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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好像在他心中,我什么都是好的,事实上真会是这样吗?我不知道。

早有侍从排成两行夹道迎接,我的脚步越来越急,就想早一点见到凉修岚,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快到殿内大厅的时候,我看见一个清瘦的男子,着一身红衣,格外显眼,只是,他既没有站着,也没有跪着,而是——坐在木质轮椅上。我放开了舒实瑾的手,不顾形象地冲到那个人面前,其他人都跪了,就他定定坐着,这——就是凉修岚?!

是的,这个人的眉眼与修烈有几分相似,但比修烈少了许多英气,多了几分柔美。那一袭红衣穿的张扬,衬得他肤色更加雪白。一双眸子柔中带媚,看人似有三分情,活脱脱一副诱受的模样,无论男女见了他都生几分疼爱之心。更不用说那羸弱的身子,还坐在轮椅上,这不就是病西施么?

“公主海涵,恕修岚不便行礼之罪。”凉修岚垂下目光,拱手一揖,声音似乎中气不足,果然是个多愁多病身。

也许是因为凉修烈的关系,我对这个修岚一点好感都没有。一想到此人一封信,害得凉修烈竟然对我态度大变,我就愤愤不平,谁会对情敌关爱有佳?!

凉修烈喜欢你,我可不喜欢。

“驸马大人近来身子可好?”舒实瑾客套着,把带来的几味珍贵药材交给侍从。

凉修岚由人推着往里走,他的手指细长,指尖泛白,我从旁边偷偷打量他,发现他确实极瘦极瘦,若真站起来,估计一阵风真能将他吹倒。

“近日偶感风寒,没有大碍。”修岚笑笑,看向我,眼中没有我想象的敌意,反而十分温顺,“公主回宫几日,听说身子也不太好,竟亲自来看修岚,修岚感觉身子轻快很多,病也好了不少。”

“轻快很多就站起来走两步。”我这个小肚鸡肠的女人,一下子化身迫害耽*美小说男主小受的邪恶女配,“没病走两步。”

脑袋又开一朵花

虽说是驸马府,但景程殿的摆设走的是简约风,茶具是清一色的白瓷,侍从们也都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距离控制得很微妙,即能听见我们的谈话,又听得不是很清楚。

舒实瑾这几日跟我相处,知道我似乎口没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因此对我让修岚“没病走两步”的言论并不十分惊讶。惊讶的是修岚,他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为难地看看我,又看看舒实瑾。

“禀公主,驸马自重病一场后,无法站立行走,已一年有余。”舒实瑾压低声音说。

不是吧,他半身不遂了?下半身瘫痪了?还是遇见卖轮椅的了?也不知凉修烈看见他心心念念的修岚变成一个不能走路的人,心里会有什么感觉。我讪笑着,假装很关心他的样子,“下人们服侍得周到不周到?天阴下雨的日子你腿会不会疼?”

“多谢公主关心。”修岚貌似对我的嘘寒问暖十分感动,甚至受宠若惊,看来他平时都不怎么能见到公主,“修岚这里的下人们手脚还算勤快,昨日得知公主要来,修岚特意吩咐他们准备了您最爱食的莲花饮。”

莲花饮,神马是莲花饮?我流着口水,看见侍从端了一大碗莲花饮上来,给每人都装了一小碗。莲花饮似乎是一种甜品,奶白色的汤汁里有银耳和几片用红糖腌制的莲藕,上面洒着碎花生、芝麻和杏仁。我端起碗正要喝,舒实瑾眼疾手快按住了我的手,照例拿了小匙尝了一口我碗里的,品了品,才让我喝。

