的妆了,我觉得自己稍微一笑,粉就会掉下来。虽说是比素颜的时候好看很多,可如此浓妆艳抹的,我可受不了。

早就听说女皇身体不好,一直病卧在床,所以轿夫们抬着我去了太和殿,也就是女皇的寝宫。我在寝宫外见到了夏奏,他穿着凤栖的官服,黑衣红色镶边,还配了银色的刀,英姿飒爽。

他见到我的轿子,信步走上前来,为我掀开轿门的纱帘。我欣喜地窜出去,头上的簪子剧烈摇晃着,多亏我眼疾手快捂住头,才没有噼里啪啦掉一地。

舒实瑾向夏奏问了好,他们俩好像关系不错,夏奏对其他人都是淡淡的,一副疏离的模样,唯独对这个舒实瑾好像颇为尊敬,尽管他的品阶比舒实瑾高。夏奏的手下们纷纷站到了我的后面,舒实瑾为我整理了头发,由夏奏带着我进去。

七拐八拐的走了有十分钟,我远远看见一个年长的妇人从内厅出来,衣着非常华丽,为了表示我非常尊老爱幼,就“嗷”地一声嚎了出来,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吧唧一下跪下,双手颤抖着伸出去,大叫:“母亲啊母亲~你叫女儿想得好苦!情何以堪!”要不是场面不允许,我还想唱一首《母亲》呢。

哎嗨这个人就是娘!哎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鸟我生命,给我一个家!

在场之人,无不被我吓尿。

夏奏猛地拉住我,用力一提,我就站了起来,簪子掉了三四个。

“那是你的曾经的奶娘,现在是服侍皇上的一品嬷嬷。”夏奏一脸无语看着我,脑袋上布满黑线。

一品嬷嬷早就跪了,再抬脸时,一副“你才让我情何以堪”的表情。唉,俗话说得好,有奶便是娘么~

丢人现眼的我无语地进了女皇的寝室,满眼的明黄色,男侍从撩开珠帘,我看见一个跟我亲妈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半躺在那儿,被子盖到胸口,她的手边还有一碗药汤。她戴了一条黄色的抹额,中间镶着红玛瑙,其余就再无装饰,头发都披散着。

“母…”我作势又要使出刚才那一招,却因为刚才跪错人而有了心理阴影,犹豫着要不要跪,夏奏在这时伸出青春之腿,友谊之腿,在后面轻轻踹了一下我的小腿,我吧唧一下跪在地上,痛呼出声:“哎哟我的娘啊!”

在场之人无不因为我的殷切孝顺而流下感动的泪花,但…不包括夏奏和刚才被我错跪的老嬷嬷。

“漾漾…”女皇支起身子,用力看着我,我赶忙过去,她拉住我的手,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我似的,把我上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连声叫好,眼中又是赞许又是欣喜,还浮上来些许眼泪。

不是吧,连这孩子的亲娘都把我认错了?一个人再怎么相像,也不可能像到这个地步吧。不过这个女皇看起来病得很重,说不定眼睛看得不太清楚。我接下来得从其他人身上入手,问清楚那个公主的一些情况,也好给自己一个交待。哼,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对我是谁都产生怀疑了,我听说许多哲学家最后疯掉就是梗在思考“我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上。(依你的智商来看,你是不会疯的)

夏奏前驱一步禀告道:“皇上,长公主失踪之后,不知如何去了大苍,微臣奉命潜入大苍,找到公主时,她已然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微臣只能暂时瞒住公主,试图将她带回凤栖。只是途中受到大苍贼人的迫害,微臣耽搁许久才将公主迎回,微臣有罪。”

“…无妨。”女皇摆摆手,她的手白皙娇嫩,只有右手手指上有些薄茧,看来是握多了毛笔的缘故。我亲妈的手就不一样了,因为常年做家务,指甲短短,手心也比较粗糙。女皇生怕我跑了似的,紧紧拉着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吩咐实瑾好好伺候着,待我身子好些了,再共商大计。”

夏奏拱手道:“微臣谨遵吾皇教诲。”

这个皇上还蛮亲切的嘛,果然是自己的家,大家看起来都还蛮好的。我心想,比起大苍那些阴险的人,凤栖的人看上去更加和善些,我是不是该放松戒心,全心享受呢?要不今晚先叫两个美男来侍寝?嘿嘿嘿…

女皇身体果然不好,才见了我一会儿就又咳又喘的,我赶紧退下,由夏奏带着往外走,也许是女皇咳嗽声太大,我觉得我这个冒牌女儿要不要留下来再看看,送杯水什么的,就停下来转身过去,却从放下的纱帘缝隙中瞥见女皇用手巾象征性地捂住嘴,也正从缝隙中偷看我,目光早已没有刚才的慈爱,似乎多了一丝狰狞。

我吓了一跳,用力看了看,女皇却已经闭上了眼睛,好像很累的样子。我的心噗噗直跳,哎呀不好了!她是不是发现了我不是她的女儿?但是,她是皇帝啊,当场命人抓住我砍了就是了,何必用那种目光看我?~~(>_<)~~

“夏奏。”

夏奏听见我在叫他,转身恭敬地低头垂手问:“公主有何吩咐?”

我看见自己身边都是侍卫和侍从,而且女皇寝宫外面也多得是侍卫,在这里问他似乎不太合适。

“你若没事的话,到我宫里走走吧,我…”我板着脸,故意装作很威严的样子,我自己都快被自己笑死了,“我有赏赐!”

“微臣尽心保护公主是应该的,哪里敢要赏赐。只是公主既然邀请微臣,微臣自当遵命。”夏奏说起这种官话是一套一套的,这个阴险的小忠犬,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他。

我上了轿子,夏奏对我使了个“我随后就来”的眼神,我们活像一对相约偷*情的男女,遮遮掩掩的感觉那叫一个刺激。

回宫之后,遇到了一点意外。我才一进大厅,就有一个穿着藕色衣衫的男子跪在地上,见我来了就一边跪着朝我移来一边哭哭啼啼的。我被这场面惊到了,躲在舒实瑾身后,指着那个男的问:“这个是谁啊?”

舒实瑾难得面对来人面目冷酷,但回答我问话的时候还是很温和:“此人是公主的二等夫,讳慕桐。您失踪之前,慕桐最是得宠。”

我点点头,探出头看慕桐,哟,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的,哭起来都这么好看,可我怎么觉得他这么娘?我看小说里女尊国家的男人都娘里娘气的,见到夏奏和舒实瑾他们都还挺man的,以为那些小说都是瞎编的,没想到还真有娘娘腔的男人。

“公主回宫了为何也不来见见慕桐…”慕桐那个哭的,眼泪噼里啪啦,“公主可知这段日子慕桐想公主都快气绝身亡了呢…呜呜呜…”

他抬脸看住我,蹙着一对柳眉,长相自然是比女人还美上几分,可我真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所以他这么一问,我支支吾吾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在背后使劲扯舒实瑾的衣服。

“慕公子海涵,公主昨日回宫,身体诸多不适。”舒实瑾语气淡淡,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太喜欢这个慕桐。

慕桐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几步踉跄到我面前,他比我高,可是还是软乎乎的贴在我身边,“慕桐想死公主了,公主身子好了,可一定一定要翻慕桐的牌子呀…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