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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抄书这个事你能不能明日再提,现在再看看有没有别的重要消息扯到我,特别是近期的。”我不耐烦地拉了拉他的衣服,伸长脖子翻找着他手中的纸张。

卫若昭终于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猛地盯住我,目光乍现凌厉,“公主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查出来?”

“怎么可能!”我做贼心虚,放大声音强调着,意识到不对,又赶紧捂住嘴,满脑袋汗。

“近期的信件…国事方面只提到凤栖与大苍边境交界处的菩提城有异动,根本未提一字一句与公主有关的事。”卫若昭仔细看完新呈报的信件,说罢就准备把纸张收好,打道回府。

“菩提城异动?”我好奇了,“什么异动呀?”

“镇西将军最近在菩提城附近屯兵,不知是打算在大苍造反还是侵扰凤栖边境。吾皇卧病,凤栖国力早不能与大苍相比,大苍一直对凤栖虎视眈眈,他们的皇帝又正值年轻气盛,镇西将军的作战实力又凌驾于我国任何一个将领之上,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凤栖监视的重点…”卫若昭对国事有几分了解,猜测了一番,意识到自己妄议国事了,便停下不再说。

凉修烈开始屯兵…他因为听说凉修岚之死,没有了牵绊就按耐不住了?罢了,国事跟我无关,我只在乎吃喝玩乐。我叹了口气,“既然没提到我,咱们走吧。

“慢着,这里有一句提到公主二字,似乎并不是什么重要大事,却以密报的形式呈了上来。”卫若昭指给我看,我翻个白眼嘟囔一句“我看得懂么”,他就无奈地帮我念出来:“已至郁紫楼墓前祭拜上香,将公主近况如实相告。”

“看来并无重要消息,公主还是尽快与卫某离去为好。”卫若昭将纸张归位,一个个将锁重新锁好,转身时终于发现我如同石头一样站在原地,不禁叫了我一声:“公主?”

郁紫楼墓前。

——“紫楼有消息没有?风凝夜,也就是那个七世上仙有没有救活他?”“…紫楼他…并无消息。”“怎么会没有消息,你有派人去问吗?”“…没有紫楼的消息。”

我终于理解了为何每次我问起夏奏,他都一问三不知。只是,我迟早会知道,他打算瞒我一辈子吗?怪不得在晚宴上,接到密报的他会忽然抬头警觉地看了看我。

当日持续多时的打斗,紫楼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当日他推开我,撞向那直接射穿他心脏的箭。当日那喷涌而出的鲜血,他深情而绝望的目光,他早已断了气的身体。

我以为风凝夜谁都可以救,我以为紫楼还有气,我以为经历了如此多虚虚实实的假死消息,紫楼也一定不会有事。

或许我一直在自欺欺人。那时,我如此疯狂地砍杀兰帛,刺伤凉修烈,不就是因为亲眼目睹了紫楼的死亡?

曾经以美男计勾着我,曾经是阴谋的一环,曾经被我误会却不能解释清楚,曾经默默接受我的讽刺打击,曾经说无论我如何选择都对我一如既往的大苍第一杀手郁紫楼。

没了。

紫楼没了。

只有一块墓碑。

“公主?”

“紫楼…”我的眼泪决堤而出,一瞬间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因为情绪的突变加上剧烈抽泣,指尖都麻了。

这一下,可把卫若昭给镇住了。他双眼瞪了一瞪,飞快地捂住我的嘴,我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在他手背上。在我泣不成声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卫若昭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环住我的腰,把我拖进柜子后面。

“谁在里面!!”侍卫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火把和灯笼的光亮。卫若昭紧紧捂着我的嘴,把我揽在怀里,硬是不让我出声。

“何事如此惊慌?”夏奏的声音,看来他今晚正好值班巡夜。

侍卫向他禀报着:“夏大人,卑职方才听见大厅里有响动…你看!地上那个东西!”

我忽然想起,刚才被我扯掉的面罩掉在了地上。我用力挣开卫若昭的手,一个人跑了出去,看见夏奏就冲过去打他,一边打一边大哭大叫:“你为什么!!为什么瞒着我!!!紫楼死了!!!他死了!!”