“驸马大人,得罪了。”舒实瑾朝修岚拱手,修岚只是笑而不语,低头喝汤。

汤汁刚进口,我就觉得甜中微带酸味,一股清香萦绕在鼻间,碎花生、芝麻和杏仁随着汤汁入口,嚼了一嚼,又脆又香。果然是好东西,真好喝啊。

舒实瑾与凉修岚跟我不同,他们是吃惯了好东西的人,每个人只喝了半碗,就没有再添。修岚见我喜欢,吩咐侍从再添一碗给我,我咕嘟咕嘟全喝进肚子里。我舔舔嘴角,望着见底的大碗,微微失望。

修岚许是看出我意犹未尽的馋模样,对侍从耳语几句,侍从马上又端来一大碗,我也不客气,又喝了一碗,肚子开始发胀,才停下不喝。

修岚把几样点心移到我面前,“听闻公主出宫后竟流落大苍,修岚厚颜恳请公主在敝处用午膳,与修岚闲话大苍物事,以解修岚思乡之愁。”

原来如此,用好吃的讨好我,是为了让我留下来吃饭,好跟你讲讲大苍的事,什么思乡,我看你是想哥哥了吧。不好,我怎么酸唧唧的,我才没有吃他们的醋呢。

“好啊,我留下来。”我接受修岚的挑衅!(人家什么时候挑衅你了)

修岚的眼中一下子放出欣喜的光芒,忙吩咐下人去准备午膳。

我觉得无聊,就让舒实瑾带着我在殿里四处转转,发现殿内外侍卫并不是很多,根本不至于连送封信都送不出去,为什么修岚这几年都没有给凉修烈送过一封信呢?或者,他们真的爱得很深,修岚为了不让修烈为他担心,干脆就狠心断了联系,让修烈死心?

那封要置我于死地的信,是不是修岚的真实意思?

“修岚这个人,可信吗?”我想也不想,转头逼问舒实瑾,“我要听真话!”

“公主除大婚之后招幸几次驸马外,再无踏入驸马处一步。依微臣看,驸马虽不受宠爱,但心中并不怨恨公主,加之身体时常有恙,常年处在养病中,对公主虽谈不上爱慕,至少…并无不臣之心。”

这么说,赤展说的那封修岚写给修烈的信,十有八*九是他胡诌的?

我在殿中逛了很久,直到侍从过来通报午膳。修岚已经等在桌前,我坐在他身边,他主动帮我盛了碗汤,给舒实瑾尝过后,早就闻见香味的我迫不及待喝了一口,真是肉香四溢,口齿留香!

我喝了一大碗,接着开始席卷一桌美食。由于汤汤水水的喝了太多,吃完午饭时我已经跑了两趟茅房了。说是茅房,宫里的茅房是香喷喷的,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是个茅房,分里外两间,里间解手,外间净手,净手的外间布置得很雅致,不但有香炉,还有镂空的木柜子,上面放着瓷器、小盆栽等装饰,这一点跟我们现代的洗手间挺像的。

我第三次要跑茅房时,修岚也跟着去了。我见他坐在轮椅上,就发挥讲文明懂礼貌的良好品德,在茅房外让他先进去。也许是我在场的缘故,他没有让侍从进去服侍,自己在里面呆了五分钟才出来,额发都湿了,看来他上个厕所挺不方便的。

我更不可能让男人进来服侍我尿尿,修岚出来后,我自己走进去,尿完了就拉开里间的门走出去,就在这时,我余光瞥见旁边一个黑影朝我袭来,我心里一惊,下意识转头去看,不知为什么木柜居然倒向我!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我感觉脑门被一个物体砸中,噼里啪啦是瓷器碎裂的声音,木柜整个压在我的身上,木柜上放着的几个瓷瓶、盆栽全砸向我身边的地板,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外面的人立刻破门而入,见到我跟一只乌龟一样被压扁在柜子下面,“大”字型仰面躺着,一脑袋血,纷纷吓软了腿,修岚都惊得从轮椅上站起来想过来看我,结果摔在地上,但还是吃力地朝我爬过来。舒实瑾,那更是不用说,他冲得比所有人都快,一边把柜子抬起来,一边喊公主的名字。

我被柜子压着,脑袋上留下的血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根本看不清舒实瑾的表情,却清楚地听见他的喊声——

“漾漾!!漾漾!!”

除了女皇外,我从来没在任何人嘴里听见这个名字,就算亲密如夏奏,他都没有直呼我的这个名字。

舒实瑾的声音略微沙哑,若不是情绪过于激动,他不至于这样失态。柜子不重,他一个人就把它抬了起来,侍从七手八脚把我拉出来,我已经晕晕乎乎了,脑门上的剧痛让我难以承受,只觉得血浸湿了我的头发,这一次伤得比我上次掉下陷阱还严重。

什么破事啊!怎么柜子好好就倒下来啊!活脱脱是要把我整成一个脑残有没有!本来智商就够低了,还一而再再而三脑袋被撞击,我不就编了个“撞到脑子就失忆”的谎话么,人家其他女主角都这么说的,尼玛为什么我就谎话成真啊!!!

景程殿乱成一团,舒实瑾用殿内现有的药材和纱布帮我止血,太医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居然没有晕过去,龇牙咧嘴看着纱布一块块被血浸透,舒实瑾那副心疼、愤怒、自责、难过交织的表情,以及殿内所有人跪满一屋子的场景,连修岚都支撑着跪趴在地上。

算算我也挺倒霉的,变成狗的头几天每人追打、用棒子揍,好几次快被饿死,被迷药迷晕过去直接被项澄音OOXX了,好不容易变成人之后被凉修烈霸王硬上弓,怀孕到五个月被又推又撞到流产,脑袋开花了两次…这么一回想,我真是太可怜了,怎么会有我这么悲剧的穿越女主?!

尼玛啊!这是晋江原创文吗?!!我怎么感觉不是啊…晋江文不是虐男主的吗?尼玛我这是在专虐女主的潇湘吧?!!我原以为只有小白花女主会被虐,怎么连我这种品德高尚、情趣健康、脑残志坚的励志女主都会被虐成这样?!

太医到了之后,舒实瑾跟他们一起给我急救,我多么想像以前一样晕过去,谁知我被虐惯了,身体抗击打能力竟然特别强,一直意识清醒,下场就是疼到不行。

直到不知哪位好心的太医给我喝了一碗药,我才得以忽忽悠悠睡过去。

我再次被疼醒时,已经是深夜了,我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一身的中药味,脑袋被纱布缠成一个粽子。我抬手摸了一下,伤口似乎止住了血,但仍然肿了一个大包,按一下就疼到我叫娘。

寝宫点着蜡烛,好像太医们都走了。我疼得要死,又看见自己的手臂肩膀淤青了好几块,不禁抽泣着哭起来。

这一哭不要紧,寝宫的门开了,原来太医没有回去,都跪在外面等我醒来,舒实瑾第一个进来,手里端着药,一脸关切和心疼。连夏奏都不顾外臣夜晚不得入宫的禁令赶来了。我看了看门口,女皇的老嬷嬷、修岚也在,他们身后跪了二十多个男的,其中就有慕桐,估计那些就是公主的丈夫们。

“公主…”舒实瑾的心情已经平复了,改口不再叫我名字,可我分明觉得他叫的那一句“漾漾”好似猫爪挠着我的心,比女皇叫我的时候更能打动我。

“实瑾,呜呜呜,我要痛死了…”我的粽子头很重,如果再穿一身白色长袍就可以去阿拉伯了。

舒实瑾在我床前跪下,脸色说不出的哀恸,“微臣疏忽,导致公主受此重伤…”忽然,他抓起我床边的药罐,就要往自己头上砸,夏奏及时出手制止了他,他挣扎着,胡乱想拿起其他什么硬物砸自己的头。

“按住他…”我没什么力气,气若游丝地命令着夏奏。

夏奏把舒实瑾的手反扭在背后,舒实瑾没有练过武,根本挣脱不了,只能颓丧地跪坐在地,目光毫无焦距地盯着地板,好像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