侍卫们一开始吓了一跳,纷纷抽出佩刀,见来人是我,迟疑了一下,就暂且按兵不动。我的花拳绣腿在这些练武之人眼里向来就是毛毛雨,夏奏眼中闪过愧疚,只是张口叫了叫我的名字,却又被我的哭叫声盖了过去。

“是真的吗?!!你亲眼看见了吗?!!”我怀着一丝希望,一丝幻想,抬头哀求着夏奏,“你没有亲眼看见是不是??当初我也以为你死了,可是你没有…是吗?”

卫若昭从柜子后走出来,看着我,眼中居然有不忍之色。夏奏的眉头纠在一起,多次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牙,“他确实死了,当日就…已经断了气。起初我也有所怀疑,派手下回去问过风凝夜,但是…风凝夜已经安葬了紫楼,并且嘱咐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怎么可以这样!!”我哇地一声又哭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在地上乱捶,心里又气又悲又后悔,恨不得一头撞死,“紫楼没了!!呜呜呜呜…紫楼紫楼!!为什么啊!为什么!!他招谁惹谁了!!他那么好…呜呜呜…我还没有好好补偿他,还没有好好跟他道歉!!”

夏奏蹲下,轻轻拉起我,我挣开他,冲他大吼:“你还我的紫楼!!还给我!!!”

夏奏无奈,只好出手点了我的昏睡穴。巨大的悲伤在忽然的一片黑暗下,戛然而止。然而,醒来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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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

紫楼之死对我打击太大。

一方面是我曾经对他的喜欢,另一方面,我对他的愧疚。本想在误会解开之后,我们可以像从前一样相互信任,我能多多对他好,来弥补我那些日子以来对他言语上的伤害。

我像植物人一样卧床不起,有人来看我,说没两句就会被我大哭大闹地赶出去。就算亲密如夏奏,如舒实瑾,如项澄音,也被我闹腾着,不得不离开。我陷入了极大的自我厌恶中,在紫楼去世之后我居然还能跟那些男人翻*云覆*雨,冒充凤栖公主,享受各种快乐。

总想着坐拥美男,用情不专,我似乎没有资格再去获得快乐,最好众叛亲离,惨不忍睹,才能告慰紫楼在天之灵。

“你别理我了,我不是长公主,是个冒牌货。”某一天,舒实瑾端着粥进来喂我的时候,我打翻了碗,冲他说出了实话,机关枪似的喋喋不休,“我根本没有失忆,我记得所有事情!我从小生活在另外一个地方,不是大苍,也不是凤栖,不知怎么的有天就掉到了大苍的一条破巷子里。我好几次差点饿死,为了吃饱肚子,你们说我是凤栖公主的时候,我没有反驳,混进宫里。”

“满分…”舒实瑾担忧地望着我,一脸哀伤。

“我不是姬漾,我的真名就是诸葛满分。那些诗词,都是我抄来的,其实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说着说着,我又抽泣着流泪起来,“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回过家了…你在听吗?我是假的,假的!”

舒实瑾默默低下头,收拾着地上一片狼藉。

我像祥林嫂,谁来看我,我都告诉他们我是假的,希望他们其中一人信了,发火了,把我赶出宫,让我继续流浪,过得惨兮兮的,这样才能对得起紫楼,才能补偿紫楼。

可是他们谁都不信,谁都对我好言相劝,忍受着我的无理取闹,忍受着我的反复无常,忍受我时不时的哭闹。

宫里的人都知道我病了,站都站不起来,还有传言说我命不久矣,连皇上都亲自来看过我两次。我自暴自弃跟她说我是假公主,没想到她也不信,耐心地劝我不要因为一个故人的离开而失去了心志,还命令众人不许将我的话传扬出去,只当我是受了刺激胡言乱语。

“姐姐这是疯魔了,也许应该请个法师来做做法,驱驱邪。”有一次,姬琳、夏奏和凉修岚一起来看我的时候,姬琳提了这个建议,舒实瑾摇摇头,并没有同意。

“我没有中邪,我不是长公主,我是假的!”我又开始老生常谈。

姬琳“呀”了一声,“姐姐别再说了,我们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别跟自己过不去。夏奏和修岚都很担心你。”