“把他带下去冷静片刻再来见公主。”夏奏吩咐他的手下,几个壮汉就把舒实瑾牢牢制住,拖了出去。

“你若不阻止他自伤,他反而好受些。你这是要了他的命了…”夏奏坐在我床边,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耳根,“也要了我的命。”

扒衣见君节

我的表情无限扭曲,哎哟哎哟叫着疼,夏奏是见过我第一次脑袋开花的惨状的,他一定想不到,此生能有幸见到第二次。(谁叫你自己倒霉)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夏奏蹙着眉,语气中有淡淡的责怪。

“你以为我故意的啊。”我狠狠白了他一眼。你们有没有觉得我跟姓凉的犯冲?他们兄弟俩合伙整我还是咋滴!我瞥了一眼远远跪着的修岚,他脸上居然没有自责,也没有惊恐,好像我伤成这样跟他毫无关系一样,见我目光朝他而去,不知是愧疚还是害怕,干脆低下头。

修岚低头的样子楚楚可怜,他本来就一副诱受的模样,好像永远都处在弱者的位置,谁跟他说话大声了点,就是在欺负他。跟我相比,他难道不更像小白花?无良的作者你为什么不虐他?(再给我废话就让你第三次脑袋开花!)

夏奏看了看我身上的伤势,臭着一张脸,若有所思。

“喂。”我伸手戳了一下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舒实瑾跟公主…我是不是有什么暧昧关系?我被柜子压住的时候,他居然叫我——漾漾。”

夏奏微讶一挑眉,随即一副释然的表情,悄声跟我说:“传言他因为爱慕你自愿入宫成为内官,可你不知为何一直不肯接受他,这么多年,他一直在你宫中服侍,毫无怨言。你在面圣途中莫名其妙失踪之后,他带着侍卫把凤栖都找遍了。若不是皇上下旨令他看管宫殿,他还打算跟我去大苍。”

夏奏想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我从大苍回来伤势严重,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多亏他出手救治才保我一命。除了你,他从不为他人看病,这次出手救我,也是…托你的福。只是他竟敢公然唤你的小名,这是大不敬之罪,若不是一时忘情,就是…你曾允了他。”说着,他酸溜溜地停住不说。

怪不得,怪不得。

这时,门外一人来传旨,说驸马疏于防范,使得室内家具摆放不当,伤到公主,责令驸马罚半年俸禄,禁足殿内半个月,任何人不准去探望,平日负责内室打扫的三个侍从流放边疆。

修岚只是磕头谢恩,脸上仍旧没有表情。不知是吓的,还是呆了。

太医又端来一碗药,我喝了之后感觉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间听见夏奏让手下把舒实瑾带进来,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提到“驸马”好几次,后来夏奏好像离开了。

太医这碗药似乎分量比上一碗还重,我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醒来的时候,舒实瑾憔悴很多,太医和其他人都退出去了,听说皇上和二公主都来看过我,送了很多补品。

我喝了点鸡蛋粥就又迷迷糊糊要睡,舒实瑾拿了块软布,用温水沾湿,一点点擦着我的皮肤,动作轻柔细致。恍惚间,他已经解开了我的肚兜,垂着目光,擦了两遍,又将我的衣物整理好,盖上被子。

头已经不疼了,我好睡了许多,恍惚间,竟看见了明显年轻许多的舒实瑾。寝宫还是我的寝宫,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摇摇晃晃,是因为头上有伤的缘故吗?

舒实瑾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乳白色的长衫,上面绣着灰色的稻穗图案,在作画,画的依然是我。我的身体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直往前走,走到舒实瑾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

哎哎哎,不是吧?

舒实瑾愣了一愣,搁笔转身过来,小心地扶住我,“公主醉了,早些回房休息为好…”

他确实年轻许多,声音也不像现在这么沉稳,额发不知什么时候剪短了,只到耳边,其余头发高高束起,戴一顶白玉冠,倒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舒实瑾,今日本宫要你侍寝。”我说,声音娇娇气气的,我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公主,微臣不敢。今日是您的成人礼,理应由皇上钦点内官教导公主如何行周公之礼。”

“舒实瑾!本宫说要你,就要你!别人我不要!”我太彪悍了,直接上前就扯舒实瑾的衣服,没扯几下,舒实瑾就一把抱住我,低声唤着:“漾漾…漾漾…你醉了,真醉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日,明日你清醒了,可会后悔的。”

“本宫不后悔。”我抱着舒实瑾,手已大胆地探向他的腰下三寸,那儿似乎有苏醒的迹象,微微发硬,渐渐抬头。他是有反应的,而且反应还相当剧烈迅速。可是我就搞不懂了,我这是在干嘛!!

“漾漾…”舒实瑾扫开桌上所有物件,砚台、笔架、未画完的画,统统噼里啪啦落地,只余留一桌散乱的宣纸,砚台里的墨沾上了他的袖子,他不管不顾,一下托起的我身子,放在桌上,倾身吻住我,双手从我领口探入,抓住我胸前一对柔软,肆意揉捏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做梦??春*梦??我对舒实瑾竟然有这样的邪念?没有啊,我只觉得他对我挺好,人也很温和,说到邪念,我明明对夏奏邪念更多才是。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舒实瑾已经扯开我的所有衣衫,他自己也是衣衫不整,长衫褪到腰部,露出匀称的上身线条,他的肚脐上方有一颗红痣,颜色甚是鲜艳。我不受大脑控制地伸手握住他早早高昂起的火热,几个来回的圈*弄,使舒实瑾闷哼出声,用力将我大腿分开,低头埋入。

这个实在太过限制级,我的脑袋还受着伤呢,我想抬手摸自己的头,可是怎么也抬不起手,只能看见自己架在舒实瑾肩上的双腿,感觉到的尽是那一阵阵熟悉的快*感。

天啊,那嗯嗯啊啊的是什么声音?!!我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才知道那是从我喉间发出来的,捂脸ing~舒实瑾总算抬头,笑着用舌尖舔了舔嘴角。

“实瑾…”我又是娇嗔又是羞涩地白了他一眼,只觉得某处一胀,一阵被撕裂的疼痛袭来,我不禁惊叫一声,死闭住眼睛。

“漾漾…”舒实瑾低哑地唤着,微微皱着眉头,眼睛半眯着,似满足,又似痛楚。

而我完全呆住了,这个梦太过真实,连疼痛都这么感同身受。书桌在持续的撞击中渐渐向后移位,虚虚实实间,舒实瑾释放了自己,紧紧抱着我,死也不松开似的。我身下压着的宣纸留着几滴墨渍和一抹赤红色,像盛开在湖中的一朵朵红莲。

他吻我的额头,抚开几丝贴在我额边的头发,这时我才能感知,我的额头并没有伤。

还真是个梦??我好像累得不行,双腿也如同瘫了一样,垂在桌边,闭着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我似乎又睡了过去。

“公主…公主?”舒实瑾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见到舒实瑾的时候下意识将胸部一捂,腿一夹,囧囧地看着他。咦?他还是我熟悉的那个舒实瑾,刘海没有剪短,整齐地梳在脑后,一双眸子虽有疲惫之态,可还是那样清澈干净。

“发生了什么事!!!”我紧张地大声问。

舒实瑾眨眨眼,认真地回答:“公主在驸马府受了伤,吃了药已经昏睡三天了。”

“期间就没发生过什么吗!!”我还清楚得记得自己的手放在他身下的感觉,那坚硬,那热度,活生生的!