夏奏点点头,修岚意味深长地看了姬琳一眼,只是淡淡地颔首。

他们都不信。

除了凉修岚。他来看过我两次,第二次独自来时,看见我要死不活的模样,又是啧啧称奇,又是摇头哀叹,好像除掉一根碍事的茅草一样暗爽,得意洋洋地走了。

在海静展的营销手段下,河蟹不仅使他大赚了一笔,还让百姓都知道了它的食用价值,多年来让皇上头疼的“水蜘蛛”终于得到了控制。项澄音推出了新产品,同样赚钱赚到手抽筋。然而,我继续消沉着,旷了好多课,骂走好多人,赖在床上,比脑袋破了那次躺得还久,什么事都不能使我高兴,就算项澄音按照他说的三七分,给了我好多好多银票。

天气已然入夏,在没有空调的时代,炎热的天气让我心火更旺了,动不动就发脾气,连我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想必他们也是。

卫若昭闯进来的时候,舒实瑾拦都拦不住。这是那晚之后,卫若昭第一次过来看我,但…我怎么觉得他气势汹汹的,跟那些人来看我时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同。

我依旧半死不活躺着,见了他,本不想理睬,只顾拿着扇子扇风。谁知他上来就把我拖了起来,我都还没开始发火,他“啪”地一声,狠狠抽了我一耳光,把跟进来的舒实瑾、夏奏以及宫里的侍从都给吓住了。

我也吓住了,半边脸都要瘫了。

也对,只有卫若昭敢对我下手了。

“很了不起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可怜,特别需要人照顾是不是?”这个毒舌男抱着手站在我的床前,冷漠地看着我脸上的掌印,“打算一辈子就这么躺在床上,让别人好吃好喝伺候这你这个废物?虽然我不知道紫楼是何方神圣能让你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女人如此一蹶不振,但如果换做我卫若昭,给我一百次机会都不会为你这种人去死。”

他语速极快,我连插嘴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只见他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夏奏和舒实瑾,“你长眼睛没有?长眼睛了就好好看看这几个人,他们这段时间被你折磨得不得安宁,你意欲何为?一边是大苍敌军压境,一边是你在宫里天翻地覆,把他们其中一个折磨死了,你再躺床上个把月来表达你的伟大你的深情你的脆弱?姬漾,我有个好办法,你当真如此难过,不如…”他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段白绫,气势汹汹扔在我脸上。

我被他如此劈头盖脸骂了一通,虽然心里满是愤怒和伤心,但不知怎么地心里那块大石头好像忽然落下了,顿时觉得好轻松,就好像便秘了十几天终于拉肚子三天一样。(你的比喻跟你的人一样贱格)

我认真看了看舒实瑾和夏奏,他们确实瘦了,尤其是舒实瑾,他不比常年练武的夏奏身体底子好,被我这么反复无常折磨了这么久,吃不好睡不安,他整个人憔悴很多,脸色都黄了。夏奏同样清瘦很多,我是内忧,凉修烈的屯兵是外患,内忧外患下,他也不免分*身乏力。

愧疚地低下头,我终于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分了,不仅对不起这几个男人,还对不起紫楼。想必他也不愿意见我这副模样,如果我要以自己的悲惨来补偿他的离去,他绝对不会同意。

我还是振作起来,恢复好精神,问问夏奏,能不能带我去紫楼的墓前看一看,亲自上柱香。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充满愧疚地看着满屋子的人。

卫若昭冷哼一声,捡起白绫扔在一边,万分不情愿地坐在我的床头,从怀里掏了一瓶药,用棉花沾了药水,擦在我的左脸颊上——被他那么用力地抽了一耳光,都肿起来鸟。

大棒加胡萝卜,卫若昭做事倒很有美国的风度。

我撅着嘴瞪着他,他为我擦药的神情专注得很,这个死家庭暴力男,迟早我也要一巴掌抽回去。

“疼不疼?”他涂了我一脸药,最后低声问我,难得温和。

左脸现在火辣辣又凉飕飕的,真是冰火两重天。不带出手这么重的,象征性地拍一下也好,你到底心里多恨我啊。“疼,疼得蛋疼。”我没好气地说。

“你有吗?”卫若昭恢复了一贯的冷傲,皱着眉头不爽地反驳我。

“你扯一个给我,我不就有了?”我挑眉。

“看来是好了。”夏奏笑着说,脸上尽管满是疲惫,但神采飞扬的,就好像以前一样,“以后不能太惯着她。”

舒实瑾走上前,微笑着坐在我身边,对我之前蛮横的态度一点都不介意,“公主恢复了便好,早知如此,微臣该早一些请卫先生来才是。”