“公主只是昏睡,微臣每隔一个时辰给公主喂些清水。”他的回答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我明白了,刚才还真是在做梦。舒实瑾一定不知道,刚才在梦里我们干了些什么。只是…我为什么会梦见舒实瑾?!!我可以接受梦见夏奏、凉修烈、风凝夜、紫楼,甚至…甚至是项澄音,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做一次这样的梦,男主角会是温和的舒实瑾。

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曾经曰过:梦是一种心理现象,是一种愿望的实现。难道我心里最渴求的竟是…舒实瑾?!我忽然有一种自己都驾驭不了自己的感觉。

舒实瑾扶我坐了起来,拿了三个枕头垫在我的腰后,关切地问:“头还疼不疼?”

我摸摸脑袋,还包得跟粽子似的,“不疼了。”

舒实瑾微松了口气,转身拿了块湿布给我擦脸和脖子,接着是手。他的手心温热干燥,因常年握笔的缘故,右手无名指第一节有个茧子,我的目光停留在他手上,接着是脸上,想到梦里他把头埋在我腿*间的画面,我忽然把手抽了出来。

“把衣服脱了。”我指着他的胸口。

他一愣,询问地看着我。我挑挑眉,“快脱,脱光,一件也不许留。”

“公主…”果然,舒实瑾为难了。

“公主?那天你可不是这么叫我的。”我邪恶地一笑,眉毛又不老实地跳动一下,“你叫我‘漾漾’。”

舒实瑾双眼一瞪,很快别开头,紧抿着唇,犹豫了很久,才看向我,“微臣该死,那日一时心急错喊了公主的名讳。”他跪下,“此为大不敬之罪,微臣请罪领罚。”

“是该罚你。罪一是乱喊公主名字,大不敬,对不起我,这是不忠;罪二是想用药罐砸自己的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对不起爹妈,这是不孝。”我心里特别得意,我诸葛满分连人都杀过,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罚你把衣服脱了,全部。”

“公主…”他试探着叫我,我这个要求似乎比治他大不敬之罪还让他心悸,“微臣固然不忠不孝…”

“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么?”我挣扎着起身,刚动一下就故意龇牙咧嘴捂着头哎哟哎哟地叫。他果然中计,忙稳住我的身子,将我轻轻扶好靠在枕头上,一脸无奈窘迫地说:“微臣这就脱,就脱。”

言情小说经常出现这么一句话来形容男主的眼神——“如果眼神也能杀人的话,她已经被他凌迟万次了”。现在用这个手法来描写我的眼神就是——“如果眼神也能扒衣的话,舒实瑾的衣服已经被我扒光一万次了”。

这不,舒实瑾在我的注视下,衣服一件件落地,他应该会永生铭记这一天,不如就把今天定为——扒衣见君节?

名侦探柯南

跟梦中一样,舒实瑾的身材修长匀称,因为不是练武之人,没有隆起的肌肉,也没有旧疤痕。当最后一个遮盖物落地,舒实瑾一丝*不*挂站在床前,肌肤好像涂了一层蜜蜡一般。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舒实瑾的裸*体。

我看见了,他肚脐上方那一颗朱砂痣,然后就跟鲁迅先生在某篇文章中写的那样肃然且悚然了。

不带这么捉弄人的,这太玄幻了,不科学啊。

在我变幻莫测的目光中,他的身体居然有了反应,小舒实瑾微微抬头,而且有越升越高的趋势,尽管他尴尬地用手掩住,但有些东西,有些反应,你越掩饰,越欲盖弥彰。

其实舒实瑾误会了,我不是在研究他的尺寸,这一次,我真心是在看他肚脐上方的朱砂痣,那跟我梦中看见的一模一样,这种惊人的巧合,让我吓掉半条命。

要不我就有超能力,是宇宙终极能量体的化身,眼睛具有X光功能,可以穿透衣服看裸*体。要不我就跟舒实瑾真的在什么时候有那么一腿,只是我忘记了,或者我根本不知道。再或者我脑袋被柜子一撞,潜意识里什么东西苏醒了。

“你过来,坐在这里。”我拍拍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