“此等劣徒,你们不愿唱黑脸,逼着我来。”卫若昭嗔怪地看看舒实瑾,站起身来。

“卫先生当真不愿意唱黑脸?”舒实瑾洞悉一切地望向他,“据我所知,卫先生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日子也不在少数。”

“休要胡说!”卫若昭怒起,拂袖而去。

舒实瑾也厉害得很,几句话竟然能把卫若昭这个毒舌大王给臊走。

“夏奏,刚才卫若昭说大苍敌军压境是什么意思?”我一恢复起来就关心国家大事,真不愧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你别恶心人了)

夏奏眉头一压,“大苍镇西将军凉修烈不知为何起兵侵扰凤栖边境,大有犯我河山之意。前几天我得到消息,他集结五十万雄兵,已经越过菩提城,离我凤栖边境仅十里之遥。”

凉修烈早就想这么干了,迟早的。现在他已经没有我这个人质了,还喜得美娇娘,如果他还不知道修岚没死,那这一招就是在报复,如果他知道修岚活着,这一招就是要抢人。

从头到尾他就没顾过我的死活。

我的心又被虐了。

话说到这里,夏奏的手下就又拿了一封密信给他,他拆开一看,脸色大变,“凉修烈已攻进凤栖东部的千微城,他…他这是…”

我不懂什么进攻防守的,我只知道攻受。

不过看夏奏这副表情,好像情况很严重。

“他进攻千微城是做什么?”我傻傻地问。

夏奏拿着密报,作势要马上向皇上禀报,就告辞先走了。舒实瑾又成了我的顾问,“千微城相当于大苍的菩提,是凤栖东部的一座大城,供应着凤栖军队的粮草。凉将军这个架势,微臣斗胆猜测,他是要…亡我凤栖。”

凉修烈真是疯了,他就不能让我安生几天么?

“只是微臣不知,凤栖与大苍一向和睦,为何凉将军忽然进犯,只怕…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太平。”

“那个混蛋!!”我大骂,“哼,他攻入凤栖也好,我正好偷偷溜去菩提城找紫楼的墓。”

“公主要去大苍?!”舒实瑾一慌,“万万不可!此时国内将士官员无暇分*身,恐怕连夏奏都不能陪伴公主前往菩提。公主…满分,你听我一句劝,不如等到局势平定了,再将此事奏请皇上。”

我蔫了,心想,紫楼啊紫楼,你再等等我好吗,凉修烈这个混蛋真是会碍事,等我哪天见到他非抽他几下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离完结不到10万字鸟~~预告,最后是一女五男的圆满结局。另,满分又要怀孕鸟~这几天争取日更此文。春节了,大家留言都不踊跃了,还是…都跑去看我新文了?嘿嘿嘿~~~新文多收藏哦

兵临城下

凤栖就这样陷入了无休止的战事。

凉修烈骨子里是个十分骁悍的人,以前关于他作战勇猛手段狠绝的传言一点都不虚假,这种人成为了一军的主帅,必定是个可怕的人物,事实上也真是这样。

他跟希特勒似的,就喜欢打闪电战,三天之内一定攻下一城,攻陷一城也就罢了,城里俘虏全部坑杀,无论是镇守城池的官员还是侍卫,没有一个能逃生的。这不仅是消灭一个城的反攻能力,还是在剿灭凤栖的反击力量。

凤栖女皇卧病,似乎对战事无能为力,我想到舒实瑾以前说凤栖女皇有“妖心”的灵力,可以撒豆成兵什么的,并不怎么担心,反正最后一定有个惊天大逆转。再说了,拥有“菩提”灵力的风凝夜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妖心一国被灭?

上次,侍卫传进来一句话,是凉修烈说的——“女主当政、男卑女尊的国家有何用?归我大苍,男尊女卑”。何等不可一世,一下子动摇了凤栖守军的军心,那些军人都是男人,制度是制度,男人骨子里的自尊似乎被他这一句话给彻底勾起来了。

尽管凤栖战火连天,我还是整天谋划着怎么去大苍给紫楼上香,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我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肥美的秋蟹,一个消息就传了进来——凉修烈那恐怖的家伙居然打到了凤栖的都城朝凰,现在兵临城外,五十万大军黑压压的包围了都城,十分骇人。

形势不好了,连我都觉得凤栖已经岌岌可危。

女皇依旧病怏怏的,说实话我真看不出她的什么灵力在哪里,同样的情况,换成风凝夜,早在凉修烈入侵边境的时候,就应该动手了。不过…也许人家是深藏不露也说不一定。

反而是凉修岚,急得跟什么似的,听说他天天关心战事,一听到凉修烈的消息就激动得几乎要从轮椅上摔下去。我听说后不爽极了,果然还是初恋情人威力大,嘴上再怎么说不要,身体上,哼,起反应了吧。如果你知道,凉修烈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该多壮怀激烈啊,说不定马上扒光衣服迎上去了…

“公主,蟹鳌扎了您的手吗,为何竟流了眼泪?”舒实瑾刚从门口端了绿豆粉进来,见我泪花花的,不禁上前关切地问,还牵起我的手仔细查看着。

我伸手一抹,还真哭了。死凉修烈,我为什么一想起他和凉修岚就忍不住伤心难过,戳戳戳。

“大苍敌军怎么样了?”我丢了螃蟹问。

“兵临城下,大事不妙。”舒实瑾一脸哀愁,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凤栖人,面对这种几乎亡国的局势,他也够难过的。

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除了我之外,其他人脸上都没有了笑容。你说我不爱国??哎哎,我又不是真公主,我只是耽美小说中的邪恶炮灰女配,我为什么要跟着紧张?

大概僵持了半个月,凉修烈的大军攻破了朝凰城门,一路直冲皇宫而来。凉修烈已然是一个犹如战神一般的人物,甚至有一些凤栖士兵因为仰慕他,投靠了大苍的军队。凉修烈马上宣布,凡投靠大苍军者,不杀。如此一来,反叛者越来越多。凤栖要亡了,不到四个月的时间。

宫里乱成一团,听说皇上已经站到了皇宫最高处——金凤台,亲自指挥凤栖守军与大苍敌军决一死战。凤栖所有官员都聚集在金凤台周围,势与凤栖共存亡。只是,女皇所谓的妖心灵力一直没有显现。

“实瑾,我们去金凤台吧。”我宫里已经没有人了,那些男宠们树倒猢狲散,逃的逃,死的死,只有凉修岚这个腿脚不方便的还留在宫里。我想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大苍士兵冲进来,舒实瑾这个不会武功,哪里保护得了我,还是去金凤台,那儿至少有夏奏,好歹能照顾我一下。

许久不对我下跪的舒实瑾此时郑重地跪下了,磕了一个头,“公主深明大义,身先士卒,微臣无能,也愿誓死保护公主。”

“你别这样,我们不会有事的,快起来。”我上去扶他,看见他已然红了眼眶,可见他心里现在是多么绝望。

“公主…”舒实瑾抬眼看我,眼里晶莹闪烁。长久以来,他以脉脉温情照拂着我,像父亲,像大哥,像保姆,外柔内刚,没想到也有脆弱的时候。

我器宇轩昂地拍拍他的肩膀,“接下来可能是一场硬战,不如你吩咐厨房做一顿好吃的,咱们吃完了再去。”

舒实瑾没忍住,笑了出来,一边擦眼角溢出的泪,一边用责怪的目光看了看我,可最后又无奈地往厨房走,却在门口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卫若昭。

这个火药桶今天穿着整整齐齐的官服,一进来就将目光锁在我身上,欲言又止。我上次被他抽了一耳光,现在看见他都蛋疼(你的蛋长脸上了?)。我十分客气地说:“卫先生来啦?要不…一起吃点?”

卫若昭双眼一瞪,上来就伸手朝我而来。我吓得呀,这家伙抽我抽上瘾儿了,不带这样上来就打耳光的,你麻麻没有教过你打人不要打脸咩?我赶紧捂住脸朝里躲,他却是一手抓了我的右手,狠狠盯住我,“凤栖尚未亡国,公主何来服毒自戕殉国!!”

“哈??神马?”我莫名其妙地眨眨眼。

“你不能死!”也许是因为兵临城下又误会我腰服毒自尽,情绪太过激动,卫若昭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咬着牙,拳头握得死紧,我的手腕就差没被捏成粉碎性骨折了,都说这些书生是手无缚鸡之力,可是,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老子跟你们拼命啊。